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和解思走过来,并没有打搅他,只是站在外围,听他与那些年轻人一来一往地做着问答。
解思悄悄在他耳边低语:“他叫徐音,是一个教育慈善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我听朋友说,他原来是做生意的,公司规模还不小,忽然有一天大彻大悟,开始做起慈善事业来。他聘了一个职业经理人为他管理公司,那个人也是知识分子出身,非常传统,一丝不苟地帮他经营公司,拓展业务,然后每年都将盈利全部交给他去做善事。他这几年只专门做一件事,就是在贫困地区投资修建学校,全部免费接收残疾儿童,包括读书和吃住,还有请老师,维持学校的日常运转,都是他主持的慈善基金会出钱。除了自己公司的收益外,他还在全世界筹钱。目前支持他的还有北美和欧洲的几个慈善基金。他奋斗了八年,已经修建了五所学校,都在西部,象新疆、青海、甘肃、西藏。嘿嘿,在高寒山区修学校。那花费可不小啊。他说他还要继续做下去,终生为此奋斗不息。伟大吧?我以前只知道有外国人这么做过,还以为这在中国只是传说。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我真是很钦佩他。难得他募捐都募得那么优雅含蓄,从不强求。给人感觉非常好。”
解意边听边点头。待解思讲完,他才凝神听这位闻名遐迩的慈善家说话。
他正在耐心地给那些听得津津有味又不断发问的年轻人讲述今年在海拔四千八百米的西藏某地修建学校地经过,道路艰险,高原反应,老师难请。还有他只收残疾儿童,不免引起当地人不满,希望他也能收健康儿童,而他不同意,因此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有个女孩子天真地问:“为什么不收健康儿童呢?”
徐音微笑着说:“我们资金有限,只能建那么大的学校,实在没有力量收健康儿童。再说,健康儿童可以稍稍辛苦一点,多走十来里地到别地地方去读书。可残疾儿童不行啊,他们走不了那样险、那么长的山路。”
“哦。”那些年轻人这才明白过来,都在点头。
解意略一思忖。轻声问解思:“我地支票在你那里,有没有带着?”
解思微微一怔。随即说:“在我包里。你等着,我去拿。”
那是解意的个人支票。他的资产一直交给解思在帮忙打理,这一年多都没有管过,他也很少用钱,信用卡里的存款已经足够应付日常生活。
解思很快拿着支票簿跑回来。他浑身都是劲,跑前跑后,一点也不觉得累。
解意找个空桌子坐下。支票只有百万位,他刷刷刷地写着,毫不犹豫地签了两张五百万元的支票,然后问解思:“你知道他们基金会地全名吗?”
解思便悄悄凑过去问徐音。
徐音显然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解意仔细看了解思拿回来的名片,便在支票上写上“慈辉教育慈善基金会”的全名,然后交给他,问道:“怎么样?你手上有这么多现金吗?”
解思看了一下数额,略有些为难:“大概只有八百多万,其他的都投资在证券和不动产上了,一时半会儿只怕周转不出来。”
“哦,那没关系。”解意温和地说,却又再写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我这张信用卡上还有五百多万,你拿去吧。”说着,他掏出钱包,取出了那张马可划钱进去的信用卡。
解思微微一怔,却像过去一样,并没有问这些钱的来历,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将信用卡和支票都收起来,小声说:“你这一来,三分之一的财产就不见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吃不起饭了。就算一分钱都没有了,不是还能挣吗?何况还有那么多钱,一辈子都用不完。其实,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那么在意,能帮到别人,总是好事。”解意淡然地道。“现在人太多,一会儿你找个机会悄悄给他吧。”
解思也是个豁达的人,笑嘻嘻地说:“我当然不反对你这样做。就算你一分钱都没有了,也不想再挣了,还有我呢。我可以养你。”解意亲昵地拍了一下他地肩:“你别吹牛了,先把老婆孩子养好了再说。”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起身走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前来“北回归线”捧场的客人却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做文化的,还有艺术界人士。
美术界和商界地朋友都要拉着解意聊一会儿,出版商也找他,表示想为他出画册,又含蓄地暗示他要自己出一部分钱,又有杂志编辑跟他约稿,画商要买他的画,他始终微笑着应对,脸上却隐约浮动着一丝倦意。
林思东看了,不免心疼。程远也注意到了,立刻过来为他解围:“解老师,我有事要找你商量,你能来一下吗?”
解意低声对旁边那位不屈不挠地编辑说:“对不起。”这才顺利脱身。程远将他带到桌边,笑道:“坐吧,看你累得,真是地,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解意轻笑。“只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有些不习惯。”
“那就别说了,歇会儿。”林思东体贴地为他叫了一杯牛奶,要他喝下去。
解意对他更加无奈。只得听话地喝了程远和林思东果然都不再跟他讲话,却在商量怎么掩护他先溜走。林思东说:“身体要紧。这个主人不做也罢。”
解意正觉得好笑,徐音走了过来,客气地问:“解先生,我能耽误您两分钟吗?”
解意立刻站起身来,随他走到另一个相对清静地角落。
徐音坐在那里。将那三张支票放到解意面前,很认真地说:“解先生,我想证实一下,您真地打算捐这么多出来吗?这可是一千三百万,您是不是写错了?”
解意点头,肯定地答道:“没错。”将支票又推过去。
徐音打量着他,见他穿得十分休闲随意,质地做工虽然上乘,再贵也不过几百块。却一出手就捐出上千万,一时觉得难以置信。他轻轻笑道:“解先生,我们萍水相逢。您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是骗子?”
解意忍不住微笑:“徐先生,半年前我在卫视中文台看过对您的专访。网上也有对您的详细报道。所以对您正在做地事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我很钦佩您,却又帮不了什么大忙。这些钱请您收下。希望能够为那些孩子们解决点实际困难。”
“那…”徐音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解先生,您有什么附加条件没有?冠名权是没有地,我们所建的学校全部都叫慈辉。您看是不是需要为您搞一个隆重的捐赠仪式?或者我们给各大媒体一些消息,让他们为您宣传一下?”
解意脸上的笑意更浓:“徐先生,我没有任何条件。这是纯粹的捐赠,不需要任何形式。”
“那… 那…解先生,那我就收下了。”徐音顿时有些激动。“说实话,这是我迄今为止在国内收到地最大一笔捐款。这么多年来,我们想过很多办法,却连十万以上的款子都没有收到过。没办法,我们做的这种善事实在太冷门了,人们只愿意捐希望工程,愿意资助健康的贫困儿童上学,认为那才是办实事,因为那些孩子会成长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这种想法也很好,我们当然支持。可是,我觉得残疾儿童才是实实在在的最弱势的群体,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人类当中最弱小的。如果我们不帮助他们,那他们的生活只怕会是一片黑暗。我想,如果让他们懂得了知识,至少能为他们打开通向光明地扇门。这是当初我和几个同仁创办慈辉的初衷。虽然做起来很艰难,但总是一步一步地在往前走。今天…真是意外之喜,我真没想到解先生会如此慷慨,实在太感谢您了。这些钱,我们能建好几个学校呢。我要替那些渴望读书的残疾儿童谢谢您。”
“徐先生,别客气。您地想法我十分赞同,残疾的孩子也是我们当中地一员,应该帮助他们积极地生活下去,而不是一味强调要他们对社会有用。我很支持您地做法,也非常钦佩您。”解意看着他,一直谦和地笑着。“不过,徐先生千万别再提谢字。我这也就是尽点绵薄之力,真正在帮助那些孩子的是您,他们应该感谢您。”
“解先生过奖了。”徐音将支票郑重地放进内袋,认真地看向他。“解先生,欢迎您随时来检查我们地工作情况。我保证您捐出来的每一分钱都会用在孩子们身上。”
“我相信徐先生的人品,不然也不会把钱交给您了。”解意诚恳地笑道。“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去参观徐先生的工作成绩,也向您多学习学习。”
徐音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虽说是转帐支票,却也有些坐立不安,便起身告辞了。
解意将他一直送到门外,看着他上了那辆车门上喷着“慈辉普照,爱心无限”的越野车,这才回到酒吧里。
轻松愉快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渐渐地快到子夜时分,商界人士第二天还有大量活动要参加,早已陆续离开。解意便不再与那些习惯昼伏夜出的艺术家和文化界人士周旋,悄悄地与程远、林思东和路飞一起走了。
在门外。林思东和路飞发生了一点轻微的争执,都想送解意回去。解意随即劝阻了他们,表示愿意坐路飞地车回家,要林思东和程远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林思东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勉强他做任何事情。虽然满心不愿,还是放他坐上了路飞的奔驰。
程远看着林思东的表情,又看了看绝尘而去地汽车,不由得诚恳地劝解:“老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都这么久了,我一直忍着没说,主要是看你心里也不好受,不想给你雪上加霜。不过,你实在是不懂得怎么去爱啊。过去我说你不解风情。你还说你不是花花公子,玩不来我那些鬼花样,也用不着。可是。你以前对小意的所作所为,那实在不能算真正地爱。你把小意伤得那么惨。过后又想挽回。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除非那个人是爱你的钱,愿意委曲求全。可小意根本不是那种人。他要尊重,你过去没给过,他要信任,你也同样没给过。你把他逼成那个样子,实在是已经把所有后路全部堵死了。说实话,小意现在能不计前嫌,对你像朋友一般相待,我都很佩服他了。如果换了我,要么全力报复你,要么永远不理你,哪里还能做到像他那么宽容?”
林思东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凝神听着他的话,半晌才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道你说地这些?可我实在是放不下。唉,我也曾经试过找别人,但是,有过小意之后,到哪里还能找到跟他同样完美的人?那些人在我眼里,都像是一根根木头,激发不了我一点儿热情。我宁愿想尽办法,弥补过去给他造成的伤害,重新追求他。”
“我看难啊,难上加难。”程远不住摇头。“其实,去年发生在小意身上的那次大动荡本来是你的机会,你如果及时出手,不惜代价地帮他,也许还有挽回这份感情的余地。可惜,你也退缩了,始终袖手旁观,任他遭受到更大的伤害,事业失败,身体重创。现在他靠自己的力量,好不容易恢复了,刚刚重新站起来,你却又出现了,说什么想再去追求他。老林,不管当时你有什么苦衷,看在别人眼里,你也就是这个形象了,嘿嘿,挺无赖的。林思东从来没有从别人地角度来看过这件事,这时听了,不由得耸然动容,顿时呆住。良久,他才叹息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差了。我真是…关心则乱。对别的事情,我一向都是判断准确,出击果断,可只要一碰到与他有关的事,我就方寸大乱,该出手时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唉,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地决定,从理智上讲,也并没有什么大错。那一次对付他的力量根本不是你我能够抗拒地,即使我冲上去堵枪眼,也不过是陪他一起玩完。欢乐集团有数千员工,就算跟着一起陪葬,也于事无补。我那时候琢磨着,小意最多也就是没了事业,人还是好好地,等事情平息过后,我帮他东山再起就是了,那又不是什么难事,凭我们集团现在开发的那些项目就足以帮他再次确立江湖地位。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边居然有人不懂规矩,动手乱来。那时候再出手,已经来不及了,我也是后悔不已啊。”
程远听得更是摇头,笑道:“老林,你还是不懂得该怎么爱。你为自己考虑得太多,太爱惜羽毛。你不懂如何去爱别人,也就得不到别人地爱。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有小意这样的人爱我,我不知会多疼他。他如果喜欢了别人,我一定想也不想,飞身扑上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他不要走。嘿嘿,可惜啊,小意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只好知难而退,做他的好朋友也就是了。老林,你想亡羊补牢么?我看你还是先去好好补补课,搞清楚什么是爱,然后再来追小意,或许还有一点点希望。”
林思东不愿意开口问他“什么是爱”,知道免不了被他出言洗涮。他只是嘿嘿地笑着,便与程远分了手,各自离去。
夜色中,路飞开着车在宽敞的道路上疾驰。他看得出解意的疲惫,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很快便将车子开过南浦大桥,停在了他住着的大厦门口。走进家门,解意意外地看到了房里的灯光,不由得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果然,容寂穿着睡袍从卧室走出来,笑着说:“回来了?”那语气仿佛他夜夜都守在家里,而解意则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家。
“嗯。”解意答应着,一副天经地义的味道,很自然地在门口换了鞋,又脱下外套,这才向他走去。容寂拥住他,与他缠绵相吻,感受着他嘴里的那股甜香以及淡淡的奶味,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在亲吻一个婴儿,不由得满心欢喜。
解意只觉得满身的疲倦似乎已经消散,与他吻了一会儿,便已动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说:“我去洗澡。”
容寂含笑点头:“好,我等你。”
等解意从浴室出来,容寂已经躺在床上了,睡袍脱了放在一边,很明显地表示不打算浪费宝贵的时间。
解意愉快地笑着,什么也没多说,过去躺在他的身旁。
容寂将床头灯调暗。
朦胧的光线微弱地映照着解意的脸,有种隐约的美,又带了一点诱人的神秘。
容寂翻身压上去,双手抱住他,凝神看了他半晌,温柔地吻了下去。
第17章
上海的早晨总是充满了活力,从高楼上看下去,一片片轻纱般的雾霭在楼群之间飘荡着,给这个放眼望去全是钢筋水泥的都市笼上了一层梦幻的气息。
容寂躺在床上,搂着仍在沉睡的解意,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怀里的人睡得很熟,柔和的容颜如画一般动人。每次看到他,甚至见不到他,只要一想到他,容寂都无法抑制住内心奔涌的狂潮。每一次相聚,他都尽量想克制自己,然而每一次都是久别重逢,心里的欲火几乎是冲天而起,一次两次的拥抱完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到最后他总会失去理智,整夜整夜狂猛地要他,直到他疲倦得再也无法配合,才算是得到了彻底的满足。而解意总是善解人意,从来没有说过累,始终温柔地接受着他的缠绵,容纳着他激烈的冲撞。
容寂越来越爱这个比他小很多的年轻人,爱他的才华横溢,爱他的体贴入微,爱他的豁达宽容,爱他的俊朗完美。他喜欢跟他说话,喜欢看他微笑,喜欢他吃饭时那种享受的神情,喜欢他端着咖啡杯时那种优雅的味道,喜欢在床上紧紧地拥抱他,喜欢他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喜欢他在激情中的每一个表情。
就像现在,他一动不动地睡在自己怀中,如丝缎般光滑温润的肌肤贴着自己干爽的身体,一床被子温暖地覆盖着两个人,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窝,能够听到他悠长轻浅的呼吸,知道有个人始终会相伴在自己左右,这种感觉竟然令他泫然欲泣。
想着。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将解意抱得更紧,嘴唇轻轻贴上他微凉地额头。
解意动了动。睡意朦胧地问:“你醒啦?几点了?”
容寂知道他以为自己要出去工作了,便轻笑道:“别管几点。今天我休息一天,不走,你接着睡吧。”
“真的?好啊。”解意略微侧了侧身,伸手搭在他的腰上,继续熟睡。
容寂疼惜地看着他如孩子一般地睡姿。心里总在浮现着与解意竟夜纠缠时的一幕幕诱人情景。
他喜欢拉开窗帘,在灯火璀璨地华丽夜景中狂欢。这个大厦的位置非常好,他又选的最高层,周围都是低矮的楼房,没有人能看到他们,除非从远处用望远镜。而他在装修时就有考虑,床摆放的角度非常讲究,从外面是看不到地,这能让他安全地在自己的家中自由放纵。对他的这个爱好。解意也很喜欢,总会觉得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奇异的愉悦。
容寂与解意相聚的次数很少,但他学得很快。已经懂得如何照顾解意的感受,让两个人在床上得到长久的快感。屡次达到高潮的巅峰。他认为这才是生命里快乐地极致。比在国际市场上击败强劲的欧美日对手还要令他满足。
看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休息。心里仍是浮想连翩,解意的呼吸和体温却似强效安眠药,竟又让他再度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等他醒来时,已是中午了。解意也睁开了眼睛,脸上地神情懒懒的,半点也不想动弹。两人都是饥肠辘辘,却仍然保持着拥抱地姿势,都没动。
安静半晌,容寂吻了吻他地头发,柔声问:“饿了吧?”
“嗯。”解意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容寂忍不住轻笑,宠溺地问:“看来,我是把你累着了。”
解意地嘴角轻扬,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很愉快:“那你接着休息,我去做饭。等吃完饭你再睡,好养精蓄锐。今天晚上我还不走,明天才会去工作。”他故意说得暧昧无比,声音里满是调笑意味。
解意忍俊不禁,低低地说:“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快要抵挡不住了。”
容寂将他紧紧抱住,欢喜地笑道:“那是因为你越来越可爱。嗯,我也一直想知道,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招架不住。要不,我们今天就挑战一下极限?”
解意听了,不由得失笑:“我们这个样子,算不算纵欲过度?”
“不算,这叫暴饮暴食。”容寂戏谑地说着,已是笑不可抑。
解意越听越好笑,嘴角轻扬,不由得笑出声来。
容寂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喑哑地在他耳边说:“起来吧,不然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们出去吃吧,我也没力气做饭了。”
解意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抬起身,将他抱扶起来,温柔地笑道:“还是累?”
解意懒懒地“嗯”了一声。
容寂宠爱地说:“看来你的体力不行啊,还比不上我这老头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多锻炼锻炼,把身体养好一点。”
解意故意曲解,问他:“找谁练啊?你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容寂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将他一把搂住,耍赖地说:“不行,我不准。”
解意便也开心地笑。
两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这才穿上不惹人注意的深色休闲服,一起出了门。
附近有个环境不错的川菜酒楼,他们悠闲地走过去,坐在靠窗的卡座边。容寂没有开口,由解意做主点了几道好菜。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他愉快地说:“我们今天大吃一顿。”
“好啊。”容寂笑着点头。“你吃得越多,我越高兴。”
“也不光我吃,你也要多吃点啊。”解意微笑。“我这可有一半是为你点的。”
“好,咱们一起大吃大喝。”容寂眉开眼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与他在大众和媒体之前露出的无懈可击的笑容截然不同。
确实是饿得很了,等菜上来,他们也没了往日在人前地优雅。还真是吃得很香。等到汤端上来,两人都热热地喝了两碗,这才缓了口气。从从容容地开始说起话来。
解意顺口说:“路飞要结婚了,你知道吧?”
“嗯。知道,我也会去参加的。江湖上都清楚他是我的人,我若到时不露面,马上就会有流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去道贺。”容寂看着他。却有些歉意。“不过,我跟你得分头去。我们不能露出已经和好地痕迹,到时候去的人会非常多,我怕人家知道了会对你有什么不利。“哦,没什么,我明白。”解意对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不高兴地。”
容寂有些喜悦地点头,随即长叹一声:“我还是觉得太委屈你,真是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解意温和地安慰他。“我们的事。不用让别人知道,更不必对谁交代。”
“话是这么说…”容寂想了想,忽然高兴起来。“不过。等参加完他的婚礼,你可以跟我去巴基斯坦。”
解意觉得很意外:“去那儿?”
“是啊。”容寂变得兴致勃勃。“我们集团在那边承建了两个大型水电站。已完成了勘测设计工作。并得到了巴方水电开发署的批准,将于三个月后正式开工。我要去盯一下。以免出什么纰漏。这次大概要在那边呆半个月,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请他们政府出面,正式邀请你,就以文化交流的名义,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