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唯平不高兴地问道:“你去那么早干吗,今天不是小夜班吗?”
“我想看看我哥…”那娜匆匆解释,“我不放心,就起早来看看!先不说了,我挂了!”
聂唯平将手机丢到一边,慢悠悠地回到卧室。
小家伙已经醒了,乌黑的大眼瞪得溜圆,小表情茫然地坐在床上,看到聂唯平嘴巴一瘪,闷闷不乐地抱怨:“叔叔你讨厌~”
聂唯平知道自己把他吵醒了,一点愧疚都没有,自己穿好了衣服,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拿起床头的小衣服就往他头上套。
“小姑呢?”
那远小朋友啪嗒啪嗒跟着他往卫生间走,一边追问。
“去上班了!你自个儿把牙刷干净,然后洗了脸出来吃饭!”
那娜翻了翻病历,那郝术后各项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便微微放了心。
将点滴速度调慢,又帮他擦了擦手脸,那娜就坐在他旁边守着。
最多四十个小时,哥哥就能醒过来了。
那娜眼圈红红地笑起来,握着那郝因为打点滴而冰凉的手,撒娇一般趴在他床边,那副全心依赖的姿态,像极了黏人的小动物,腻歪歪地蹭着主人。
聂唯平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微微觉得刺眼,顿时各种不满起来。
“你来了,要查房么?”
那娜绽开的愉悦笑容让聂唯平心里稍微好过点,拿起床尾的病历边看边问:“情况还好吧?”
那娜点点头问:“小远呢?”
小家伙今天不上幼儿园,那娜便让聂唯平将他带医院来。
“刘护士长她们跟他玩呢!”聂唯平回答得漫不经心,放下病历走到床边,拿出听诊器开始检查。
“有点杂音,心脏可能有点损伤,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回头让聂唯安过来看看!”
那娜记在心里,摸了摸那郝苍白瘦削的脸,叹气道:“我总算可以对小远有个交代…”
聂唯平沉默片刻,将她轻轻揽在怀里,淡淡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娜心下稍慰,笑着仰头看他:“对亏了你…谢谢你聂医生!你救了我哥的命,你给了小远爸爸,给了我哥哥,除了说谢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聂唯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以身相许啊!”
微微伤感的气氛立马消散。
聂唯平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打趣道:“你可答应过要‘好、好、谢、我’的!昨晚也没洗干净到床上‘报答’我,骗人的小姑娘鼻子会长长哟!”
那娜囧囧地瞪着他,半晌才幽幽地说:“我洗干净了,可你昨天不是腿软吗…”
聂唯平笑容一僵,恶狠狠地咬牙道:“我就是再做十几个小时手术,收拾你也绰绰有余!”
那娜识趣地没有反驳,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怀疑地瞄向他的下面。
聂唯平阴恻恻地威胁:“别让我当着你哥的面办了你!”
那娜连忙摆出一脸正经的模样,表示自己很纯洁。
聂唯平冷笑,不满地戳着她脑门骂:“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
那娜揉了揉额头,傻呵呵地笑了两声,垂着眼手指饶啊饶,故作平静地轻声道:“谁说我不知报恩了…今晚回去我就给你谢礼,随便你想怎么样咯…”
那娜无限娇羞地低着头,没看见聂唯平瞬间熊熊的双眼,绿幽幽地放光,恨不能将她当即拆吃入腹!
那娜掀了掀睫毛,偷偷瞟他一眼,那怯生生的小眼神在聂唯平看来,分明是□裸的挑逗!
聂唯平心头一热,压抑不住翻涌的情愫,手臂紧了紧将她压在怀里,另一手沿着脊柱滑下,顺着腰线探了进去。
那娜心里一慌,脸色通红地按住不老实的手,连忙将他稍稍推开,嗫嚅着拒绝道:“别,我哥在呢…”
“反正他还没醒…”聂唯平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地哄道。
那娜可接受不了,大力挣开来,刚要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就被大力推开。
“小姑~你早上怎么没有等我起床呀~”
聂唯平:“…”
那娜红着脸转过身,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衣服,若无其事地笑道:“因为我要先来看看你爸爸呀!”
聂唯平黑着脸扣上白大褂,遮挡住腰下微微凸起的部位,冷哼一声往门外走,经过小家伙还不忘敲他一记报仇。
那远小朋友眨了眨眼,懂事地压低声音问:“爸爸还在觉觉吗?”
“是啊!”那娜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柔声说:“小远,爸爸就要睡醒了…小远和爸爸说说话好吗?”
小家伙乖乖地窝在小姑怀里,奶声奶气地问:“可是爸爸还没醒啊~我说话爸爸能听见吗?”
“能的!”那娜轻声却肯定地道:“我们说话,爸爸都能听见!”
那远小朋友趴在床边,时不时好奇地戳戳爸爸的脸,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可即便得不到半声回应,早就学会自己跟自己玩的小孩,也能乐颠儿颠儿地说上很久。
那娜怜爱地摸了摸小远的脑袋,轻轻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病房。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魏哲匆匆走来。
“娜娜,这些材料需要你填一下,院里已经批了你哥的公益手术申请!”
那娜欣喜地接过来看:“这么快?真是太谢谢你了!”
魏哲瞧着远远走来的聂唯平,一看他那副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由就笑了起来。
“娜娜…”
“嗯”那娜抬起头询问地看向他。
魏哲突然神秘地眨了眨眼,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想谢我,就配合我一下!”
那娜还没反应过来,魏哲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暧昧地凑近她笑道:“聂唯平那小子得瑟这么久,怎么着也得让我找回点场子!”
那娜不解地抬起看去,聂唯平满脸愤怒的大步走来,冰冷锐利的双眼满是浓浓的醋意,那气势…活脱脱见到自己老婆出墙一般。
那娜瞬间就明白了魏哲的意思,不由心里乐了起来。
魏哲大摇大摆地牵着她的手,笑得十分愉悦,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刚走到护士站,斜刺里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如同离弦的箭般,闪耀着阴冷的寒意,往自己的方向直直冲来。
“贱人!我要给我爸报仇——”
愤怒绝望的嘶吼如同来自地狱深处,夹带着让人心惊的森冷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胆寒。
魏哲瞳孔微缩,当即松开了手,身子一侧往退到自己这边避开,可那娜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居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往对侧顺势躲避,居然愣愣地站在原地。
魏哲心头狂跳,眼看着刀子逼近,惊怒地往前冲去。
可比他更快的是聂唯平。
电光火石之间,聂唯平整个人扑了出去,毫不犹豫地将那娜牢牢护住,用后背挡住了那抹寒光。
聂唯平脸色一白,痛得全身绷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就说了嘛,一定让聂医生付出血的教训!这下好了吧,果然被捅了一刀子~
不过聂医生这么懂得抓住机会…一定会趁机上演苦肉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感谢【Erica】的霸王票~赠送刀子一把,不开心了就捅捅聂医生,然后就会很开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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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聂唯平整个人扑了出去,毫不犹豫地将那娜牢牢护住,用后背挡住了那抹寒光。
聂唯平脸色一白,痛得全身肌肉绷紧。
癫狂的少年握着刀子还没来得及拔出再刺,就被一脚踢在了脸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斜飞出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聂唯安女王一般出现,白大褂的下摆缓缓落下,武林高手似的给人居然临下之感,冷着脸看也不看那少年一眼,连忙扶着聂唯平检查伤口。
好在聂唯平扑过去力道太大,带着那娜一起踉跄了两步,刀子势头缓了缓,刺入得并不深。
聂唯安眼光一寒,怒喝一声:“都愣着干什么?魏哲你把这个人给看好了,持刀行凶,必须报警!刘姐,帮我给我哥处理伤口!”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魏哲脸上常年不散的温柔笑意终于再也维持不住,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将那个被一脚放倒的少年扭了起来。
有人迅速打了保安室的电话,没多久就有保安上来将少年弄走。
聂唯安和那娜等人没精力理会其他,将聂唯平搀扶到换药室里,聂唯安当即抄起剪刀剪开他的衣服,好在伤口不深,虽然流了不少血,可并不会影响以后手臂活动。
聂唯安按了按周围,松了口气道:“没伤到大的血管和神经…刘姐给我个针线包,娜娜,把碘伏和棉球拿来!”
聂唯安戴上手套,皱眉看了看被血浸染的衣服,问:“怎么样?胳膊能不能抬起来,衣服都脏了,换一件吧,不然血干了黏上面不舒服!”
聂唯平最怕疼了,俊脸泛白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那娜眼泪汪汪地帮他解开扣子,哽咽着道:“对不起,都怪我…”
“跟你无关!”聂唯平勉强笑了笑说,“我没事…那男孩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聂唯安在旁边帮他把衣服扒了下来,不由好奇问道:“那谁啊?跟你们这么深仇大恨的,都动刀子了!”
那娜也觉得困惑不解:“是李志超的儿子…聂医生你还记得吗,李志超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他母亲求着你给他手术,后来手术失败…”
聂唯平自然记得:“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算想不开要□,也不该冲着你去啊!”
正说着,刘玫拿了器械进来,顿时瞠目结舌地愣在了门口。
聂唯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护士长,出什么事了?”
刘玫一脸惊叹地瞪着他,眼都不眨,将他赤.裸的上身扫了个遍,一咏三叹地感慨道:“小平呐,没想到你竟然好这口啊!”
那娜茫然地看向聂唯平,只见他眉头一皱,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聂唯安猛然爆笑出声,拿着镊子的手直哆嗦,棕色的碘伏糊了聂唯平半个肩头。
“哈哈哈…刘姐你不知道,我哥打小就喜欢这个调调儿!”
刘玫啧啧地欣赏半天,戳了戳他身上还没消退的青紫瘀痕,一副犹自不能信的模样,双眼放光地惊叹道:“瞧不出来啊…娜娜平日里兔子似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你们小两口也悠着点,虽然情趣很重要,可也别真的弄出什么要命的伤来!”
刘玫抬眼看向那娜,满脸正经,郑重地教训道:“咱聂医生细皮嫩肉、身娇体贵,就算求着找虐,你手里也得有着分寸!”
那娜:“…”
那娜认真地解释道:“护士长你误会了,聂医生不是受虐狂,他身上的伤是路见不平,跟劫匪打斗留下的!”
聂唯安顿时嗤笑一声:“说谎也编个像样点的借口!就他那肉脚怕疼的劲儿,真能跟劫匪搏斗,也不至于被个半大小子给捅了一刀!”
刘玫鄙视地点头:“就是!娜娜你怎么越来越不实在了,真是近墨者黑,跟着聂小平好的不学!者身上的伤一条条的,明显是鞭子抽出来的嘛!”
那娜:“…”
那娜同情地看了聂唯平一眼,小表情可怜兮兮地表示着自己的无能无力。
聂唯平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想起关于自己“器大活好”的传言,顿时脸色灰白,心如死灰…
果然,中午吃饭时,全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神经外科的聂医生,是个不折不扣的重口抖M!
外表禁欲,内心奔放的抖M…再次刷新了军区总院的话题排行榜,昔日远山之上孤傲高洁的白莲花,如今赫然成为众人心中外闷内骚的傲娇受虐狂!
聂唯平泪流满面,他这辈子加起来都没如此出名过!
果然是吉祥物…
真是谢谢了小土包子的推波助澜!
聂唯安手艺很好,喷了点表麻,几分钟就将伤口料理好了,缝针整齐完美,连吹毛求疵的聂唯平都挑不出缺点。
聂唯安摘下手套对那娜说:“伤口有点深,给我哥打针破伤风,注意伤口别沾到水…好吧这些你们自己都知道,不用我说的!”
聂唯安顿了顿,诡异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有一点,估计我必须要提醒一下…这几天最好别那么激烈,免得伤口挣开!”
那娜:“…”
聂唯平不得不给自己再长一层脸皮,淡定自若地看着她,满眼的不满,冷声哼道:“多事!”
聂唯安看了场笑话,逮到机会大肆嘲弄一番,给自家老哥添了许多堵,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那娜去药房拿精破,半道上拐去保安室,那个行凶的少年委顿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谁都不理。
魏哲也在,对她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肯说…”
那娜默默上前,轻声问道:“你奶奶还好吗?”
少年身子一僵,霍然抬头,双眼喷火地瞪着她,满脸的悲痛和愤恨。
那娜实在想不明白,不解地开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让你奶奶怎么办?”
少年暴跳起来,被魏哲一把拦住,伸手指着她吼道:“不要你管!贱人!你和聂唯平那个庸医一样黑心——”
魏哲脸色一沉,将他按在椅子上,冷冷地道:“嘴巴放干净点!”
那娜叹了口气:“你是因为聂医生手术没成功,所以才迁怒于他吗?聂医生已经尽力了,当初说得很明白,手术风险很大,是你奶奶坚持要试一试,所以聂医生才答应手术的…”
“不是的!”少年打断他,恨恨地说,“是你们!我都知道了,你和聂唯平是一对!你哥昏迷一年都没死,凭什么我爸爸会死!就因为你们是一伙的…所以聂唯平才会全力救治你哥!都是你!要不是你让聂唯平分心,我爸也不会死!是你们害死了我爸爸!”
那娜对他的思维简直无法理解,病情不一样,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也不同…更何况就算一样的手术,术中会出现什么意外谁也不敢保证,怎么就怪到聂医生和她头上了?
哪个医生不希望病人好好活下去?
魏哲冷笑:“亏得你还受过教育,竟然不如你奶奶明白!你要真想追根究底,怎么不恨你自己父亲,谁让他不戴安全帽还不小心从脚手架上跌下来?或者你可以去追究工地责任,安全措施不够格才会造成意外伤亡!”
少年脸色青白,气怒交加地挣扎起来。
魏哲不客气地将他制住,一针见血地继续道:“你倒是聪明!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所以挑了最没威胁的小护士是吗?好歹你也是个男人,对女人动刀子,你还真给你死去的父亲长脸!”
少年被骂得一个字反驳不了,满腔的愤恨、悲恸顿时堵得他心口泛疼,绝望地嘶吼一声,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那娜气他伤了聂医生,可见他小小年纪失去父亲,又忍不住心生同情。
那娜上前两步,对魏哲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安抚地摸了摸少年的头,温声劝道:“你这样…如何让你爸爸安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过去你爸爸在,他护你长大,现在他走了,该你替他照顾奶奶了!”
那娜长长叹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很遗憾你爸爸没能活下来,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你与其怨恨报复,不如好好学习,将来才不会辜负你爸爸对你的辛苦付出!”
“毕竟,要不是为了你和奶奶…他不至于那么拼命,也就不会出现意外工伤!”
少年终于嚎啕起来,撕心裂肺的喊着“爸爸”,让听到的人都不由动容。
那娜和魏哲一起离开保安室,偷偷瞟了眼他的脸色,好奇地问:“魏哲,你是不是不开心?”
魏哲微微一怔,摇头苦笑道:“没,我只是…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了哪儿。”
魏哲想起不久前那一幕,自己遵循本能的松开了手,而聂唯平却想也不想地扑了上来。
人在危险之时,身体都会本能地做出趋利避害的反应。
其实当时,最好的做法就是松开手,他和那娜各自遵循本能向侧方避开,那样的话谁都不会被刀子刺到。
可聂唯平却没有拦住刀子,而是直接用身体挡了上去。
这种做法很傻,却能将那娜万无一失地护在怀里。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比聂唯平更适合那娜,他有聂唯平所没有的耐心和善,温柔体贴,他能更好地照顾那娜,让她幸福安乐无忧无虑。
可现在,魏哲不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表现的那般,比聂唯平对那娜的感情更加深。
魏哲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娜笑着摇摇头:“魏哲,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我们都不如聂医生无私。虽然他表面上拒人千里,不相干的人从来不看一眼,可实际上,聂医生比我们要无私得多!”
魏哲叹气道:“我现在才相信你说的话…聂唯平果然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魏哲细想,聂唯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利,反对他提出的医改方案呢?
可笑他自以为是了那么久,还不如那娜看得清楚。
魏哲此刻颇有几分惭愧。
那娜善解人意地安慰道:“魏哲你真的很好,只是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会为自己考虑得多一点,这都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的!”
魏哲哭笑不得地弹了她脑门一记:“你这么说我更觉得无地自容了!我就是那种会为自己考虑多一点的人!”
那娜急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其实我也不如聂医生的,我对病人再好再尽心,大多也是为了工作!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
魏哲笑了笑说:“行了,我开玩笑的!你出来也挺久了,快回去吧,不然聂唯平该急了!”
那娜想起还没给他打针,连忙点点头小跑着离开。
聂唯平对于自己没收到谢礼反而先被小土包子扒了裤子戳一针耿耿于怀,更是把自己名声尽毁的帐算到了那娜的头上。
那娜表示很无辜,可迫于聂医生的淫威,不得不小丫鬟似的伺候着他,端茶倒水不说,连去照看哥哥都得忍受他的使唤。
那娜颇有些焦头烂额,一面得照看着小侄子,一面担忧迟迟不醒的哥哥,一面还得顾及聂唯平受伤后更加傲娇敏感的内心。
同样紧张的还有聂唯平。
时间拖得越久,他心里就越是没底,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具体有什么后遗症还要等人醒过来才知道。
而最重要的…是人能醒过来!
聂唯平也不确定了,简直比那娜还要紧张那郝的病情。
术后没有丝毫醒转迹象的大舅子,简直成了挡在他美满姻缘面前的定时炸弹!
聂唯平越发焦虑不安,万一大舅子不给力,小土包子悲痛欲绝之下会不会带着孩子踹了他…
聂唯平盯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人,恨不能一支肾上腺素戳下去,大舅子立马活蹦乱跳地为他们主持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病人还是蛮配合的,不过医护人员确实不太安全…现在有一种“职业”,专业医闹,就是帮患者到医院闹事的,在大门口拉横幅神马的实在太小儿科,去医院里闹得医护病人不得安宁才是真的专业!
记得工作时遇到一个妇女,治疗不按医嘱,拖了将近两个月才来换药,然后换药时间间隔太长需要重新治疗…因为不是我的病人,不清楚她是什么状况,于是就问了她大概第一次治疗是什么时候,说个大概时间我翻病历本能查看一下。结果她就火大了,骂我不想给她换药,问那么多干什么,就是换个药而已,说的是什么屁话blablabla…
当时我就懵了,果断拒绝给她治疗,转给老板,于是老板二话不说给她糊弄着补上了牙…好吧,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是她自找的…
感谢【疯v小诺】和【Erica】的霸王票~
然后说下,这个文还有一章或者两章的样子就完结了…然后护士服谢礼放在番外,哥哥调教妹夫也放在番外,小小包子神马的也会有…大家还有啥番外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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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放假,那娜也没强迫小远一个人留在家里,在病房里安置了一张小床,让他留在了医院。
小家伙和自己爸爸说了许久的话,即便他没有丝毫回应,在他身边也比往日要亢奋。
那远小朋友体制不住困得睁不开眼,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那娜看不过去,将他按在小床上拍着背哄他入睡。
那娜就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埋在仪器和管子里的人,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已经是手术后第五天了,聂唯平每天都安排一次全面检查,中间还会时不时巡房,密切监控着,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大脑也没有再生出病变,伤口愈合情况都不错。
术后反应这么好,可人就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那娜已经不眠不休地守了两个晚上了,双眼满是血丝,以往总是嫩生生的小脸上布满了忧愁。
那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是不自觉想起过去,想起小时候哥哥接她放学,回家路上总会买些零嘴给她,那时候妈妈不准他们吃这些不卫生的东西,他们兄妹俩就像做贼一般,在路上偷偷吃完,进家门前总要相互检查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