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黑色面纱:坏消息:一个飞行员从飞机里掉出来了
好消息:他带了降落伞
坏消息:降落伞是坏的
好消息:下面有个干草堆
坏消息:干草堆上有一杆大粪叉
好消息:他没落到大粪叉上
坏消息:他也没落到干草堆上】
结果,那天早晨,李助理整整笑了一个上午。
困惑二 谁触动了袁律师的雷区(这是某天早晨岂凉同学被误会和白萦接吻,然后下午一个人气呼呼的先去A市的情景)
这个三月底的雨天,李助理很早就到了办公室。因为袁岂凉要搭下午的火车去A市处理一个民告官案,需要准备许多材料。一刻钟前,袁岂凉说他车子坏在半路,会晚些到事务所,让他先行准备资料。
在李助理专心致志整理材料的时候,袁岂凉来上班了。李助理很懂得察言观色,比如这天早晨,他一见袁律师的脸就知道他的心情差到极点。袁律师的那种表情在遇到难缠的官司时都不会出现,所以,李助理很小心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忙碌于自己的事情。
十一点多,车行的人打电话让袁律师去取车。可是,李助理去办公室找袁岂凉时,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疑惑着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李助理看见袁律师从事务所门口的方向进来。李助理正打算说车行的事情,未想袁律师先行开口——
“我马上出发去A市,你直接订一张机票。”——那是李助理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袁岂凉,面色铁黑,说话间宛如刮起了阵阵黑色的飓风,李助理内心好奇不已:究竟是谁惹了袁律师?
“是……等等……那个……车行的人刚打电话说您的车子已经修好了,让您去取。”李助理这句话是对着袁律师离开的背影说的。
接下来,李助理小心翼翼地订机票。
不过,刚订完没多久,袁律师就提着他的电脑包和文件包走出了办公室,经过李助理身边的时候,火气似乎仍然没有降下,“把机票退了,我开车去。还有,这次的案子,你不用去。”
李助理心都颤了,浑身犯冷。
困惑三 谁牵动了袁律师的喜忧(这当然就是岂凉为毛会出现在N大的原因)
进入五月份后,袁律师一直很认真很认真的工作。李助理发现:袁律师再也没有对着电脑笑过。或者该说,袁律师再也没有轻易笑过。白赫山的女儿经常会来律师事务所找袁律师,谈一些去哪儿吃饭之类的问题,袁律师总也提不起兴趣。
李助理发现:袁律师似乎又回到了最初,不,比最初还冷。
五月快接近月底的时候,那个约了袁律师不下几十次的大学又打来电话,希望袁律师去他们学校做报告。袁律师每一次都很坚决的拒绝。在李助理看来,袁律师是一个极其低调的人,只要是他不感兴趣的事情,对方再怎么坚持,也只是白搭。一如那个明艳动人的白萦,一如办公室其他部门女同志的追求,又如市里省里各大领导不绝如缕的邀约……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李助理挂上了电话,又抱了一堆资料,前往袁律师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的时候,袁律师正闭眼凝神,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李助理暗想:也是,袁律师最近很忙。
他不想打扰他,于是,轻轻放下资料,就要离开。
“李助理。”袁律师出声叫住了他。
李助理立住,转了个身,“有什么事么?”这时,袁律师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脸对着李助理。李助理发现:袁律师的表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最近有没有什么约请?”
李助理顿住,略一沉吟,道,“今天有一个。”
“谁?”
“就是那个你以前就拒绝过的N大。”李助理不太明白为什么袁律师的表情里会多了一些类似于期待的东西。
“N大……”袁律师重复了一遍。
片刻后,李助理在袁岂凉的脸上发现了明显的波澜,那丝轻微的刻意掩藏住的只有李助理能发现得了的……喜悦。
“替我空出时间,我去N市。”
直到很久以后,李助理终于解决了他的这些困惑。那时,他突然顿悟了一个道理:这世间万物原来都是相生相克的,饶你是千锤之后的百炼钢,也自然会有将你化为绕指柔的克物。
二六回
卓理醒来的时候脑子爆痛,捶了捶脑袋,她下意识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第一反应:不在寝室。
第二反应:被子上写着偌大的N大宾馆四个字。所以,这里是宾馆。
第三反应:袁岂凉的房间!
飞速地起身,发现脚上只剩一双袜子,低头,在床边发现了自己那双摆放整齐的运动鞋。回转了一遍思维,卓理囧囧然:难道是袁岂凉帮她脱的鞋?
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卓理一边在房间找人,一边回忆昨晚的情况,其实,这个回忆也不算回忆,她只是很想确定袁岂凉昨天晚上有没有吻过她而已。因为她真真实实的记得、记得袁岂凉那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她真真实实的记得那嘴对嘴的触感,她真真实实的记得她当时还心跳加速来着……
可是……
她是一个坚持用李四光同志的思想来指导自己:不怀疑不能见真理。
她怀疑的理由很简单:她前后做过不下十个关于爱情的鬼梦,场景里倒是没有那种限制级镜头,连吻戏也没有,但是,回回做这种梦醒来,她的心跳都会久久不能平复。最让她郁闷到无以复加的是,大凡她做这种梦,男主角都一定是袁岂凉,要不,就是一块大冰山。她曾经委婉的问过寝室众人,这样的梦是不是昭示着什么,未想,此问一出,众人都给这种梦下了一个定义:春梦。定义一出现,卓理再一回转,一思量,一解析之后,她便坚决的否定了这个所谓的春梦。否定的原因也很简单:就算她要做春梦,那主角一定会是季竞堂。
眼神搜索完整个房间之后,卓理都没有发现袁岂凉的踪迹。
找到了房间里的大钟:12:18。
12点18?卓理霎时感觉千万道寒风袭来,她萧瑟了……她真的睡了很久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她打开房间门,走出去,又把门随手关上。
离开。
这间宾馆卓理很熟悉,倒不是因为这里是一间四星级的校级宾馆。只是因为这里的二楼有一个全校最豪华的会议厅,这会议厅在重要时刻可以做报告场所,但在休闲时刻又可以用作小礼堂,卓理大三的时候就曾在这里演出过,那时她曾戏谑地对同来表演的社团友人说,心:毕业之前一定要在这间宾馆住一晚,不然枉为N大人。
她没想到:自己还真在这里住了一晚。
走到电梯口,伸手摁电梯。
看着金黄色的电梯门上倒映着自己杂草一般的头发,卓理扯了扯嘴角,以手爪做梳子,对着镜面就是一阵急抓急挠。
电梯门打开。
卓理抬头,看到电梯里只站了一个人——袁岂凉。
卓理觉得自己和袁岂凉格外有缘分,这缘分场所还特别固定,总在电梯里。她有些无语,很想抬头问苍天:你老人家要是真无聊了,就下凡耍耍吧。
把头发飞快地扎起后,卓理原本想升起一个笑容,和他好好打个招呼,顺便唠唠嗑打听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顺便再用她出色的套话技巧套出那个似有似无的吻……
可是,走出电梯后的袁岂凉就像完全没看见她一样,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目不斜视,然后离开。
袁岂凉离去的背影——很坚定很淡定,回望中的卓理却很郁闷很苦闷,身上汇聚起数道‘噌噌噌’往上窜的无名火,凝聚成眼中的一道火光,‘唰唰’的射向袁岂凉:死冰山,臭冰山,你就自己冻死自己吧!
重重的踏脚走进电梯里,重重的按下一楼,卓同学表情极度扭曲。
这种怨愤的情绪,卓理一直带回到寝室。
室友娜娜、飘飘和霞姐三人都在,原本是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吃午饭的吃午饭,上网的上网,各行其是好不和谐的场景……不过,这场景持续到卓理进门之后,就像是镜头突然定格一样:三人的视线都齐齐的落在卓理身上。
摊了摊手,卓理撇嘴道,“放心,我啥事也没发生。”她以为三人是担心她彻夜未归发生了什么事情,遂解释道。
“谁想知道你那个……”室友飘飘扔掉手中的饭盒,对,是扔掉——卓理看得下巴都快掉了,飘飘平时是那种把吃饭当做人生中最神圣事情的人,可是,此刻,她居然扔掉了她的圣物。
然后,在卓理持续诧异的目光追随下,飘飘‘噔噔噔’爬上床,再接着,她抓着一本杂志就冲到卓理面前。
低头,卓理只看见杂志封面上四个大字:都市精英。
还没等她看清楚封面人物是谁,飘飘就‘唰唰唰’的翻开了内页,边翻还边嚼着嘴里的饭嘀咕,“你得从实招来,不然我吃了你……”
室友娜娜和霞姐也及时停下了手头上的事,飞快的冲了上来,围观。
这三人的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卓理只觉得自己刚才在看一个片子的快进版。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卓理,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袁岂凉袁大人的?”飘飘说这话的时候顺便送给卓理一脸水沫。
伸手抹了一把脸,卓理‘chua’的甩了飘飘一个白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
霞姐威严地挤了过来,正直的道,“别耍贫嘴了,赶紧说说……袁岂凉这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虽然新闻从业者会比其他很多专业都多一些‘钻研’的精神和八卦的爱好,但是,卓理惊奇而又无奈的发现:《都市精英》那帮‘欲女’没日没夜海聊袁岂凉也就算了,怎么换了个城市换了个环境,这话题还是阴魂不散?
“你不知道今天晚上他要在模拟法庭做报告么?”娜娜反问。
飘飘还在挥舞着那本杂志那篇报道,被卓理一个巴掌拍到一边。
“他……做报告?”消化了这个词之后,卓理眼前立即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场景:一块暗黑色的冰山立在几百号人面前,用他暗黑色的面孔说一些暗黑色的话,然后,几百号人……都冻死了?想到这里,卓理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到底怎么做到他的采访的?我们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娜娜说这话的时候,卓理也顺便扫了一眼立在另一旁的霞姐和倒在椅子上的飘飘,她们的表情通通传达了一个共同的消息:卓理,你和袁岂凉绝对有问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问题。
“我靠……我和一块冰山能有什么关系?你们无聊……”激动的解释完这句话后,又想到今天中午在宾馆碰到袁岂凉时他无视她的样子,马上一阵肝火旺盛,飞快地补了一句,“我就算和一头猪有关系也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三室友面面相觑,囧囧有神。
等到下午法学院学生会女会长亲自找上卓理时,她才明白:她和袁岂凉的‘关系’——N大人都知道。
法学院学生会会长这样客气的对卓理说,“卓学姐。”——礼貌可人,称呼上就把卓理放倒了。
接着,女会长又说,“此次请来袁律师,是我们法学院学生会和校学生会以及校党委宣传部一起协作,对了,我们校党委商书记也出面了……”——嗬,袁岂凉那厮挺有面子,这背景够雄厚的,随便一座压下来都够卓理吃一车的,她可不敢在毕业证还没到手前出什么岔子。
“所以,袁岂凉袁律师这次能来我们学校做报告实在很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卓理其实很想问这位会长,‘你确定全国没有同名同姓的另一个叫袁岂凉的人么?’,可是,鉴于她昨天才亲眼在N大宾馆见到袁岂凉本人,她便也没问出这个问题。
“卓学姐是亲自采访过袁律师的,所以,有些情况还需要卓学姐亲临处理比较好,而且,我个人觉得,您在的话,袁律师也会更高兴的。我已经联系了贵学院的党委于书记,她已经同意让新闻系作为协办方了,总而言之……希望学姐列席今天晚上的报告会。”
末了,女会长还伸出一只手,很诚恳的要与卓理握手。
卓理很想拒绝:如果袁岂凉看到她会有亲切感的话,那他绝对是被外星人攻击了大脑。
可是,连于书记都亲自批示了,就算借她十万个胆,她都不敢不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于书记这个人——和卓理有仇。确切地说,应该是卓理和她有仇。记得大二那年夏天,N大巨大而又豪华的游泳馆对全体学生开放之时,卓理在寝室三室友的夹带下,来到了这个游泳馆。也就在这个游泳馆,卓理干下了生平最为懊悔和丢脸的事情,因为,她把她们院那位于书记从三米跳台上推下了水池。也就是那一次,于书记在水池中扬起暴走的脸,把卓理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记了个遍。
自那以后,卓理的生平‘最危险人物’名单上便由起初的一位变为两位:一位是她舅舅唐之善,另一位就是这位于书记。
于是,她最终还是同意出席。
二七回
N大模拟法庭是N大最严肃的地方,这地方一直是用来接待很重要的领导和很著名的教授。模拟法庭的构造很直观,只有一众约三百个的座位,然后便是三条过道,法庭后面有一扇大后门。
卓理被三名无良室友挟持前往的时候,在门口就怔住了。不,确切地说,她此刻的表情该叫呆若木鸡。因为,模拟法庭已经人满为患,这人满为患不单只三百个的座位已经座无虚席,连三条宽敞的扑了地毯的过道,也被人坐满了,最让卓理惊讶到下巴都合不上去的是——后门口那个宽敞的门框空间里都挤满了许多不断上蹿下跳的同学。
四个字:人山人海。
除了现场来的同学很多很火爆以外,卓理还从模拟法庭门口的礼仪队阵仗看出来学校对袁岂凉这号人物的重视,因为门口排排站着的是八个档次N大够得上校花的礼仪队女同学。
四个字:太夸张了。
对于袁岂凉能在大龄剩女中造成轰动的影响力,卓理不觉得奇怪。因为袁岂凉是Z市的黄金单身汉。是个正常的花痴的单身女人,基本都对之怀有一定的憧憬和幻想,程度轻重而已。可是,袁岂凉为什么在大学……在N市的大学里……也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她极其的不解,极其的郁闷,极其的伤心,极其的不服气。
“卓学姐,这边请。”法学院女会长再次现身,十分恭敬地请卓理入贵宾席。
目光搜寻了全场,卓理没有发现袁岂凉的身影,遂问道,“袁岂凉还没来?”
“袁律师在和商书记聊天,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女会长笑得很甜美,卓理注意到,今天这位长相普通的女会长化了一个淡淡的妆,而且穿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蝴蝶一样。与昨天那副干练样完全不一样,谈起袁岂凉的时候脸还泛红。
凭着对花痴症的多年临床经验和研究,卓理断定,这位法学院的女会长很迷袁岂凉。
果然,下一秒,女会长就一副十分羞涩的模样道,“卓学姐,袁律师这个人,真的很难相处么?”
“不是很难相处。”卓理立马回应道。
在女会长的笑容漾开准备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卓理极其认真地说,“他是非常难相处。”
女会长原本要说的话和原本微笑的表情被卓理的回答成功囧回去,但是,再下一秒,她又堆出一个新的笑容,柔声道:“我能理解,像袁律师这样优秀的人才,肯定很怕被人烦被人缠。”
卓理知道女会长的这句话肯定没有特指意义,但这话叫卓理听起来却觉得非常刺耳。她又想起那男人阴晴不定的心情,又想起他那天还对她内啥内啥……可是,昨天又那样对她……
她讨厌死他了!!!!
“你从哪里看出他很优秀?”卓理不死心的问,企图纠正女会长对袁岂凉的认知。
听卓理这么问,女会长先是用十分奇怪的眼神观察了她一眼,然后嘴角掠笑的说,“卓学姐采访前难道没有对袁律师做过详细了解么?”
在卓理张开准备回答的时候,对方却没等她说话,径直说,“他在我国法律界是很有名的人物,这种名声是真正的名声,没有经过媒体渲染,全都是业内人士口口相传。袁律师打过很多著名的案子,比如方讯科技案,比如T.I.T.K破产案,比如杨旗银行案、比如易知网遭遇集体诉讼案……这些官司都是有着重大国际国内影响的案子,尤其是方讯科技案,更是在国外许多学校的法律系都被视为经典案例。类似的案件还有很多……可是,袁先生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所以,除了我们这些学法律的人知道这案子是袁律师打的,大众几乎对他并不了解……亦不知道他究竟为我国民族企业挽回了多少利益和名声。”
卓理用力地吞了口口水,“那那那……”
没有理会卓理的结结巴巴,女会长冒着星星眼毫无威严形象的说,“我们学校请过袁律师很多次了,这次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请到他的。”
卓理本来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应景的,可就在这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再接着,她眼前端然坐着的女会长‘biu’的一声就了起来,满眼满脸放光的朝门口方向望去。卓理再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抵不住这种和谐的架势,她也站了起来,配合着人群,笑得极其美好,然后,继续用本山大叔的鼓掌方式用力地拍着手掌。
她有近视,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被鲜花簇拥着的袁岂凉从门口走了进来:这样热的天气,他穿着一件黑色的POLO衫,一条深灰色的休闲裤,手里还拿着门口同学送上的两束花。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众的校领导,都一直呈鼓掌状,面容喜极。等袁岂凉走得更近了一些,卓理才发现他POLO衫的袖口还有一个白色的小图案,看起来显得特别年轻特别朝气。
“下面,再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袁岂凉袁律师!”司仪小姐在讲台上率先鼓起了掌。
卓理这么看着袁岂凉以及这模拟法庭内的场景,只觉得那块冰山头上飘了许多许多的金闪闪的光环和好多五颜六色的花环,那些他戴着的东西,让她觉得:他真有资本甩她冷脸。
袁岂凉将那些花放在讲台的一侧,十分优雅的微笑说,“同学们好。”
雷鸣般的掌声……
还有起哄性质的口哨声……
卓理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上的袁岂凉。
他没有PPT,也没有演说稿,但他的声音很好听,借着话筒的声效,在模拟法庭内环绕。看着看着,卓理的眼前就模糊了,她的神思飘到很远之外。她仿佛看见袁岂凉很单薄的黑色身影在法庭上,在办公室,在任何一个场合……十分认真的工作……他碰到难题时可能也会皱起他好看的眉毛,他可能会手里拿着一支笔又端着杯子喝水,他可能很严肃的和他的秘书他的同事讨论一些很严肃的问题,他可能会很仔细很认真的从他堆满了各类书籍的书架上搜寻要找的资料……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这样的男人:一丝不苟、认真负责、谦虚谨慎……
他真的很优秀、很优秀。
或许真像室友飘飘所说,这样优秀的男人,几百年才出现一个;而这样优秀的男人到现在还单身,更是几千年一遇。
这一时刻,卓理完完全全忘记了袁岂凉一切的缺点:比如,他难相处?比如,他冰山?比如,他阴晴不定?比如,他对她忽冷忽热?比如,也许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这一时刻,卓理完完全全被袁岂凉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和气质镇住。
等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掉线了之时,袁岂凉已经做完了案例析讲会。
司仪在台上宣布,“鉴于同学们都很热情,所以,接下来的环节是同学们提问。时间有限,大家抓紧机会哦……”
这话还没说完,场上就骚动起来,卓理也从遐想中抽出神来。事实上,她遐想了什么内容,她自己最终没能完全记住。
工作人员递给一位坐在后排的男同学一个话筒。
“袁律师,我想问一些专业问题……”
袁岂凉微笑着解答。
话筒又给了一位女同学。
她也问了一些行业内问题。
话筒又给了另一位女同学。
卓理原本没注意听问题的内容,但当她听到这样一段话——
“……我校新闻系学生的采访,请问,出于什么原因你会愿意接受一名实习生的采访呢?而且,就我手中这本杂志上的文章,应该是袁律师从事律师职业以来唯一的一篇报道。我看了一遍,觉得这篇采访毫无实际意义,对您很多角度很多地方都诠释不到位,完全就是一篇没有水准没有风格的采访稿……”
场上一片哗然。
卓理看见坐在她旁边的女会长用一种分外同情的目光锁着她,也就在转头之时,她看见台上的袁岂凉似乎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