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擦眼泪和鼻涕,“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你每次流眼泪就会流鼻涕,真是邋遢!我真他妈的眼瞎,看上了你!”
陶然哭着哭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鼻孔吹出一个泡泡,她自己都感觉很丢然,赶紧别过脸去。
慕时丰无语的把脏了的纸巾扔到她怀里上,“陶然,恭喜你,你又一次在我这里刷新了邋遢的形象。”
她就一直在那里傻傻的笑,也就只有在他面前,她可以什么形象都不顾,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掏出烟点了一支,“刚刚我在外面看你笑的都趴在了桌子上,又在调戏哪个小警察?”
她扑闪着湿润的眼睫毛,“哪有呀,我那是刚从局子里出来,悲极生乐!”
他吐了几个很漂亮的小眼圈,“陶然,你特么就欠收拾!”他看着她,“以后每天主动打个电话给我。”
她一愣,“为什么?”
他虚空点了点她心脏的位置,“我怕我不提醒着你一点,你那里会允许林百川住进去。”
他把玩着手里的ZIPPO,“陶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跟林百川这么匆忙结婚,但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难处,所以我不逼着你马上跟他离婚。可是你也要给我点信心,让我知道我爱的女人,她也在意我。”
他把杯底的咖啡喝完,将手里的烟蒂扔进了咖啡杯里,“记得从明天开始每天打给我。”他知道她不会乖乖照做,又威胁,“你要是敢不打给我,我就把我们曾经最最亲密的照片,每天发一张给林百川。”
“......”陶然已经开始胸闷了,“慕时丰,你就是个变态。”
他心情很好,爽朗的笑了几声,“跟你是绝配。”收起放肆的笑,他又逼问她,“给句痛快话,打还是不打?”
她知道他现在已经快被她逼疯了,允许她再待在林百川身边一年,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与退让,她若真是不打电话给他,不已经不再是发照片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就能跟林百川宣战,最后的结果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我会打给你的。”
“声音大点。”
“慕时丰,你神经病!”
他嘴角上翘,很满意她现在抓狂的表情,站起身拍拍她的头,“好姑娘,赶紧回家吧,别让你老公担心了。”
她真想啐他一口,人格分裂!
慕时丰离开后,她也准备把店门关了回家去,林百川说不定还真的在家等她呢。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季扬,【听说你今天又坐警车了?神气的嘛,跟哥哥说道说道,这回又是哪个可怜的小警察入了你的眼?】
她无意识的咬着手指,她真有那么差劲?她很清纯一个小妹子,绝对没有调戏警察的嗜好。
她笑着回,【俺从良了。。。】
她赶紧登陆微信,季扬一定是通知她消息的。打开朋友一看,果然有大事发生,【江在意大利的一批军¥火出了问题,速速接近他!】
她退出朋友圈,奶奶个腿,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为这是生孩子呀,播了种就能发芽的!接近江迎东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事,难不成还要□□?可是江迎东看不上她呀。
她都有预感,要是她真的去□□江迎东,慕时丰头一个拿刀剁了她。

☆、第五十三章

林百川的公寓里。
他拿起烟盒还想再抽一支,可里面已经空了,他烦躁的揉了揉烟盒,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门口指纹验证的声音响起,陶然回来了,烟灰缸里都是烟头,他动作麻利的将烟头倒进垃圾桶里。
“别遮遮掩掩的了,满屋子都是烟味。”陶然把包扔到沙发上,“你这是因为太开心了抽烟呢,还是愁得慌才抽烟解愁的?”
他整个人向后倾倚在沙发背上,疲惫不已,“陶然,你又不缺钱,顶风作案的日子你就这么喜欢?”
她拿了一个橘子开始剥皮,“谁会跟钱过不去。”
“陶然,我们是夫妻,我的钱全部都归你支配,以后别再跟走私沾边。一个女人安安分分做个生意不好吗?”
她塞了几瓣橘子放进嘴里,味道不错,酸甜可口,她又掰了几瓣放到林百川嘴边,“张嘴,吃几瓣橘子去去烟味。”
他叹了口气,吞了那几瓣橘子,就知道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她冷不丁的问了句,“你刚刚那句话当真?”
林百川盯着她看了一眼,忽的笑了,可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我人都是你的了,钱还算什么!”
她高兴了,跨坐在他腿上,“老公,我就喜欢你这样又拽又酷又疼老婆的男人,人是我的,钱也是我的。”
他把她的头按在他胸口,“陶然,以后别跟江迎东走的太近了,他是个很复杂的人。”
她环抱着他的腰,没有说话。
林百川哄睡了陶然后,他给她留了字条就出去了。她睡眠不太好,白天有午睡的习惯,只要他在家,都要哄着她睡,不是读书就是弹琴,她不讲理时,他还要给她唱催眠曲,有时更甚让他抱着睡。
他下午还约了个重要的人打高尔夫,原本江迎东在意大利那批军¥火出了问题就弄得他心神不定,哪知道他媳妇又给他惹了一个烂摊子。
到了球场,贵客已经到了,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气质不凡,精神抖擞,尤其是那一双锐利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头,“来了。”
“您的雅兴真高,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您还有闲情打球。”林百川的话里有着几分嘲讽。
男人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他,“就是现在有人拿枪抵在我脑袋上,我也得打完这球。”
“说不定哪天真有人拿枪抵着您,您兴许就来了灵感,创造个hole in one,也不是没有可能。”
男人也没了兴致,收起球杆,“林百川,你现在的嘴皮子是耍的越来越溜,我倒是想问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目无组织纪律,私自领了结婚证?”
林百川呵呵两声,“这都是哪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现在还拿出来说事,不嫌没趣?”
他把球杆交给随行人员,移步到了休息区,拿起两瓶水扔了一瓶给林百川,“你小子现在出息了,谁都不放眼里。你说要是哪天你被你媳妇一枪崩了,要我怎么跟上头交代?报告又该怎么写?说你是心迷鬼窍?还是说你英雄难过美人关?”
林百川拧开瓶盖,仰头倒了几口,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说我精尽人亡比较妥当。”
男人气的直接把手里那瓶还未开的饮料砸到了他身上,“行呀,你能耐了。我原以为你真有自己打算,结婚是想趁机接近丹尼尔,再通过丹尼尔摧毁江迎东的根基,哪知大半年过去,你不仅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是掉进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林百川笑盈盈的接住那瓶水,把瓶盖拧开后又送过去,一脸奉承,“头儿,消消火气。”
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了那瓶水,“百川,当你踏入这行的那天,就算是婚姻大事,也已经由不得你做主,就更别说儿女情长了。做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被感情所牵绊。”
林百川揶揄,“就像江迎东那样的?八年都不让女人接近?”
男人气的直接把那瓶水扔到垃圾桶里,他是没法喝下去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以后我们怕是不会再见面,下周我给你安排的搭档就会与你汇合,地点就在江迎东的酒吧。”
林百川眼睛一亮,“我还有搭档?男的女的?”
男人斜了他一眼,“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林百川就知道他不会痛快的告诉他,其实他不希望是个女的,他家的媳妇是个醋坛子,若是见他经常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她还不得成天跟他闹。
临走的时候,男人又嘱托了他句,“花卉市场的五号门面老汪,他会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
林百川点点头,老汪他不陌生,已经接触过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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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
陶然睡了两个多小时才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起来看看她之前在花卉市场买的那些花,果然都快死了,是被淹死的。她从包里找了那张名片,花死了,就得找师傅过来看看,是不是?
电话接通了,“汪叔叔,是我呀,我是您的老客户,就是之前在您那里买了几盆花,砍价砍的您都不搭理我的那位,最后您还倒了一杯水给我,您还有印象吗?”
那边冷淡的语气,“不敢忘!”
陶然笑了几声,这个老头真可爱,“汪叔叔,我的花好像死了,您过来出诊呗,我可宝贝着它们呢,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都有了深厚的感情。放心,上门费,出诊费我一分不少,绝不还价!”
那边都感觉聒噪的慌,“我没空!店里忙着呢!”
陶然又开启了磨嘴皮子功能,一直磨了十多分钟,“汪叔叔,您下班过来也行,我一直在家。”
老板无奈,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下来了。
陶然看看腕上的手表,丹尼尔应该听的很过瘾吧,挂上电话后,她就去卧室洗澡,得把手表给摘了,待会儿和汪叔叔的对话,可是不能给丹尼尔听到。
她还怀疑她的住宅里有监控,她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着,这监控的安插者有可能是林百川,也有可能是江迎东,说不定还会是慕时丰。
七点半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汪叔叔打来的,让她下楼接他,这公寓他是进不来的。
在电梯里陶然就和他闲聊着,他也是爱理不理的态度,弄的陶然都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上级给她安排的接头人,若说是吧,这态度又太过生冷冰硬,要说不是吧,上次还让她小心行事,还告知她手机被监测了。
到了家里,陶然把家里的几盆花都指指给他,“汪叔叔,您看,就是这个样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汪叔叔眉心拧成了一团,“你每天浇个十次八次的,它就死不了了。”
陶然被他噎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还真是不好说话的老头儿,讽刺人那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还有的救吗?”
汪叔叔走到白兰跟前,手指在花盆里巴拉几下,“根都烂了,你说还有没有的救?”
她也凑了过去,小声说道,“让他们把何雅静暂时先关进局子里,她一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她若留在外面,不是她被人害死,就是我被她给害死。”
汪叔叔嗯了一声,“这些花,我给你全部都换了吧。”
陶然一喜,“免费是吗?”
汪叔叔是彻底无语了。
陶然一脸讨好,“那麻烦汪叔叔了。”
“跟上次的一个价,就不多收你的了。”汪叔叔留下这么句话就准备离开。
陶然的笑容僵住,原来不是免费呀...
汪叔叔正在玄关处换鞋,门从外面被推开,林百川另一只脚还在外面呢,就和穿好鞋子的汪老板来了个四目相对,他心里咯噔一下,老汪这是走的什么路线,怎么还亲自上门来了?

☆、第五十四章

老汪也愣了那么几秒没有缓过神,还好他反应不算慢,赶紧回头看向陶然,眼神带着让她解围的意味。
陶然一脸坦然,给林百川介绍了一下,“老公,这是花店的老板,我的这些花草都是在他那里买的,那两株白兰不是感觉要死掉了嘛,我就让老板下班了顺道过来看看。”
林百川悬着的心才落地,暗暗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找他的。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客气,只是淡淡的和汪老板打了声招呼,便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
林百川之前的紧张与之后的放松汪老板都看在了眼里,此刻背对着他俩,他脸上说不出的戏谑,还真是有意思哈,两口子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他不能多嘴,这是组织纪律。
汪老板离开后,陶然有些不高兴了,“你刚刚是什么态度呀,不管他是干什么的,你至少得尊重别人。”
林百川借机教训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大晚上的,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一个陌生人进屋,你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吗?”
陶然自知理亏,努着嘴不说话。
看到她受气包的模样,他又不忍,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下次不能让陌生人随便进来,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她默默的点点头,没有反驳。
他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温柔缱倦,一点点的辗转嘶磨,把她的意识渐渐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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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江迎东说要邀请她做客只是客套的说词,哪知第二日下午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她正在咖啡馆和店员们布置外面的种植墙。
她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六哥,什么事?”声音有些不稳,她正在踮着脚尖把手里的花草移栽到种植墙上。
“现在没事了。”
陶然真想骂他一句神经病,她右手臂抬高时,夹在耳朵边的手机感觉快要滑落下来,已经到了她脖子的地方。
突然有只手触到了她的脖子,拿走了手机,她回过头,刚想趁机骂那人几句,忽的连表情都变的柔和,“六哥。”
江迎东看看她沾满湿泥土的双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了,她浅浅一笑,“没有了。”她再次踮起脚尖,忽的靠近他耳边,“连开枪杀人我都敢,你说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温热的鼻息还有淡淡的清香,扰的江迎东也一时乱了点方寸,他瞬间整理好表情,“饭可以乱吃,话别乱说。”
陶然俏皮的吐吐舌头,“你进去吧,我马上就给你煮咖啡。”
他看看还未种完的花草,“要我帮忙吗?”其实他想说,陶然你脑子坏了吧,大冬天的在外面种花草,它们说不定夜里就被冻死了。
她用胳膊蹭蹭有点发痒的鼻尖,“我可不敢使唤你,要是被你那些女粉丝知道,还不拿着菜刀来砍我!”
他笑笑,伸手把黏在她鼻尖的一根头发拿到耳后,动作再自然不过,拍拍她的后背,“进去洗手。”
他跟在陶然身后,进门的时候他又转过头,只是看了一眼车里,阿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立即吩咐家里的园艺工人赶过来。
江迎东也是第一次进来,这家咖啡馆和当初她描述的差不多,有些慵懒颓废,却又别具一格。他仔细打量着咖啡馆的一切,细微到每一个装饰品,这是她十四岁时的一个梦,十二年过去,他还记得那么清晰。
他直接坐在了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又看了看酒柜里的红酒和洋酒,“你把这里当成酒吧了?”
“客户的要求千奇百怪,就有的人来这里偏要点红酒,我干嘛有钱不赚,一杯红酒是一杯咖啡的两倍。”
他双手搭在吧台上,从未有过的放松,“你这蓝山多少钱一杯?”
“一千二。”
“陶然,你这是抢钱!”他端起咖啡小唑了一口。
“就是抢你们这些土豪的钱。”
他放下杯子,“晚上想吃什么?”
“你要请我吃什么?”
“馄饨。”
她一怔,心里酸酸的,“好。”
“走吧,去我家里玩玩。”又吩咐她,“把剩下的咖啡给我打包。”
去他家里玩玩?她还是很心动的,离他的距离又进了一步,那座豪宅里,到底是藏了什么秘密,她终于可以去探个究竟。
她又打包了两杯咖啡,坐上车她把两杯咖啡分别递给了司机和阿城,两人互看了眼,又看向江迎东,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前的这杯咖啡。
“你们也尝尝,很正宗。”阿城和司机有些别扭的接过陶然手里的咖啡,木然的说了句谢谢,说出来时,阿城自己都感觉别扭,这两个字,他都几百年没说过了。
陶然对他的两个下属这么好,江迎东并未奇怪,她在纽约待了六年,对她身边的每个佣人都像朋友。
车里还是那首小提琴曲,她再也忍不住,“六哥,当年你为什么不会听我的演奏?”
他放在腿上的手轻颤,可依旧没有回答。
到了别墅,江迎东先是带她去了玻璃花房,她猜想着如果她能看得见色彩,这里一定是美若仙境,只可惜白瞎了这么好的景致,她叹口气,“六哥,这里一定美的不行了吧?”就连花盆都是独特的,几百盆,没有一个重复。
他拿着喷壶喷洒花叶,“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觉得美吗?”
她抬眼,“恩?”
他把喷壶递给她,“给它们浇浇水。”又道,“我这里养的清一色都是白花,所有品种的花,我只养白色的。”
血液冲击着大脑,或许是她多想了,她可没有跟他说过她是全色盲。拿着喷壶装模作样的开始喷水,“你不喜欢其他颜色的花?”
他仿若没听见,拿起剪刀开始修剪花叶。
陶然识趣的没再多问,说不定他去世的老婆就喜欢白色的花呢,问了只会让他伤心。她放下喷壶,继续朝着花房里面走去,意外惊喜,她竟然发现里面还种了黄瓜,架子上都坠着新鲜的小黄瓜。
她随手摘了一根,用手搓搓上面的小刺,也不管它干不干净就开吃起来,自家种的小黄瓜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江迎东也走了过来,眉心微皱,“陶然,你什么时候才能淑女一点?”
她认真想了想,“估计要下辈子。”把黄瓜掰了一半递给江迎东,“很好吃的。”
江迎东没接,她也无所谓,“六哥,我在金三角那种地方都待过,你还指望我能像个女人一样的优雅生活吗?”
“我心病最严重的一年,整天想着闹自杀,丹尼尔生气了,直接把我扔到金三角,人求生的本能让我没有勇气再去自杀。六哥,金三角是个什么地方,你比我还清楚,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我竟然没有死。”
她又咬了一口黄瓜,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那年我二十二岁,在大多数女孩都在编织青春美好的梦想时,我正在经历着血雨腥风,我都不知道我枪下到底死了多少人,我不想杀人,可是丹尼尔告诉我,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他怔怔的看着她,所以在香港摄影展上他的那次试探,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她早就经历了生死,对那样的场面是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他把剪刀直接插在了花盆的泥土里,“陶然,听我句劝,离丹尼尔远点,他不是个单纯的生意人,他涉黑涉毒你不会不知道。”
陶然看着架子上的小黄瓜,视线无意瞄了下腕上的手表,她声音有些沙哑,“可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曾害过我,就算他是个杀人狂魔,可他不会杀我,这就够了。”
她心里腹诽,丹尼尔,我在跟你表白,有木有被感动到?当你听到江迎东劝我离开你,在你背后说你坏话时,你会不会恨死了江迎东?
他不想再提这些不开心的,“走吧。”
离开玻璃花房后,他又带着她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真是别有洞天,江迎东还真不亏待自己,“六哥,我喜欢你这院子。”
“没事你可以多过来玩玩。”
她随声附和着,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拿出一看是慕时丰的信息,【宝宝,这都快傍晚了,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你准备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

☆、第五十五章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可她心里却甜的要命,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热恋的那会儿,他每天都会发几十条信息给她,其实都是些废话。
江迎东看了她眼,“我先去厨房准备晚饭,你在院子里转转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她敷衍着应了一句,可突然一把抓住江迎东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她手表有问题。
江迎东这才仔细看她手腕上的表,看来是被丹尼尔监听了,可她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说不戴,又不能直接拆穿了丹尼尔的阴谋。
江迎东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示意不远处的阿城过来,而后指指陶然的手表。
阿城领会,直接走到陶然跟前,“陶小姐,我们测到你身上有异物,你在别墅期间,我先代你保管。”
陶然还挺会演戏的,“六哥,阿城什么意思呀?”
江迎东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可真是会来事,“你身上有监听器,虽然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你要把我和你的对话传给谁听,可我是真心诚意邀你做客的。”
“怎么可能,我除了手机,身上就只有这块表,我携带监听器干嘛?”
阿城也配合着,“问题就出在你那块手表上。”
陶然一个惊诧,“不会吧,这手表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在商场买回来后就没离过身,唯一两次忘记戴,就是我领证结婚那天和我进局子那天。难不成是林百川怕我会什么红杏出墙,专门监听我的?”
她赶紧取下手表交给阿城,“你替我处理了吧,这也太恐怖了,现在这个社会,夫妻间都没有了信任。”
阿城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个女人,真特么的能演戏!
陶然看着阿城离开的背影,心里雀跃不已,丹尼尔,你的小手表再无天日了,节哀顺变。
“什么时候发现你被窃听的?”
陶然收回视线,也没打算说真话,“前不久,我明明已经甩开了杰森和东,可他们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我,我就知道不对劲,这手表虽是我看中的,却是丹尼尔买单送我的,我猜是他提前就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