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看着火堆旁的女子正穿着自己的衣袍,那宽大的衣裳松散的裹在她身上,微敞的衣襟处,她灵削的锁骨与一侧的香肩,清晰可见。
心中荡了抹轻漾的涟漪,他缓缓走向了她。那停在清浅身前的距离,几乎是要贴上她身。
“现在感觉如何?”他眉目深凝着眼前的女子,关切开口。
如此近的距离,他暖热轻绵的气息正喷薄在她额际,瞬间亲密了二人。清浅只觉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她身子下意识的稍稍朝后挪动了一步。
眼前男人却忽的伸出手臂,霸道的揽上了她的腰身,身子教他力道一带,二人间的距离却是更近了。
连澈紧锁着怀中女子,逼迫她与自己相对。
当她被卷入漩涡的一瞬,他胸中强烈的疼痛与绝望之感再次侵袭而来。没有任何犹豫,他就这样随着她跌进漩涡中。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会让这女子离开自己。
当他在礁岩旁发现她,且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秒,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欣喜。
他水性一直极好,抱着她,他游上海面,寻到了一根浮木,直到他们安全上岸。
这期间,他一直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寻到她后,他仍是不断的渡气给她。
收拢双臂,连澈将怀中女子抱的更紧了些,以至于压到他胸口的伤处,带着阵阵疼痛。
可他的唇角,却一直都噙着抹浅浅上扬的弧度。
她仍是爱他的,否则她不会追随自己而来。
他的浅浅。
淡淡的血腥气息在清浅鼻端弥散开来,她忽的想起连澈是中了箭的,眉目一凛,她急急的推开他,一脸忧心的开口,“在坠海之前你不是中了箭吗?现在呢,你伤势如何了?”
连澈轻轻一笑,安慰道:“箭头我已取出,以我的内力而言,伤势无大碍。”
只是。
他眸光凝向清浅,他们不能在此多加停留,她的情况不允许。他必须要马上带着她去到城镇,找郎中。
脸上的灼烫感越来越清晰,清浅不自觉的想要将小手抚上去。纤细的指刚移至下颌处时,便被连澈轻轻握住。
从怀中掏出之前他送给她的那条颈链,他将之重新戴上了她的脖颈,轻声道:“浅浅,我带你回宫去,给你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你脸上的伤会好的。”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一惊,挣脱了连澈,她奔向洞口,寻了一处小水坑。
缓缓蹲下身子,她看向了水中映出的倒影。
她的左脸眼梢处,一道深痕蜿蜒而下,直到脸颊的中央。因海水的浸入,伤口周围泛着微微的红肿。
楞楞的看着水中的影像,清浅心中五味杂陈。
苏清浅的模样,本就不是自己的,这样一张过于美好的容颜。
被风吹过的水面,泛起层层烟波,清浅容颜的影像,也开始渐渐破碎。
看着前方过于安静的女子,连澈心一沉,他快步行至了她身旁,伸手将她拉起抱入了怀中。
“不论你的样貌是否能恢复,我都…”
清浅微垂着眼眸,淡淡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语,“我不能同你回宫。”
连澈闻言放开了怀中女子,大掌却死死的扣上了她的手臂,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嗓音微哑,“为什么?”
扬起小脸,清浅缓缓开口,“那里于我而言,就如囚笼般。若你对我有心,就让我走。”
看着眼前女子淡薄如云的吐着字句,连澈轻皱了眉,激动道:“放你走?你还能去哪?”
她此时有伤,可她这样的态度让他恼怒,但却偏又拿她没办法。就连扣在她双臂的力道,他也没有太过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清浅脑中思虑一番,她能去的地方,却是没有。
微垂了头,她不禁自嘲一笑,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连这具身子,苏清浅也是落得满门全灭。
连澈细细的观察着她,将清浅此时的反应全数收入眼底。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找个地方治疗她脸上的伤,控制住不让其感染恶化。待回宫后,他再吩咐太医用最好的药替她医治。
*******
流霜镇,花榕府靠海最近的一个小镇。此处三面环海,大多数百姓都是以打渔为生。
客栈的厢房内,清浅正坐于圆桌旁,低头静静的凝着自己的小手。
他们并未在石洞中逗留多久,连澈便带着她赶路,来到了这个小镇。将自己安排在客栈后,他便说自己有事要出去,让她先歇息等他。
她还是无法忘记方才小二送茶水进来时,自己正巧摘下面纱,被他瞧见的那一幕。
他看着自己的眼中,满是震惊。
重新将面纱挽好,雕花木门却教人轻缓的推了开来。
连澈正领着一名郎中模样的人,踏了进来。郎中行至圆桌旁坐下,示意她将手腕放置于桌面上。
指尖探上她的腕间,郎中捋了捋胡子,“夫人的情况,我方才已从你夫君处听说了一些。”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抬头望了眼连澈,眸中尽是诧异之色。
“夫人的脉象较为平稳,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亏损,补一补便可。”眸光探向她挽着面纱的小脸,郎中开口道:“至于夫人脸上的伤,夫人可否摘下面纱,让老夫替你诊断一番?”
清浅微微迟疑了片刻,随即缓缓摘下了面纱。
看到她脸上的伤痕,郎中轻轻皱了皱眉,“夫人面部的伤痕较深,且被海水浸过,已有些发炎红肿。敷些化炎生肌的药,还是能愈合的。”
略微沉吟了片刻,他继续道:“只是这伤,涉及到夫人的容颜。留下些疤痕怕是难免的。若想快些愈合,且让疤痕不要太过明显,则需用上好名贵的药材。”
“郎中只管开药方,定要先控制住她的伤势。”连澈瞥了眼圆桌旁的女子,淡淡开口。
见得他如此不吝钱财的模样,清浅心中不禁生了丝疑惑。
此时,池宋又不在他身边,这男人哪来的银子?平日里,池宋将他的一切都打点的甚好,他压根便没有身上携带银两的意识。
郎中写好药方,连澈则随同他一道去抓药,二人走出厢房时,清浅瞥见他腰间本在进客栈时佩戴着的一块古玉没了踪影。
想来方才他说要出去办事,定是去将这块古玉当掉换了银两。
她知道,连澈的随身之物,即便是一个小物件,都是价值连城。
即便是窘迫到当掉自己的随身之物,他也不愿向自己吐露半分。
片刻功夫,连澈回到了厢房,看着坐在床榻旁的清浅似乎正在发呆,他缓步行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这郎中医术不济,待我们回去后,让最好的太医替你诊治,定能痊愈。”他目光落向身旁的女子,轻声开口。
清浅眸光一转,望向了他。
他以为自己还在担忧脸上会留下疤痕的事。方才他说的,她知道是宽慰自己的话。
脸上如此深的伤痕,即便是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也不见得就能愈合到完全无痕。
这样的自己,还能回的去那皇宫吗?她仍记得皇后曾对自己说过的宫中生存法则。
况且,他还有竹烟和一个皇子。
如今的她,却是身无一物。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看着身旁男人专注于自己的眸光,清浅眼梢一挑,轻声道:“连澈,谁和你是夫妻了。”
听得她的言语,连澈忽的挑眉,应道:“我们都已做过无数次了。”
清浅嘴角轻轻抽了抽,她只觉自己额际有一抹汗正缓缓淌下。他竟能如此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种话。
是了,在这个年代,女子的清白给了谁,谁便是他的夫君。
撇了撇嘴,她不屑道:“即便是成婚了,一样能和离。谁规定一个女子一辈子只可嫁与一名男子。”
你我之间,就连名义上的关系都没有。苏清浅,不过是个罪臣之女。
她的话语,瞬间激怒了连澈,大掌猛的扳过她的身子,他一只手扣上了她尖小的下颌。
眸色如火的男人,目光直直的攫着她晶亮似星的眼眸。下一秒,他朝前一探,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
这辈子,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若要同他争,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谁。
唇上传来的邃痛,让清浅微微皱起了眉,一阵淡淡的甜腥气息从她唇上传来。随即,连澈在狂烈的吮吻中,咬破了自己的唇。
两抹甜腥之气瞬间交缠在一起,他舌尖挑开她的唇齿,将这相缠的灼烈气息全数渡进她嘴里。
他要让她记得,他鲜血的味道。
他更要让她记得,他们血色相融,气息相缠,身体相合。
甚至是,灵魂相依。
清浅微眯了眼眸,并未去抗拒,只是静静的承着他疯狂的亲吻,任他的大掌抚过自己的脖颈,褪掉她的衣裳。
嘴里萦绕的,满是他熟悉的气息与二人的甜腥之气,而履在她丰盈处一遍又一遍揉捻轻撩的,是他滚烫似火的大掌。
即便感受过千百遍,她的身子却仍是能在他的轻抚下战栗颤抖。
他灼烫的唇吻上了她胜雪柔滑的脖颈,那辗转在她脖间的吸吮,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炽烈深刻。
他如此激烈的亲吻,仿若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将她放躺于床榻上,连澈的亲吻遍布她的锁骨胸前。大掌将她的肚兜撩高,他唇齿轻咬上了她粉嫩的胸尖。
舌尖的轻卷交缠着齿间的轻噬,让清浅只觉胸尖异常敏感且带着微微的胀痛。
眸光轻轻一沉,她阖上了眼眸。
或许,人生得意须尽欢。
直到她的胸尖教他逗弄得红肿且敏捷至极,连澈才放过她。看着身下女子雪肌上尽是自己留下的青紫齿痕与暗红吻痕,他唇角微翘,似乎甚为满意。
缓缓在清浅身旁躺下,他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让她的小脸贴合着自己只为她而悸动的心跳。
*******
流霜镇一间颇为考究的酒楼内,靠近雕花窗棂的圆桌旁,坐着两名男子。
二人刚进店不久,点了几份菜肴,正不紧不慢的吃着。
这二人,一个眉间倾散着放浪不羁之色,另一个,则是眉目清秀,肌肤细白。
正是连曦与竹烟。
这家酒楼,是镇上最为有名的一家,店内时常光顾着来往的商人以及镇上的权贵人士。
基本镇上发生的大事,来这里坐上一坐,都能听闻一二。
店门处,掌柜热情的迎上了两名中年男子,二人的衣着皆不似寻常百姓,且好像为店里的常客。
拣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掌柜立刻亲自为二人斟上茶水,随即吩咐身旁的小二,一切照旧。
待掌柜朝二人施了个礼转身走后。其中一名身着墨绿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朝坐于自己对面的男子挤了个眼,随即神秘的开口道:“我今儿真是好运气,收得了一块上好的古玉。”
“噢?”对面的男子眉目一挑,似乎颇有兴趣。
“你有所不知,那块古玉的成色与品相可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且从雕琢的痕迹与打造工艺来看,定是宫中上品。”
正文 232232.浪费会被雷劈
一抹略显娇小的身影急急的冲出了酒楼,身后,一名男子大步上前用力拽住了她。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那剑拔弩张的情势,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
连曦扭过头,眸色微厉的瞪了周围人几眼,介于他神色过于冷戾,四周围观的人皆径直散了去。
收回目光,他看向了眼前一副男儿装扮的竹烟,压低声音道:“你就如此急着去找他?”
二人一路到了云瑶府,打探后,得知原来他们早已离开,去了花榕府。
到了花榕府,他们联络上暗卫,才知晓连澈竟遇袭,目前下落不明。
心急如焚的竹烟,便在花榕府附近一处一处开始寻找。
方才他们从那名中年男子处打探到了这块古玉的来历后,她便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竹烟扬起小脸,坚定道:“是。”
尽管早已料到她会如此说,但话从她口中而出时,连曦的心脏还是不由的轻轻一抽。
看着眼前女子,他继续道:“这流霜镇,虽是靠海,却也四通八达,四周往来的商人与船只也不少。且这镇子的面积不算小,你如今就这样去寻,你知道在哪里吗?”
见她渐渐冷静下来,连曦轻声道:“何况现在天色也暗了,我已派了护卫前去打探。即便是将这镇子翻过来,我也会帮你将人寻到。”
虽然有些事,他知道不可能。但自己却仍在痴妄,他们晚一天见面,他便能多伴在她身边一天。
竹烟沉默了几许,他的话犹如一盆凉水般,将她从头泼到脚。
可他说的,确是事实。
心中的闷堵无处可泄,她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径自朝酒楼内行去。
回到方才的圆桌旁坐下,她看着一桌子的菜,顿时没了胃口。
从暗卫处得知,连澈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与那女子呆在一处。他是否已变心?
这个念头,在她寻他的这段时日里,如荆棘藤蔓般,在她心中无限缠绕滋长。
将她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喘不过气。
她只觉自己分分秒秒,都在苦痛中煎熬。
看着眼前略有失神,且情绪低落的女子,连曦用筷子夹了一份菜肴,放入她碗中,“这段日子,你都吃的甚少。莫要在寻到七弟前,你先病倒了。”
眸光缓缓转向他,竹烟温婉的笑了笑,“方才,抱歉了。”
总之,不论如何,她马上便要见到连澈了。
执起手边的碗筷,竹烟开始用膳。
*******
入夜。
客栈的小二将沐浴的水桶与晚膳备好后,便拿着赏钱笑吟吟的退出了厢房。
连澈缓缓行至床榻旁,将倚着床栏小憩的清浅横抱而起。
怀中女子将脑袋轻轻的靠于他肩头,小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看着她乖顺的模样,连澈心中一动,他低头,在她额际轻轻的印下了一吻。
抱着她踏至屏风的后方,透着橘暖色光芒,轻轻摇曳的烛火旁。是一只精致的小香炉,那浅白的薄烟盈盈缭绕而上,倾散着淡淡的幽凝之香。
雕花木桶氤氲着暖雾的水面上,则是飘荡着妍艳如火的花瓣。
将怀中女子放下,连澈大掌轻轻拥上了她的肩头。方才,郎中开的膏药送到了,他涂抹捣鼓了半天,终是弄好了。
只是这衣裳,也不免沾染了些许膏药。
木桶旁的烛台上,那悠悠燃烧的烛火,偶尔会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而后那盈柔的光亮,会更明媚几许。
二人相对无言,连澈轻拥了她片刻,便与她稍稍拉开了些许距离。他墨濯般的眼瞳深凝着眼前女子,似有轻漾的光芒在他眸中轻轻流转。
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缓缓滑至女子的腰间,他修长的指缠上她腰间的束带,轻轻一挑,束带便随着她玲珑的身段滑落。
指尖嵌上她的衣襟缓缓向下,他褪掉了她的衣裳,指间轻离的一瞬,衣裳便悄然委地,躺落在她脚边。
连澈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清浅却微微的急了,她抬起小手,轻抵上了他的胸膛。
他霸道的拿开了身前女子的小手,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一副不容有拒的模样。
待自己的中衣教他缓缓褪掉后,清浅的肌肤便直接触到了空气。不知是因那气息中映透的微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身子竟是不由的紧绷了几分。
静立在连澈身前,她身上仅剩一件肚兜。
眼前男人如此轻柔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
连澈似乎并不急,他大掌绕至她身后,轻抚上了她光裸的背脊。微凉的身子清晰的感受到他暖热微砺的触碰,清浅不禁轻轻颤抖了几许。
他修长的指顺着她柔滑的肌肤向上,触至她脖颈处的肚兜绕带,他轻轻一扯。
顷刻间,女子的上身便不着一缕,光裸的呈现在他眼前。
连澈眸光灼灼的看着眼前女子,那炽烈的光芒好似要将她吞噬掉一般。
目光凝至清浅印着暗红吻痕的胸口处,那上面,映刻着一道浅淡的疤痕。虽已完全愈合,但那道浅白色微微高于周围肌肤的印迹,却是再也抹不去。
即便她被关入大牢,险被侮辱,且打入浣衣局为奴为婢,她也不曾背叛自己。
看着她身中一剑,却又倔强的撑起身子来。
这样的她,竟是让他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男人专注深幽,好似含了火一般的目光,清浅只觉窘迫,她忽的抬起小手,捂上了他的双眼。
可这男人,竟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清浅微微一惊,小手本能的抓上了他的衣袖。行至雕花木桶旁站定,连澈将怀中女子缓缓放入了水中。
这男人力气甚大,她索性便也不想反抗了。只是,这般情景,让她实属颇为窘困,万般无奈下,清浅阖上了眼眸。
兴许不去看,那羞赧的情绪会缓和些许。
一阵温热的水轻轻撩至她身,连澈滚烫的大掌和着水,在她背脊上缓缓滑过。
透着盈盈香气的水花,不断的教他大掌撩拨着暖上她身,待他大掌移至她腰臀处时,他忽的托起了她的身子,顺势将她的单裤褪了下来。
全身都光裸着,清浅咬了咬唇瓣,困窘的将双腿紧紧合上,僵硬的坐在木桶中。
连澈却不以为意的继续替她清洗着身子,待他大掌挽着暖热的水抚至她胸前时,清浅微微的缩了缩身子。
连澈看着木桶中女子的反应,唇角不禁轻扬了几许,大掌和着水抚上她胸前的丰盈,柔滑软腻在他掌中随他而动,他甚至感觉到了她胸尖的微微变化。
眸光更加深暗了几分,他忽然坏心眼的用指轻撩上了她的胸尖,只是那么一下,木桶中的女子便缩着身子颤抖了开来,随即她张开眼眸,红着小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连澈却是蕴了抹妖孽般的浅笑,随即将大掌抚上了她的肚腹,用暖热的水轻轻环护着。
尽管羞赧不已,可清浅仍是继续阖上眼,一动不动的坐于木桶中。他和着温水轻柔的抚触,让她的身子渐渐放松了开来,已没了之前的那般紧绷。
连澈大掌缓缓移至了她紧合的大腿处,见她似乎有些抗拒。他并未急,只是不断的撩着温水浇至她双腿处,让她适应并放松。
片刻后,他大掌缓缓移至了她合拢的双膝处,一遍又一遍的和着木桶中的水轻抚而过。
待清浅似乎不再那么抗拒时,他轻轻的分开了她的双腿,大掌撩上些许温水,从她大腿内侧轻抚而过。
那微砺的触感和着水的温度从她腿间一遍遍而过,清浅只觉生了丝微微的麻痒。
待连澈确定将她全身都清洗过一番后,他直起身子,拿起了一旁椅子上宽大的白色棉巾。
将木桶中的女子扶站起身,他用宽大的棉巾将她一裹,随即动作轻柔的替她擦净身上的水渍。
顺手拿起一旁的干净中衣,他简单的替女子穿戴好,将她从木桶中抱了出来,放置到床榻上。
清浅整理好自己的中衣,套上了一条干净的单裤后,便下了床榻,行至圆桌旁坐了下来。
那个男人收拾一番后,也踏至圆桌旁,依她而坐。
二人静静的坐在桌前,用着晚膳。之前一直忙着赶路,他们一天几乎都没吃好。
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清浅只觉自己确实有些饿了。她执起手边的筷子,毫不客气的拣选着自己爱吃的菜便吃了起来。
只是,咀嚼时,却会牵动脸上的伤口,将之扯的生生作痛。
想吃又不能吃的感觉,真坏。
一旁优雅用膳,默不作声的连澈瞥了眼微微犯难的清浅,将桌上的一碗粥,推至她面前,而后眸光看向她。
仿佛在说,你还是老实点,喝粥便好了。
清浅心中顿时闷堵了几分,她赌气的将盛着粥的小碗,端得离自己更近些。
给病人就吃如此没营养的食物吗?
拿着勺子在碗里捣鼓了半晌,她终是挑了一勺,送入了嘴里。
刚入口,她便发现这看似是菜粥的食物,其实融合了许多细小的肉类和虾类,且口感颇好。
挑了满满几大勺送入嘴里,她看了眼一旁仍在不紧不慢的用着晚膳的男人。
他就不饿吗?还能如此优雅从容,这皇家出生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将碗里的粥吃去一半时,清浅忽的发现了粥里有一类她不爱的蔬菜,用勺子一挑,她径自将这蔬菜丢入了连澈的碗中。
连澈顿住,轻瞥了眼身旁一脸无畏的女子。
清浅却是郑重的开口道:“浪费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连澈并未理会她,只是就着米饭将她丢进自己碗中的蔬菜一并吃了下去。
清浅微微一怔,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到重华殿时,夜夜都不曾间断的为他准备夜宵。
即便是她每日都换着花样费尽心思去准备,他都不肯多看一眼。
可如今,这个最稀松平常,且口味不是太好的蔬菜,他却是吃了下去。
看着身旁一脸淡然的男人,她开口道:“池宋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连澈放下碗筷,似乎已经吃好。看了眼她碗中还剩一半的粥,他微微不悦道:“你年岁还小吗?用膳还一边吃一边休息,吃完再说话,也不嫌脏。”
清浅不语,撇了撇嘴,她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粥。
待二人都吃好,她本想继续方才的话题。连澈却已起身,径自出了厢房,替她准备汤药。
她喝的药,都是他亲自去弄的。
缓缓转过身,她行至床榻旁坐下,从枕头下摸出铜镜,她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之前,她央连澈重新将铜镜放在房内。
伤口已涂上药,那清凉的药膏缓解了她脸上的灼烫感。将自己的发髻倾散开来,那轻垂而下的发丝将她的伤口遮住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