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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有幸目睹顶流社死现场……自己跑到美人楼下,还好意思颠倒黑白说被纠缠?没想到吧,人家有夜不归宿的监控……」

  ——「仙女姐姐实惨,他那些cp粉是疯魔了吧送人花圈。」

  ——「内娱塌房明星需要温灼的公关团队。」

  ……

  在这堆热评里。

  有一条新的网友留言冒了出来,被点赞级高:「监控录像我来回看了十遍,确定是在沥城富人区,这里的湖岛别墅是无价之宝……谢音楼能留宿“朋友”家,我相信她看不上娱乐圈的男明星了。」

  比起嘲讽绯闻不实这事,网上明显对别墅背后的主人更感兴趣。

  可惜再怎么扒,也没扒出来别的私人信息。

  谢音楼看完这些,手机显示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如今能险赢这场翻身仗,还真是这段录像的功劳,想到这,指尖不由地打开了傅容与的微信。

  聊天界面上很干净,没有任何对话。

  谢音楼想了想,手指轻点,主动发了条谢谢的消息过去。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欠人情,在最后,又琢磨着追加一条:「傅总,录像我不会白拿,我送你一份小小谢礼吧。」

  过了会,傅容与才发语音过来。

  点开听,嗓音透着低沉的性感,许是深夜倦意浓的缘故:“什么谢礼?”

  谢音楼学聪明了,不问他想要什么。

  而是也发了语音过去,声音是柔的:「一条刺绣领带,绝版的。」

  这次过了很久,傅容与才回应:「嗯。」

  这个“嗯”字,真是话题完美的终结者。

  谢音楼轻抿着唇没在回,想来两人都不熟,深夜聊多容易越界。

  恰好这时卧室外响起敲门声,她侧眸循声望去,抬手扯过一条白月绸缎睡袍裹上,舒适且温柔,慢悠悠地走去开门。

  走廊亮着灯,是谢忱时拿了个催眠香蜡给她:“看你亮着灯,没睡呢?”

  谢音楼伸出白皙的手接过,用鼻尖轻嗅是郁金香的味道,出声问:“哪里拿的?”

  “管家说你白天出门,眼睛都是血丝。”谢忱时抬手去揉谢音楼的眼角,修长指腹是温热的,不似傅容与带着一股清冽的雪松味道。

  谢音楼脑海中莫名的浮现这个念头,怔了下,又听谢忱时往下说:“我就去妈房间看看有没有催眠香,运气不赖,都没拆呢。”

  说罢,谢忱时微微上挑的眼眸盛着漫不经心,借着光在打量她。

  谢音楼被盯着毛骨悚然,瓷白的脸蛋故意板着说:“我知道……全家就我完美复制了妈妈的脸,你从小就嫉妒,但是再盯几眼,收肖像版权费了。”

  “你留宿富人区别墅是怎么回事?”谢忱时突然正经,难得没有跟她嬉皮笑脸开玩笑,显然是紧跟热度刷过微博的。

  线条漂亮的手臂懒懒地搁在门旁,挑着眉问:“我们家在湖岛那块地,没有房产吧?”

  谢音楼手心捧着香蜡,哄骗起人时都不带眨眼的:“是墨墨的房子。”

  “迟林墨啊。”

  谢忱时站直伸了个懒腰,薄唇间嗤笑了声:“这小孩现在是吸金兽,一场演唱会门票被炒到天价,难怪都搬家到湖岛去了啊。”

  谢音楼见他信了也没继续说什么,站定几秒,淡淡视线又落了过去:“家里开着冷气,晚上别就穿件T恤。”

  “年轻人都火力旺啊!”

  谢忱时眼尾勾着弧度扬起,给她个你不懂男人的眼神。

  回应他的——

  是谢音楼面无表情地关门声,哦,真不懂呢。

  *

  难得回泗城,接下来的这些天里,谢音楼倒不急着走,而是去拜访了一趟启蒙恩师颜逢卿家,迟林墨随母姓,正是老师最小的孙子。

  因为这层关系,谢音楼跟颜家向来格外亲近。

  她的童年里,有一半的时光都是在颜家刻苦求学度过的。

  后半夜,窗外开始下雨。

  谢音楼卷翘的眼睫睁开,摸出手机看,发现才四点多,床头柜上的催眠香蜡已经熄灭,空气中弥漫进窗外透来的清凉气息。

  躺了会,听见外面雨下了有一阵子,淅淅沥沥的,下不尽似的。

  谢音楼没了困倦睡意,就掀开被子起来了,光着脚走到她的收藏阁楼里,沿着微亮的楼梯往上,穿过屏风,依稀可以看清在室内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古董架。

  谢音楼找出几个雕刻剔透的古董杯,摆在了窗台檐下。雨水连成了细密的线,一路垂落到杯中激起清透声响,像窗上挂着一副美景画卷。

  这是谢音楼养成的听雨声习惯,她喜欢独享这种安静的环境,捧着古籍慢慢翻阅。

  余莺打电话来时。

  谢音楼窝在沙发上翻着古籍,指尖点了免提。

  “小仙女……我台新筹备一档宣传非遗文化的节目,领导说,为了补偿上次砍掉你的访谈,特意给你预留了个名额。”

  谢音楼指尖停在古籍的梵文一行,没翻页:“我能拒绝吗?”

  “不能!”

  余莺就怕她性子懒,赶忙地说:“这多好的机会宣传非遗文化啊,你去节目露脸是好事儿,下次温灼那边还想捂你嘴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网上现在好多路人粉都站队你呢……”

  “你上节目继续澄清一次,摆脱温灼这个狗皮膏药就指日可待了!”

  谢音楼低垂眼睫半响,先没出声。

  余莺又说:“上节目有酬劳的。”

  酬劳啊?

  谢音楼蓦地坐直了身,手腕间的镯子清脆地响,音调温柔说:“我倒不是为了酬劳,嗯,是为了宣传我国非遗文化。”

  “对对对!”

  余莺在电话里很难不赞成,笑着附和:“我们普度众生的小观音娘娘怎么会为了酬劳被迫营业呢,绝对是为了宣传非遗文化,那就说定了哦。”

  挂了电话。

  谢音楼卷翘的眼睫视线一转,又绕回了搁在膝盖的梵文古籍上。

  她看了一上午,终于看到了眼熟的梵文图案。

  是像黑色蔓藤般扎根在傅容与腕骨处的最后一个神秘刺青。

  古籍上,梵文翻译为:

  ——音。

  作者有话要说:

  小观音:“我送你一份小小谢礼吧。”

  没醒酒的傅香香听到的是:“#@%&*叽里呱啦……(〃▽〃)什么你要把自己送给我?”

  提早了一丢丢时间更新,本章小红包掉落

第9章

  日落西山的傍晚时分。

  一辆出租车缓缓地驶进桃溪景区深处,停在新闻台安排的拍摄地。

  道路两侧的几棵树恰是花期,嫣红一片,靡艳的余晖丝丝缕缕穿过满枝间,落下一地斑驳影子。车门被打开,谢音楼穿着薄绸旗袍下了车,卷翘的睫毛垂落间,右眼底那颗泪痣,更是灼眼。

  她将视线投向白墙黛瓦的别墅前,确认没找错地,才纤手提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这身打扮,无暇细看,只是惊鸿一瞥就让两个工作人员停下脚步,纷纷惊艳道:“……这是陈儒东导演特邀的旗袍设计师吧?气质也太仙了,这档节目绝对要火。”

  “能不火吗?”

  “有广告商投资了上亿进来呢,节目里用的道具,面料绣品都是非常精美,花高价买来的,还找了业内顶尖团队来宣传热度。”

  挂工作牌的那个顿了下,低声八卦道:“也请了明星来宣传……”

  话刚落,又有车从远处停驶在了别墅前。

  顺着望去,先看见的是一双红底的高跟鞋轻踩落地,再往上,就是孟诗蕊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几名西装保镖迅速地护驾,没等工作人员回过神,便看见她被簇拥着,一身瘦且优雅的长裙背影仿佛在发光,气势很足地走进去。

  气氛静了几秒。

  一阵风刮起了地上花瓣,站在原地的工作人员互相对视着:“卧槽,请来宣传的明星竟然是女神孟诗蕊啊!”

  ……

  谢音楼刚进别墅,就被带着工作牌的余莺往二楼带,穿过极窄的复古转门,来到风格清雅的化妆间里,先跟她说了下节目流程事项后,趁着没人,面带欲言又止着说:“小仙女……这次节目的嘉宾名单我也是刚拿到,温灼官宣的那位,我没想到她也会来。”

  说摆,就把名单塞到了谢音楼的手里。

  节目组为了更好的宣传非遗文化,不仅邀请了小有名气的三位旗袍师,还请了娱乐圈的三位明星来参加节目。

  名单上就列着孟诗蕊的名字。

  谢音楼垂眼淡淡一扫,不感兴趣似的,启唇道:“来就来了,录制三期节目而已,我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人。”

  见她开起玩笑,没有想毁约走人的意思。

  余莺心中顿时升起了愧疚感,又说:“这次节目是陈儒东导演负责,他是台里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第一人,要是孟小花敢仗势欺人,我就去找导演告状!”

  谢音楼笑了:“行。”

  这时,化妆间玻璃门外传来声响。

  两人齐齐转头,看到门口站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身黑,插着裤兜的手臂线条结实,给人初见印象有种野性十足的性感。

  “打扰了。”

  他是进来打招呼的,嗓音沾了点儿低沉懒倦:“路回舟。”

  谢音楼前几分钟才在名单上看到这人的资料,是名演员。

  她慢慢从椅子起身,颔首微笑:“谢……”

  话还没说完,路回舟就顶着一张帅脸说:“我知道你谢音楼,观音的音,月满西楼的楼。”

  谢音楼眼眸下茫然几许:“嗯?”

  好在路回舟说话不喜欢卖关子讨人嫌,用深沉的眼神仔细端详着这位旗袍美人说:“你是不是给台里录制过一个访谈没机会播出?我看过。”

  这次换余莺懵逼了,直接问道:“路老师,你怎么会看到啊?”

  谢音楼没说话,静等着路回舟下文。

  路回舟指了指外面导演的办公室,意思很明白了,磁性的嗓音低低溢出薄唇:“听说你那段访谈在酒局上被一个大佬看中了,当场投资了扶持这类的非遗传承文化,不过放心……访谈没流传开。”

  他能看过一眼,是先前陈儒东逢人就翻出来炫耀。

  后来想再看,结果陈儒东非说不小心删了,没有备份。

  谢音楼听了后,心里琢磨着被大佬看中访谈这事?

  还砸了投资款进来……

  不会是她爸的手笔吧?

  很快,谢音楼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爸不是这种动辄上亿投资来给她搞一档节目的人。

  她没追问是哪位,兴许有人就爱扶持这种传统文化。

  路回舟是谢音楼在拍摄地认识的第一位明星嘉宾,其余的还没到场,到了夜幕降临时,余莺还有工作任务在身,先去忙了。

  而她将行李安置在节目安排的房间后,换了一身惹眼的白色长裙,准备去外面觅食。

  刚出来,就看见路回舟走下楼梯,很自然地邀她同行:“出去找吃的?一起啊。”

  桃溪景区就一条商业街,谢音楼没有推托,就当是结伴出门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们来到了比较有名的街道,华灯盏盏亮起,四周的建筑物古老清韵,走过石桥,能看到底下的河流清澈如镜。

  路回舟带她穿过古玩字画店的巷子,找到一家沿着河流而建的木屋私房菜。

  “这里白天游客比较多,晚上人少正好图个清静吃饭。”

  路回舟挺擅长跟人攀谈的,许是职业关系,在娱乐圈里见过各种各类的人,对谁都能聊上几句,何况是谢音楼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看人的眼神太干净,坐在那里,颇有一番脱离世俗的古典美。

  路回舟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能养出她?

  问出来,谢音楼握着玻璃杯润唇,轻笑道:“普普通通家庭。”

  路回舟也看过网上的热搜,先入为主猜谢音楼应该是出身传统的普通家庭,家里对金钱观念淡薄,而她靠给台里跳了场舞火出圈,却倒霉被圈内的营销大户温灼给纠缠上。

  他端起茶壶给谢音楼添水,薄唇微挑道:“早在那段访谈视频看到你,我就直觉,你不是那种会为了进娱乐圈去捆绑温灼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认识你。”

  谢音楼很淡定喝水,卷翘的眼眸下是静的。

  路回舟的这句话,她自幼就耳熟能详,听久了就没半点惊讶:“想认识我的人,太多了……”

  “那我拿号排队,排的上吗?”

  要说之前特别想认识你这几个字,翻译过来就是一见钟情的意思。

  而想拿号排队,近乎是在隐晦的表白了。

  谢音楼没有想过来拍摄地第一晚,还会招到桃花运。

  她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坐在对面的路回舟,这个男人五官出色,皮肤挺白的,坐姿稍微慵懒,腿长得过分,是那种带着性感男人味的帅。

  可谢音楼对他没感觉,不禁地怀疑是不是性取向又出问题了。

  明明跟傅容与过招时,都正常啊。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正要笑着拒绝,眼眸的视线流转间,无意中扫到了河岸对面的茶馆,在那二楼上,雕木窗户是朝夜色敞开的。

  谢音楼就是这么看见傅容与的身影。

  他端坐在茶馆里喝茶,灯光下俊美的脸庞微侧,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琥珀色的眼眸是含着一股灼透人心的锋芒。

  谢音楼握杯的指尖在无人察觉地颤了下,莫名的。

  “谢音楼?”

  路回舟见她失神了瞬,打了个响指:“你不会是在算我要排多少号吧?”

  一句玩笑话,不留痕迹将暧昧气氛带过。

  谢音楼将玻璃杯放下,双手垂在膝上,淡淡的笑:“暂时没号了。”

  路回舟是个明白人,毕竟感情这是讲究你情我愿,吃完饭就没再纠缠她,接到助理找来的电话后,先离开。

  私房菜馆内,谢音楼不急着起身走,很快手机响起消息提示。

  她低下眼睫看,来信人是傅容与——

  内容极为简短:「这就是谢小姐的谢礼?」

  谢音楼没回,先前答应送他一条刺绣领带作为谢礼,却因为要来录制节目给耽误了,原是想那就等事情告一段落,谁知道会在桃溪景区撞见了傅容与。

  消息的对面,傅容与似乎也不指望她回应。

  没过两分钟,又一条消息提示进来:「过来。」

  谢音楼刚抬头,便看见私房菜馆外有个西装秘书走进来,是湖岛别墅那晚的秘书,他斯文的面上带着礼貌笑容:“谢小姐,傅总请您过去喝杯茶。”

  “……”

  半响后,谢音楼白皙的手指扶着桌沿起身,平静地问:“你家傅总是不是玩不起?”

  秘书:“?”

  隔着一条河的距离,谢音楼走到茶馆时,楼上楼下都被清了客,无人来打扰。

  她沿着窄小的楼梯往上走,裙摆轻提,透过梨花木的屏风,很快就看见了坐在原先窗边品茶的男人。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傅容与侧首望来,沉静目光在她艳若桃李的脸停了半瞬,薄唇反而勾勒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打扰到谢小姐约会心情了?”

  谢音楼走到茶桌落坐,不用他请,回以轻笑:“没有啊,傅总更重要呢。”

  “说话阴阳怪气的……”傅容与将茶倒进瓷杯里,修长干净的手指摇着,眼眸映着寂静的夜色看向她笑脸,又落下一句:

  “看来是惹到你了。”

  谢音楼被他指出,就不再装,指尖慢悠悠地轻点桌面:“傅总不会是百忙之中也不忘跑到景区……找我要谢礼来了吧?”

  傅容与放下茶杯,两指缓缓推她面前,薄唇溢出清晰的三个字:“还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傅香香记小本本:“关于我花钱投资节目,又百忙之中跑来找老婆,还撞见她跟情敌约会这事……有人同情我吗?”

第10章

  谢音楼看他这身价也不是就缺领带的人,这话说的,半点信服力都没有。

  纤细的手端起白瓷茶杯,茶已经不烫,手腕间的玉镯清脆地响,先递到唇边沾了一点,正想着怎么还他这份谢礼时……

  余莺先一步发微信过来:「我快馋死了,求普度众生的小仙女帮我带一份景区特色荷叶粉蒸肉,爱你。」

  谢音楼先给她回,随即抬头看向来讨债的傅容与,继续方才的话:“领带我还没来得及绣,傅总很急吗?”

  傅容与见她低头跟人回消息也没催,薄唇间轻描淡写嗯了声,算是回应似的。

  “这条街有不少手艺品……”谢音楼极美的侧脸转向窗雕外看半响,夜色很美,沿河蔓延的红灯笼点亮了白墙青瓦的热闹街景,又回过头,这次带着很诚恳的笑容说:“傅总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都买下来,就当是破费一场,还他谢礼了。

  而手艺品再贵不过是一张钞票就能搞定的事,放在身价贵不可言的傅容与面前,委实是有点应付人了,偏偏他眼底褪去三分冷淡,似乎被取悦到了般,嘴角无声地勾了下:“嗯,是可以逛逛。”

  他只穿着稍显单薄的白衬衣长裤,臂弯搭着西服外套,跟她出茶馆,也要走那条石桥,路过那古玩字画店的长街短巷。

  四周游客逐渐变少,两人身影被路灯暖黄光晕衬着,缠在了一处。

  谢音楼微翘卷长的睫毛轻抬,恰好前面有家手艺旗袍店,站定,看向身边的男人,半个小时逛下来,他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又什么都没兴趣。

  也揣测不出傅容与的喜好……

  谢音楼心里有了新想法,轻声说:“劳驾傅总陪我去选一些布料吧。”

  傅容与陪她进旗袍店,店铺内布料都是纯手工,花色也很美。不等店老板热心介绍,谢音楼嫩白的指尖拂过细簇簇的花纹,出声问他:“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胭脂色”

  胭脂色是一种温柔旖旎的色系,很能衬女人。

  却很少有男人会去沾,而傅容与说喜欢胭脂色,视线落在他那张极养眼的脸庞上,灯影摇曳间有种过于清冷的朦胧美感,凭这姿色,是能轻松压下这抹颜色。

  谢音楼挑了店里最好的胭脂布料,老板看她长得好,还主动把零头抹去。

  傅容与全程没问她买布料用途,却很绅士风度地接过,替她提着。

  之后,出了店就走到了石桥岸旁。谢音楼像是了却一桩心事,唇角弯起的弧度不自知,许是心情好,又或许是夜景很美,她用手机拍了张灯笼水景照片,点开微信给弟弟发了过去。

  傅容与就站在旁边,看到她手机聊天备注的昵称是:【谢忱时】

  “对了……领带我这些天给你。”

  谢音楼抬头对他说,美得天香国色的眼眸里尽是笑意。

  就像是赏赐给他一次感恩她的机会,未了,语气温柔提醒道:“用你喜欢的胭脂色。”

  傅容与忽地笑,那笑格外含蓄:“感激涕零。”

  伴随着繁华的夜景,有风在吹着谢音楼乌锦般的长发,抬头与他对视而笑,逐渐地昭然欲揭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弥漫了起来,她怔了瞬,那卷翘的眼睫簌簌垂下,先轻轻避开。

  蓦地。

  手机一声轻响,是谢忱时回消息来了:

  ——「河里的那个野男人是谁?」

  谢音楼低头,先是被问懵了会,指尖滑动那张水景照片细看,放大了看,半天才看到在荡漾着红色灯笼影的水面上,还不小心把傅容与模糊黑色的侧影给拍了进去。

  因为是边缘,一不留神就很容易忽略过去。

  偏偏谢忱时眼神锋利,就跟拿去扫描过一样,精准地把这抹侧影给揪出来。

  谢音楼指尖停顿在屏幕上方了会,很快给他回:「是迟林墨啊。」

  谢忱时:「你在录节目,吞金兽跑去做什么?」

  谢音楼:「探班。」

  ……

  这俩字发完,手机那边的谢忱时就没动静了。

  也不知道,信了没。

  反而傅容与微微倾身,眼底浮现着讳莫如深的意思,唇畔有低笑,“你平时就是这么骗人的吗?”

  谢音楼淡定收起手机,声调里透着有恃无恐:“没有啊,我第一次撒谎,也心慌的很呢。”

  她自幼就占了这副美丽皮囊的便宜,怎么看都是一副很无辜生动模样,偏偏骨子里又离经叛道的很,说这话时,是半点不带心虚的。

  傅容与轻易地将她看穿,笑声压得更低。

  “领教了。”

  ……

  夜间十点多,拍摄地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谢音楼安静地回来,上楼推开门,看到余莺正窝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敲打着,见她回来了,赶紧爬起来:“小仙女,我还以为你在人间迷路了呢……是荷叶粉蒸肉吗?”

  “是粉蒸肉。”

  谢音楼纤细的手将夜宵递过去,而余莺拆开吃时,又随口问:“风景古镇区夜景怎么样,听说那儿的手工品特别精致。”

  想到手工品。

  谢音楼怔了一瞬,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空空的,买的布料忘记拿回来,直接让傅容与给带走了。

  这下她要裁制领带,还得找他要回来……

  余莺吃得很满足,见她出神,用肩膀故意去撞了下:“想什么呢,不会是深夜在古镇艳遇了吧?”

  她还没忘了塔罗牌那个桃花梗,眨眨眼暗示。

  谢音楼刚想说没有,脑海中却浮现出跟傅容与逛古镇老街的场景,声音是生生卡在了喉咙,就在余莺还想继续八卦时,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明天几点开始录制?”

  提到工作,余莺什么都抛之脑后了:“七点多。”

  随即,见谢音楼抬手去解衣裙纽扣,要洗澡,很自觉的抱起笔记本告退:“你早点睡个美容觉啊,明天上节目造福人类……也让那些黑粉看看,某营销大户配不上仙女。”

  ……

  第二天,录制节目正式开始。

  谢音楼定好闹钟起床,别墅很喧闹,刚走到楼梯处,便看见造型师提着箱又是叫着助理拿配饰,快步的往明星化妆间走,隐约还能听见几声。

  ——“珍珠夹别忘拿了,今天孟老师的造型是复古卷发。”

  这时,有个带牌的工作人员找到她,热情引着往楼下走,一边偷偷的打量着谢音楼极美的侧脸,推开了间:“谢小姐,您的化妆间就在这边。”

  谢音楼身边没助理,礼貌微笑:“谢谢。”

  她走进去,视线先看了半圈室内环境,最后停留在衣架的那件旗袍上,工作人员笑着说:“这是上节目穿的,是孤品哦……导演安排嘉宾们穿的衣服上都是不同绣法,这样好宣传……”

  说着,便将旗袍小心翼翼取下,要递给谢音楼换。

  谁知领口处的珍珠像是断了线一样,直直地散开,连带胸口那片精致的苏绣繁花线头也散开了。

  工作人员脸色瞬间煞白,叫了起来:“这,怎么会。”

  这声动静不小,连外面的人都被吸引进来。

  谢音楼转头看,是穿着一身淡紫色精致旗袍的孟诗蕊走进来,已经做好精致妆容,闲闲的摇晃着折扇,看到见到断了线的旗袍,语气惊讶道:“这都坏了,还怎么穿上节目?”

  这演技,都能买点水军去拿影后了。

  而工作人员眼睛都急红,顾不了那么多:“我挂这里时,也没发现坏了……”

  孟诗蕊看了眼表情清冷的谢音楼,红唇好笑勾起:“赶紧去找服装组换一件新的吧。”

  “就这一件,导演安排谢小姐今天穿的是苏绣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