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眸色幽暗的看着自己,白皙的脸颊与胸膛上,已教自己抓出了数道红痕,有些甚至已沁出了血色。
小手忽然一扬,她挡住了自己的容颜,方才极度的恐惧让她此刻失声大哭了起来。
哽咽抽搐着身子,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质问道“混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没错,我是骗了你。连吉的死与我有关,是宿冷离将连吉杀死,并将他的尸体化掉。是我帮助宿冷离顺利的从灵雪潭逃离。”
男人忽的一手扣上了她的下颌,那紧致的力道似要将她的下颌捏碎。
“为什么?”他低沉的嗓音暗哑而粗嘎。
下颌刺骨的疼痛让清浅小手猛的抓上了他的手臂,一道闪电再度从天际划过。
她从男人的眼中读出了极致的暴戾,冷寒的肃杀与锥心的沉痛。
颤抖着身子,她的泪如夜雨般,一颗一颗从眼梢滚落,悉数滑至耳际。
正文 276276.他不会这样
早已习惯了他的宠溺,面前此时浑身倾散出狂戾气息的男人,清浅只觉有一抹让她窒息的悲戚与酸楚从心底全数倾涌而出。
小手用力地捶打着男人的手臂,她用已嘶喊到沙哑的嗓子哽咽的发出声音。
“若不是他…我便会被连吉凌辱,此时只怕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感觉到男人扣住自己下颌的力道放缓了些许,清浅终是悲恸的哭出了声音,不断的嘤嘤抽泣声从女子喉间颤抖着逸出。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霸道,现在又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我?”
加速了撞击的幅度,连澈原本扣住她下颌的手,瞬间捏上了她的脸颊,愤怒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对待你的?”
身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清浅身子一紧,含糊不清的应道:“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趁男人放松力道之际,她小手捉上他的手一掰,随即狠狠咬上了男人的虎口,直到嘴里弥散着血腥之气,她才松开。
麻木的将大掌压上她的肩头,连澈止住了身下的动作,看向不再挣扎不再言语,只是嘶哑着嗓子痛哭的女子。
这样悲戚的哭声与话语,在他听来,异常刺耳。
是不是正因如此,所以那日在灵雪潭,当宿冷离坠入深潭的一瞬,她竟失控的冲到潭边去看那男人。甚至在那一刻,他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抹慌乱之色。
看着那男人坠入深潭前的一句我爱你,以及那二人间的深情。他便想冲过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捏碎。
甚至想刨出她的心看看,这女子的爱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想法,一直被他死死的压在心底。
因为,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到这般胆怯与害怕。他怕从她的眸中看到为那男人而心痛的眼神,甚至是不经意便会流露而出的,更多更深的情绪。
痴怨的心魔如影随形,不断纠缠侵袭着他。他怕自己终有一日,会控制不住情绪亲手杀了她。
虽然在大殿上对质之时,他一眼便看出了,在梦荷描述当时的情景时,她眼中的诧异和慌乱。
即便是再后来她说了谎,但他却仍旧选择相信她,只因自己对她的承诺。
下令不再见她,不再过问,甚至吩咐了暗卫不必再向自己回报她的情况。他将她的一切信息与自己隔离。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两日,白天他还能通过政务来让自己忙碌着忘却一些事。
但每每入夜后,便是寂寞空虚冷。他会疯狂的想她,想她清幽入心的发香,想她被自己拥在怀中时,柔腻无骨的温软之感,以及她清灵如水却带着点点调皮的嗓音。
她总会在他批阅奏折时,打趣的说,又练字啦?今儿用什么字体?
死死将想冲过去找她的想法克制住,他只得用烈酒来麻痹自己。
然而,她今日闯入永颐殿时的态度,甚至是后来所提的请求。让他所有压抑着堆彻而出的伪装统统粉碎。
他再也无法忍受,只觉心就似被利刃狠狠刺了一刀。是不是在他不在的这两日里,她心中也有了那个男人?
他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她也让那男人肆意的亲吻和拥抱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心就似被巨石碾压过一般,再也无法克制。
在自己即将被烈酒麻痹到烂醉如泥前,他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她的房间。他只想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向她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他想要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再也无法飞翔。即便是她对那男人存了心思,他也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永生永世。
此时,她的眼中,只剩下对他的恐惧与慌乱。
窗外,狂风大作,树枝被吹得剧烈摇晃着,而雨势也是愈发的狂暴了。那教风吹打在窗棂上的雨点声响,犹如海浪翻卷着拍打在岩石上的奔啸之音。
闪电与惊雷也随着雨势的加大,比方才出现的更加频繁了。
男人的呼吸愈来愈粗重,似在死死的压抑着什么。慌乱中,清浅意识到方才自己一时激愤下说出的话语,已让这男人的双眼呈现出了血红之色。
他眸中映出的情绪,竟似有将眼前一切都狠狠摧毁的冲动。
随着他大掌擒在自己肩头和腰间的力道逐渐加重,清浅除了感受到生生的疼痛外,甚至还听到了似有骨头碎裂的声响。
本能的想要逃离,她挣扎着向上挪动着身子,想要远离这男人吞吐在她周围的气息。
倏地,男人大掌一挥,床榻前原本挽起的帐幔整个散落了下来。将外面闪电袭来时带来的光亮全数隐去。
此时,四下一片黑暗,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与女人隐隐的呜咽声夹杂着暴雨之音不断传来。
没有任何迟疑,连澈一手擒上了她的脖颈。低下头,他狠狠的吻上了她。舌尖粗暴的挑开她的唇齿,他与之纠缠噬咬着。
直到二人嘴里都蕴开了甜腥之气,他却仍是吸咬着她,不肯放过分毫。而身下,他不顾女子的疼痛,再次开始了激烈的撞击。
身子被他粗暴的进出,磨砺得似火烧一般灼痛,有温热的隐流随他动作的幅度在她身子内滑动,触至她的伤痛处时,竟是有隐隐的刺辣之感。
嘶哑着嗓子,她不断叫喊着以示反抗,却皆消失在了他的嘴里。交缠的二人间,一个拼命挣动,一个狠力压制。
片刻功夫,便有轻薄的汗珠顺着二人的身子缓缓滑落。床幔间,充斥着暧昧却又浓烈的狂糜之气。
身子已然痛到麻木,清浅终是放弃了挣扎,任眼梢的泪水顺着额际的汗水一道蜿蜒淌至耳际,滴落在枕上。
男人离开她的唇,身下的动作却是愈发狂烈,恨不能每一下都将她的身子贯穿。
清浅渐渐止住了哭泣,她双眼已红肿得几乎阖不上。嗓子亦是干涩得疼痛不已。
看着黑暗无边的床顶,她鼻端倾散的尽是男人吞吐而出的烈酒气息,而那由他唇间呼吸出的粗喘声响,则是分外清晰急促。
除了身下的撞击,他的大掌亦是肆意张狂的揉捏着她的丰盈,毫无温柔之怜。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是俯下了身子,将脸伏在她耳际。感受他的昂扬轻轻颤动着,有滚烫深深埋入了她的体内。
清浅麻木的躺在床榻上,并不看他。男人撑起身子,退了出去。
在她以为他的粗暴之行该是结束时,连澈却一把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去,已苏醒的念想压着她微微撕裂的柔软处,用力一顶,他再度进入了她的身子。
将小脸埋入枕内,清浅身子微微颤抖着。小手死死的攥着薄毯。身子各处都给他粗暴的扭得疼痛不已,她却是咬着牙,不再哭出一声。
她披散的发丝,早已与粘腻的汗水融合着贴在了自己的背脊与肩头,而她纤细的腰间,除了潮热的汗珠,便是教男人强袭的力道而捏出的青红指痕。
麻木的伏在床榻上,清浅掌心那因疼痛与燥热而沁出的汗珠,早已将攥于手中的那处薄毯沁湿。
良久,随着床榻摇晃起伏的停止,又一袭滚烫触入了她的身子内。这次,男人退出她身子,绝然的掀开了帐幔,整理好衣袍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清浅趴伏在床榻上,身子的酸麻之痛与身下的灼裂疼痛,让她已无法动弹。可尽管如此,在她小脸艰难的从枕间移动着侧过时。
她竟是笑了。
虽然是这样一场疼痛的欢爱,但二人竟都从中得到了极致的欢愉。而她的心,却像是破开了一个洞,那个洞深幽无际,探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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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虽说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芙映在进入厢房时,却仍是被眼前这一地破碎的衣裙,及趴在床榻上女子那极度狼狈的模样给震住。
女子身上但凡裸露之处都遍布了暗红的指痕与淤青。似乎她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到现在。
听得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清浅微抬眼睫,看向了一脸沉重担忧的芙映。她哑声轻笑道“好芙映,我想沐浴,但浑身都在痛,只有你来伺候了。”
芙映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让宫女备了洗澡水。并吩咐他们都先下去,若无传召,不得随意进入。
返身回到了床榻前,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清浅艰难起身。
待清浅刚起身在床榻前站定时,她便感觉到了下身刺辣的疼痛,有滚烫正顺着她的腿间,缓缓淌下。
忽略了心中油然而生的酸楚,在芙映的搀扶下,清浅缓缓行至了雕花木桶旁。
艰难的抬起腿,她颤抖着跨入了木桶中,轻轻的坐了下来。周身被轻暖且带着花香气息的温水包裹着,她只觉身上所有的酸楚与疼痛都有了些许缓解。
小手执着棉帕,芙映看向她胸口处暗红的吻痕与青紫的齿痕,以及身子各处不同程度的淤青。
沉了眉眼,她微叹,开始轻擦清浅的身子。
棉帕拂过女子手臂处的淤青,犹豫了片刻,她终是开口道“娘娘,其实皇上他…”
清浅眸光一黯,打断了她的话语,“芙映,现在不要说这个。”
看着女子坚定绝然的模样,芙映不再开口说什么。兴许过了这段时间再与这女子解释,会好些。
垂下头,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沐浴完毕后,清浅在芙映的伺候下喝了几口粥,随即便躺上了床榻。而随行的医女也来替她诊断了一番,只说是皮外伤为主,让她好生休息几日便可好全。
而后的三日,清浅皆是在床榻上度过的。她刻意隔绝了与外部的联系,也不让芙映告知自己连澈的消息。
而她,也再没见过那人。
第四日清早,便有太监来兰心苑宣旨,送瑾妃娘娘启程回帝都。
回帝都的路上,清浅才知道,此次与她一道回宫的,还有晴妃南雪柔。而连澈与秦暮云二人,似乎在两日前,便离开了幽莲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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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回到帝都不过五日,宫中似乎便早已传遍了她在幽莲山庄的事迹。无论她走在哪处,都能听到太监宫女的私下议论声。
每每看到此情景,芙映都会愤愤道“待皇上回来后,定会杀了这些散播谣言之人,看他们还如何张狂。”
而清浅却只是淡然一笑,以示回应。芙映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段时日,这女子一直都是有说有笑,每日的大部分时间,她都会呆在云熙宫,摆弄花草或是给自己说故事。
但她知道,这女子一直将悲伤与痛苦都深埋心底。越是这般温柔且肆无忌惮的笑意。
她便越是担心,愈发的看不透这女子的想法。
回宫后的第六日,待清浅开始坐于圆桌前摆弄着自己心爱的人偶时,芙映一路小跑着急匆匆的跨入了内殿。
在她身前站定,芙映微喘着将气息平复了一番,急急开口道“娘娘,皇上回宫了!”
从她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她亦是极为开心与兴奋的。因为与自己娘娘感情最为深厚的人终是回来了,往后宫中便不会再有那些闲言碎语了。
听得她的言语,清浅摆弄人偶的手微微一僵,稍稍顿了顿,她淡淡的应了声,“嗯。”
看着眼前女子这般冷淡的反应,芙映却是愈发的心焦了。几步上前,她一把夺过了清浅手中的人偶,“娘娘难道不想皇上吗?”
清浅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小脸几乎已皱成了一团的女子。轻轻一笑,“芙映,你若是再这样爱皱脸,又不爱用一些面部的保养品。到了二十八岁后,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届时若想恢复,便会极为困难了。”
见这女子又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芙映眸光黯淡了几分。这段时日,她只要一提到关于皇上的事,这女子不是转移话题,就是找借口将自己支开。
忽然察觉到清浅看向门口的神色略显异常,芙映便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急匆匆的踏入了大殿,甚至是未曾让宫人通报。
此人正是在幽莲山庄时,便与连澈提前离去的秦暮云。女子快步跨至清浅面前,迅速的看了眼四下的宫人。清浅立刻会意,示意芙映让宫人都退下。
待内殿中只剩他们三人后,秦暮云看向清浅,颇为直接的开口道“连曦从皇陵中被救了出来,他包藏着狼子野心,如今已逃至了宫洺府。”
“原来那里早就暗藏着他训练的精兵,目前整个宫洺府已在连曦的控制之下了。那个地方四面环山,易守难攻。”
“而幽黎国竟是乘着苍玄内乱之际,亦起兵攻打。如今他们一个在北,一个西南,皇上已是腹背受敌。”
眸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她继续道“苏清浅,如今的状况,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王爷谋反,皇上将御驾亲征。”
秦暮云看着一脸呆滞的女子,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莫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人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便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待她说完这番话离去后,清浅身子虚软的趴伏在了圆桌上。
果真一切就如她当时的猜想,宿冷离的目的是救出连曦。然而她没想到,如今居然会是这样的局面。
连澈当时并未阻止上宿冷离的计划,算算他回来的时间,不过区区几日。只怕是还没有到青阳府,便折了回来。
想起在幽莲山庄发生的一切,她究竟做了什么?而他又为她舍弃了什么?
胸中的愧疚与自责,以及对他的想念,一瞬涌上了心头。
所有的情绪,顷刻间喷薄而出,她颤抖着身子,任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眶跌落,倾打在桌面上渐连成片。
正文 277277.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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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玄国历来皇帝御驾亲征前,都需到太庙上香祈福,以求祖宗庇佑。
太庙殿外广场的高台之上,设置了一面祭台。高台下站着群臣,而高台之上,则是立着一后四妃中的三位妃子。
太庙的内殿中,连澈正将香火***画像前的香炉内,而太后与连彦,温玉等人则是立在一旁。
抬头看了眼东临帝的画像,太后冷冷一笑。连胤,如今你最宠爱的女人,端贵妃的儿子谋反了。
即使你当年在病重之时,立了遗诏交予她保管,要将皇位传给连曦又如何?她甚至连拿出遗诏的机会都没有,便莫名的死去了。
当初张全又怎会让与之敌对的,端贵妃谢茗冉的父亲谢宜宗占得先机。
收了目光,她看向连澈,微叹了口气,“皇族竟是出了连曦这等不肖子孙,这让哀家死后,都无颜去见先帝和连家的祖宗。”
轻轻摇了摇头,她转身,径自朝太庙的殿门行去。待众人恭送太后完毕,连澈瞥了眼身旁的几人,“你们几个随朕一道去重华殿议事。”
迈开步履,他独立一人走在最前面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而连彦,温玉等人则是随在了他身后。
踏入重华殿的院落,行至院中时,他忽的顿住了脚步。
抬头看了眼院中那株最为挺拔繁茂的花树,身着一袭月白龙袍的连澈,将目光转向了在自己身后分列而站的几人,“成将军,此番可有查出幽黎国进犯青阳府边境军队的详细情况?”
成泰忙上前一步,躬身一揖,“回皇上,目前青阳府周边与幽黎国的边境均已戒严,只出不进。而幽黎国此次调拨的十万精兵正在洛河镇外五十公里处扎营。”
“目前他们暂无任何动静,看来是想隔岸观火,伺机而动。”
眉目一沉,连澈开口道:“依成将军所言,这幽黎国的水军与陆军,哪个更为精锐?”
成泰头一低,再次应道:“回皇上,臣曾在花榕府千云镇附近见过幽黎水军,突袭我们的都是一类身形小巧的舰艇,操作起来颇为灵活,机动可变性甚强,但是载重量却不行,若是长距离远航更不宜选择。”
“幽黎国玉临城海上的直线距离,到花榕府较远,这样的小舰艇若再装备军用物资,食物,武器,可能性不大。”
“所以臣以此推断,幽黎国必然在后方有巨大的舰艇,能同时装载许多资源,以作后备。”
稍稍顿了顿,他继续道:“然而我方多以陆地为防守据点,水上的战斗实力却不如对方精湛。”
“即便如此,此番他们虽对我们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若是派一支军队守住千云镇以及周边,其实并无大碍。”
“他们并不能长时间在海上呆着,并且船只再大,承载的人数也不可太多,因此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只是小顾袭击。”
“臣夜探幽黎军营,发现每个士兵皆甚为自律,严格遵守军纪。每十人为小队,各有一名队长,一百个人为一个营,有一名营长。以此类推,皆整体划一,一个指令便能准确快速的通达到每一名士兵。”
“而每一名士兵皆是按照队长的要求在训练。如此说来,便是以一抵十。若是迅速扩充,必然能在短期内快速成长。”
“看来幽黎国此次是有备而来,水陆两军虽说皆是训练有素,但相较之下,陆军的威胁会更胜一筹。”
听得他的这番言语,连澈轻眯了眼眸,“统帅是谁?”
“幽黎国第一勇士,三王爷宿寒诺。”
温玉瞥了眼成泰,上前一步,躬身一揖,“皇上,宿冷离必然是想趁着苍玄国内部动荡之际,想趁机拿下青阳府周边的州县。”
“我看未必,他协助连曦逃出,必然是早已与连曦有了私下的交易。而他们的计划,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连彦目光环过二人,淡淡开口。
“想不到连曦这个逆贼,竟然通敌叛国。”温玉眉目一凛,语气颇为冷寒。
连彦眸光一转,看向了负手而立的连澈,“还好七哥之前就从暗卫的打探中得知,已有所准备,让兵部尚书提前调动了粮草。”
眉间轻凝了几分,他似有疑惑的继续道:“七哥是何时得知,这颜铭便是宿冷离的?”
连澈眸光缓缓挑向他,唇角微翘,“在花榕府之时,你们可还记得,太后曾给朕捎了一封信。上面的内容是,幽黎国的老国王突然前来拜访苍玄。”
“当时暗卫正在追查颜铭的下落,原本已是有了线索。但当这老国王返回幽黎之后,颜铭的线索便断了。朕当时便怀疑是与老国王有关。”
“倘若颜铭就是老国王四个儿子其中的一个,那宿瑾之事便也很好解释了。”
“这老国王的四个儿子中,大王子子沉溺美色与权势。三王子勇猛有余,谋略稍逊。五王子则是寄情山水,个性洒脱自由。”
“而这六王子,据打探得知,乃是一名巫女所生。从小便与母亲隐居在外,直至十六岁母亲病逝,他才回到宫中,与老国王团聚。”
“幽黎国乃是异族,他们的服饰、饮食,文化与我们都有很大的区别。而这颜铭竟是对苍玄知之甚深,若不是长期在此居住过,断然不会有这样的认知。”
“而这位从小便隐居在外的六王子宿冷离,与颜铭是同一人的可能性最大。”
听完此番话语,温玉顿悟,“宿冷离还是够冷血,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利用,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心。那夜,宿谨中箭死在他面前时,他竟是无动于衷。”
远处,传来了一阵不很明显的嘈杂声,他转过头,眸光一凝。竟是苏清浅,她似乎是想要见皇上,此时正被重华殿院外的守卫阻拦着。
这女子果然是个祸害,他只怪当时在河边时,让池宋这个黑白不分的家伙抢先动了手,没有当场要了她的命。
若当时他能直接一剑***她的心脏,如今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自从这个女子出现后,皇上就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女子,在花榕府遇险时,皇上竟用自己的性命护着她。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这女子于皇上而言的意义所在。虽说他不能理解,但终究还是只有接受。只要她能一心一意,那大家便相安无事。
但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那便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即便是最后皇上会杀了他,也在所不惜。
转眼看向一旁的池宋,竟是早已没了身影,他正朝那女子所在的方向而去。
清浅目光落向院中负手而立的男人,而他也正看着自己。
从那一夜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心脏忽的一收缩,有强烈的酸楚艰涩之感袭来,她咬了咬牙,依旧看着他。
她真的很想念他,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掌心的温度,甚至是霸道却又宠溺的态度与言语。
她想要亲口告诉他,她真的很爱他。
鼻子一酸,她的嗓子竟也是微微的哽咽了起来。而那男人却是转过身,朝着重华殿而去。
看着男人就要离去,清浅心中狠狠一疼,她本能的迈开步子,便要追去。池宋却一手拦下了她,“瑾妃娘娘,皇上正与大臣商议要事,还请娘娘先行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