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看看这两只,挺好的俊男美女,高冷范儿和乔毓甫、书滴等人就是不同。
乔毓甫、乔氏等人,高傲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是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及时间积累与沉淀的贵气。眼前这两只,像孔雀,高傲是针对别人,要让别人看到自己高人一等,没别人就活不成;说自负是好的,不客气的说,是装十三。
男子就看了看赵轻歌、不屑,看了看乔毓甫、皱眉,其他人都不入法眼。
女子走到周芣苡跟前,看着她怀里小猞猁,高傲像女王:“这只猞猁很有灵性,我看上了。”
周芣苡无辜的说道:“它不是我的。”
女子觉得太搞笑:“不是你的你说什么?赵公子,多少钱,这只猞猁让给我。”
赵轻歌发现她更搞笑:“你算什么东西?它是本公子的宝贝,你可以跪下来求本公子试试。”
女子像是被踩了尾巴,勃然大怒:“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改日得好好问问圣上!赵家竟然出了你这么有出息的纨绔子弟!”
围观者哗然,这位姐怎么这么叼,抢人家宠物,还要去问候圣上,了不得啊!
第33章,夜闯
先是赵轻歌欺负草包郡主,现在又有人强势加入,驿站周围围观者众。
京师及来到这里的人一向比较有见识,不少人都认出来,这几位,来自火氏。
五大氏族啊,比皇室还尊贵三分,随便出来一只阿猫阿狗也这么霸气,火氏要翻天了吗?
京师附近,天子脚下,大家也有几分傲气,不少人和皇室有着或亲或疏的关系;让五大氏族这么无视,这么挑衅,感觉都不太好,看向火氏一行目光不善。
火瑞愈发皱眉,赵轻歌为了一只宠物闹得不像样,火仙儿难道也要败在一只宠物手里?
事实上现在的重点已经转移,焦点是皇室与五大氏族的矛盾。
赵轻歌这时候哪会输给火仙儿?强势爆发、王气加身:“本公子就是有出息,出身皇族,能文能武,跟你说话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凭你想抢本公子的宝贝,杀了你都嫌手脏!听说玉烟楼收表子,将你卖那里去接客吧!”
祝庭芝目光阴冷,一脸痞气的笑道:“虽然长得不错,但比霍小玉还是差了点。”
火仙儿几乎暴走,竟然如此侮辱她!她要杀人!手脏也杀!
火瑞忙拦住她:“算了,一只猞猁而已,喜欢改天买几只给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火仙儿一愣,是啊,她什么身份,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不过她就是喜欢这只小猞猁,伸手摸着它头,一边高傲诡笑:“难得看到这么灵性十足的猞猁,我就是觉得跟它有缘。”
左手突然拔下金簪刺向小猞猁,她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在她手里。
周芣苡一直抱着小猞猁,吓得赶紧闪,往赵轻歌那边躲,刚巧避过。
火仙儿不肯放手,抓着金簪追杀,正好对上赵轻歌。
赵轻歌狂怒,一脚踹过去。
“嘭!”一声闷响,火仙儿直接飞起来,犹如一个火中仙女,飞向夜空那一轮皎洁明月。
“住手!”火瑞怒喝,虽然火仙儿做法不对,但她是火氏人,就不能容忍别人欺负!
书滴移步站到周芣苡身边,正好拦在火瑞和赵轻歌中间,一身白色将红与黑都压下去:“好大的胆子,公然刺杀郡主!你们可以当她是草包,但不能将我们都当成傻子,当着我们的面刺杀她,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之前郡主遇刺,也与你们有关?”
一顶大帽子扣下去,火仙儿被人扶起来,火瑞站在这里,都变了脸色。
刺杀一只猞猁没事,刺杀一个郡主不可能没事,这必须要有事!
围观者也肃然中激动,抓住火氏的把柄,这一回不坑死他们才怪。她敢说只是刺杀猞猁,就没想过要刺杀郡主?猞猁就在郡主身上挂着呢,稍微偏一点就能要她的命。
搞来搞去就郡主一个苦主,看着确实怪可怜的。
赵轻歌桃花眼一转,也想通其中关键,他踹火仙儿确实是个不可避免的麻烦。
书滴看他一眼:“你刚才救了郡主,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但她刺杀郡主,最近连番有人刺杀郡主,这事圣上必须给个说法。大将军在边关浴血奋战,爱女就让人随意践踏吗?她招谁惹谁了?性子单纯难道也有错?你们先扶她下去休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很简单,向圣上施压,向火氏施压,不管怎样,都得给火氏一个教训,再讨点好处。
周芣苡一点都不感激,转身踩书滴一脚,竟然说她草包单纯;既然有人篡权,负责处理,她有的休息干嘛不休息?走了,不送。
书香、书砚、诗华等人赶紧跟上,去了一个稍微小点的院子,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浴室里周芣苡脱了外衣将小猞猁一卷,丢到一边,看看肩上,伤的不重,过两天就好了。赶了一天路,好好泡个热水澡,差点就这么睡着。
书砚给她头发洗干净,拖出来教训:“晚饭还没吃呢,吃完了再睡。”
周芣苡抱怨:“本郡主在外面被别人欺负,回到家被你们欺负,本郡主怎么这么命苦。”
穿好衣服出来,乔毓甫、书滴都在,周芣苡回头,小猞猁蹭一下扑到她怀里,压的她胳膊一沉。小狗这么大,有个几斤重了,加上冲力,啧,放锅里多加两勺水能炖一大锅汤。
小猞猁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虽然还小,好像真能感觉到的样子。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它,一股杀气如剑般刺过去,这么个麻烦东西,皮厚了有神兽血脉也照样炖了它。
“嗷呜。”小猞猁吓得缩脖子,低鸣愈发奶声奶气的。爪上锋利的爪子都收起来,露出毛茸茸的肉垫,瞪着无辜的眼睛,这可爱的样子,还需要驯服吗?人家已经心服口服了行不行?
一帮丫鬟姑娘们都心动了,太萌了有木有,书砚下手快,就要抱它。
“嗷呜!”小猞猁张嘴露出一口奶牙,尖细尖细的,爪子露出来,野性十足。
周芣苡抓起它丢一边:“有人抱你偷着乐吧,还挑三拣四,就是欠教训。凶就别给它饭吃。”
“嗷呜。”小猞猁回头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好像被抛弃的小狗。
周芣苡一记冷眼扫过去,然后就不理了,自己还没理清楚呢,不过这小狗挺可爱,空了再逗它玩。现在先逗三舅舅、书滴玩:“火氏这么高调,想做什么啊?”
乔毓甫拉着她去吃饭,一边应道:“还能想做什么,不过我猜测,或许他们就是冲着你或者乔氏来的;也有可能想学你娘,要插手朝廷,就要先有个跳板。”
周芣苡想了想,这其实是一件事分两种方式,或者是两件差不多的事。
五大氏族一向低调,不和朝廷有太多瓜葛。乔文君嫁给大将军周广,就打破了这种潜规则。一方面周广有了五大氏族做依仗,底气十足。一方面乔氏通过周广,有了插手朝政的能力。这种强强联手,势必会阻碍他人。
比如霍家,想对付周广,就必须找到五大氏族做助力。比如火氏,若是想插手朝政,通过霍家做跳板,不比周广差。五大氏族虽然很强,但也让人忌惮,圣上就成天惦记着呢。所以一两个人入朝为官没关系,一旦有什么异动,肯定会受到限制。这跳板就是必须的。
书滴坐下来高冷的说道:“火氏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安心吃你的饭。”
周芣苡炸毛:“本郡主决定三天不理你。”好像她光会吃饭睡觉的草包似得,不能容忍。
书滴于是先闭上嘴,周芣苡更怒,不理就不理,吃完饭回卧室,谁也不理。
小猞猁钻进来,蹭一下又跳到她怀里,圆滚滚的肚子,不知道吃什么了,不怕吐奶吗?
周芣苡回头,窗户悄然打开,赵轻歌飞进来,见了小猞猁就抢。
周芣苡挥手将小猞猁丢床上,小猞猁完全忘了旧主,从床那边翻下去,瞬间消失。
赵轻歌大怒,猛抓住周芣苡脖子低吼:“草包,你敢将本公子宝贝丢了,本公子要杀了你!”
书砚正进来给周芣苡送羊奶,忙又退出去,大声尖叫:“刺客!有刺客!”
第34章,他不是刺客(二更)
“有刺客!”
尖叫声传的老远,整个驿站都听见了,有人在吃饭有人正准备休息,这时候都停下来。
周芣苡这边院子,一下冲出二三十个护卫,冲进她卧室掀翻刺客就往死里揍。让他成天闹刺客闹得人心惶惶,还让不让人安心过日子了!
赵轻歌不知道怎么被按住怎么被打的,反正想开口说话一点机会都没有。拳脚落身上痛得要命,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痛的几番死去又活来。
祝庭芝等人很快就赶到,踢开书砚就要冲进卧室,纨绔子弟胆大包天根本不顾什么规矩。反正这会儿卧室已成战场,里面的人不比外面少,搁平时也要冲进去凑热闹。
书砚被踹飞,依旧大叫:“啊、刺客!”
卧室里一半人回头,外面又来了护卫,以为刺客来了同伙,如斯凶残,冲上去就打。
祝庭芝等人看地上好像就是赵轻歌,急着救人,二话不说迎战。这事儿本就不用说,赵轻歌怎么会是刺客?周家人肯定故意的,那就只有打了。
双方都挺厉害,一会儿将卧室拆了,周围房子拆了,打的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驿站其他人不用担心别地儿有刺客,都跑来围观,不过好像不对啊,这双方怎么打起来了?
趁这会儿书香、诗华等人将周芣苡、书砚都救出来。
书砚看着还好,被踹了一脚表面看不出来,她也没真挨实,装装样子就行了。
周芣苡穿着鹅黄色睡衣,一头长发披散,显得粉嫩又柔弱,风一吹楚楚可怜;身上没受伤,衣服也没有撕破什么的;但脖子上,那一个青紫色的手印,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周围灯光光线比较足,众人能清清楚楚看见她脖子上挺大一个手印,显然不是装的,刚真有人要杀她!一个草包,就算不喜欢,落得这番境地,确实让人同情。
周芣苡现在还晕着,脸色也不大好;大夫过来,好一阵才将她弄醒。
周芣苡缓缓睁开眼睛,猛一阵咳嗽,咳出一小口血,气息才平稳下来;抬头见那边在打架,猛想起来,大声叫道:“住手!不、不是刺客!咳咳咳!”
又一阵剧烈咳嗽,要咽气的样子把别人都咳难受,众人怀疑,你还惦记这什么意思?
护卫、骁果卫等都停下来,反正目的达到了;祝庭芝等人也停下,看着赵轻歌的样子大怒。
围观的也看见了,赵轻歌还是那身黑底桃花袍,但被打得像条死狗,好凄惨啊。
周芣苡急着解释:“不是刺客,是赵、赵公子,咳咳,他找本郡主要回怪猫,怪猫跑了。”
众人听明白了,赵轻歌夜里跑到郡主卧室抢猞猁,猞猁跑了就要杀郡主。但这真的是解释,而不是作证?赵轻歌就在现场,周芣苡差点被掐死,加上这证词,还不如刺客呢。
如果是刺客没人真能将赵轻歌怎么着,只要他没当场被打死;现在为了一只猞猁跑到郡主卧室想杀她,这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之名,他一辈子都别想摘了。
另外现在没被打死,剩一口气,等周大将军回来,估计还得被收拾一顿。
书滴过来,一身白衣,高贵冷艳,看看周芣苡的脖子,冷声叱问:“那他有没有要杀你?”
周芣苡弱弱的点头,但对真正的王孙还是害怕:“那、那、他不是故意的。”
书滴恨铁不成钢:“跑到你卧室,差点杀了你,这是不是刺客?要怎么样才算是故意?”
周芣苡一脸委屈,人家是苦主,你还教训人家,低头暗垂泪,人家是世上最苦逼的主子。
书滴鄙视又厌恶,太没出息了,指挥书砚等人:“还不将她送回去、换间房让她休息?”
书香、书砚等人也很同情主子,赶紧扶着她离去,以为谁稀罕留在这里吗?
房间是有的,里面也收拾好了,周芣苡进去,小猞猁从窗外爬进来,扑到她怀里:“喵嗷。”
奶声奶气又有点犯困的呆萌劲儿,直接萌翻一片,自觉把自己当宠物了。
周芣苡怀疑,有这么灵性的宠物吗?三岁小孩这个智商也算神童了。不过凭什么要让本郡主抱着你睡?你是宠物还是当我老妈子?
将小猞猁丢一边,爬上床睡觉,时间其实不早了。两分钟不到小猞猁爬上床,窝在床尾自个儿睡了。没敢靠太近,先培养培养感情。本宠物是神兽转世。
转眼天明,驿站比夜里还安静。不是早上安静,是夜里太热闹,不少人趁这会儿再睡一觉。
周芣苡起来练完功,驿站终于热闹起来,走南闯北要进京的都该起来准备动身了。
书滴过来,看着周芣苡神色不善:“受伤了还练什么功,练那有用吗?”
周芣苡脖子上依旧青的发紫、紫得发黑,白天看着触目惊心。其实没什么,算不上苦肉计。但书滴态度不好,她扭过头,本郡主决定三天不理你了,现在要加五天,七天不理你。
书滴也懒得理她,外面收拾好,吃过早饭立刻启程。
驿站门口,除了周芣苡卤簿,祝庭芝一大帮纨绔与扈从也准备进京;赵轻歌伤的极重,必须进京医治。众人见了周芣苡横眉怒视,见了查越的囚车赶紧避让。
后面火瑞、火仙儿也出来,车马华丽的亮瞎人眼睛,跟送嫁似得。按照规定,大礼可摄胜,就是祭礼、婚礼等场合可向上越级,不算僭越。火氏也不能随便僭越,那就只有送嫁了。
火氏见了周芣苡也很不善,要挤到卤簿前面去。别说什么挑衅了,卤簿后面是囚车,他们再跟在囚车后面,什么意思?好像他们也是囚车?他们不这么想难道别人也不这么想?
书滴挥手让一帮护卫堵住,卤簿立刻启程;火氏若是还敢抢,就收拾他们。
祝庭芝等人都不敢强行挤前头,规矩不是谁都能随便破坏的,何况他们现在还一堆麻烦。
火瑞拦住火仙儿,就落到最后,偶尔走最后也没什么。火仙儿受不住气,半路抄小道走了。
前面郡主卤簿没事,顺顺当当,午后进了内城,就快到家了。后面赵轻歌和囚车都走了。
周芣苡的车也停下,稍微收拾一番,二十个骁果卫及几个将军府的护卫、书香、书砚、书滴等,护送周芣苡直接进宫,面圣去。其他人带着封地特产等先回将军府。
太极宫紫宸殿,这会儿、真热闹着。
圣上一身黑底龙袍,站在龙椅旁边,看着前面诸位,都是皇室血脉最亲的一拨。
辽王是他老王叔,轩王是他异母弟,旭王是他同母弟,恭王、荣王、宁王、逸王等都是他儿子,昭王是他嫡长孙,这就是四代。老齐王气势汹汹跑来,他是目前皇室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老王叔,来为他孙子讨个公道。
圣上看了看殿外,凤眸平静如海,这些年脸没什么变化,龙威是越来越强了。
老齐王喊了一阵,恭王、宁王等附和一番,莫名都安静下来,气氛好像不对。
“宣静姝郡主。”圣上坐上龙椅,不怒自威。
“宣静姝郡主觐见!”内侍喊声传遍太极宫,好像暴雨之前的风雷声。
第35章,为她据理力争
周芣苡走进紫宸殿,就感到一阵猛烈的杀气,与一道隐晦的杀意。
抬头看去,一老头,白发白须,一脸皱纹如菊,中间两只眼睛,好像猥琐了。
老齐王赵平海,一身黑底金龙袍,隐隐与圣上争辉;两眼透着凶光,像是要将她盯死。
周芣苡转过视线,这道隐晦的杀意,想杀她的是、宁王赵世宁?
嗯,理解,当年宁王世子想调戏她,差点被她爹杀了。历史如此相似,赵轻歌也是欺负他,差点被打死。宁王新仇旧恨,不对赵轻歌挨打他有什么新仇?应该是别的事儿吧。
这男人三十来岁,长得像他娘、孝贞皇后,算不上帅,但穿着黑底青龙袍,显得端正威严;眼角向上翘起,眼神比他娘更阴毒,就像一条毒蛇之王,碰一下都能被毒死。
旭王坐在轮椅上,凤眸满是怒气,盯着周芣苡脖子先发制人:“这就是赵轻歌掐的?”
周芣苡心里一酸,低垂着头盯着脚尖不敢说话,衣领里一圈手印都露出来,你们自己看。
旭王更怒,冷笑:“我赵家真是出了个好儿郎,杀伐果断,没有妇人之仁。为了一只畜生就敢杀人,明日若是孤王碍着他,是不是要将孤王也掐死?”
老齐王暴跳如雷:“你胡说什么?别以为你没有儿孙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就是个红颜祸水,草包垃圾,死有余辜!惹了火氏的事孤王不管,差点打死我歌儿,我要她偿命!”
恨不能扑上去再掐她一把,不过这事儿最好还是让圣上下手。
昭王凤眸幽光闪过,天籁之音透着冷意:“孤王请齐王赐教,火氏小姐公然刺杀静姝郡主,为何说是惹了火氏?而不是火氏冒犯天威?皇祖父赐封的郡主一点体面都没有?据说那小姐还挑衅了赵轻歌,齐王难道同意她的说法,赵轻歌是纨绔子弟、不是东西?”
老齐王一手指着他鼻子:“小畜生!”
昭王平静的打断他话头,一身王者之威更为强势:“畜生骂谁?”
老齐王怒火冲天:“畜生骂你!你竟敢侮辱我歌儿!”
圣上和旭王脸都快黑了,修为高深、沉得住气也忍不住要黑脸。
老齐王骂旭王断子绝孙是事实,现在竟然当着圣上面骂昭王,昭王是畜生,圣上是什么?昭王在这里辈分最低年龄最小,但论身份,除了圣上他最尊贵。
嫡长孙是闹着玩的吗?圣上要立他为皇太孙名正言顺,老齐王倚老卖老不是过分了吗?
这道理谁都懂,轩王最先劝架:“王叔请慎言。轻歌是您孙儿,永锡也是皇兄的孙儿。”
周芣苡看他一眼,五十来岁脸上还没什么皱纹,目光依旧清明,一副君子之风。
其实一肚子坏水,看这挑拨多帅。同样是孙儿,昭王封王开府,跟轩王等人地位相当。赵轻歌就不同了,他上面有爹是齐王世子,他爹生了嫡长子是他亲哥,他亲哥也生了嫡长子;总之正常的话一百年他都做不了齐王,没有功劳将来顶多给他封侯,这跟昭王差距多大?
老齐王那么喜欢赵轻歌,能受得了?当场又要爆发。
恭王站出来。长得端正严肃,凤眸和圣上很像,身上隐约有几分天威。他是孝贞皇后长子、圣上次子,一直按太子、未来皇帝培养的,立刻压住老齐王。
周芣苡偷偷看一眼圣上,圣上一脸平静,不论这儿子想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恭王是有话要说:“父皇、各位,现在事情已经发生,重要的是怎么处理。静姝郡主虽然是受害者,但火氏忽然出现,不得不慎重。五大氏族虽然不及我皇族,但这关系若是处理的不好,对皇族及天下百姓都会产生重大影响。”
这一顶大帽子扣得,周芣苡立刻成红颜祸水了。
宁王沉声说道:“既然这事是静姝郡主引起的,就由她解决好了。她与火氏小姐发生争执,只要将她重罚,平息火氏小姐怒火,大事化小,火氏也不好再多生事端。我皇族之威不容挑衅。”
昭王乐了:“火氏随便一个小姐都敢刺杀郡主,还要重罚郡主,向火氏献媚,我皇族还有威严在吗?若想大事化小,只需将火氏小姐赦免死罪、鞭笞一百,明正典刑,以彰天威。”
旭王附和,低沉的男低音透着凛然正气:“不错,我赵家受命于天,何须向火氏献媚!”
恭王严肃的说道:“王叔言重了,事涉五大氏族,关系重大。不能因一人而误天下。”
言辞间颇有训斥之意,好像已经代替圣上做了监国,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圣上看他一眼,恭王才闭嘴,但神色平静,好像做了该做的事,问心无愧,不用谢。
圣上神色比他还平静,真正的天威降临:“来人,传旨:火仙儿刺杀静姝郡主,出言无状,目无法纪,立刻将其捉拿,明日于午门外鞭笞八十,罚银万两;如有再犯,定斩不饶。”
“父皇!”恭王、荣王、宁王、逸王一齐喊,当众鞭笞,打的不是火仙儿,是火氏的脸啊,多少年不曾有过的事。这是要和火氏撕破脸吗?
圣上一眼扫过他们,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最后看着老齐王:“传旨:赵轻歌行刺静姝郡主,嚣张跋扈,待伤好后杖责一百,罚银万两。齐王教养不当,罚闭门思过一年,无旨不得出门。”
“圣上!”老齐王大怒!歌儿已经身受重伤,还要杖责一百,凭什么?
圣上凤眸睁开,好像将天都撕开一片,镇的老齐王心惊肉跳;片刻收敛,很平静的说道:“来人,将去年兰家贡上的千年人参拿来,雪莲等都取一些来,再宣太医,随老王叔回府,尽快将赵轻歌治好。”
老齐王一愣,相信圣上治好赵轻歌不是为了打他,千年人参有钱都难买,尤其兰家出的。
圣上将他安抚一通,继续说道:“赵轻歌年纪不小了,成天就知道胡作非为,不务正业,王叔要养他一辈子吗?这会害他一辈子!应该给他寻个合适的人家,赶紧成亲,好收收心。只有做出点样子,朕才能封赏他,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老齐王想想有点道理,他也希望孙子好,孙子有些事他也知道不合适,还是先回家救人吧。转身看见周芣苡,又怒:“圣上准备如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