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帮他画画,露营,甚至…接吻。

那夜月光下的亲吻她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如果说之前在他耳後的轻轻一吻是自己的情不自禁的话,那麽後来他反客为主的和她拥吻又是为什麽呢?
烟酒的气味夹杂着软糖的香甜,她几乎要被这样的感觉弄得呼吸暂停了。

她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了,看吧,她仍旧是做的时候像女战士一样无所畏惧,可是之後却变成了鸵鸟埋沙。

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让她和墨圳之间的那层纸窗户终於被捅破。
「招惹了我为什麽还要躲开?」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像是被丢在原地的小孩,她的心猛地一下被什麽刺到了。
她忙不连跌地解释清楚,她害怕再次相遇她又会失去了勇气。她这次是真的有理由的,不是之前那样因为害怕而躲开。天知道她看见他发的那些诉说思念的短信时是多麽的高兴,原来不只是自己在一厢情愿,他也是有感觉的。

每天早中晚准时的三个电话,说说天气,谈谈工作,聊聊中午的饭菜和下属的轶事。每隔一两天他会到自己的公寓里来坐一会儿,或者看看电影,或者依偎在沙发上聊聊天,他离去时是温柔至极的晚安吻。
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爱情来得很突然,可她还是沉浸在了那醉人的甜蜜里,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
是不是每一段爱情都需要经历一场考验,她庆幸自己成功渡劫。

她很害怕,害怕她努力寻求来的温暖终将离去,而自己将永远在角落看着别人幸福。
秦越和许若,梁巳徵和孟西西。
她曾经最依赖的人,都已经拥有了别人,她不想失去自己好不容易才再次找到的爱情。
於是她迫切地想要将自己交出去,让她能在这段感情里得到一丝安全感,她甚至没有去想後果,她仅仅需要那一刻那一瞬间的温暖和安定。
疼痛传来的时候她低声哭了,她终於明白了为什麽孟西西会不计较後果不奢求结局地和梁巳徵上-床,如果不是因为贫血医生不赞同她流产的话她或许就真的抱着那个满足又遗憾的夜晚过一辈子了。

墨圳醒来的时候她的手正搭在他的脸上,他一睁眼她慌忙地想收回自己的手,他却笑着按住她的手,偏头在她手心轻轻一吻,接着迎向她的嘴唇,温柔得要挤出水来一般地亲吻着她。
「你的户口在哪儿?」她问。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他又说:「我们今天去民政局登记。」

他真的给了她一辈子的承诺,坐到民政局里签字的时候她都还有些恍惚,工作人员笑着问她是不是紧张了。他摸着她的脸,笑着对工作人员说,她担心我骗她呢。回过神来後她红着脸打掉他的手,低下头签上自己的名字。
「洛洛,我比你还觉得不真实,你不用太紧张,也不要担心,因为我不会伤害你,不会离开你。不管你有过麽难过的过去,多麽悲伤的回忆,相信我,我会给你更好的未来。可是你可能要委屈一些,他们都说我情商不高,陈妤也说我不解风情,承认他们说的是对的,不然我不会在昨晚让你那样心碎难过。对不起。」
「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笑得更灿烂,会给你开心快乐的每一天,我不会让你再在半夜独自凄凉地望天,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只要有我,我就不会让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丶9——2

在温洛胡思乱想的时候墨圳同样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有些不可思议。
从认识温洛以来,他只觉得她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很豪爽大方,但内心还有一些小女孩特有的叛逆因子,他一开始是好奇过被吸引过,不过在她屡次的退缩和宋之臣坦白说要追求她之後他也就不再执着下去。
然而在她一个无厘头的电话问是否可以追他之後,他如平静的湖面般的心被她搅乱,深埋在心底的那份对於她的好奇和渴求再一次被挖了出来。

他故意让她帮他画壁画,只为了能够多一些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时那种很温暖的感觉,像是挠在心尖的柔软的羽毛,很舒服。她有时候会突然说出一些不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儿说的话,但更多的时候她会像小女孩一样的撒娇和故意捉弄人,尤其是乐淳奕,每次都被她欺负得无力还招。
她教他如何刷胶的时候,她瘦弱无骨的小手轻轻贴在他的手背上,那薄弱的温度贴在他的皮肤上,几乎能将他的手灼伤。

那晚,他见着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指间夹着燃烧着的香烟,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那儿。他很好奇这麽一个该处於肆意玩闹大笑的年纪的女孩到底在思考些什麽,为什麽看起来那麽地绝望和无助。
她的唇凑上来的时候他惊呆了,那美妙的触感令他每根神经都在抖动,全身地血液都在沸腾,她面若桃花地说,芒果味的。那蠕动着开合的双唇上还泛着水光,他像是受到了蛊惑般,身体听从了命令凑上前去去,攫住那粉色的花瓣。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为了证明情商不低才去接近的温洛,可是事实证明,他的情商依旧没有提高一些。
温洛仅仅比他妹妹大了一岁多,比他小了七岁,这样的差距令他无法不把她看做和自己的妹妹一样来看待,可是为什麽和她接触的时候会有那麽强烈的电流?为什麽想起她的时候胸腔里会发出更沉闷的跳动。
在和何卿的一次促膝长谈之後,半醉半醒之间他终於发现,原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从某个他不知道的时候开始。

可是她却不见了,他给她打电话,发短信,诉说自己内心的思念以及爱意。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的短信慢慢的变成委屈和失望,最後的时候他再次打了一个电话,发现她居然停机了,呵,这麽说来一直是自己在自娱自乐?
何卿说,她虽然年龄小但也不是不懂事,同样的伎俩不会再用,或许是出差了。其实何卿利用公职之便查到她已经飞了海南。何卿想着或许能看场好戏,也就当了次坏人没有告诉墨圳。

三个月後,她终於回来了。在乐淳奕的生日那天,他努力伪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竭尽保持正常的表情和状态,目光在她身上滑过的时候甚至有些没有焦距,他怕自己不小心会舍不得挪开。
在她出门的时候他没怎麽多想就跟了上去,出了门他才发觉自己的荒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些什麽,於是他用了最容易也想了很久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思恋。
那样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那麽的真实,她的体温提醒着自己她是那麽强烈的存在於自己的脑海中以及心里。他喝多了,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他只是想坐下休息一会儿,谁知被突然出现的何卿给摆了一道,他也将计就计。

听见她类似表白的话时他是难以言表的高兴,其实他已经不太在意她的解释了,只要她对於他并不是无动於衷就已经足够了。
他知道自己喝醉之後是会撒娇的,陈妤曾经也开玩笑似的用这个来调侃他,说他撒娇起来比小姑娘还要难缠,不顺着他他有本事磨你一整晚。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醉後撒娇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反而因祸得福,当宿醉醒来感觉到怀中那温暖的小人儿的身体时,他终於笑了。

生日之前他特地找了借口推辞了一帮发小的邀约,就算她不说他也想和她一起过只有两个人的生日和平安夜,可谁知还是途生意外。
如果是陈妤,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一定会他大声争吵冷嘲热讽,连带着蒙莉莉也不会放过。
然而她却红着眼眶委屈地瞪他,一句话没说就擅自判了他的死刑,那泪水彷佛是流进了他的心底,酸涩不已。

接下来的一切像做梦一样的不真实,他到现在都还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上帝给他安排的一场美梦。
和陈妤亲热的时候不是没有到过几乎坦诚相对的时候,可是每次到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他都会停下来,即使陈妤明里暗里都透露出自己是愿意的,他还是拒绝了,最後一次是在两人分手前不久,在陈妤的宿舍里,当时两人全身几乎没什麽衣服了,在陈妤即将有动作之际,他还是推开了她,他说如果不能负责他绝对不会碰她。陈妤嘲讽的笑,抓起枕头按在他的头上,自己坐起身来穿衣服。

可是当温洛带着哭腔的说,你不想要我吗,你不愿娶我吗。
理智瞬间崩塌,什麽固守的原则统统抛到脑後,他此刻只想好好拥抱怀里的人,认真的吻她。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见她嘟着嘴望着自己,有些出神。她脸蛋红扑扑的,嘴唇看起来也十分的柔软,他心念一动凑上去咬了一下,笑了,原来是真的。
记起昨晚她说的话,他有些匆忙地开口,说:「你的户口在哪儿,我们今天去民政局登记。」
如他预料的,她脸红了。他却是心情大好,心心念念的小宝贝终於是自己的了。

「我想我要被外公骂死了。」
「为什麽?」
温洛把梁巳徵和孟西西偷偷结婚的事情告诉了墨圳,墨圳听後无声失笑。
「你还真跟梁总学得有模有样的!」
「明明是你拖我进民政局的!」她抗议。
墨圳摸了摸额角,掩饰一些无措和尴尬,说:「是你说我不愿娶你的。」
「我就问你愿不愿!」温洛伸手推他一下,低声嘟囔道:「又没让你立马娶。」
听到她低声说的那句後,墨圳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挑挑眉故意威胁道:「你说什麽?」
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她嘟起嘴凑上前,眨眨眼道:「我说,亲亲,好不好?」

她突如其来大胆又可爱的举动让他有些被惊到,随即又好心情地扬起了嘴角,故意逗她:「我听见了,我生气了。」
「那怎麽办?」
「你提个方案,我看下是否可行。」
「你还要考虑下前景和收益吗?」她向前一扑就揽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使劲地蹭,撒娇道:「阿墨不生气嘛,生气的男人会老得很快的。」
男人都喜欢自己爱的女人朝自己撒娇,墨圳自然也不例外,但几秒之後他突然就想起来她说过的前男友,她也会这样向那个人撒娇吗?
他不知道为什麽两人都变成现在的关系了他还会如此的患得患失,他调整了语气故作轻松地问:「你也向他这麽撒娇过吗?」

温洛转了个眼睛马上就反应过来墨圳口中的「他」是谁了,这段时间温洛和墨圳说过一些和林莫相识和交往时的片段,分手时的惨烈也轻松地一笔带过,墨圳也是经历过失败的初恋的人,他能够理解温洛不是旧情难忘,而是已经彻底放下才能轻松地提起。
墨圳曾半真半假地叹气,说:「我真羡慕他陪你度过青春。」
「我现在才20呢,也还青春着!」她笑嘻嘻地反驳。
她是真的觉得已经不会再有感觉,已经完全放下了才告诉墨圳,每个人都会有往事,他也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有些事情坦白比掩藏要有用得多,如果是由其他人来说出这些事,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麽。

「你是在吃醋吗?」
墨圳耸耸肩,不置可否,把她的小脑袋从他的胸口抬起来,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不说话。
温洛侧头轻咬一口他的虎口,她用了一些力的,他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她笑着问:「你是吃醋了吗?是吗是吗?」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闪亮亮地,晃着他不停地问。
终於,他欺身向前和她眼对眼地相望,他用鼻子蹭蹭她的,笑着说:「真唠叨。」
话毕他的下巴微微一扬,嘴唇便吻上了她,使坏地捏住她的鼻子,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无法动弹,终於被憋得缺氧的她呜咽着咬了他一口,皱着鼻子嘟嘴推他。
他的心情骤然变得很好,佳人在怀,就已经足够了,何必去计较那麽多,他不是也有过陈妤吗?
「下次再乱说话,就这麽让你闭嘴。」
她突然一怔,低下眼睑不说话,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我不会乱说话的,我怕你生气。」
「为什麽?」他好笑,自己好像没生过气,她有什麽好怕的?
「从来不生气的人才可怕,发起火来不知道会有多厉害。」
他莞尔,揉揉她的脑袋,向她保证:「没有原则性的错误,我不会生你的气。」
她瞪眼:「什麽叫原则性的错误?」
「我也还没碰到,无法解答。」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嘟嘟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引来他微微的颤动,她嘿嘿一笑,然後敛声道:「换我开车,我带你去见个人。」

温洛蹲在梁清禾的墓碑前,用纸巾细细地擦拭大理石的碑面,擦过的地方马上反射出微薄的日光。
墓碑上刻的是「母梁清禾之墓」,左下角是端正的楷体刻着温洛的名字以及日期。与周围几个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和姓名的墓碑相比较,梁清禾的墓碑显得十分的孤寂和冷情。
当车子拐上那条只有一个去处的路上时墨圳大概就猜到温洛要带他去见谁了,相识那麽久以来她从没有提到过自己的父母,有几次话题到这儿了之後她就不着痕迹地绕过去。

「妈妈,我结婚了,现在有人照顾我了,他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会让我伤心难过,也不会欺负我,不会让我哭。他对我很好,什麽都让着我,他比我大好多呢,我觉得哥哥已经很厉害了,他念的学校比哥哥还要厉害…」
温洛半跪在梁清禾的面前低低说了很多的话,到最後她轻轻地哭了起来,她转头看了墨圳一眼,低下头继续说,却是对着墨圳。

「妈妈走的时候我才四岁,那段时间我一闭上眼就想起她满头的鲜血。外公把我接到N市,刚开始我怎麽都不愿理他,如果不是他,妈妈一定还和我在一起。我每天都很沉默,一不开心就摔碗,是哥哥每天陪着我,哄着我,有一次生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外公最喜欢的一副字洒上了水,外公第一次打了我。哥哥告诉我,那是妈妈写的字,这几年外公经常拿出来看。那天我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就去找外公认错,那之後我就没有再乱发脾气,我知道外公也很难过,他不想我比他更难过。」
「我知道外公很担心我,也很爱我,所以我听从他的安排考了他希望的专业,进了梁氏。我当做是在弥补外公的缺憾,我不想让外公难过。」
墨圳叹了口气,跪在她旁边,对着墓碑郑重地说:「妈妈,我会照顾好洛洛,您不用担心她。我会尽我一生保她无忧无虑,开心幸福地生活,不再让她委屈流泪,不会丢下她一个人,我会陪着她走完这一场人生。」

墓地的湿气很重,回到车上的时候温洛已经冻得不停地发抖,墨圳把空调开得很大,渐渐感到热风盈满了车厢时他才把温洛的围巾和外套都脱下来,把自己外套也扔到後座上後,他把红肿着两只眼睛的温洛抱在怀里,一下下的轻拍着她的後背。
他知道此刻说什麽都是多馀的,千言万语还不如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得更加实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丶9——3

温洛风风火火的赶到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在平时已经漆黑的主屋却灯火通明,寒风呼呼地低啸着,彷佛在渲染着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走进了温洛才看见靠在门口抽烟的谭昊,谭昊看见温洛来了,几步走上前来低头在温洛耳边说:「老爷子还不知道孟西西怀孕,听说他们领证了把茶几都砸裂了,这会儿巳徵正跪着呢。」
温洛一惊,梁巳徵从来没惹梁国安生气过,就算是故意气哭梁国安给他找的相亲对象,梁国安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次居然那麽严重。
「不是吧,那麽严重!」
「你家老爷子你还不清楚?门第观念看重着呢!」谭昊压低了声音,「我出来之前老爷子逼他离婚来着,让他和萧家联姻。」
「盛凯建筑?」
谭昊挑眉,说:「你也知道?不过听说那姑娘在国外做了些事,被逼回国後她家就马不停蹄地要把她嫁出去。」
温洛笑,也学他挑眉,说:「耗子哥你什麽时候也爱八卦了?」
「阿铭在夜店碰见过,两人房都开好了,那女的接了个电话就神色慌张的跑了。」
见着温洛有些吃惊呆愣的表情,谭昊「啧」了一声,说:「我跟你一小姑娘说什麽啊。」

温洛其实根本没注意到谭昊後面的话,她已经一心二用的思考自己的事了。她拍了拍额头,叹气说:「我想外公会更生气的。」
「如果知道他即将有小曾孙的话应该是悲喜交加。」
温洛咬着唇抬头看谭昊,慢吞吞地把包里的结婚证翻出来递给谭昊。谭昊接过那个红本本时笑着调侃她,说:「附中门口3块一本买的笔记本?」
打开後谭昊常年处变不惊的脸瞬间滑过无数种表情,他的目光在温洛和他手里的结婚证上来回了好几下,结结巴巴地说:「洛妹妹,你这…这是…开玩笑啊?」
温洛指着结婚证上的章说:「看清楚,合法的!」
谭昊是真觉得这两兄妹有些好笑了,连结婚都是这样不打招呼的就拉着人进民政局登记了,手中的结婚证还是热乎的,梁巳徵刚给梁老爷子来了那麽一个大「惊喜」,温洛要是这会儿再进去扔个炸弹的话,保不齐老爷子待会儿就进医院了。

谭昊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结婚证,眉毛皱了皱眉,疑问地开口:「墨圳…该不是…墨於志的儿子吧?」
温洛耸耸肩,「你说对了,现在在他二叔的公司上班呢。」
「你们怎麽会认识?」
「有缘千里来相会呗,我还好奇孟西西怎麽跟哥哥扯到一起呢。」
「男女间最原始的沟通方式。」谭昊极其正经的开口。
温洛白他一眼,阴阳怪调地说:「谁都跟您老人家一样呢。」
圈里圈外谁都知道谭昊是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主,女伴从来不重复的。可一年前却突然转性低调结婚了,对方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弄得一群人万分费解。
熟知的几个朋友却知道,那女孩子之前为了替母亲筹手术费被谭昊包养,快毕业时发现自己怀孕了,又不忍心打掉,也没奢望嫁给谭昊,一毕业就跑回了老家。最後无意中被谭昊发现,便用强势的方法把人连孩子带了回来,正了名。那女孩子一直以为谭昊是因为孩子才和她结婚的,一心等着孩子生下来後被赶走,加上她没见着当初谭昊发了疯似的找她的模样,谭昊也从来不说,心里更是肯定了这种想法。周围的人也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装作不知情,到後来真的东窗事发,有个胆大无脑的女模特去正房面前撒野时,谭昊才装作可怜兮兮地去表白。为此没少被他们笑话。

谭昊气噎,屈指敲温洛的脑门,说:「我敢光明正大带出去说是我老婆,你们两兄妹敢麽!」
要是平时温洛一定会反驳回去,可是谭昊这句话是真的戳到温洛的心里了,她现在确实没办法把结婚的事情说出去,难道先斩後奏还不够,还要来一把时下流行的隐婚吗?
见着温洛不说话,谭昊顿时明白自己说的是有些太直白了,摸摸温洛的头,说:「来日方长,慢慢来,先进去。」

「我问你最後一遍!这个婚你离不离!」
梁国安的声音带着些震怒的颤抖,话毕又重重地咳了几下,温洛连忙扶住他,乖顺地说:「外公您别生气,身体要紧。」
「我不生气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梁国安用拐杖狠狠地跺了一下地板。
「结婚证都领了,就这麽算了吧?」温洛难得的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口气说。
「领了也得给我离!反正还没外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样,离过婚的男人照样值钱!更何况是我梁家的男人!」
梁巳徵跪着一言不发,谭昊倒是想嗤笑一下梁老爷子这古板的想法,不过碍於是长辈还不是自家的,抿抿唇掩饰掉内心的情绪。
「爸,您别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好,」蒋寻芝转身急急忙忙地朝梁巳徵说:「你就听你爷爷的把婚离了,男人离个婚没什麽影响,萧家那姑娘我见过,人不错的!挑个日子你俩见见!」

温洛觉得好笑,男人离个婚没什麽影响,那孟西西呢?作为女人就注定要受更多的伤害吗?
「外公,话不能这麽说,要如果是我跟别人结婚了,人家家里死活要我俩结婚,照你们的话说那男人是没什麽影响,那我这姑娘家还能嫁出去吗?」温洛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掐准了梁国安不会动怒。
谁知梁国安瞪了她一眼,带着深深的警告,说:「你要也学你哥哥一样闷声不响地随便找个人结婚了,看我不…哼!」
温洛心一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没人注意到。
「怎麽是随便找个人呢,不是喜欢的人怎麽会结婚呢,对不对?」
「喜欢?那是你们年轻人玩乐的东西!不说要高官名门之後,至少也要我们梁家相当才能做梁家的孙媳妇!洛洛你也是,在梁氏好好学,外公会给你找最好的人。」

温洛刚才还想好心劝一下梁国安,这下她的小宇宙完全的爆发了。又是要门当户对,难道梁清禾的悲剧还不够吗?
梁清禹和蒋寻芝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引人艳羡的夫妻,可是两人都各有所爱,在生了梁巳徵後两人依旧相敬如冰,生了未夏之後两人关系缓和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女孩子比较调皮可爱的缘故,未夏更得夫妻二人的宠爱,在温洛出现之前梁巳徵在梁家过得不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