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娜将小河虾一只只剥壳,白嫩嫩的肉香气诱人,馋得小远直流口水,连聂唯平也抛开了别扭的性子,食指大动起来。
美美地吃完饭,那娜开始收拾一桌子狼藉,聂唯平主动承担起给小混蛋洗澡的任务。
一大盆小河虾被吃得干干净净。
这是对她厨艺的最好认可!
那娜满足地一边洗着碗,一边琢磨着明天再弄些什么好吃的来填饱两个家伙的肚子。
收拾完厨房,那娜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快到小远睡觉的时候了,便摘了围裙,轻轻敲开聂唯平的房门。
小肉团子正趴在聂唯平胸前玩,翘着胖胖的脚丫,听到门响立马笑眯眯地对她招手:“小姑小姑~快来觉觉呀~就等你了哦~”
那娜笑容一僵,干笑两声道:“小远快别胡闹了!叔叔上班很辛苦,我们回房去,不要打扰叔叔休息!”
“不要嘛~叔叔的床很大很舒服~小远要和叔叔一起睡,也要小姑陪~”
“小远听话!”那娜羞窘地不敢去看聂医生,板着脸严厉地说,“回自己房间睡!”
小肉团子嘴巴撅得老高,下巴搁在小胖手上,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忧伤地小声道:“叔叔愿意和我睡嘛~好久没在爸爸妈妈中间觉觉了~连小姑和叔叔也不行嘛?”
那娜想到这一年来小远都是独自睡觉,再也没人能给他念睡前故事哄他,也没人在他半夜惊醒时拍着他安抚…就连少数的几个夜晚,那娜陪他睡觉,小孩也是紧紧拉着她的衣角,皱着小眉毛睡得极不安稳。
那娜不由想到早上温馨的那一幕,圆滚滚的小胖团子趴在男人胸前,流着口水睡得眉目舒展,沉静又安稳…
即便自己做得再好,有些东西也是无法替代的。
小远是男孩子,本能地寻找着崇拜的目标,以前是宠爱他的无所不能的爸爸,现在是严厉冷酷的坏叔叔…
那娜心里一酸,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反正又不是没跟聂医生一起睡过…更何况中间还隔着孩子呢,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那娜眼巴巴地看向聂医生,小脸泛红地嗫嚅道:“你看,小远这么不懂事,能不能…”
聂唯平漫不经心地一摆手,傲娇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一起睡可以,你把持住别侵犯我就行!”
那娜:“…”
到底谁是女的?!
长了“好大”叽叽的又不是她!
她有什么好把持不住的?
那娜鼓了鼓嘴,恨不能狠狠呸他一脸口水,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去洗澡。门一关,小肉团子就嘎嘎嘎地笑起来。
聂唯平屈指冲他脑门弹了下,没好气地哼了哼。
小胖团子贼贼地笑着,小表情贱贱的,神神秘秘凑过来,挤眉弄眼地小声说:“我知道哒~叔叔其实也想小姑陪你觉觉对不对~
聂唯平眼角一抽,面无表情地伸手掐住他的胖脸儿,毫不留情地揉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小胖团子,你果然是聂医生的福星啊!
双更神马的那么给力,亲们也要给力地撒花哟~
31
之前那次同床共枕,是喝醉了不知情,而这次不一样,那娜心里别扭得要命,同时又隐隐生出一点小小的期待和莫名的兴奋。
就好像…她大学第一天,梳了个美美的发型,一身簇新想给同学室友留下好印象的心情。
却又比那时多了些异样的羞涩和忐忑。
那娜在淋雨头下冲了许久,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全部仔细搓了一遍,不放过任何部位,甚至还坐在马桶盖上修了修脚趾甲。
那娜将自己洗得香喷喷光溜溜,手指头都泡皱皮了才关上水,擦干净后穿上睡衣,小脸红红地走出卫生间。
小熊格子的棉质睡衣,长袖长裤,是那娜最保守的一套,粉嫩幼稚得好像中学生。
聂唯平等得都快睡着了,一听到敲门声立马精神抖擞地睁开眼,抹了把脸镇定地开口:“进来!”
那娜小心翼翼推开门,抱着枕头一脸局促地走了进去。
白嫩嫩的小土包子…粉粉的,水水的,刚出笼一般,似乎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聂唯平咕咚一声,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看上去真是…可口啊!
昏黄灯光中,一个懒散地倚在床头,一个娇俏害羞立在门口,两两相望间,便生出多少暧昧迷离,连室内的温度都渐渐灼烧起来。
那远小朋友早就昏昏欲睡了,听到动静勉强爬起来,揉着眼睛咕哝道:“小姑~抱抱~”
聂唯平:“…”
刚刚升温的旖旎风情霎时被小混球儿破坏殆尽。
聂唯平面无表情地将不识趣的小肉团子按在怀里。
那娜站在门口忸怩了一会儿,正觉得傻愣着特尴尬,听到小侄子含糊的声音,立马借机上前,自然而然地爬上了聂医生的床…
小肉团子撅着胖屁股将脑袋从聂唯平的怀里□,软软地撒娇道:“小姑拍拍~”
那娜温柔地笑了笑,在他另一边躺下来,侧着身子将小侄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那远小朋友蠕动着肥肥的小身子,舒服地哼哼唧唧起来,小表情里全是满足陶醉,看得聂唯平妒火中烧,忍了又忍,醋意十足地开口道:“这么大了还要人哄…娘们儿唧唧的一点也不男人!”
那娜愕然地抬起头,小声反驳道:“他才5岁,本来就不是男人啊…”
聂唯平心里更憋屈了,嫉妒地瞪着她怀里的小电灯泡,没好气地说:“五岁也长了叽叽,怎么不是男人了!”
话一出口,聂唯平就立马觉得不对了。
果然,小土包子的脸腾一下红透了,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明显是想到了早上的场景。
聂唯平的表情缓了缓,刚要说点什么有情趣的话来调节气氛,就听见小土包子的怀里传出了幸福安逸的小呼噜声…
精力旺盛的小混蛋也耐不住这样折腾,在熟悉的温柔怀抱中,很快进入了梦想。
胖胖的小家伙一脸纯真,微微张着嘴巴,小猪一样吹着口水泡泡,无辜又可爱。
聂唯平恨恨地剜了小混球儿一眼,那张睡得香甜的胖脸儿让他各种碍眼,若不是那娜就在旁边,他可真想掐醒小肉团子各种揉捏。
谁要跟你盖着棉被排排睡啊…
不去床脚老实窝着当透明,竟然还敢霸占在两人中间!
这下更好,居然打起了呼噜!
那娜迟钝地没发现聂医生凶狠的目光,给小远掖好被角,吻了吻他的脸蛋儿,然后就直挺挺地挨着床沿躺下,被子拉到肩膀,双手交叉叠在小腹上,别提有多规矩了。
聂唯平:“…”
居然就这么睡了?!
聂唯平严重不满起来,在另一边开始辗转反侧。
动静这么大,果然,那娜撑起上身探究地看向他。
聂唯平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角,轻轻咳了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低沉微哑的嗓音隐含着压抑不了的暧昧挑逗:“这就睡了?”
奈何这样隐晦的暗示对于反应迟钝纯良如水的小土包子来说,完全是对牛弹琴。
那娜不明所以地皱着眉,想了想迟疑地开口:“呃…晚安?”
聂唯平表情一僵,清冷的双眼此刻像是燃起了两簇火苗,熊熊的全是愤懑。
晚安你侄子啊!谁要等着你的晚安啊!
果然是小土包子,一点风情都不懂!
连小混球儿都有晚安吻,凑过来亲一亲不是很应该的吗!
聂唯平默默翻过身背对着她,咬着枕巾郁闷得挠床。
那娜洗了那么久的热水澡,大脑有点缺氧,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早点睡哦,明早还要上班…”
屋子里霎时变得静谧,楼层太高,城市的喧嚣全被隔绝在外。
聂唯平一个人独占半边床,没觉得宽敞舒展,反倒格外空虚寂寞冷起来…
瞧那一大一小睡得多安稳啊,他可真像个被排挤的外人!
寂静的漫长夜晚,睡不着觉的男人瞪着绿油油的眼睛,越想越不是滋味。
轻轻翻了个身,聂唯平抬头看了看,发现两人都睡得很沉,立马抄起小肉团子搁到不碍事的角落,然后挪到那娜旁边,轻手轻脚地揽她入怀。
小土包子粉嫩香甜,抱在怀里热乎乎、软绵绵的,聂唯平不自觉收紧手臂将人揉在胸前,惬意地缓缓叹息。
不敢太过收紧手臂,怕把人吵醒,聂唯平静静抱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太满意,想了想,将那娜的手臂拉起来环住自己的腰,勾着她的腿夹住他,再小心扶着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胸前,摆弄出两人相拥而眠的幸福姿态。
聂唯平这才勉强满意,和那娜四肢纠缠着睡去。
第二天率先醒过来的是被嫌弃了的小肉团子。
那远小朋友被尿憋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被嫌弃地扔到角落憋屈了一夜,立马不高兴了。
特别是他亲爱的小姑姑竟然和坏叔叔亲热地抱在一起!
以前小姑都只抱着他睡觉觉的!
小家伙又委屈又气愤,瞬间小宇宙爆发,撅着肥屁股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两人身边,抬起胖脚丫就骑在了坏叔叔的身上。
聂唯平被压得蓦然惊醒,闷哼一声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那娜也悠悠醒过来。
鼻尖相触的两人同时怔住了。
聂唯平深深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薄薄的眼皮微微泛红,更显得一双眼水汪汪可怜,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懵懂,为天真纯澈增加了别样的娇媚风情。
呼吸相闻,一室晨光正好,最美妙的不过如此。
相拥而眠,相拥而醒…
聂唯平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融化,长年累月长在脸上的冷漠也被脉脉温情柔软,向来冷静理性的头脑,此时感性得一塌糊涂。
聂唯平盯着眼前微启的粉色唇瓣,情不自禁地缓缓凑近…
“啊啊啊啊啊——”
惊慌失措的尖叫瞬间打碎了满室暧昧。
聂唯平狠狠闭上眼,耳膜被震得发疼,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闭、嘴!”
那娜大清早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和聂医生脸贴着脸,顿时吓得尖叫出声,挥舞着手臂挣脱后退,想也没想,一脚踹了过去。
聂唯平被踢得腰上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团在胸口的小混球儿十分圆润地滚了下来,一屁股蹲儿重重砸在了聂唯平精雕细琢般英挺的鼻梁上…
聂唯平:“…”
聂唯平艰难地挪开脸上的胖屁股,恼恨地掐了把手里的肥肉。
小肉团子丝毫没有砸了人的自觉,尖叫一声捂着小屁股,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眼神里写满了控诉。
“坏叔叔讨厌~不准你霸占小姑姑~”
聂唯平捂着鼻子,坚强地撑起上身,刚坐起来就感到一股温热沿着鼻梁缓缓而下…
聂唯平鼻子又酸又疼,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摊开手一看,掌心一片鲜红!
“呀~叔叔流血了!”
那远小朋友娇嫩地惊呼,带着一丝新奇。
聂唯平恼怒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恨得牙痒,他上辈子一定对姓那的姑侄俩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这辈子才要受他们那么多的折磨!
聂唯平微微仰起头,抽了几张纸堵住鼻子,等血不流了才转过脸去,看向一言不发的小土包子。
那娜楚楚可怜地蜷缩在床沿,将被子一直拉到自己脖子下面紧紧环着,像个即将惨遭猥琐大叔蹂躏的纯情小少女,受惊兔子一般满脸惶恐。
聂唯平还没张开嘴吐出一连串淬了毒的字眼,小土包子就一副要哭出来的崩溃表情,欲哭无泪地弱弱道:“对、对不起…我、我保证…一定把、把…床单洗干净!”
聂唯平愣了愣,皱着眉不明所以。
那娜悲催地苦着脸,羞愤地垂下眼,紧紧抓着被子,声若蚊蝇道:“我…那个…来了…”
聂唯平:“…”
聂唯平顿时恍然大悟,表情复杂地看着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简直能穿透被子一览无余。
昨晚果然不适合发生些什么…
那娜觉得自己脸热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羞愤地垂下头,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谁知道第一天睡在聂医生的床上,就把人家洁白如雪的床单给弄脏了!
她生理期一直都规律,每次都没什么感觉,也极少会肚子疼,经常毫无征兆地就来了,常常搞得她措手不及。
刚刚吓得一激动,顿时觉得小腹有股熟悉的温热哗啦啦往下流,稍微动了动,下面异样的湿热感觉,让她眼前一黑,瞬间心都凉了。
医生…都是有洁癖的吧?
那娜捂着脸在心里哀嚎。
聂唯平默默地抹去自己一脸的血,盯着手里沾了血迹的纸团发呆。
怎么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就搞得那么惨烈?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全是一大片“小肉团子好可爱~”“好想要一只胖团子啊”…
于是这文的男猪脚其实是小肉团子吧?是吧是吧!
胖小远果断完败聂医生!
聂医生你真可怜!你果然不是楠竹,偷摸着睡个觉都被踹得一脸血~
PS:最忙的周六周末周一,只有我一个人在诊所顶着,两个医生同时不上班,忙得死去活来好苦逼~
今天终于等到休息了~于是会多更新点,这是第一更,晚些时候还有二更…
PPS:大家不要熬夜等,不晓得晚上神马时候才能发表出来,明天再看叭!
32
那远小朋友对这些理解不能,只知道自己被排挤了,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毛一皱,撇着嘴撒娇喊道:“小姑~我要嘘嘘~”
那娜为难地皱了皱鼻子,一脸哀求,眼巴巴地瞅着聂唯平。
聂唯平暗暗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拎过小肉团子,往厕所走去。
那远小朋友奋力蹬着小短腿,边挣扎边声嘶力竭地抗议:“不要坏叔叔~我要小姑~”
聂唯平本来就郁闷,心头陡然火气,对准他的小屁股,抬手就是一巴掌,没好气地嘲讽道:“毛都没长,你好意思在异性面前露叽叽吗!”
那娜:“…”
纯洁的小朋友听不明白大人深奥的语言,本能地知道这些大概事关男子汉的尊严,委屈地撅着嘴不吭气了。
那娜心有不忍,担忧地开口委婉提醒:“聂医生…小远还小,别让他…学坏了…”
聂唯平脚步不变,头也没回地淡淡道:“性教育要从小抓起。”
那娜被堵得无话可说,等到厕所门一关,立马跳起来,果不其然,崭新洁白的床单上,一小滩鲜红,触目惊心地绽放着。
那娜动作迅速地将被子卷到一边,麻溜地抽出被单,鞋也没穿就匆匆地跑回自己房间。
等到收拾完,换了干净衣服出来,聂唯平和小远已经洗漱好了。
聂唯平将手里拎着的小书包递给她:“今天要送胖小远去幼儿园,还有些手续得办完,没时间做早饭,路上买些吃吧!”
那娜点点头,蹲□帮小远穿好鞋子。
聂唯平默默地看着细致温柔的小土包子,咳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对了,下班等着我,一起去超市购物,家里很多东西该换新的了,比如…咳,床单…正好,脏了也不用浪费水了,直接丢掉就行!”
那娜愣愣地抬起头,从仰视的角度,只能看到聂唯平绷得紧紧的下巴,冷冽坚毅,此刻却透出一种别扭的温柔。
聂唯平微微蹙眉,透过镜片瞪了她一眼,语气不耐地说:“又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迟到扣你分数!”
那娜突然笑起来,白嫩的小脸犹如桃花初绽,鲜艳美好。
“聂医生…”那娜站起身拉着小远的手,低低地问:“今天想吃什么呀,我来做!”
她不够聪明,但并不意味着她真就迟钝到一点感觉都没有。
聂唯平毒舌、小心眼,连小孩子都要计较,跟自己说话从来没有好声好气过…一开始她以为自己遭人嫌,碍了聂医生的眼,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虽然聂医生脾气暴躁,常常想方设法捉弄她,可醉酒后照顾自己的却是他。
上班的时候总是被他找各种理由使唤奴役,但生理期不忍她辛苦的人也是他。
甚至在自己陷入困境无路可走时,主动伸出手,慷慨地允许自己带着小远登堂入室,明明讨厌小孩子闹腾,可温柔哄着小远睡觉的人,却正是恶声恶气吓得小孩哇哇大哭的他。
那娜明白,聂医生凶残冷酷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温柔。
她心存感激,却无力回报,道谢的话说得太多,连她都觉得没有意义。
那娜知道自己又笨有没用,帮不了聂医生什么忙,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点点报答他的温柔。
聂唯平并不知道那娜心里的想法,血腥的早上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刚出了电梯,就看到护士站里温柔谈笑的魏哲,聂唯平的心情顿时从很不好转变为糟糕透顶,周身的温度立马降到了冰点。
笑得可真虚伪啊!
聂唯平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冷笑,瞧魏哲那人五人六的模样,迷得一群没见识的小丫头晕头转向,围着他花枝乱颤地咯咯笑。
那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喜地脱口喊道:“魏哲!”
魏哲立马扭头看过来,和周围的小护士们说了两句,笑着往这边走。
“娜娜!”魏哲温柔愉悦地笑,看到身边门神一样眼神凶恶的人,笑容顿了顿,点头招呼道,“…小平也来了!”
那娜笑着问:“魏哲,你来找我有事?”
魏哲摇了摇头:“你说呢?之前你不是说有事要找谈吗,等了你几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那娜这才恍然想起,前几天她是想请魏哲帮忙来着,没想到后来会搬去和聂医生同住,这两天一忙居然就忘了和他解释。
那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歉意十足地说:“真是对不起,我给忘了…”
魏哲温柔地笑了笑:“没事!问题解决了吗?”
那娜点点头,感激地看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微微一笑道:“已经没事啦,谢谢你魏哲!”
聂唯平冷眼看着他们有说有笑聊得越来越欢,心里一阵一阵的不自在。
小土包子还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才几句话就五迷三道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瞧瞧那咧着嘴一个劲儿傻笑的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魏哲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循循引导着话题继续,笑容如春风一般,徐徐吹开了那娜花一样的灿烂笑脸。
聂唯平镜片后的眼眸冷光一闪,突然温柔地笑起来。
那娜心头一惊,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聂唯平漫不经心地看了魏哲一眼,放柔了声音道:“上午我有个手术,可能晚一点下班,你等我会儿,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
那娜猛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聂唯平的表情再自然不过,就像一个成婚多年的丈夫,旁若无人地抬起手,温柔亲昵地理了理她的头发。
那娜惊悚地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魏哲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聂唯平余光瞟到,心里得意一笑,双手抄兜慢悠悠地往办公室走去。
那娜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怪异地生出一点心虚,支支吾吾开口道:“魏哲,我…”
魏哲温柔地打断她:“没关系的,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理由…聂医生人不坏,就是脾气大了点,委屈你和小远了!”
魏哲可不傻,稍一思索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他从来没探究过,可从那娜的只言片语中也稍稍了解到一点,想必是她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得不独自照顾着小侄子,才只好暂时借住在聂唯平的地方。
那娜松了口气,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说:“没事的话我要去忙了?”
魏哲收回思绪,若无其事地笑着点头:“去吧,我也该去上班了!”
那娜换了护士服,一打开门就看到聂唯平面色不善地堵在外面。
那娜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莫名有些心虚,讷讷地开口问:“怎么了…”
聂唯平不言不语地盯着她良久,脸上表情变幻,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般,连额角的青筋都跳动着凸起来。
许久,聂唯平才别别扭扭地开口,恶声恶气地命令道:“趁热喝!”
说着,动作粗暴地将手里的保温杯塞到那娜的怀里。
那娜微微一愣,刚要说些什么,聂唯平就头也不回地走掉,腰背挺拔,步履匆匆,像在逃避什么一般,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
那娜拧开杯盖,腾腾的热气瞬间氤氲而出,扑面而来的淡淡药香让她心里一甜,痴痴傻傻地笑起来。
不过很快,那娜就笑不出来了。
刘护士长神出鬼没地冒出来,凑近闻了闻,挑着眉毛不怀好意地瞅着她。
那娜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护士长好!”
刘玫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一点也不好…谁让我没有一个生理期给我调中药的男人呢!”
那娜心里卑怯地喜悦着,面色通红地嗔怪道:“护士长,您就爱开我玩笑!我和聂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刘玫坏笑,“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那娜红了红脸,认真解释道:“聂医生人很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他只是比较好心,您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