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怎么不见聂唯平那小子对其他人那么好心!
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这傻丫头还蒙在鼓里呢!
那娜看她的表情,以为她不相信,急急地开口道:“真的,我和聂医生真没什么…你们可千万别乱说,我不想给聂医生带来困扰,已经麻烦他很多了…”
刘玫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行了行了,你操那么多心干吗!就聂唯平那要命的性格,他要真嫌烦,早就不客气地撵人了,哪还会巴巴地从护士站翻出调经的中药,冲好热水端给你!”
那娜被说得无力反驳,沉默地垂下了眼。
刘玫瞟了瞟她,心里一乐,这下傻丫头总该开窍了吧!
交班的时候不见聂唯平在,清早送来一个急诊的病人,将他匆匆喊去了。
那娜心里一松,随即就是莫名的情愫翻涌,有点茫茫然的惶惑,有点隐秘的窃喜…整个人不由神思恍惚起来。
急诊室里一派忙乱,面色焦躁的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工作。
聂唯平一进入抢救室,立马有护士上前帮他穿上手术衣。
“病人姓名年龄不详,二十岁上下,男性,半小时前骑电动车撞到路边护栏,头部开放性伤口两处…”
聂唯平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听完报告后问:“MR做了吗?”
“做了,但是片子暂时出不来…”
“打电话给拍片室,告诉他们,十分钟内片子送不到,就不用送过来了!”聂唯平冷淡地说,“我们就能直接宣布死亡!”
年轻的小伙子无声无息地躺在手术台上,为了方便治疗,头发被医生胡乱地剃掉,一块块滑稽地秃着。
伤口已经被急诊的医生简单清理过,不再往外渗血。
聂唯平皱起了眉,缓缓解开病人头上厚厚的纱布,脸色微微一变。
“准备开颅器!”聂唯平冷声道,“小吴过来帮我!另外,找个腿脚快的,把片子拿过来!”
聂唯平接过护士递来的开路器,毫不犹豫地钻开病人颅骨,轻微的噗哧声响,细小的泡沫状液体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冲水!”
小吴立马举着注射器往伤口喷生理盐水,犹豫地问:“还有的救吗?”
聂唯平看也不看他,双手迅速动作着,淡淡地回答:“没得救也要拼命救,病人心跳还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土包子这是动心了吧?
是吧是吧?
所以事实证明,温柔体贴比不上先下手为强!于是默默暗恋着某人的姑凉们,再不勇敢天就凉了~冬天就没人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傻兮兮劝“多喝点热水”哦~
33
聂唯平接过护士递来的开路器,毫不犹豫地钻开病人颅骨,轻微的噗哧声响,细小的泡沫状液体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冲水!”
小吴立马举着注射器往伤口喷生理盐水,犹豫地问:“还有的救吗?”
聂唯平看也不看他,双手迅速动作着,淡淡地回答:“没得救也要拼命救,病人心跳还在呢!”
这一抢救,就是四五个小时,聂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走出手术室,连热水也冲不走心里的阴霾。
生命面前,人力有时候太过渺小,即便他拼尽所有的力气,不能挽回的,还是救不回来…
这么年轻的生命…聂医生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最艰难的不是生死面前的无力,而是残忍地在那些家属悲恸绝望的哀求中,冷淡宣布着他们无法承受的结果。
那娜等不及早就先走了,聂唯平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她发的短信。
聂唯平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却弥漫着淡淡的饭香。
聂唯平换了鞋子进屋,发现自己房间的门上贴了张小纸条。
“我陪小远午休一会儿,午饭在电饭煲里热着!”
聂唯平撕下来丢进垃圾桶,洗了手去厨房,发现小土包子还算有心,留了两个菜不说,还有一大碗鸡蛋汤。
聂唯平吃着味道一般的饭菜,心头那点挥之不去的阴霾,总算消散开来。
下午两点钟就要上班,聂唯平吃晚饭休息不了多久,就得出门。
先和那娜一起送了小肉团子去幼儿园,小家伙起床气很大,鼓着嘴满脸不高兴。
目送小远进了幼儿园,那娜这才有空问道:“上午手术顺利吗?”
聂唯平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走,淡淡地说:“人是救过来了,不知道情况如何,四十八小时之内醒不过来,估计以后很难再醒过来。”
到了科室,立马有护士过来报告,病人已经被送过来了,安置在特殊观察病房。
聂唯平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不等聂唯平再开口,听闻主治医生到了,病人家属呼啦啦涌进办公室,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聂主任,我儿子什么时候醒啊?”
“聂医生,孩子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我听说手术不太顺利…”
“求求你了聂医生,一定要救救他…”
“医生,为什么他还不醒啊?”
“…”
聂唯平捏了捏眉心,暗叹一声,开始冷静地应付患者家属。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希望他两天内醒过来。”
“手术还算顺利,但是病人没有醒,有没有后遗症我也不敢说!”
“您放心,我会尽全力!”
“抱歉,我也希望他能尽快醒来,可是他毕竟伤到了大脑…”
聂唯平最怕病人亲友追着他哀求询问,虽然理解他们的心情,却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只能冷起脸让人不敢纠缠上来。
“对不起,各位,请不要打扰聂医生工作了!”那娜即使出现,微笑着劝慰大家,“病人目前还算稳定,大家放心,他一定会醒过来的!有聂医生在…”
聂唯平脸色微变,冷冷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病人家属纷纷感激涕零地对他致谢。
聂唯平闭了闭眼,冷淡地请他们离开。
聂唯平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脸眼神冰冷地瞪着那娜,充满了山雨欲来的逼迫。
那娜心里发毛,害怕地垂下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唯唯诺诺地小声问:“聂医生,怎么了…”
聂唯平沉默不语,从桌上翻出一本病历,打开贴到她眼前,冷声道:“睁大眼看清楚,ICP多少!”
那娜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读了上面的数字。
聂唯平冷笑:“你学了五年,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没人告诉过你吗,说话要经过大脑,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
那娜茫然地看着他:“啊?”
聂唯平逼近她:“我都不敢保证病人一定能醒!你哪里来的信心,敢给人打包票!两天内醒不过来,病人就没救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面对那些家属!”
聂唯平盯着她蓦然泛白的小脸,残忍地冷笑:“给了他们希望再让他们绝望,不如一开始就半分希望也别给!”
那娜吓得愣住了,许久才涩然开口:“…可是,他们那么担心害怕,不应该说些积极的…来安慰他们吗?”
聂唯平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被她气乐了。
“那娜同学,你整理过那么多病历,没有发现所有检查单上,报告人写的诊断结论,从来都是模棱两可的吗?”聂唯平淡淡地说,“‘一切正常’写的是‘未见异常’,病症最后都会写上‘除此之外,未发现其他明显病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没人能保证自己不犯错,你必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避免医疗纠纷的同时,也是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那娜当然明白。
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跟病人说,一定能治好,即便已经康复,也不敢保证日后永不再犯。
就像手术前必须签字的同意书,上面列满了种种可能出现的风险,将所有责任推给病人自己承担。
“可是…”那娜迷惑地看向他,“这样不是在糊弄别人吗?”
聂唯平微微怔住,随即静默下来。
办公室霎时变得安静无比,走廊里的脚步声,护士站的铃声…都清晰地传了过来。
许久聂唯平才平静地开口:“不是糊弄!我们不说确切的结论,可并没有说谎欺骗他们…这是一种保护,你必须学会在医患沟通中保护好自己!”
那娜摇了摇头:“这是在逃避责任…”
“这是负责!”聂唯平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对你的话负责,对病人负责,也是对你自己的负责!”
才不是负责!
那娜心里默默反驳,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自私地将所有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那娜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赞同。
聂唯平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做实习生的时候,也不能理解…对自己的医术太过高估,信誓旦旦地下了保证,后来出了事…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不敢置信的绝望眼神!面对他们愤怒的纠缠质问,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带教的导师帮我收拾了烂摊子!”
聂唯平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却透着说不出的无奈压抑。
“后来导师告诉我,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指责,怀着崇高理想没有错,可我们首先得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治更多的人!那娜,医德仁心,有时候也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你怎么去帮助更多的人?”
那娜怔怔地看着他,直觉聂医生清冷的双眼中,流露出对世事沧桑的深深无力,和对往昔单纯理想的怀念。
聂唯平的这番话直白得过分,却一针见血,将现实的残酷□裸展现在她的面前。
那娜一直坚持的,是南丁格尔精神,即便自己做不到那般伟大无私,至少要无愧于心。
可聂唯平却让她了解到,原来自己坚信不疑的那些,都是不对的。
那娜突然觉得很难过,心头渐渐涌上一阵悲哀,乌黑透彻的双眼定定地望着聂唯平,喃喃地问:“…是我错了吗?”
聂唯平心底一软,锐利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伸手帮她正了正头上的护士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轻声却坚定地说:“不,你没错…只是时代在变,那些已经不适用于现在了。”
那娜默然无语,许久才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对不起,聂医生,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聂唯平轻轻勾起唇角,不再是嘲讽冷漠的弧度,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霎时如冰雪消融,连满室触目惊心的白,都变得温暖起来。
可是一张嘴,满室融融的暖意春情立马烟消云散。
“知道自己麻烦,下次就放聪明点!长颗脑袋不是为了给你增加海拔的,说话做事前先过过脑子!”
那娜:“…”
那娜默默扭脸,捂着被打击得一无是处的小心脏,小碎步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这是今天的更新!
然后,大苗终于受不了私人诊所惨无人道的黑心,再工作最后一周就辞职!回家后可能会修养一段时间,不上班的日子里会多多更新,日更君又肥来了哈哈哈哈~
34
“会不会是小远的爸爸把他接走了?”聂唯平皱眉,那小混球儿人小鬼大,机灵着呢,可不会随随便便跟个陌生人走。
那娜眼神一黯,沉默地摇了摇头。
那娜强行开机,刚打开就是一水儿的信息提示,全部来自魏哲。
那娜微微松了口气:“应该是被魏哲接走了…聂医生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聂唯平面色微冷地掏出手机,却没有给她,淡淡开口道:“报号码。”
那娜也没有多想,直接将魏哲的号码找到报给了他。
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小孩子笑闹声,聂唯平语气森森地问:“魏哲?”
魏哲显然没想到是聂唯平打来的,顿了顿才问道:“是我,娜娜在你旁边吧?”
聂唯平冰冷的目光扫向旁边焦躁不安的小土包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魏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煦如风,也一如既往的…让聂唯平深感厌恶。
“小平,能不能把电话给娜娜,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聂唯平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
那边魏哲明显没料到他会这么不近人情,直接被他毫不客气的俩字给梗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娜听他还没问到电子商务,急得不行,在旁边不停戳着聂唯平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询问小远的下落。
聂唯平知道她着急,心有不忍,只好不情不愿地问:“那远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魏哲已经缓了过来,语气不变地笑道:“刚刚下班回去正好经过幼儿园,看到小远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蹲在门口,我就知道娜娜肯定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了…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小家伙饿得肚子咕咕叫,我就先带他去吃点东西…”
聂唯平才不耐烦听他长篇大论的解释,冷冷打断他,语气不善地问:“魏哲,我家的孩子,要你操什么心!”
那娜原本急切的眼神不由一呆,满脸震惊地傻在了原地。
聂唯平看也不看她一眼,丝毫没有半分的不自在,理直气壮地说:“你要是实在闲的蛋疼,男科离你办公室不远!”
饶是魏哲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平白无故被骂,更何况他一而再再而三忍让,却换来聂唯平的得寸进尺!
魏哲忍不住恼怒地提醒他:“聂唯平!你这话可就有点过分了!我也是好心…”
“好心?”聂唯平不屑嗤笑,冷冷讥讽道:“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每天被父母遗忘在幼儿园的小孩子那么多,怎么不见你去对他们滥施‘好心’?”
那些小孩他又不认识啊!
魏哲深感无力,聂唯平毒舌起来谁也招架不住,根本一点理都不讲!
跟他争论…简直就是在自虐!
魏哲叹息一声无奈道:“我和小远在新华路口的啃啃鸡…”
聂唯平当即挂了电话,对那娜说:“小混球儿被魏哲带走了,我们去接他!”
那娜一听总算稍稍放了心,笑着随口道:“有魏哲在我就安心多了…”
话还没说,那娜就感到了一股尖锐的冰冷气息,犹如远山之上长年不化的冰锥,锋利危险,寒气逼人。
那娜惊讶地抬头,就对上聂唯平杀气腾腾的脸,吓得她连忙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怎、怎么了…”
聂唯平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神变幻莫测,良久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
那娜腿一软,差点撑不住跌在地上。
聂唯平双目沉沉,缓缓笑道:“很好…走吧!”
说着,一伸手拉住她,不由分说地将那细滑莹润的手腕牢牢握在自己掌心。
那娜挣了挣没能抽出来,被他狠狠瞪了一眼立马不再挣扎,小脸有些泛红,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
干燥的、略显粗糙的皮肤贴在敏感的腕部,那娜的心跳有些不稳,却又深怕过快的脉搏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明明看上去是那样冷冰冰的一个人,却有着如此温厚的掌心…
那娜不由想到刚刚,六神无主的时候,正是这份可靠的温暖,让她定下心来…
那娜怔怔地看着前面如青竹般挺拔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若是能被这样一双坚定温暖的手牵着走完一生…她大概再也不会害怕彷徨,再也不会有那种颠沛流离的萧索凄清。
握着自己的手苍白、修长,青色经脉凸出,有着让人心安的暖意,坚定地,就像永远也不会松开一样。
新华路口距离军总医院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这个时候,啃啃鸡里的客人最多,聂唯平皱着眉避开叽喳追闹的小孩,艰难地穿过人群,在二楼窗边找到了小肉团子。
虽然小远人在魏哲那儿一定不会有事,可没亲眼看见还是会不放心,这会儿终于见到完好无损的小人儿,那娜不由欢快地喊了一声:“小远!”
那远小朋友双手捧着鸡翅啃得正欢,闻声抬起头,油汪汪的小嘴一咧,笑嘻嘻地喊道:“小姑小姑~快来呀~魏叔叔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魏哲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过头看向那娜时,视线在聂唯平紧紧握着她的手上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娜娜,小平!还没吃饭吧?快来一起吃点!”
那娜高兴地点点头“哎”了一声,刚要上前就觉得手上一紧,耳边传来聂唯平饱含怒意的冷哼。
那娜愣了愣,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握着自己腕部的手已经变成了和自己十指相扣,亲密地紧紧交握着…
聂唯平拖着她上前,一起在桌边坐下,不屑地瞥了眼桌上堆得满满的食物,嘲讽地问:“你就给我家孩子吃这些用地沟油炸出来的激素催大的病鸡?”
那远小朋友原本啃得正欢,听到这话,刚刚奋力咬下来的一大块香嫩鸡肉,突然就咽不下去了…
那远皱着小眉毛,遗憾地看了看手上外酥里嫩的鸡翅,抬起头撅着小嘴,不高兴地开口:“坏叔叔~你讨厌!”
聂唯平心里登时火气,手心痒痒的,就想拎过小混球儿按住了狠狠揍屁股!
好啊!
喊他就是一口一个“坏叔叔”,喊别人就是亲亲热热的“魏叔叔”!
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几根用防腐剂泡出来的肉骨头就把你收买了,小混球儿你还敢再混点吗!
事实证明…的确还敢!
那远兴奋地挥了挥油光闪闪的小胖手,欢乐地跟小姑报告:“小姑~魏叔叔好好哦,他还答应周末带我们去溜冰~”
那远小朋友最爱溜冰,以前每周都会去玩上半天。
那娜怜惜地帮他擦了擦嘴,转过脸对魏哲歉意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小远是不是闹腾你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魏哲笑了笑:“哎,你这话说的!我很喜欢小远啊,宝贝儿很乖的,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他烦?”
小肉团子在旁边用力点头,小胖脸板得十分严肃:“小姑你胡说~我才没有闹魏叔叔!我很听话的~是魏叔叔觉得我可爱,所以才要带我玩~”
魏哲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对!宝贝儿最可爱了!”
聂唯平冷眼旁观,心里那个滋味哟…别提有多酸了!
小王八蛋!
以后再也不给你把尿了!
也休想再爬上他的床!
魏哲将手边没动过的饮料递给那娜,热情邀请道:“你也一起来吧,我没怎么带过孩子,怕有什么疏忽…周末我们一起带小远好好玩玩!”
那娜本来就觉得对小远亏欠良多,再说她之所以把孩子带在身边就是为了好好陪他,总不能让他一天到晚憋在屋子里吧!
不过…
那娜犹豫地侧过脸,小心翼翼地看向聂唯平。
聂唯平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居然好脾气的没有毒舌,反而对着她微微一笑,温柔地问:“怎么?想让我陪你?”
那娜“啊”了一声,连忙解释:“不…”
“行啊!”聂唯平悠悠地截断她的话,“周末反正也没事,我们就带孩子出门逛逛…也该带着他锻炼锻炼了!”
聂唯平怜爱地看向满脸不待见自己的那远小朋友,忧愁而沉重地叹息道:“这么能吃,再不运动…可真就团了啊!”
那娜:“…”
那远:“…”
臭美又有点臭屁的小肉团子不愿意了,砰地摔了手里的鸡翅,委屈地嘟嘴问:“小姑~为什么我们不住在魏叔叔家?坏叔叔讨厌~”
那娜心里一跳,吓得伸手去捂他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聂唯平眼神冰冷,淡淡地开口:“因为你小姑,已经上了我的床啊…”
魏哲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一大杯可乐,深褐色的液体流了满桌,细小的气泡滋滋作响,在这样吵闹嘈杂的环境里,居然清晰地扎入他的耳底。
魏哲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任由甜腻的液体滴在衣服上,面无表情地对上聂唯平势在必得的挑衅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聂医生果断雄起了一回~
不过魏哲可不是善茬哟!聂医生你要小心了啊~
有姑娘想看小肉团子的照片,大苗找到几张比较接近的,可是不会贴图,贴上后各种更新不粗来…泪奔,大家自己问度娘吧,搜索“超萌宝宝”,最萌最漂亮的就是那远小朋友!(不要拍我,是胖小远逼我这么说的…不然就要一屁股蹲儿坐我一脸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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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互不退让,眼神交汇间势如水火,连喧闹的周遭似乎都成为了背景。
那娜一脸囧然,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从血腥的清晨开始,一整天都各种不顺…一定是她大姨妈来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一直一直倒血霉!
那远眨巴着大眼睛,吮了吮油乎乎的胖手指,一脸烂漫地问:“为什么我和小姑睡过你的床,就不能和魏叔叔住在一起了呢?”
“…”聂唯平唇角的笑容一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魏哲陡然笑了出来,温和如春风拂面的笑容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掐了把肥团子水嫩嫩的胖脸蛋,开心地说:“宝贝儿想跟谁住一起就跟谁住一起,魏叔叔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