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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犹豫了良久,这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小姐的话,老奴是受杜姨娘所托,想向大小姐告个假。眼看要过年了,姨娘想去庙里给三少爷上柱香。”
霓裳凝视了她一会儿,觉得她没有说谎的必要,又念着恭礼是自己的弟弟,便点了点头许了。“原来是这么件小事,姨娘派个丫头来说一声就是了。初荷,去拿一百两银子来,让嬷嬷带回去给姨娘,就说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弟弟的一片心意。”
“原本不该来打扰大小姐的,只是夫人在养胎,姨娘不便去叨扰夫人,只好来求大小姐给个恩典。大小姐心善,老奴就替姨娘多谢小姐。”许嬷嬷客套了一番,又拜谢了一番,这才离去。
等到许嬷嬷一走,初荷就忍不住问了。“杜姨娘这会儿上寺庙去做什么?要给三少爷烧香,在家庙里就可以啊!”
霓裳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40 引蛇出洞
“姨娘,奴婢都打听好了。老夫人的吃食一向都由专门的小厨房准备,那厨房有两个厨娘,一个负责汤品,一个负责菜肴。奴婢近日来与那负责煲汤的厨娘相处的不错,特意打听到老夫人每日午膳后喜欢喝上一碗补气补血的参汤。”芳姨娘身边的丫鬟一边替自己的主子捶着肩膀,一边小心地回着话。
芳姨娘穿着一身素雅的梅花暗纹锦缎袄子,头发简单的梳了个坠马髻,斜插着一只鎏金镶珍珠步摇,整个人看起来清雅秀丽,颇有些当家夫人的派头。她一手捏着帕子,另一只手轻轻地转着拧着圈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参汤是么…”她低低的嘀咕了两句,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丫鬟没再开口,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吩咐。果然,芳姨娘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望了某处一眼,道:“你按我说的,只要…”
两人在屋子里商量了许久,直到传晚膳的时候才去了江氏的屋子。
霓裳第一时间受到消息,立刻招来丫鬟询问。“他怎么说?”
“回小姐的话,那大夫刚开始还不肯说实话,后来小三子塞了他一锭银子,这才透露了一些消息。说芳姨娘根本没什么大碍,却让他开了几味偏寒性质的药。”那丫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将秦三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遍。
“冬日里本就容易体寒,她却偏要开寒性的药,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浅绿听后分析道。
霓裳也知道大老爷一家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乖乖的搬出侯府。但他们势单力薄,无法一下子将侯府的势力全部拔出,只能用迂回的法子,慢慢的朝着目标靠近。如今被老夫人催的紧,肯定会狗急跳墙,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但最有效,也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在府里闹出些事情来,好转移注意力。而侯府上下,影响力最大,最令人敬重的,便是老夫人。若是她有个好歹,大老爷作为庶子,必定要留下来照看一二。
霓裳冷哼一声,他们果然是想打老夫人的主意。
“去转告景嬷嬷一声,让她密切主意老夫人的饮食。尤其是小厨房那边,切莫让人钻了空子,害了老夫人。”
那负责跑腿的丫头应了一声,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侯府表面上维持着平静,但暗地里却波涛汹涌。大老爷那边密谋着什么,侯府的几位姨娘可也没有闲着。如今管氏怀着身子,若将来产下嫡子,那么她的地位将更加的稳固。那些不安分的人,肯定不会甘心就这么居于人下。
霓裳知道那三位姨娘表面上看起来对管氏很是恭敬,不敢有半点儿违拗,可一个个都不是简单的。尤其是那何姨娘,仗着自己也是官家女子出身,一直自视甚高,动不动就对另外两位姨娘明嘲暗讽。更有甚者,在管氏的面前也不怎么老实,常常阳奉阴违,将自己当成了个人物。
近日来,她们院子里也是的小动作不断。
杜姨娘告假去寺庙里上香,何姨娘暗中递了书信回娘家,而一向最本分的白姨娘也按耐不住,派遣身边得力的丫鬟溜出府去,不知道见了谁。
如今风雨欲来,霓裳只觉得这些吃饱撑的,一个个往枪口上撞,还真是当她们母女好欺负了!
“小姐,凝香院那边看似平静,但说不准哪天就起了害人的心思。您可要早作打算,防患未然啊。”浅绿在一旁焦心的劝着,不忍侯府的主子受到半点儿伤害。
她是家生子,祖祖辈辈都服侍侯府的主子。那忠心的程度,比起其他丫鬟来,自然要强烈很多。
霓裳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虽说以静制动是个不错的主意,可太过于被动。若真的让他们得逞了,那岂不是白白受害?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应该主动出击引蛇出洞才是。既然他们打着老夫人的主意,那么她何不自导自演一出戏,让他们吃个哑巴亏呢。
想到这里,霓裳心中便有了主意。
翌日,老夫人用完午膳,刚要午睡,就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恶心想吐。还未说出一句话来,就晕倒了过去。
景嬷嬷吓得不行,立刻禀报了霓裳,去请了回春堂的黄大夫来看诊。黄大夫时常在侯府走动,府里的人也算是熟悉的。当他沉着脸对侯爷说道,老夫人是饮食中毒晕厥之时,侯爷顿时就气得大骂起来。
“去,将负责老夫人膳食的丫鬟婆子给本侯找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谋害老夫人?!”
一声令下,景嬷嬷便让福安堂的几个粗使婆子将小厨房的两个厨娘抓了过来。连同服侍老夫人用膳的两个小丫头也一并抓了来,跪在了厅堂之上。
“说,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在膳食里下毒。”侯爷平日里最是温和不过的,如今发起脾气来,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也难怪下人们会吓得战战兢兢,浑身发抖。侯爷年轻的时候,可是上过战场,立刻汗马功劳的武将。他的侯爵之位,可不是白来的。
受到牵连的两个厨娘和丫鬟吓得脸色苍白,不住的磕头求饶道:“老爷饶命啊,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老夫人啊。”
“奴婢一向恪守本分,从未有过半分逾矩,还望侯爷明察…”
“奴婢不敢,奴婢对侯爷对老夫人忠心耿耿,万万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
一时之间,屋子里呼天抢地,充满了悲戚的哭喊声。
闻讯而来的大房一家子,还有侯府的几位姨娘,全都呆傻的愣在了一旁。侯府一向都相安无事,老夫人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芳姨娘与大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有着些许的惊愕。不过,他们都是会演戏的,并没有表露的太过明显,仍旧装出一副担心的焦急模样,扮演着至孝之人。
“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敢谋害老夫人?二弟,你可要将那凶手找出来,狠狠地惩罚一番啊!老夫人是侯府的主心骨,若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怎么活啊!”说着,大老爷还不停地用袖子拭着泪,好像老夫人无药可救,要归西了一样。
霓裳看着他做戏,心里无比的厌恶。这样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她最是不屑。嘴里喊着母亲,背地里却一口一个死老婆子的叫,还真是人面兽心呢!
“大伯父也别太伤心,黄大夫已经给祖母诊治过了,好在有惊无险,抢救的及时,并无性命之忧。”
大老爷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望了霓裳一眼,这才收了泪。
侯爷被几个丫鬟吵得心烦,便大喝一声,让她们闭了嘴。她指着一个穿湖蓝色衣裳的妇人问道:“你是负责老夫人汤品的,黄大夫在参汤里发现了性寒之物,你可有话说?”
那妇人大吃一惊,继而哀嚎道:“侯爷明鉴啊!奴婢在侯府也不只一两年了,奴婢生在侯府长在侯府,怎么会对老夫人不利?何况,奴婢负责老夫人的膳食也不是一两日了,从未出过差错。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啊…”
听着她的哭诉,侯爷一拍桌子,呵斥道:“还敢狡辩?!那参汤是出自你手,又是你亲手端来给老夫人服用的,别人如何能碰到?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啊,拖出去重大二十大板!”
“侯爷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害老夫人啊。奴婢对侯爷对老夫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侯爷,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害人啊,侯爷…”那妇人惊慌失措的大声喊着,眼泪鼻涕不住的往下落,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被拖着往外走的妇人四处打量着,似乎想要找个说得上话的人为自己求情。当目光扫射到芳姨娘身边时,她忽然灵光一闪,大声嚷嚷起来。“侯爷…侯爷,奴婢想起一件事来了。近日来,芳姨娘身边的丫鬟佩儿总是往奴婢身边凑。还十分关心老夫人的饮食,说是芳姨娘想要尽孝心。奴婢觉得此事大为蹊跷,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她趁人不备的时候下毒的啊!”
那叫佩儿的丫鬟此刻已经是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41 就是泼你脏水
芳姨娘在那厨娘点出佩儿名字的时候,心里就暗道一声不好。看来,她还未来得及动手,就有人先动手了。如此栽赃下来,很快便会查到她的身上来。
霓裳看了她一眼,见她身上有些异样,假装不知的问道:“你死到临头还胡乱攀咬!芳姨娘是大老爷房里的,又是个知道分寸的,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再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就再加二十大板。”
被霓裳这么一顿震慑,那厨房更是心急如焚,不断地辩解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小姐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叫厨房的下人为奴婢作证啊。最近几日,芳姨娘身边的佩儿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奴婢,问东问西的。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话,便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为了活命,她连这样的赌咒都说了出口,可见心里是如何的焦急了。那几十板子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受得住?
侯爷侯夫人听了那厨娘的话,不由得将视线全都集中到了芳姨娘那边。江氏刚要辩驳,便被侯爷摔杯子的举动给吓了回去。
“哪个是佩儿,还不站出来?”
侯爷一发威,岂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那个叫佩儿的丫头,此刻脸色泛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不时地拿眼神向芳姨娘求救。
芳姨娘咬了咬牙,决定先自保再说。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甩了那丫鬟一巴掌,眼中顿时也溢满了泪水。“你…好你个背主的丫头。我平日里对你也算不薄,你为何要做出此等恶毒的事情来。你这不是陷我于不忠不孝吗?”
佩儿惊愕的张着嘴,半晌没回过神来。等想通了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姨娘这是要弃车保帅啊,如此她岂不是非死不可?
“姨娘…姨娘你不可以不管奴婢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说着,她又跪伏在地上,不住的朝着侯爷磕头。“侯爷明鉴,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老夫人啊…奴婢是被冤枉的…”
“哼…看来不动刑是不会说真话的。来人,将这个丫头拖下去,赐针刑。”侯爷双目含怒,恨不得将那犯事的丫头生吞活剥。
一听到针刑二字,佩儿几乎要吓得晕过去。要知道,十指连心,那种痛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侯爷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给老夫人下毒啊…奴婢是冤枉的啊…”
霓裳知道佩儿没说谎,只是大房的确是太过分了,不将他们赶出侯府去,必定后患无穷。故而,任她如何辩白,都没用。不过,为了能够让府里的人信服,还缺了一样证据,那就是老夫人参汤里出现的药物。
“父亲…未免屈打成招,女儿觉得还要派人去那丫头的房里搜索一番。有了认证,也要有物证才好。如此,纵使她再狡辩也无用。”霓裳走到侯爷身边,用她那娇糯的嗓音淡淡的说道。
芳姨娘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君霓裳。她没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能够想的这般周全。若真的在佩儿屋子里搜到些什么,那可就是坐实了毒害老夫人的罪名了。而那些药,可都是以她为借口,找大夫弄来的呀。若真的追究起来,她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万分着急起来。
“芳姨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身子还没有大好?”霓裳瞥了不安的她一眼,假装关怀的说道。
侯爷将目光转移到芳姨娘身上,眼中露出深切的怀疑。看她紧张成那样,想必与此事脱不了关系。哼,大房的还真是狠毒,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来了!
“去,去那丫头房里搜一搜。”侯爷大手一挥,就有丫鬟婆子速速的离去。不一会儿,几个精明能干的婆子就拿着一包不知名的药物回来了。侯爷挥了挥手,找来黄大夫一一辨认。黄大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点头道:“正是老夫人参汤里多出来的几位药!”
“真是胆大包天!来人,给我狠狠地扎。”
外面的庭院里,佩儿双手已经鲜血淋漓,几乎要痛晕了过去。只不过,她嘴巴还是很硬,不肯招认,依旧喊着冤。“奴婢没有做过…没有做过…”
“人证物证俱在,竟然还敢抵赖?!”侯爷气得拍案而起,一双眼却狠狠的瞪着大老爷,胸口起伏的厉害。
大老爷脸色灰白一片,但嘴里还是死不承认。这计划他也是有参与的,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虽然他不是真正的实施者,但也是同意了芳姨娘的所作所为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佩儿还未来得及动手罢了。
“真是太可恶了!这个贱婢,居然敢背叛主子,暗地里谋害老太太!二弟,这丫头定是前两日被芳姨娘训斥了两句,心有不满,所以做下这恶事,想要嫁祸给芳姨娘。这样的贱婢,的确该死。来人啊,给我将这个贱婢仗毙,丢出去喂狗!”
大老爷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直接给佩儿定了罪。但言语之间,却将芳姨娘摘了个干净,处处颇为维护。
佩儿惨叫一声,在听到大老爷这番话之后,吐出一口血来。“老爷…老爷怎能如此狠心…奴婢也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办事啊…侯爷…侯爷饶命,是老爷和芳姨娘出的主意,奴婢只是迫于无奈被迫行事啊…”
既然大老爷这般无情,那么她也没有必要替他遮掩了。反正是一死,她就算是被冤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大老爷恼羞成怒,跺了跺脚,道:“这个贱婢,到了此刻还想攀咬主子,简直罪该万死!二弟,你千万别听她的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会毒害老夫人,这太荒谬了。”
霓裳暗叹一声,目带哀戚的说道:“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丫头纵使千般不是,但也没那个胆子谋害侯府的主子吧?爹爹,您说呢?”
大老爷眼珠子突出,脸色涨得通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死死地盯着霓裳不放,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大侄女说的什么话,难道一个卑贱奴婢的话,也能当真?你说出这话来,岂不是说我对老夫人心怀不轨吗?这样诛心的话,也是你一个小辈能说出口的!”
“霓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大伯父恕罪…”霓裳吓得躲到侯爷的身后,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侯爷见自己的爱女被吓成这样,恨不得上前给大老爷一拳。不过,为了被人污蔑自己的名声,只好暂时忍了。“这事本侯可以不继续追究下去,将那贱婢仗毙了就是。快要过年了,大哥也该回去收拾收拾,搬去新宅子了。”
大老爷浑身一震,忍不住倒退两步,差点儿没站稳。江氏见侯爷这般无情的赶人,顿时就撒起泼来。“哎哟…这是什么世道啊,做兄弟的居然如此没有容人之量。这大冬天的,叫咱们去哪里找住的地方啊!老侯爷,您看看您养的好儿子啊,居然敢对大哥这么说话。都说长子如父,他这是大不孝啊…”
霓裳听了她这番话,不由得嗤笑一声。这大伯母还真是会瞎说,一个庶出的兄长,也敢跟侯爷称父亲?简直是不知廉耻。
管氏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喝一声,道:“大嫂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将那丫头绑了,送去衙门里。到时候,若牵连出什么人,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谋害侯府老夫人,那可是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江氏被管氏一顿呵斥,顿时瘫坐在地,哑口无言。
42 白姨娘失踪
即使百般不情愿,大老爷一家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搬出了侯府。临走时,江氏还准备私吞了侯府的一些物件儿,都被丫鬟婆子拿着的账册给搜了出来。丢脸之极,又是一顿臭骂,哪里有半点儿当家主母的气度。
大老爷甩手给了江氏一巴掌,训斥了几句。什么眼皮子浅,什么没有德行,还扬言要休了她,这才让她闭了嘴。
一家子灰溜溜的除了侯府,侯府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老夫人过了两天,便痊愈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侯府的天空总算是放晴了。
只不过,刚没安静两天,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是白姨娘不见了。霓裳大吃一惊,立刻带丫鬟去了扶芸院。只见白姨娘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神色惊慌,甚至胆子小的还吓得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现姨娘不见的?”霓裳站在高处,睥睨着下边的人。
一个十七八岁穿着碧色衣衫的丫鬟爬上前去,哽咽着禀报:“回小姐的话,昨儿个晚上,白姨娘很早就睡下了。奴婢以为姨娘是太过劳累,故而没有在意。睡到半夜的时候,奴婢被一阵响动惊醒,爬起来一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于是就接着睡,可是今儿个一大早,奴婢唤姨娘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姨娘不在屋子里了。奴婢以为姨娘是出恭去了,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姨娘的身影,这才派人在院子里寻了起来。只是…只是四处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姨娘…”
“小姐,求小姐救救姨娘吧!姨娘定是被人给劫走了啊…”那丫鬟哭着不断地磕头,很是焦急的样子。
霓裳皱了皱眉,觉得此事太过可疑了。
白姨娘乃侯府的一名姨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不会得罪什么人,怎么会被人劫走呢?再者,侯府可不是什么别的人家,府里的护卫日夜看守,丫鬟婆子一大堆,就算要劫走她,也不会这般无声无息,毫无动静。
“先不要声张,再去府里四处找找,说不定白姨娘只是出去了。”霓裳为了避免人心惶惶,理智的下了令。
丫鬟婆子们这才站起身来,四处搜寻起来。
霓裳带着浅绿初荷来到拢翠院,给管氏请了安,这才将这事儿说了出来。管氏亦是一脸的惊讶,显然也不相信白姨娘会被人劫走。
“母亲,白姨娘在锦州城可还有亲人或者熟人?”霓裳仔细分析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
管氏回想了一番,语带疑惑的说道:“白姨娘是你父亲的同僚赠送的妾,据说家里没什么人了,孤苦伶仃的才自愿卖身到那户人家为奴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霓裳单手支着下巴,慢慢的说道:“白姨娘一向安分,绝对不可能与人结怨。所以,她的失踪,最大的可能是出自于自愿。”
管氏吓了一跳,将屋子里的丫鬟全都遣出去之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瞎说,这可是关系到你爹爹名声的大事。若被人误解,还以为白姨娘是与人私奔了呢?这样的话以后再别说了,免得遭人嫌疑。”
霓裳吐了吐舌头,她没想到一句无意的话,竟然也会扯到这方面去。“是女儿大意,母亲别生气。女儿也就是胡乱一猜,算不得数的。”
管氏叹了一声,神色颇为憔悴。这些年来,她不但要与人分享夫君,还要担心这操心那,处处为侯府为侯爷着想,确实劳心劳力。
府里的几位姨娘,大多是侯爷的同僚保媒的,她想要拒绝都不行。这么些年来,她一直默默忍受着被人质疑,不能生儿子的凄苦令她心力交瘁。看着侯爷与那些小妾亲热,她心里就像针扎一样。有多少的夜晚,她独守空房,早已数不清了。尽管侯爷对她很好,也十分敬重,但那又如何?她还是要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心里苦啊!
“母亲…”霓裳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不由得伸出手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母亲还怀着弟弟呢,可要注意着,千万别为了那些不如意的事伤了身子。”
管氏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这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弟弟,为何不是妹妹?”
“爹爹盼有个嫡子,可是盼了多年。这一胎,定是个儿子!”霓裳肯定的说道。即使不是,她也一定会让她变成个儿子,不管任何手段。
这侯府的侯位,只能是母亲的儿子继承。
管氏欣慰的笑了笑,将女儿揽入怀里,轻轻地拍打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小年纪,却要承担起重任,娘的宝贝实在是太劳累了。”
霓裳摇了摇头,道:“女儿不辛苦。能够帮母亲分担一二,也算是尽孝了。母亲只管安心的养胎,生个胖小子弟弟就好了。”
“就你这张嘴甜!”管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