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回报,她把韩姨娘弄过去,让魏连凯夫妻有机会请韩姨娘给他们帮忙。
原本的设想是那位盲女韩姨娘落坑,她去找人救她。
她当然去找穆行州,但她会和穆行州一同掉进魏连凯之前替她挖好的另一个陷阱里。
孤男寡女共处,若是时间长了,可就说不清了。
而魏连凯夫妻这边,会把韩姨娘救上来,有了救人的恩情,他们求韩姨娘美言两句,也就顺理成章。
一切都这么完美。
可谁能想到,她没把韩姨娘引进坑里,反而韩姨娘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了进去。
她要怀疑那韩姨娘,到底是不是瞎子了?!
上次她推了她一把,让她和穆行州多相处一会,不是挺好用的吗?
怎么这次韩姨娘变得不好用了?
詹淑慧越想越觉得难过,偏偏她一贯在人前好形象,又怕被人发现她的计划,只能忍了这口气。
这个韩姨娘用起来不称手了,不仅不称手,还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明明是个无着无落的盲女,却“眼明心亮”的紧。
就好像能看穿自己似得。
詹淑慧这么一想,又多这盲女多了些害怕,更怕她看出自己的意图,告诉了别人。
可她一时也没办法,只能躲着点那韩姨娘了。
念及此,她委屈了起来,不由地撇了小嘴,拿起帕子抹了一会眼泪。
但随后传来的消息,让詹淑慧忍不住一瞬间破涕为笑。
“姑娘,韩姨娘犯了五爷的规矩,被五爷禁足了!”
詹淑慧这次忍不住了,径直道,“太好了!真是活该!”
*
一连几日,詹兴武夫妇回了涿州,詹五爷却只在冷武阁,不肯踏足国公府内院一步。
宴夫人病好了就开始犯愁,“五爷不回来,韩姨娘又被禁足,这孩子的事情越发没着落了。”
她问周嬷嬷,“你觉得此时纳妾,合适吗?”
周嬷嬷笑了一声,“您都这么问了,可见您也觉得五爷不会愿意的。”
宴夫人闭起了眼睛,揉了太阳穴。
“那怎么办?前几日宫里还派了人来看我,顺道问起了五爷子嗣的事情……不行,要尽快让韩氏怀孕。”
她这么说,周嬷嬷倒是想到了什么。
“听说韩姨娘伤了膝盖,好些日了,还没恢复齐全。要不然夫人让老奴去问问五爷,看能不能给韩姨娘请个大夫。”
宴夫人一听就道好,“正好探探五爷的意思。”
周嬷嬷应了,这便去了。
*
冷武阁。
穆行州前来汇报消息,闻到了五爷书房的酒气。
据文泽说,五爷这几日,每晚都深夜饮酒,文泽因为送酒不及时,被训斥了几次,还丢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穆行州一连几日都在外面,今日才刚回来。
他小心瞧着这位五爷,把自己的消息汇报了来。
五爷神色寡淡,未置一评,半晌才问了一句。
“内应找到了吗?”
那日灵螺寺潜藏的贼人跑得那般快,穆行州有所怀疑。
但他说没有,“没查出来有内应。也许是巧了,或者听了风吹草动便及时撤退……不过,属下没查到他们去灵螺寺做什么。”
那日上灵螺寺的人实在太多,到过后山的人也不少,根本无从查证。
五爷垂眸思量,“这件事先放放。”
他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襄王那边让人盯紧点,传我的话下去,让人时刻做好准备偷袭,但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要是偷袭虞城这件事再出了差错,那他手下可能就真有细作了。
而且那细作,恐怕还是个消息有十分灵通、却藏得很深的细作……
他提醒了穆行州去传话,穆行州晓得这事的紧要,亲自去了。
只是走之前,小声道了一句,“五爷还是……少喝点酒……”
他说了,房中一片寂静。
那五爷什么都没说,只是眸色越发深重。
穆行州刚走,周嬷嬷就到了。
周嬷嬷先替宴夫人关心了一下五爷,瞧着这位五爷脸色发沉,眸色冷清,要说的话就在舌边卷了一圈。
五爷瞧了她一眼,“嬷嬷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周嬷嬷赔笑一声。
“是这样,夫人听说了浅雨汀的事。”她说着,紧紧看着这位五爷。
“韩姨娘那日从灵螺寺下山,损伤了膝盖,没想到好几日了,也不见好转……夫人今日才知道,就打发老奴问五爷,要不要给韩姨娘请个大夫?”
话音落地,书房里静了静。
詹五爷拿着折子的手顿了一下。
他想起了那天,他抱了夫人回京看病,让她自行下山的事情。
男人将折子按在了书案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从灵螺寺上香那日到今天,已经好多日了,他完全没听说……
他开口就想问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忽然又别过了头去。
他脸色阴沉的厉害,继续拿起折子理事。
“韩姨娘的事情,以后都不用告诉我,夫人看着办就是。”
第26章 渠道
“看来五爷是真生了韩氏的气了。”
宴夫人琢磨着五爷的态度,又叹气,“韩氏实在不该跟魏家的人多接触。”
那天晚上五爷和韩姨娘在西厢房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晓得是和魏家有关的。
周嬷嬷也没办法,这时,重华苑那便传来话来,老夫人有请。
夫人去了,见老夫人在窗下阖眼拨着佛珠。
“娘找我什么事?”
老夫人直接问了她,“五爷和韩姨娘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宴夫人没想到老夫人都知道了,她叹气,“这却不知道,五爷这几日都不回深水轩了。”
话音落地,老夫人一时没回,垂眸拨了拨念珠,半晌才道。
“魏家的事,是五爷心头的疙瘩,今日是韩姨娘,明日可能就是旁人。以我之见,倒不如让韩姨娘去办这事,办好了,以五爷的性子,必不会再与韩姨娘僵持下去。”
宴夫人垂头思量,老夫人睁开了眼睛。
“解铃还须系铃人,让韩姨娘去吧。”
……
下晌,周嬷嬷请了刘大夫去了浅雨汀,同时过去的,还有周嬷嬷身边的俞姝。
俞姝是荣管事的老妻,此次过来,是代老夫人、夫人,训话俞姝。
鉴于俞姝膝盖不好,免了跪拜,站在廊下听训。
说是训话,实际上,只是给俞姝这次禁足做一个了结。
等到训话结束了,俞姝和周嬷嬷就把她请进了房里,把老夫人的意思说了。
俞姝愣了愣。
两个嬷嬷见她一副没明白的样子,便跟她低声说道起来。
“……魏北海这件事,国公府不能坐视不理,倒也不是为了旁的。别人不能仗着国公府行不轨之事,自然也不能因为国公府不待见魏家,就去有意为难打压。”
俞姝道,“所以这事是要管的,但各位主子适合出面的,也就韩姨娘您了。”
这话俞姝倒也懂,毕竟魏家情况特殊,各位正主都不便出面。
接着,周嬷嬷又凑到了俞姝耳边。
“其实魏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家,这些年也算谨小慎微,这次的事情八成是个意外,姨娘要是能把人从牢里捞出来,顺便给五爷证明,那魏北海不是寻衅滋事自己活该,说不定能改了五爷对魏家的看法。”
俞姝也点头,“老夫人就是这个意思,说到底,魏家也是五爷亲舅家,处到如此僵持的地步,实在不好。”
而且,五爷对他的妾室生母和亲舅态度怪异,不同常理,旁人难免借此生事。
若能缓解了五爷心头对妾室生母和亲舅的态度,作为妾室的俞姝,也会好过许多。
两个嬷嬷前后又交代了些前因后果给俞姝。
提及五爷对魏连凯的态度改变,正是五爷刚被过继到老国公爷名下没几日,魏连凯就上门来提了些过分的要求。
五爷感恩老国公爷,怕魏连凯让老国公爷为难,一气之下断了联系。
“五爷自来喜恶分明。”俞姝叹道。
俞姝默然,她没想好要不要插手这些复杂的旧事。
倒是俞姝又说了一句。
“纵然当年魏连凯做的不对,但这些年受了五爷冷待,过得甚是惨淡,他原本是为宫里供奉药材的皇商,这些年皇商是做不了了,连御膳房都剩不了几家了,如今只剩三家御膳房子,勉强维持生计。”
俞姝听了这话,眼皮跳了一下。
御膳房?
她不由问了一句,“京城的御膳房么?”
“是,魏家的海生御膳房,只剩广安门、南大街和西大街这三家了。”
俞姝听了,怔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卫泽言走之前说要派人潜伏的地方,就是西大街的海生御膳房……
如果她能帮魏家妥善处理了此事,缓和了魏家和五爷的关系,那么她之后去海生御膳房,与卫泽言派来的人接头,是不是也就没人怀疑了?
意外之喜。
俞姝没再多言,应了老夫人给她的这桩差事。
既然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与其困在国公府后院,倒不如试着打通互传消息的渠道。
这几日,她一直在听隔岸冷武阁的动静,但她没听到什么,不过这至少说明,卫泽言成功出逃了。
卫泽言逃了,消息就有可能及时传给虞城的哥哥。
她想起来有一次,袁王到虞城来巡查地时候,同哥哥提起往京城派去细作的事情。
说京城那般杂乱的地方,却被詹司柏守得极严,但凡派去的细作,几乎没有能长久存活。
袁王为此,甚是惆怅地一番,还拉了哥哥喝酒。
俞姝想到这里,不知怎么就有些想笑。
她之前怎么就没往这方面仔细想想呢?
如今她一时半会走不了了,倒不如做哥哥的细作。
毕竟她身份,倒也特殊的紧……
俞姝念及此,自进了国公府以来的压抑,只觉得瞬时变了。
薛薇走了进来,她让薛薇撩起帘子,打开房门。
薛薇惊讶,“今日风大,姨娘着凉怎么办?”
她道不怕,“我只想好生换一换这房中污浊之气。”
*
翌日,俞姝去了魏家。
她现在得了这桩差事,出门不在话下了。
郑氏见俞姝来了,吓了一大跳。
俞姝也把老夫人的意思简单说了说,郑氏眼里含了泪水。
“这可多谢老夫人体恤了,也要麻烦韩姨娘操持,我儿本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俞姝让她把具体的情形说来。
沈氏说和她儿子魏北海打架的人,叫做金夫人,也是个商户,在京城做珍珠生意。
金夫人和魏北海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但也认识,说起来,还是姻亲。
沈氏道,“其实这金夫人和我们家从前也有些姻亲关系,只是北海一向不喜他,与他关系不好罢了。”
她说魏北海和离了的妻子楚氏,就是金夫人的表妹。
楚氏名唤楚俞姝,是魏北海从小指腹为婚的妻子。
但两人性情不和,成亲前魏北海就不想履行这桩婚约,但后来还是在一起了,可惜六年没有子嗣,最后还是和离。
沈氏说起前儿媳,甚是可惜,“远书那孩子性情算得柔顺,从前与北海也是两小无猜,后来不知怎么,两人常常吵闹,北海脾气比以前大了许多,最后还要闹到休妻。”
沈氏说家里不同意,“楚家从前与我家有提携之恩,休妻就是撕破脸面了,但北海说什么都不要她了,最后还是写了和离书给她……那孩子也是命不好,父母早就没了,跟着祖父母长大,我们怎么好意思欺负人家?我现在心里还过意不去。”
“那楚俞姝和北海现在还有往来吗?”
“自然是没了。”沈氏道,“正因如此,我猜不明白,北海怎么就跟远书的表哥打起来了。”
她去问过魏北海,魏北海先说看那厮不顺眼,后来金夫人使了钱,让衙门不放人,衙门审案的时候,北海就说是金夫人赌钱,是因为偷了他们家的药材,拿了当银去赌钱。
但这事根本无法证实,他们家没有发现有药材丢失,而金夫人也证明自己的药材是从楚家得来的,根本不是偷的。
因着这个,金夫人还状告魏北海污蔑,衙门打了魏北海十杖,更不放人了。
俞姝听了这些无法判断什么,就同沈氏约了明日去牢里看看魏北海再说。
她辞了沈氏要走,沈氏要送她一程,道,“反正我要去西大街上的铺子吩咐些事情,也算顺路,姨娘替我们忙碌,应该送一送的。”
俞姝闻言便点了头,到了西大街的时候,俞姝问起了沈氏家的铺子。
“家里不如从前了,也就剩三家御膳房维持生计。西大街这家生意还算不错,但北海出事之后,老爷无心打理了,只好我来盯着些。”
俞姝瞧不见那家铺子,听沈氏形容,说是有两间门面,原有五六个小伙计。
“前几日有两个伙计,家里出事回去了,我正让掌柜招人,要懂药材的、还要伶俐会办事的,不那么好找。”
俞姝暗暗想着,看来卫泽言之后派来的人,就是沈氏要找的人了。
海生御膳房和国公府关系复杂,也许五爷不待见,但若是查他们家有奸细内应,估计也不会。
俞姝暗觉卫泽言这个地方选得还不错。
可又听沈氏说了一句,“要不是生意还算可以,我家老爷可能就思量着把铺子盘了。”
“这是为何?”俞姝问。
沈氏指了指一旁的酒楼,“这酒楼生意蒸蒸日上,日日想把我们家这两间门面也盘过去,扩大门头。还给我家老爷开了个好价钱呢,不过老爷没答应。”
俞姝松了口气。
若是答应了,回头卫泽言派人过来找不到地方,她也就与人无从联络了。
海生御膳房眼下是她紧要的消息通道。
至少在她走之前,她只盼着这店生意兴隆,稳稳当当。
俞姝又跟沈氏说了两句闲话,回了国公府。
周嬷嬷已在浅雨汀等着她了,上下打量了她。
“姨娘这身衣裳还成,就穿这身去冷武阁吧。”
“冷武阁?”那可不是寻常后院中人能去的地方。
不过周嬷嬷把提盒塞进了她手里。
“这是鸡汤,五爷这些日也够累了,姨娘去看看五爷,与五爷说说老夫人派遣的事,也要让五爷晓得不是?”
她说着,见这位韩姨娘性子跟井里打上来的水似得,冰冰冷冷,又小声教他如何同五爷温言软语。
“……哪个男人不喜欢妻妾柔顺体贴,姨娘说是不是?”
俞姝说是,暗暗哼笑。
但话又说回来,她被困于此处,是该跟那五爷处好关系。
好歹多听取些有用的消息。
这么想着,俞姝就提了鸡汤过了竹桥。
她不禁想起之前做的关于冷武阁密牢的梦,握着提盒的手紧了紧。
但侍卫将她拦在了桥上。
……
冷武阁。
侍卫过来回禀,报给了文泽。
文泽听得一愣,接着忍不住目露兴奋。
“真是韩姨娘带着鸡汤来了?我这就去报给五爷!”
他兴冲冲地几乎是跑进了书房里,进到书房,被男人一个不悦的眼神看过来,才晓得自己没规矩了。
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但詹五爷瞧见了他脸上来不及收起的喜意。
“什么事?”
文泽仰脸笑了起来。
“五爷,韩姨娘来了。”
男人一愣,房中多日以来混杂的酒香与墨香瞬间浓重了几分。
文泽轻声补充道,“姨娘亲自提着鸡汤过来的,五爷要见吗?”
他说着,忽然想起韩姨娘之前是被五爷禁足了的,连忙解释,“昨日老夫人让俞姝训斥了韩姨娘,又让大夫给姨娘看了膝盖,眼下已经解了姨娘的禁。”
文泽好一番暗示加上明示,那五爷听在耳中,有一瞬间,一颗心跟着文泽的话与笑意快跳了两下。
他忍不住向外看去,但窗子关着,隔着墙与树,他什么都看不到。
文泽在这时道了句,“五爷,外面风正清爽,您上朝回来之后,都一天没出门了。出去吹吹风吧。”
男人被小厮连番劝着,出了门去。
隔着光秃的枝桠,他瞧见了桥上的人。
她今日穿了藕色小袄并牙白色绣花马面裙,人站在竹桥上,被风吹得衣摆飘飞,眼上蒙着的丝带轻轻抽打在肩头。
男人只觉自己心口收紧了几分。
但下一息,他意识到了什么。
他以为几天过去,他对她已经不会再似之前一般在意。
可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她还是会让他情绪波动……
心口越发收缩,他立时转了身,“让她回去,不见。”
文泽讶然,“爷……”
男人已经转了身往回去了。
第27章 本事
俞姝被拒绝了,冷武阁那位五爷,甚至连她手里的鸡汤都不要。
她怔了一会,回去把趁热把鸡汤喝了。
这鸡汤倒是炖的不错,只是那位五爷可真是厌了魏家,也厌了她……
俞姝检讨了自己一番,又觉得周嬷嬷说得对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妻妾柔顺体贴?
不然,她如何从他处听得消息?
为今之计,也只有像老夫人说得那样,把魏家的事办好,让那位五爷转了态度。
翌日俞姝就和沈氏去了衙门,沈氏打点了一番进了牢中。
俞姝瞧见了魏北海,他“大”字躺在石床上,一副就还没醒的样子。
沈氏见他蓬头垢面没个人样,都快哭了,拿了饭菜吃食和换洗衣裳给他,又跟他说了俞姝的身份,“……你好好跟韩姨娘说说,只要国公府开口,一句话就能放你出来。”
但魏北海两眼无神,半个字都不想说。
“金夫人有本事就使钱扣我一辈子。”
沈氏急的不行,“他是不能扣你一辈子,可也能让人折磨你,你还能任他折磨多久?!”
魏北海却笑了,“大不了就是个死,我早也不想活了。”
这话可让沈氏哭了起来,魏连凯和沈氏就这一个儿子,灌注了全部心血,谁知到了这般地步。
俞姝看不见什么,但在牢内污浊的空气和压抑的气氛里,默然听着沈氏的哭声。
沈氏哭得不成样,“到底是为何同他打成这样,你倒是说呀!”
魏北海不说话了。
俞姝在这时问了他一句,“金夫人是不是的确偷了你家药材?”
魏北海没说话,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沈氏低声又跟俞姝说了一遍,“这事查了,是没影的,我们家没有丢药材,人家也有从楚家取药的证据。”
俞姝听到“楚家”两个字,摇了头,“要是没影的是,北海为何会扯到这个地方?还有,药材从楚家拿出……?”
牢内静了静。
在这时,魏北海突然出了声,“别查了,他没偷,我瞎说的。”
俞姝却问了他,“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拿了药材去当铺当了银子来赌呢?”
魏北海一时没有回答。
沈氏看看韩姨娘,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有了新的思虑。
她要开口说什么,俞姝叫了她,“咱们先出去吧。”
两人出了大牢,沈氏立刻道,“北海的态度不太对劲,可家里确实没有丢失的药材啊。”
她瞧了瞧韩姨娘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姨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俞姝没回答她,只是问,“若是找到您家的药材,能都识别出来?”
沈氏说能,“我家经营御膳房有年头了,有些药材只有我家才有。”
她说了,见韩姨娘点了点头,“那就先去当铺问一问好了。”
金夫人是把药材当了换成了钱,才去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