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姑娘家,就这样靠在男人的怀中,难免会害羞。
怎知,她才一收手,就被他握住。
她一惊,刚刚还在沉睡的男人,这会儿已经睁开了眼,眼中还带着几步不太清明的睡意。
他拉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唇瓣轻动,还透着几分睡意的声音,微哑:“觉得你家相公很好看是不是?”
“哪里有人夸自己好看的?”她失笑,“还真是不知羞。”
“跟自家娘子,哪里还有什么羞不羞的?”他赞同的反驳,笑眯眯的看着她,“娘子,你是不是越来越爱子慕了?”
她被他问的脸颊醉红,眼神有些闪躲的不敢看他唇角的坏笑,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不上早朝了?”
“帝王大婚,可以罢朝三日。”他身子前倾,将唇在她的耳畔,坏坏的继续道:“娘子,为夫有三日的时间,可以跟你溺死在这床上。”
她听得呼吸凝重,心跳亦乱了。他却在这时蓦地抱住她,将她紧紧的困在怀中,两具身躯贴合得没有一点的缝隙。
他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眸中的笑意渲染得更漂亮了些。
“娘子的心跳的好快啊!”他边说,边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将大掌落在她的心口处,一下一下的轻轻揉捏着,“为夫帮你顺顺!”
她本就红了的俏脸,“腾”的升了温,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拓跋飏!”她一把扯下他正在作恶的“魔爪”,满眼怒色的盯着他,“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也太吓人了,一大早上的与她腻味着,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他委屈的盯着她,不满的指责,“为夫这不是在讨好你,还不领情。”
“讨好我做什么?”她问得有些底气不足。
“子慕想让无双的心里只有子慕。”他将他的掌心再次贴回了她的心口处,神情专注、认真。
她没有再扯开他的手,更不觉得这是什么调戏,也定定的回视着他。
良久后,她才认真的开口,“子慕,今日起,无双的心里只想着你。”
这是她应该做的,即便他不要求。
“真好。”他撤回手,用双臂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喟,“这种幸福的感觉,孤王许多年没有过了…”
“子慕!”她意味深长的唤他一声。
“嗯?”他的声音不太清晰的从她的头顶传来。
“你说,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她累了,不想再憧憬着未来的变数,只想可以安逸些的度过这一生。
“…会的。”他微一迟疑,才肯定的说。
她听出了他的迟疑,却假装的没有听到,在他怀中喃喃的回了两个字,“真好!”
承诺本就不会统统实现,这会儿的迟疑与不迟疑,并不能影响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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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在床上溺了好一会儿,在她的催促下,才起了身,唤了宫人进来。
进来伺候两人的宫人,并不像是其他妃子第一次侍寝那样很大的排场。
凌无双不讲究这些,拓跋飏也不希望更多的人进入无忧楼。
这里就像是别人不能侵犯的领土,是他们的天地。
一番洗漱后,内侍看了眼床帏的方向,发现并无落红,却也不敢多问。
毕竟,拓跋飏与凌无双住在一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落红这种事情拓跋飏若是都不追究,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哪里敢多问半句。
穿戴整齐后,两人才下了三楼。
无忧楼一层空旷的大殿,这会儿已经摆放了矮桌和垫子。
桌面上摆放着丰富的早膳,大多都是些中原的吃食,绝不亚于凌无双平日在皇宫里所用的膳食。
“来。”他牵着她的手,走到矮桌边,又扶着她坐了下去,才挨着她,也坐了下去。
拓跋飏在用膳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话不多,对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早膳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喝着碗里的白粥,已经摆在他面前的一碟小咸菜。
她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节俭,却没想到他面对一桌子的食物时,仍只是吃着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素月,将这些都撤下去,分给下边的人吃,盛碗白粥给本宫。还有,吩咐厨房,以后本宫与大王吃一样的早膳便可。”
“是,娘娘。”素月推门出去,叫了宫女进来,将一桌子的膳食又端了出去。
最后,她看着凌无双面前的那碗燕窝粥,想劝劝她的身子不好,这碗粥便留下吧!却听她吩咐道:“端下去吧!”
素月闻言,也不好再劝,刚一弯下身,想要去端那碗燕窝粥,便听拓跋飏吩咐道:“粥放着,你先下去吧!”
素月如释重负,心里不禁有几分感激拓跋飏,赶忙退了下去,将门关好。
“大王不必劝无双,若是无双不能陪大王同甘苦共患难,便愧为人~妻。”她语气坚定,说出的话,便不会改。
他无奈的叹了声,自是了解她的脾气,知道拧着来也没用,便端起她的粥碗倒入自己的碗中,将白粥与燕窝粥搅合在一起后,又倒回她的碗中一半。
“这回总行了吗?”他有些讨饶的问。
她满意的扬了扬唇角,端回自己的粥碗,就着那碟小咸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还不忘了夸赞道:“这咸菜挺好吃的。”
他的心里不禁暖了暖,望着她的眸子晕染出了幸福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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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早膳,在温暖中用完,宫人进来撤下了碗筷。
待大殿里再次陷入安静,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抬臂抱住她,与她依偎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这空旷的大殿,以前一直是他清修之地,还是第一次染了人间暖味烟火。
只是,平静却也只是表面的平静,有些事情搁在心里不说,却不代表没发生过…
良久后,他犹豫着,还是启了齿,声音沉沉的说:“无双,有件事情,孤王想要告诉你。”

027
凌无双的气息一时间屏住,大概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事情。可又怕不是她猜的那事,她还要想办法拐着弯去问。
毕竟,那是军国大事,她一个后宫妃子若是知道太多,总会让人有种野心昭昭的意味。
她心里正打着鼓,便听他道:“皇甫睿渊发兵了。”
她靠在他怀中的身子不禁一震,即便昨夜便已经知道这事了,这会儿听他说出,却还是惊得心慌。
没人知道,她有多么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
他打量着怀中震惊,却又竭力冷静的她,缓缓又道:“他攻打的是翾国。”
她听到这,身体都不禁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很惊讶,是吗?”他语气有些冷的问,却又好似不甘心的继续道:“没想到他会这么无情,你们才一分开,他就攻打了翾国。”
“是没想到。”她诚实以告,“但,他这么做,于顕国来说没错。”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拓跋飏眼中不禁掠过一抹惊奇的神彩,“孤王一直以为看懂你了,可这会儿才发现,孤王还是没能将你完全看透。”
“大王是否觉得,无双应该应该声嘶力竭,擦眼抹泪?”凌无双从他怀中直起身,平静的看着他问。
“你就半点都不难过吗?”他深如黑洞的眸子,这会儿闪烁着隐隐的期待。
“大王希望无双难过吗?”她不答反问,见他闻声后,一直定定的看着她,没有搭话,她才又道:“无双一直以为只有女子才会问如此矛盾的话,没想到大王也会问。”
“倒是孤王小气了。”他不以为意的笑笑,将这话题带过。
“大王打算接下来如何?”她几乎将全部希望,都放在了他的答案上。
“无双觉得,孤王该如何?”他不答反问,将问题抛给了她,好似在考验她,到底顕国重要,还是拓跋重要一般。
“无双觉得,大王应该发兵攻打顕国,”凌无双未加犹豫,肯定的说。
“哦?说来听听。”拓跋飏唇角勾勒起一抹暗晦不明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如今,翾国已经是大王唯一的盟国,若是大王放任翾国不施以援手,那试问,天下人将如何看待大王的为人?”凌无双冷静的分析。
“那若是孤王不在意别人病垢孤王的为人呢?”拓跋飏不以为意的反驳。
凌无双对她的回答并不惊讶,也早就猜到了,他没有那么容易让她过关。
“那大王也不在乎顕国继续壮大吗?”她直指他最在意的地方。
“翾国的势力虽不敌顕国,但顕国若强行攻打顕国,也定然会受到重创。待到那时,孤王再攻打顕国,这场仗岂不是更加容易打?”拓跋飏目光如炬,紧紧的锁着她。
“待到那时,鲜于只怕也修养过来,大王若是前脚攻打顕国,鲜于定然会紧随其后的攻打拓跋。到时候内乱起,大王还会有心思抵抗外敌吗?”凌无双早就将各国之间的形式分析个透彻,要不然她也不敢与他对峙。
“哈哈哈!”拓跋飏忽然愉悦的大笑,“这野惯的丫头和养在深闺的女子的确不一样,若是周清漪当初有你的谋略,孤王或许不会看着周国灭亡。”
凌无双唇畔也弯起一抹笑,却不是胜利的笑,而是颇有子自知之明的了然笑意。
“不,不是无双的谋略强于王后娘娘。只是,一切种种,都需要看大王的心。”她将掌心落在他的心口处,“大王运筹帷幄,向来都是战无不胜,无双的分析不过是卖弄而已,最后还要看大王的心里有没有无双,是否当真愿意看到无双终日郁郁寡欢。”
她一番话,将自己搁在了小女人的位置。
该分析的,她都分析了,但台阶她必须要给他准备好。
如若不然,效果只怕会适得其反。
“无双啊!”他微微感叹,抬手爱怜的抚上她的脸颊,“你当真是越来越懂得取悦孤王的心思了。”
她心里不禁一惊,不懂他到底所谓何意。
她面上已经竭力镇定,可他的视线就好似能穿透她的心一般,看出了她心底的惊惧。
“别怕。”他轻轻揉捏着她的脸颊,“孤王不会吃了你。”
她被他的反应吓得心慌,心里忽然来了气,握住他的手腕,便将他在她脸上作恶的手,扯了下去。
“大王觉得这般很有趣?”她恼怒的质问,“可无双觉得没趣得很。”
拓跋飏好似的看着她撒泼,也不恼怒,也不接话。
“无双是翾国人,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无双希望大王出兵帮助翾国,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大王何必不停的猜度无双?”
“嗯。”拓跋飏忽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点点头,“孤王就愿意看你这副有话直说的样子。”
“你…”凌无双被气得有些语塞,堂堂一国之君,怎么有这口喜好?
“好了,莫气。”他忽然抬臂拥她入怀,“孤王若是想等翾国兵败后再出兵,自是有办法不让鲜于作恶。是以,孤王希望以后无双可以直接说出心中所想,而非与孤王分析这些场面上的东西。”
她闻言,懊恼的一咬唇,刚要下了狠劲,却被他扣住下巴。
“莫咬,不疼吗?”他无奈的问。
“无双今儿又献丑了,这会儿直恨不得咬断舌头。”她懊恼的嘟囔。
拓跋飏原本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色,越沉越黑。
她刚一注意到他的脸色,他已经推开她,哪里还有刚刚半点的柔情蜜意。
她还在懵懂中,他已经站起身,向无忧楼外走去。
她惊得不知所以,却还是立刻站起身,想要追上去,却因动作太急,没注意脚下的矮桌,直接绊在上边,“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已经走到门前的拓跋飏,听到身后的声音,愤愤的转身,盯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她,身侧的拳紧紧的攥着,刚要转身而去,却见她眼中泛起了泪花,微微的抽啼了起来。
他无措的深吸几口气,这才阔步走回了她的身旁,没有多少怜惜的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伤到哪里没有?”他带着火气的问,半点温柔都没有。
被他态度这般不好的一问,他本来含在眼圈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她哽咽着质问,她已经小心翼翼的哄着他了,他还是没事抽风。
试想想,她长这么大,何时这般哄过一个人?
“你还敢质问孤王?”拓跋飏有些被她的反应给气乐了。
她两眼哭得通红,心里虽然愤愤不平,但这会儿恢复了些理智,却还是不敢再乱说了。
拓跋飏见她又委屈又不敢辩解的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
“孤王问你,在你心里,孤王是你的什么人?”他引导性的问。
“夫君啊…”她没有迟疑的回,却回的有些底气不足。
不是她不确定两人的关系,是她很清楚,他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既然这么问她,肯定就是她在这方面犯了什么错。
可是,她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的毛病在哪里。
不过,她小心的打量了一下他的反应,似乎勉强过关了。
“那孤王问你,夫妻之间贵在什么?”他接着又问,语气虽然缓和了些,但紧紧盯着她的视线,却好似在告诉她,不许她打马虎眼。
被他这么一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夫妻之间贵在什么?子嗣?相互扶持?

她在脑中飞快的过了一个又一个答案,但见他脸色越发的难看,她吓得愣是没敢回答。
“不确定?不敢答?”他有些咬牙切齿,眼中有怒意扩散开来,“那孤王告诉你,真诚,夫妻之间贵在真诚。”
言罢,他似乎已经不想再与她多做纠缠,便想松开怀中的她,起身离开。
她见状,赶忙圈禁他的腰,阻止他想要离开的动作。
“放开!”他用命令的语气呵斥她。
她瘪瘪嘴,心里对他的语气不满,但嘴上却不敢说。
“别走,我腿疼。”她将脸窝进他怀里,委屈的小声说。
她可不敢保证,这会儿若是让他走了,他要生气几天。
“又是为了翾国?”他有些自嘲,语气凉凉。
她因他的语气,心里狠狠一疼,从他怀中缓缓抬起头,望着他。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样悲凉的语气,会从他的口中而出。
“以后不会了。”她不知怎的,一句承诺便脱口而出。
他眼里薄凉,忽然渲染出了笑意来,复又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
这会儿,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她机关算尽的去求,但看这个男人的心。
而她越是将自己想要的掩藏,在他眼中她越是虚伪。
“孤王看看,不是腿疼吗?”他说着去掀她的裙子。
“没…”她刚想说“没事”,想要伸手去按罗裙,毕竟这光天化日的…
他却看着她一瞪眼,她只好憋屈的收了手,任由他掀开她的裙子,挽起她的裤腿。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细致,一碰就红,刚刚实实成成的磕在了桌面上,这会儿便青红交加了一大片,看得他不禁一皱眉。
“没事,也不是很疼。”她往回缩了缩腿,刚一开口,他便瞪了她一眼,好似在批评她的不诚实,她赶忙改口道:“只是有一点点疼。”
他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打横抱起她,边向三楼走去,边叮嘱道:“一会儿上去擦些药,莫要再乱跑乱跳,有点主子的样。”
她不满的瘪瘪嘴,她平日里很稳重的好不好?刚刚还不是急着追他,怕他生气。
不过,她很识相的没有说出来,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偷偷的斜睨他,唇角泛起淡淡的笑,笑意里透着满足。
至少,她的夫君心里,还是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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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日光,照入简陋的茅草屋中,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身上。
朵画纤长的睫毛,在阳光照耀下,如蝴蝶的翅膀一般,忽闪忽闪的震动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先她一步醒来的皇甫睿翀,果真忍不住的伸了手,用指尖轻轻的滑过那蝴蝶的翅膀,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它会非走一般。
被他这般一触摸,那双翅膀颤抖得更加欢实了几分。
他见状,怕扰醒她,刚想收手,那双蝴蝶便向上飞了去。
她睡眼朦胧的看着他,好似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又好似有太多心事,写在了那双眸子里。
“娘子,醒了?”他收回手指,笑眯眯的看着她,开口的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柔情沙哑。
他的话,让她瞬间回了神。
对,他们已经成亲了。
“嗯。”她应了声,微微垂下眼睑,视线却正好触到他裸~露的胸膛。
她却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娇羞的躲开,反倒是盯着他的胸口又愣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甫睿翀看着愣神的她,唇角的笑意不禁僵住,眼中略微划过了些思绪,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染上了笑意,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轻喟着道:“娘子,等你再给为夫生个大胖儿子,我们这辈子就圆满了。”
被他困在怀中的娇躯微微有些僵硬,她抬起眼睑,看向他,“我喜欢女儿。”
他眼中的笑意微滞,随即掩去,应道:“女儿也好,她一定会像娘子一样的好看。”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娇颜,他第一次发现,其实她真的很美。
她的美,不同于无双的清秀灵动,却是清澈中透着妖娆,给人无限的遐想,想要探测那骨子里到底是怎样的灵魂,才能生出这样一副足以倾倒众生的美。
为何,他以前并未发现?
他忽然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怕自己现在就开始不舍。
于是,他赶忙道:“饿了吧!为夫起来给娘子做早膳。”
她看着他从暖和的被窝中钻出,下了床,以精壮的背影对着她。
她用视线描绘着他的背影,并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的娇羞,眼中涌动着她自己都不懂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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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御书房
帝王大婚,本可休息三日,不理政事。
但,如今情况特殊,拓跋飏还是高坐殿堂,将拓跋焰烁,莫邪等人招了来,商议顕、翾两国之间的战事。
“昨夜孤王接到消息,顕国发兵攻打翾国了。”拓跋飏直奔主题。
殿下两人并无多少震惊,或许是因为他们对皇甫睿渊的为人太过了解了。
若顕国如今还是皇甫瑾为帝,定然不会有如今的辉煌。
有的时候,一将功成当真是要万骨枯的。心慈手软的帝王,能守住国土便不错了,何谈开疆辟土?
“大王是如何决定的?”拓跋焰烁最先打破殿里的沉默,问道。
“孤王若是已经有了决定,又何须与你等商量?”拓跋飏目光如芒的扫向拓跋焰烁。
拓跋焰烁微垂着头,好似没有看到拓跋飏的警告一般,自顾自的道:“既然这般,那微臣建议大王,起兵攻打翾国。”
“哼!”拓跋飏闻言,不禁冷哼,言词犀利的质问道:“孤王这个时候攻打翾国,王叔就不怕孤王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吗?”
“大王可以先攻打翾国所占领的周国地界,周后是大王的发妻,大王为她复国,难道不是情理之中?”拓跋焰烁未加犹豫,便是针针见血的道。
如果不帮凌无双的娘家是背信弃义,那不帮周清漪的娘家,结果不是一样?
是以,拓跋焰烁的回答,将拓跋飏刚刚的话,堵得一字不落。
“末将不这么认为。”莫邪在叔侄俩剑拨弩张时,忽然接言。
拓跋飏这才收回锋芒的视线,看向莫邪,问道:“莫邪将军有何高见?”
“我们这会儿与顕国一起分割了翾国容易,但塞外与中原的距离如此遥远,只怕塞外与中原两边很难都顾及周全。拓跋人的根基毕竟在塞外,若是为了中原那一亩三分地而丢了根基,末将觉得,实在不值。”莫邪言之凿凿的分析道。
拓跋飏忽然想起了凌无双今早说过的话,这两“兄妹”,倒真是志同道合。
若不是昨晚凌无双一夜都与他在一起,他当真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事先就已经串通好了。
“皇叔觉得呢?”拓跋飏不答,直接将球抛给了拓跋焰烁。
这等军国大事,他定然是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他有私心的。
拓跋焰烁闻言,撩袍跪了下去,“若是大王信任微臣,大王出征期间,微臣定会为大王守住拓跋,不会让人入侵一分一毫。”
他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两人。
若是拓跋的大军都调走去中原打仗了,谁能保证守得住拓跋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