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恍悟过来,清浅惊惶的朝那女子身旁奔去的一瞬,连澈竟是敏锐的闪身而过。
下一秒,男人怀中的女子安然如初,可那支箭却是猛的划过他的手臂,直直***了墙壁之中。
霎时,连澈那绛紫衣袖便教湿濡的鲜血染上了一抹暗彤之色。
此刻,随着楼道内的死士悉数被擒,芙映与几名暗卫率先闯入了西林雅间。而那一道被押解而来的,竟还有被她们软禁在宫中的奇医女子韩霜。
眼见芙映等人已是到来,清浅的心终是依依放缓了些许。可下一刻,立于露台之上的温玉对手下官兵的那番话语,则是让她的心再度灼烈了起来。
挽晴楼私藏逆谋之人,本将奉皇上旨意,即刻将此楼查封。你等如见逆谋者,速斩杀之。一个人头一百两黄金。
听得男人此言,清浅惊怔不已。这温玉果真是已谋反,欲将这挽晴楼内所有的人赶尽杀绝。
甚至他还混肴视听,将连澈当做谋逆之人绞杀在此。若是朝野上下究其皇帝死因,他大可推说连澈是因微服出宫而在挽晴楼内遭遇刺客所害。
如此,温玉便会反转成为剿灭叛党的忠臣,再度立功。而待新帝登基之际,必当更加重用此人。
将过往之事细细回想一番,清浅只觉这所有的一切,都与教连澈环护在怀中的那名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究竟是以何人?
对上清浅含满审视的目光,林诗乔微挑了眉梢。小手柔抚上连澈的胸膛,女子唇瓣轻动间,用仅有二人可听到的嗓音缓缓开口,若我死了,她也不会活。
眼见林诗乔此刻依在连澈怀中的楚楚娇媚模样,清浅凝眉之余,不禁忆起了成泰惨死的那夜。
待这女子被作为谋杀成泰最大的嫌犯被带到自己与连澈面前时,她忘不了这女子当时那空洞无绪的眼眸,以及因极度恐惧而瑟瑟轻抖的身姿。
番外篇:愿我如星君如月——连澈之心
此刻,已入子时。可大厅内通明的灯火就如白昼之光般,几乎照亮了厅中的每一处角落。
而那个跪在中央的女子,则是将小手交叠着放于双膝之上,且她白皙的手背上,已被自己的指甲划出了道道触目的血痕。
静观她苍白骇人的小脸,那眉眼之下,竟还凝着几抹暗沉干涸的血珠。如此,与她枯竭的唇瓣相形而依,这女子就似炼狱之鬼般幽骨若惊。
看了眼厅内的众人,温玉快步踏了进来。躬身朝连澈施过一记礼,他开口道:皇上,臣已派兵在将军府内各处搜查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而今日参加婚礼的宾客,皆是帝都身份地位极为尊贵之人。若是一直将他们扣押在此,恐有微词。
今日参加成泰大婚的宾客,除却他自家亲眷外。大多都是帝都富甲与朝中重臣焘。
男人一席语毕,厅中即刻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微瞥了眼喜堂上燃烧的喜烛,清浅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此时,连澈只是皱眉轻凝了唇角,不发一语。眉目一转,女子径自朝温玉开口,若以温将军所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轻动唇瓣,她淡淡之言中透着一抹沉静之气。
看了眼连澈的神色,温玉上前一步朝清浅行礼道:回皇后娘娘,臣方才已将所有宾客记录在案。臣斗胆请皇上,皇后娘娘将他们都释放返家。且勒令他们在此案未破之前不得擅自离开帝都,若有违抗圣旨之人,其罪当诛。蒈
眸光转向跪伏在地的女子,男人拧眉开口,而林诗乔罪涉刺杀忠臣,理应压入死牢。待核实案情后,便要依法处置。从他道出此言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这男人对林诗乔乃是含了一抹愤恨之心。
可他话音刚落,那身形虚软的女子便猛的抬起头来,用几欲颤恐到嘶竭的嗓音惊吼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待我醒来之时,他便已身亡。真的!
言语间,她扬起已被自己抓得血痕遍布的右手,慌乱道:我不知为何那把使他致死的匕首会来到我手中,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此刻,这女子看向自己手掌那惊惧颤怕的神情,就若她正握着那把带血匕首般。甚至于她还用力的甩打着手腕,好似要将那匕首从掌中丢开。
见得此番情景,清浅实难相信眼前这女子会是谋杀成泰的凶手。莫说成泰是男子且功夫了得,而他更是这女子的新婚夫婿,且二人今日刚拜过天地。
古时女子以夫为纲,若她真杀了成泰,便是凌迟的死罪,甚至要牵连全族。
从方才起,无论怎样盘问这女子,她都沉默不语。但在听过温玉的一番话语后,林诗乔意识到了此罪会累及家人。才会给出这般激烈惊恐的反应,而她甚至是因俱吓过度,已是有了些许失常之举。
瞥了眼身旁侍卫,温玉示意将林诗乔暂时控制起来,以免这女子会作出伤害自己之举。
不知温将军对此案有何看法?收了目光,清浅再度朝温玉开口。
轻探身子,温玉凝声应道:回皇后娘娘,臣以为此案当属林诗乔的嫌疑最大。在成泰从沧濂府下聘回帝都时,臣便从他口中得知,他本要娶的女子是乃林家二女雅音。
但那女子竟是在下聘前夕与情郎私奔,却不想惨死在途中。而林诗乔在得知此事后,竟主动请求代替姐姐嫁与成泰。
眸色沉冷了几许,他继续道:且不论林雅音之死是否与成泰有关,但若林诗乔认定是乃成泰所为,而她自小又与二姐关系亲密。那么她想借机替姐姐之死报仇雪恨,杀了成泰也不无可能。
听得温玉这番言语,清浅不禁微凝了眉间。如此看来,温玉只怕是已认定林诗乔与成泰之死脱不了干系。
以温玉的脾性来看,若是林诗乔落在他手中,这男人定会将酷刑司那套逼供的手段都用在这女子身上。如此,只怕未到开审之前,她便已去了半条命。
若这凶手并非是乃林诗乔,而是藏在这一众宾客之中。可若今夜将之放走,日后要想再将其缉拿归案,必是难上加难。
此时,温玉忽的朝连澈行礼请旨道:臣还请皇上能将此案交由臣亲自审理,臣定要速破此案找出凶手,为成泰报仇。
听得男人略显激愤的灼灼之言,清浅即刻凝声将之打断,温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可单凭温将军的一己揣测,想必是难以服众。温将军与成将军共同辅佐皇上多年,亦是朝中重臣,而平乱之时,你二人更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两位将军素来私交甚好,而如今成将军惨死,温将军必然痛心疾首。此种情势下,由你来审理此案难免会因情绪所扰,有失偏颇。
甚至还未等清浅将话说完,温玉便将之生生打断。强压住心中的不悦,他开口道:臣自问为官以来,一直严格遵循律纪刑法,从不曾有过失职之过。皇后娘娘所出此言,可是信不过温玉?
霎时,厅中的气氛竟是如将离之箭般压抑沉闷,正待众人猜度清浅会如何应对这男人的咄咄之言时,一道低幽沉冷的嗓音忽的响彻大厅。
压抑着心中的狂怒之火,连澈微挑了眼梢,够了!你等速将林诗乔压入天牢,未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提审。
待林诗乔被两名侍卫押解下去后,清浅转眼看向了已轻倚在位座之上的连澈。
看着这男人轻阖眼眸小憩的模样,她心中不觉微微一紧。这段日子来,朝中事务颇为繁忙,而那邻近的月风国似也渐有动荡之势。
她知道,其实接连十几日来,他都未曾好好休息过。虽然每日他依旧会陪着自己一道用膳入睡,可每每她夜半醒来之时,都会发现这男人正独自批阅着奏折。
此刻,同在这大厅之内的衣沐白在深深凝过一眼清浅后,便径自站了出来。朝连澈行下一记礼,男人略显拘谨的开口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
深夜的帝都街头,除却那微亮的月光浅浅的环耀着青砖街面,街中已是鲜有行人。
可那街边打烊的商铺却有几家高悬起了红彤的灯笼,在如此静寂沉幽的春日之夜,这几抹如鸿之光竟是让人心中微微一暖。
小手轻挽着连澈的手臂,清浅与之一道缓行在这罕有人迹的街道之上。二人身后数步之外,则是有芙映,池宋与一干护卫等远随在后。
虽说他们皆是一刻不离的关注着前方二人的动静,可如今谁也不敢抗旨靠近。
有多久,我们没有如现在这般肆无忌惮的行走在街上了?紧了紧小手挽在男人手臂的力道,清浅斜倚身子将脑袋靠上了连澈的肩头。
自他们从神武将军府出来后,已是丑时。可她与连澈因今日之事却是并无半分睡意。让男人遣散了随行仪仗,她便与之徒步行在了去往皇宫的道路之上。
悠然的踩着步履缓缓前行,他们谁也没有提及昨夜发生之事,只是这般颇有默契的静静感受着夜的幻魅。
抬头望了眼方被云层遮挡而去的银月,清浅凭着心中一闪而过的思绪打趣道:若是一会我们行的乏了,便随意找家客栈投宿可好?
嗯。待这声淡淡的应答轻轻回响在女子头顶之际,她竟是微微一顿。未想过这男人会如此爽快的应允自己的要求,清浅轻笑而语,你这可算答应了,但若稍后反悔,便是违抗懿旨。
借着街边灯笼聚散而出的盈柔光芒,连澈垂眸看向了身旁女子倾绝的容颜。这些年,她已渐渐褪却了年少时的娇涩之气,而变得静雅沉凝。
可即便如此,这女子不经意间眉眼生姿的万种风情,却是让她的美貌更甚从前。
扬起手腕,男人修长的指缠上她脸颊轻捏了一记,嗯,你这娘娘的架子是愈发的足了。
听得他似有调笑的言语,清浅微微一愣。她所深爱的这个男人是乃承载着百姓盛世的一国之君,不管未来将会如何,她都想要与他并肩而站,携手相伴。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宫中习字研画,以为能做一个不输于任何女子的苍玄之后。
小手轻拍掉男人的大掌,清浅松开环在他手臂的力道,挑眉应道:这可是自学成才。
唇角凝出一抹娇俏的笑意,女子径自迈出步履朝前方的道路行去。而连澈却是无奈的浅笑一许,随之快步的跟了上前。
番外篇:愿我如星君如月——你的浪漫
行至两条道路的岔口处,二人竟是一同默契的停下了步履,相对无言。转过身,清浅看向了已在一块大石上缓缓坐下的男人。
心中略略一紧,她移步朝男人快速而去。将手轻放在连澈肩头,女子微垂了眼眸。
虽然他们二人谁也不曾提及昨夜之事,但成泰之死却是无以挽回。这男人跟随连澈身边多年,一直衷心为主。如此,君臣间的情分自是不会少,更何况他又死得这般惨烈凄哀。
伸手揽上眼前女子的腰身,连澈将头靠上了她胸口。凤眸忽的幽暗几许,男人沉了嗓音开口道:朕定会为成泰报仇。
将环在男人肩头的力道收紧了些许,清浅小手轻抚着他垂散在肩头的墨发,以示宽慰之心旄。
其实,连澈并不喜衣沐白这人,可他为何又要应允那男人的奏请,由衣沐白来亲自审理成泰被杀一案。
连澈要他以十日为限,若成泰一案不能被破,衣沐白也将因办事不利,被罢免太师一职。
陪伴这男人多年,她又怎会不知连澈心中的度量。他之所以驳了温玉奏请审理成泰一案,一方面是因近日有暗卫来报,说那温玉似有异动嵛。
另一方面,便是温玉今日因过度激愤,而不顾理尊在将军府公然顶撞了她。如此,连澈虽未给予他任何惩罚,但实际上这男人却是借由办案一事,将他搁置了起来。其目的便在于让他好生静下,理性的认清自己的身份与所处的位置。
隐约间,有打更的铜锣之音正远远的朝这边而来。而春日之夜虽已有花树盈盈盛开,但那卷拂着花香之气的夜风,却是仍是带着浅薄的凉意。
不远处,一名男子正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朝二人方向缓缓踏来。见有人而来,清浅下意识的放开了揽在连澈肩头的小手,与之稍稍拉开了些许距离。
乘着街边灯笼的暖盈之光,女子抬眼看向了哼着小曲的醉汉。恰在此时,醉汉亦借着光亮看清了眼前女子的模样。
微眯的眼眸忽的一亮,醉汉心中竟是惊顿了几分。他这辈子都不曾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深吸了一口蕴着幽醇花香的气息,醉汉混着浓浓的酒意竟是傻傻的笑了开来。迈着凌乱的步履行至清浅面前,他惊叹道:这是哪里来的俏娘子,竟是比烟雨楼的花魁还要美上几倍,真乃天女下凡。
醉汉嬉笑之言间,并未察觉到花树姿影下那逆光而坐的男人。不由得目露一丝贪婪之色,他再度调笑道:小娘子,今夜爷就拿你开荤。爷保证让你上天入地,欲仙欲死。
猛的将手中酒壶掼摔在地,醉汉伸手便要去抱拥眼前女子。待清浅本能的皱眉朝后闪躲之际,她竟不知何时连澈已是瞬闪至了自己身前,且单手擒上了醉汉的脖颈。
眼见醉汉因极度缺氧而涨得通红的脸颊,女子忙上前抚上了男人的手臂。感受到掌心处轻轻跳跃的脉络,她知连澈已用了十分的力道,欲将这醉汉折骨而死。
轻瞥了眼他已离地的双脚与那求死挣扎的胡乱踢蹬,清浅忙开口道:饶他一命吧,他似是喝了不少酒,许是因光线逆暗没有看得你与我在一起,才会如此狂妄。
霎时,连澈竟是大力一挥,将这醉汉甩出了数米远。听得一声沉闷的落地之音,那醉汉仰头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此时,剧烈的疼痛终是让他从醉酒中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虚力的撑着身子坐起,他抬头看向了挡在女子身前的男人。
眼前,那个一身月白衣袍的男人正逆光而站,月华的浅耀将他的身影拉得深暗幽长。
虽不能看清这男人究竟是以何种神情在凝望自己,但那萧索颀长的姿影却如炼狱而来的索命之魔般倾散着沉戾的杀戮之气。
猛的一颤,他只觉自己的身下淌出的湿热已染了满地。
小手轻拽上几欲上前的男人,清浅瞥了眼此刻已吓得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的醉汉,柔声道:连澈,虽然我知道这段日子以来,你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但我却不想劝你早些回宫。
我们现在既已离宫,你便陪我到处走走看看好不好?如今所剩时间也已是不多,明日你便又要开始忙碌着。
这男人内力极高,方才的那一下,只怕这醉汉所受的伤也是不轻。她如此而言,除却想救这醉汉一命,也是自己存了一份私心。
宫中礼法森严且人多嘴杂,若他们想要如现在这般静静地呆在一起,不被任何人打扰,实是很难。
许久,只听得身旁男人轻叹一声之余,他因狂怒而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缓了下来。
忽的忆起什么,清浅望了眼不远处的池宋与芙映,那二人似乎正愁绪着是否要上前来探看一番。
只是,从出将军府时,连澈便吩咐了他们不许靠近更不可过问。如此,原来他竟是同自己存了一样的心思。
唇角轻凝出一抹笑意,清浅只觉心中荡漾着一丝甜蜜之情。可这么多年来,矫情的字眼从不曾在这男人嘴里出现过。
心中一个激灵,她猛的拽起了男人的左手,拉着他往与池宋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
能有如此放纵的自由,教女子一路拽着小跑的连澈轻眯着凤眸,略显慵懒的随在她身后。
夜风轻扬起女子细柔的长发,丝丝点点撩绕上他的脸颊。凝眼轻看女子拂过自己眼梢的发丝,连澈满目皆是她如花翻飞的衣裙与盈盈袅袅的身姿。
远离了帝都繁华的街道,二人前方是一片青葱的树林。而那浅紫如云的花儿在月光的映照下,正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整片烟堤。
鼻端轻溢着流馨芬芳,清浅忽的回头朝身后男人盈盈一笑。看得女子绚烂如花般的秋水之颜,连澈心房猛的一收。
倏地顿住脚步,男人以回转之力将裹在掌心的小手轻轻一拉。霎时,清浅便失去重心撞上了他的胸膛。
手臂猛的一收,连澈将她紧紧的锁在了怀中。只觉身子被他桎梏得略略生疼了几分,女子将小手抵上了他的胸膛以示抗议。
丝毫不予理会怀中女子的种种心绪,连澈稍一施力,竟是将她抱了起来。察觉到自己的双脚瞬间悬起,清浅略显惊异的微启了唇瓣。
看着眼前女子这副呆萌可人的模样,连澈轻扬唇角之余,竟是深深的吻上了她。感受到她甜腻温软的唇在自己口中绵缠如蜜,那脉脉如电而过的感官之触,就如万蛊噬心般让他轻颤疯狂。
以浅息平缓着心脏的剧烈跃动,连澈轻皱着眉间,却亲吻得愈发炽烈。自打遇上这女子后,一切都易变得失控倾狂。
就如在丛林石洞的那一夜,火光中她凝满金色流潋的容颜,以及那温温如水的话语,竟是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的异动。
感受到男人唇齿间激烈如火的索取,清浅亦是热情的回应着他。许久,女子舌尖忽的躲闪开他缠绵的吸索,倏地张开了眼眸。
唇角轻凝出一抹娇俏的笑意,她重重的将他薄唇噬咬了一记。见男人似有吃痛的微皱了眉,清浅挣扎着跳开他的怀抱,看你下次是否还会这般趁势而为。
迈开轻快的步履,女子径自朝一棵花树下奔跑而去。轻踏着被风吹落的浅白花瓣,清浅不禁放缓脚步,抬头看向了那仍在徐徐飘散的繁花之瓣。
就在她凝眸静望的一瞬,那散落的花瓣竟是纷盈如雨般,被夜风游走的方向带到了树林的每一处角落。
感受着眼梢裙畔纷飞的花雨,清浅略显疑惑的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看着已行至自己身前的男人,她忽的将小手环上了男人的腰身。
小脸轻贴上连澈的胸膛,女子浅笑之余,轻声开口道:这一场花雨可是你所为?
嗯。并不想掩藏自己的心思,连澈不可置否的回应着她。
可男人这番坦率之言,却是引来了清浅满含喜悦的调笑之语,没想到,你竟还有如此浪漫的一面。
何为浪漫?
听得连澈这般不解风情的问语,女子撇了撇嘴,凝声应道:就是制造气氛。
那何又为制造气氛?
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闷堵,清浅略显不耐的轻斥道:闭嘴。虽然她如此而言,可下一秒,这女子却在连澈还未释放出任何心绪之际,便再度吻上了他的唇。
番外篇:愿我如星君如月——为你而忧
最终,二人踏着月光寻到了一处农舍。虽说房内并无人踪,但里面的生活用品倒是一应俱全。这四下乃是一片开阔果园,想必这农舍是那看管园子的农夫所住。
只是眼前尚未到果实收获的季节,故而此屋晚间还无人居住。
坐落在床榻边缘,清浅一面凝着男人解挑束腰绶带的大掌,一面径自喃喃道:连心这丫头睡觉总不老实,今夜有些凉,她若晚上踹了被子受冻该如何是好?且连祈近日来胃口一直不佳,不知我吩咐膳坊做的夜宵他可有按时吃下。
听得女子碎碎语语的念叨,连澈依她身旁坐了下来。指尖轻点上女子微皱的眉间,男人佯装抱怨道:方才是谁说今夜只有我们二人的?
顺势抱上男人的腰身,清浅略显困乏的娇声而语,那我先小憩一阵,呆会你要回宫上朝时,记得叫醒我。旄
指尖轻抚过女子细滑的小脸,连澈轻挑了眉梢,往日在宫中不是我忙于政务,便是你整日围绕着孩子们操劳。今日总算容我俩单独相处了,你怎可如此睡去?
大掌顺着女子白皙的脖颈滑至锁骨处,他指尖刚要挑进清浅的衣襟,这细灼微痒的触感便惹得女子轻缩了身子。
慵懒的张开迷蒙的眼眸,清浅娇笑着将唇印上了男人的脖颈间。轻探出舌尖卷吻着他的耳廓,女子馨香轻暖的气息犹如幻情的媚药般缠惑占据着连澈的心神感官嵯。
见男人的身子已有些许紧绷之感,清浅忽的阖上眼轻叹了一许。脑袋缓缓斜倚上男人的肩头,女子竟是再度陷入了小憩之中。
轻瞥向怀中女子慵懒悠然的睡颜,连澈唇角噙出一抹恣意的浅笑,倒也并不气恼。
大掌轻巧一收,他将女子抱坐在了自己的膝上。如绵云般腻靠在男人怀中,清浅一面浅眠,一面承着他缠绵温软的亲吻由自己的脖颈处辗转而下。
霎时,她忽的身子一紧张开了惺忪的眼眸。见男人正隔着衣衫轻噬撩拨自己的胸尖,那潮暖之息和着烟纱之触让她竟是再度一颤。
察觉到自己脸颊的滚烫燥热,清浅凝眉之余,悄悄的将搁在膝上的小手辗转至了男人的腰腹处。
对于女子的这番小动作,连澈虽仍垂眸继续着唇齿间的亲吻,但他眼梢却是凝出了一抹轻媚笑意。
见男人并不为之所动,亦无半点回应,清浅将小手猛的朝下一探。霎时,连澈止住了亲吻,而她亦是小脸通红的呆愣了几分。
将她身子猛的朝下一压,连澈挑眉道:为夫近日虽常常夜半起身操持国事,但似乎也并未冷落娘子。倒是你,夜夜都以各数之理娓娓推却。
小手教他压在腰腹处,清浅竟是进退都不得。皱眉看了眼将自己桎梏得无法动弹的男人,她索性将掌心的滚烫用力一握,羞愤道:倘若我说是因担忧你日夜操劳太过疲累才会如此,你信是不信?
凝眼看过女子因娇羞急切而染满水雾的双眸,连澈放开了桎梏的力道,却一手挑散她腰间的束带,将之翻转过背对于自己。
下颌轻倚上女子的香肩,滚烫的气息从他唇间缓缓灼上了女子的耳际,浅浅,放轻松些。
言语间,男人已将灼热的昂扬缓缓推入了她的身子。霎时,只觉一抹力道忽的收紧之际,连澈的额际竟是沁出了几许薄汗。
感受到女子紧绷微颤的身子,他暂缓了挺动腰身的节奏,亲吻着她的耳珠柔声道:我弄疼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