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爱上凌无双了吗?那她算什么?他难道想看着她死在顕国的皇宫里?
“郡主,绮罗没想到大王会如此…”绮罗愧疚的看着她,“绮罗会想办法帮郡主离开顕国皇宫,就是不要这条命,也绝不会让郡主受制于任何人。”
这样无助的时刻,绮罗的话不禁让她感动,找到了温暖。
“绮罗!”她赶忙伸手将她扶起,“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你?”
“郡主快别这么说,绮罗为郡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绮罗满眼视死如归的坚定。
“绮罗!”沫舞抱住绮罗,泪水从眼中滚落,“你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郡主别难过,绮罗一定不会让郡主有事的。”绮罗口中还在说着坚定的誓言,眼中却已经闪过了冷意。
她牵起唇角,还没弯成弧度,就疼得她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这死奴才,这一巴掌打得可倒是重啊!
不过,值得了。若是没有这一巴掌,沫舞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她。而这事,她更不怕日后沫舞会与拓跋飏对峙,毕竟那信却是拓跋飏自己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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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是夜
绮罗将收拾好的细软,递给沫舞。
“郡主,你带着这些,路上会用得着。”
随后,绮罗又看向一旁的小婢说:“保护好郡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一点的事情。”
“是。”小婢赶忙领命。
“绮罗,她是?”沫舞既然,平日在绮罗的宫里,并未见过这小婢。
“她也是塞外人,与绮罗是一个部落宗族的。之后与绮罗一样,被顕帝从周国皇宫里抓来的。郡主应该见过她。”绮罗淡定的解释。
沫舞又仔细看看,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不过,她也未作深想。毕竟周国皇宫里那时候塞外舞姬甚多,就是见过,她也不一定都认得。
“绮罗,你真的不与我们一起走?”沫舞不禁担忧的看着她,“若是被顕帝发现,是你放走了我们,他若是怪罪于你…”
“顕帝对我还是有些情谊的,郡主可以放心,他不会舍得杀我的。”绮罗笑笑回道。
沫舞知她已下决心,再劝无用,只好道:“绮罗,那我走了。”
“嗯。”绮罗点点头,站在暗处,看着沫舞离开的视线,散发着冷光…
这下,拓跋飏的后宫热闹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谁让他好好的非要破坏了她的计划。
这世上会挡了她的路的障碍,她都会一一扫清,绝不留情。
038
凌无双从无忧楼毒发那日开始,变得越发的沉默。
而前线的战事打得越发激烈,翾国果真如拓跋焰烁预料的一样,在拓跋吸引了顕国的注意后,用保存的势力奋起反攻,不但夺回了之前失去的两城,更是攻陷了顕国一城,大有直奔周国老国都攻进的意思。
而这样一场战争,受苦最大的便是周国的百姓了。
周国灭国时,他们已经吃尽了苦头,还没休养生息几个月,顕,翾两国便将战乱的痛苦,再次加注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时间,周国民间,希望周皇子景澜复国的呼声渐渐激烈。
没有人希望死在别国争夺利益的战火下,若是那般,倒不如为了复国洒热血。
是以,乱世中,许多事,都没有定数。
这样的情况下,周清漪自然只能是囚禁,但凌无双已经不在乎那毒到底是谁下的了。
因为,不管是谁下的毒,都远没有皇甫睿渊有解药,却不肯拿出,给她的伤害大。
她较之之前更加的沉默了,大有与他较劲的意思。
她想靠着自己活下去,或许,她更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会看着她死去。
曾经,她想将心里至纯的爱保存。可如今,爱随着战火即将飘零,他们都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公主,大王去见了周后。”素月依旧按理,每天向她禀报着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嗯。”她漫不经心应了声,只当是知道了,却没有给出多少的反应。
素月从旁担忧的看着站在窗边发呆的她,她知道公主嘴上不说,但心里到底还是伤心了。
而让公主伤心的,不只是皇甫睿渊,还有凌灏离。
为了胜利,每个人都在不择手段。
但,又有谁顾及到公主?
“素月,女人真的可以成为祸水吗?”凌无双忽然问,唇畔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茫然一片。
“公主?”素月被她问得有些不解。
“本宫以前一直在愧疚,在自责。本宫想,若是没有本宫,三国之间是不是就会平静了许多?可如今本宫才明白,是本宫高看了自己,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野心。”凌无双神色平静的淡笑着,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公主在恨主子?”素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猜想。
“本宫不该恨皇兄的,不管他做怎样的决定,都是为了翾国好。翾国强大,也是本宫乐见的。”凌无双眼底的笑意渐渐晕染开,笑意却有些飘渺,不真实。
“大王不知是否会怪公主。”素月不禁担忧,想着拓跋飏突然去见了周清漪,心里不禁更加担忧了几分。
“他在决定前,必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凌无双肯定的说。
“那大王为何还会…”素月有些不敢置信。
“本宫也不知道。”
男人们的心思,哪里是她这种女人能猜到的。
“也许大王是真心待公主的。”素月只能如此猜道。
凌无双闻言,只是淡淡的笑,“真心”,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
两主仆正说着,楼下想起了开门声。
“奴婢告退了。”素月一欠身,退了出去。
须臾后,拓跋飏推门走了进来,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今儿又没出去走走。”
“下去看过那两株花草。”她温和的看着他回。
他看着这样的她拧了下眉,向她伸出手,“走,陪孤王下去走走。”
“好。”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中,跟着他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孤王刚刚去见过周后了。”
“大王与王后是少年夫妻,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她谅解的道。
“周国民间私底下支持周景澜复国的呼声越来越大了。”拓跋飏停下脚步,转过身的同时,也扳过她的身子,与她对视着。
“这也是情理之中,是顕,翾两国的战争让他们看不到光明了。”凌无双不禁轻叹,多日来,第一次打破平静的情绪,“真是可怜了那些老百姓…”
“战争就一定要有牺牲。”拓跋飏嘴上虽如此说,却还是同她一样的叹了声,两人之间一时间不禁沉重了起来。
“大王,你会怪无双吗?”她望着他,忽然问。
“嗯?”他起先没懂她的意思,但略一思量,终于明白了。
“别胡思乱想,那些事情都是你所不能左右的。”他抬手,捧着她的脸蛋,带着厚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
“大王不后悔吗?”她定定的看着他,想要看懂他,却只是枉然。
“孤王为何要后悔?”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孤王正好可以借此举告诉全天下人,凌无双没有选错人,孤王才是那个可以让她托付一生的人。”
她不禁愣住,眼中有泪花闪动,“值得吗?”
她本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因为她的心被皇甫睿渊占得死死的。
可如今,他却挑了一个她最脆弱的时候,来攻陷她。
“值得。”他笃定的看着她,重复道:“此爱,天下无双。”
“此爱,天下无双。”她小小声的呢喃,蓄在眼中的泪水,满溢滚落,滴在他的指尖。
“别哭。”他赶忙去擦她的泪水,“孤王不希望你动情,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的人即便都不在意你,孤王也在意你。答应孤王,别再将自己囚起来,快快乐乐的留在孤王身边。”
“你这么好,你让我…”她哽住声,心口有丝丝疼痛划过。
之前种种,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牺牲了一切来拓跋和亲,换来的不过是一样的结果。
即便,她可以大度的理解他们所有人的苦衷,可她还是会伤心,伤心他们对她的漠视。她就好似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可保可弃,本不重要。
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懂她的心思。
可是,他懂了,他愿意为了她被皇兄利用。他告诉她,即便天下人都不在意她,他也在意。
女人即便再坚强,但心到底也是柔软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再也不能漠视了他。
特别是心里渐渐清晰的疼,已经给了他回应。
“是孤王的错,是孤王的错。”她哭得他更急了几分,一边不停的认错,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她不忍见他如此,吸吸鼻子,强忍去眼中的还要滚出的泪水。
“好了,都将自己哭成小花猫了。”他无奈的摇头,唇角的笑意在眼光下格外的耀眼。
一阵风吹过,有零星的粉色花瓣自上空飘飘洒洒而落…
她含泪抬头望去,眼中有淡淡的伤闪过。
不管多么美丽的情景,她只要动情,就预示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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顕国
郁采珍等了两个月,也没能等到皇甫睿渊的决定,终是从期待到绝望。
她不能再等,因为即便凌无双不动情,她的身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或许,她可以去找师父,或是师祖,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临行前,她本不想再去见任何人,缘来缘散本就是常事。更何况她也不想再和这深宫的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是,就是她准备离开时,风翎萱来了。
风翎萱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人儿?如今虽然装扮得雍容华贵,但眼底的憔悴是骗不了人的。
她挥退宫人,看着放在床上的包裹问:“准备离开了吗?”
“是。”郁采珍平静的看着她,真挚的道:“你保重。”
“采珍,我时常在想,本宫是否错了。若是本宫当年能同你一样,学会放下,本宫就不会被囚在这金丝笼中走不出了。”风翎萱唇畔若有似无的弧度,缀了星星点点的苦涩。
即便是说着这般狼狈的话,她依旧高贵端庄。
郁采珍想,也许有些人,注定便适合这深宫吧!
“皇后娘娘天生便是人中之凤,也只有小师叔这种人中之龙才配得上。”
“可是,皇上恨本宫,皇上一直认为是本宫赶走了无双公主。”
这样的话,她不知道憋在心里多久了,一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说的人。
“无双毕竟已经拓跋的皇妃了,与小师叔再无可能。假以时日,小师叔必然能看到皇后娘娘的心。”郁采珍淡淡的劝。
风翎萱已经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别说她不可能放下,就是她可以放下,必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付出代价,其他人都帮不了她。
再苦再痛,但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毕竟是她爱的那个。
放手了,就当真快乐吗?
郁采珍去过很多地方,几经生死,放下了很多事情。但,唯独对他的爱,从不曾放下。
“不,本宫是走不进皇上心里的。除了凌无双以外,任何人都走不进去,包括淑妃。”风翎萱唇畔苦涩的弧度又明显了些,“这一点,你比本宫看透的早,所以你才能全身而退。”
郁采珍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她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但,风翎萱与她不一样。
她是天之骄女,她的自信让她以为凌无双能得到皇甫睿渊的心,她一样也可以。
是以,即便时光倒流,风翎萱一样会选择皇甫睿渊。
“那如果皇后娘娘当年同采珍一样放手了,便不会后悔了吗?很多事,只有试过了,才能知道结果。”郁采珍对她客气,且疏离的笑笑,拿起床上的包裹,“皇后娘娘若是无事的话,采珍就先行离开了。”
风翎萱见她当真要离开了,才踌躇着说出今天来的目的,“采珍,你帮本宫去劝劝皇上,好不好?”
郁采珍叹了声,她就猜到平日里与她没有什么交情的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是来与她单独谈心的。
“皇后娘娘想让采珍去劝小师叔什么?以小师叔的个性,又岂会听采珍的劝?”
风翎萱不禁有些尴尬,却还是坚持道:“如今淑妃横行,本宫真怕皇上会受她蛊惑,她毕竟是个异族女子。”
“皇后娘娘说的都没错。但,皇后娘娘难道真觉得小师叔会昏庸到会受淑妃蛊惑吗?”郁采珍顿了顿,不待她接话,复又道:“别的事情,采珍不敢肯定,但小师叔绝对会是千古明君。为无双,他尚且不能弃天下,更何况是淑妃了。不过是颗有用的棋子罢了,皇后娘娘又何必如此的忧心忡忡?”
言尽于此,郁采珍拎着包裹直接从风翎萱的身边走过。
风翎萱站在原地,神情愣愣的,自言自语的轻问:“是这样吗?”
她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如今的惶惶不可终日。她才知道在这场感情的战争中,她注定是个输家。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太过的在意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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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采珍身上有皇甫睿渊的腰牌,出入皇宫从来不是难事。
离开自己住的地方后,她直奔宫门。
宫人一见腰牌,当即放行。
她以为自己走得很潇洒,可身后厚重的宫门关起时,她心里却还是狠狠的疼了。
她对皇甫睿渊的爱,从来都不比凌无双和风翎萱少。
而她们一个得到了他的心,一个得到了他妻子的名分。唯有她一个人,至今仍只能空守着一颗爱他的心。
可是,她不后悔。
再苦再痛,她都不想忘记他,她只想保存着那份至纯的爱…
她不禁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却撞上了城楼上的一双视线。
她看不清城楼上那人的神情,唯有那一身的明黄在阳光闪着耀眼的光。
只是,那城楼太高,太大,将他的身影显得那样的孤单。
或许,他本也是孤单的吧!
因为,那座皇城里,不但没有他爱的人,更没有一个能懂他的人。
挚爱的离开,父母的不谅解,高处不胜寒,他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就像是她与风翎萱说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即便他是九五之尊,他依旧不例外。
他站在了万人之上,牺牲的是所有在意的人的不谅解…
她望着他轻轻的笑,在心里对他说:“小师叔,保重。”
没有再犹豫,须臾她便收回了视线,大步向前而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便在一切尚算美好的时候分别吧!
这样她还可以记得他的好,可以回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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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
暖阳高照,绿草散发淡淡的清新味道。山野间,回荡着清脆的马玲声。
“看谁先到情人湖。”忽然有人高声呐喊,张扬,透着愉悦。
话落,原本慢悠悠的黑色骏马忽然疾驰而去。马上的男人,器宇轩昂,他是这塞外之地,当之无愧的霸主。他转过头,挑衅的看着身后一身红色箭服的女子。
女子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染了红晕,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显然是有些累到了。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终日将自己困在无忧楼的凌无双。
“拓跋飏,你耍赖。”她对骑着骏马飞驰而去的男人气怒的大喊,一夹马的身子,便追了上去。
微微的风,扬起细碎的发丝。她扬起唇角,笑意从心底散发出来,一直蔓延到了眼底。
那日后,他没有再说动情的话。就如他所说的,他不希望她动情,他只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
而她如约,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心,守着自己的命。
她不在想,谁是她爱的男人,谁是她的夫君。这片草原上,只有一种情——坦荡。
她从不会问他各国之间的战事,但如果一有变化,他都亲自来告诉她。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和亲,便束缚了她的自由。
但,如今,他将她自己狠心折断的翅膀,又治好了。
他给了她自由,让她做了天空中可以自由飞翔的飞鸟,她无法不感激他。
她想,老天待她终是不薄的,若是一切美好都停留在这山水间,该有多好?
只是,一切又岂能都尽如人心?
远远的,有马蹄声越来越近。
前边的拓跋飏已经拉住马,转头望去。
凌无双驱马来到他身旁,同他一起转头望了去。
这一天,他们到底没有去成情人湖…
039
随时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他们终于看清了马上的人。
凌无双不禁在心里叹了声,这情人湖今儿怕是去不成了。
“我去那边看看。”她对拓跋飏笑笑,欲离开。
有她在,叔侄俩之间只怕有些话不方便说。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他当即回,伸出长臂,握住她想要去扯缰绳的手。
“大王这又是何必呢?”她无奈的失笑,“大王对无双的心思,无双心里懂了就好,真的无需再为了无双与王叔不和。”
“你是孤王的凌贵妃,谁不承认都不行。”他霸道的扬言,握着她的大掌坚决,有力。
她心里动容,却也无奈。而两人说话这会儿工夫,拓跋焰烁已经到了近前,凌无双也不好再挣扎,欲走,那样反而显得矫情了。
拓跋焰烁勒住马的缰绳,视线从两人相握的手上划过。
“王叔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拓跋飏恍若没有看到他的注意,径自问道。
拓跋焰烁闻言,才收回视线,看向他道:“大王,臣有要事禀报。”
“王叔有何要事?”拓跋飏脸色沉俊的问。
拓跋焰烁没有直接说,视线再次扫过凌无双。
而不待凌无双反应,拓跋飏已经道:“王叔但说无妨,凌贵妃是自家人。”
“…是。”拓跋焰烁眼色微变,却掩饰得极好的看向拓跋飏,“大王,今日有一故人满身皆伤的登门,晕倒在了臣的府邸。”
“哦?不知是哪位故人,值得皇叔亲自走这一趟。”拓跋飏神情沉稳的问。
“淳于沫舞。”拓跋焰烁几乎一字一顿的回道。
凌无双还不待反应,拓跋飏的手却蓦地收紧,捏得她的手生疼。
她侧头看了眼身旁脸色刹变的男人,却觉得脸侧有两道如锋芒一般的视线正盯着她。
她不禁转过头,迎上那两道视线。
拓跋焰烁的眼中这会儿正有淡淡的笑意划过,那暗晦不明的星星点点,让她心惊。
刚刚才攥得她发疼的手,渐渐松了力气,不禁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再转头看向他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王叔先回去吧!待孤王不忙的时候,会招见她的。”他语气轻松自然,好似那位故人于他而言,真的不是很重要。
拓跋焰烁因他的反应,微微有些吃惊,却还是没有多言。
“那臣告退了。”拓跋焰烁一拉马的缰绳,寻着来时的路离开。
拓跋飏先她一步收回视线,握着的手忽然松开,揽上她的腰肢,手臂一用力,便将她从马上抱起,放在自己的马上,抱于胸前。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却很快安静了下来,便听身后的男人问:“有话想问孤王?”
“大王会告诉无双吗?”她的语气黯然,虽然刚刚他只是一瞬间的失态,但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已经足以证明,那个女子在他心里的重要。
淳于沫舞,淳于莫邪,她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女子便是牵扯了两个英雄男子的特殊人物。
他扯了扯马的缰绳,驱马慢慢前行,轻飘飘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她是莫邪的妹妹,同沅紫一样,都是纥奚部落郡王的女儿。可是,她和莫邪却从来得不到认可。”
凌无双忽然想起纳威城时,莫邪的痛苦,以及城下的辱骂声,心头不禁涩然,那样的身份一个男子尚且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女子了。
“她是大王爱的那个人,对吗?”她沉默良久,忽然问。
既然,一开始他就选择了谈成,那她也想坦诚到底。
他的爱人归来了,她应该祝福他的。
可是,她心里却又不禁有些落寞…
没有哪个女子,会不渴望被宠爱…
“凌无双!”他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一紧,怒喝一声,抱着她转过了身来,一双鹰眸喷洒着怒火。
“无双又问错话了?”她不解的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微拧了秀眉。
“凌无双,你怎么总是有能耐气得孤王暴跳如雷?”他怒极反笑,忽然俯身,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