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兰登回答。
安德森靠近了几步想听佐藤说了什么。
“我是佐藤井上主任。兰登先生,我正在控制一场危机,而且我相信你知道对我有用的信息。”
兰登看起来充满希望,“是关于彼得.所罗门的么?你知道他在哪么?”
‘彼得.所罗门?’安德森完全在云里雾里了。
“教授,”佐藤答道,“现在是我在提问题。”
“彼得.所罗门的处境万分危急。”兰登大声说,“有个疯子刚刚——”
“不好意思。”佐藤打断了他。
安德森一凛。‘一步坏棋。’只有无知市民才会犯这种提问来打断中情局大员电话之类的错误。‘我希望兰登放聪明些。’
“仔细听着。”佐藤说,“如我所言,我们的国家正面临着危机。有人建议我说你知道可以帮助我解决危机的信息。现在,我再问一次,你都知道什么?”
兰登看上去懵了:“主人,我对你说的一无所知。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找到彼得并且——”
“不知道?”佐藤逼问。
安德森看到兰登被激怒地汗毛立起。这个教授现在的语调更激烈了。“别,先生。一点这样的该死想法都不能有。”安德森又一凛。‘错,错,错。’兰登在与佐藤主任交流时已经大错特错了。
难以置信地,安德森意识到这太晚了。他惊讶地发现,佐藤主任直接从远处的另一端步入了圆形大厅,飞速来到了兰登背后。‘佐藤就在这里!’安德森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兰登还不知道呢。’
主任的黑影近了,手机还举在耳边。漆黑的眼睛就像两道激光锁定在了兰登的背上。
他还拿着警督的电话,从办公室主任的威压中感到了一种挫败感。“对不起,先生,”兰登简洁地回答:“但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我怎样呢?”
“我想要你怎样?”安全办公室主任嘶哑的声音在兰登的电话里嘶嘶作响,刺耳而空洞,就像一个患了喉炎的将死之人的声音。
就在那个男人说话的同时,兰登感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转过去疲惫地向下看……他直接看到了一个矮小的日本女人的脸。她言辞激烈,肤质斑斓,头发稀疏,牙齿被烟草熏黄,一道令人不安的白色疤痕横在她的颈间。兰登听到了熟悉的从他电话里传出的喑哑的声音。
“我想要你怎样,教授?”她冷冷地关了手机盯着他,“现在起,你可以停止叫我‘先生’了。”
兰登凝视着她,克制住了。“女士,我……道歉,我们的交流实在贫乏,而且——”
“我们交流的很好,教授。”她说,“而且我对于废话的容忍能力非常之低。”
第十七章
佐藤井上(Inoue Sato)主任是个令人害怕的人——她是个身高仅有4英尺10英寸(约为1米45)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的女人,她瘦骨嶙峋,皮肤凹凸不平又患有白癜风这种皮肤病,这使她的脸看起来像是一块覆有苔藓的粗糙而斑驳的花岗岩,那条皱巴巴的蓝色裤子就像一个松垮垮的麻袋一样套在她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即使穿的是开领衬衫也遮挡不住脖子上的疤痕,据佐藤的同事观察,她唯一勉强可以算的上炫耀的身体资本就是——拉一拉她那浓密的小胡子。
十多年来,佐藤井上一直监管着中情局的安全部,她有着超高的智商和极度灵敏的直觉,正是这两种天赋让她拥有无比的自信去做到任何事——对于那些无法胜任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工作的人,这点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惧,即使被诊断出晚期恶性喉癌也没有将她击垮,这场与癌症的抗争花了一个月时间,割了半个喉,体重也减轻了三分之一,但是之后她回到办公室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起来没有什么能把佐藤井上击倒。
罗伯特 兰登怀疑自己很可能不是第一个在电话中把井上错认为男人的人,但是主任仍旧用怒气冲冲的黑色眼睛盯着她。
“我再次向您道歉,女士,”兰登说,“但我还是想重复一下我的请求,今天晚上那个声称绑架了彼得 所罗门的人把我骗到华盛顿特区来。”他从夹克衫里掏出那封传真。“这是他早些时候传给我的,我写下了他传给我的飞机尾号,所以也许你可以给空管局(FAA,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直译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打个电话,然后找出……”
佐藤嗖的伸出一只手夺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教授,我正在调查这桩案子,如果你还不准备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那我建议你最好闭嘴。”佐藤转向警长。
“安德森警长,”她说道,迈出一步几乎紧贴至他的身子,用那双小小的黑色眼睛直视着他,“能否劳烦你告诉我TMD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门的保安告诉我你在地上发现了一只人手,是不是真的?”
安德森走到一边好让井上看到地板中间的东西,“是的,女士,就在几分钟之前。”
她直视着那只手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样子就好像那只是件放错地方的衣服,“但我刚刚打电话给你时,你怎么没提这事?”
“我……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不要对我撒谎。”
安德森在她的注视下没了神气,但嘴还很硬:“女士,情况一切在掌握之中。”
“我很怀疑。”佐藤用同样自信的语气还了一句。
“犯罪调查科的人正在路上,干这事的人肯定留下了指纹。”
她看上去很怀疑,“我认为能聪明到带着一只人手通过你的安检点的人应该不会留下指纹。”
“也许吧,但调查是我的责任。”
“事实上,从此刻起,你的责任解除,这件案子由我接管。”
安德森呆住了,“这不是安全局该管的事吧,不是吗?”
“绝对是我们分内的事,这件案子有关国家安全。”
“彼得的手?”兰登想着,恍恍惚惚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国家安全?兰登感到佐藤对自己急于找到彼得这件事毫不感冒,这个安全局主任似乎在办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件事。
安德森看起来也相当迷惑,“国家安全?女士,冒昧的问一句……”
“毋庸置疑,”她打断道,“我级别比你高,我建议你照我说的去做,而且不要有任何疑问。”
安德森不情愿的点点头,把自己的感情强忍下去,“但我们是不是至少应该把指印打印出来以确定是不是彼得 所罗门的?”
“我可以确认,”兰登说,当他以如此确定的语气说出时,心里涌起一阵难过,“我认得那枚戒指和那只手,那就是他的。”他顿了一下,“但那刺青看起来很新,肯定是绑架他的人不久前刺上的。”“你说什么?”佐藤到这后第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手被刺青了?”
兰登点点头,“拇指是皇冠,食指是星星。”佐藤掏出一副眼镜然后走向那只手,像只鲨鱼似的围着手观察。
“而且。”兰登说,“尽管你看不到其余三根手指,我很确定它们上面也有刺青。”
佐藤似乎被兰登的话吊起了兴致,她示意安德森:“警长,你能否帮我们检查一下其余的三根手指?”
安德森在手的旁边伏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行动以免碰到那只手。他把脸贴着地面,向上查看那些握紧的手指。“他是对的,女士,所有指尖上都有刺青,但我还是看不……”
“一个太阳,一盏灯笼,还有一把钥匙(附1)。”兰登平淡的说。
佐藤蹭的转身朝向兰登,用她那双小眼镜审视着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兰登往回看,“在人手的图案上,指尖处标记这些图形,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图标,它被称作“神秘之手”。”
安德森突然站了起来,“这东西还有名字?”
兰登点点头,“这是古代最秘密的图标之一。”
佐藤抬起头,“那么我能问下TMD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美国国会大厦里?”
兰登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他马上就会醒来,“传统意义上,这代表的是一种邀请。”
“邀请……邀请谁?”她追问道。
兰登低头看着他朋友断手上的符号,“几个世纪以来,神秘之手代表着一种神秘的召唤,基本上来说,它邀请某些人来接受秘密的知识——只有少数精英知晓的被保护的智慧。”
佐藤交叉起两只细细的胳膊,用乌黑的眼睛盯着他,“好吧,教授,你刚才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可到现在为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第十八章
凯瑟琳 所罗门穿上实验室白大褂开始了她到来后的例行检查——这被她哥哥称为巡查。
就像个紧张的父母偷偷看她熟睡的孩子,凯瑟琳也只是把头伸进机械室瞟了一眼,氢燃料电池运行平稳,后备燃料箱也安稳的放在架子上。
凯瑟琳继续沿着大厅走到数据储存室,跟往常一样,两台多余的后备全息存储设备(附1)在有温控装置的保险柜内嗡嗡作响,平稳的运行着,我所有研究的数据就存储在这里,她想到,目光穿过那三英寸(约7.5厘米)厚的防碎玻璃,这些全息数据存储器,不像是它的前辈电冰箱大小的尺寸,更像是一对造型优美的音箱,都放在圆柱形底座上。
她实验室所有全息驱动都是同步而且相同的,其目的是为她的工作安全的做好备份,大多数备份协议都支持二级远程服务器备份系统以防地震,火灾,偷窃这一类事情的发生,但凯瑟琳和她哥哥都同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用二级备份系统,因为一旦数据流入远程服务器,他们就再也不能确定这些数据是否还处于保密状态了。
看到一切运转正常,她满意的掉头沿走廊往回走去,但经过拐角时,她却在实验室里看到了预料之外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一道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全部的设备,她赶忙前去看个究竟,却惊奇的发现光线是从控制室的玻璃幕墙后透出来的。
他在这儿。凯瑟琳飞奔过实验室,来到控制室把门打开,“彼得!”她叫道,跑了进去,坐在控制室控制台的发福的妇女跳了起来,“天哪!凯瑟琳,你吓死我了!”
崔西 邓恩(Trish Dunne)地球上仅有的另外一个允许进入这里的人,她是凯瑟琳的系统总控分析师而且很少在周末工作。这个26岁的红发女子是个天才般的数据模型师,她以一个克格勃(KGB附2)般的待遇签署了一份秘密文件,今晚她很明显正在分析控制室等离子墙上的数据,这个等离子墙就是个巨大的平板显示器,看上去就像国家宇航局进行任务控制所用的一样。
“对不起,”崔西说,“我不知道你在这,我原本打算在你和你哥来之前就干完这事呢。”
“你有跟他通过话吗?他今天来晚了而且一直不接电话。”
崔西摇了摇头,“我敢说他一定在想怎么用你送给他的那个iPhone?”
凯瑟琳欣赏崔西的幽默感,崔西的出现给了她另外一个想法。 “事实上,我很高兴你今晚在这,你也许能帮我点忙,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我敢说一定比看橄榄球好。”
凯瑟琳做了个深呼吸,静了静脑子,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这个,但今天早些时候,我听说了一个不寻常的故事……“
崔西 邓恩不知道凯瑟琳听说的是什么故事,但这个故事肯定让她烦到了极点,她上司那通常是灰色冷静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很紧张,而且自从她进到屋子来后已经三次把头发捋到耳后去了——紧张的语言,崔西这样称呼这种动作,杰出的科学家,但打起牌来可就糟透了(优秀的扑克玩家需要打牌时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但崔西认为很容易就从凯瑟琳脸上的表情看出她的心理状态,所以这么说)。
“对我来说,”凯瑟琳说道,“这个故事听起来就像小说一样……或者说是一个古老的传奇,但是……”她顿了顿,又把一缕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但是什么?“
凯瑟琳叹气道,“但是昨天有一个很可靠的人告诉我这个传奇是真的。“
“好吧,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会和我哥哥谈谈的,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很想知道这个传奇在历史的其它地方也出现过。”
“整个历史上?”
凯瑟琳点点头,“世界上任何一处,以任何语言,历史上的任意时间点。”
真是个奇怪的要求,崔西想,但它毫无疑问是可行的,若放在十年前,这个任务绝无可能完成,但是今日凭借互联网这个世界范围的网络,以及正在进行的大型图书馆和博物馆的数字化工作,凯瑟琳的请求用一个具有翻译功能的模块及选择一些关键字的简单搜索引擎就可以办到。
“没问题。”崔西说,实验室内许多研究类书籍都包括古代语言的文字段落,所以崔西经常要设计一些专门的可视化字符识别翻译模块来将那些晦涩的语言翻译成英语,她是地球上仅有的以古老的弗里斯兰语,麦克语(韩国古代语言),阿卡得语编写可视化字符识别翻译模块的超系统(metasystem,由抽象概念构成的系统称为超系统,这个超即抽象,形而上的意思,如理想气体方程就是个超系统,它由温度,气压,体积这些抽象概念构成。)专家。
这些模块会有所帮助,但建立一个有效搜索蜘蛛(搜索引擎查找网络数据的一种工具.比如百度的搜索蜘蛛在网络上不停的查找各各网站的数据然后添加到百度的数据库中.我们的使用百度搜索的时候直接从百度的数据库里查找.)的关键在于选取合适的关键字,独特但又不能给太多的限制。
凯瑟琳看上去已经先于崔西一步行动,她已经在一张纸上写下可能的关键字,她写了几个,停笔想了想,又写了几个,“好了,”她最后说道,把那张纸递给崔西。
崔西仔细的读着搜索的条目,她的眼睛越来越大,凯瑟琳调查的是什么疯狂的传说?“你想让我去搜索所有这些关键词?”其中还有一个崔西根本不认识的词,这甚至都不是英语!“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在一个地方发现所有这些词?一字不差?”
“我想试试。”
崔西本来想说不可能,但这三个字如鲠在喉,凯瑟琳曾经认为把已知的错误硬要认为是事实是一种危险的想法,崔西 邓恩把这次的索引就归为这一类。
“多久有结果?”凯瑟琳问道。
“我要用几分钟写好蜘蛛程序然后连到网上,之后大概15分钟就可以搜索完毕了。“
“这么快?“凯瑟琳看上去很受这个时间的鼓舞。
崔西点点头,传统的搜索引擎可能要花一天来搜遍整个网络,找到新的文件,消化它们的内容,然后把它们添加到自身的数据库中,但这不是崔西要编写的搜索蜘蛛。
“我会写一个称为代理(delegator)的程序,“崔西解释道,”虽然不是很合适,但它很快,本质上来说,它是一个可以命令别人的搜索引擎来做我们工作的一个程序大多数的数据库都有一个建立在——图书馆,博物馆,,大学,政丶府之上的搜索功能,因此,我只要写个蜘蛛,找到它们的搜索引擎,输入你的关键字,让它们来搜索,这样的话我们就拥有了数千台引擎同时工作的能力。“
凯瑟琳看上去很吃惊,“同时处理。“
这也是超系统的一种,,“有什么结果的话我会叫你的。“
“非常感谢你,崔西。“凯瑟琳拍了拍她的背部,然后向门口走去,“我就呆在图书馆里。”
崔西坐下来编写程序,编写搜索蜘蛛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对崔西来说真的是大材小用了,但她对此毫不在意,为了凯瑟琳 所罗门她可以做任何事,有时候崔西仍然不相信自己能够好运到这里来工作。
到这来的过程着实不易啊。
一年前,崔西身为一个超系统分析师,在一个高科技行业的小房间内工作,但她辞去这份工作。待业期间,她做过自由编程人,创建了一个行业博客:运算类超系统分析在未来应用——但她怀疑从没有人读过。一天晚上,电话响了。
“是崔西 邓恩吗?”一个很有礼貌的女声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凯瑟琳 所罗门。”
崔西几乎要当场晕倒,凯瑟琳 所罗门?“我刚刚读过你的书——人体智能科学:通向古代智慧的现代之路——我还把它写进博客里呢!”
“是的,我知道,”这个女的有礼貌的回答道,“这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
当然了。崔西突然意识到,感到自己慢了半拍,再伟大的科学家也要google自己撒。
“你的博客很有趣,”凯瑟琳对她说,“我没想到超系统模型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是的,女士。”崔西解释道,感觉有点目眩神迷,“数据模型是一项有着广泛应用的前沿性科技。”
有那么几分钟,这两个女的一直在谈论崔西的超系统工作,她在分析,建模,及预测大量数据域流动的经验。
“很明显,你的书对我来说太深奥了,”崔西说,“但是我还是可以明白的看到这和我超系统的工作存在交集。”
“你在博客上说你相信超系统模型能够转化人体智能科学的研究成果?”
“没错,我相信超系统将使人体智能这门学科变为真正的科学。”
“真正的科学?”凯瑟琳加重了语气。“跟什么相比呢?”
哦,我这张臭嘴,说错话了,”恩,我的意思是,人体智能科学……太深奥了。“
凯瑟琳笑道,”别紧张,我在开玩笑呢,这种话我听得多了。“
我一点儿也不惊讶,崔西想,即使是加州的人体智能科学研究机构,在描述这个领域时,也用了高深而晦涩的语言,将它定义成一门对人类对知识直接而迅捷的获知能力的研究,而这种能力已经超过了我们常识理解的范围之内。
思维(在前文中我翻译成人体智能,但在这里觉得思维更加合适)这个词(noetic),崔西已经知道,来自于古希腊的词“nous”,这个词可以大致翻译成“内在的知识”或“直觉”。
“我对你的超系统工作很感兴趣,”凯瑟琳说,“但它怎么跟我工作挂钩的呢,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凯瑟琳 所罗门想要听听我的想法?这感觉就像是莎拉波娃(Maria Sharapova,俄罗斯著名女子网球选手)向人寻求网球上的建议。
第二天一辆白色的沃尔沃驶进崔西的车道,一个身着蓝色牛仔,身材苗条,引人注目的妇女从车中走出,崔西马上觉得他比自己高了两英尺(约6厘米),天哪,她抱怨道,这个女人聪明,富有,身材苗条,还有任何理由能让我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吗?但凯瑟琳那种谦和的感觉马上让崔西放松了。
她们两个走进崔西巨大的阳台后部俯瞰那令人惊叹的内部部件。
“你的房子真令我吃惊,”凯瑟琳说。
“谢谢,我在大学里还算是有运气,给我编的几个软件注册了专利(获得了不少钱)。”
“都是一些超系统的东西?”
“只能算是超系统的前身。911过后,政丶府开始阻截普通人们电邮,手机,传真,短信,网站这些庞大的数据,从这些数据中嗅探与恐怖组织有关的关键词,所以我就写了个软件让他们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处理这些数据,这个程序是我从另外一个智能产品中抽取出来的,,”她笑道,“本质上来说,我的软件让他们可以测量美国的体温。”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崔西笑道,“是啊,听起来有些疯狂,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这个软件将国家的各个州以情感加以量化,如果你想的话,它提供一种大范围的”意识晴雨表“,”崔西接下来解释这是怎样运作的,通过一个全国联网的数据域,便可以评估一个国家的“心情”,而这是基于一些特定关键词和数据域中一些情感指标的“发生密度”来测评的,和平时期就会给出好的评价,相反,多事之秋就会给出坏的评价。例如,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事件,政丶府部门能够用数据域来测量“美国”的心理变化,从而能够在事件的情感层面上给总统提供更好的建议。
“很有趣,”凯瑟琳说,摸着自己的下巴,“所以本质上来说你在检视一大群个体,就好像他们是同一个整体。”
“没错,这就是个超系统,被它所有部分所定义的统一实体,就拿人体来说,它包含了数以百万计的细胞,每个细胞都有它的特性和目的,但是它们工作起来就像是一个统一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