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有人带路,比她一个摸索着找路要好多了。
“先找个地方把它放下吧。”慕容夭夭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怀里的小白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要不你先走远一些,我再放它下来?”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花朝道。
“好主意!”慕容夭夭说着,赶紧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过头道,“我在前面等你啊。”
花朝应了一声,低头看向安静地窝在她怀里的小白狗,小小一只,很可爱。此时它仿佛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竟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花朝给它顺了顺毛,看慕容夭夭走远了些,这才将它放了下来,然后追上了慕容夭夭。
“我来了。”花朝道。
慕容夭夭一回头,差点魂飞魄散,拉了花朝就开始狂奔。
花朝下意识回头一看,果然……那小白狗追了上来。
花朝天生就讨小动物喜欢,没办法……
不过这样被一只小狗追得狂奔不止,也是头一回。
好容易甩开小白狗,慕容夭夭连轻功都拿出来了,待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她们这是……跑到哪儿了?
“没关系,我认得路。”慕容夭夭轻咳一声,“跟我走就是。”
两人走了一阵,花朝看越走越偏,不由得侧头看向慕容夭夭,“是不是走错路了?”
“怎么可能,你相信我。”慕容夭夭一脸自信。
又穿过一条走廊,她们眼前出现了一个雅致的园子,园子里栽满了大片大片的木芙蓉,此时正是木芙蓉盛开的季节,大朵大朵的血红色木芙蓉开得如火如茶,漂亮得近乎凄美。
“咦,这是哪?”慕容夭夭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园子上挂着的匾额,“秋韵园?怎么有点耳熟……”
“……”花朝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这里她挺熟么?
“啊哈哈,大概是走错道了。”对上花朝的视线,慕容夭夭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打了个哈哈道。
花朝一阵无语,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眉头一蹙,看了不远处的木芙蓉花丛一眼,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伺着她呢。
这种感觉令她心生不安,花朝拉了慕容夭夭便走。
“怎么了?”慕容夭夭疑惑。
“我们快点去前院,再迟说不定比武就结束了。”花朝寻了个理由。
“对哦。”慕容夭夭一听,急忙反手抓住了花朝,加快脚步拉了她走。
她们转过身的瞬间,那片木芙蓉花丛微微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花朝心头微微一跳,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刚走到园子门口,正对园子的一道门突然“吱哑”一声,开了。
八、疯妇
“咦,好像有人,我们去问个路吧。”慕容夭夭眼睛一亮,拉着花朝往回走。
园子里,一个身着花青色广袖留仙裙的女子从门中走出,盈盈而立,她梳着妇人髻,容貌清雅,然明明那容貌清雅至极,但站在那里却仿佛有着万种风情,令人挪不开眼。
见她盯着自己看,慕容夭夭自知理亏,忙抱拳道:“这位夫人,抱歉,我们是迷路了才会误闯进你的园子,只是不知道这是哪里?去前院的路该怎么走?”
那妇人并不理会她的话,只一径盯着她看,那眼神看得慕容夭夭有些发毛,就在她觉得有些不对的时候,那妇人突然颤抖着伸手指着她,一脸惊恐地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死……”
哈?
慕容夭夭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干笑了一下,“这位夫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毕竟一见面就被问候为什么还没有死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呢……
那妇人看到她的笑,脸上的惊恐却是突然一下子全都化作了深深的怨毒,她美丽的脸孔扭曲起来,厉声道:“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中了绿颜之毒你也不死,把你丢进蛊池你也不死!凭什么你就有这样好的运气,明明什么都不懂可是大家就都喜欢你!凭什么我想要什么就必须辛辛苦苦争取,付出那么多,最后还是一场空!凭什么!!啊!盛宝华你这臭丫头我要杀了你!”
她怒吼着,从台阶上冲了下来,一下子扯住了慕容夭夭,伸手便要用尖锐的指甲去掐她的脖子。慕容夭夭被她最后神来一句的“盛宝华”惊住,竟是一时忘了反应,就这么被她掐住了脖子。
花朝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上前去拉开她,谁知这妇人力气大得惊人,还好花朝向来力气大得异于常人,这才将她拉开,见慕容夭夭还在发呆,忙道:“你快让开些,她的精神好像有些异常。”
“盛宝华是我娘的名字。”慕容夭夭呆呆地道。
“啊?”花朝了悟,“想必你跟你娘很像吧,所以才认错了。”
……可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疯了还死死地记着,一副想生吞活剥了她的样子。
“梅傲寒!你放开我!让我杀了她!让我杀了她!连你也喜欢这个臭丫头是不是!连你也喜欢她!我告诉你,她今天一定得死!一定得死!”那妇人被花朝抓住,还在死死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嘶吼,样子狰狞可怕,全然不见先前的半点风情。
呃……花朝看了慕容夭夭一眼,有些尴尬,好像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呢。
慕容夭夭也有些尴尬,她顿了一下,突然道:“……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谁?”
“梅白依她娘,紫玉阁的阁主夫人。”
“啊?”花朝吃了一惊。
阁主夫人竟是疯的?
“嗯……我听我娘说起过。”慕容夭夭有些苦恼地挠挠脑袋,“梅白依之所以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和这位阁主夫人也有很大关系,她叫曲清商,以前也有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号,但自大婚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原来我还奇怪为什么总不见她露面呢,原来竟是疯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让梅白依知道我们见过她娘这副样子,一定会杀了我的。”
花朝也觉得这样太失礼了,她看了看被自己紧紧抓着的阁主夫人,有些苦恼,“可是我一松手,她一定会抓住你,要不你先走吧,等你走了我再走。”
“花朝你真是太讲义气了!”慕容夭夭眼睛亮闪闪地道,随即义正辞严地道:“你这么讲义气,我又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呢。”
“……”花朝有些无言以对。
不,并不是讲不讲义气的问题,这位阁主夫人想生吃了人只有你而已。
“这样吧,我喊一二三,然后你放手,我带你一起走,我轻功可好了。”慕容夭夭拍拍自己的胸膛,笑道。
花朝沉默了一下,虽然刚刚带路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脸自信的样子,但轻功好她是相信的,毕竟刚刚这姑娘拉着她跑赢了四条腿的小白狗啊……
谁知慕容夭夭脸上刺眼的笑容越发的刺激了那位阁主夫人,阁主夫人尖叫着便要伸手来挠她的脸。
“一、二、三,放手!”慕容夭夭大叫一声,一手环住花朝的腰,脚步一个轻挪,眨眼间两人便出了院子。
两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轻功果然是真的不错呢。
两人回头看向那疯妇人,这才惊讶地发现她的脚踝上栓着一根长长的银链子,那银链子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只在那个园子之内。这会儿她见慕容夭夭跑了,正趴在地上瞪着慕容夭夭的方向拼命尖叫,满脸怨毒,双手刨地,一副恨不得生吞了她的样子。
慕容夭夭被这怨毒得仿佛有了实质的目光看得一个激灵,拉着花朝道:“赶紧走,她这么大声音一定会引了人过来的。”
果然,她们才走了没几步,刚躲到围墙的另一边,便看到梅白依匆匆走了过来。
不多时,便听到里面疯妇人的尖叫声中夹杂着梅白依崩溃般的哭声,“娘!今天是我的及笄之日,你一定要这样吗?!”
“啊啊!盛宝华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疯妇人仍是不管不顾地尖叫。
花朝和慕容夭夭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悄悄地贴着墙根走了。
绕了一大圈,花朝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眼熟的园子,慌忙缩了脚,这个时候那道门又关了起来,里面疯妇人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怎么又回来了?”花朝小声道。
“咦是啊怎么又回来了?”刚刚还胸有成竹领路的慕容夭夭一脸疑惑地道,然后对上了花朝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道:“……干什么这样看我?”
“老实讲,你根本不认得路,是吧?”花朝看着她,道。
慕容夭夭轻咳一声,挪开视线,“啊,不知道前院的比武切磋有没有结束呢。”
花朝叹气,“算了,我来试试,你跟我走。”
九、突发事件
两人绕了一阵,总算是摸到了前院,此时前院正热闹,气氛相当热烈,花朝上前一看,在台上比试的竟然是袁秦。
“咦那不是打赢了梅白依擂台的那个人么?”慕容夭夭看了一眼,忽然道。
“嗯。”花朝应了一声,眼睛还看着台上,说来这还是花朝第一次看到袁秦正儿八经地和人切磋,虽然阿爹阿娘都不许他习武,但袁秦在这方面分外执着,久而久之阿爹阿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花朝还曾听到阿爹私下得意洋洋地跟阿娘感叹说袁秦根骨极佳,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
“梅白依似乎很喜欢他呢,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护着一个人。”慕容夭夭说着,撇了一下嘴,又道:“不过她有婚约在身这件事江湖上几乎人尽皆知,她还摆下擂台比武招亲,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哪怕是正经退了婚再说呢。”
花朝想起傅无伤,点点头,颇以为然。
场上,袁秦已一脚将对比之人踢下场,他哈哈大笑,“还有谁来!”
站在台上的少年意气纷发,锋芒毕露,似朝阳初升,似烈焰逼人,如此耀目,如此张狂,但即便是张狂,也有张狂的资本和道理。
比武的彩头是一双天外陨铁所制的梅花匕首,袁秦得了彩头跳下比试台,兴冲冲朝着花朝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的表情,“花朝,你怎么过来了?”
慕容夭夭看了看袁秦,又看了看花朝,不由得有些尴尬:“你们认识的啊?”
“嗯,算是我兄长。”花朝笑了一下道。
袁秦一愣,虽然他向来喜欢以哥哥自居,但是花朝从来没有认同过这个称呼,这是她第一次以“兄长”二字来称呼他……为什么他竟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慕容夭夭尴尬地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袁秦手里的梅花双匕,没话找话道:“这彩头倒是不错……”
“可惜那位玉面公子不在。”袁秦有些可惜的样子,“本想同他切磋一下的呢。”
听到“玉面公子”这四个字,花朝一下子想起了那个送给她紫玉阁邀请函的男子,“玉面公子不在?”
“嗯,据说奉上贺礼便走了。”袁秦说着,又对花朝道:“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开席了,你怎么没去吃饭?”
原来是因为开席了,鹤轩居里的人才都离开的啊……
“我吃过点心了。”花朝说着,又道:“我想回去了。”
“什么?”袁秦一愣,下意识问,“回哪?”
“回青阳镇啊。”花朝笑了一下,道:“其实之前在鹤轩居我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没有来得及开口你就跑了。”
“你好容易出来了,怎么才见了我就要回去?”
“见到你,我回去跟阿娘也有个交待,而且我想问的话也问了,如今心里也没什么疑惑了。”花朝垂眸道,“赵大哥还在客栈等我,我打算跟他说一声,明天就启程回去了。”
只有她一个人回去,她甚至没有循问一下袁秦要不要同她一起回去,因为这个答案她不用问都知道。
“什么?那个杀猪的还在客栈等你?”袁秦炸毛。
花朝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袁秦瞥开视线,皱眉道:“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既然都来了不如多玩一些时日,旭日城很热闹的……”
“我想家了。”花朝笑了一下,道。
虽然不能嫁给袁秦,成为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但是阿娘阿爹对她的疼爱做不得假,当不成儿媳妇,她给他们当女儿。
想来阿娘应该也是不介意的。
花朝寻思着,回去之前,阿娘给她的银子和玉牌应该要留给阿秦的,只是这里人太多,至少要寻个安全些的地方才行,毕竟那些银票也不是小数目。
然而花朝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离开紫玉阁。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刚刚还热闹着的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多出了许多身着灰色短打的护卫。
然后,他们被护卫礼貌地请回了鹤轩居。
“花朝,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啊?这气氛怎么怪怪的。”慕容夭夭看了看鹤轩居外面的守卫,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她也是被“请”回鹤轩居的,那些守卫虽然看起来客气,但那架势是根本不容拒绝的。
花朝摇摇头,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仿佛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倒要看看紫玉阁的人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多久,简直岂有此理。”慕容夭夭嘟起嘴,无聊地拿了一块糕点,一点一点地揉碎了丢在园子里,引来寻食的小鸟。
袁秦也觉得有些奇怪,但目前这样的情况也只能等了。
“别担心,花朝。”袁秦安抚花朝道,“梅姑娘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夭夭默默翻了个白眼。
过了约有大半个时辰,梅白依来了,大概是因为刚进行完及笄礼,她身上穿着一袭隆重的朱槿色深衣,额上贴着花钿,模样看着越发的娇俏艳丽,只是一双眼睛红红的。
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精壮的嬷嬷,一看便是练家子。
“梅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见梅白依红着眼睛仿佛是哭过了的样子,景王头一个跳了起来,上前一脸关切地问。
梅白依咬了咬唇,眼眶愈发的红了。
袁秦本想上前的,但见景王已经问了,便默默站在了原地。
“我娘……过世了。”梅白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完,咬住唇,咽下了几乎快要克制不住的哽咽。
那个疯妇人……死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花朝下意识和慕容夭夭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原来是因为阁主夫人的骤然离世,所以整个紫玉阁才陡然间戒备森严了起来啊。
“看这架势,阁主夫人的死有蹊跷啊。”慕容夭夭凑到花朝身边,拉着她低声道。
花朝点点头,心里也是困惑,她们之前还在那里,会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杀了阁主夫人呢?
谁知梅白依突然向着她们看了过来,“慕容夭夭,花朝姑娘,你们去过园子对吧。”
十、嫌疑
慕容夭夭一愣,下意识有些心虚,她和梅白依虽自幼相识,但向来不对盘,以梅白依高傲的性子肯定不能接受她见过她娘那副模样的。
“不要否认,你的耳坠子落在了园子里。”梅白依直直地看着慕容夭夭道,“且有人看到你们往园子的方向去了。”
慕容夭夭一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耳垂,果然一只耳坠子不见了,想来是先前被那位阁主夫人掐住脖子的时候拉扯间落下来的。
花朝看了慕容夭夭一眼,见她面露心虚之色,知道她心虚的是不小心误入园子看到了阁主夫人疯癫的样子,可是现在阁主夫人死了,她这副心虚的样子便容易惹来麻烦,忙解释道:“我是去前院看比武的途中遇到了慕容姑娘,因为我们两人都对紫玉阁不太熟悉,这才结果迷了路,误入了那个园子。”
慕容夭夭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爬上树被花朝给救了,黑着脸道:“我为什么会遇到花朝你应该心知肚明的。”
及笄礼结束之后,梅白依的贴身大丫环宁芷带她去更衣,结果她出来宁芷就不见了,门口还蹲着一只狗,她就被那只狗一路追出了院子,不得已爬上了树……
她小时候在宝云山上被一只熊瞎子扑过,自此对带毛的动物有阴影,这事儿梅白依知道的,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她们也算是自小认识,梅白依看着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但其实心眼比谁都小,也不知道她又哪里得罪了她。
“我爹要见你们。”梅白依并不听花朝的解释,也不接慕容夭夭的话,只冷冷地道。
梅阁主要见她们?
站在一旁的袁秦蹙了蹙眉,上前道,“我陪她们一起去好了,花朝胆小。”
见袁秦这样护着花朝,梅白依捏了捏拳头,咬唇负气道,“我爹只是想问她们几句话罢了,不会吃了她们的。”
这么说的时候,她的声音还带着几许哽咽,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不是……我……”袁秦见她这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梅白依身后那个精壮的嬷嬷上前一步,沉声道:“阁主只是想问两位姑娘几句话而已,你们不必紧张。”
袁秦有些犹豫地看了花朝一眼。
慕容夭夭拉了拉花朝,轻声道:“不怕,有我呢。”说着,又对那嬷嬷道:“曲姑姑好久不见。”
那嬷嬷垂头,“不敢,慕容姑娘请随老奴来。”
慕容夭夭看了梅白依一眼,拉着花朝跟她走了。
袁秦身子一动还想跟,梅白依伸手拉住了他,瞪着一双红的仿佛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他,“我爹只是想问她几句话而已,你……”
说着,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袁秦顿时有些愧疚起来,想她天之骄女,在这样盛大的及笄礼上却陡然要面对娘亲过世的噩耗……心里顿时一软,忙不迭地拉了袖子替她擦眼泪,“好知道了,不要哭了啊,妆都哭花了……”
梅白依一僵,随即瞪了他一眼。
安慰人都不会,这个笨蛋。
花朝和慕容夭夭一路跟着曲嬷嬷走,走着走着,花朝发觉这条路是通往阁主夫人所在的那个园子的,她下意识看了慕容夭夭一眼,但这个家伙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呢……原来是个路痴啊。
见花朝看自己,慕容夭夭眨巴了一下眼睛,以为她害怕,伸手拉住花朝的手捏了捏,“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唔,美人的小手又软又滑,很好摸啊,慕容夭夭意犹未尽地摸了又摸。
“……”花朝默默地扭回头,便远远地看到秋韵园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袭绀青色的长袍,一条袖管空荡荡的,不时随风扬起,此时他站在那里,仿佛连背影都透着几分萧索。
慕容夭夭也看到了,她拉花朝快步上前,唤了一声,“梅伯伯。”
这独臂男子正是紫玉阁的阁主梅傲寒。
梅阁主转过身来冲她们点点头,虽已两鬓斑白,但仍眉目朗朗,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绝世风姿,此时他面上不见悲色,一双眼却是彻骨的疲惫。
“夭夭,你和这位……”梅阁主看了一眼花朝,“花朝姑娘,先前来过这园子吗?”
慕容夭夭点点头,面带歉意地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阁主夫人那些令人尴尬的疯言疯语。
“你们没有看到门口的守卫吗?”梅阁主又问。
“守卫?”慕容夭夭下意识看了花朝一眼,“我们是迷路了才误闯进这里的,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里有守卫啊。”
花朝也点点头。
“二位姑娘有没有和夫人起冲突?”一旁,领着她们过来的曲嬷嬷突然插嘴问道。
慕容夭夭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误闯这里很快就走了。”
花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果然便见那曲嬷嬷脸色难看起来。
“慕容姑娘,你知道老奴是在哪里找到你的耳坠子的吗?”曲嬷嬷一双眼阴沉沉地看了过来。
“在哪?”慕容夭夭一愣。
“在夫人的手里,便是这会儿,你的耳坠子还死死地攥在夫人的掌心里呢,因为握得太紧已经嵌入了夫人的掌心,取都取不出来了。”曲嬷嬷阴森森地道。
慕容夭夭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想起了阁主夫人那疯狂怨毒的眼神。
“对不起……她好像把我错认成是我娘了……”慕容夭夭动了动唇,嗫嚅道。
梅阁主听到这一句话,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事了,你们走吧。”
慕容夭夭拉着花朝便想走,曲嬷嬷却拦住了她们。
“曲嬷嬷。”梅阁主蹙眉。
“阁主,她们可还没有洗清嫌疑呢,你就这么让她们走了吗?”曲嬷嬷沉着脸不满道。
“现场你也看过了,你觉得那是她们两个小姑娘能办到的?”梅阁主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