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平静的应道:“周广一向最惦记这个女儿,最近连番遇刺,赶紧让御医来看看。你们都下去吧,老七留下。”
恭王、荣王、宁王、逸王都是亲儿子,有时候比不上亲弟弟,辽王不争这些,让走就走。
昭王小辈,走最后,等人都走了最后转身又拐回来,站在周芣苡身边,伸手想掐她。
周芣苡忙后退一步,张嘴咬他一口:“你想做什么?”
昭王凤眸微眯:“你为什么让他掐你?万一把你掐死了呢?不如让孤王掐死好了。”
周芣苡怒:“你又诅咒本郡主!”
昭王抓她手捏她脸:“下次不要让人再随便碰你听到没有,不信街上走走,多少人在议论。”
周芣苡跟他打起来,我咬我咬我挠死你:“议论又如何,反正本郡主是受害者。”
圣上和旭王更衣回来,就看两人一边打一边捏一个挠,这是搞什么?
第36章,谁是冤家?(二更)
太极宫紫宸殿,龙椅上坐着圣上,轮椅上坐着旭王。
周芣苡不跟昭王打了,幼稚,就是幼稚;挪了个椅子,坐在旭王身旁:“干爹有想我吗?”
旭王看着她脖子,认真问道:“你真让他掐的,还是他真要你死?”
周芣苡无奈:“他要送给逸公子的定情信物啊,被我给碰了,还赖上我了。男人一旦被爱情冲昏头脑,好像赖上我的不是小猞猁,是我抢了他的情人,唉,干爹,你说我多无辜啊。”
旭王看一眼圣上,哥俩也无辜。逸公子不就在这吗,赵轻歌究竟搞什么啊。
圣上忽然很情圣的说道:“朕觉得他是喜欢你,情人有时候也是冤家,只是他还没发现。齐王府的事朕听说过,赵轻歌母亲冷氏难产而亡,庶妹嫁给赵昱做填房,对他很不好,多亏老王叔护着,才能长这么大。”
昭王天籁之音响起:“皇祖父。”你说这什么意思?
圣上凤眸看着孙儿,朕还没说什么你就急什么;朕看你们也是冤家,又打又咬像话吗?
昭王高鼻梁微皱,一股柔媚的孩子气,圣上心都软了。
周芣苡吃了些点心,去更衣回来,换了一身黑底油菜花纱裙,一瓣瓣金色的油菜花如雨似得洒在身上,活泼俏丽,来几只蜜蜂,能舞起清风。头上一支洁白如玉的琼花簪,中间浅黄的花蕊与裙子相呼应,好像从身上飞到头上,变成圣洁,再飞上天。
昭王也更衣回来,一身黑底白云缎袍,白云间似乎又有金龙若隐若现,跟周芣苡坐一块,像不像情侣装?一点都不像。还不如让昭王穿女装,一定是姐妹花一对。
周芣苡歪在椅子上,头搁在旭王轮椅上,半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
圣上无奈:“依依,你看朕几个儿子如何?”
周芣苡懒洋洋的应道:“一群草包。”
旭王低声笑:“依依说得对,就是一群草包。”
周芣苡点头:“干爹最好了。恭王东施效颦;荣王忘了他爹是谁;宁王阴险歹毒;逸王一直偷窥着,等待着,野心勃勃。总之都不够看,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帝王无私,先天下而后才有自己。天下不存,别的人都能活,唯有帝王不行。”
这都说的什么,好像在说梦话,周芣苡想想要说什么,对了:“干爹,他们都跑来做什么?才开春麦子还没收,就想分粮?”
旭王笑的讽刺:“他们想将地分了,以后麦子都是他们的。说起来竟是一个想法。不知道谁这么聪明,想起皇兄不会无缘无故改革,背后肯定有缘故。就说现在很多人对新政不满,这几年修路修水库,投入很大,国库空虚;遇到天灾不足以赈灾,需要出兵没钱没粮。要皇兄将始作俑者推出去先平民愤,维护天下太平。”
周芣苡吓得直缩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干爹你没将我供出来吧?”
旭王笑:“傻孩子,新政是皇兄推行的,供你做什么?不过这事有火氏插手,更棘手了。”
周芣苡忙站起来:“这不关人家的事,人家要回家了。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地不会种,火倒是会放,没事一把火烧光,哪天将他们自己烧死。我诅咒他们。”
转身就往外走,最讨厌就是这些人不干活坐一块搓麻将,搓你们的麻将呗,还要别人输牌,不给你输牌就杀人放火。走半截回头:“圣上,火氏和赵轻歌罚的银子都归我吗?”
圣上问:“你缺钱吗?”
周芣苡认真点头:“缺,很缺。你先给我,过几天我捐给你赈灾。你看我是个好孩子,一心为民。人家没有做女皇的意思,我真走了,再见。”
圣上和旭王哭笑不得,这憨孩子,不过这主意不错啊。
昭王追上周芣苡,周芣苡停下来,昭王撞上去,差点将她撞飞,故意的。
周芣苡咬他:“别跟着本郡主,你衣服好难看。”
昭王一本正经的应道:“孤王没跟着你,孤王回府。要不你让开,让孤王先过去。”
周芣苡应道:“不让,凭什么本郡主要给你让路。”抬脚往外走,出了太极宫坐车回将军府。
昭王在后面送她一路,回到将军府天色已黑,月亮上山,一片清辉。
周芣苡回到静姝园,四处听着好像挺热闹,有什么好事儿?
小猞猁从哪个角落跑出来,扑到她怀里,会算似得这么准?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卖萌哩。
钱曼急匆匆跑来,激动的说道:“主子回来了,老夫人让您过去,夫人也让您过去。”
周芣苡在起居室坐了,让人将檐下灯笼移开,暗暗的一会儿就坐睡着了,现在还没睡着:“让我过去做什么,准备给我接风洗尘吗?”
钱曼跺跺脚:“主子您想得美!您得罪了火氏小姐、又将齐王府二公子打成重伤,府里不少人提心吊胆,想将您绑了去赎罪呢。那个查越不是被下狱了吗?据说他给颜家送了十几万两银子,颜家查夫人在夫人那,等着找你算账。”
周芣苡一脸古怪:“他银子又没送给我,算什么账?”
钱曼知道她不操心了,干脆坐一边讲八卦:“主子您不知道,京师都在传,说齐王府二公子夜闯香闺。结果不少人骂,那纨绔恶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闯你卧室不就是要杀你吗?为了一只宠物就杀人,老百姓骂的最厉害。”
周芣苡应道:“现在传言的速度怎么都这么快?大家都不用做事吗?”
书香进屋来,温婉的笑道:“该忙的人一辈子不知道,闲着的人不就成天嚼舌头吗?但让他们这么嚼你,总归不大好。好在最近京师都在嚼东南七州大旱的事,据说霍神童提出良策,准备建功立业,不少人很看好他。”
周芣苡一愣,霍焜烨?这是要给他造势?要不要帮忙捧一把?来个捧杀?
想想还是算了,最近事情够多,捧的不高不低没意思,捧太高万一霍家拼尽全力稳住了,更没意思。有火氏支持,非要捧一个霍焜烨,她也不好拦着,眼下也没必要。
小睡一觉起来,吃了碗粥,去春熙堂,见老夫人。
春熙堂静悄悄的,不是什么诡异气氛,而是平静,好像老人家到了这时间就该洗洗睡了,不顾形象的话还可以打个呵欠。清风吹着檐下灯笼,让人昏昏欲睡。
月光如水倾泻,再添几分清幽。
周芣苡走进老夫人卧室,老夫人穿着银灰色夹袄,衬得一头白发银亮,正坐床头看着她。
周芣苡看她似乎不错,四个孙女受伤也没让她憔悴一点,直接问:“你怎么想的?”
老夫人应道:“她们要折腾,我年龄大了,折腾不起,干脆让你收拾一顿,现在不就安神了?”
周芣苡想想:“你确定?”
老夫人应道:“你们去折腾吧,这回闹这么大事,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周芣苡点头:“那你睡踏实了,我也该回去睡了,*苦短。”
老夫人喊道:“稍等,正好有个事问你。”
第37章,大姐姐相中昭王?
老夫人卧室很精致,窗边一张桌子,左右两张椅子,这一套用的都是万年紫檀木。
紫黑色与本朝的国色最配,带着自然纹路与光泽,越看越高贵古雅,简单加工一下更美。这一套桌椅用的时间不短了,颜色愈发深沉光滑,一股幽香让人闻之欲醉。
周芣苡坐在左边椅子上,从桌子上捡起一个荷包。
这荷包做工也极精致,用的是五色线,黑白红绿黄,刚好配出五只蝙蝠,送老人家最好。
老夫人看见就高兴:“那是你大姐姐绣的。还给你做了两套衣服,等你回来给你。”
周芣苡点头,大姐姐周依锦,二夫人所生,性格就像二夫人林氏,一向沉稳;没事就在院里做针线女工、玩琴棋书画,棋下的好,针线同样极好。
老夫人接着说道:“这次昭王去涿州接林小将军回京,她跟着一块回来。”
周芣苡一愣,周依锦外祖父身体不好,她过完年就去了涿州;这一块回来,莫非?
老夫人看着她神色,继续说道:“你大姐姐已经十八岁,不能再拖了。她觉得昭王还不错,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也没什么不好的传闻,一路看他各方面都还行。再说昭王身份尴尬,你大姐姐虽是庶出,但和你一样,其实都是挺不错的;这次圣上让昭王亲自去接林小将军,显然还是看重林家。”
周芣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口气变得极淡:“然后呢?”
老夫人皱了皱眉,脸色不大好了,透着几分严厉:“我看他们挺般配,想听听你的意思。若你大姐姐嫁得好,对你也有帮助。女人自己厉害不够,还得看嫁的如何。现在外面传言满天飞,你将来要找个合适的不容易。她是你大姐姐,你多帮衬一点,她又不会亏待你。”
周芣苡笑了,笑的很冷,窗外吹来寒风:“你还是这老毛病,死性不改。当年给我爹定下颜氏,前一阵听到火氏就晕头,现在又来这一招。你从不关心我,你只关心大姐姐,希望她能嫁个如意郎君。大姐姐嫁谁我没意见,但昭王不是她能想的。”
老夫人怒了:“你什么意思?你大姐姐配昭王,本是一桩好姻缘。”
周芣苡冷笑:“好姻缘?她有什么资格、还敢挑剔昭王?昭王是圣上嫡长孙,根正苗红!几辈子才能修来这么好的福分?昭太妃宋家、敬贤皇后张家,那都是世贵,根本不是林家能比的。你若单说大姐姐喜欢昭王,那可以试试,有没有这缘分。若要比这些,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免得自取其辱。”
竟然敢跟昭王比身份,都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怎么想的。昭王去接林则忠,不过拿他当棋子,有人就这么轻狂起来,好像昭王连林则忠还不如是怎么地?
他可是圣上嫡长孙,首先得敬贤皇后一举得男,然后昭太妃也一举得男,还得平安长大。想平安长大不容易啊,文德太子最后还不是被玩死了?霍家曾有嫡长孙,好像几岁就病死了。
老夫人光听到中间一句:“那你想办法让昭王和你大姐姐见面,帮他们撮合撮合。”
周芣苡乐了:“让我撮合昭王和大姐姐,你觉得合适吗?你心里只有大姐姐,我就是路边一根草是吗?林家被看重,又让你晕头了?不懂这些就安心睡你的吧。”
老夫人很生气:“帮你大姐姐,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不是不愿意,故意推三脱四?”
周芣苡站起来,将荷包丢桌子上:“有空我和大姐姐谈,她若和你一样想法,我就让她安心在家呆着。你若还是这么多想法,改天教教你怎么学会享清福。”
走出春熙堂,还是特糟心,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渣之类盯上似得。
忽然有点理解赵轻歌的心情,最喜欢的宠物被最垃圾的人抢走,这宠物是自己喜欢的,别人跟自己可没关系,垃圾更应该统统消灭。
当然昭王不是东西,呃也不是阿猫阿狗,他就是一轮月光,也不能让别人惦记。
周芣苡踏着月光回到静姝园,想着自己和昭王,算什么呢?
喜欢?为什么觉得很别扭?他们那是一块杀过人、一块放过火、一块坑过爹、一块洗过澡的交情,能用这么那什么的词来形容吗?总之不论是什么,都不是别人能觊觎的!
乔毓甫站小花园看着外甥女,一脸杀气冲着月光,难道准备杀上天去?
周芣苡看他一眼:“三舅舅,我心情不好。”
乔毓甫看出来了:“乖,什么事先丢一边,去好好睡一觉,明儿起来再说。还有三舅舅呢。”
周芣苡点头,有三舅舅就是好,看见书滴美男:“书滴,本郡主心情不好。”
书滴应道:“要杀人吗?我去给你拿剑。明儿火瑞可能会上门,你想砍他也行。”
周芣苡皱眉:“人家说的不是这个,不跟你讲话了。七天不理你。”转身进卧室,洗洗睡。
小猞猁也洗香香,爬上床睡床尾,看着很乖巧的样子。
周芣苡半宿没睡着,爬起来抱着小猞猁,摸摸它耳朵,手感挺好,做宠物蛮有爱的。
“喵嗷。”小猞猁好像在说梦话,然后滚到她怀里呼呼大睡,幸福的直流口水。
周芣苡感慨,小孩子就是幸福,什么都不用操心。她一生下来就发愁,唉,劳碌命,睡吧。
迷迷糊糊又爬起来,天色微亮,该起床了,出去练功。
一宿没睡好还没什么,但是心情依旧不好,脸色就很淡,身上透着一股冷意。
静姝园的人狐疑,主子这是怎么了?书香、书砚等人悄悄议论,莫非主子长大了?
钱曼急匆匆跑进来,看见主子神色不对,忙老实停下来,规矩的说道:“主子不好了,霍家几个公子陪着火氏那个公子上门来了,指名要见您。京师也传开了,今日午时在午门外将那个火小姐鞭笞八十,不少人跑去围观。”
周芣苡皱眉:“霍家都谁陪火瑞来的,要找我干嘛?”
钱曼应道:“有二公子霍焜烨,颜夫人的公子霍焜耀、就是夫人的外甥,还有几个人,都很凶。奴婢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大概和火小姐有关吧。”
当然和火仙儿有关,鞭笞八十能要了她的命,就算她命硬,火氏的脸也得皮开肉绽。
周芣苡想了想,喊道:“周六、周末,还有项龙,去准备点礼物。你们也准备一下。”
众人都兴奋了,主子要招待客人,大家一定要热情周到有木有。
周芣苡摇头,一个个怎么都学得这德性:“外面等我睡醒再说,他们凶就让他们凶。”
转身进卧室,自己也好好准备一下。霍家公然陪火氏上门,没理由放过他们。
转眼到了晌午,外面等急了,静姝园门口吵成一片,隔条街都能听见。
“周芣苡立刻给老子滚出来!你这个贱人,信不信我让姨娘弄死你!”这一听就是霍焜耀。
“再不赶紧将周芣苡叫出来,以为本公子真不敢杀你吗?”这桀骜冷酷的正是霍焜烨。
“别给脸不要脸!否则等着承受我火氏的怒火吧!”火瑞气急败坏,真想一把火烧了静姝园。
周芣苡终于从卧室出来,周六、周末、项龙等人也回来了。
第38章,这礼物怎么样?(二更)
将军府布局端正,进了二门即仪门,后面是勇毅堂,接待男宾的;进了内仪门,后面是松鹤堂,接待女客的;隔着库房后面正院就是老夫人的春熙堂。
从二门两边出来,各有一条通道,宽五米,从前面一直通到春熙堂直至后花园。
过了内仪门,就算内宅。就在这个位置,东边通道旁一个小花园,后面是颜氏的正院,旁边是嫡长子周邦正的院子。西边通道旁,静姝园的正门就开在这里。
静姝园的正门宽有四米,在正门两边,沿着通道种了一排花草树木,静姝园内挨着院墙又种了一排树木,树荫遮蔽整条通道。这会儿晌午,太阳有点晒,树下一片阴凉。
风一吹树下有几分冷意,门口则热火朝天。
静姝园的正门上特地开了一扇小门,宽一米,这会儿开着;里外站着六个护卫,完全堵死。
对面就是气势汹汹的火瑞、霍焜烨、霍焜耀等,及霍家、火氏一群彪悍的扈从,简直像一群强盗土匪,一边乱喊乱骂一边操家伙,等不及就要砸门硬闯的架势。
正中间火瑞依旧一身红袍,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烧的快失去理智。
左边霍焜烨浓眉显得脸黑,脸拉得更长,桀骜不驯的样子,冷酷中透着无情。
右边叫的最凶的便是霍焜耀,长得和颜氏有几分像,五官端正,皮肤偏白,脸有点胖,搁平时是个可爱的包子脸;这会儿憋红了脸,目露凶光,给把指甲刀都想杀人。
真不怪他们这么愤怒,实在是周芣苡不像话,大家来了一上午,竟然还不见人。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堆人助阵。
颜氏、陆氏、杜氏、二小姐周依丹打扮漂亮扶着丫鬟也来了,五小姐周铃兰老老实实的也来了。还有一大群丫鬟、媳妇等,将通道这一片挤得满满当当。
二夫人林氏、大小姐周依锦等都没露面,老夫人也没什么动静。
颜氏高贵端庄快端不住了,没面子啊,指着堵门的护卫怒斥:“还堵在这里做什么?六小姐拎不清,闯了大祸不知道;你们难道也不知轻重,跟着胡闹,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陆氏打扮极漂亮,杏眼圆睁跟着帮腔:“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不知死活!别忘了在将军府一切都要听夫人的!还是说六小姐给你们灌了*汤想要造反?还不赶紧去将六小姐请出来!若是误了事连累将军府,头一个要处置的就是你们!”
她说的声嘶力竭、慷慨激昂,六个护卫当她在放屁,文明一点,就是不动也不理。
周依丹站出来,身穿黑底红牡丹织金罗裙,头上挽着牡丹髻,戴着一对玳瑁白玉牡丹花,衬着精致靓丽的脸,仿佛满园盛开牡丹花,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火瑞虽然目中无人,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霍焜耀几乎看呆了,口水流到下巴。
周依丹光看向火瑞,送她圣火令的应该就是他了。一看就是芝兰玉树、人中龙凤,对上他眼神,唰一下红了脸,千娇百媚情愫暗生,忙转移视线,胸口依旧起伏不定。
火瑞愈发看直了眼睛,如此尤物,弄回去做个小妾应该不错,眼神变得炙热。
周依丹感觉到他火辣辣的视线,带着某种攻击性;想必他对她也很满意,还刺激着她身体,让她浑身颤抖;心里非常激动,想想现在应该帮他一把,摆平周芣苡,维护火氏颜面。
努力调整情绪,高贵端庄威严的对护卫说道:“六妹妹真是的,没人盯着就闯祸,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害怕逃避不是办法。你们都让开,我进去看看,六妹妹究竟在做什么,出了事情总要解决的。”
这话说的太体面了,让霍家、火氏的人倍有面子。周芣苡在害怕呢,赶紧将她揪出来,清蒸清炖清炒什么的由我们主宰。别人进去不方便,周依丹作为亲姐姐,是可以的。
门口护卫还没动,当她大美人也是在放、呃是空气。
周依丹就要扒开他们往里闯,就是强闯,院子里面忽然传出一阵骚动。
有人乱跑乱窜,有人乱喊乱叫:“郡主小心!”
“快关门!周八快关门!”
“嗡!”
好像一千只乌鸦起飞似得,猛一片黑压压从天而降,嗡鸣声传入耳朵,把人都震蒙了。
周依丹站门口一愣,顺着声音抬头又是一愣,那是什么?
门口护卫忙退进去,砰一声关了门,差点撞了周依丹漂亮的琼鼻。
周依丹忙退后一步,美眸猛地瞪大,只见两边树上,大片胡蜂狂风暴雨似得突然来袭!
又一大片蜜水如雾从院内喷洒出来,落到她身上,一股诱人的甜香。
大片胡蜂掀起一阵冷风,嗡嗡叫着杀入人群;后面又来一片,将通道门口这一片全包围。
“啊!”扶着周依丹的丫鬟尖叫,后面陆氏、丫鬟媳妇们等一齐尖叫,吓得乱拍乱打。
胡蜂受到刺激,真正发动攻击,是无差别猛烈攻击,见谁蜇谁。
“救命啊!”女人们瞬间大乱,抱头鼠窜;但地方就这么大,众人胡乱撞一块。
颜氏又惊又怒又害怕,脸上被蜇的剧痛。几个丫鬟媳妇想要帮她,混乱中将她撞倒,一堆人滚一块,胡蜂犹不放过她们,攻击不停,惨叫一片,惨不忍睹。
火瑞、霍焜烨、霍焜耀等人也遭到袭击,众人憋着一肚子火,忙拔刀挥剑勇猛劈杀;只是胡蜂没砍死几只,更多的胡蜂将他们包围,蜇的他们满头包。
乱,相当的乱,胡蜂蜇人很痛,而且有毒,霍焜耀嗷嗷叫,包子脸变成红烧猪头脸。
霍焜烨长脸也变成圆脸,桀骜一下被胡蜂制伏,急的手忙脚乱。
周依丹站在门口,受了重点照顾,脸上身上爬满了胡蜂,将她当蜂巢似得。丫鬟悄悄离她远点,看着很可怕有木有,啊快被蜇死了!
周依丹忙冲向火瑞:“火公子救命啊!”害怕委屈的一下哭了,牡丹花带雨娇艳欲滴。
火瑞自己忙不过来,看着她一身的胡蜂恐怖又厌恶,猛将她推到一边,忍着没补上一脚。
周依丹腿一崴摔倒在地,头上又有蜜水如雾飘下来,更多胡蜂叮在她身上;吓得连滚带爬,忙爬到颜氏身边,胡蜂也爬到颜氏身上,使劲叮她。颜氏气急,将她推到一边。
乱,乱了好一阵,有人开始逃,丫鬟媳妇们往后面跑,胡蜂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