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飏眸光锐利的盯视着他,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没人能懂。
蓦地,他唇畔微动,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那里的拓跋焰烁。
“皇叔都这般保证了,若是孤王再不出兵攻打翾国,趁火打劫,孤王是不是就愧对拓跋的列祖列宗了?”他语气和缓,似乎又夹杂着什么深意在传达给拓跋焰烁。
“大王!”,莫邪大惊,当即劝道:“万万不可啊!”
拓跋飏却是对他淡定的一把手,没有搭话,继续盯着拓跋焰烁,等着他的回话…
028
拓跋焰烁唇角微弯起一抹弧度,却未达眉眼。
“大王如此问,是否不相信臣能守住拓跋?”他不答反问,反将了拓跋飏一车。
“孤王怎会不信皇叔?”拓跋飏端坐于高坐之上,睨视着他,眼中的神色暗晦不明。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这话并未完。
须臾,便又听拓跋飏道:“只是,孤王答应过父皇,定然会做千古一帝,若是背信弃义,违反盟约,叫天下人如何看孤王?”
“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再者,兵不厌诈,臣不觉得有何问题。”拓跋焰烁坚持。
“皇叔这话有理。”拓跋飏赞同的点点头,“但皇叔又怎么能保证,孤王就是胜的那个?顕国可不是纸老虎。”
“臣敢提议让大王出兵,自是有信心不让大王处于败军之位。”拓跋焰烁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几步走到御案前,递了上去。
拓跋飏睨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书信,动作娴熟的抽出里边的信纸,却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微微眯了眸,似在思绪着什么,却又转瞬便又恢复了常态。
他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的信纸,唇角绽开一抹暗晦不明的笑意,“皇叔果真是深谋远略啊!”
拓跋焰烁荣辱不惊,撩袍跪了下去,声音高亢的启奏道:“还请大王下旨出兵,替王后收复国土。”
莫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迷惑的看着这忽来的变故。
他虽然与凌无双情谊颇深,但到底还是忠君爱国的。只是,他仍是无法认同随时背叛盟约的做法,这有违大丈夫的作风。
“今儿孤王乏了,这事容孤王再想想。”拓跋飏说着起身,拓跋焰烁却不打算就此作罢,“还请大王早做决定,若是等无双公主祭拜了太庙,便等于拓跋皇室的一族,若是倒是再起兵,只怕会会更加的惹人非议。”
拓跋飏顿住脚步,视线锐利落在他的头顶,冷笑着质问道:“皇叔这是在逼朕?”
“臣一心为拓跋。”拓跋焰烁匍匐着身子,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神情。但他如此卑微的姿势,无疑是在逼迫拓跋飏。
“有一点孤王希望皇叔明白,不管孤王是否起兵攻打拓翾国,凌贵妃也永远都是拓跋的贵妃。”拓跋飏的声音异常的发沉,是提醒,亦是警告。
为国,拓跋焰烁做什么都不为过,但却不是什么人的注意,他都能打的。
言罢,他不再犹豫,抬步便向书房外走了去,进过拓跋焰烁身边时,不带半丝停留。可见,帝王意,任何人都左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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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楼前,凌无双站在那一块空旷的土地上,微微发着愣。
冷冽的风,吹动的裙摆,割过她的脸颊,她已经不再像初来那会儿一样,一遇到这风,就如被刀子割了一般的疼。
甭管你是金枝玉叶,还是普通贫民,人的适应能力果真是随着环境来改变的。
身后忽然有人涌她入怀,被风打得微凉的身子终于感觉到了些暖意。
她深吸了口,闻着那熟悉的气息,身子又往后靠了靠。
“在想什么?”
耳边不再只有风声,响起了他低淳的声音。
“我在想,若是在这里种些花,无忧楼便不会太寂寞了。”她的视线仍旧落在那一片空地上,语气幽幽的回道。
“你喜欢什么花?”他的气息洒在她耳侧,温温的。
“…”她想了想,却没有回答。
花比人娇贵,只怕她喜欢的花,都无法在这里存活。
她沉默,他便也跟着沉默,两个人看着一片空地发呆,可心思却没人在那片空地上。
良久后,她打破沉默,“大王带无双出去转转吧!来了拓跋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出去好好的看看。”
“好。”他略微松了些手臂,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却仍旧困她在怀。
“想去哪里?”他们的面庞离的很近,他说话时,热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微的痒。
“嗯——”她拉了个长音,似仔细的在想。
“情人湖,好不好?”他对她眨眨眼,笑得暧昧。
她不禁红了脸,想起两人初一见面,就是那般激烈的场面。她还负起的骑走逍遥,险些送命。
想起逍遥,她又忍耐不住伤感。
“如果有机会,我想再去一次锁龙坳,或许可以找到逍遥和玲珑的尸首。”她略微低了头,用纤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伤痛。
他深吸一口气,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孤王答应你,我们一定可以重回那里的。”
她感激的对他笑了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不识趣。好好的气氛,她分要提锁龙坳。
她小心的打量了下他,见他并没有什么厌恶,或是生气的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这厢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道:“你不必紧张,孤王还不至于一听到‘锁龙坳’三个字,就急着要人命。”
那口气一下子哽在了她的心口处,顺了好一会儿,才顺下去。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她懊恼的问。
“嗯。”他不客气的点头,“很明显。”
“是呀!是呀!我哪里及大王一分喜怒不形于色。”她说着推开他,越发懊恼。
拓跋飏任由她推开,负手站在一旁,很是自得的说:“孤王早就说过,你并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是。大王早就提醒过,小女子却还自不量力,惹人笑话。”
“别的能耐没见长,这嘴巴倒是越发厉害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大有不与她一般见识的意思,拉过她的手,向院外走去,“走吧!你不是想出去转转吗?”
“就这样去?”凌无双看看两人的打扮,不禁提醒道:“我们还没乔装。”
“无忧楼里,有让你乔装的衣服吗?”他头也不回,酷酷的反问。
她瘪瘪嘴,虽心有不甘,却被他人家堵得没话回了,只好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任由他拉着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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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拓跋皇城街头,一个体格魁梧,身着粗布衣,外套黑色裘皮马甲,线条刚毅的硬汉,身边领着一个身体瘦弱,做下人打扮,看着十七八岁,唇红齿白的男侍从。
只是,那侍从对他的主子似乎有些不满,始终憋着嘴,狠狠的盯着前边之前的后背。
而两人之间这一差异,更是吸引了许多路人瞩目,而每一道视线里似乎都带了些热度。
凌无双一开始没想通这是何原因,只觉得差异,但越发觉得那些人的眼神不对,只得快走几步上前,凑近拓跋飏,问道:“他们为何都这般看我们?”
拓跋飏暧昧一笑,却是不答,继续优哉游哉的走着他的路。
凌无双正在纳闷,忽听路边有人窃窃私语。
“可惜这么个唇红齿白的男孩子了。”
“是啊!居然去给人做了男宠。”另一个人惋惜的附和。
凌无双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过来,男宠?
下一瞬,她的俏脸“腾”的一下便火烧火燎起来。
这会儿,她才记起,近一年来,拓跋民间流行起了圈养男宠。
只是,到底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所以明着来的人并不多。
也难怪这些人看着拓跋飏领着她招摇过市,要盯着他们俩猛看了。
凌无双非常觉得,拓跋飏就是故意的。
要不然以他那缜密的思维,自是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于是,从这段小插曲后,她便一直瞪着拓跋飏的后背。
只是,拓跋飏却恍若不知,依旧悠哉的逛着。
凌无双看着他那痞子样,不得不称叹,这世上大概没有几个人可以像他这般将每个角色都扮演得如此好。
做帝王时,有帝王的威严和冷绝。做夫君,有夫君的体谅和温柔。走在市井间时,有痞子的流里流气。
她不明白一个人是怎么担任好这些角色,但心里却忍不住的想要佩服他。当然,佩服归佩服,他的恶劣,她还是会记在心里的。
她心里正鼓着气,却忽来一道粗糙的调戏声,“呦!这娈童倒是俊俏得很。”
她闻言一皱眉,寻声看去时,那人竟是已经走到了近前,抬手就要来摸她的脸。她不禁怒目圆睁,抬手便给了那膀大腰圆的男人一巴掌。
只是,她的小巴掌落在那么大一张脸上,却如同挠痒痒一般。
那粗悍的男人揉揉自己的大脸,嘲弄道:“性子倒是很烈,也不看看大爷是谁。”
凌无双不甚在意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他是谁。
有拓跋飏在这,她根本无需害怕任何事情。
男人见她不怕,便又虎道:“大爷可是姓纥奚的。”
“那又如何?”凌无双故意粗声粗气的问,但到底是女人,声音难免有些尖细。
只是,没想到便是这样一道让凌无双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听得男子却是心花怒放,毫不掩饰眼中色迷迷的光。
“纥奚?”凌无双不以为意的重复一遍,复又反问:“那你可知我姓什么?”
“你姓什么?”男子被她问得一窘,下意识的问。
“我姓拓跋。”凌无双不急不慢,字字清晰的道。
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听到她的话,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男人愣了下,当即大怒,“你胆敢忽悠爷,你一个娈童怎么可能姓皇族姓氏拓跋?”
凌无双实在没有闲心与这么个货色多言,不屑的瞥他一眼,便要离开。
男人一见她要走,可不干了,当即高声命令身边的人,“来人,把他给大爷拿下。”
凌无双眼见着几个彪形大汉向自己冲了过来,可拓跋飏就站起距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半点管她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办?视乎只有一条路,打吧!总不能让那些彪形大汉真的抓了自己去吧!
她真后悔,没有带素月出来,还是素月最可靠。
有了刚刚的教训,她深知自己的力气踢打他们,他们也不见得会疼,于是她灵机一动,见那些大汉过来抓,她一个闪身,便快速转移到了拓跋飏的身后。
那些大汉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武功,自然就让她逃脱了去。
拓跋飏微侧头,瞥了眼身后的女人,唇角散开淡淡的笑意。
到底还是不笨,没有赌气的乱来。
“让开。”领头的男人盯视着拓跋飏警告道。
“我若是不让呢?”拓跋飏不以为意的反问。
“找死。”男人已经没了耐心,一拳便对着拓跋飏的脸打了下去。
拓跋飏也不还手,脸向旁边一躲,那拳头对着凌无双的头去了。
凌无双被他的举动气得一咬牙,赶紧向后退了两步,险险的躲开这一拳。
只是,有仇不报,又岂是她的性格?
于是,她刚一站稳,一脚便对着拓跋飏的屁~股踢了去。
拓跋飏纵使是英明了一世,也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这会儿还想着报复他,在他的背后放冷箭。
于是,毫不提防下,被她一脚踹中,身体直直的向前扑了去,直接扑向那肥头大耳的男人怀中。
而凌无双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冲出人群,撒腿就跑。
拓跋飏气沉丹田,与男人近在咫尺的时候,将将稳住了身子。
看着她逃跑的方向,他双眸放着光,唇角噙着冷笑。
好啊!凌无双,你居然敢算计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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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的脚力哪敌拓跋飏,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他追了上来。
而两人的身后,是一众追赶他们的彪形大汉。
“凌无双,你敢踢孤王?”他跑到她身侧,压低声音咬牙道。
“彼此彼此,无双还不是跟大王学的。”她说话间转头看了眼被扔在后边不远处的彪形大汉,并更加快了些奔跑的步子。
拓跋飏闻言,忽然坏坏的笑了,笑得凌无双一身的鸡皮疙瘩,直觉不对。
“那孤王是不是也应该给你一脚,让那些把你抓了去?”
凌无双听得一哆嗦,赶紧服软,“子慕,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吧!她很没骨气。她虽然很清楚,他是不会让那些人蹂~躏了她的,但吃点苦头也不值得啊!
“算你识相。”拓跋飏终于满意了,拉过她的手,扯着她便快跑了起来,一见到小路就转进去。
初春的午后,一高一矮两抹身影奔跑在皇城的街头,小巷,唇角笑意在阳光下璀璨,衣摆随风飞动…
终于在七绕八绕了一个两刻钟后,他拉着她跑进一条暗巷,停下了脚步。
她靠在墙上喘息,他却忽然压了过来,将他不稳的灼热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她累得已经不行,早就忘记了刚刚他使的坏,顺势将头抵在他的心口处,平缓着自己的气息。
安静的暗巷里,他们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直到变弱,再到平息得只余她耳边,他强劲的心跳声。
“无双。”他忽然在她耳边唤她。
“嗯?”她的额头仍旧抵着他的心口,回答的声音闷闷的。
“给孤王看看。”他在她耳边打着商量。
她不解,却还是抬起头来,视线懵懂的看向他,却见他俊颜容陡然在她的眼前放大,薄唇极快封住了她的口。
“唔!”她发出短暂的呜咽声,心里大骂:“拓跋飏,你又使诈。”
他对她的不满似乎毫无察觉,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拄在她的身侧,含着她香甜的唇,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她在他炽~烈的吻下,缓缓闭上圆睁的眼,垂在两侧的手臂不禁抬起,圈上他健硕的腰身,试探着伸出丁香,勾住他正在进犯的灵舌…
得到了她的回应,他鼻间喷洒出的气息,一下子便粗重了起来,有欲~望正在蠢蠢欲动,想要冲破束缚…
她如小猫一般,软软的腻在他宽广的怀中。随着他的吻渐深,索取越发的激烈,她的呼吸不禁加重,胸口微微的起伏着,胸前的绵软一下一下的抵着他坚硬的胸膛,越发撩拨了他那已经在爆发边缘的欲~望…
暗巷里,缠绵的浓情似火;暗巷外却有人正看着这一幕,攥紧了身侧的拳…
029
绵长的吻,越发的缠绵,他原本揽在她背后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沿着她的腰侧轻轻的摩擦起来。
拓跋人不像中原人那般讲究礼数,骨子里生性比较豪放,即便是街头亲昵也不算什么。
是以,他这会儿情之所动,手就越发的不规矩起来。在她的腰侧一番的摩擦后,捧着她的双股,就将她凌空抱了起来。忽然腾空,吓得她一惊,想要尖叫的声音却被他吞入了口中。她只能下意识的用双腿缠住他强劲的腰肢,双臂环着他的脖颈。
惊慌中,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多么的恼人。
他将她的背再次抵回墙上,大掌一路顺着一路向上,就落在她的绵软上。
经过刚刚那一番惊吓,她这会儿已经回了些神。是以,他这动作立刻激她一哆嗦。
她赶紧换单手环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柔荑去抓他的大掌。
意识到她的抗拒,他这才微微错开她的唇,给她喘息的机会。
“别…”凌无双不停的粗喘着,脸蛋火红一片,又热又胀。
他的气息同样不稳,定定的凝着她,尽量一字一字,清晰的道:“无双,我想让你成为孤王的女人。”
“别在这里。”她微垂眼睑,羞于启齿的回。
做他的女人,她从不挣扎,她是他的妻,那本就是她的分内事。
他扣住她的下颚,抬起她醉红的俏脸,凝着她眼中的那一抹落寞,心里本来怒火滔天,可他竟是出奇的没有怒火,只感觉到了微微的疼意。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适,想要回避时,却听他说:“可孤王不希望你将这事当成了任务。”
她眼中微微有些震惊滑过,但一闪而过,被她迅速掩了去。
“不是任务。”她回答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即便她真的觉得她或许并没有将这事当成任务。
她只是觉得她是他的妻子,圆房是情理之中。
但,这般想来,她就当真底气不足了。
到底,她心里对他还是没有那种彻骨的爱。
上一段情殇太重,她暂时还没有爱人的能力。或许,她也不想再爱了,因为爱太伤人…
相敬如宾,不也很好吗?
世间多的是这样的夫妻,那些人也都是在相敬相爱中一起携手走过这一生。
他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孤王不逼你。”
她闻言,心里不禁丝丝的疼。
他对她,似乎总是有所期待,可她最后给他的却都是失望,而他皆会选择退步。
这样的他,让她总是觉得亏欠。
“走吧!”他拉着她,快步向暗巷外走去。
“去哪里?”她在后边快步跟着。
“你不是有个愿望,是尝尽天下美食吗?孤王带你去吃塞外那些好吃的。”他边走边说。
她闻言,愣了愣,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转头,很是自得的反问:“你的事情,有孤王不知道的吗?”
被人看透了,总是有些不爽,她便撅着嘴嘟囔道:“大王还真是神通广大。”
“是子慕。”拓跋飏不满的提醒道。
“好,子慕,拓跋子慕。”她不太情愿的回,话音还没落下,忽听他惊呼一声“小心”,下一瞬,她已经被他带入了怀中,有凌冽的杀气从她的耳边划过,她垂落的发竟都被那锋利的剑气给削断。
若不是他动作快,迅速抱过她,她这会儿或许已经被割去头颅,成了剑侠亡魂,
刀光剑影间,他抱着她被逼着又向巷子里退了去。
她这会儿才看清,三个蒙面的黑衣刺客,正手提着锋芒毕露的剑逼近着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经历了刚刚那生死关头,她怎么会不明白,刺客是奔着她来的呢!
“那也要看看他们的能耐。”拓跋飏不急不缓的回了一句,抱着她忽然腾空而起,便在这时,局势发生了逆转,从暗巷两旁的房顶上,居然又飞下数人,刺客团团围住。
这些人做拓跋打扮,更未蒙面,招招凌厉的便对着那三名刺客袭击了去。
她与他站在屋顶,看着小巷里的激战,忽然问:“他们是你的人?”
他闻声看向她,沉默了片刻,才回:“嗯。”
她得到了答案,眼睫微微下垂,便开始一阵绵长的沉默。
“在怪孤王?”他的声音徐徐的从她的头顶传来,听不出半丝情绪。
“没有。”她回的无波无澜,声音却明显有些压抑。
“孤王有十足的把握。”他咬牙肯定的说。
她听他语气有些不善,侧头看向他,声音不禁也凌厉了些,“若是当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呢?”
她说着转过头,将他原本看不到的另一侧脖颈对上他的视线。
他便见白皙的脖颈上有一条不算长的血痕,正有血珠子滚出。
虽然只是很浅的皮外伤,但若他当时抱着她再躲得慢一点,她这会儿只怕已经毙命。
他拧眉凝着那伤口好一会儿,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反倒是抬臂想要来抱她。
她身体一侧,躲了开,却忘记了这里不是平路,而是屋顶,脚下一松,她便也跟着一滑,整个人向下摔了去。
他一惊,迅速伸出长臂,拦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入怀中,不再看暗巷里的激战,直接飞身而起,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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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无忧楼
素月抿着眉,将指尖的药膏一点点的图在凌无双的脖颈上。
伤口虽然很浅,但是素月毕竟武功深厚,剑伤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她将药膏涂好后,收好东西,才问道:“公主,怎么好好的会受伤?”
“一颗棋子的命运,就是随时都要在摆在险处诱敌。”凌无双自嘲一笑,站起身,向楼下走去。
她在二楼停下脚步,看着那盘残局愣神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过去。
经过之前的那段小插曲,任谁都不可能再有心情在市井之间晃悠了。
是以,拓跋飏带她直接回了宫。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将她送回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