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翊一愣,笑笑没说话。
在LSE的时候墨圳不乏追求者,环肥燕瘦各种肤色种族的都有,刚开始墨圳虽然拒绝,可是还会对她们很礼貌,当他感觉到外国女子过於的热烈奔放时,他开始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更不要提说话了。所以她们都偷偷地叫他「Freezing Mo」。
他其实还没有见过墨圳那位传说中的女朋友陈妤,他以为今天会看到,他很好奇是什麽样的女孩子能够收服这位「Freezing Mo」。
刚才墨圳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是已经分手了。他也不是个喜欢窥探别人私生活的人,如果是不愿让别人看见的,他更不会去旁敲侧击。所以他适时地停住了。
大概十点的时候墨圳借口出门打电话来到了吸烟区,他点燃烟後看着手里银色的火机,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纯黑色的磨砂打火机,那纤细白嫩的五指在上面拂过,立马就跳跃出一簇粉橙色的火光,映着她白皙的脸庞,十分的柔情美丽。
他看着手机里存的那个号码——洛洛。
他那天回到家後就把电话存了,但是到今天为止两个多月过去了,他没有打过,连短信也没有一条。
现在和陈妤,算是真正的无法再走下去了吧。
他思考了一会儿,猛地按下拨号键。
过了两秒,电话接通了,听筒传来一阵音乐声。
「你我原来都不应该
太认真太慷慨
可是却爱 爱得没有空隙想明白
收放不开心还存在一点点疑猜
太浓的爱如今却变成了伤害…」
「喂?」
墨圳还在听着这首歌,凝神跟着女歌手略微沙哑的声音追逐歌词,谁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就从听筒传了出来。
在他还呆愣的时候,对方又询问了一声,墨圳连忙把电话挂了。
把烟头丢进垃圾桶,转身匆匆离开。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服务台前。
服务台今天是阿齐和另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见到有人站在前面,带着微笑问:「先生有什麽需要?」
墨圳也礼貌地笑笑,然後看向阿齐,「温小姐今天没有来?」
阿齐愣了,仔细回想起来这个人好像上次见到过。做这一行的眼神一般都要好,那晚他听到陈妤的话,再联系到墨圳的表情和乐淳奕的反应,很大胆地猜测墨圳和温洛肯定有些什麽。
「您是温小姐的朋友吧?」
朋友…是吧。
墨圳点点头。
「上次温小姐来说要结你们包厢的帐的时候,我说是SK风投的时候她还有些迷茫,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墨圳笑,「那天是我朋友生日,刚好碰到她了,没想到她会把帐结了。」
「她说了您是她的朋友,」阿齐笑笑,才发现自己把话题转了,连忙回答墨圳一开始的问题,「温小姐昨晚在楼下喝到两点多,喝得有点高了,今天估计不舒服所以没来。」
两点多…还在楼下大厅,一个女孩子。看来,这个温洛还真是…给他又多了一点惊讶。
「她怎麽回去的?」
「她男朋友来接的她,她还砸了好多杯子,我们老板当时脸都黑了,」阿齐好像怕墨圳担心似的,又多说了几句,「她在楼下东南角的小高台里喝的,那是我们老板的专座,很安全的。」
墨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转身回了包厢。
男朋友…是梁巳徵吗?
他一直相信梁巳徵不是温洛的男朋友,因为温洛对於梁巳徵虽然不多做解释,但是态度过於坦荡,不像情侣应有的态度。
况且,哪个男人会容许自己的女朋友在外喝酒到大半夜,还喝得人事不省?
他不敢去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敢相信。
他很确定自己对温洛感兴趣,他现在还不清楚这份好奇和对陈妤的一不一样,可是一次次的偶遇,他对她的好奇已经达到了一个高点。
不过他很明白这份异样的感觉是从还没和陈妤分手的时候开始的,他很矛盾自己这样算不算对陈妤始乱终弃。可是想到陈妤的态度,他又有些释然了。
或许,该和陈妤好好谈谈了吧。
只是後来,他没能和陈妤有这个好好谈谈的机会来好聚好散,反而是以一种恶俗又老套的方式不欢而散。
温洛前一天晚上回了一次学校,参加自己学院组织的歌唱比赛,她被邀请做评委。
同时被邀请的还有林莫,他是播音主持专业的名人,也是校广播台的前任台长和金牌主持人,曾经蝉联两届「校园十佳歌手」的冠军。
他们还在一起时就不算低调,不知道这次邀请他们两人共同出现,是故意还是偶然。
整晚温洛都是如平常一般和别人说说笑笑,可是目光到林莫那的时候会自动的越过去,没有白眼没有怨恨,就是目光平平的掠过。
林莫也是温柔地笑着,从头到尾没有和别人说多馀的话,结束後他打算推掉後面的聚会,可是温洛先一步拒绝了校会的邀请,他也就顺着她留了下来。
温洛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她出门打的直接到了浮夏。
进门後直接朝靳文的专座走去,靳文今天不在,服务生看到她来了连忙去问她要什麽。
她把包和大衣往沙发上一丢,头也不抬地说:「Blood Mary.」
服务生很快把酒送上来,温洛一开始是一边拿手机发信息一边慢慢嘬着酒。或许对方发了什麽内容让她火气上来了,她扬手就把手机给丢到了地上,手机顿时分散成了几块。服务生帮她把手机捡回来,也不敢帮她装好,只是静静地放在桌上。
她仰头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酒,抿着唇把酒吞下。
抬手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看过来,还没走到她跟前,她就高声喊:「Diamond Vodka!」
服务生一愣,转身去取了一瓶Diamond Vodka过来,同时还有一只古典杯和一桶冰。
温洛点燃烟猛吸了一口,把火机重重地丢在茶几上,她把杯子拿起来看了下。
古典杯,又叫洛杯。呵呵,洛杯。
「换个冰杯来。」
温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反正就是很烦躁,身体里的不安因素得不到外散。
她知道自己对林莫已经是没有留恋了,可是听到他的名字见到他,这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至少现在是的。
这样会让她想起一路过来那麽多年,那麽多美丽的回忆,那麽令人追忆万千的青春岁月。一次毫无保留的付出,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她不想去时光,也是怕被梁巳徵发现,天知道她有多怕梁巳徵知道这件事会怎麽对她,所以她一路直奔浮夏而来。
靳文原本是在邻市和朋友小聚的,计划是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接到大堂经理的电话後他立马开车赶回了N市,他此刻很庆幸他没有喝酒。
当他赶到浮夏的时候已经是1点多一点了,角落里的灯光特别暗,几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温洛盘腿坐在地毯上,後背靠着沙发。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快半瓶,她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拿着已经装好的手机在打电话,脸色如常,但是看她眼睛里水光氤氲,应该是喝得有些迷糊了。
她有个算是优点的地方,就是喝醉之後不会胡言乱语也不多话,所以现在几乎是对方在说话,她偶尔应两声。
她看见靳文来了,笑着从桌上的烟盒里把一支烟抽出一半,就着烟盒递到他面前。他倾身接过,她又把打火机递到他眼前,点燃。
温洛在和秦越通电话,不知秦越说了什麽,她哈哈大笑起来,不小心被烟呛住咳了两声。
「被烟呛了。」
「还没抽到一包,别担心。」
「我知道。」
「陈航那王八蛋能和他比?他就是个人渣!」
…
「行,抽完这支烟我就回家,放心了没?」
靳文见她打完电话後伏在茶几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是笑还是哭。他有些担心,半瓶伏特加…後劲那麽大的烈酒,她居然现在还能说话那麽利索?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洛?」
她抬起头,咧起的嘴角还没有收回去,他稍微放下了心。
「文哥,来陪我喝酒?」她说着想扬手叫服务生再拿一个杯子,被靳文制止了。
他知道她酒量很好,但是没想到能好到这地步。可是这样喝烈酒实在伤身,她现在醒着还好,强撑一口气就行。可是等会儿她只要一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况且说不定还会吐,到时候头疼的估计她会受不了,胃和嗓子也会很难受。
「不喝酒了,行吗?」靳文猜到她心情不好,也放柔了声音和她说话。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担心我把你的酒喝光啊?行啊,抽烟该行了吧?」
她嘻嘻地笑着,一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握住烟盒,食指挑开翻盖,用拇指将一支烟滑出来,嘴凑上去叼住点燃。动作一气呵成,俨然一副老手的样子。
靳文皱眉,温洛看上去乖巧可爱,并且实际上也是如此,还见解独到个性鲜明,可是却是烟酒均沾,并且还玩得很精。他是真的很好奇,是怎样的家庭才早就的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或者说她是遭受了怎样的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两个极端。
作者有话要说:会连更三天 TAT
☆丶3——3
作者有话要说:
温洛和靳文就这麽无声的抽着烟,大概两点的时候,温洛发现烟盒空了,靳文掏出自己的烟盒递给她,她摆摆手拒绝。
她让调酒师给她调了七杯颜色各异的酒,在靳文的强烈要求下,酒精度非常的低。
她笑着说「谢谢文哥关心」。
拿过一杯酒,握在手心旋转着看了一会儿,她笑了,笑得有些苍凉。
「男人算什麽?」
说完闭着眼仰头一口喝光,地上的柔软的地毯,所以她把酒杯朝墙上砸去,「哗啦」一声酒杯四分五裂,此刻大厅里还零零散散有一些人,都朝这望过来。
靳文也有些愣住,她发泄归发泄,玻璃这麽碎裂开,很容易弹飞到身上。
她又拿过一杯。
「四年算什麽?」
又是一个杯子。
「我爱你算什麽?」
「海誓山盟算什麽?」
「一辈子算什麽…」
「诺言…算什麽…」
「爱情…爱情算什麽?呵呵…」
最後一个杯子落下,她已经爬上沙发面朝下躺着了。
一开始她是只是肩膀在抖动,後来低声的哭泣,到最後放声大哭。
靳文怎麽叫她都没反应,把她翻过身来,发现她已经睡过去了。
他无奈之下只好给梁巳徵打了电话。
梁巳徵到的时候温洛蜷缩在沙发上,脸埋在抱枕里,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洒落在後背和沙发上。
「洛洛?」
梁巳徵把她扶起来半靠在他身上,用手拍打着她的脸。灯光虽然很昏暗,但是她的脸色并没有喝醉之後的红,只是眼睛有些轻微的红肿,眼角还挂着一滴残馀的泪珠。
他叫了半天,温洛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应该是睡得很沉了。
「真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在本市,回来有些晚,所以没拉住。」靳文有些自责,毕竟温洛是在他这里喝醉的。
梁巳徵摇头叹气,「不怪你,洛洛心情不好就会喝酒,醒来就好了。你有心了。」
他一把抱起温洛,示意靳文把她的大衣盖到她身上,又用围巾把她的肩膀和脖子裹住,期间还不小心把她的一直耳钉蹭掉了,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温洛抱上车,系好安全带後梁巳徵发动车子,把空调打开,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自己也把大衣脱了丢到後座上。
踩油门前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温洛,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的眉头似乎是蹙着的,好像在忍耐什麽痛苦。
他连忙打开照明灯,在还算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温洛的整张脸如纸张一般的惨白,他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抹,隐隐有些滑腻的汗意。
他记得一年前她也是这麽喝酒,比今天还要厉害。吐了一整晚,洗了胃之後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之後又被勒令到法国去疗养了两个月。
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就朝最近的中心医院开去。
在路上梁巳徵就先拨打了中心医院的急救电话,简要地说明了温洛的状况以及自己的车牌号。
车子刚进到医院的前广场停好,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正被几个护士朝这边推过来的推车。
温洛被断定为酒精中毒,并立马进行洗胃。使用的是电动洗胃机法,她不是第一次洗胃,也不是第一次进急诊室。并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巧。两次进急诊室都是因为喝酒到人事不省,两次…都是梁巳徵发现并将她送到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一次胃镜,咽喉部黏膜表面及胃黏膜上皮细胞受损,诱发黏膜水肿,导致轻微胃出血,有可能会引发急性咽炎,这个要等给她输液之後看恢复情况才能确认。
她喝的酒酒精浓度很高,且量大。有可能刺激到视神经,在她醒来之後的一两个小时之内视力有可能会下降。因为没有对视神经造成直接性的损伤,所以视力下降不会是永久性的。
最後医生给她挂了一瓶10%的葡萄糖加门冬钾镁和维生素c针,就把她推到了病房。
护士又在葡萄糖的瓶子旁边挂了两只小瓶子,一边在床头挂单子一边放低了声音对梁巳徵说。
「现在输的是葡萄糖和一些利尿用途的药,大概一个半小时会完。我半个小时会过来看一次,直到8点,如果我还没有过来药快完了请您按铃。旁边的这两瓶是消炎药,等都输完之後会再个她注射一阵胃复安针。她大概天亮的时候会想排尿,到时候您也按铃吧。」
「好的,麻烦了。」
「对了,她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有可能会呕吐,但是一般都是普通的胃液了,如果她呕吐的话请您把她扶起来面部朝下,以免她被呛住,我待会儿会拿个乾净的盆过来。」
梁巳徵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候只有走廊一点微弱的光亮,透过门上的小窗在屋内落下一小片光斑。
温洛脸色白得几乎快要透明,嘴唇也有些乾涩。梁巳徵拆开柜子上的新棉签,蘸着护士放下的那杯温水,一点一点地抹在她同样苍白的双唇上。
良久,他把棉签丢进垃圾桶,伏在床边看着温洛宛若白瓷碗的面颊。
6点多的时候温洛突然抖动了几下,喉咙和嘴唇也开始蠕动,梁巳徵连忙小心地把她扶起来,横过一只手在她胸前扶住她,另一只手拿着盆放在她前方。
她果真是吐了一些胃液。
他用湿毛巾帮她擦好脸,看最後一瓶药水也完了,便按下墙上的铃。
因为她刚才的呕吐梁巳徵按铃有些晚,有些血液回流。
护士把胶带撕开,用棉签按在扎针的地方便快速地拔出了针头。输液管里残留的血液顺着针尖就这麽滴了下来,有两滴落在了白色的被子上。护士把温洛的手递给梁巳徵,他接过放在床上,用拇指按住棉签。
他伸手进被子里摸了下她的胃部,一片冰凉。他就这样把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过了几分钟把棉签扔掉後,才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条短信,让他上班前先买几张暖宝宝到医院来。
8点换班前医生来看过一次。喉咙还有些红肿,呕吐系胃里残馀洗胃液的刺激导致,出血已经控制住。给她推了一阵胃复安针,说是等她醒来再做观察。
医生刚走没多久梁巳徵的助理就来了。
梁巳徵把暖宝宝贴在她病号服里面,又把一张毛巾放在她胃部的位置防止低温烫伤,弄好之後才帮她把衣服放下来。
温洛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醒来了,医生给她做了个基本检查後便将她转到了楼上的消化内科。
她的咽喉部粘膜还有些轻微的刺痛感,无法饮食,只能继续注射营养液。
她醒来之後让梁巳徵回去上班,梁巳徵说自己已经请假了,至少今天照顾她一整天。她虚弱地笑笑。
5点半的时候医生照例来巡房,温洛的是单人病房,此时梁巳徵拿了根凳子坐在病床前,握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笑着跟她说话,她也笑,苍白的唇绽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中心医院是三班倒,就是上三天白班三天夜班,中间有两天半的轮休,副主任医师以及以上级别的每周需值一次夜班。
宋之臣刚值了三天的夜班,今天早上回来上班。跟着主任进了三次次手术室,3点的时候才有时间去吃午饭,回来的时候整理了下自己手上的病历,看到一位中年胃切除的男性患者的病历後,他稍微多用了点心,看得入神了都没注意到有人敲门。
是和他同时进医院的小张。
「之臣,帮我巡下房成不?我老婆今天去办房产证,联名的,人家说我也得去,这都快下班了,我老婆在那等我呢,不然明天还得去排队。」
宋之臣笑笑点头,站起来,「病历给我吧,你快去。」
宋之臣带着一名护士一起去巡房,到小张那的一个小女孩病人时,她一个劲地说宋之臣长得漂亮,硬是要亲亲。
漂亮…护士都忍俊不禁。
还差最後一个病人,护士说了名字之後,宋之臣停住脚步回头问:「叫什麽?」
「温洛,凌晨送来的,酒精中毒。」
宋之臣脑子里「轰」地一声闪过,温洛…酒精中毒…
是他认识的温洛吗?
他拿过护士手里的病历。
温洛,女,19岁,酒店职工。
酒精中毒。
咽喉部黏膜表面及胃黏膜上皮细胞受损,诱发黏膜水肿…
後面还夹着一本北协和的病历,以及几张打印的纸张,前两张是满篇的法文,後面的是翻译的中文内容,来自於法国马赛的一家私人诊所,依旧是温洛的病历。
19岁…
那麽小啊。
比自己小了快十岁,忍心去吃这根嫩草吗?
宋之臣和护士推门进去的时候温洛和梁巳徵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不知道梁巳徵说了什麽,温洛动了下被他握住的手掌顺势拍了他的脸一下。
她的笑很甜,比之前两次见到的更加真实。真的是…病美人。
「嗨,温洛!还好吗?」
温洛的手抖了一下,瞳孔瞬时失去的焦点,涩然地转过脸看向来人。
梁巳徵嘴角的笑也变得很僵硬,改成双手握住温洛的那只手,从颊上挪下来放到床边。
他半转过身,看到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和护士。医生看起来和温洛是认识的,他打招呼的方式很熟稔,不像是一个医生对病人的态度。
「你好,宋医生。」温洛笑着朝宋之臣打招呼。
宋之臣「呵呵」地低笑了两声,「第一次听你这麽叫我,感觉还不错。」
温洛不知该摆出什麽表情,不过见过两次面,况且只有第二次说过几句话,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快三个月了。
她想到墨圳说的宋之臣想追求他,感觉有些好笑,如果说第二次见面她能觉察出一些,那麽三个月来不曾联系过,算哪门子的追求?
她虽然相信一见锺情,二见倾心,可是却很不屑三分钟热度图个新鲜的人。
梁巳徵起身朝宋之臣伸出右手,「宋医生,你好。」
「你好,梁先生。我们见过。」
梁巳徵「哦」了一声,尾音上扬,表示疑问。
「九月份的时候在圣安,我们桌出了点情况,温洛出来调解,你没多会儿便把她接走了,我们还想着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们欺负他了吧。」
「那天啊…记得!」梁巳徵笑,他怎麽会不记得,她的生日,他在办公室等了她一整晚。
他仔细一回想,当时似乎有个男人一直盯着温洛看,那绝对是一个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他当时还多看了那人几眼。
原来是他,宋医生。
宋之臣大致看了下她之前的病历,她一年前曾出现过急性胃出血以及咽喉炎,还有轻微的肠道感染以及药物过敏,天呐,她是把自己当做病例标本吗?
他询问了下温洛目前的感受,又在她胃部按了下,她当即皱了眉。让她张开嘴,检查喉咙。因为喉咙的损伤,她的嘴只能半开。
「有些胃寒,胃里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但没什麽大碍,你的喉咙现在吃药估计会有损伤,给你开两瓶消炎药挂水,明天喉咙应该会消肿,到时候再开些中成药吃。」
「谢谢。」
「医生的本职,何必说谢谢。」宋之臣笑,把签好字的病历递给护士,示意她先走,「看你过往病历,挺严重的,小姑娘家就那麽爱喝酒?」
温洛无声地笑,把一只手覆上眼睛,过了几秒才挪开,叹着气半真半假的说:「少不更事啊。」
「年少轻狂?」
温洛笑出声,估计是有些急了,接着便是一阵咳嗽声,梁巳徵连忙把她抱起来给她顺气。
「别急,吸气快点,慢慢吐…」宋之臣出声提示。
过了一会儿温洛停了咳嗽,一只手轻轻拍着胸口缓气。
「确实是年少轻狂!哈哈!」说完她还短促的笑了一声。
「这个病得养着,心情很重要。待会儿护士会来给你扎针,我先回去工作了,有事可以找我。」宋之臣看见二人亲密的姿势,仍旧风度翩翩地说着,「温洛,梁先生,再见。」
温洛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梁巳徵起身礼貌地将他送到门口。
☆丶3——4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地觉得男主还没有登场似的
今天是平安夜,也是墨圳的生日。晚上八点准时交班,宋之臣拿着一个将近有两个拳头合起来那麽大的苹果到了温洛的病房。
病房灯开着,沙发上反扑着一本书,看样子梁巳徵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