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呼声此起彼伏,将浮云都吓跑了!
青天在上,朝阳东升,好一个光辉灿烂崭新的春兲!
扫了一眼天地日月,确定想看的人都看到了,简陌继续滴干活,先砍狗腿,四条腿都砍下来;再给狗开肠破肚,拽着那狗一直拖到石子甬道前,丢到陈晓昇脚下。
狗血狗肠子拖了一地,狗还没死,冲着陈晓昇呜咽,这就是传说中的生不如死。
“啊!我跟你拼了!”
陈晓昇吓得浑身颤抖,猛拔出刀子,扑向简陌。
简陌站在他跟前,个头比他低一点;左手一抬,一刀冲着陈晓昇,刀血淋淋的、还往下滴着血,刀口几处卷刃了,无比的煞气!简陌喝道:
“最后一次,上来,我将你照着这狗的样子砍!一刀砍了你,没这么便宜!”
“啊!昇儿!野种!”
赵姨娘猛冲过来,疯子似的,吼了半截戛然而止。
简陌一刀指着她,眼里的杀气跟刀子一样实在,冰冷的声音砍的人脖子凉凉的:
“在这跪三天三夜,我能饶了你一命;否则,等着。”
“呜呜,呜呜…”
狗被吓得要死了,开始吐血,呜呜悲鸣。
赵姨娘和陈晓昇看看狗,看看简陌,看看她手里的刀,吓得后退一步。
简陌一个箭步冲上去,母子俩吓得忙往后退,恨不能撒丫子就跑。
简陌一把夺了陈晓昇手里的刀,这玩意儿比菜刀好用,她菜刀卷刃了,再要杀人,得换刀子。
赵姨娘拉着陈晓昇又退了一步,忽然指着远处哭美人,颤抖的喝道:
“你放着这、‘大小姐’、就不管么?”
【010】混账老子
兲,是个很古怪的东西,站直了是个天,倒下来就会变成王八。貌似以前竖体字谁写王八的时候跟历史开了个玩笑?跟杨修的一人一口酥一样?有这可能。
一大清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杨柳岸晓风残月,真适合坐在草地上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擦枪,擦刀也行。
简陌拿着陈晓昇的佩刀,打量了一下。这把佩刀长一尺二寸,基本上属于匕首,小孩子当佩刀用也正好;模样古朴,刀口锋利;重八百克的样子、一斤半多左右。看着像是大人用过给他的,是把不错的佩刀,给她用正好;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良品。
“还给我,野种!那是父亲给我的!”陈晓昇壮着胆子冲简陌吆喝。
拿父亲来吓我?吓我的毛!
简陌拿着刀子笨手笨脚的转了一圈,这手真不给力,怒!抬头,像打量牲口一样看看陈晓昇,又看向赵姨娘一眼,一刀指着她鼻子,你不想活了,我不能非求着你活。
“J!”
赵姨娘看看简陌身后,又看看简陌,一个音没发全。简陌一刀便朝她的脸招呼,划烂你的脸,让你妖娆,让你欺负哭美人,让你生不如死!
“啊!”
赵姨娘吓得撒丫子就跑,昨晚的惨状还没消化完,这会儿真不敢了。
陈晓昇跟着他妈也跑,跑出老远,站在那里冲简陌恶狠狠的色厉内荏的道:
“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父亲!”
周围一干丫头媳妇婆子还有不少吊着胳膊少了手指的,也落荒而逃。
简陌看着她们熊样,眼里闪过一抹冷笑,弯腰,割了狗头,用力的扔过去,给你王八老子!
——
回到院子,哭美人已经彻底吓傻了,老年痴呆。
简陌让叶氏和元氏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晒晒太阳,消消毒。
跑步没跑成,抢了一把匕首回来,抵过。简陌吹了个口哨,腮帮子也不给力,跟给小孩把尿似的,真他妈有损姐的形象,怒!简陌去洗澡,换身衣衫。
元氏战战兢兢的拦住她,请示道:“该吃饭了,奴婢去取饭吧…”
简陌一想,食堂打饭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点头,那就去吧。哦,她加上一句:
“我手烂了,给我弄点药回来,还有啥常用药,能放的点心,都弄一点来。”
哭美人总不吃饭,她还真不能一下子将哭美人杀了。
叶氏插话道:
“不如奴婢带秋月去吧。药太夫人那里有,奴婢一会儿就给您拿回来。”
简陌看看烂手,看看叶氏,点头。叶氏这也算是好心,有她带着秋月去,谁也不会找麻烦;顺便她还能给太夫人汇报汇报。这都随便,爱怎么汇报都成,简陌淡淡的道:
“有劳。”
“不敢。”
叶氏毕恭毕敬,将简陌捧得很高。
简陌点头,你真要对我好,我也消受得起。
——
院子里忒乱,刚大家都去看简陌发威、帮忙拉住哭美人了,没顾上收拾。这会儿元氏和春花又要摆桌,小方桌上血迹还没收拾干净,忙的团团转。
简陌找了两块布将手裹了,澡也不洗了,一边捋袖子一边吩咐道:
“就在外头吃饭,以后兲气好也一样,开阔些,看着舒服。先将桌椅板凳收拾收拾,春花你来;元妈妈你跟我收拾院子,先弄个地儿出来吃完饭再说。”
元氏和春花对视一眼,开始干活,克里马擦。
春花洗桌子的水泼地上,元氏拿了大笤帚扫,简陌找了垃圾篓来盛,分工合作愉快。地上竟扫到好些银钗耳环之类,小发了一笔。简陌都丢给元氏,淡淡的道:
“给你们做见面礼。对了,那几个的首饰财物,留点钱给我,别的公用,你来管账,兼管家。”
元氏吓得腿软,忙说道:“大小姐折杀奴婢了。”
简陌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道:“你老实点,我不会杀你。”
元氏吓得差点跌地上,拿着笤帚浑身打颤。
看着差不多了,简陌拍了拍手,看一眼春花,吩咐道:
“就这么点地方,大家饭一桌吃。刚饭她吃了没?”
春花摇头。简陌一想也是,她刚转身出门去,就杀狗去了,将哭美人好好吓了一通,她估计早饭也吃不了了。简陌说道:
“一会儿提新鲜的回来,那剩饭剩菜的,你们处理了吧。”
交代完,她去洗澡,换衣服。勤洗澡勤换衣服,少生病,尤其这里卫生条件这么差。
战斗澡,洗的很快,简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问檐下哭美人:
“还发傻着呢?好像就剩一套衣服了,我一会儿拿什么换?”
哭美人傻傻的,痴痴的,扭头看向女儿,木讷的道:“我一会儿去洗。”
简陌皱眉,原先四个丫头媳妇真不用再说了,打死她们都不冤。想了想,自己手破的厉害,还是少下水的好,让哭美人有点事儿做也好,她应道:
“成,悠着点儿。活要干,饭得吃,不能哭,不要怕,记清楚没?”
哭美人看着女儿,漂亮的月亮眼里,有种沧桑的痛,陈年旧痛,百年老窖。
简陌挑了下眉头,姐一会儿还训练,吃饱了继续。一回头,取饭的回来了,药也拿回来了。
——
叶氏出手,取回来的饭菜又多又好,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小方桌实在放不下,加一个高几也放不下,得再拿两个高几出来,刚好每两人中间放一个。
哭美人看见那么多吃的,比过年还丰盛,惊诧的张了嘴,眼一眨,眼泪又发大水似的往下流。
还好,没傻,回魂了。
简陌看她一眼,将她硬拉起来,拽着她入座。
丫头媳妇们去搬高几、搬椅子,紧张有序。安顿停当,众人洗了手入座。气氛不是很好。
简陌扫了众位一眼,淡淡的道:
“大家都老实点,我不会见人就砍;若一而再的来挑衅、挑战我的底线,我就不重复了。”
众人唯唯诺诺,跟哭美人一样害怕,那只狗,死相太惨了。
叶氏胆子最大,慈祥的看着简陌,谨慎的应道:
“太夫人刚说了,奴大欺主,狗恶欺人,死活都是他们自找的。只是…”
简陌看着一桌香喷喷,再看一眼叶氏,示意,先吃,吃了再说。这天还凉着,一会儿饭菜就凉了。招呼诸位也吃,哭美人你也赶紧吃,不吃我砍了你!
哭美人畏畏缩缩,无限凄凉,在简陌眼刀威逼下,吃。
简陌将一桌八冷八热、四点心、四汤品都尝了一边,捡清素营养可口的给哭美人夹上一些。
那几位怕的不敢吃菜,离远一些的、尤其简陌跟前的菜都不敢夹,手边高几上的菜也不敢吃。
至于么?简陌扫了一眼,快速吃完。这身体太差,十三岁的女孩,跟个十岁的孩子似的,她恨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吃完,她起来歇歇,一边说道:
“吃剩下的挑几样放着,饿了再吃,我一会儿饿了也吃。”
众人吓得愈发不敢吃了,稀里糊涂扒了几口,赶紧吃完,开始收拾。
——
春花洗碗,秋月沏茶,有条不紊。
简陌将哭美人拉到屋檐下,示意叶氏,坐着吃茶,有话说,顺便消消饭食。
叶氏叹了一声,看了看哭美人,缓缓的慈祥的不无担忧的说道:
“那狗,是将军给大少爷弄的,那刀也是将军给弄的宝刀,大少爷一直很喜欢;所以…”
所以这事儿和那混账男人有关,所以哭美人就哭上了,不顾女儿淫威,抽抽噎噎。
简陌看看哭美人,示意叶氏继续说,将话说完,难不成那混账男人是一只大王八,会咬人?
哭美人拉着简陌的手,紧紧的拉着,悲悲切切的使劲掉眼泪。
简陌喝道:“哭屁!洗衣服去!叶妈妈你说,那男人很混账、家暴过她?”
哭美人愈发哭上了,忙紧张的阻止女儿:“妱儿,不能这么说…”
简陌怒喝:
“最好把你的嘴闭上!要不就说点有用的,就知道哭;哪天我砍了他,你再给他哭丧!”
哭美人吓得目瞪口呆,惊恐的看着她女儿。
简陌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会将你也杀了,懦妇!她看向叶氏,你说。
叶氏忙说,忙说:
“将军,一直…很冷落你们母女,不是很好。若是他知道这件事,只怕,与你不大好。”
“冷落”,简陌看着叶氏,这措辞挺有意思,冷落。那混账男人欺负嫡妻,纵容侍妾,肯定不止这么多,肯定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给嫡妻嫡女。
诶,简陌恍惚记得,那小姑娘说那混账老子叫她贱种,叫哭美人贱妇,果然是个混账王八蛋!
简陌看一眼哭美人,这事儿肯定还和她有关,但拿这事儿问她不大合适,她这会儿也不敢说。简陌只管问叶氏:
“怎么个不好法,他啥时候回来,我正要找他算账。”
哭美人吓晕掉了,惊恐的看着女儿。简陌冲她挑了下眉头,我就是要找他算账,怎么地。
叶氏也吓了一跳,看着简陌,眼神闪烁,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将军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据说鲁稽国在边境增兵,将军就更回不来了。但是,他可以写信回来…”
叶氏总说半截,估计以前的小姑娘懂这潜台词,但简陌不懂,冷冷的问她:
“那信是圣旨,再附送一把尚方宝剑,赋予赵姨娘先斩后奏的权利?我就必须引颈就戮?”
叶氏看着简陌,眼神一闪,避开她犀利的视线,抿了下嘴,说道:
“那个,反正,上个月底将军的信已经送到,这两天府里就要给他写信,三月底他回信回来。若是…觉得很重要,他可以回信快一点,也可以派副将回来,若是有空就自己回来…虽然府里多年没有很重要的事了,但,老奴也只是多句嘴,提醒您一下。这次的事儿说实话,闹得有点大,您,还是要有个准备。”
叶氏豁出去了,干脆一气儿将话说完,看着简陌,很有些同情和怜悯。
简陌看着她的眼睛,脑子飞快的转:估计以前哭美人母女被那混账男人吓怕了,一听到他来信或者赵姨娘会写信告状她们就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若是那混账男人说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对母女就会赶紧互相杖责三十,不用旁人动手。
不管怎么说,叶氏貌似是好意,简陌点了点头,应道:“谢了。”
那混账男人,既然娶了大将军嫡女,还如此虐待哭美人母女,实在混账的可以,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011】三日之期
吃饱喝足,第一要务:长膘。
至于混账陈大爷的信,或他都干了哪些混账事,无非那么回事。
简陌看着叶氏,冷笑,不是笑叶氏,也是笑叶氏:若是太夫人借你的嘴跟我打太极,拿那混账东西来试我,那我警告你们:陈府给陈王八的信,太夫人肯定知道;能由着赵姨娘去告状,那对不起,姐不是光会抡刀子、有勇无谋的莽夫,你哪天跟那狗一样被开肠破肚,别后悔。
现在,简陌,要开始训练大计了。长肥肉可不行,要长瘦肉,要锻炼韧带,要锻炼骨头,关键还要长脑子,长本事,将自己打造成钢筋铁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铁布衫金钟罩少林童子功滴没有,以手碎石一脚踹飞一头牛,是真的。
简陌一拳轰出去,一点拳风都没有,力量太弱。
叶氏被吓得一跳,看着简陌的眼睛;错开视线,看向屋里。
简陌也看过去,眉头一皱,怎么了?不是都让你们随便了么,怎么还想干嘛?
元氏跟两个丫头洗碗刷筷的弄完了,站门口,怕怕的看着简陌;简陌看过去,元氏忙问道:
“那个,大小姐,肖妈妈她们的东西,怎么处理;还有,奴婢们怎么住,奴婢听您吩咐。”
简陌一愣,原来是新兵等着分宿舍,她要充当安居办主任,让她们安居了,她们才能乐业。扫了一眼,四处瞅了瞅,就这么大院子,就这么几间屋子,换院子是不用了,简陌说道:
“将她们贴身用物都清理出来,丢出去。别的东西,被子之类,留下来用。钗环首饰,还有好一点的衣服之类,都给你们,钱和值钱的东西给我留点。元妈妈你管家。西边两间屋,她住后头、我住前头;其余地方你们自己看着办。”
没钱是不行的,搜刮的太干也是不行的。简陌其实一向随和,习惯的,就让她们自主去了。
元氏、春花、秋月和叶氏面面相觑,还有些迟疑。
哭美人又哭起来,她不想一人住一间屋。
简陌脱了外衣,只贴身穿了两件,亮出那把匕首,明晃晃的一刀对着哭美人,冷冷的盯着她。
哭美人吓得白皙的脸愈发白,衬着乌黑的头发,小白兔似的惹人怜爱。
简陌冷哼一声,转身,去梧桐树旁开始练功,一套夺命连环杀,是她最喜欢的。
夺命连环杀,不是刀法,而是手法与步法,步法要灵活机变、速度也快,不论对方怎么招架都能紧贴对方;下手也要快,一连七招,一招比一招厉害,将对方逼的没有招架之力,非死不可。夺命连环杀的极致,可以一腿一掌一刀一枪混合使用,人影如风,杀气环绕,每出必杀。可以这么说,夺命连环杀,无招,可化万招,是简老大的绝招。
简老大的绝招,一定要练。练了一会儿,简陌让元氏给她找到一根绳子,还搬出梯子。
她爬到梧桐树上,栓了绳子,下来,开始练基本功:俯卧撑、仰卧起坐、蹲起、蛙跳、倒立。
简陌喜欢出腿,蛙跳,也一直是她喜欢的体能训练项目之一,跳多了腿部力量自然就有了。
倒立,是提高智力和反应能力的重要方法,而智力和反应能力有多重要,无需多言。因此,倒立也是简陌最喜欢的项目之一,还变着花样练,并自吹自己那么聪明,都来自于倒立;就像每天早晚两个五公里一样,每天也至少倒立一小时。
靠墙倒立,背靠着墙,容易一些;离墙倒立,要求有很高的平衡性;倒立行走就更难了。
简陌最喜欢的倒立方式,是用绳子绑了双腿,将自己倒吊起来。倒吊式倒立,不练臂力不练平衡性,纯粹让血液倒流、练智力。这么吊着,她可以听音乐听报告听新闻,可以休息思考甚至睡觉。还有一招,用质地很好的绳子栓了两脚,倒爬高杆子或者倒爬树,挺好玩的。
各种各样训练项目,眼花缭乱。叶氏、哭美人、元氏等老看简陌,以为她疯了。
简陌看她们一眼,这里条件太差,训练还远远不够。但目前身体状况也太差,她只好先这么对付着,再慢慢寻找更合适的环境进行训练,力争达到以前那个配合各种药物、高科技手段综合打造的强悍身体。到那时候,不说能只手翻天、这不大现实,但闯江湖是够了。
——
三天的训练,漫长也短暂,累的人散了架似的,夜里睡得死猪似的,香。
这三天,伙食丰富又营养,元氏三人很勤快。哭美人一边继续干活,一边偷偷的哭。叶氏天天来帮忙,不单带来药,还有专门的补品,给简陌加餐。太夫人的示好,很明显了。而简陌出去跑步的时候,少了那只狗,再没人对她狂吠,当面一个野字听不到,她每次也都带上那把匕首。
呼!锻炼身体,要日积月累的,三天哪里够。
所以,三日期满,简陌没去找太夫人,而是继续训练,继续增加力量,顺便给她宽限几天。但这个歉,必须得道,这是原则问题。若是有啥幺蛾子,也只管使出来。
一连又过了数日,最初的酸痛过去,简陌的身体焕发出一种勃勃生机。一阵春雨过后,身上的骨头和肉都像那迎春柳芽梧桐花,悄悄的打着骨朵等待时机华丽绽放。一拳轰出去,总算有点蝴蝶飞时带动的那么大拳风了。这种感觉,还成。
这几天,简陌旁敲侧击套话逼问看少得可怜的书籍竖起耳朵听用眼睛观察,也将这里的事情摸到个大概,这都是倒立的功劳,香一个:
本朝吴熙朝,年号熙宁,今年熙宁十七年。陈府在吴熙朝京城涣曦城,东南角。
哭美人叫傅若冰,冰雪美人一个。她老爹叫傅思翔,吴熙朝辅国大将军,军功卓著,镇守北面。她老公叫陈阜新,熙宁元年十六岁中了武状元,去了傅思翔手下,泡了妹妹,混到骠骑将军;却不知怎么有这个本事,将顶头上司岳父的女儿打成贱妇成分。
陈府靠着陈阜新、靠媳妇傅若冰、靠老爹傅思翔,才有的今天,整个不过十来年。
可见整个陈府都是混账,简陌将那老太婆鄙视的一坨狗屎不如,恩将仇报,好狠的手段。而傅思翔也是个老混账,你尊贵的女儿生不如死,你都不闻不问的么?据说大将军当年视女儿如掌上明珠,切,老糊涂东西一只!
简陌确定,陈府,打死谁都不冤。赵姨娘她们在酝酿报复行动,简陌准备杀人。
陈阜新一妻三妾,赵姨娘名赵芍药;李姨娘名李蔷薇;柳姨娘名柳非烟,是赵芍药的表妹,目前随陈阜新在北大营;妻傅若冰,说是回家孝顺婆婆,被丢在小院子十年。目前三子五女,包括陈晓妱。简陌宁愿叫自己简陌,而不是那个任人欺辱也很不屑冠上陈姓的陈晓妱。
陈阜新三兄弟,陈阜新太夫人佘氏嫡出。二弟陈阜云,太夫人的丫头周氏所出,妻巫氏,妾崔氏;长子陈晓趯是他在外面鬼混生的,长女巫氏嫡出,次子崔氏所生。三弟陈阜华,嫡出,妻夏氏,如今管家;有一嫡子陈晓晖,六岁。
还知道一些零七八碎的,比如每月月钱、一个主子几个丫头、流通的货币、基本的物价等。
基本上,用了十来天的时间,简陌将陈晓妱小姑娘悲催的环境摸了个底,也对她悲催的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比如,陈晓妱母女吃的茶粗糙不堪,远不如肖婆子吃的,这类琐事,不提也罢。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数日过去。春回大地,天气转暖,百花开放,蝶舞蜂飞。院子四角长出一些小树苗杂草,春从每一个角落往外使劲钻。
一早,天蒙蒙亮,简陌爬起来,穿着单薄旧衣,在院子里做热身活动,热身后去跑步。
“啪啪…”
有人敲院门,真早。
春花开了门,来的是安平,水蛇腰一扭一扭,很性感。
简陌看着她:你来,有何贵干?脑子里忽然想起来,当日摔了一个食盒、三只碟子、两只碗、两只勺子、两双筷子,这丫头问她要六百个大子儿,还说什么“不能没事总摔东西”;如此说来,这丫头就不是什么好鸟,简陌眼神犀利起来。
安平水蛇腰像是被打了七寸,一下子蔫了,骄傲也pia嗤了。
简陌继续热身,也不问她话。一个丫头,根据对等原则,春花秋月招待她就行了。
安平很勉强的给简陌行了一礼,眼底闪过一抹冷嘲、不屑,口气有些干冷:
“太夫人请大小姐和大夫人去她屋里。”
“哦?”
简陌凤眸微眯,姐没找她算账,她倒是急了,准备怎么给我赔礼道歉呢?
【012】单刀赴会
简陌和哭美人相当不合太夫人的眼缘,太夫人不仅省了她们晨昏定省,寻常无事也不见她们;这会儿特特来“请”,开个玩笑,肯定不是为赔礼道歉,真这么以为就傻了。
那会是什么事儿呢?
简陌想了一下,没头绪,懒得猜,去洗漱,就算太夫人那里摆下十绝阵她今儿也闯定了。
春花秋月在外头招呼安平,元氏则跟着简陌到了耳房。
简陌看着她,她用着还成,寻常也不多事,今儿怎么,有想法了?
元氏看一眼简陌,低下头,低声的恭敬的说道:
“大小姐恕罪,奴婢多句嘴,说得不好,大小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