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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氏倒了杯茶水递给他,然后在他身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老爷看起来很累,是不是衙门里事务太多了?”
“也没什么…清郡王来了锦州城,地方官员都一路作陪,耽搁了好些日子。事情自然堆积了一些,不过总算是在年前全都处理完了。”侯爷任由管氏帮他按揉着太阳穴,乐得享受夫妻之间的亲昵相处。
“说起来,那郡王也算是年青有为的,年纪轻轻就被封了郡王,还官居要职。上回来咱们侯府,对霓儿的印象也不错…”管氏话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就是等着侯爷接话。
侯爷微微一愣,继而眉头也舒展开了。他自己的女儿,他自然是觉得最好的。不但模样生的好,还聪明睿智,丝毫不比男儿差。从最近她当家可以看得出,她做事有条不紊,机智果敢,根本不像个孩子模样。若郡王能够看上霓儿,也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只不过,郡王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知多少名门闺秀将他视为未来的夫婿。长乐侯府虽然也算是名门,但与京城的贵胄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这亲事要说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那样的门第,的确是门不错的亲事。只是…人家毕竟出身王府,上门提亲的怕是多了去了。”侯爷叹了一声,似乎觉得有几分惋惜。
霓裳再过几年就要及笄了,也是可以找个婆家了。这些年来,他在锦州城也相看了不少的优秀青年。只是,不知是他眼光太高,还是没有发现更合适的人选,挑挑拣拣下来,竟一个都没看上。
就在夫妻二人各怀心思想着霓裳的事情时,织锦款款的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侯爷夫人,何姨娘在门外求见。”
管氏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僵硬。这个何氏还真是会挑时候,每次侯爷一回府,就闻风而来。看着她如今大着肚子,不能服侍侯爷,就挑衅上门来要人了。但作为正室,她还是不能失了大度,以免被人说嫉妒心太重,容不下妾室,只好吩咐丫鬟道:“叫她在偏厅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何姨娘今日打扮得如桃花般妖娆可人,一身水红色的对襟小袄,下着百花戏蝶撒花裙,头上遍插珠翠,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整个人跟个花蝴蝶似的。见到侯爷和夫人出来,立刻娇嗔着上前去请安。“贱妾给老爷夫人请安。”
“又有什么事?”不等管氏开口,侯爷已经不耐烦的开口了。
何姨娘迟疑了一下,脸上有着隐隐的担心。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府里刻意忽略的一件大事说了出来。“老爷…听扶芸院的丫鬟说,白姨娘一大早的就不见了。作为姐妹,妾身十分担心,故而…”
管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是喜欢惹是生非!她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她故意隐瞒不报?她到底是何居心?
43 侯爷的反常
何姨娘等着侯爷的雷霆之怒,可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侯爷怒气冲冲的大声质问,不禁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他来。
“白姨娘不见了,你听谁瞎说的?”侯爷端坐在椅子里,呷了一口茶水,这才开口说道,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的厉色。
何姨娘心里微微发憷,但多年来的嫉妒之心胜过了一切,她一心想要将那个哑巴一样的白姨娘给除去,于是胆大妄为的上前一步,继续补充道:“侯爷…白姨娘若是回去探亲,那也该告知夫人一声才是。可据妾身所知,白姨娘在锦州城无亲无故…可若不是回去探亲,如今连影子也见不到,难道是…”
她话说一半,故意引起别人疑窦,就是想要引导着侯爷往另外一方面想。要知道,男人最爱的就算自己的颜面。白姨娘无故失踪,那肯定就是与人私奔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侯爷又是高高在上,心里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到时候,就算白姨娘真的是为别的事情离开的,那这罪名也早已坐实,想要狡辩也是徒劳无功。
想到这样轻易的就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何姨娘就忍不住心中大快!
管氏看着她脸上那抹得意之色,眼中露出鄙夷。不过,令她好奇的是,侯爷在听说白姨娘失踪之后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心急的样子。这也太不正常了一些吧?
“侯爷…”何姨娘脸上的笑意都要僵硬了,可也没有等来侯爷的猜忌和怀疑,刚要再添油加醋一把,却被侯爷给喝止了。
“本侯知道了,你回去吧。”侯爷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何姨娘十分的不甘心,却在侯爷森冷的目光下咬住下唇退了出去。等何姨娘一走,管氏再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侯爷…霓儿早上来禀报过我,说白姨娘不见了。只是刚才只顾着跟侯爷说话,竟一时忘了。”
侯爷拍了拍发妻的手,叹气道:“我明白,你不用担心。白姨娘她…她前两日跟我说过要出府一趟,你不用担心。”
管氏暗暗心惊,对侯爷的反常感到十分不解。不过,既然夫君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梨香院
霓裳从丫鬟那里得知了消息,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惊愕。“侯爷真的这么说?”
“小姐,夫人院子里的织锦姐姐是这么说的。”初荷信誓旦旦。
霓裳沉吟了一会儿,闪动的双眸慧黠一笑,吩咐道:“既然侯爷都说了,那就没什么事了。快要到年节了,你们都安心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我会多赏你们每人一两银子。”
“多谢小姐!”下人们听说有赏钱,一个个都笑颜如花,开心的不得了。
霓裳坐在书桌前,将账本翻了一遍。经过近期的调整,所有的铺子都增加了好几层的盈利,这是她希望看到的。只不过,想到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亲戚朋友往来,这送礼便又要花费不少,顿时觉得肉疼。
大老爷一家子虽然搬出去了,可总不能断了来往。到时候,他们三天两头儿的往侯府里跑,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想到这一家子的人,霓裳就觉得十分头疼。“浅绿,大房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浅绿走到她的身后,主动替她揉捏起肩膀来。“回小姐的话,听门房的人说,大老爷一家子在城西安顿了下来,搬进了一间三进的院子,还买了不少的丫头小厮,据说很气派呢!”
霓裳冷笑,一个商人也敢这么大的排场,当真是不知好歹。为了门面,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她倒是想看看,等到钱财都败光之后,他们还有何颜面可言。
“大房在锦州城的产业,可调查清楚了?”霓裳拿出一叠宣纸来,又蘸了蘸墨,不一会儿一行整齐有力的小字便跃然纸上。
“都调查清楚了,有两家卖茶叶的铺子,三间成衣铺子,另外还有一家酒楼和米店。”浅绿做事很仔细,回答的很详尽。
霓裳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大房这么多年,极累了不少的财富。若他们安分的过自己的日子,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惜啊…”
贪心不足!浅绿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小姐何必为了这些个小人而伤神?府里的事情就够小姐忙的了…”
就在主仆二人谈话的时候,侯府的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两辆马车。车子还未停稳,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守门的小厮见了这阵仗先是一愣,继而快步向里走去通报。
“你说谁来了?”霓裳抬起头来,颇为惊讶的问道。嫣红的小嘴微张,粉粉嫩嫩的,看着就想咬一口。
浅绿神色有些无奈,重复道:“回小姐的话,是大姑奶奶来了。”
“大姑奶奶?哪个大姑奶奶?”霓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来。
浅绿见主子一脸的茫然,只得耐心的解释道:“就是…老夫人膝下最小的女儿,嫁去阳城的三姑奶奶。”
霓裳经她这么一提醒,总算是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来。这位姑奶奶是侯爷一母同胞的妹妹,排行最小,十多年前嫁到了阳城忠烈侯府的嫡次子为妻。那时候,她都还未出生,对这位姑母自然是不熟悉的。
“快,咱们去迎一迎。”霓裳回过神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装扮,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朝着大门而去。
此时,府门口早已挤满了人。老夫人管氏接到消息,早就等候在那里。霓裳赶去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位穿着妃色流彩暗花云锦对襟裳,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头戴红梅金丝镂空珠花的贵夫人聘婷的走到老夫人面前,盈盈一拜。“不孝女儿给母亲请安了。”
老夫人眼含热泪,不等丫鬟去搀扶,自个儿就已经走上前去,将那妇人给扶了起来。“快些起来。这天寒地冻的,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管氏眼中也是珠泪暗暗浮动,情绪十分的激动。“十多年了,小姑还是原先的模样,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那贵夫人又朝着管氏福了福身,走上前去握住对方的手,说道:“嫂嫂的嘴还是这么甜,这么多年了,嫂嫂也还是这般姿容动人,真叫人羡慕。听说嫂嫂怀了身子,还亲自到门口来迎接,可折煞湘绣了。”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管氏在人群中找到霓裳的身影,朝她招了招手。“霓儿,快些过来拜见你姑母。”
霓裳乖巧的走上前去,行了礼,问候道:“霓儿见过姑母,姑母安好!”
“这就是霓姐儿吧,都长成大姑娘了。这模样,要是再过两年,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大姑奶奶倒是不吝啬,嘴巴也甜。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颜色鲜亮的赤金镂空镶宝石的镯子递给霓裳,当做了见面礼。
只是人群中在听到这一席话之后,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虽然声音不算大,但还是被霓裳听见了。不过,霓裳丝毫没有在意,礼貌的接过东西,道了谢。
这时,大姑奶奶又让自己跟前的几个子女给老夫人和管氏见了礼。老夫人和管氏也没有空着手,赏赐了小辈一些见面礼,这才和和气气的一同进了门。
等到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上前作揖的时候,大姑奶奶这才想起来介绍道:“瞧我这记性,一见到母亲太过高兴就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凌风,是忠烈侯的嫡长孙。这次回锦州,太夫人不大放心,便让凌风护送我们回来了。”
只见他眉清目秀,态度恭敬却又不卑不亢,面上又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老夫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原来是老侯爷的爱孙,快请进。”
霓裳和浅绿交换了一个眼神,总觉得这事儿怎么瞧着都不太对劲。
44 相亲
霓裳一直低着头,默默地走在管氏的身边。直到了福安堂,一家人重新见了礼落了座,她这才静下心,仔细琢磨起来。要说,这都大过年的了,姑母应该留在侯府打理内务才是。怎么突然想到回娘家来,还带了自己的侄子同行,这行径也太诡异了一些吧?
老夫人只顾着拉着姑奶奶说话,竟将其他人都冷落在了一旁。她们说的都是一些怀旧的话题,几个小的都插不上话,自然就有些坐不住了。
“看我,只顾着说话,忘了她们几个小的了,可把他们给拘坏了。霓儿,你表姐她们远道是客,就由你带着他们出去转转吧。”老夫人回过神来,一拍大腿说道,脸上的皱纹开了花。
霓裳起身,淡淡一笑,说道:“是,祖母。”
说完,她转过身去,领着三个年轻的少男少女朝着院子里走去。说起来,她这位姑母也真是厉害。她的丈夫楚未央并非嫡长子,身子也不大好,不是习武的料子,继承不了侯位。而且,他酷爱书法,一心都扑在这上面,是侯府里最不中用的一个。但自从她嫁入忠烈侯府一举诞下了一男一女的龙凤胎之后,一跃成为了忠烈侯府太夫人最喜欢的孙媳妇。半年之后,又显示出过人的本事,将大房的大夫人给挤下去,坐上了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手段不可谓不高。
“霓儿表妹,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儿。姐姐,你说是不是?”突然,一道娇嫩的嗓音从身旁传来,拉回了霓裳的注意力。
霓裳回过头去,眉头隐约有些不快。眼前这位穿着月白色素绒绣花袄,披着织锦镶毛斗篷的娇俏女子,并非姑母亲生的女儿,她的闺名叫楚柔溪,是姑父一名疼爱的小妾所生。此刻,她故意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别有深意的,她是想挑拨嫡出的柔姈表姐跟自己的关系。头一回见面,就想着拨弄是非,真是可恶。
“溪表姐也太会说话了,若论起姿色来,姈表姐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呢。瞧这眉眼,这瑶鼻,无一不精致,难怪姑父会将姐姐当成掌心里的宝一样疼着。”这样的手段,她见多了。想要给她树敌,也要看看是否有这个本事。霓裳一边说着,一边亲昵的上前去挽着楚柔姈的胳膊,神色十分的坦然,一点儿也不像恭维虚假的样子。
楚柔姈本来就是个冷性情的人,不喜欢与人亲近,可是却对霓裳的亲近并不感到讨厌,反而觉得有些许的温暖。在世家大族的争斗里活了十四年,她早就厌恶了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如今遇到霓裳这样真性情的女孩子,自然会产生好感。更何况,她们都是嫡出,身份相当,又是表姐妹,自然是同气连枝的。
“妹妹还是谨言慎行的一些好,此处可不比在自己家里,莫要失了分寸,丢了忠烈侯府的颜面。”楚柔姈冷冷的瞥了庶妹一眼,亲热的拉着霓裳走到了一边。
“姐姐可真冤枉妹妹了,难道我说错话了么?霓儿表妹的确是生的极好,不是么?”楚柔溪不服气的反驳道,根本没将嫡姐放在眼里。
霓裳淡淡的笑着,却没有错过楚柔溪眼里闪过的一丝阴狠。这个庶出的表姐,可不是个良善的,而且还如此咄咄逼人,看来她在楚家的地位并不算低。表姐平时肯定没少受她的欺负吧?不过让她有些不能理解的是,姑母回娘家,为何还要带上这个庶出的女儿,这有些说不通啊?
楚柔姈懒得理会她,于是拉着霓裳去了别处,留下楚柔溪跟楚凌风在一处。
“表姐,楚柔溪怎么会随同你们一起前来?”来到一个僻静之处,霓裳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楚柔姈提到这事儿,就一脸的阴沉。“还不是她那卑贱的姨娘在爹爹面前苦苦哀求,说什么怕呆在家里闷坏了,非要母亲带着她一同前来。哼,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就会撒娇卖乖,耍弄手段。”
说起楚柔溪,霓裳的这位表姐就咬牙切齿,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一样。霓裳知道大宅门里头的勾心斗角是在所难免的,而姑父这般不顾嫡庶尊卑,硬是让嫡母带着庶女回娘家,这做法实在是太过了。
“表姐何必动怒,不过一个庶出之女,不值得。”霓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开解道。
“我也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变了…他以前很疼我和弟弟的…可是自从那个贱女人进了门之后,爹爹的注意力就全部在那个女人和她所生的贱种身上了…”楚柔姈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苦闷一朝得到了释放,便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霓裳是个了解自己的知心人。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可她就是觉得她是值得信赖的。
霓裳揽着她的肩膀,安抚道:“表姐,姑父只是一时被迷了心智,他不会永远这么糊涂下去的。姑母毕竟是他的发妻,不是那些低贱的女子可以相比的。姑母作风是强势了一些,但也只有这种强势,才能当得起忠烈侯府的家。一旦姑父醒悟过来,便会知道,他过了这么多年的舒心日子,都是姑母辛苦支撑的,他会感动的。”
“娘亲心里也苦,我是知道的。每每看见爹爹流连在那女人的屋子里,她总是背地里暗暗垂泪。可惜外人都能看清楚的事实,爹爹却一再的执迷不悟,追求的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呵呵…才纵容得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跟我比肩而立,实在是可笑之极…”楚柔姈伏在霓裳的肩上,尽情的流泪。
“表姐快些将泪擦干,可别让人小瞧了去。”霓裳拿起手里的帕子,替她拭干了泪,拉起她往人多的地方而去。
她们躲在这里许久,怕是又会给那楚柔溪一个借口,说她招待不周了。果然,她们才离开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难以入耳的咒骂声。“真是岂有此理!有她这样的待客之道吗?居然放着我们不管,自己一个人溜了。”
“溪儿,这里可不是忠烈侯府,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吧。”长身而立的男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鄙夷,冷冷的说道。
楚柔溪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你凭什么管我?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继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侯府的嫡长孙了!”
男子神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好修养的保持了沉默,没有当众发怒。他一直知道自己是父亲从族里过继的儿子并非亲生,故而他一直很自卑,拼命努力做到最好,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但这么多年来,他积极地付出,年纪轻轻就有了功名在身,却依旧被人明里暗里的贬斥,受尽了冷眼。而这个堂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提起他的身世,当真是让人备受羞辱。
见他不说话,楚柔溪更是变本加厉的嘲讽起来。“你以为母亲带你来,是为了给你说门好亲事?哈哈,笑死人了!母亲才不会那么傻,将堂堂侯府的嫡长女自己的亲外甥许配给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长孙呢。若不是楚凌羽病的爬不起来,哪里用得着你来代替相看。你还是乖乖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努力的去讨好巴结君霓裳,早日帮楚凌羽娶个新娘回去冲喜吧!”
霓裳脚下的步子一凝,呼吸也变得不畅起来。原来,姑母这回急着回娘家,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竟然让她去一个病秧子冲喜?真是太可笑了!难怪她给的见面礼会那么重,难怪她大过年的还要来回奔波。她可是她的亲外甥女啊,她竟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霓儿…你不要生气,娘亲也是没有办法…”见事情被戳穿了,楚柔姈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她挺喜欢霓裳这个表妹的,若是能够亲上加亲,让她做了自己的弟妹,那也是不错的。可是想到弟弟那柔弱的身躯,她又有些不忍。若是霓裳嫁过去之后,弟弟的病情并没有好转,那么她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寡妇?
想到这里,她开始暗暗后悔跟着母亲一起来锦州城了。
45 真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霓裳回过头去,眼睛里带着疑惑,还有淡淡的哀伤。
楚柔姈原本还想隐瞒,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据实相告。“凌羽自打娘胎里出来,身子就不大好。或许是随了爹爹,遗传了带病的体质。从小到大,我们请过无数的名医,用了各种名贵的药材,依旧治不好他的病。就在前几日,他的病愈发严重了,太夫人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于是提议给他找个冲喜的新娘子,或许可以扭转乾坤救他一命。可惜,不知怎么的,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几乎闹得人尽皆知。母亲请了无数的媒婆,可最终也没找到一个愿意嫁入侯府甘愿做冲喜新娘的女子。”
“所以,姑母就想到了我这个外甥女?”霓裳的言语间带着一丝的苦涩,心中有些压抑。这就是亲情啊!只有想到可以利用的时候,才会想起你来!
楚柔姈也是有口难言,她知道多说无用,只好紧闭双唇,希望霓裳不要怪罪她母亲的薄情。因为在她看来,弟弟的性命也十分的重要。
“这么说来,这个大表哥也只是个幌子,你们打算连祖母也一并欺骗过去吗?”霓裳忽然笑了,笑得格外的耀眼。
楚柔姈不禁后退了一步,脸色愧疚的发紫。“不…不是这样的…我弟弟真的很好,他比大堂哥还要俊逸潇洒,满腹诗书,又不贪念美色,是个顶好的正人君子!”
听着她急于辩解,霓裳苦笑着摇头。即使他再好,可也是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的病秧子,不是么?难道为了她嘴里所说的这个将不久于人世的好男人,她君霓裳就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被困在后院里过一生吗?
“可你们不该欺骗…”良久之后,她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径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霓儿表妹…”楚柔姈知道霓裳被伤害了,可惜为时已晚。
楚柔溪比楚柔姈小一岁,又是庶出,但一直备受宠爱,故而在嫡姐的面前,也十分的放肆。听见这边的动静,楚柔溪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走了过来。“姐姐说了什么,惹得霓表妹不快了吗?”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刚才口没遮拦的一番话,表妹也不会这么早知道真相。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跟母亲解释吧,哼!”说完,楚柔姈也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柔溪撅了撅嘴,根本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她这次跟过来,一是为了出来游玩,二来嘛就是为了看嫡母笑话的。她就是要从中作梗,让君氏这个女人被自己娘家人厌弃,等到她失去了娘家这座靠山,看太夫人还如何看重她!这样一来,她的母亲便可以有机会问鼎正室的宝座了。
楚凌风看着拐角处那抹离去的身影,目光久久才收回来。他被告知要随君氏一同来锦州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任务。依着太夫人对二房的宠爱,竟然答应了这荒唐的要求,让他这个过继到府里的孩子,来替堂弟来相亲,真是极为荒谬。可是在看到霓裳的第一眼起,他就被深深吸引,将心里的郁气抛在了脑后。虽然霓裳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身子都还没有长开,可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韵和不俗的谈吐,比起自己的堂妹楚柔姈来,是丝毫的不差。想必长大之后,定然也是个千娇百媚温柔娴淑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