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质问他,却还是强制压下了心底的伤痛和愤怒。
“好。你也好好休息。你的毒刚刚解…”她温柔的话语刚说了一半,便见他蓦地转过头来,视线冷冷的盯着她,透着警告。
她一时间有些忘记了反应,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孤王记得,昨夜就与你们说过,谁也不得再提这事。”他半点余地不留的冷声提醒。
“沫舞知错。”沫舞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声音里透着委屈。
拓跋飏看她这般,叹了声,到底是缓和了语气,“这般委屈自己,当真有意义吗?”
她缓缓抬起头,含泪望着他,坚持道:“沫舞觉得,阿飏是了解沫舞的心的。”
“是。孤王一直都明白你的心意。”他肯定的回她,却在她的眼中涌动着希望的时候,又继续道:“但是,你不了解孤王。”
“不。”沫舞急切的否定,跟跄着后退一步,“我了解你。”
“沫舞,还记得你离开时,孤王对你说过什么吗?”拓跋飏的眼中毫无波澜的问。
“我记得。”她点头,“我也明白你的心意。”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晚他说:“如果这深宫让你不快乐,便离开吧!若是遇见喜欢的男人,孤王会以公主的礼仪送你出嫁。”
那一瞬间,她几乎就以为他是不想要她了。
于是,她近乎绝望的问:“若是找不到那么一个男人呢?”
他回:“只要你想,那便回来。”
这个男人对她从来都是纵容的,任由她选择,抉择…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是什么?
拓跋飏眉心微皱了下,没有多言,只是道:“回去休息吧!”
话音方落,他已经撩开帘子,进了营帐。
沫舞神态有些木然的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挪动步子离开。
她不会输,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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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脚步不停的一直向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公主。”素月不忍的开口唤她。
凌无双闻声,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素月。
“素月,你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苦涩的轻笑,“他昨晚明明还是信任本宫的。”
她想了一路,也没想通到底是为什么。
“会不会与冀统领来找大王有关?”素月试探着猜测道。
“或许有关,或许无关。”她轻念着回,听得素月一头的雾水。
她自是不会明白,凌无双此刻的心情。不久前,还因为信任让她感激涕零的男人,突然怀疑起了她,这比一开始就不信任她,还要伤人。
她不停的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公主这般乱猜,倒不如直接去问大王。”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无双刚刚只是不停在自己猜,却忘记了最直接的办法。
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只要知道了症结所在,就定然能解决,他并经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这般一想,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些,却仍是无法放晴。
抬眼望了望远处的山水,凌无双对素月道:“素月,你昨晚一夜没睡,先回去休息吧!”
“奴婢没事。”素月赶忙道。
“回去吧!这里四周都有守卫,本宫不会有事的。”凌无双见她不动,只得又命令道:“这是命令。”
素月甚是为难,却也只得领命离开。
凌无双目送她离开后,抬步向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她在溪边找了平滑的石头坐下,视线一眨不眨的望着清澈无鱼的小溪发着呆。
去问固然是最直接的办法,可是他们之间的信任便彻底的被推翻了。
他的信任曾让她心痛,却仍旧温暖着她,成了她前进的动力。
她承认,她对此有了眷恋…
“在想阿飏为什么忽然给你脸色看?”
伴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清澈的水面上,渐渐走进一抹倒影。
凌无双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水中的那抹倒影,不急不怒的反问道:“郡主是来告诉本宫答案的?”
“呵!”沫舞嘲讽的冷笑,“凌无双,你当真以为他相信你的清白吗?”
“郡主这是不打自招吗?”凌无双站起身,转头看向她,视线锐利。
沫舞被她盯得有些心虚,却还是竭力镇定的挑衅道:“你能奈我何?”
“连大王都想要包庇郡主,本宫自是不能拿郡主如何。”凌无双平静的看着她,好似说着别人的事情。
沫舞没想到她会这般回答,不禁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凌无双不想与她多言,直接抬步欲离开。
她并不觉得沫舞胜利了,那个男人太精明,谁做了什么,他总是第一个看透。
而不管沫舞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她耍了这样的心机,都势必会引起拓跋飏的反感。
若是连这个男人的心都失去了,后宫的任何位置也不过是虚名。
就如周清漪,即便与他相处十载,他仍是毫不留情。
“凌无双,我们之间本就错了,为何你不愿回归到正确的路上?”她抬臂拦住她的去路,声音有些尖锐的质问。
凌无双只得停下脚步,冷漠的看着她问:“敢问郡主,正确的路是什么?”
“回顕国,我会帮你。”沫舞已经顾不上她的冷漠,当即道。
凌无双的神情狠狠的一震,却随即掩去,不动声色的问:“郡主如何帮本宫?”
沫舞凝眸片刻,才语出惊人的道:“顕帝来了,他想带你离开。”
凌无双闻言,蓦地瞠圆了双眼,他怎么敢这个时候来?
沫舞终于满意的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才从衣袖中抽出一封蜡封的信,递向凌无双。
“这是他给你的信。”
凌无双看着那封信,犹豫着,迟疑着,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接,不该在这个敏感时期扯上关系。否则,她将彻底的失去了拓跋飏的信任。
她强制自己收回视线,艰难的迈开步子。
“他受伤了,阿飏已经派兵四处搜捕他。”沫舞微眯视线,直直的盯着凌无双的背影,“你若是不愿意与他离开,那他于我而言也就没有价值了。我也只能将他的行踪告诉阿飏,为拓跋立一功了。”
凌无双的步子再次僵住,她可以不看他的信,她真的能不顾他的生死吗?
051
在原地驻足良久,她才缓缓转了身,冷漠的看着沫舞。
“本宫凭什么信你?”
沫舞并未善类,与她的立场又一直是敌对的,她不会笨到她说什么,她都信。
沫舞闻言并不惊慌,似早猜到了她会有此一问,不急不缓的从衣袖中摸出一个荷包。
“这个你总认得吧!”
凌无双看着她手中的荷包,身子又是狠狠一震,心头如被刀子割过一般的疼着。
她怎么会不认得那荷包呢?那是她情窦初开时,送给皇甫睿渊的。
“难怪顕帝说,只要贵妃娘娘看到这个荷包,便会相信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贵妃娘娘与顕帝之间的定情信物吧?”她嘲弄的看着她轻笑,眼中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故意一口一个“贵妃娘娘”的叫着她。
沫舞的羞辱之意甚为明显,可凌无双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没有半死的心虚。
谁没有过去?她爱过皇甫睿渊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须臾的沉默后,她语气没有一丝犹豫的回:“我不会跟他走的。”
沫舞唇角嘲讽的弧度不禁瞬间僵住,她真的没有想到,凌无双会将话说得如此的无情。
“你就不怕我将他交给拓跋飏?”沫舞面目有些狰狞的质问道。
“交与不交是你的事。”凌无双淡漠的凝了她一眼,便转了身。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沫舞拿着荷包的手,越握越紧,眼中狰狞的情绪越发的可怕。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甘心,难道她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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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挺直腰身,强忍疼痛,一直走到沫舞看不见的地方,太赶抬手捂住自己发疼的心口,乱了步子的向营帐而去。
她脚步有些跟跄的掀开而入,刚刚伏在桌边打瞌睡的素月,便立刻醒了过来。
她睡颜惺忪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凌无双,惊诧的问道:“公主怎么了?”
“没事。”凌无双忍痛摇摇头,“素月,你帮本宫去查一件事。”
“公主请吩咐。”素月眼中的睡意这会儿已经散去。
“去查查顕帝是不是就在围场周围。”凌无双疼得眉心紧皱,却仍是一字一顿,谨慎的吩咐道。
“顕帝来了拓跋?”素月惊问,随后脱口道:“怎么可能!”
“本宫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淳于沫舞拿出了当初本宫送给他的荷包作为凭证。”她知道,皇甫睿渊一直将荷包带在身上,没道理会到了沫舞手里。
是以,谨慎起见,还是查查的好。
她到底是无法做到,对他的生死漠视。
“是。奴婢这就去办。”素月领命,刚要转身离开,便听凌无双的声音愧疚的从身后传来,“素月,辛苦你了。”
“公主无需介怀,奴婢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也试过。”素月眉心间透着一股子的认真劲。
“去吧!”凌无双点点头,感激的对她笑笑。
目送她离开后,她才跌坐在椅子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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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色渐深,素月才归来。
只是,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公主,奴婢在围场周围了找寻了一番,并未发现顕帝的行踪。”素月顿住话,小心的打量了主子一眼,才继续道:“不过,围场周围这会儿形式紧张…”
“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凌无双的神色越发的凝重,正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就忽听帐外一阵动乱。
她随即与素月对视一眼,吩咐道:“出去看看。”
“是,公主。”素月立刻领命,快步出了营帐,隔着夜色,在人群里寻了一圈,才寻到了冀安的身影。
她不敢怠慢,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冀统领,这是怎么了?”
冀安闻声顿下脚步,面色沉重的看着素月,微一迟疑,才压低声音道:“沫舞郡主忽然在围场走失了。”
“那奴婢不耽误冀统领了。”素月赶忙让开路,放了冀安离开,却没有立刻回营帐,而是站在原地大量着,到底有多少人马跟冀安离开。
直到冀安带着那对人马已经没有了踪影,他这才疾步回了营帐。
“发生何事了?”凌无双见她回来,立刻追问。
“沫舞郡主忽然走失,这会儿冀统领正带着这次出行的半数人马去找。”
凌无双闻言,不禁眉心紧皱,沫舞怎么会这个时候忽然走失?
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直觉告诉她,这一夜定然不会平静。
“素月,你听本宫说。”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去给找一套宫女的服饰来。”
“是。”素月果断的应声,“这个好办,奴婢去给公主取一套奴婢的衣服便可。”
“嗯。”凌无双微颔首,“今夜你留在营帐里,扮作本宫。若是顕帝来了,想办法送他安全离开。”
素月微惊,随即果断的点头。
“若是他问起本宫,你便与他说,本宫不会再见他。今夜救他,全当是报答他当初的救命之恩,以后互不相欠。”凌无双语气决绝,伤得自己的心尖剧痛。
可是,她别选择,她不能纠缠于她相公之外的其他男人。
素月见她脸色煞白,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赶忙扶住她。
“公主!”
“本宫没事,去给本宫找宫装吧!”她强制稳住身体,坚强的道。
“是。”素月走到箱子边,翻出一个布包来。
因为随行的奴婢并没有自己的营帐,所以夜里都是宿在自己主子的营帐里,以便随时伺候。
而素月的宫装,自然也就放在凌无双的营帐里了。
她打开包裹,取出洗得干净的宫装。
凌无双接过,迅速的换上身,又让素月帮她换了与素月一样的发髻,又吩咐素月去临时膳房取了茶水、点心,才端着托盘,低着头,出了营帐。
夜深已深,加之凌无双又低着头,一路上巡逻的侍卫都只当她是普通的宫女。
拓跋飏的营帐前,两旁的侍卫见有人过来,立刻抬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来给大王送茶点的。”她故意勒着声音,低着头,以免被认出。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正觉得来人有些可疑,就听帐内传来了拓跋飏的声音,“让她进来。”
侍卫接到了命令,自是不能再阻拦,随即撩开帘子,放了凌无双进门。
凌无双本已他那一声“让她进来”,而有些心慌,以为他是认出了她。
可是,她进门时,那坐在书桌后的男人,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始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书本,似乎并没因为沫舞的走失而感到焦急。
他这般,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将茶点一一的摆放在他的桌案上,直起身侯在一旁。
她以为这下他总该说点什么了吧?可是,回应她的仍是一室的静寂。
她微垂视线,偷偷的打量着他手里的书。内容她虽然看得不太明了,但也大致看出那是一本兵书。
出来狩猎,心爱的女人丢失,他还不忘研读兵法。可见这个男人的野心,非同一般。
她的视线微抬,改为打量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那一丝不苟的严肃神色,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身畔还站着一个人。
若是下一瞬,他指尖轻动,翻动书页。她真的会以为,他很可能被石化了。
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他不搭理她,也挺好的。免得像白日里那样的抽风,又羞辱于她了。
她正这般给自己宽着心,安静的室内出猝不及防的响起了某人的声音。
“打算一直装哑巴?”
她吓了一跳,缓了口气,才大方的说:“这不是怕扰了大王的雅兴。”
拓跋飏将手里的书丢在书桌上,站起身,睨着她,“无双何时生了这种趣味,喜欢扮起小宫女来了。”
“若是以真实身份前来,大王会见无双吗?”她镇定自若的反问,这是意料之中的问题。
“哦?无双这话从何讲起?”拓跋飏故作不解的问。
凌无双被他恍若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气得一咬牙,随即故作担忧的道:“沫舞郡主走失,大王定是担忧不已,又岂会想见他人?无双甚有自知之明,不想打扰大王,便只能穿成这般,来看看大王。”
“那现在看到孤王了。无双可放心了?”拓跋飏唇畔含笑的凝着她,眼中却尽是精明。
“大王这是在下逐客令吗?”凌无双一双黑眸澄澈如水,微微泛着失望的凉意。
拓跋飏凝着这般的她,重重的叹了声,微拧了眉心。
“怎么总是这么倔?与孤王说句好话就那么难?”
“大王给无双说好话的机会了吗?”凌无双想起白日的事,又忍心难受。
“白日里,是孤王欠考虑了。”他忽然抬臂,将她抱入怀中,“无论何时,孤王都应该信任你。”
“大王又听到什么谣言了?”她昂头看向他,执意问道。
“罢了。都过去了。”拓跋飏显然不想多谈。
凌无双神色微暗,却也没有再追问。
毕竟若是牵扯出皇甫睿渊来,他们彼此都难堪。
于是,她将头再次靠进他的怀中,沉默着体味着这再次和好如此的一刻。
只是,她心里的不安,却安静中越发的强烈…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直起身,她认真的看着他,问:“沫舞郡主是怎么走失的?”
他松开揽着她的手臂,在椅子上坐下,拉着她坐在她的腿上,才缓缓道:“傍晚的时候,她与小婢去林子里散步,因遇见野狼,被冲散。那小婢负伤而归,沫舞已经不知去向。”
“郡主吉人天相,定然会没事的。”凌无双心怀善念,纵使觉得这事里边有蹊跷,却还是希望沫舞可以平安归来,毕竟是一条性命。
“这周围的环境她甚为熟悉,相信这会儿已经躲在安全的地方,等着冀安去找她了。”拓跋飏眸中神色暗晦不明,一句话听得凌无双心跳略微加了速,只觉得他是意有所指的。
难道,他也猜出了沫舞的目的?
他这话放一落下,并未与她对视,而是对帐外吩咐道:“熬碗肉汤送过来。”
这话插得,一点边都没靠上,她不禁失笑,“大王怎么忽然想喝肉汤了?”
“孤王嘴馋了,行了吗?”他说得甚为无奈。连晚膳都没用的人是她。
“大王刚刚大病初愈,应少喝些带荤腥的汤水。”她苦口婆心的劝。
“怎么才这个岁数,就学会啰嗦了。”他无奈的摇摇头,一手揽着她,一手捡起桌子上的兵书,继续看了起来。
她再次将视线投向那兵书,嘀咕道:“大王还真是雄心霸业。”
“边关战事如火如荼,若是孤王能最先拿到周国的皇城,那拓跋飏也算是在中原站稳了第一步。”他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野心暴露于她的面前,说话时,视线始终落在兵书上,就好似随口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她闻言,却是神色凝重。
这场战争到底何时能结束?
“这场仗只怕还要打个几年。”拓跋飏好似猜到了她心中的问题,竟是心有灵犀的忽然道。
参战的国家,都是实力雄厚的国家,岂不是真的要打上几年。
不给她缓过神来的机会,他再次语出惊人的道:“不过,顕国若是没有了皇甫睿渊,这场战结束的定会快一些。”
她的身子蓦地一僵,随即再想掩饰,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就坐在他的怀中,他自是在第一时间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反应。
他从兵书上收回视线,凝着脸色难堪的她,“无双,还想着他吗?”
她沉默了良久,略微垂下眼睫,遮去了眼中的思绪,才低声道:“我不希望他死。”
她不想说谎,因为她也无法确定皇甫睿渊今晚是否会出现。她希望,拓跋飏可以为了她,放皇甫睿渊一条生路。
可是,她很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霸业与她的心情,显然前者于他而言更重要。
“无双,若是孤王抓住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他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为了我,放过他一次也不行吗?”她终于故意勇气,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次便当还了他的恩情,以后我定不会再为他…”
她因他越发难看的脸色,蓦地顿住话,她失言了。
“你果真知道他来了。”他蓦地推开她,她脚步跟跄着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大王在试探无双?”她站直身子,失望的冷笑。
“试探?”拓跋飏回以嗤笑,“孤王的暗卫已经重伤了他,差一点就将他抓住了,他却逃了。”
“大王与无双说这些是何意?”凌无双的心越发的凉。
“素月今日去了哪里?”他蓦地一眯眸,质问道。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明知自己的解释无用,却还是说了。
“是,我知道他来了,还受了伤。是以,我派了素月去找他。”
“孤王的爱妃倒真是神通广大,纵使孤王将这事瞒得这么好,还是能收到消息。”拓跋飏不客气的嘲弄道。
“大王既然不信,无双也没有办法。”
她不牵扯沫舞出来,不是因为她以德报怨,只是她不能让他知道沫舞与皇甫睿渊有关,这样他便会多了一条途径找到皇甫睿渊的。
暂时看来,沫舞为了让她离开,还是会护皇甫睿渊周全的。
“好。孤王信你没有见过他。那你告诉孤王,到底是谁将消息传递给你的?”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过于低沉的语调,显然是因为压抑的怒意而成。
她知道,这已经是他格外开恩,给她的机会了。
可是,她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她略微偏过头,不肯看他,用沉默给了他答案。
“好样子的。”他重重的点头,两腮因为愤怒可怕的鼓起了一块,“没关系,你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的身子蓦地一僵,眼中有惊恐滑过,缓缓抬起头看向他,却见他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听他无情的道:“你穿成这样来见孤王,为的不就是与他撇清关系,拖延住孤王,好让素月有时间送走他吗?”
凌无双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能这么可怕,将她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