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萧兮,你行。
温洛想,自己应该冲出去,把萧兮从床上掀下来,把她的衣服全都扔下楼,再把她赶出大门。
萧兮她凭什麽出现在这里?她有什麽资格躺到他们的床上?
可最终温洛还是没有冲出去,她轻轻地把门合上反锁,抱膝靠坐在门後。她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只是反覆的在心里默念:墨圳你千万不能背叛我…千万不能背叛我…
马桶的水箱上有墨圳落下的一包开封过的烟,盥洗台上有打火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多少根,烟盒里剩下的烟都被她抽光後她的眼泪终於哭决堤,顺着脸颊往下流,很快整张脸似乎都是泡在眼泪里。
从刚才到现在,卧室里面一直很安静,她隐隐舒了口气,可是精神却高度紧张着,生怕突发什麽变故,她发誓,如果这时候外面有一点动静她立马冲出去揍人。
他说过他是基督教徒,对於真正心中信教的人来说,是一定会做到对伴侣从一而终的,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天他甚至去了教堂,他说因为他们发生关系是在结婚前,所以他有罪。
况且他和她一起之前,他必定也有酩酊大醉的时候,她不信没有类似今天的状况,而他也并没有做过出格的事,第一次时他的生涩并不是装出来的。
她选择相信他,她愿意相信他,或许有一点点是——她不敢怀疑他。
最终墨圳没有辜负她的信任,没过多久後卧室的灯亮了,两人简短的对话传入她的耳中。
听见墨圳的那句话时她差点笑出来,这墨圳真是越来越恶毒了,说话都会带刺嘲讽,果真是深得她真传。
萧兮也够不要脸的,居然厚颜无耻的趁着墨圳喝醉了爬他的床,可她终究不敢把墨圳的衣裤全脱了,自己倒是剥了个乾净。
萧兮啊萧兮,从头到尾不识趣的都是你,既然你要玩儿,我奉陪到底。
这情形温洛不是第一次见到,她都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温素素向来喜欢和温洛争东西,应该说是喜欢抢温洛的东西,两三次之後温洛彻底火了,加上她那张三分像温华烨的脸更让温洛觉得恶心,很快她就搬回了师大的教室公寓,那个梁清禾生活过四五年的地方。
大二那年的寒假,温洛和林莫在闹分手,准确的说是林莫要分手,温洛不愿,几个月之後温洛才明白林莫眼中那不舍又绝望的情绪是什麽意思。
某天林莫和温洛在公寓里看电影,中途温洛下楼去传达室取包裹,回去的时候就见到衣衫不整的林莫和温素素双双躺在沙发上,温素素甚至都露出的半边肩膀。
林莫推开温素素起来整理衣服,没有说话,而温素素任由衣服这麽敞开着,对温洛说:「他可没有拒绝呢!我姐姐的男人,也不错嘛!」
温洛还没回过神来,她似乎还不太能理解自己看见了什麽。
「他还主动了呢,他刚亲我这里了,你看!」温素素指着脖子。
温洛机械地转头看向林莫,他扭头朝一边没有否认,温洛惊讶得心脏差点超过附和。
除了温素素外,剩下两人一直这麽愣愣的站着。
温素素挺意外林莫的沉默的,坏心一起,她走之前悄悄在温洛耳边说:「今天可不是第一次哦,不过不小心被你碰见了。」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们两个不是第一次了。
温素素一走温洛就走到林莫身旁,装作无所谓地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分手了吗?」
林莫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温洛所有的坚强在进房间的那一刻悉数崩溃。
她在卧室哭的时候,林莫也坐在沙发上,脸埋在手掌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之後温洛和林莫的关系变得很奇妙,虽然变得如履薄冰,可是却仍然没有分手。
两个月之後温素素把一纸B超单扔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前所未有的镇定。
她想,就此做最後一搏吧。
「你知道林莫左下腹的那块胎记吗?」
「当…当然见过,他最喜欢我碰那里了!」
温素素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让温洛笑了起来,温素素一脸莫名,而林莫脸色阴郁,不明喜乐。
一句话堵死温素素所有的路,温洛只是试探,胎记什麽的完全是她胡诌的,林莫是有胎记,只不过是在後背上。
温洛拿着那张化验单给了温华烨和林琳,温素素得到了平生的第一个耳光——林琳给的。
温素素最终承认单子是假的,是拖朋友的姐姐帮忙弄的,只是改了名字而已,她从未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温洛仍旧不愿和林莫分手,林莫就差没跪下来求她了,最终林莫百般无奈之下狠下心对她不理不问,她也不哭不闹,每天好脾气的等他下课。
直到两个月之後梁清衍跟她进行了一番促膝长谈,再给了她一份股权让渡书,她才终於同意和林莫分手,突然的转变虽然让林莫感到一丝不明所以,他还是点头了,瞬间身上的枷锁被解开了。
或许是经历过温素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後,温洛才能在发生这样的事时还能冷静旁观,她不敢想像万一刚刚不单单是萧兮一厢情愿会发生什麽。
她在洗手间坐了一夜,她在心里百般劝说自己,墨圳是个百分百的孝子,不会惹家长父母不高兴,况且他的家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他对於相亲也只是走个形式,她不也是去相过亲吗?想到这她就释然了。
至於萧兮,都撒野到她的地盘上来了,她还能置之不理吗?
她看见那床单被罩都觉得恶心,直接给丢到垃圾箱了,至於他那件被萧兮穿过的衬衣,也一起给丢掉了,她不信他还有那个勇气去穿那件衣服。
她都决定了,既然墨圳不愿意做这个恶人,那麽她来做,她来对付萧兮。
可是他呢?他说了什麽?
他居然那麽质问她?不就抽了几支烟吗?犯得着用那麽严重的口气,还指责她喝酒过量?她在外面应酬,他以为她想吗?她明明就不爱尔虞我诈的商场,她从来只想握着画笔,从朝到夕。
每个人都不喜欢听见的话是「你变了」,这句话不管用在什麽场合,出自什麽人的口中,都是褒贬不明引人猜忌的话。
他说她变了?所以她不如以前乖巧可爱,他腻了?果真她只是他们这些高干子弟的一个玩物而已?不过是她的身价高了一些罢了。
那一刻她真的心寒了,她口不择言地说出了「离婚」,他赏给她火辣辣的一记耳光。
呵呵,果真,幸福有时候竟会辣得像一记耳光。
这天温洛在浮夏待了一整天,时隔半年她再度再这里喝的烂醉如泥,她就着最後一丝清醒给秦越打了电话,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水岸花都的圆床上了。
「能见到你醉得不省人事的人,顶多三个吧。」秦越的表情有些欠揍。
「四个。」她有气无力地说。
秦越挑了挑眉,「忘了你已经私定终身了。」
除掉谭昊之外,秦越是唯一一个同时知道她跟梁家和墨圳的关系的人。
「现在怎麽办?离婚?」秦越也不知道说什麽,温洛算是倒霉,两次碰上这样的戏码。他深知感情这种事,冷暖自知。
「看着办吧。」
温洛和墨圳两方拉锯,谁都不愿先低头,谁都有坚持自己没错的理由,於是他们再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後。
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梁国安心脏病突发去世,名下梁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都归温洛所有,现金的百分之五十用来建立「温暖儿童基金会」,基金和股票温洛丶梁未夏各持百分之四十,林莫百分之二十,其他不动产的百分之四十归发妻郭孝敏所有,温洛丶梁未夏丶林莫各拥有百分之二十。三名子女必须赡养两位长辈老人,没有尽到子女子孙义务的将收回继承权。
遗嘱一公布出来没有一个人不震惊,包括温洛自己。
加上之前梁国安强迫梁巳徵转让给温洛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温洛依然是梁氏最大的股东,董事长的位置非她莫属,其实她还有梁清衍给她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是她和林莫的分手费,只要她签字就会立马生效。
股东大会上周明生终於露出狐狸尾巴,他手上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经过他的游说,已经有股东愿意转让给他百分之七的股份,这样一来他就会成为梁氏最大的股东。梁氏的不少股东是有自己的公司的,已经不参与梁氏的管理了,那麽一两个也不在乎这一点股份的。
奈何周明生的算盘终究打得不好。
温洛将梁巳徵的那份让渡书放到桌上,掷地有声地说:「再加百分之十五够不够?」
接着是梁清衍给的那一份,「再来百分之十呢?」
温洛给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接过那两份文件,仔仔细细看完後说:「这两份股权让渡书只要温洛小姐签字後就会立即产生法律效应。」
温洛看着周明生冷哼了一声,抓起笔就把两份文件签了。
周明生见大势已去,可嘴上还是不饶人:「把小的赶走了,老的死了,接下来是要把梁氏改姓吗!」
股东们也开始交头接耳,打量的目光不断地落在温洛身上。
「我是不姓梁,可我母亲姓梁,我身上有一半姓梁的血,周董事你身上有哪怕一滴血姓梁吗?」
会後温洛让周明生留了下来,当那些可以让他坐几十年牢,身败名裂的证据摆在他面前时,他用手上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换了一个平顺的後半生,也免除了带上经济犯的帽子的灾难。
周明生的结局是梁国安安排的,周明生这几年从梁氏挪的钱不少,以及他在福建投资的厂,让他交出股份,从梁氏辞职,那些经济来源足以供他後半生无忧。
梁国安还是手下留情了的,毕竟是跟了自己那麽多年的老友。
周明生虽然一时糊涂了,利害关系还是分得清的,没有再多做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丶13——1
彻夜难眠
是谁变了
我流泪 愤怒和尖锐是因为忐忑
你不能理所当然了你的资格
我需要更多安全感才能平
黑暗中沉睡着是你的轮廓
却碰不到你的灵魂
这一张小小的双人床让我迷路了
每天就好像背对背的列车
只在深夜里汇合
幸福了然後呢
爱情用什麽再确认
你是不是也记得多久没有说爱我
——A-Lin《幸福了,然後呢》
温洛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发表声明自己不接受任何采访,如若在任何杂志或新闻上等上看见自己的照片或者不实报道,自己将会追究该出版社或者传媒公司的法律责任。
也就是说,梁氏这位手握半数以上股份的妙龄女性几乎除了梁氏的员工之外,无人知道她的全名,甚至大部分员工都不知道她长什麽样,有关她的消息倒是传的绘声绘色——梁家外孙女掩藏身份进入梁氏工作,从底层一路爬升,直最高点。
这算是好听的,当然这时候也没人敢说不好听的了,这关乎到他们第二天是否还能在这儿上班。
温洛第二天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谭昊,谭昊从小跟梁巳徵一起长大,在英国那几年也是在一起,这份感情是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的。
其实他也联系不到梁巳徵,从上个月之後,但他知道梁巳徵一定还会回来,因为他姓梁,况且凭他对温洛那些不可说破的感情,他都不会放任她一个人承担那麽重的担子。
所以谭昊提出了要帮助温洛帮助梁氏,甚至愿意写一份声明,称自己只是暂代职务,梁巳徵回来後自己立马走人。
温洛笑了,她似乎好久没笑了,谭昊给她的感觉和梁巳徵差不多,像个大哥哥般温暖,自己在他面前而已撒娇可以闹脾气。
墨圳知道梁国安去世的第二天下午知道这件事的,当时他刚刚下班回到大院,正好碰到刚下班的宋之臣,两人闲聊了几句。
「对了,梁家老爷子昨晚去世了,我昨晚在梁家熬了一夜。」
宋之臣揉揉太阳穴,骤然知道温洛是梁家人他几乎没有吃惊,倒是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熬了一晚又上了一天班,中午的时候找了同事帮忙注意下,自己倒是偷了一会儿闲补眠,「小洛状况不太好,梁老爷子把股份全给她了,加上梁巳徵和她三舅给的,股份过半了。」
墨圳一愣,他没想到这样的消息会从被人的口中听到,温洛真的至於别扭到这地步吗?居然连说都不给他说一声。
「她一个小姑娘…」
宋之臣抬头看他一眼,抿唇思考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梁老爷子怎麽想的,遗嘱上没提到梁巳徵的名字,未夏昨晚哭得很厉害,小洛倒是没哭,可是她那样看着更让人难受。」
「我倒是好久没看见她了。」这是实话,这几次何卿他们约她打球吃饭,她都一一拒绝,他自然更不可能主动联系她。
「有时间找她聊聊吧,你和她关系还不错,说得上话,我的身份尴尬,不好说。」宋之臣四月份刚和梁未夏订婚,已经是公诸天下的事。
墨圳点点头,和宋之臣扬了扬手进了自己家门。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仍旧没有想通他和温洛争吵的结症所在。他承认他态度是有点过火,未免有些小题大做。那麽她呢?她的反应也太过於激烈,他不过是像平常一样想教育她一番,也不是想和她置气,可偏偏这一次她就突然爆发横眉冷对,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一般。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她竟然能够那麽轻易的说出离婚。
他不知道他们是怎麽陷入现在这个僵局的,每个人都高傲得不肯低下头,每个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难道他的确是情商不足吗?这场婚姻…他真的舍不得,他也很舍不得她,十分舍不得。
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很爱她,是爱吧,尽管他们两人都没有提过这个字。
她撒娇的娇憨模样已经深入他的心里,他习惯了她可爱的睡颜,习惯了她每次惹她生气时讨好的亲吻,习惯了她每天回家给他做的饭,尤其是她做的寿司和意大利菜,堪比一绝。
很久没有醒来就能听见她柔柔软软的声音,他心里也很不舒服,甚至还因此在工作上牵连过其他人。
他想,自己比她大了那麽多,该是要忍耐些的。还是自己先开口吧。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秦蒙。
「墨先生,总…董事长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的签字,你看你什麽时候有空来梁氏签一下?或者约个时间我去找你也行。」
「什麽文件?」
「股权让渡书。」
股权让渡书?
梁氏的股份?
她给自己梁氏的股份干什麽?难道说这是她给的分手费?他突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难道这半年多来是自己陪她玩了一场游戏?
那天是谁咄咄逼人地说是他在玩弄她的感情和青春来着?
「她为什麽要给我?」
「这个我不清楚,董事长没有说。」
「我要见她。」
这下是秦蒙夹在两头不好办事了,温洛因为和墨圳吵架,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情绪没少带到工作上。他一方面希望两人早日和好解救同事们於水火之中,可另一方面又不敢擅自揣度温洛的心思。
「墨先生找董事长若是私事的话可以直接联系她,如果是公事的话可以先打电话到董事长办公室预约。」这麽说两方都不得罪。
墨圳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有些怕了,在她丢下那麽一大颗糖衣炮弹之後。
「周一你来找我吧,我和前台打招呼,你报名字就上来好了。」
「好的,墨先生,」秦蒙踟蹰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董事长最近心情很不好,加上老董事长刚刚去世,她很需要安慰的。」
「嗯,谢谢了。」墨圳深吸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了。
周一早上秦蒙就带着让渡书到了墨圳的办公室,墨圳一见甲方的签名,几乎就能够知道是什麽样的原因了。许翊也跟他抱怨过梁国安不起诉周明生的事,顺带斥责了一番国内太过於讲人情的弊端,墨圳笑他怎麽不出国去,他说还是中文听着顺耳。
墨圳没有犹豫就签了字,如果能分担她的压力,他一定是会愿意去做的,在所不辞。
股份过多,在董事会上没有同盟,压力变会无所遁形,况且这个傻丫头又不怎麽懂这些,梁巳徵也不在,自己怎麽还能在这个时候跟她生气呢?
主动言和的想法并没有在他脑海中徘徊多久,中午下班前接到了梁氏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温洛拒绝见他。
她什麽意思?
毕竟也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墨圳何时又受过这样的冷处理?当初陈妤这麽对他时,他都会暂时把绅士礼仪放到一旁,皱着眉和陈妤争执。
即使这个人是温洛,他也宝贝得不行的小宝贝,因为他们现在在冷战。
他立即把温洛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告诉谢俊如果温洛来找他他不见。
目睹了墨圳被拒绝的谢俊面上点着头,心里头腹诽:你都被拒绝了,还想着人家会来找你呢?
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底了,那日是许翊的生日,邀请了财务部的几个年轻人到时光去唱歌,温洛当晚在加班,接到许翊的电话後就下了楼。
下到餐厅的时候看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严整的气势让温洛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不算宽敞的空间内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剩下的是四五个警察,她还真感到空气骤然变冷。
「小洛?」
温洛脑海里还哼着歌,莫名地抬起头,便看见了何卿那张笑眯眯的脸。
「卿哥!」温洛好久没看见何卿了,此时自然是激动高兴的。
「这麽晚怎麽在这里?」何卿说完又恍然大悟似的,「看我说的,这是你的地盘嘛,温董?」後半句有些调侃的意思。
那几个同事听到这若有似无地打量了下温洛,那些似鹰眼般尖锐犀利的眼神让她有些压迫感。
「卿哥…」她尴尬。
何卿朝几个同事笑笑,他们识趣地转过头去,他压低声音对温洛说:「阿臣说的,就我们几个知道,绝对保密。」
温洛朝何卿做了个口型表示自己知道了,开口问:「你来这干吗呢?」
「和邻省的联合破案呢,今天来这开研讨会呢,邻省的同行住楼上。」
「来这儿开?腐败啊!」
「嘘!这事儿传出去不好!」
温洛咬着唇忍住笑,「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和前台说一声。」
「哎,别,公私分明。」何卿知道她要干什麽,连忙阻止。
「我说,卿哥你想多了吧?给你们加菜而已!」温洛见逗何卿成功,笑着伸手拍了下他的背。
「你这丫头!」
温洛从绕了一趟餐厅後才到时光去,在大厅的吧台上居然看见了孙程轶铭,他朝她招手。
「哟,孙少,怎麽来着买醉啊?」
「守株呢。」说着他递给温洛一杯酒。
「兔子呢?」
「和她老子在包厢应酬。」
「念念不忘呢?」
孙程轶铭斜着眼看温洛,笑起来有些邪恶的样子,「说真的,上过之後还念念不忘的,就此一个。」
温洛瘪瘪嘴,「男人啊!」
「我认真的,为了她我连和你合作的机会都放弃了,是不?」
说到这温洛就真的笑不出来了,她正色道:「阿铭哥,以後出了什麽事,我还会当你是哥哥。」
孙程轶铭被她这句话给吓愣了,可还是点了点头,温洛向来是这麽稀奇古怪,他此刻有些酒意,没怎麽把这句话上心,以至於後来被温洛扔了一个大炸弹的时候差点没想把她给丢到江里。
「温董!」温洛一进包厢,那几个人连忙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喊她,她被这几个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弄笑了,她微笑着点点头,说:「现在可以不把我当董事长,我压力不比你们小。」
温洛确实是这样,在工作上的时候可以骂你骂得狗血淋头,私底下的时候如若你敢和她说话,她一定是温柔有礼的,这种两个极端的对待方式曾经让秦蒙胆颤了好久。
「看吧,这不是见到了?」
温洛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了和许翊一起坐在角落里的墨圳。
说起来她两个月没看见他了呢,他好像瘦了一些,大概是天热的缘故,头发理得很短。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朝他一笑,坐到他旁边——仅剩的位置。
温洛知道墨圳一定是故意的,他还认为自己在和他闹脾气吧?他怎麽就不会先反省下自己是不是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呢?
整个晚上墨圳都在灌温洛酒,温洛也没和他计较,她是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她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酒,仰头就喝下。
许翊自然是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是墨圳这麽灌女人喝酒还是头一遭,他劝墨圳,可是根本没用。
她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喝到最後那几杯加冰的威士忌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下腹抽疼了一下,熟悉的感觉让她立马反应过来是自家的亲戚来了。
找了个借口除了包厢,在洗手间门口被墨圳拦了下来,他拦住她之後立马吻了上来,她左右闪躲不过他的钳制,只好僵着身体让他索求。
见着她不反抗他反而有些意兴阑珊了,抬头看见她微红的脸颊和带着水汽的双眼时,他突然就心疼了起来。
「洛洛,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她闭着眼不说话,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怕她会忍不住答应他,可是他刚刚才那麽不容拒绝而无礼地灌了她一杯又一杯冰凉又苦涩的液体。
良久,她睁开眼,无力地说:「墨圳,我的耐心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