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盈盈似水地笑着,仿佛一点也没有难过的迹象:“对于我来说,能认识萧大夫真的是一辈子中最幸福的事…真的很高兴…谢谢萧大夫,当时救了我。真的,谢谢了…”
萧子妍默默看了言月半响,复杂道:“好好照顾自己,别因为我再受伤了,根本,不值得…一辈子很长,还会有疼惜你的女子出现。我虽然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还会有吗?这个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温柔的女子,不鄙视他的身份,不嫌弃他肮脏,愿为他上药,永远笑意盎然地说着鼓励他的话。
言月笑着望着萧子妍离去,想在她面前一直保持最美的自己,但还是在萧子妍离开房间的霎那痛苦出声。
萧子妍,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曾将我从无边的绝望中拯救了出来…
一早,秦六儿见段云岫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屋,将他拦了住,斜斜地瞥了一眼:“昨晚萧大夫回来找你,你去哪了?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她找我?呵…”段云岫怪怪道,“她在留香阁里翻云覆雨呢…”
秦六儿暂时将留香阁的问题抛到一边,继续质问:“昨日,你和萧大夫究竟是什么情况,萧大夫说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萧大夫?!”昨日,段云岫忽然将萧子妍拎上了房梁,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急急地朝着段云岫飞奔地方向跑着,不一会就见萧子妍忽然从上面掉了下来,他简直吓死了。
段云岫听闻,忽然笑开了。他弯下腰,笑得前俯后仰,点点泪花溢出了眼眶:“谁说我喜欢她?她只是我的恩人罢了。昨日的拒绝你不是也在场吗?”
“啪。”他的脸被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半边脸瞬间被拍红了,但他嘴角诡异的笑容仍然没有收敛。眼前的少年双眸燃火,死死地怒瞪着自己:“既然不喜欢,为何要一直死皮赖脸地霸占着萧大夫的爱、萧大夫的全部。为何要让萧大夫伤心!为何不离开!”
是啊,他为何…不离开?
秦六儿瞧见段云岫嘴角隐隐嘲讽的笑容,心中一气,又一个巴掌要扇来时,却见萧子妍站在门口,他心头一紧,连忙缩回了自己施暴的手,怯怯道:“萧大夫…六儿只是…”
“六儿,你先回家吧,我有事和段公子谈谈。”
萧子妍默不作声的走近,熟练地拿出药膏,抹了一点在段云岫的脸上轻轻地涂着,嘴上道:“六儿还小,别跟他置气。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段云岫瞳孔微缩,呆滞数秒,忍不住抬起头盯着萧子妍的神情。她的双眸,深邃如墨,沉淀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他耐心地等着她接下去的话语,目光深邃而灼烫。
萧子妍暗吸口气,抬眸迎向他,却蓦然发现,他消瘦了很多,眼里布满着红血丝,眉宇之间的疲惫亦是无法忽视,心中陡然有抹疼痛逸散开来。
她握着拳头,盯着段云岫的目光,幽幽道:“段公子,明日,我带你进京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时大纲没有表白的…不知为什么,就写着写着很心疼言月,然后笔就自己BLABLABLA写下去就表白了OJL觉得让他表次白,让女主知道喜欢她,也比一直到最后都默默的好。而且这样以后也能努力找到别的人,不会吊死在女主身上…
突然想到曾经想写一篇女尊长篇,女主地位高,男主就是小倌,后来觉得这样的男主低微卑微、不自信,很容易被人虐心虐身,太可怜了OJL所以放弃了…
电脑中病毒了!哭瞎!完全上不了网!我爸搞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搞定…最后,我抢了他的电脑~
☆、云岫被拐
段云岫眉眼低垂,轻轻地扯了扯唇,发出轻乎其微的声音:“为何…要进京?”
眼睛干涩的疼,萧子妍暗自将贝齿咬的死紧,一字一句道:“段公子,我知道,我欠你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所以,让我带你回家吧,算作最后的补偿…”
段云岫听着这话时忍不住紧皱眉头,淡淡道:“我说了很多次,你没欠我,是我欠你太多…回家之路,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不用劳烦萧大夫…”
“让我带你回去去,好吗?”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一时两人僵持不下竟找不到话说。直到萧子妍以为段云岫铁定拒绝时,才听到少年低声道:“好。”
萧子妍微愕,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只见他直直地望着自己,神色淡然:“麻烦萧大夫送到京城城门口,剩下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想找到回家的路,进京是必要的选择。原本不该再跟萧子妍有过多的牵扯,可是一想到离别便是永不相见,他忍不住想将这个期限无限地挪后。
进京要五天,就让他呆在萧子妍身边最后五天吧…
第二日一早,萧子妍在林州城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段云岫踏上了进京之路。
在傍晚的时候,他们首先来到的是林州城旁的小镇——陌镇。陌镇是一个十分幽静的水乡小镇,最著名的的大概是陌山的月老庙,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未婚少年在这求着姻缘,导致每年陌山的客房都爆满。
由于来的时候太晚,萧子妍只在离林州城最近的陌山脚下的角落找到了一个破落的客栈,她随意一瞥,看见了墙上的告示:“近日全国多地发生少年诱拐事件,请诸位百姓警惕刻意人群,帮助官府早日破案。若是有正确线索,可得一百两赏金…”
这个告示在林州城也有,原本的失踪案朝廷根本不重视,如今却又是贴告示又有一百两赏金。有些人便猜测,一定是有一位很重要的小公子被拐了,所以全国严阵以待。
萧子妍只扫了一眼,就忽略了过去。
两人进了客栈,段云岫如花似玉的容貌自然吸引了多人的目光。萧子妍很不开心,立即进了客房。由于陌山人多,只有一间客房,两人必然住在了一起。
原本住在一起,萧子妍不会觉得别扭,但表白被拒后,只是和段云岫呆在同一个房间都能让她呼吸不顺,心慌意乱。这么烦躁下,她连忙多喝了几口水,默默地吃着晚膳。
而段云岫同样也是如此。和萧子妍在一起,他努力地想让自己静下心,但整颗心完全不受他控制。他的眼神总是习惯性地朝着萧子妍偷偷瞄去,忐忑地想着她此时的心情,连握着水杯的手都在轻轻抖动。
为了掩饰自己惊慌的情绪,段云岫连忙抬起手猛喝了一口水。然而喝完,他神色一变,紧紧地拽住了身旁正吃着饭的萧子妍,然而他刚碰到萧子妍的手,萧子妍身子一软,整个人朝地上倒去。
段云岫想要将身体里的迷药逼出,但他的脑子昏昏沉沉,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最终,他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困意,身子一歪,倒在了桌上。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人道:“我的迷药连壮牛都一喝即倒,怎么可能迷不晕人呢!”
“快看这个少年!远看就觉得不错,近看简直是极品!我说出手是对的吧!绝对能卖出好价钱!”
脸上被人抚摸着让段云岫有种难忍的恶心感,他想将该死的贼手折断,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手。反而身子被人抗了起来。
“这个女的怎么办?”
“就丢在这吧,女子又卖不出什么钱。”
段云岫挣扎地睁开了一条缝,见萧子妍七倒八歪地跌在地上,安然无恙,心中松了松。随后,他陷入了昏迷,完全的不醒人事。
段云岫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强烈的颠簸给颠醒的,还没睁眼就明显的感到头昏目眩,脖子又痛又酸。他想伸手去揉,却发现自己双手和脚踝被粗绳捆绑着,连嘴里也塞着一块布。
这时,意识渐渐回笼,他才想起自己遭人暗算了!
所幸,萧子妍没事…
耳边是哐啷哐啷的声音,段云岫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处马车的车厢里。按照迷晕前几人的话语,恐怕他这次碰上的是人贩子。
段云岫不惊不恐地敛住心神,先将嘴里塞的破布吐出去。随后屏气凝神轻轻一挣,绑着他手腕的绳子轻松地扯断了。
他立即将蒙着眼睛的黑布和脚裸的绳子解开,睁开了眼,忽然的亮光有些刺眼。他环顾了一周,整个车厢除了他还有另两个被绑住双手双脚并蒙着眼睛的少年。一个靠着墙壁坐着,一人趴倒在地上。
段云岫悄悄靠近,压低嗓音轻声道:“我帮你们解开绳子,你们别出声。同意就点下头…”
坐着的蓝衣少年立即点头,而他趴在地上的粉衣少年身子一僵,默默捏过了头。
由于粉衣少年离他最近,段云岫一边为他解着绳子,一边轻声道:“不要发出声音,先微微活动下筋骨…”
他们被绑多时,浑身血气不通,不利于等会逃跑。
蒙着眼睛的黑布被人取下后,粉衣少年默默从地上爬起。段云岫见之,倒吸了一口气:“六儿?”
秦六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段云岫,眼睛红肿并不回答。但看他的模样段云岫也能猜出,他得知萧子妍进京后定是偷偷跟着萧子妍,结果被一起掳了。
“天色暗沉后,大家集体跳下马车。有多远就跑多远,若是碰到路过的人就向他们求救。”
眼前的黑布被人扯下,坐着的蓝衣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见到段云岫半跪在他身前为他解绳子,无比震惊道:“柳无袖?!怎么是你?!你不是…”
他这一声惊呼不但将段云岫叫懵了,连赶着马车的人贩子三人都招惹了过来。
“老三,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有人说话,你去看看。”
段云岫一慌,用手捂住了少年的嘴,低声命令他们侧倒在地,用头发掩盖面容,双手背在身后,装作被绑的模样。
张三撩起帘子粗粗一看,见少年们皆卧倒在地,回头笑着道:“二哥,你太敏感了。三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小公子,你说还能出啥事?”
段云岫听闻心中一松,原本紧绷的杀招微微缩回了袖子,他抬眸就见刚才出声的少年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最后,他以极低极低的嗓音问:“你是柳无袖吗?”感觉很像,却又有点怪怪的。
“柳无袖,不是段云岫吗?”秦六儿在旁冷冷地飘来一句,“原来连名字也是骗我们的,萧大夫被你骗的好惨!”
“柳无袖?柳…”段云岫想起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忍不住将它掏了出来,玉佩上果然是“柳”字、
少年顺着段云岫的目光望去,顺势看见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目光轻轻一闪。
段云岫指了指玉佩道:“你认识吗?”
少年一呆,似乎没想到柳无袖见到他时不是怒气冲冲,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有些捉摸不透,嘴上道:“自然知道,柳家祖传的玉佩,你从小带着。”他顿了顿,又急急地补上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失踪后我真的好担心你!大家都急死了,到处找你。你到底去哪了?!”
“他…不,我姓柳吗?”眼前的少年认识这个身子,那他为何身处青楼的谜团终有一日要解开了…
少年有些白痴地看了段云岫一眼,却见对方目光真诚,言辞恳切:“我曾经脑袋被撞过,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你能跟我说说柳…我的事吗?”
少年急急地握着段云岫的手道:“我是江若然,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他认真而紧张地望着段云岫,见段云岫真的乖乖点头,眼里清澈坦诚,他微微一愣,眼底滑过一丝诡异的神采。“脑袋真的伤得很重,一点都不记得了…?”
“嗯,全部都不记得了。”
江若然叹了口气,道:“你叫柳无袖,母亲是当朝的兵部尚书。我母亲与你母亲是至交好友,我更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些,你怎么能都忘了呢…不过,你没事就好…”
“我为何会失踪的?”
“…人贩子吧…”
段云岫点了点头。堂堂兵部尚书的儿子竟然被人卖到林州城的青楼里做小倌,不是人贩子还有谁!可恶的人贩子,把一个好好的少年给害了!待他找到,一定碎尸万段!
“你认识叶菁吗?”
江若然脸色一僵,怪怪地问:“你不记得自己,却记得她?”他顿了顿,认真问,“你真的失忆了?一点都不记得?”
“偶尔会想到这个名字,所以问问。”段云岫随意地抬眸,见眼前的少年脸色微白,神情怪怪的,心下狐疑。
“其实你和叶将军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你母亲的学生,不记得也没关系。”
“叶将军…?”段云岫反复地呢喃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每念一次,心跳加速一次,脑袋更是阵痛无比。
江若然瞥见段云岫捂着脑袋脸色苍白,表情怪怪的,急急道,“若实在想不起以前的事就别想了,伤身体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新文要存满10W,在20号发的,但我实在是忍不住啦~~决定七夕节发!对那篇文满满的爱,因为那篇文融合了作者满满的萌点以及恶趣味嗷嗷嗷嗷嗷!(已经被基友吐槽我太嫌弃这篇文了,我对不起大家…)
七夕节还会发一篇杂志短篇,男女灵魂互换的轻松宫廷文~就是皇上和妃子呼唤身子~感兴趣也可以看看~
最后就是本文还有十章!想着美满的温馨的肉肉大结局前进吧!
☆、惊险逃脱
萧子妍醒来的时候,头晕晕涨涨的。目光在房里扫视一圈,包袱被翻得到处,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拿了。她被打劫了!
她猛然将水倒在头上,狠掐大腿让自己清醒,并焦急地在客栈里四处询问着,然而,所有人都说没有看一位白衣公子出入。饭菜酒水被人吓了蒙汗药,窗户有明显的脚印,而他们住在底楼更是给犯人极好的逃脱环境。她脸色一白。段云岫被人劫走了!
萧子妍当即报了官,得知当地已经发生了多起漂亮少年诱拐事件,朝廷十分重视,派了叶将军前来助阵,让她敬候佳音。但萧子妍对衙门的办事效率十分不放心,都第四起了!竟一点头绪都无!
段云岫失踪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离不开他…
萧子妍开始自己调查了起来,首先先去少年失踪的地方,发现都是陌山附近,针对的都是前来求姻缘的少年。而她和段云岫正巧住在陌山脚下,于是不幸成了目标。
只不过前几起都是靠求签将少年引到孤僻的地方随后拐带,有组织有计划,这次在客栈下手,说明是临时起意。而小二的证词让她找到了一丝线索。
当日,有人驾着马车途径此处,明明三个人,却要了十个包子。原本好心给她们的马喂喂草,却被他们呵斥赶走。
一开始,三名女子只要十个包子就结账要走,这时她和段云岫来了,要了间客房,谁知那三个女子忽然说要住下,就在他们的隔壁。
种种疑点让萧子妍敲定了这名字就是罪犯,在上报衙门让她们抓紧搜索可疑女子和马车时,自己独自追击了起来。
“哐当”“哐当”马车剧烈摇动后猛然停了下来,段云岫撩起车帘偷偷看了一眼,如今天色昏暗适合逃跑,连忙道:“天色暗了,大家快跳下马车。”
“怎么跳?”江若然哆嗦地问。
女子在外驾着马车时,忽然听到马车内不响不轻的一道少年音:“跳窗,快点!”,随后是“噗通”重物砸落的声音。
“有人跳车!我去追!大哥,你将车缓缓停下,三弟,你到里面看看情况!”钱二挑了挑眉,摩拳擦掌道,“小杂种,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跳!活腻了!”
张三掀开车帘,目光凶狠地望着车厢里二名害怕的颤抖的少年,冷笑道:“你们以为自己能跳的掉吗?!”她话音未完,脖子猛得被人从身后勒住。她刚想呼救,对方用力一拽,她几乎站不稳地连退了两步。
究竟是谁?
一切只是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色迅速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她难受地想将勒着她脖子的粗绳搬开,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超乎她的想象,这完全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力气!
呼吸渐渐被剥夺,张三艰难地转过头,看见的是白衣少年冷冽的面容,宛如煞鬼。
“老三,你哪里到底什么情况?溜了几个啊?”
她们上当了!根本一个人都没下去!
张三来不及通知自己的大哥小心,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将张三勒晕后,段云岫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马车壁。这里的女子各个人高马大,他刚才勒张三时,还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套出她的脖子,手都被粗绳磨破了血。
“老三,老三!”赵一紧拉缰绳将马车停下,拿起大刀冲进了马车厢里,却见自己的三弟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而一名少年正站在她的身上爬上了窗口,半个脑袋已经露在了窗外。“小兔崽子,活腻了!”
“江公子,快跳!”见赵一凶巴巴地冲来,段云岫连忙一掌拍去逼她后退,随后虚掩一招用脚挑起地上张三的大刀,紧握在手里。
“原来拐了个会武的娃娃!”赵一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大笑道,“原本还想吓唬吓唬你们,不想伤了这极佳的商品,如今看来,不教训教训就不会变乖!”说着,提着刀向段云岫攻来。
段云岫素来用剑,如今手上只有刀,反而未有原本精通刀术的赵一施得凌厉,逼着到处躲避。赵一见迟迟砍不中段云岫有些着急,忍不住用了劲。
刀锋狂扫而来,马车被劈成了两半。一直犹豫不敢跳的江若然顺势摔到了马车外,而秦六儿从马车的残骸内艰难地爬了出来。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段云岫从不怕和人对战,若是只有他一人,他早在醒来的那一刻就杀了出去,但这次,他还要保护着其他两名少年,所以才想出了引开一个后一个个解决的方法。
江若然从地上爬起,见段云岫吸引着张一的怒火立刻抹脚开溜,谁知被地上趴着的张三握住了白皙的脚腕。
“一个都别想逃!”张三顺势一拉,江若然猛然跌倒在地,整个人被张三往怀里拉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慌张无比。“啊!救命,无袖,救我!”
这一声惊叫令投入战斗的段云岫措手不及,他着急回眸的瞬间被赵一找到空隙一掌击中了胸口。
段云岫被强劲的功力逼得后退数步,他猛地一用力,将刀插进地里,才险险地站稳。然而巨大的冲劲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喉间涌出,瞬间在他的口腔里弥散了开来。他用手摸了摸嘴角缓缓流下的血迹,目光冷冽而泛着杀气,提起手中的刀就要去救江若然。
大刀划破了段云岫的手臂,带出一连串血色的红珠,刺骨的痛意让他紧皱眉头。赵一的长刀一直牵制着他,他根本无法靠近。
秦六儿见江若然被抓,赵一和段云岫在百步之远,连忙抱起一块破碎的石板想往张三的头上砸去。忽然,一道寒光忽然紧贴着自己的肌肤,剧烈的寒气透过那薄薄纤细的皮肤慢慢渗入骨髓,令秦六儿忍不住惊恐地大叫了起来,手中的石头瞬间落了地。
“别吵!”冰冷的利刃向下压了压,秦六儿惊慌地噤了声。他浑身紧绷着,只怕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被人划破了喉咙。
“大哥,两个已经搞定了!快把第三个捉了,我们得尽快上路。”钱二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对着秦六儿凶狠地瞪着目,“好小子,敢耍老娘!害老娘前前后后找了好久!再逃,就把你上了!”
秦六儿听闻,惊恐地大哭了起来,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段云岫见到这幕,心提到嗓子。他咬牙切齿地怒道:“不要伤他们!”
“那你乖乖地听我们的话,放下刀!”
武功只是以前的两三成,内力更是少的可怜。最让他心慌的是,腹部隐隐传来的阵痛,让他有种不妙的危机感。
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让段云岫很不好受,这辈子他从没有这么窝囊过,不,应该说自从来到这个该死的女尊世界后,他就一直这么窝囊着!
这时,段云岫瞥见树后对他比着姿势的一个人影,他微微动了动唇,缓缓地将手中的刀放下,装作妥协气馁道:“好,我放下刀,你们不要伤到他们。你们不是要把我们买了吗?我们受伤对你们也没好处。把六儿放了!”
刚才对战时他已经发现了这点,赵一手中虽然拿着刀,但她总是以刀背对他想将他敲晕,或者以掌进攻。看样子,并不想他受很重的刀伤。
段云岫弃甲归降的动作让钱二满意地笑了笑,她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放下了威胁秦六儿的刀,改为拉着他的手臂,大步朝放下刀的段云岫走去,边走边和赵一道:“这小子会武,给他吃点软筋散,省得等会又出差错。”
“包裹都在马车了,我去找找。你看着他们。”
“拿些药膏,老三伤得不轻…”
钱二说这话时,只听不远处“砰”的一声重击,她回过神来,僵硬地转过脑袋,见自己倒在地上的三弟竟被人刺穿了胸膛。她提刀大怒道:“该死!老大,还有一个人!”说着,朝萧子妍冲去。
而她一扭头,站在她十步远的少年亦是一动,他的目光如鹰,弯腰迅速捡起丢在地上的长刀,随后猛地抬起手。修长的左手将钱二松开的秦六儿拉入怀中,将他的头压低抵在自己的胸口,另一手一转,手中的长刀已经横在了女子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