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唯平沉默不语,眼神明明灭灭,显然下不定决心。
聂阜丰爽朗一笑,捏了捏他的肩膀,手下的触感宽厚坚实。
聂阜丰依稀觉得不过昨天,面前的男子还是个对父母饱含怨恨的单薄少年,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已经长那么大了,竟然比自己还高,不由感叹:“你不用顾忌其他…你的医术才干并不比我差,我顶多是经验比你多,熟练一些!我相信即使没有我,你也能成功!”
聂阜丰眼睛微眯,冷声问道:“那么现在,聂医生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聂唯平淡淡地说,摘下口罩转身往外面走去。
聂阜丰愕然,连忙喊道:“你现在去哪儿?麻醉师都已经准备好了…”
“马上回来!”
聂唯平不顾已经消过毒,匆匆穿过更衣室跑了出去,走廊上那娜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脑袋,神色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聂医生?”那娜听到动静抬起头,不由惊惧不安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哥他…”
“不,你哥没事!”聂唯平连忙出声安抚道,“手术还没开始!”
那娜松了口气,疑惑地问:“那你出来是…”
聂唯平扶着她的肩,双眼深深注视着她,沉声道:“娜娜,我必须要你答应我!”
那娜微微瞪大双眼望着他。
聂唯平抿了抿唇,显得紧张又不安,眼中决绝之色一闪,沉沉地说:“你必须先答应我,手术不管是否成功,你都不会离开我!不管你哥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是聂唯平最放不下的问题,小土包子那么在乎她哥,万一手术失败,不仅她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连他也要内疚不已。
他一直在担心,担心没办法成功,担心这只看上去软糯好欺实际上执拗得要命的小土包子,会钻了牛角尖,对他心生隔阂…
所以即便一早就决定帮她,也要在术前将她哄回来,无论如何要她给出承诺!
那娜默默看着他,不安的神色渐渐缓和,温柔地摩挲着他的面颊,柔声道:“对不起,聂医生,我不能答应你…”
聂唯平面色一僵,紧紧抿着的双唇,显示出他内心的情愫翻涌。
“你一定会成功,聂医生我从来没怀疑过这一点,你也要对得起我给你的信任!”那娜双眼是前所未有的亮,仿佛浸入水中的黑玉,透彻晶莹。
“聂医生,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聂唯平摇了摇头,脸上第一次流露出颓唐的神情,微微挫败地叹道:“我心里没底,我…没准备好!”
那娜笑了笑:“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尽心尽责…我第一次跟着你上手术台的时候,就知道你有多负责!所以除非你准备好了,不然你是不会进手术室的!”
那娜稍稍有点迟疑,然后鼓足勇气踮起脚尖,轻轻吻上聂唯平的唇角,坚定的说:“我知道你准备好了!”
柔软的唇一触即离,蜻蜓点水般,却在聂唯平的心里,荡漾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进去吧!”那娜静静地看着他,“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
聂唯平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狠狠啃了她一口,咬牙切齿地说:“我出来后,你要好好谢我!”
那娜用力点头:“好!”
“洗干净躺床上谢我!”
那娜笑容一僵:“…好…”
聂唯平满意地翘了翘嘴角,长长呼出口气,转过身坚定地离开。
聂唯平重新消过毒,平静地走进手术室,小小的房间里早就站满了人,各就各位地准备好,等着他开始。
聂阜丰坐在麻醉师旁边,远远地冲他点了点头。
连聂唯安都来了,跟着心胸外科的主任前来帮忙。
聂唯平缓缓深呼吸,冷静地伸出手,声音清冽,带着金属质感。
“开颅器!”
作者有话要说:跪求原谅,本来以为十一小长假没事可以飙字然后将这个文完结的…没想到突然被爸妈骗回老家(真的是用骗的)参加表哥婚礼,然后返回途中困在高速上,堵车堵得差点绝望,凌晨才到家…各种苦逼,没网络没法通知大家,突然断更实在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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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唯平小心翼翼地钻开颅骨,将铁钉周围一点点清理干净,手又快又稳,每拿掉一小块骨头,都要屏息许久,没过一会儿,额头就蓄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聂唯平停下动作,旁边的护士连忙给他擦了擦汗,然后跑到门口中央系统控制面板按了几下,室内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聂唯平轻轻松了口气,接过手术刀和镊子,慢慢分离周围组织,钉子在大脑中时间太长,早与周围组织发生了粘连,每次剥离血管,周围的医生们比聂唯平还紧张,屏息凝神地看着,眼都不敢眨。
控制面板上的时间飞速流逝,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好几次,还有人等不及率先出去吃了午饭。
聂唯平站得双腿发麻,停下手仰起头活动脖子,骨节发出的咯哒声让聂阜丰不由皱眉。
“聂医生,你已经手术了将近十个小时,我必须提醒你休息一下。”
聂唯平头也没抬,继续道:“潘二刀。”
聂唯平小心地夹起一点提起来,将已经坏死的部分切除,然后抬起头淡淡地回答:“我没事。”
全神贯注的情况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聂唯平看着已经出来大部分的钉子,还剩下的尖头锐利无比,缠绕着几根血管,管壁在长久地异物磨损下已经变得很薄,再也禁不住一星半点的损伤了。
聂唯安一直站在旁边盯着手术,此时也不由心里没底,看他一动不动地举着镊子站了很久,忍不住出声问:“怎么了?”
聂唯平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从这里进入肯定要破坏脑组织,很可能醒来后丧失语言能力,可从这个角度,很可能会爆开这根动脉…缠得太紧,没办法分开。”
聂唯安皱眉,担忧地问:“那怎么办?”
聂唯平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茫然,仔细思索许久,好似下定了决心般平静地说:“我要做静止!”
聂唯安讶异地张大了眼:“可是…病人昏迷了那么久,心脏极其脆弱,根本承受不住…”
聂唯平冷声打断她:“必须静止…只有先让心脏停跳,让血流静下来,才能降低血管爆裂的可能,不然不管我怎么做,都救不回来他!”
聂唯安不安地将视线投向聂阜丰的位置,聂阜丰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见此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聂唯安深吸一口气,转过脸说:“主任,我做你的助手…”
心胸外科的主任无奈点头,只觉得这些年轻人都疯了。
静止手术全世界都极少有人做,虽然有成功的先例,可风险实在太大!
特别是眼前这个病人,车祸中就有多处创伤,当初参与抢救就有他,几次差点救不活,后来在聂阜丰坚持下,才稳定住病情,可人却再也没有醒过来…一年多的昏迷,心脏必然有很大损伤,哪里禁得起那么大的手术啊!
可现在他没有发言权,院里说得很明白,手术完全交给聂唯平,他们这些被调过来帮忙的,都得听他的!
所谓静止手术,就是降低患者的体温使他的心跳暂停,同时停止体内血液循环,短时间内完成手术目标再让病人恢复心跳。
其实一般情况下,降低体温是为了让身体组织在血液重新灌输前保持活性,通常也就是应用在位置危险的脑部动脉瘤切除术上,阻断血流可以减少动脉瘤破裂的可能性,很少用在其他手术中,毕竟没有几个医生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聂唯平不听劝,坚持要做,其他人也只有照办。
护士们取来一盆又一盆的冰袋,放置在手术台上,体温很快降了下来,聂唯平盯着监控器上的血压,沉声道:“关闭所有辅助设施!”
聂唯安将机器关掉,不忘提醒道:“聂医生,你注意时间,最多只有半个小时…我们还需要十分钟来重新灌注!”
“够了!”
聂唯平不紧不慢地拿起镊子,双手平稳迅速,紧紧卡住的那部分铁钉一点一点地分离了出来。
然后十分轻微的一声叮,最后一小截钉子落在了手术台上。
所有人松了口气,忍不住高兴地笑起来。
“可以了吗?”
聂唯平摇了摇头:“再给我两分钟…”
聂唯平等不及护士给他递器械,直接伸手从车上拿过电镊,灼烧掉坏死的部分。
“可以了!”
聂唯安按下仪器,众人连忙将冰袋取下来,血压一点点恢复上升。
聂阜丰看了眼时间,冷冷地说:“聂医生,你已经手术十五个小时了,我建议你休息片刻再继续!”
聂唯平这次连理会都没有了,不为所动地忙个不停。
手术室外,那娜同样焦虑不已,一步不离地守在外面,连饭都不吃。
魏哲拎着袋子走过来,拧开瓶水塞进她手里,温声劝道:“就算不吃东西,也得喝点水!”
那娜知道他好意,勉强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魏哲你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魏哲叹气:“你放心,全院最好的医生差不多都集中在里面了,连聂叔叔都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手术一定会成功!”
那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一定会成功的…我就是想知道现在进行到那一步了!”
那娜关心手术的进度,不仅是担忧哥哥,还替聂唯平着急。
那么长时间,精神高度集中…不知道聂医生能不能撑下去。
天色都黑了下来,从清早一直等到了晚上。
魏哲知道劝也没用,不由叹了口气站起身,将袋子放在她旁边说:“你多少也吃点,手术完还有许多要你忙的…我去看看小远,他是被毛丹接过去了吧?”
那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了魏哲…”
魏哲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转过身下了楼。
聂唯平脸色青白,汗水浸湿了无菌服,却依然咬牙坚持,连最后的缝合都不假他人之手。
“好了!”
聂唯平说完这句话,再也坚持不住,踉跄两步坐在地上,拉过盛放污物的塑料桶就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太匆忙,稍后再捉虫,泪奔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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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唯平是真心累惨了,轻微脱水让他摊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小土包子乖乖地当他靠枕,一边还不忘喂食喂水。
聂唯平身上精疲力竭,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莫大满足!
不是因为他创下了有一个医学成就,而是因为他终于没有辜负那娜的信任。
聂唯安洗了澡出来,看见聂唯平没骨头似的赖在人小姑娘身上,刚刚的那点子敬佩崇拜立马烟消云散,鄙视地上前踹了他一脚,十分好心地提醒道:“老头子一会儿就出来了,让他看见你没个正行,小心他一拐杖抽死你!”
聂唯平闻言不自觉抖了抖,身上还没消的青紫伤痕又隐隐疼了起来。
聂唯安天生对弱者比较宽容,和善地笑着对那娜说:“你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娜感动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也没做,是你们辛苦才对…聂医生要喝水吗?这里还有些吃的!”
聂唯平眉头一蹙,默默地将脑袋转了个方向,埋在那娜娇小的肩头。
聂唯安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接过她递来的水,顺手摸了包巧克力:“谢啦!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趁老家伙没出来也赶紧离开吧!”
那娜冲她挥了挥手,等她下了楼才戳着黏在身上的男人问:“你好点没?我们该走了…”
聂唯平想了想,估摸着等他爸出来,铁定要拉着他们回家,到时候恐怕就不方便索要报酬了。
聂唯平当机立断地点头:“扶我起来,快走!”
聂唯平腿还有点发软,被那娜搀着匆匆逃离。
回到家,聂唯平四肢大张地瘫在沙发里,这才想起来问:“小东西哪儿去了?”
那娜跑到卫生间帮他放热水,高声答道:“我让毛丹帮忙带着,一会儿我再拐回医院把他接回来!”
聂唯平灌了一肚子水,终于稍微好受了点,累到极点反而没了胃口,水放好后就惬意地躺进了浴缸,任由热水舒缓酸软的肌肉。
那娜小丫鬟似的高高捋起袖子,红着脸蹲在旁边,套着澡巾刷刷刷,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浴室温度太高,秀气的小鼻头泌出细密的汗水,双颊红得快要燃起来一般。
闭着眼享受的聂唯平眉头一皱,不满地问:“你这是褪毛呢使那么大劲儿?没看见我细皮嫩肉的禁不起这么蹂躏吗!瞧瞧,都红了!”
可不是…那娜连忙吹了吹,不留神没掌握好力道,不仅红了大片,有些地方还被搓出了一溜血珠。
那娜倒不是对被使唤心存不满,实在担心力度太轻,会让聂唯平有啥啥冲动…毕竟对一个赤条条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又摸又挠,实在太容易火上浇油!
那娜可不想被误会有不良企图,于是板着小脸用力洗刷刷,一不小心…力气都过了!
浴室这种地方,雾气袅袅的…实在太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那娜为了转移自己越跑越偏的思绪,连忙干干地开口没话找话。
“聂医生,你身上这些伤哪来的?”
聂唯平不高兴地睁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瞪了瞪她,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装逼面孔,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前几天在路上遇见抢劫的,跟几个劫匪打了一架。”
纯良天真的小土包子立马星星眼,一脸崇拜地赞叹道:“没想到聂医生也有这么热血英勇的一面…”
聂唯平慢慢皱起眉,缓缓重复:“…没想到?”
那娜笑容一僵,干笑道:“不不不,您平时也很英勇!那什么…我一直觉得聂医生你很冷静睿智,擅长智胜,没想到也会路见不平,热血拔刀…”
聂唯平稍稍满意了,闭上眼抬起腿,哼哼着命令道:“下面也搓搓!”
那娜:“…”
那娜欲哭无泪,聂医生你敢不敢把腿再抬高点?若隐若现什么的…真的不觉得太奔放吗!
那娜内心交战许久,就是下不去手,丢掉澡巾站起身,慌乱地说:“我、我该去接小远了,天色很晚毛丹也要睡觉了…”
说着不等聂唯平开口,立马脚底抹油地跑了。
聂唯平被丢进浴缸的澡巾砸了一脸水,抹了把脸咬牙切齿地低骂:“小王八蛋就会坏我好事!”
远在医院的那远小朋友真是躺着都中枪,撅着肉肉的小屁股趴床上画画,蜡笔糊了一床单,幸亏这床不是毛丹的,不然估计她脸都要绿了。
要知道,这破地方没洗衣机,床单被罩全都要手洗,还得拿到楼顶去晒,别提多费事了!
小家伙画了几张乱七八糟的画,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毛阿姨,小姑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说了叫我姐姐!”毛丹打了个哈欠:“宝贝乖,你小姑在照顾你爸爸,很快就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娜开门进来,刚走到床边,那远小朋友就兴奋地从床上往她身上跳。
那娜手忙脚乱地接住他,被压得呼吸一窒,胳膊又酸又疼,咬着牙掂量着怀里的重量,沉痛道:“小远,你又胖了,咱以后晚上不能再吃零嘴了!”
小家伙哼了一声,不满地揪着小姑的脸,撅着嘴闷闷地反驳:“小姑坏!人家才没有胖~是长高了~”
“是是是,你长高了!”那娜将他放回床上,蹲下来给他套上鞋子,“走吧,你毛阿姨要睡觉觉了,和阿姨再见!”
毛丹抽了抽嘴角,怒声抗议:“是姐!姐!”
小肉团子跳下来笑嘻嘻地挥手道:“毛~阿~姨~再见!”
毛丹大怒,小家伙立马咕咕嘎嘎地坏笑着逃跑了。
“手术怎么样了?”毛丹关心问道,“你哥醒了吗?”
“聂医生说很成功,四十八小时能醒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娜头疼地将乱七八糟的床单抽到一边,收拾收拾拎起那远的小书包,对毛丹说:“今天麻烦你了,谢啦啊!你也早点休息吧,再见!”
毛丹点点头:“嗯,路上小心点,你回去也早点睡吧!”
那娜拉着小远回家,聂唯平等不及早就躺在了床上,已经睡得人事不省了。
那娜带着小家伙去外面的卫生间,给他洗好澡,拍了他屁股让他小声点,悄悄回房去睡觉。
那远小朋友懂事地点点头,出了门踮着脚尖,径直往聂唯平的房间溜去。
聂唯平被热水一泡,满身的疲倦舒展开,全身更加无力,胡乱擦干身上,连衣服都懒得穿,昏昏欲睡地扑到床上,眼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那远翘着小短腿费力地爬上床,然后惊讶地发现叔叔光溜溜的睡着,顿时小嘴巴张成个O,瞪大了眼好奇地打量着他。
小家伙顿时兴奋了,嗷一声扑上去,小胖手一把揪住腿间沉睡的那坨,不知轻重地用力一拽,聂唯平跟触了电般悚然惊坐起来。
“啊——”
那娜吓得连忙推门进来,紧张地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娜顿时僵在原地,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囧囧有神地瞪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那远小朋友纯良地眨巴着眼,扯着那根同样受到惊吓的某物,嘻嘻笑着说:“小姑快来看呀~叔叔的叽叽黑黑的好丑哦~”
那娜:“…”
被揪住了命根子的聂唯平头顶隐隐冒烟,双目喷火地瞪着他,大脚丫子一缩一伸,将不知好歹的小肉团子踹了个四脚朝天。
总算解救出自家宝贝的弟弟,聂唯平黑着脸,动作机械地扯过被子盖住。
小家伙扭着肥肥的小身子坐起来,对于这么不轻不重的一踹也不在意,戳了戳自己腿间的小肉芽,嫩嫩地道:“毛阿姨说,又黑又丑的大叽叽是小攻,粉嫩漂亮的小叽叽是小受~小远的叽叽比叔叔的漂亮粉嫩~小远是小受!对不对小姑?”
那娜:“…”
那娜欲哭无泪,愤然嘶吼道:“死毛丹!我要杀了你!”
聂唯平冷冷一笑:“早就告诫你进行性教育!看吧,都到性蕾期了,这小东西还生殖崇拜呢!以后变态了,有你后悔的!”
那娜被唬住了,忙不迭地问:“怎、怎么办?”
聂唯平将小肉团子拎过来,阴恻恻地教育:“乖乖记着我说的话!做人要有羞耻心,男人不能靠那个东西分类…”
那远小朋友被一大串专业名词弄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理解大人的说教,歪着脑袋眨了眨眼,敏锐地感到气氛不对,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我记住了~”
聂唯平顿时将他丢给小土包子,打了个哈欠困顿地说:“看到没?正确合理的性教育要从小抓起!”
那娜默默地将小肉团子按进被窝,自己也躺下,伸手关了灯再不说话。
安静了没一会儿,聂唯平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嘟囔了句什么,将那娜揽进怀里,四肢牢牢缠上了上去,紧紧抱着温软娇小的身子,终于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噢耶,三更完成!
太匆忙所以这三章都没来得及细细修改捉虫,因为断更时间太久,所以先放上来给大家解解渴OTZ…然后明天更新再重头修文…泪奔,好疲软,大苗要去睡个好觉缓一缓!
那啥,看到评论里有说要好好感谢聂医生…洗澡搓背什么的不算!报酬…护士装制服诱惑肿么样?
含泪感谢【Erica】一个又一个的地雷~炸得好销魂!于是回送粉色轻透护士服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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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聂唯平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清晨柔和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带来一室和煦。
聂唯平翻了个身,伸手一摸,只摸到一手温温软软的胖肉,顿时清醒了不少。
小胖团子蜷在他身边睡得口水横流,粉嫩嫩的嘴巴微张,小脸红扑扑的,肉呼呼的小手握成个拳头隔在脸边,别提多香甜多可爱了。
聂唯平瞅了眼时间,这么早那娜就起来了!
聂唯平懒懒地躺在床上,闲闲拨弄着小肉团子,玩儿似的将他爪子拨来拨去,然后想到昨晚临睡前这只胖爪子摸过他的叽叽,顿时嫌弃地丢开。
聂唯平睡饱了实在无聊,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房间特别安静,往常小土包子在厨房准备早饭的动静,此刻居然一点都没有。
聂唯平悚然一惊,立马掀开被子跳下床,脚底一滑,差点不小心扯到蛋,光着身子就往外跑。
客厅没人,厨房也没人。
聂唯平甩着叽叽屋里屋外找了一通,顿时惊惧交加,忙不迭地翻出手机找人。
电话很快接通,聂唯平顿时委屈吼道:“你又去哪儿了?”
那娜顿了顿,捂着手机走到外面,小声的说:“我来医院了啊,不是给你留了字条?早饭做好了在厨房热着呢,你醒来记得帮小远多穿件背心,外头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