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最终转身离去。
他转身後她就流下了眼泪,墨圳啊墨圳,为什麽你总是要认为我错了呢?你就永远不会错吗?
把眼泪擦乾後她连洗手间都不去了,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
她走得有些急,下楼的时候没注意走上来的人,手臂被撞了一下,她惯性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接着她感到腰後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脚下一滑就顺着剩下的四级阶梯滚了下去,小腹刚好撞到楼梯拐角的木质扶手,被反弹回来後仰躺着的她只看见一抹蓝色裙角飘过眼前。
她此时没有精力去思考那是谁,下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她似乎感觉到了什麽正在流出她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丶13——2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个坏婆婆的设定,可是基於女主从小缺乏母爱,不能就此影响了她对於母亲的定义。
何卿接到温洛的电话时正在和同事们吃饭,她气若游丝的呼救声让他警觉地站了起来,同事们也都条件反射似的看向他。
他使了个眼神,表示不是公事,挂断电话後他连忙跟同事们道歉,「我妹妹有些情况,我先过去看看。」
一出包厢门他就朝电梯奔去,电梯在楼上迟迟不下来,他想都没想转身从消防通道跑了下去。由於职业的关系,他动作敏捷迅速,赶到温洛说的地方时也不到三分钟。
何卿惊呆了,温洛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确定她没有伤到骨头之後他当机立断地把她抱起来,他这才看见了地上的一滩血迹。
上车後何卿立马挂上了警报器,踩足了油门往市中院奔去。
副驾上的温洛咬着唇痛苦的低吟,额头上渗出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因为闷热的天气。
「小洛?」何卿叫她,让她保持清醒。
她若有似无的声音飘进了何卿的耳中,他不停地和她说话,让她不要睡,保持清醒。
抬上推车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从大门口到急诊室的这一段路上,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染上大片的血渍,看起来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医生拉来她的裙子看了一眼,语速极快却清晰地说:「失血性休克,光射无反应,仍在大量失血,去妇产科找人过来帮忙。」
护士连忙大步跑到前台去打电话,剩下的人快速移动脚步将推车往急诊室推。
妇产科在二楼,几乎是推车刚到急诊室门口医生就到了。
因为职业关系墨慈先看见的是那一滩刺目的鲜红,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病人的情况,抬眼看见那张脸时,她皱起了眉。
转头看见刚刚追到门口同样面色难看的何卿,以及刚做完一场手术下楼来抽烟的宋之臣。
宋之臣是看见何卿在这才好奇地过来看看,得知是温洛被送进了急诊,而现在却看见准备进急诊室的墨慈。
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温洛进急诊难道是…
「让墨圳给我滚过来!」墨慈压抑着情绪撂下一句话後匆匆进了急诊室。
宋之臣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何卿的脸色更难看了,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何卿打墨圳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烦躁地一遍遍的打。
「他们俩的事…你早知道?」宋之臣有些惊讶。
何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他们在一起,不知道到这样的地步。」
「多久了?」
「半年多吧,去年年底开始。」
宋之臣沉默了,他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们两个会有什麽,更不用说其他人。
不过如果是温洛的话似乎可以想通了,她说话半真半假,戏演的那麽好,当初他追她的时候其他人同样是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甚至她说不认识梁未夏都没人不信。
说起来他对温洛是没什麽特殊感情了,他向来容易放的开,感情不需要勉强。
可是墨圳既然已经得到了温洛,又为什麽会让她落入现在的局面。
宋之臣不是不知道是到什麽样的情况才会连急诊科的医生都不能处理,而需要相关科室医生的帮助。
墨圳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他的手机静音放在口袋里所以没有听见,半夜散场後上了车才发现何卿的二十几个来电。
他不加思索的拨回去,何卿几乎是立马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
「回家的路上,怎麽了?」何卿的口气非常不好。
「小洛呢?」
「…刚才和我在一起,她先走了。」
「你让她喝酒了?」
墨圳默认,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会那样赌气的灌她喝酒。
「她在市中院,二楼。」说完何卿没等墨圳有什麽反应就把电话挂断了。
墨圳一愣,医院?她出事了?
她刚才的脸色很不好,他情绪太差也没怎麽在意,难道又是胃出血?听她描述那两次的急诊他都吓得胆战心惊,所以在一起後他才十分严格地控制她喝酒,也不许她吃生冷辛辣的食物,生怕她再出什麽事。
他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刚才灌她喝酒作甚?!
墨慈一直在病房内陪着尚未清醒的温洛,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才走出去。
「啪——」
墨圳一声「大姐」还没喊出声,就被迎面而来的耳光给打偏了头。
墨慈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的手心都被震得发麻,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你那麽多年的教育是白受的吗?有你这麽对一个女孩子的?」
「她怎麽了?」
墨圳脑子里一片混乱,医院丶妇产科丶温洛丶墨慈…这连起来是什麽?
一种猜想闪过,他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
「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还带她去喝酒,就这麽不在乎温洛不在乎你的孩子吗?它甚至连性别都还不能知道,放在托盘里的时候都还没拳头大!你出息了啊?打你电话不接,连她的号码你都拉进黑名单,你的良心呢墨圳?保护不了她也别伤害她!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她真的怀孕了!可是孩子也没了。
墨圳已经震撼得完全说不出话,他愣怔的表情让两人信服他是真的不知情,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你对不起的人躺在里面。」
「她…怎麽样了…」
「子宫收缩不良,流血量多,急性失血性休克,手术开始时胎儿已死亡。」
「孩子…孩子多大…?」墨圳涩然开口。
「…十二周。」
「她还好吗?」
「要观察几天,她身体素质不错,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可能会造成继发性贫血,这是常见後遗症,後期可以补回来。」
「她没事就好。」
「这件事情你处理好,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墨慈说完转身就走了,她确实是很气愤,光是站在医者的角度就已经够心寒始作俑者了,更何况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
墨圳明白墨慈的意思,可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去思考太多,他推开病房门准备进去,便被何卿拉住。
「你跟我来一下。」
何卿把墨圳带到消防通道,他反手把门一关对着墨圳的脸就是一拳,接着屈膝抬起朝他的下腹袭去,尖锐的疼痛让墨圳弓起了身子。
他没有问何卿为什麽,他知道自己是活该被打的,何卿把温洛当妹妹看待,现如今他害得她躺在病房里,还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何卿怎麽会放过他?
何卿对着跌倒到地上的墨圳又补了几脚,几次想说话都还喘过气来,他忿忿地说:「好你个墨圳!我说过什麽来着?小洛那是我妹妹!你给我对她好点!你怎麽做的?我过的话你还记得吧?谁欺负她的我帮她欺负回去!今天哥打你了你还别给我怄气!你该!」
墨圳没说话,何卿说的都对,他是罪有应得。
「起来,去陪小洛,你给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不然我们没玩!」何卿递给墨圳一只手,把他拉了起来。
何卿的火气比墨慈少不了多少,说起来他算是温洛和墨圳的半个媒人,如今这样的局面少不了他的一份。
温洛躺在病床上,藉着月光都能清晰地看见她的面色憔悴,嘴唇白得吓人,眉心略微地皱起。
墨圳握住她没有输液的左手,她的手同样是冰凉的,在炎热的七月底俨然是另一个极端。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自从第一次吃了避孕药之後她的经期就不准,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是怀孕了而去买验孕棒,得到结果後她舒了口气。
她说过在公开他们的关系之前不要生宝宝,他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每次他都很注意。
虽然都没有说出口,可是他们都知道如果真的意外怀孕了,他们都会想要那个孩子的,没有哪个父母会舍得不要自己的孩子。
可是现在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它又悄悄地离开了,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个鲜红的脚印。
「醒了?」墨圳趴在床边睡着了,手中还握着她的手,她一动他便也抬起了头。
她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低下头不说话。
「感觉怎麽样?」他站起来按铃,伸手想摸她的脸,她头一偏躲了过去。
他的表情有一刻的僵硬,可还是继续柔声问她:「要喝水吗?」
她轻轻点头。
他从保温杯里倒了热水,兑着冷开水调好温度,自己试了一下後才把水杯递到她的唇边。他没有把病床升起来,而是坐到床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她挣扎了两下才没有拒绝。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隐隐有些酸,她的抗拒很明显,一点掩饰都没有。
「还疼吗?」
「洛洛?」
「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你要是生气就咬我,这都是我的错。」
不管他说什麽,她都闭着眼不吭一声。
他感到很挫败,可是更多的是自责和深深的绝望,如果他早一点接电话,如果他没有灌她酒,如果他没有和她吵架…那麽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墨圳,你真的很失败。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他这句话是在她耳边说的,声音带了些哽咽,说完後他的脸埋到了病号服的衣领里,一只手半抱着她,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以免压着她。
她仍旧不说话,他也没有了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时门被推开了,门外是墨慈以及一个护士,两人见这架势倒是没多惊讶,可是墨圳却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墨慈皱了皱眉想说话,温洛朝她摇了摇头。
墨慈顿了顿,带着护士先离开了。
温洛叹了口气,「墨圳,你起来。」
他不动。
「我疼…」
他立马起身,神色慌张的问:「怎麽了?压疼你了?」
她没说话,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靠向自己,唇就这麽贴了上去,她的唇很冰,可她亲吻过的液体同样的冰凉。
她吻掉他腮边的泪水,顺着亲吻他的眼睛。她的唇在颤抖,攥着他衣领的手也发颤不已。
「洛洛…」他推开她,满脸的心疼,「我错了,别跟我闹的好不好,你难受你就打我骂我,怎麽样都行。」
她双眼间是氤氲的雾气,可泪水却怎麽都流不出来,她闭了闭眼,叹着气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先叫医生进来。」
医生检查完後她又陷入了虚弱的睡眠中,墨圳在她睡着了之後离开了,他再次到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没到,他还带来了一个人——邱燕。
邱燕亲手喂她喝粥的时候眼里的疼惜不是假的,她已经不想知道她心疼的是否是那个未能出事的孙子或孙女,她已经不知道母爱是什麽样的了,她想,错觉也好。
她不知道墨圳回大院都说了些什麽,才能让邱燕亲自到医院给她送饭丶甚至亲手喂她。
他的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膏药和跌打酒的味道,墨轩曾说过他爷爷的脾气非常火爆,他们兄弟小时候没少挨过打,他…被打了吗?
她没有开口问他,她甚至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邱燕把墨圳打发去接热水,确定他走远了後,她叹着气开口说:「我本是给他找了相亲对象的,当时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他也没说明白。这孩子心好,不想伤害我们的好心,可他最终还是负了你。可你也别光怪他,算起来我也有错,我给你道个歉。」
「伯母,不用…」
「傻孩子,结婚了,就叫我妈妈吧,我就是你的妈妈。」邱燕听说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车祸去世了,不由得心疼又惋惜。
「…妈妈。」十几年没说这两个字,她费了好大劲才说出来。
「乖孩子!」邱燕摸摸她的头,「他今天跪了一早上,他爷爷脾气火爆,又用拐杖抽了他一顿,算是责罚了吧,虽然这些远远抵挡不了你受到的伤害。」
「妈妈…」温洛扑到邱燕的怀里,泣不成声。
☆丶13——3
作者有话要说:神展开…
住院第二天的时候墨峻宁就亲自到过医院探望她,她真的是受宠若惊,连话都不知道怎麽说,一切事情发展得太超乎她的承受能力了。
或许是长期跟温令承相处的缘故,温洛也颇为了解老年人的喜好,她无疑是得到了墨峻宁的喜爱的。
她本也无心讨好,只不过凭着心说话罢了,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老人冷言冷语。
第五天的时候她就出院了,直接被车牌是红字打头的车子载走带到了军区大院。
墨圳拖着行李箱,朝她伸出一只手,温洛想拒绝,想了想还是让他牵着自己走了。
这时候只有墨峻宁和邱燕在家,孟湘云去串门了,墨於志到外省开会,墨於成在公司,墨於桀夫妇两个都在B市的部队里。
温洛这两天大概能理清墨家的这些个叔叔婶婶的关系了,一下子多出来那麽多的亲戚,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幸好不用第一次见面就碰到。
温洛自然住的是墨圳的房间,这两天邱燕已经让刘妈整理过一遍了,甚至还添了一床薄薄的毯子。
她有继发性贫血,况且这几天半夜睡觉手脚都是冰凉的。这样贴心的关怀让她差点流下泪来,多久没有人这麽关心她了?
第二天晚上墨家人除了墨轩之外都回了来,墨圳一一给温洛介绍,温洛听话乖巧的叫人,每个人都给了改口费,她不知如何是好,他凑近她耳边说让她收下,呼吸喷在她耳边,她有些不太自在。
在家人面前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回了卧室後温洛就背对着他躺下,一声不吭。
他心里苦涩,温洛这几天一直这个样子,让他不知该怎麽去做。
他躺在他身後,伸手搂住她的腰,她往里挪了一些避开他,他没有再尝试一次,他明明白白她的抗拒。
他没有了之前理直气壮的样子,不敢再向从前一样不管不顾的搂着她,亲吻她,他害怕她哭,那一滴滴泪就是无声的控诉。
半夜的时候她辗转反侧,还发出一些低低的痛苦的哼声。
她原本每次经期那几天都会比一般人痛,加上刚刚流产,血的流失和贫血让她十分虚弱,她感到小腹一阵阵的紧缩抽疼,额头都生出了汗。
「怎麽了?」他觉察到动静连忙抱住她,她抗拒了两下最终後背贴上他的胸口,他焦急地问:「怎麽了?哪里难受?」
「肚子…肚子…疼…」
他立马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一只手从她腰上伸过去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打着圈按摩,另一只手从她颈下穿过横在她的面前,「疼就咬我。」
她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咬他。
其实她也不是在责怪他,她更多的是自责,那天墨慈独自进来病房跟她说的话她每一个字都记得很清楚。
「我打了墨圳,是以为他的疏忽,可这并不都是他的错。孩子三个月了你都没有察觉,穿高跟鞋,抽烟,喝酒,这样的孩子即使没有掉也不会健全,我们也劝你打掉,过几个月彩超一出来连你都会不忍心看。你觉得你有资格做一名母亲吗?不要怪我说话太直,如果我不是墨圳的姐姐,你不是他的合法妻子,我半句话都不会多说。」
她在吃了避孕药之後的确经期紊乱,之前两个星期她甚至来了例假,所以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怀孕了。她偷偷问过其他医生,先兆流产也会造成经期的假象,可是她却不能和墨慈呛声,她不是没有错的。
在墨家的日子顺畅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虽然她看得出孟湘云有些不喜欢她,可是其他人却仍旧让她感到这个家的温馨。
一切都太平静了,於是在两周後墨家终於平地起波澜。
温洛吃完午饭後回了房间,把枕头立起来垫在背後靠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重,索性把书放在床头柜上,把枕头放好,钻进薄被里闭上眼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太阳穴有些隐隐的痛,抬手按了按,稍微舒缓了一些疼痛。
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4点半了,这一觉睡了挺长。
起身下床,想去洗手间洗个脸清醒一下。
洗手间在走廊的最东面,而他们的房间在最西面。
穿过走廊,刚走到楼梯处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类似玻璃摔碎的声音。
出於好奇,她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到二楼楼梯拐角的时候,听到墨峻宁怒气冲天的说话。
「叫那个混账给我马上滚回来!」
她停下了脚步,爷爷怎麽又生气了?抬脚就准备继续往下走。
「墨爷爷,您不要怪墨圳。」带着哭腔的女声,说完又开始抽噎。
这个声音是…萧兮!
又是一阵头晕,温洛闭了闭眼,索性藉着楼梯拐角的遮挡坐了下来。
墨圳刚开完会,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爷爷让他立马回家。
刘妈小声嘀咕了一句,说是萧小姐来了。
听到萧兮的名字,墨圳有些头疼。自从上次墨峻宁的寿宴过後他就没有再见过她,她也识趣地不联系他。
他一直以为温洛不知道萧兮,可是在他们的孩子没了之後,她说她早就知道萧兮是谁,萧兮甚至找过她。
墨圳一进家门首先听到的是一阵抽抽搭搭的哭泣声,第一反应以为是温洛,辨别了一下发现不是,顿时松了口气。
到客厅的时候看见坐在沙发上哭泣的萧兮,左右是萧母和自己的母亲,都在安慰着哄她。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爷爷。」
「跪下!」墨峻宁看到墨圳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拐杖使劲砸了一下地板。见到墨圳一脸莫名的站着,抬起拐杖就朝他的膝盖外侧挥去。
墨圳吃痛,知道爷爷是真的动了气,索性就跪下了,即使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萧兮,我把这混账叫回来了,我们墨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墨峻宁先朝萧兮的方向语气淡淡的说了这麽一句,才伸手指向墨圳,「你对萧兮做了什麽!」
墨圳即使是跪着,整个上身也是挺得直直的,「没有。」
「她说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墨圳眉头一拧,仍旧淡漠的开口:「跟我没关系。」
还不待墨峻宁开口,萧兮就先哭嚷着诉苦,「墨圳,你不要我没关系,你不能不要我们的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
墨圳眼尾一扫死死地盯着萧兮,他的目光太过於冰冷,饶是她有准备也被骇到了。
「小兮,孩子和你我们都要,不要说这些话!」邱燕原本就喜欢萧兮,现在看她可怜的模样,加上听说她怀了自己的外孙,立马抱住萧兮。
「墨妈妈…」萧兮顺势倒进墨母的怀中,又开始哭泣。
「墨圳,我们家小兮都怀了你的孩子,你怎麽能这麽翻脸不认人了呢?」萧母有些心疼又有些愤怒的开口,「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年轻人小吵小闹几天就过去了,怎麽能拿孩子出气!」
墨圳使劲深呼吸了几下,固执的说:「孩子不是我的。」
「墨圳…呜呜…你怎麽能不认我们的孩子!你不认我可以,可他是你的孩子啊!」萧兮挣扎出墨母的怀抱,起身到墨圳身边,伸手想抱住墨圳,被墨圳闪开,他就站起了身。
「你知道孩子不是我的。」墨圳面无表情的盯着萧兮,一字一顿的开口。
萧兮瑟缩的一下,继而更大声的哭,被萧母心疼的搂着坐回了沙发上。
墨峻宁这时候反而不说话了,只是表情严肃的看着每一个人。
「墨圳啊,你怎麽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家小兮哪里配不上你?」萧母也有些动怒了,自己的女儿怀孕了,男方还不认账,但出於在墨家,还是收了些怒意。
「对啊,小圳,萧家和我们家也是门当户对,刚好萧兮怀了你的孩子,咱们两家就这麽结成亲家多好,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是早断了好。」孟湘兰苦口婆娑的劝着墨圳,说到後面颇有些不屑的语气。
「我说最後一遍,不是我的孩子。」墨圳有些动怒了,强压着怒意闷声开口。
萧兮只是一味的啼啼哭哭,萧母抬手指着墨圳,「你怎麽能不认账呢?」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扬了扬拍在桌上,「这是检验单,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那时候难道你不是和我们家小兮在交往吗?」
墨圳一脸坦然地直视着正对面的大门,一声不吭。
刘妈上楼去叫墨慈,到二楼楼梯拐角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温洛,正准备开口,看到她做出噤声的动作,尴尬的笑了笑继续上楼。
墨慈一下来看见温洛也是吓了一跳,温洛连忙摆了摆手,眉眼弯弯的笑着。她伸手摸了摸温洛的头,宽慰地朝她一笑。
「你看下那份检验单。」墨峻宁见到墨慈,用拐杖指了指静静躺在桌上的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