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微一迟疑,起身离开。
她看着他离开,直到那扇门关上,她才收回视线,有些茫然的望向帐顶,却不敢多想这纷纷乱乱的纠葛…
她只能控制,或是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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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飏一出凌无双的房间,眼中的柔情顿时沉了。
凌无双猜的没错,对于她体内的毒,他是全然没有办法的。
他向来运筹帷幄,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的一筹莫展。
难道,当真要将她还给皇甫睿渊,才能解她身上的毒?
“去将冀安叫到御书房来。”他吩咐身边的侍从。
“是。”侍从立刻领命,去传唤冀安了。
这厢,拓跋飏回到御书房,冀安也被内侍传唤了过来。
“属下见过大王。”他跪地行礼。
拓跋飏出奇的没有叫起,而是沉声问道:“冀安,孤王让你派人去查情蛊的解药,可有眉目了?”
冀安苦笑,若是有眉目了,他早便说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若是以前的大王,定然不会如此急不可耐的叫他来,问这种明知不会有结果的事情。
“回大王,还没有。”
“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情也办不好。”拓跋飏怒不可遏,瞬间点着了火。
“大王请赎罪,情蛊的真实来历,世上就已经鲜少有人知道了,更何况是解药了。请再给属下等些时日,属下定会尽力调查此事。”
冀安如实以报,却不想拓跋飏怒拍桌案。
“孤王还真尽是养了些吃白饭的人。”他气得胸膛微微起伏,怒视着冀安。
冀安心下一惊,怔愣了许久,才苦笑道:“大王变了。”
拓跋飏一怔,随即冷笑,“好样的。孤王才斥你一句,你就怪起了孤王来。”
“属下怎敢责怪大王?”冀安的笑意越发的苦涩,“冀安对大王的忠心日月可见。”
拓跋飏终于恢复了些理智,眼中的怒意渐渐沉去,却是问了句让冀安更加意外的话。
“冀安,你知道那种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却又害怕让那个人动心深陷的滋味吗?”拓跋飏的声音轻飘飘的,若不是他的话中带了他的名字,他真的会因为他在自问。
想要她的爱,却又害怕她动心深陷的滋味,他又怎么会不懂呢?
他被这种感觉,折磨了很多年。
可是,渐渐的,他便想通了。
他爱她,便是希望她一切安好。
沅紫若是爱上了她,即便大王会成全。但,纥奚家却不会成全他们。
纥奚沅紫,拓跋部落最美丽的小郡主,纥奚郡王的掌上明珠。因为拓跋飏由始至终的“宠爱”,她更是成了纥奚郡王,乃至纥奚部落的荣耀。
他们都在等着拓跋飏一统塞外,攻入中原,等着纥奚沅紫登上后位。
若是她对他动了心,那她身上的光环不但会不复存在,更会成为纥奚部落的耻辱。
这样的她,即便还可以拥有爱情,就真的会快乐吗?
“若是已经预示了结果,便不该让悲剧发生。”冀安喃喃轻语,这便是他后来悟出的道理。
若是不能给她更多的幸福,就远远的看着她,不去打乱她现在的生活。
冀安这话本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是听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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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山嶂叠翠,溪水涟漪,微微的风吹过,带着些微的暖意。这是拓跋难得的好天气。甚至就连地上的风沙都知道今儿是个重要的日子,没有漫天飞舞的来扰乱人的心情。
从皇宫里蔓延而出的队伍,头已经出了城门,尾还在皇宫里。
如此的声势浩大,但凡是谁都看出了拓跋的王对今儿这场仪式的重视。即便是当年拓跋要仰仗周国时,他也未曾给过周后如此的仪式,可见他对这位无双公主的重视。
两人一向克勤克俭,凌无双也未曾想到他会忽然在这仪式上铺张了起来。
但转念想想,便也就懂了他。
他心里觉得欠了她的,是以,她给了他如此的仪式,他想全天下都认可了她拓跋贵妃的身份。
其实,真的不必如此,她想要的不过是些与他之间没有争斗的日子。
不管认可与否,她都始终未言一语,唇畔始终挂着一抹笑,端庄的坐在他的身侧。
他宽厚温暖的大掌,握着她的手,时不时的侧头看看她,眼底都溢出了笑意来。
“无双…”
他的话顿了顿,她转头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却踌躇着没有再出声,脸两侧的线条紧了又紧。
她不解的盯着他,直盯得他古铜色的肌肤有些可疑的泛了红。
“大王不是在害羞吧?”她惊讶的看着他,一句话出口,差点没忍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凌无双,你胡说什么。”他怒目圆视,握着她的手一松,好似想要甩开她的手,却又在下一瞬用力的攥紧了。
“大王很紧张?”凌无双歪着头,笑呵呵的看着他,不待他恼火,当即道:“其实无双也很紧张。”
他眼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安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大婚时虽紧张,却也远没有如今要去面对拓跋的列祖列宗来得让人紧张。”她微垂着眼睑,略显苍白的脸颊渐渐泛红。
她的话,便是他的心声。这是他第二次带后宫的女人去祭拜太庙,第一次是周清漪,不过是政事需要的形式。可是,这一次…他心里不禁发紧…
只是,下一瞬,她却蓦地屏住了呼吸。
他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揽过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心口又疼了?”
“没事,不疼。”她在他怀中昂头,对他笑笑,深吸一口气,“这熏香很好用。”
她并不愿看他眼中有内疚的神色闪过,她总觉得那神情并不适合他。
“那你睡会儿,等到了太庙,孤王叫你。”他又紧了紧怀抱,温和的声音在她的头顶散开。
“拓跋的祖先会觉得无双是个懒媳妇吧!大白日的还睡觉。”她没心没肺的笑着,声音因为疼痛断断续续的。
“不会,他们喜欢你这个媳妇还来不及呢!”他在她额上轻柔的落下一个吻。
“大王真会说话,无双这种没规矩的野丫头,有哪个祖先会喜欢的。”她半是说笑,半是认真。
她想,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塞外蛮夷之地,可没有你们中原那些规矩。”他间接回答了她的话。
这话倒也不是单单为了哄她才说的,塞外之地确实不同中原。
规矩礼数什么的,相对中原要宽松上许多。
但有些事,不管中原,还是塞外,同样容不得。比如,凌无双与皇甫睿渊有染之事。
这会儿隔着帘幕,她虽然看不到百姓的表情,他们亦是不敢窃窃私语,但周遭这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氛,她还是感觉得出的。
拓跋的子民,并不希望她这样的女人去祭拜太庙。
那同理,拓跋的祖先就当真会欢迎她吗?
她心里顿时又沉重了些,但她不想辜负了他的好意。于是,她与他相视而笑,可那笑意里却包含了太多心酸。
最后,她甚至不敢多看他一会儿,便靠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闭上了眼,以掩去翻涌的情绪。
车内的凝神熏香,如今对她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只能靠自我调节。不看他,不想他…
可是,她就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充斥于她的鼻翼间,她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良久后,龙辇平稳的停了下来,他像是知道他没睡,并未出声,只是低头凝着怀中的人儿。
她即便闭着眼,也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只能缓缓睁开双眸。
一时间,四目相对,他的眸子是那样的明亮,甚至透着坚定。
他扶直她的身体,然后对她伸出手,“走吧!”
她望着他,心尖便又是一疼,却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任他牵着她,一起步下了龙辇。
拓跋的兵士,整齐的列于龙辇的两旁,眼前便是巍峨的太庙。
这样庄重的场合,她忽然心生了胆怯,刚一犹豫,握着她的大掌便是一紧。她不禁侧头看向他,凝着他的眸子里那不确定的询问,忽然心生了亏欠。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他是她的夫君,他带她来祭拜她的祖先,这不都是情理之中吗?
于是,她收起那不该有的犹豫,回握住他的手,明亮的眸子里有坚定涌动。
他眼底的沉重终于一点一点的散去,收回视线,望向巍峨的太庙,携她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步履坚定。
太庙厚重的木门,随着他们的走近,被两旁的宫人缓缓的推开。
“吱呀”的声响,透着沉重,碾过人的心头。
可是,走到了这里,她不想再后退。
即便,她明白,今日后,或许会又有些什么会随之改变。
恨她的人,大概也会更恨了。
可是,即便风雨来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踏进这里的那天开始,她便没想过要全身而退…
但求,问心无愧。

047
顕国
即便皇甫睿渊从来不肯给绮罗一丝的机会,但绮罗还是每日坚持的去给他送汤。
他曾严令禁止过她去,但她说,她愿意将上次的要求,换成每日来探望他的机会。
皇甫睿渊从来都是公平的人,他不接受绮罗做他的女人,他也不会欠绮罗的。
是以,绮罗便了这个机会。
这一日,夜色已经降临,可绮罗却还是没有去御书房给皇甫睿渊送汤水,便连她宫里的奴婢都奇怪了。
没错,绮罗是故意的,她之前每日去,无非是为了养成皇甫睿渊的习惯,之后再故意消失,借此让他觉察出她的重要来。
只是,她知道这样的办法对别人来说也许好用。但,对于皇甫睿渊却很难说。于是,这一**都在忐忑中度过,时间越是推移,她便越是失望。
但,这并不能挫败了她的意志,反而会越挫越勇。
她一定要,一定会成为这个天下最强的男人的女人。
今日不去便不去了,明**大可以用生病当借口。
她正这般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些声音,她隐约听着像是拓跋飏身边内侍的声音。她心里不禁一喜,便听外室传来了开门声,随后便听自己的贴身宫女禀报道:“娘娘,皇上宣您过去。”
绮罗闻言,激动不已,他到底还是找她了。
看来,欲擒故纵的办法,哪个男人都注定逃不脱。
她这般想着,心情不禁大好,妆容不施的便出了门。
倒不是她得意忘形,反倒是故意而为之。
她这般憔悴点,才好与他说,她是病了,才没有去送汤水。
这般算计好之后,她心头不禁窃喜,在心里想着一会儿与他见面时的情景。
出了店门,由拓跋飏的宫人领着前往御书房。
内侍将她领导御书房,向里边禀报道:“皇上,娘娘过来了。”
“宣她进来。”皇甫睿渊的声音从里边传来,辨不出喜怒。
“是。”内侍应了声,将门推开。
绮罗微垂下眼睑,故意让自己垂眉敛目,看上去楚楚可怜些。
“臣妾见过皇上。”她欠身下拜,听得前方有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不禁又是一喜,这是要来扶她吗?
须臾后,脚步歇,他以指挑起她的下颚。
她顺势缓缓抬起头,眼波里流转绵绵的情谊,故作羸弱的望着他,期望着,渴望着他的爱怜…
她视线里,他唇角的笑意一寸一寸的扬起,她却因这笑意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想向后退去。便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他,忽然道:“怎么了?怕朕?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臣妾…”绮罗的唇瓣哆嗦了一下,后边的话哽在了嗓子里,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纵使,她谈不上了解他,但她也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他猛地一眯眸,两道利芒迸射而出。
“怎么不说话了?朕还以为朕的淑妃任何时候都是镇定自若的。”
绮罗闻言,唇畔滑过一抹涩然的笑。
在他面前,她哪次不是强装镇定?
她已经记不得从小到大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为了生存,她几乎忘记了什么是害怕。
可是,她怕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怕他。那是一种从心里生出的胆怯。
但,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想要征服她。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竭力镇定的问道:“皇上想要臣妾说什么?”
“说说你的计划。”皇甫睿渊捏着她下巴的手,又是一用力。
她闻言,心里“咯噔”了下,声音略微有些打颤的回道:“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
“不懂?”皇甫睿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神也有些闪躲。而下巴处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就在她以为他会捏碎她的下巴时,他却蓦地抽回了手,对门外高喝,“来人。”
她因这突突的声音,吓得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吱呀”一声,有内侍推门而入。
“宣朕旨意,淑妃淑德败坏,即日起降为贵人。”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犹如芒刺一般,扎进了她的身体里。她疼得瑟缩一下,“噗通”一声,跌跪在地上。他果真比谁都清楚,她的痛处在哪里。
“是。”内侍领命,退了出去。
直到身后的门再次关起,绮罗才艰难的开口。
“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仰望着他,眼中满含泪光。
“看来,你还是不打算与朕说实话。”皇甫睿渊略微点了点头,眼中已有萧杀之意掠过,“看来这贵人的位置也不适合你了。”
“不,皇上。”她惊恐的瞠圆眼睛,“臣妾知错了。”
这会儿,她真的后悔了。
她早就清楚,他是她不能惹的人,可她还是不甘心的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一开始,她还不确定他的怒意从何而来。但这会儿,看他动了杀意,她不可能还是不懂她指的是什么。
“错?爱妃错在了哪里?”他俯视着她,她在他的眼中是那样的渺小,好似他随时都可以碾死她。
“臣妾不该妒忌无双公主。”
说话间,她已是泪流满面,声音因为哽咽而嘶哑。
“朕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他轻呵一声,那凉凉的笑意里带着自嘲。
他一向自认运筹帷幄,以为已经将绮罗死死的掌握在手心里,却不想还是被她钻了空子。
他这才顿悟,一个处心积虑想要爬上后位的女人,就算是再忌惮他,也不会希望凌无双还能有命走进顕国的皇宫。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对权利的渴望,远比生命还重要。
“皇上,臣妾知错了。”她祈求的看着他,“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定然会帮皇上夺回无双公主的。”
“不用哭得这般凄惨,朕不会杀你的。”
笑意渐渐在皇甫睿渊的眼中散开,眸光却如刀锋般锐利。
她本已经吓白的脸,彻底的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不杀她,并不值得庆贺。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折磨。
“你最好每日祈祷无双没事,否则…”他的眸光又是一狠,“朕只能做做好人,将你送回塞外,物归原主了。”
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身子如筛漏一般抖了起来。
他到底还知道她多少事?她逃出那个魔窟后,已经改名换姓了。为何他还是知道了?
难怪,他怎么都不肯宠幸她了,大概是嫌她不干净吧!
而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物件,一个不值钱的物件而已。
她忽然发现,这世上除了沫舞将她当成实实在在的人以外,便没有人在乎她了。
可是,她为了自己,却算计了她。
报应,她今日所受的一切,皆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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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那日后,沫舞开始变得异常的沉默,这是绿萝始料未及的。
沉默从来都是捍卫自己的最好武器,因为没人可以看得懂她的心思。
拓跋飏偶尔会去看看她,似乎并没发现沫舞的不同。但,绿萝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对情爱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深切的研究。但她总觉得,拓跋飏与沫舞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
只是,这个结果她不敢轻易断定,于一个帝王而言学的第一课只怕不是治国,而是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若是谁都能看出他在意的,那他在意的人也就危险了。
是以,这便是绿萝不敢掉以轻心的原因。
“郡主,大王有些日子没过来了,郡主要不要过去看看。”绿萝想了又想,才试探着问道。
沫舞略微愣了下,回道:“不必了。”
绿萝闻言,愣了好一会儿。这么坚决的语气,当真是不像她之前所掌握的沫舞,绿萝心里越发的没有底。
按理说,沫舞与凌无双之间必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节。再加之拓跋飏如今对凌无双的宠幸,她不信沫舞全无半点的感觉。可她如今为何表现得如此冷漠?难道,她故意在她面前如此?已经对她有所提防了?
绿萝心里不禁一震,正在心里飞快的思量着沫舞的转变,便听沫舞忽然道:“我们去见见周后吧!”
“是。”绿萝在心里迟疑了下,嘴上却是飞快的应了声。
沫舞似早已经有了决定,话音未落,人已经向门口走去。
在那事之前,她几乎事事与绿萝商量,这还是第一个直接通知了她结果。
绿萝压下心里的惊诧,没有多问,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怕这会儿问多了,沫舞会更加对她生疑。
两主仆一路无语,很快来到了周清漪的寝宫门前。
拓跋飏既然禁足了周清漪,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接近她。是以,两主仆很自然的被拦了下来。
“绿萝,你去大王那请道口语,说我想见见周后,叙叙旧。”沫舞没有半点怒意,冷静的吩咐身后的绿萝。
“是。”绿萝偷偷的打量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快步离开。
沫舞冷静的让她害怕,让她生了不好的预感。
一个性子平日里有些有些弱的女子忽然这般,到底是何原因?
绿萝离开后,沫舞静静的看着门里,便见周清漪的贴身侍婢墨香这往这边看来,随即转身回了屋里。
须臾后,周清漪快步从门里走出,在院门前停下脚步。
“妹妹有心了,还来看看本宫。”周清漪即便眉眼间皆是笑意,却依旧难掩憔悴。
“应该的,王后是六宫之主,沫舞早该过来拜访了。”沫舞说着一欠身。
周清漪赶忙伸手扶起她,却是道:“妹妹还是回去吧!本宫是待罪之身,免得连累了妹妹。若是他日本宫能重获自由,定当请妹妹过来好好亲近一番。”
“既然如此,那沫舞就不叨扰了。沫舞相信大王定然很快还王后一个清白,毕竟王后才是大王的结发夫妻。”沫舞唇畔划过一抹和善的笑,眼中却是一抹精光闪过,与周清漪的视线在空中略一碰撞,随即移开,人已经转了身离开。
待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她缓缓的摊开手心,一个纸团赫然出现在了掌心,那是周清漪刚刚给她的。
还不待她打开纸团,眼角余光处一抹粉色身影快步向这边走了过来,那是绿萝。
她立刻合上掌心,视线定定的看着绿萝。待她走近,她才问道:“大王怎么说?”
她的语气异常的平淡,似乎并不在意那个结果。
“大王说,周后如今是待罪之身,郡主还是避避嫌的好。”绿萝微低着头,将拓跋飏的话如实以报。
“好,那我们回去吧!”沫舞闻言,并未有任何的反应,抬步便向寒雨宫的方向而去。
绿萝赶忙快步跟上,行走间,她悄悄的打量着沫舞平静的神情,心里的不安越发深重了起来。
————————————满城烟火作品————————————
自打从太庙回来后,宫人似乎都看清了凌无双于拓跋而言的地位。宫里再没人敢蜚短流长的胡乱议论凌无双到底是否失洁给了皇甫睿渊。
之后,一连几日,凌无双圣宠不衰,拓跋飏夜夜宿在无忧楼,谣言不攻自破。
如果当真失了贞洁,没道理不被嫌弃。
再加之拓跋飏对凌无双的宠幸,自然是没有人敢再造次了。
而凌无双之前嘴上说是不在意流言,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这回耳根子清净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素月看她一天天的欢快起来,心里自是也跟着开心,在给凌灏离的回报中,自是将这些事都传达了过去。
他想,主子这次可以放心公主了。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谁都未曾想。
这一日,又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凌无双手里握着小水漂,亲自浇灌着那两株慕双花。明亮的眸子里流光潋滟,神色却极为的平静。
她不能动情,也不敢动情,便也能死死的压抑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