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温玉,看着自己的那目光,就似在告诉她,他更希望此刻被抬出去的是她而不是梦荷。
清浅苦笑,想必此时,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叛徒。
之前她跟随山岚雀到废弃的木屋,发现连吉与梦荷的私情,再到后来宿冷离的出现。
那一日所发生事,至今还历历在目,就与上次醉雪楼一样,为何秦暮云的山岚雀消失不见后,宿冷离便出现了?
清浅暗嗔自己当时过于惊慌,甚至忘了问他,是否真的与秦暮云有关系。
抬眼一看,她已行至了永颐殿前,正想迈开步子踏上台阶之时,她便瞧见了刚从大殿中走出来的秦暮云,而她也同时发现了自己。
秦暮云抬眼便看见了台阶下的女子,稍稍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朝着清浅走了过来。行至清浅面前站定,她轻声道:“没想到妹妹竟是能让芙映这丫头,这般死心塌地。”
那日回了碧柳苑后,她坐立难安,便想起了梦荷。入夜后,她便私自约了梦荷单独见面。
在自己的多番威胁下,那女子终是颤抖着告诉了她,有看见连吉与苏清浅在花园后的荒废之地。
而后,她便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梦荷,并让这女子将这些告诉连澈。
因为她还不能确定连澈到底有多爱苏清浅,在手中未掌握充分的证据之前,她不能贸然站出来。
但终有一日,她会站在连澈的面前,亲手将这女子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清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莫不是她知道芙映说的是谎话?
若是知道,那她必然也知晓连吉的死因真相。如此说来,这山岚雀果真是她派去的,难不成她是与宿冷离串通好的?
她是连澈的好友,而自己在宫中也只与她关系最为亲厚。因这女子年长自己四岁,所以她一直很尊重,真不知应如何给那人说。
轻轻笑了笑,清浅开口道:“芙映乃是皇上亲自指派的人,必然是会尽心尽力的伺候。”
“再则,我与她平日里相处和睦融洽,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这感情自然也好。”
看着莞尔一笑的女子,秦暮云微沉了眉眼,“若妹妹是来见皇上的,那姐姐便先行告辞了。”
清浅并不想问,为何方才秦暮云会从殿内走了出来。她只觉这男人似乎是刻意在躲避她。
趁着池宋转身的一瞬,清浅疾步踏上台阶跨了进去,全然不顾身后阻扰她的池宋。
刚在殿内站定,她便看见了坐于红木椅上的连澈,与他相邻而坐的,则是连彦,还有立在一旁的温玉。
三人的目光正落在忽然闯入的女子身上,女子身后跟着的,是想阻止她进入的池宋。
连澈微沉了眉眼,“未曾通报便私自闯入,这般不懂礼数。”
连彦看了眼清浅,忙开口道:“臣弟看皇嫂有些急切,想必是有重要的事禀报,才会擅自闯入。”
摆了摆手,连澈示意清浅身后的池宋退下。
清浅看向一旁替自己说话的连彦,他也正看着自己。眼梢微挑,他示意她赶紧说。
修长的指执起桌案上的茶盏,他略显不耐道:“有何事?”
清浅教他忽然而出的话语顿住,眸光直直的看向离自己最近的男人,他却收了目光,不再看她。
清浅不禁握了握隐在袖中的双手,因为他似乎不愿见自己,她才会这般擅自闯入。
而现在,温玉与连彦都在,难道让她直接问他,这两日为何不见自己?亦或是问他,是否还在为宿冷离的事生气,所以这两日才不来看她?
这男人此刻的态度,以及方才言语中的责备与不耐,让清浅心中生了丝微微的闷堵。
清浅心下一横,开口道:“臣妾在幽莲山庄住着不甚习惯,想明日启程回帝都。”
“放肆!你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红木椅上的男人彻底怒了。
教男人这番态度压抑得更加堵心,清浅刚想说点什么,男人便再度开口道:“三日后,朕便派人送你回帝都,退下吧。”
清浅教他的话语堵得竟是一瞬没了语言,轻咬唇瓣,她脱口便道:“臣妾遵旨。”
转过身,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永颐殿。
一整日,清浅都颗粒未进。到了晚上,芙映实在有些忍不住,便端了碗清粥来到了她面前,“娘娘,若是胃口不好,就喝一碗清粥吧。倘若就这样睡下,到了夜里,会很难受的。”
从永颐殿回来后,这女子便一直拉着自己聊天,追着问小时候的趣事,甚至还包括自己是如何加入暗卫组织。
一点点的小事,都可让她笑得颇为开心。虽然她是一副眉眼弯弯的嘻笑模样,但自己却知道,其实她并不开心。
她甚至能从这女子眸中读出,用笑容刻意隐去的伤心。
二人聊天中,这女子笑着对自己说,三日后,她便要先行回帝都,因为这幽莲山庄有些清冷,她住着不习惯。
说完这番话后,她便一直坐在窗台前,沉默不语。
微微打了一个哈欠,清浅接过芙映手中的清粥,“竟是有些困了。好芙映,单是清粥怎么能行,我还想吃小菜与糕点。连续几日睡眠都不好,吃饱一点好睡觉。”
兀自挑了勺碗里的清粥,她继续道“我听说吃饱了有利于睡眠。”着眼前已开始喝粥的女子,芙映眸光黯了几分。她知道这女子两日来,几乎都未睡过,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身子必会亏损虚耗得厉害。
清浅不知道的是,那日芙映发现了她身上的异样后,便即刻飞鸽传书通知了连澈。
而芙映,则是连夜仿着那双绣鞋,赶制了一双一模一样的,由于二人脚的大小差不多。她便穿着绣鞋走了一夜,将鞋底磨损了一番。
“芙映这就去给娘娘准备小菜与糕点,娘娘稍等。”
这一夜,清浅几乎是将自己吃到撑得快吐了,才肯作罢。
坐于铜镜台前,芙映则在她身后替她将玉簪取下,随即将发丝打散。清浅撩起一缕发丝,用木梳轻轻的打理着,眸光却是定定的看着镜中那张绝美的容颜。
镜中女子盈盈闪动的眼眸中,凝着栩栩如星的秋水,仿若只需轻轻一颤,那秋水便会倾溢而出。
一旁的芙映则是执着棉帕,替她擦净脸上的妆容。在她眼眸生疼得就要溢出水时,因不想让芙映看到,她便侧过小脸,看向了身后的烛台。
那一滴泪,正好错过了映入铜镜的瞬间。
轻轻笑了笑,她开口道“这烛台真好看,不知能否一起带回帝都…”
缓缓起身,她朝床榻的方向行去,“芙映,你也去休息吧。”
*******
这夜,尽管吃了好多食物,但清浅依旧睡得不深。到了后半夜,外面似乎惊起了响雷,天幕中赫然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房中的一切。
她微皱着眉,睡得迷迷糊糊,仍未教这响雷惊醒。
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幅一幅画面,皆是她来到这异世后的经历。与那人的初遇,相处,磨难与交心,以及二人那铭心刻骨的生死相依…
感觉身上忽的压上了什么重物,清浅在迷糊中,被一抹浓沉刺鼻的烈酒气息呛醒。
她惊恐的睁开双眼,房间内的昏暗让她完全辨识不出是谁。
清浅惊得缩了缩身子,正欲伸手推开他用力反抗,却发现竟是使不上力。她的双手已经被男人置于自己的头顶,单手固定住了。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在狠力的撕扯着她单薄的中衣。
如此情景,让清浅心中的恐惧放大到了极致。她双腿剧烈的踢踹着,却不想这男人早已料到她会如此,他膝盖猛的一压,她便被死死的固定住,动弹不得。
逆光而视,她完全无法看清男人的样貌,心中的颤怕让她开始大呼。可窗外暴雨倾打在屋顶上的声响,却是将她凄哀的声音全数湮没。
身子一凉,她的肚兜已被男人粗暴的攥开,抛于了床下。随之便有滚烫微砺的大掌捏上了她的胸前。
感觉到胸上被男人肆意张狂的揉捻着,有隐隐的痛感不断传来,清浅开始狠力的挣动着身子,想要摆脱这令她恐惧的触碰。
一阵裂帛的声响传来,她的单裤已教男人撕扯了开。双腿瞬间被他分开,她被死死的顶压固定住。
惊惧中,她挣脱了男人禁锢在自己双腕的大掌,开始疯狂的去抓打他的脸,那小手挥舞的幅度,就似她已疯癫到了极点般。
尽管如此,那欺于自己身上的男人却是纹丝不动,就这样任由她放肆着。
身子猛的一颤,下身的痛楚毫无征兆的向她袭来,灼烫如火的疼痛让她竭力的尖叫了起来。
没有给予她任何适应,男人便开始狠力的撞击着她的身子。
清浅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裳,抓挖着他的肌理,试图让他移开身子。一道闪电随着惊雷一道在天幕中倏现,借着那一瞬的光亮,她看清了来人。
是连澈。
此时,她身上已是衣不遮体,几乎全数光裸。止住了挣扎,她怔怔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他正眸色幽暗的看着自己,白皙的脸颊与胸膛上,已教自己抓出了数道红痕,有些甚至已沁出了血色。
小手忽然一扬,她挡住了自己的容颜,方才极度的恐惧让她此刻失声大哭了起来。
哽咽抽搐着身子,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质问道“混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没错,我是骗了你。连吉的死与我有关,是宿冷离将连吉杀死,并将他的尸体化掉。是我帮助宿冷离顺利的从灵雪潭逃离。”
男人忽的一手扣上了她的下颌,那紧致的力道似要将她的下颌捏碎。
“为什么?”他低沉的嗓音暗哑而粗嘎。
下颌刺骨的疼痛让清浅小手猛的抓上了他的手臂,一道闪电再度从天际划过。
她从男人的眼中读出了极致的暴戾,冷寒的肃杀与锥心的沉痛。
颤抖着身子,她的泪如夜雨般,一颗一颗从眼梢滚落,悉数滑至耳际。
正文 276276.他不会这样
早已习惯了他的宠溺,面前此时浑身倾散出狂戾气息的男人,清浅只觉有一抹让她窒息的悲戚与酸楚从心底全数倾涌而出。
小手用力地捶打着男人的手臂,她用已嘶喊到沙哑的嗓子哽咽的发出声音。
“若不是他…我便会被连吉凌辱,此时只怕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感觉到男人扣住自己下颌的力道放缓了些许,清浅终是悲恸的哭出了声音,不断的嘤嘤抽泣声从女子喉间颤抖着逸出。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霸道,现在又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我?”
加速了撞击的幅度,连澈原本扣住她下颌的手,瞬间捏上了她的脸颊,愤怒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对待你的?”
身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清浅身子一紧,含糊不清的应道:“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趁男人放松力道之际,她小手捉上他的手一掰,随即狠狠咬上了男人的虎口,直到嘴里弥散着血腥之气,她才松开。
麻木的将大掌压上她的肩头,连澈止住了身下的动作,看向不再挣扎不再言语,只是嘶哑着嗓子痛哭的女子。
这样悲戚的哭声与话语,在他听来,异常刺耳。
是不是正因如此,所以那日在灵雪潭,当宿冷离坠入深潭的一瞬,她竟失控的冲到潭边去看那男人。甚至在那一刻,他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抹慌乱之色。
看着那男人坠入深潭前的一句我爱你,以及那二人间的深情。他便想冲过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捏碎。
甚至想刨出她的心看看,这女子的爱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想法,一直被他死死的压在心底。
因为,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到这般胆怯与害怕。他怕从她的眸中看到为那男人而心痛的眼神,甚至是不经意便会流露而出的,更多更深的情绪。
痴怨的心魔如影随形,不断纠缠侵袭着他。他怕自己终有一日,会控制不住情绪亲手杀了她。
虽然在大殿上对质之时,他一眼便看出了,在梦荷描述当时的情景时,她眼中的诧异和慌乱。
即便是再后来她说了谎,但他却仍旧选择相信她,只因自己对她的承诺。
下令不再见她,不再过问,甚至吩咐了暗卫不必再向自己回报她的情况。他将她的一切信息与自己隔离。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两日,白天他还能通过政务来让自己忙碌着忘却一些事。
但每每入夜后,便是寂寞空虚冷。他会疯狂的想她,想她清幽入心的发香,想她被自己拥在怀中时,柔腻无骨的温软之感,以及她清灵如水却带着点点调皮的嗓音。
她总会在他批阅奏折时,打趣的说,又练字啦?今儿用什么字体?
死死将想冲过去找她的想法克制住,他只得用烈酒来麻痹自己。
然而,她今日闯入永颐殿时的态度,甚至是后来所提的请求。让他所有压抑着堆彻而出的伪装统统粉碎。
他再也无法忍受,只觉心就似被利刃狠狠刺了一刀。是不是在他不在的这两日里,她心中也有了那个男人?
他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她也让那男人肆意的亲吻和拥抱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心就似被巨石碾压过一般,再也无法克制。
在自己即将被烈酒麻痹到烂醉如泥前,他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她的房间。他只想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向她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他想要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再也无法飞翔。即便是她对那男人存了心思,他也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永生永世。
此时,她的眼中,只剩下对他的恐惧与慌乱。
窗外,狂风大作,树枝被吹得剧烈摇晃着,而雨势也是愈发的狂暴了。那教风吹打在窗棂上的雨点声响,犹如海浪翻卷着拍打在岩石上的奔啸之音。
闪电与惊雷也随着雨势的加大,比方才出现的更加频繁了。
男人的呼吸愈来愈粗重,似在死死的压抑着什么。慌乱中,清浅意识到方才自己一时激愤下说出的话语,已让这男人的双眼呈现出了血红之色。
他眸中映出的情绪,竟似有将眼前一切都狠狠摧毁的冲动。
随着他大掌擒在自己肩头和腰间的力道逐渐加重,清浅除了感受到生生的疼痛外,甚至还听到了似有骨头碎裂的声响。
本能的想要逃离,她挣扎着向上挪动着身子,想要远离这男人吞吐在她周围的气息。
倏地,男人大掌一挥,床榻前原本挽起的帐幔整个散落了下来。将外面闪电袭来时带来的光亮全数隐去。
此时,四下一片黑暗,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与女人隐隐的呜咽声夹杂着暴雨之音不断传来。
没有任何迟疑,连澈一手擒上了她的脖颈。低下头,他狠狠的吻上了她。舌尖粗暴的挑开她的唇齿,他与之纠缠噬咬着。
直到二人嘴里都蕴开了甜腥之气,他却仍是吸咬着她,不肯放过分毫。而身下,他不顾女子的疼痛,再次开始了激烈的撞击。
身子被他粗暴的进出,磨砺得似火烧一般灼痛,有温热的隐流随他动作的幅度在她身子内滑动,触至她的伤痛处时,竟是有隐隐的刺辣之感。
嘶哑着嗓子,她不断叫喊着以示反抗,却皆消失在了他的嘴里。交缠的二人间,一个拼命挣动,一个狠力压制。
片刻功夫,便有轻薄的汗珠顺着二人的身子缓缓滑落。床幔间,充斥着暧昧却又浓烈的狂糜之气。
身子已然痛到麻木,清浅终是放弃了挣扎,任眼梢的泪水顺着额际的汗水一道蜿蜒淌至耳际,滴落在枕上。
男人离开她的唇,身下的动作却是愈发狂烈,恨不能每一下都将她的身子贯穿。
清浅渐渐止住了哭泣,她双眼已红肿得几乎阖不上。嗓子亦是干涩得疼痛不已。
看着黑暗无边的床顶,她鼻端倾散的尽是男人吞吐而出的烈酒气息,而那由他唇间呼吸出的粗喘声响,则是分外清晰急促。
除了身下的撞击,他的大掌亦是肆意张狂的揉捏着她的丰盈,毫无温柔之怜。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是俯下了身子,将脸伏在她耳际。感受他的昂扬轻轻颤动着,有滚烫深深埋入了她的体内。
清浅麻木的躺在床榻上,并不看他。男人撑起身子,退了出去。
在她以为他的粗暴之行该是结束时,连澈却一把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去,已苏醒的念想压着她微微撕裂的柔软处,用力一顶,他再度进入了她的身子。
将小脸埋入枕内,清浅身子微微颤抖着。小手死死的攥着薄毯。身子各处都给他粗暴的扭得疼痛不已,她却是咬着牙,不再哭出一声。
她披散的发丝,早已与粘腻的汗水融合着贴在了自己的背脊与肩头,而她纤细的腰间,除了潮热的汗珠,便是教男人强袭的力道而捏出的青红指痕。
麻木的伏在床榻上,清浅掌心那因疼痛与燥热而沁出的汗珠,早已将攥于手中的那处薄毯沁湿。
良久,随着床榻摇晃起伏的停止,又一袭滚烫触入了她的身子内。这次,男人退出她身子,绝然的掀开了帐幔,整理好衣袍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清浅趴伏在床榻上,身子的酸麻之痛与身下的灼裂疼痛,让她已无法动弹。可尽管如此,在她小脸艰难的从枕间移动着侧过时。
她竟是笑了。
虽然是这样一场疼痛的欢爱,但二人竟都从中得到了极致的欢愉。而她的心,却像是破开了一个洞,那个洞深幽无际,探不到底。
*******
翌日。
虽说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芙映在进入厢房时,却仍是被眼前这一地破碎的衣裙,及趴在床榻上女子那极度狼狈的模样给震住。
女子身上但凡裸露之处都遍布了暗红的指痕与淤青。似乎她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到现在。
听得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清浅微抬眼睫,看向了一脸沉重担忧的芙映。她哑声轻笑道“好芙映,我想沐浴,但浑身都在痛,只有你来伺候了。”
芙映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让宫女备了洗澡水。并吩咐他们都先下去,若无传召,不得随意进入。
返身回到了床榻前,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清浅艰难起身。
待清浅刚起身在床榻前站定时,她便感觉到了下身刺辣的疼痛,有滚烫正顺着她的腿间,缓缓淌下。
忽略了心中油然而生的酸楚,在芙映的搀扶下,清浅缓缓行至了雕花木桶旁。
艰难的抬起腿,她颤抖着跨入了木桶中,轻轻的坐了下来。周身被轻暖且带着花香气息的温水包裹着,她只觉身上所有的酸楚与疼痛都有了些许缓解。
小手执着棉帕,芙映看向她胸口处暗红的吻痕与青紫的齿痕,以及身子各处不同程度的淤青。
沉了眉眼,她微叹,开始轻擦清浅的身子。
棉帕拂过女子手臂处的淤青,犹豫了片刻,她终是开口道“娘娘,其实皇上他…”
清浅眸光一黯,打断了她的话语,“芙映,现在不要说这个。”
看着女子坚定绝然的模样,芙映不再开口说什么。兴许过了这段时间再与这女子解释,会好些。
垂下头,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沐浴完毕后,清浅在芙映的伺候下喝了几口粥,随即便躺上了床榻。而随行的医女也来替她诊断了一番,只说是皮外伤为主,让她好生休息几日便可好全。
而后的三日,清浅皆是在床榻上度过的。她刻意隔绝了与外部的联系,也不让芙映告知自己连澈的消息。
而她,也再没见过那人。
第四日清早,便有太监来兰心苑宣旨,送瑾妃娘娘启程回帝都。
回帝都的路上,清浅才知道,此次与她一道回宫的,还有晴妃南雪柔。而连澈与秦暮云二人,似乎在两日前,便离开了幽莲山庄。
*******
清浅回到帝都不过五日,宫中似乎便早已传遍了她在幽莲山庄的事迹。无论她走在哪处,都能听到太监宫女的私下议论声。
每每看到此情景,芙映都会愤愤道“待皇上回来后,定会杀了这些散播谣言之人,看他们还如何张狂。”
而清浅却只是淡然一笑,以示回应。芙映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段时日,这女子一直都是有说有笑,每日的大部分时间,她都会呆在云熙宫,摆弄花草或是给自己说故事。
但她知道,这女子一直将悲伤与痛苦都深埋心底。越是这般温柔且肆无忌惮的笑意。
她便越是担心,愈发的看不透这女子的想法。
回宫后的第六日,待清浅开始坐于圆桌前摆弄着自己心爱的人偶时,芙映一路小跑着急匆匆的跨入了内殿。
在她身前站定,芙映微喘着将气息平复了一番,急急开口道“娘娘,皇上回宫了!”
从她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她亦是极为开心与兴奋的。因为与自己娘娘感情最为深厚的人终是回来了,往后宫中便不会再有那些闲言碎语了。
听得她的言语,清浅摆弄人偶的手微微一僵,稍稍顿了顿,她淡淡的应了声,“嗯。”
看着眼前女子这般冷淡的反应,芙映却是愈发的心焦了。几步上前,她一把夺过了清浅手中的人偶,“娘娘难道不想皇上吗?”
清浅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小脸几乎已皱成了一团的女子。轻轻一笑,“芙映,你若是再这样爱皱脸,又不爱用一些面部的保养品。到了二十八岁后,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届时若想恢复,便会极为困难了。”
见这女子又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芙映眸光黯淡了几分。这段时日,她只要一提到关于皇上的事,这女子不是转移话题,就是找借口将自己支开。
忽然察觉到清浅看向门口的神色略显异常,芙映便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急匆匆的踏入了大殿,甚至是未曾让宫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