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长得真的很好看,你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一个小梨涡。都说大眼迷人,小眼勾魂,我的魂魄真的被你勾走了,可是下一秒你就和你女朋友相携离开,於是乎我的三魂七魄瞬间都归位了。我没想过还会见到你,那张手帕不知道在什麽时候被我扔掉了。在圣安见到的那次我都没认出你来,倒是你女朋友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在球场再次遇见我才想起来你是谁。」
「你的声音很好听,很像整点新闻的主持人,抑扬顿挫间像大提琴般的低沉好听…看我都用了些什麽形容,」她笑了下,「长得那麽好看,声音也那麽好听,可是却偏偏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嫉妒你女朋友。所以我给了你我的私人名片,哥哥给我弄了一整盒,你得到的是第一张,因为当时我并不喜欢交新朋友。」
「哥哥说你们这些人,王侯将相之後,婚姻大事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况且家里的水很深,他警告我不要和你们产生些什麽特殊的情感。我当时心下凄然,好不容易有个让我感兴趣的人,可是却有女朋友了。我和你说过的,我很讨厌小三,所以刚开始和你说话都小心翼翼,绝不打擦边球。对了,知道我为什麽那麽讨厌小三吗?」
他摇头,转过方向坐在她旁边,试探性的搂着她,她没有拒绝,他的动作便没了一开始的僵硬,他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传递给她自己的体温。

梁清禾是在温洛三岁半的时候出的的意外,而温华烨则是在温洛初三的那个暑假再婚的,当时她才十三岁。
温华烨拉着温素素到她的面前,说:「素素比你小两个月,以後她就是你妹妹。」
她见着温素素那张看似无害的笑脸,尤其是那双和她一样有着深刻的双眼皮的眼睛,眼前的脸立马就和她身旁的温华烨重合了起来,她问:「她是我妹妹吗?」
温华烨点头。
「我说,她是我妹妹吗?」她骤然提高了音调,把温素素都吓了一跳,「她是你女儿吗?」
温华也明显也被温洛吓到了,眼睛睁得很大,彷佛她说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他听懂温洛的话了,可是他却不知道怎麽回答,这个问题有太多的牵扯,他很尴尬,尤其是这出自他的亲生女儿之口。
「我在问你!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是…可是洛洛,你听我说,我…」温华烨犹豫着想解释,却被温洛给打断了。
「她才比我小两个月!那时候妈妈为了你正在和外公吵架,不惜和外公脱离父女关系!可你呢!你是怎麽和那个女人生的她!她凭什麽姓温!她凭什麽!你对得起妈妈吗?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会恨你吗!你还要让我认这个妹妹?你就不怕妈妈…」
她的话没说话,就被温华烨一个耳光给扇倒了跌坐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触碰了下脸颊,果真是火辣辣的,这个在她在N市求学的时候每星期打两三个电话关心她的男人,她的父亲,居然打了她!还是为了一个小三的私生女!
「这件事情很复杂,我是对不起你妈妈,可是她一开始也原谅我了,但是素素的事情我并不知晓,林阿姨是前段时间才找的我,我对她们母女有责任你懂吗!」温华烨说得义正言辞,仿若温洛才是那个做错事的小孩。
「我不懂!在妈妈怀我的时候你就和别的女人乱来,你认为你就对了吗!妈妈原谅你了你的过错就能抹杀掉吗?你妄想!就算妈妈不恨你,我会恨你!你去付你的责任!我不稀罕当你的拖油瓶!」
温华烨也没想到向来乖顺听话的温洛竟然会说出如此刻薄而难听的话,每一句都鞭笞着他的心,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再度扬起。
「你打啊!你再打啊!」她红着眼睛大喊,完全失了平日乖巧的模样,「我告诉你温华烨,你再也别想听见我喊你一声爸!我不会原谅你!」
温洛一口气跑了三站路才坐上公交车,她扑在温令承的怀里哭到睡着,醒来之後说自己要搬到师大的老公寓去住,她没有说理由,温令承也没有多问,笑着摸她的头,说:「洛洛长大了,可以一个人住。那边都是退休老教师,还有些租给了学生,很安全,我也放心。」
至於温令承到底知道真相与否温洛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猜想林琳和温华烨之间又是有怎样的开始和结束,怎麽在十馀年後林琳会入主温家。梁清禾在她心里的形象太完美高洁,她不允许温华烨在她仅仅二十馀年的生命里留下肮脏,所以她拒绝去想起温华烨,想起林琳和温素素。
从那之後除了必须一家团聚的日子外,她再也没见过温华烨三人,去看望温令承和黎美华时也提前确认只有他们二老在家,温素素比她低了两个年级,自然是碰不上面的。
她倒是真的没再叫过温华烨一声「爸爸」,即使是她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的时候。

除了听她说过她过年回A市告诉温华烨他们结婚了之外,他再也没听她提到过她的父亲。他猜想或许是因为在性格最容易定性的幼年期常年与父亲不见面,久而久之造成了生疏,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着令人惊讶的原因。
「我曾经恨过我爸爸,妈妈为了她和外公决裂,他却做出那样的事,妈妈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和爱才会原谅他?我想恨林琳,可是我恨不起来,虽然我根本不领情,但是她却依旧对我好,隔段时间就会给我送些东西,传达室的大爷都认识她了。可是我也不喜欢她,毕竟她算始作俑者。从那之後我对小三的角色深恶痛绝,别说什麽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那是道德缺失者最荒诞的辩解。」
作者有话要说:

 


☆丶14——2

「在你还没有分手的那段时间,我都刻意和你保持些距离,发短信都不会有能让人诟病的地方。在伦敦的那一个月去了LSE,我走过了你走过的路,我想到我站的树下也曾经有你的影子,如果时空能重叠或许我们能够早一些相见。我那时候对你或许是崇拜多一些,所以我想考GMAT,去体验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去领略未知的世界,而不是画地为牢。」
温洛动了动,侧过身子两手抱住墨圳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他也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除夕夜那天晚上我见到…前男友,我很不开心的,可是偏偏要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强颜欢笑。我明明已经不喜欢他了,为什麽他还要故意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想反覆确定我说的是否是实话,好让他能够安心?你的电话就像一颗速效救心丸,让我几近分崩离析的心又恢复了正常,你不知道我听你说你也分手了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种喜悦,虽然我觉得那有些可耻,可是我真的很高兴,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时候有多失落,那时候就有多高兴。」她说到这的时候反反覆覆就是那两句话,似乎有些无措的样子,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变得有些结巴。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用自己的脸去蹭她的发顶,柔声哄她:「不着急,慢慢说…」
「未夏说,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是展开一段新恋情,当时我第一想到的就是你,或许你是个不错的对象吧。於是你就变成了我想上岸时抓住的那根浮木,我刚好需要,你则恰好出现。」
不是一见锺情,不是蓄谋已久。而是我刚刚想要改变,你将将好出现在我的面前。
爱情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的。
「可是你知道为什麽我又退缩了吗?」她有些激动,一口气没提上来便使劲咳了几下,他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好一会儿总算缓过来了,「我突然想起来,你爸爸是省长啊!我还接待过你爸爸,曾经在大早上六点就帮你妈妈去弄现磨豆浆。我想,你妈妈那麽难伺候,以後会怎麽对我?我倒是不怕她用支票砸我,我怕的是她会像电视剧里那些母亲一样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让我离开你,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讲道理!说得天花乱坠是为你好,你自己在角落里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他们人呢?他们忙着在外面夸你懂事听话,然後接受四面八方的恭维话!当初我外公就是那样!他打算用钱让我爸爸滚蛋,还故意散播谣言说妈妈是被爸爸拐骗的,爸爸被学校停职,爷爷气得差点进了医院。後来呢?闹得满城风雨後外公登报和妈妈断绝父女关系,妈妈再也没回过N市,直到她出了车祸。当我懂事一些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外公哪里是为了妈妈好了?逼迫她在孝和义之间做选择,用所谓的孝道来当那把无形的凶器,最後一个电话让妈妈放下怨念满心欢喜地踏上回程,可是那也让她与我们一家天人永隔。我曾想过,会不会外公是以退为进,故意把妈妈骗到N市之後把她关起来,不让我和爸爸见她呢?」
温洛是真的这麽想过的,也在反抗梁国安的时候质问过他,梁国安怒目圆睁,提了好几口气才把怒火给压下去,最後都没给她回答转身就走。
是真的後悔还是欲擒故纵,答案也只有梁国安一个人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这个疑问终究没有得到解答,况且也已经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温洛把梁清禾的惨剧的矛头指向了梁国安,如果不是梁国安在乎门第的话,梁清禾就不会宁愿背负不孝的骂名也要远走他乡,或者梁国安应该再强硬一些,在发现苗头的时候就将梁清禾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那麽後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梁清禾就不会在如花般的年纪就长眠地下。
梁国安虽然在乎门第,可是极其不喜欢官商联姻,自古官商不两立,做生意的总有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一旦牵扯出来再深的人情都会变得单薄无力,不像商业联姻一方陷入低谷时可以互相扶持,官商一方一旦出现纰漏,那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说梁国安是个成功的商人,他精明果断雷厉风行,将梁氏在东部地区的名声打到一个小高峰。可他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长辈,他太计较得失与公平,感情在他的世界里不是不重要,可是关乎到身家利益,他总是会把儿女私情统统排到後面。
受到梁国安的影响,梁巳徵也不喜欢官商联姻,所以才会对温洛说出那一番话。而宋家在宋庆开始就已经从商,家庭背景不算是很复杂,於是在知道宋之臣对温洛有追求之势的时候才会去劝温洛,而宋之臣和梁未夏,那确确实实与他无关,那是梁国安促成的。
「我当时在胡思乱想,万一梁氏出了什麽事,会不会追究到你的身上,你爸爸的工作会否受到影响?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最怕的就是万一。外公和哥哥都不喜欢官商联姻,我也慢慢的被他们影响,潜移默化地默认了这种思维。所以我才故意避开你,我开始认真的看GMAT,每天泡在图书馆,晚上都是背单词背着背着就睡着了,那段时间我瘦了好多。」
「宋之臣追我是哥哥默许的,原因…宋家和梁氏有商业来往,宋家的政治背景要简单得多,所以哥哥鼓励我试着去接受,」她还是隐藏了最关键的原因,或许是害怕那成为新一轮的导火索,「宋之臣其实很好,每次约会都不用我操心,我没有主见的时候他不会软磨硬泡的让我想,他都会自己安排好,时间,地点,每样都是精心准备。呵呵,毕竟他是老手,这些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的。」
说到这墨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提到前男友的时候他能够放下芥蒂,可是和她确确实实没发生过什麽的宋之臣…却让他心里泛了酸。
「可是我对他没有心悸的感觉,完全没有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所以我拒绝了他,我不想勉强自己。」她自嘲一笑,「说是那麽说,其实我是发现我对你心动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你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清晰地刻画在我脑海中,我闭上眼就会想起你勾魂的眼,还有迷人的酒窝…」
她本想告诉他,她出车祸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他,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说了又有什麽意义呢?那并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回忆。
逃避在A市的那一个月,邻居开的小酒吧里来了一个临时工,是刚刚高中毕业的一个女生,和温洛可以说是一见如故,颇有相见恨晚的架势,温洛二话没说便让那女孩子和自己一起住。温洛在一次酒醉後告诉了她自己的苦恼,毫不掩饰自己的懦弱。没经历过社会的女孩子计较的比较少,但是也不是什麽坏事,她鼓励温洛去倒追,说不尝试就不会知道结果。
道理谁都懂,可是往往我们需要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话,来肯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对自己说,温洛,再勇敢一次吧,再相信一次,就一次。我当时认为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你对着我说话时会带着一些宠溺,像是很习惯的样子,你就那麽一笑我便飘飘然了。可是露营那天,我听见未夏问你,说你好像对我挺好的,你说我就是一小姑娘,你把我当妹妹看的。那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我果真是在自作多情啊。後来我吻你的…」她没好意思说出「耳根」,况且现在她知道那是他的敏感区,「以及之後在帐篷外和你接吻,怎麽说呢,就像歌词里说的,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我才会鬼使神差的凑上前去。」
後来的事在他的那次酒醉中已经说明白,她不用再去回忆一次,也不想再去回忆,现在每一次回忆对於她来说都是煎熬,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又怎麽会成现在这样呢?
「和你结婚我不是冲动,我承认我是需要安全感,可是不是每一个人的怀抱我都会慌不择路地投靠过去。刚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睁眼看见你我就能高兴一整天。我曾问过自己,我是不是很爱你呢?不然怎麽会看见你就高兴得分不清南北?」
他们在一起半年多,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彼此熟得不能再熟了,「爱」这个字倒是从来没有提及过的,都说女人在床上的时候都会追问男人是否爱她,而男人有时候兴致一来也会主动的说「我爱你」,可是这在他们身上似乎并不适用。
她突然说到「爱」这个字,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一怔,好半天谁都没有再出声。
「这次流产我不怪你,我也不敢怪你,不能怪你,没能觉察到宝宝的存在我…我…」触及伤痛之处她又开始哽咽,泪水很快浸透他胸口薄薄的布料,黏在皮肤上有些腻腻的感觉。
「洛洛,不说这个了,好吗?难过就不说了。」他隔着头发亲吻她,同样颤着声安慰她。
「不!我还没说完!我应该怪你!」她哭得更大声了,「我去调了监控录像,是萧兮把我推下楼的!她怎麽忍心?她就那麽见不得我吗?你知不知道她之前告诉我什麽?她说她是你未婚妻!她居然还想用钱把我赶走!钱?她好意思吗?我没用钱砸她脸上算是给她留些面子了!」
他听见她说她流产的始作俑者是萧兮时突然怒火中烧,可继而又变得哑然无话,她居然早就知道萧兮了?
她像是有读心术般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是,我四月份就知道她是谁了,她还曾经来找过你,被我赶走了,她还说我是保姆,哦,不对,她认为我是被你包养的保姆。我一直等着你告诉我她是谁,或者等着你明明白白的拒绝她,可是你呢?为了你那所谓的绅士风度你就任由她到我面前撒野!任由她爬上你的床!你知道那晚我在卫生间里到时候有多绝望吗?我多怕你会一个翻身真的对她做出什麽!我接受不了的!我会疯的!」
她大叫着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死死地箍住她,她现在本就没多少力气,只能手脚并用地打他踹他,不知道是碰到他的哪儿了,他倒吸了一口气略略放松的对她的钳制,她便趁机脱离他的控制范围,往床的另一头退去。
「洛洛,别闹,是我混蛋,你不要伤害到自己。」
「你他妈本来就混蛋!」她一激动不自觉就带了脏话,如果对像不是他的话,她想她会说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话来,「你还任由她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把我推下楼梯!是她杀掉了我的孩子!是她!她是凶手!她凭什麽还来这装可怜?她凭什麽带着孙程轶铭的种来这里哭诉?她去找孙程轶铭啊!她瞎了眼啊!你哪里有孙程轶铭好了?他再混蛋也不会像你一样让个有心机的女人杀了你自己的孩子!墨圳你他妈活该!」
她的控诉太过尖锐,字字珠玑,他有那麽一瞬间的恼怒,不知不觉中竟然对着她扬起了手。
「你打啊!」她杏目圆睁,嗓子都喊破了,「这巴掌打下来咱们俩彻底两清!我不稀罕墨太太的位置!谁稀罕谁要去!」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连忙放下手想过去拉她,可是她却尖叫着推开他,她的指甲修剪得平整光滑,可还是在他眉角划下一条血痕,经过眼角一直延伸到颧骨上,眼角那一块皮肤立马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可是此刻他已无暇顾及。
「洛洛,我…」
「你滚!你滚!」她大声的尖叫着,像是几近崩溃边缘,最後变成了绝望的低语,「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滚,你滚…」
他拳头松了又紧,最终蹲下去把地上的残骸都收拾乾净後转身离开,此间他一句话都没说,连关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不尽量不发出声音。

听见门锁扣上的声音後,她竖起的防备终於悉数卸下,之前的歇斯底里统统不见,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可是泪水却顺着眼角不断地滑落,枕头上润湿了一大片。
作者有话要说:

 


☆丶14——3

墨圳一出房门便看见邱燕和墨慈,邱燕一脸的尴尬和着急,墨慈也是皱着眉。
里面的动静她们俩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墨慈是跟在墨圳的後面上来的,邱燕在温洛开始大叫之後才慌乱地跑上来看看情况。
「洛洛怎麽样了?我进去看看她吧。」邱燕说着就想进门。
「妈!」墨圳拦住邱燕,「她心里不好受,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要是出什麽事怎麽办!」邱燕急得跺脚,温洛流产後身子很虚弱,怎麽经得起这一番折腾。
「流产也要坐月子,养不好是会落下病根的,情绪的影响很重要,加上她现在有贫血,过度激动的情绪有可能会导致脑供血不足而晕倒。」墨慈不是在吓墨圳,她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话,很多人因为坐月子的时候不注意而造成某些终身的病痛。
墨圳一惊连忙反手打开门,看见温洛乖巧地躺在床上,安静的模样像是睡着了,他算是放了心。
「她睡了。」
「她没受伤吧?听见动静不小。」邱燕追问,向来处变不惊的墨峻宁都给吓了一大跳。
「没事,萧兮呢?」
「走了。」邱燕没想到墨圳居然会先问萧兮的去处,她摸不准墨圳的心思,只能如实回答。
墨圳没再说什麽,转身就走,邱燕连忙叫住他。
「你找她干什麽啊?」邱燕是真着急了,刚才温洛的话她也听明白了,是萧兮将温洛推下楼梯才导致她流产的,再加上萧兮刚才导演的那场戏,即使曾经很中意萧兮,邱燕这下对她是完全提不起任何好感来了。
「算账。」墨圳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便加快了步伐,任邱燕在後面怎麽喊他都不再停步。
「这算什麽事啊!」邱燕叹气。
「大伯母,小圳会处理好的,您就别担心了。」墨慈扶着邱燕下楼回房。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墨慈没有搭腔。
「其实我不是太在乎门第观念,可是如果有个背景相当的那麽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墨圳一开始也没给我们说洛洛的事,给他推荐萧兮的时候他倒是答应了,」邱燕忽略掉了墨圳用墨慈为戒的事,「他这半年来没怎麽回家,我和他向来不怎麽亲,萧兮跟我说的模棱两可的,但是大概意思是他们相处得很好,我哪能想到萧兮她那麽多心思啊,不是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在交往吗。谁想到…哎…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邱燕现在内心也很复杂,同为女人她很能理解温洛现在的心情,现在的局面她算是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倘若一开始她先追问墨圳是否有意中人,那麽还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邱燕对温洛的喜爱大大超过当时对於萧兮的,在今天之前,每每想到自己把萧兮半强迫式的塞给墨圳,无形之中不知道让温洛受了多大的委屈,而这些悲伤和难过都是因她而起,她都会感到内疚自责,她女儿和温洛差不多年纪,还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穿梭,而这个幼年丧母的女孩儿,却已经背负了一条生命。
「您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事情的发展谁都不能预料,这不是您的错。」墨慈中肯的回答,停顿了一秒继续说:「就像我和天华,爷爷的确是为了我好,刚开始的一两年我和他也有过开心日子,可惜事不遂人愿,这怪不了别人,都是我们自己的错。」如果她能够分出一点时间来关心家人,或许这一场婚姻就不会惨淡收场。放在刚离婚那会儿,她断不会这麽认为,那时候的她仍旧把过错都加在谢天华身上,可是每逢节假日两父子见面後谢以宁都会手舞足蹈的跟她描述和谢天华见面时的场景,儿子的笑颜让她无法再记恨谢天华而开始自我反省。
邱燕对於墨慈主动提及谢天华有些意外,他们离婚虽然没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大院里不少人还是知道原因的,都心照不宣的装作不知罢了。这两年来谢天华的名字在墨家可是禁忌,每年正月十五谢天华倒是会把在谢家过年的谢以宁送回来,可是墨峻宁没现过身,其他人也都会识趣的「恰巧」不在家。墨於成倒是会客客气气的招呼他喝杯茶抽根烟,墨慈抱着儿子在一旁哄着,孟湘云也一起逗着自己的小外孙,一小家人看起来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