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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皇宫
御书房中,气氛压抑,拓跋飏,拓跋焰烁,莫邪三人的脸色都极为的沉重。
拓跋焰烁叹了声,最先打破沉默,“大王,臣以为当务之急要立刻派兵前往边关,以防翾国突然发兵。”
莫邪一惊,立刻道:“大王,万万不可,若是这个时候发重兵镇守边关,不只是会寒了公主的心,更会让翾国误会了大王的用心。”
“莫邪将军最怕的是寒了无双公主的心吧?”拓跋焰烁冷冷一笑,眼底有抹嘲讽滑过。
“王爷,末将一心为国。”莫邪当即变了脸色,他对凌无双是感情深厚,在很多事情上,他已经避忌再避忌,就是不想惹人非议。便是连这次凌无双被禁足,他亦是没有多言。
不是不在乎凌无双的生死,而是以他对拓跋飏的了解,他定然是不会动凌无双的。
可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了莫邪,听王爷将话说完。”拓跋飏一摆手,示意莫邪住口。
拓跋焰烁是什么人?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会想不到?
“大王可以先书信一封,秘密送去给翾帝,说明情况。臣相信,翾帝也定然不希望受人挑拨,引发两国之间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和平。待到与翾帝达成协议后,再制造重兵镇压边关的假象,届时挑拨这件事情的人,定然会按捺不住的出兵。”拓跋焰烁冷静的将自己的想法有条不紊的一一道出。
“王爷此计是妙,可是王爷忘记了,我国的兵力有限。若是重兵镇守翾国一侧,若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偷袭,拓跋必然岌岌可危。”莫邪不认同的回。
“无双公主弄虚作假的战略用的不是很好?”拓跋焰烁反驳。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拓跋飏打断两人的争论,这件事情若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的让他们蒙混过关?
“只怕还要快些决定,宫门前的那一出,只怕很快就会传开了。”拓跋焰烁提醒道。
“孤王知道。”拓跋飏点点头,沉吟片刻,末了对莫邪道:“莫邪,一会儿你随孤王去无双宫。”
“是。”莫邪领命。
“王叔就先回府歇息吧!孤王若是有了决定,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王叔的。”拓跋飏起身,从桌案后绕出,向书房外走去,莫邪随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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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宫前,拓跋飏停下脚步。无双宫里静静的,没有半点伤痛之音,可便是如此,他却感觉到空气中有压抑的伤,如刀子一把割过他的心头。
“公主怎么样?”他问宫门前的内侍,这些人都是他的亲近。
“一天水米未进。”内侍低着头,沉稳的回。
拓跋飏又看了眼正殿的方向,对莫邪道:“你进去吧!”
话落,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莫邪转身看着拓跋飏挺拔的背影,看到的却是经世的孤单。
他在乎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的离他而去,纵使他是万人之上,但他也只是个人。
微微叹息,他收回视线,对内侍道:“劳烦进去通报公主一声,淳于莫邪求见。”
“是,将军。”内侍领命,快步向正殿走了去。
须臾后,那进去禀报的内侍走了出来,请了莫邪进门。
他进门时,便见凌无双正襟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见过公主。”莫邪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大哥不必多礼。”她略微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疏离。
莫邪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下,连他也要恨了吗?
“谢公主。”他微一迟疑,才起了身。
“给将军看座。”凌无双对身畔的素月吩咐道。
“是,公主。”素月领命,搬了椅子过来,“将军请坐吧!”
“恩。”莫邪在椅子上坐下,只听凌无双又吩咐道:“所有人都下去吧!”
“是。”素月领着门前的宫人退了下去,撤出老远。
“是大王让大哥过来的?”凌无双开门见山的问。
“是。”莫邪没有隐瞒,坦荡的回。
“大哥想对无双说什么?”凌无双唇畔滑过一抹苦笑,她已经如此的隐忍,懂事了,还需要奉劝吗?
莫邪被她问得哽住声音,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公主,死者已矣,节哀。”
凌无双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忽然问:“大哥觉得这件事情里,谁才是罪魁祸首呢?”
“公主?”莫邪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是无双,对不对?如实无双直接死在了锁龙坳中,今日的所有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对?”她的唇瓣不停的颤抖着,眸光清冷得吓人。
莫邪心里狠狠的一疼,想要上前安慰她,却终是忍住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纳威城,他们之间有着不能逾越的身份之别。
是以,他只能劝道:“公主即便是再自责,也改变不了已成的事实。”
“这般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呢?”凌无双嘲讽的笑出了声,死死的压抑着自己就要爆发的声音,“可是,死的那个人是我母后,是我的母后。而我却要瞒下事实,让她即便薨世后,不能入土为安。”
“无双。”他终是不忍再与她拉开距离,“大哥明白你心里的疼,大哥答应你,定然会找到杀害你母后的凶手。”
“这个凶手不管是谁,都会是皇甫睿渊,还需要查吗?”她讽刺的问。
“无双!”莫邪一惊,没想到她会如此认为,但随即沉默,良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双,时时刻刻都纵观全局,会少了很多快乐。”
“我也想像沅紫一样,活得简单一点,可有人像是保护她一样的保护着我吗?”一滴冰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无论如何,大王都不会动纥奚部落。可大王随时有可能对翾国翻脸,不是吗?”
“你知道了?”莫邪下意识的问。
凌无双的心头一跳,原来潇纯夫人死之前的话都是真的。
“大哥觉得这深宫里有秘密吗?”她不动声色的反问。
“无双,你与大王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大王会记在心里的。”莫邪比谁看得都清楚,若是拓跋飏不在乎凌无双,不会让他过来探望,更不会在无双宫外用那样沉痛的眼神望着,最后却没有进来。
他认识的拓跋飏,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雷厉风行的不顾及认识人的感受。
若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她也不会离开,他亦不会与他之间生了嫌隙。
若不是凌无双的出现,他只怕是至今仍是不肯效力于拓跋飏。
“他会记住,但他更懂得取舍。”凌无双站起身,“大哥回去吧!无双心里的伤,没有办法再治愈。”
这是她传给拓跋飏的话,她知道定然是他让莫邪来的。
话落,她已经向内室走去,莫邪也只好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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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刚一出了无双宫,拓跋飏身边的小太监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将军,大王请您过去一趟。”
“恩。”莫邪点点头,随着小太监一路而去。
小太监领着他一路绕,走进了皇宫的最深处,向无忧楼而去。
无忧楼前,领路的小太监在门外禀报道:“大王,莫邪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里边沉默片刻后,传来了拓跋飏的声音。
“是。”小太监应声,将无忧楼的门推开。
莫邪因眼前空旷的情景微惊,随即抬步走了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无忧楼。
他放轻脚步,走到背对着他的拓跋飏身后,跪了下去。
“末将见过大王。”
“她都说了什么?”拓跋飏声音平缓中,透着压抑的问,这是他拼命压制情绪的结果。
莫邪微一犹豫,还是如实以告:“她说不管查探的结果如何,那个凶手都注定了是皇甫睿渊。”
“呵!”拓跋飏闻言,忽然冷笑,“她这是在逼孤王。”
逼他不能将这事嫁到皇甫睿渊的身上。
“大王息怒。”莫邪听他语气不对,赶忙劝道:“公主许是伤心过度,才会如此说。”
“不,她对孤王,对拓跋的任何人,从来不会乱说一句话。”拓跋飏随即否定了莫邪的猜测,“她担心孤王会利用这事,挑起翾国和顕国之间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莫邪听拓跋飏如此了然的说,心里不禁悲叹,这两位主子其实都是一样的脾气。
不信任对方,了然的猜忌着对方的心思。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看得太透彻,反而会是一种伤害。
“只是,孤王很好奇,若是一切当真都是皇甫睿渊所为,她还会再爱皇甫睿渊吗?”拓跋飏唇瓣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咬牙狠狠的说。
既然,她觉得他是嫁祸,那他就将真凭实据送到她的面前,让她看清楚她心里所谓的爱,到底是如何的不堪…

023
莫邪见拓跋飏如此神情,心下大惊。
“大王,如此对于公主来说,太过残忍了。”他微垂着头,看似恭敬,但那语气中压制不住的情绪却暴露无遗。
“残忍?对她残忍的不是孤王。”拓跋飏冷笑。
“是末将失言了。”莫邪欠身拜了拜,“若是大王无事,末将便告退了。”
“快到她回来的日子了。”拓跋飏看着默然的淳于莫邪,忽然道。
“呵!”莫邪忽的冷笑,也忘记了什么君臣之礼,“大王就那么肯定?”
“孤王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失言。等日子一到,孤王必然会兑现。”拓跋飏挺直着脊背,端坐于龙座上,肯定的说。
“如今的局面,只怕不是她回来的最好时机。”莫邪眸光中夹杂着苦涩,那是他对今后的不看好。
话落,他转了身。而他身后,拓跋飏的眸光越加的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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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无双宫里点了白烛,坐在床边的凌无双一身孝服,脸色默然沉静。
她不会再哭,像是她母后那样的强势女人,最见不得的便是哭哭啼啼的事情。
“公主,要不要派人通知主子?”素月在一旁,小声请示。
“不必了。”凌无双毫不犹豫的制止,“这会儿拓跋飏定然已经派人去通知皇兄了。”
“可是,若是拓跋王将一切都推给顕帝,只怕主子定然要发兵要个说法,若因此引发了两国战争,岂不是让拓跋王坐收渔翁之利了?”素月不禁质疑道。
“他这个时候什么都不会说。”凌无双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她要出去透透气,她的心口闷的发慌。
不管谁去禀报都一样,她亦是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乱说话。
“公主为何这般肯定?”素月不解的问。
“皇兄并非愚钝之人,你觉得皇兄会如何看待没有证据的话?”凌无双反问了句,走出屋子,望着天上的明月,眼中有伤流转而过,但随即便被她压去。
伤,明月可见,却不能习惯了伤。那样她会变得软弱,会一蹶不振。
“拓跋飏若是拿不出证据,定然不会乱说。他从来都是个深谋远略的人,定然不会轻易行差踏错,让人抓住他话里的把柄。”凌无双肯定的说完,忽然便嘲讽的笑了,她猜测着他的心思时,他是否也这般的猜测着她?
那挑拨离间的事情,岂是一过君王会轻易做的?
“还是公主想的周全。”素月真心的说。
凌无双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忽然问:“素月,你说是不是快要打仗了?”
“公主莫要忧心,素月相信主子一定可以长盛不衰。”素月气势昂扬的说。
“呵!”凌无双不禁失笑,“不亏是皇兄培养出来的人。”
素月忽然沉默,情绪不禁有些低落,“公主,再过两日,就是公主大婚的日子了。只是,太后…”
“这事容不得本宫变动,除非本宫再次一病不起。”凌无双顿了顿,又道:“只怕本宫一病不起了,拓跋飏若是想让这事进行,也会直接下旨的。”
“大王若是这么做,也太过分了。”素月不禁恼怒。
“没有什么过份不过份的,从来和亲那天开始,本宫就知道他为的是什么。如今才来说过份,是不是太晚了些?”凌无双的性子便是这样,从来不会怨天尤人,总是将对与错分的清明。
人说:难得糊涂,这大概便也是她不快乐的原因。
素月不再开口,只是心疼的看着她,陪她安静的沐浴在这哀伤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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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拓跋的天气再寒凉,想正常存放尸首还是不可能的。
第二日,拓跋飏便派人送来了大冰块,好保存尸身。
早朝过后,一直没有出现的拓跋飏,也来了。
她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她会来,是以,对于他的到来半点都不惊讶,她并没有半点的惊讶。
“无双。”他与她明明只是一步的距离,她却有种遥望彼此的感觉,他们每每走近一些,似乎就会将彼此越推越远。
外在的因素也许是问题,但她觉得最大的问题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他们不信任彼此,所以有了猜忌,那两颗心要如何靠近?
他忽然抬手,抚上她泛白的脸颊,一下一下,如抚摸着至宝。
忽然,他抬手,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圈着他,似要将她嵌在怀中,融入骨血中一般。
“子慕!”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叫他了?
他的身子不禁僵了下,将吻落在她的发髻上,却因她鬓发上的一朵白花,生生的刺痛了眼。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彼此猜忌?”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有些恍惚。
他静默无语,不答她的话,可她看不见的神色,却越发的凝重。
“因为我们最想要的不是彼此,心里最重要的也不是彼此。更因为我们对这世上的人心很绝望,我们不敢去信任别人。”她眼中迷蒙一片,唇角泛起飘渺的笑意,“说到底,我们都是可怜人,如两只活得战战兢兢的刺猬。”
“无双,你愿意孤王吗?”他忽然问,带着期待。
“大王不该问无双是否愿意信任大王,该问问自己的心,是否愿意信任无双。若是大王都没有办法信任无双,那大王又怎么能苛求无双的信任呢?”她的语气压抑,而清冷。
他圈着她的手臂,不禁变得僵硬,再缓缓的松开,刚刚还密不可分的两人之间,再次拉开了距离。
“若是大王做不到,便不要给无双任何的希望,人的心禁不起一伤再伤。”她泪眼迷蒙的凝他一眼,转了身,留给他一道背影。
而这话,她在锁龙坳中也曾说过,两次说都如利刃一般割过他的心。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也只是眸色微滞了下,便恢复了常态。
“孤王有事要与你说。”
她静默不语,视线落在内室的方向,她一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你母后毕竟是翾国的太后,凤体定然要送回翾国安葬。”他的语气沉稳,不是商量,是在与他说明一个道理。
“好。”她失了血色的唇畔轻滚出一个字。
“太后的凤体要秘密送回,你我的大婚必须要如期进行,这样外界才不会混乱的猜测。”他本该沉稳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稳。
“好。”她没有半丝犹豫,一个字回的干脆果断。
她如此,他却没有办法冷静了,扳住她的肩,迫她转过身,“凌无双,你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冷静的?”
“无双可以不冷静吗?”她好笑的看着他,泪水在眼中打转,“母后刚刚薨世,我就要披上红嫁衣,这是不孝。我不怕被天谴,可我怕母后会不原谅我。可是,大王会允许无双不答应吗?”
“你为何一定要如此的坚强?即便大婚不能推迟,但是孤王可以让你出气,让你怨。”他抚过她眼眶的湿润,“难过便哭,为何要压抑着?”
“我也想靠在子慕的肩上放声大哭,告诉他我有多委屈。可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子慕,什么时候是拓跋王。我更怕我会因此变得软弱,再也支撑不下去。”她哽咽着,泪水滚过脸颊,她的坚强被他击溃。
“你想孤王是子慕时,孤王就是。”他怜惜的凝着她,两个国家之间的和平,压在一个女子的肩头,那定然是无法承受的重量。
她唇畔绽起苦涩的笑,这话真动听,她真的可以信任吗?
可是,若是自己的夫君都不能信任了,那她还能信任谁?
她握住他抚在她脸上的手,缓缓将身体靠进他的怀中,主动的贴近了他…
他拥住她,落下眼帘,遮去眼中的沉重。
这一刻的贴近,让他更加的看懂了她一些。其实,她很简单,支撑她一路走来的不过是她的信念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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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遗体是秘密被送走的,而对外,太后还在宫中陪伴着公主待嫁。
只是,外人不知情,对于凌无双而言,却是莫大的打击。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若不是不想露了破绽,强制坚持着,换了别人,早就已经卧床不起了。
而这是原因之一,凌无双想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幻影。
她虽然没有见到她,但她定然给她服下了什么灵丹妙药,如若不然,她定然坚持不了这么久。
只是,幻影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期?为何变成了朵画。
不过,凌朵画,也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她在心里思念着她,祝福着她,希望她的妹妹可以一辈子幸福,快乐,惟愿足矣。
只是,她不知道,幻影所经历的,亦是一场情劫。
拓跋皇宫红绸挂满庭的时候,那个塞外小镇上的茅草屋中,却有些冷清的只点了两只红烛。
一对新人,犹自拜了天地,完成了该完成的礼节后,皇甫睿翀将朵画扶起,在床边坐下,有些悸动的抬手掀开她的红盖头。
红妆倩影,美~艳脱俗,惊世之貌,所有的词大概都不足以形容她这一刻的美。
他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忽然感叹道:“你还是穿红色好看。”
她原本平静的眸中有丝情绪跳动,定定的回视他,比起他的感叹,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情绪。那是多年来,所修炼出的隐忍…
他唇角的笑意又温和了些,将湿热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吻得温柔,吻得倍感珍惜。
她被他吻得身体有些僵硬,呢喃的唤了他一声,“皇甫大哥…”
他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忽然问:“丫头,你后悔爱上我吗?”
她被他问得有些愣神,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不,或许说,从她病了开始,他对她便越发的温柔了。
只是,那温柔又与之前待她的好有些不同,似乎总是透着生疏的距离感。
她定定的望着他,半晌没有回他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好似了然一般的道:“皇甫大哥明白的心思,不用说了。”
她闻言,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唇畔扯出一抹略显生涩的笑。
他与她相视而笑,好似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望着望着,他们便望进了彼此的眼中,心中,面容缓缓的在她的视线中放大,湿软的唇落在她凉冰冰的唇上。
他心里一震,不禁加重了这个吻,他想要温暖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如此的亲近,承认了她的存在。
她不禁思绪纷乱,心中有百种滋味缠绕,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放置好了。
他揽着她的腰身,吻着她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珍惜…
灵舌滑过她口中的每一处,每一下似乎都在留心的记住她的味道。
他的掌,握住她的腰带,轻轻的解开,她红色的喜服没有束缚,在他的眼前敞开。
他抱着她,温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吻一路从她的唇,到她的眉眼,留恋了许久…
那双眼,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妩媚的眼,不知不觉间,早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
她试着抬手,圈住他的腰身,带着不确定。
他的吻终于错过了她的眼,落在她的脸侧,一路游移向她的耳畔。
她眨了眨睫毛,睁开眼,望着棚顶的视线,森寒着透着一丝的迷茫。
“丫头…丫头…”他一声接一声的轻唤她,真正要说的话,却留在了心里。
或许,唯有珍惜,才能让美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