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宴会快开始了。”他拉着她,抬步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孤王很期待你今夜的表演。”
凌无双闻言,侧头看向他,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被月光笼罩上一层白白的光,将眼前这个高天俊美的男人,映衬得犹如谪仙一般,让伴在他身畔的她,总有不真实的感觉。
其实,她懂,那不过是因为,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017 莫邪,难驯的狮

两人去大殿的时候,文武百官早就已经侯在那里了,经过一番的朝拜后,两人落座,拓跋飏与翾国的使臣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又亲自敬了酒,做足了面子,才让歌舞起。
而凌无双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歌舞上,视线似不甚在意的从角落开始,一一扫过一众大臣,武将,寻找着那位传说中的莫邪将军。
只是,今晚有一事却很是奇怪。按理说,这样的场合,众大臣都应该着官服的,为何人人一身便装?
她瞬间了然,有此一举,大概是拓跋飏为了阻止她找到莫邪将军吧!
她略勾唇角,视线定格在坐在中间的男子身上。
男子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高挺,小麦色的肌肤配上一双凤眸,满身的桀骜之气难掩,就好似一头无人能驯服的狮子一般,正蔑视着周遭的一切,与这殿内的热闹格格不入,好似这殿内的一切都无法吸引去他半点的注意力。
本来,他一身湛蓝色的衣服,看起来与这大殿之内的官员着装并无不同。
认出他,完全是因为她还谨记着拓跋焰烁的那句话,“你若是想让他帮你打赢这场仗,不如先挫挫他的锐气。”
想来,这个男子定然很是自负。
这大殿之上,有帝王在,有外国的使臣在,哪有人像他这般表现的?
拓跋飏能掩住他的衣着,把他扔进人堆里,却掩不住他一身的桀骜不驯。
而她这边刚一认出莫邪,拓跋飏的声音便在她耳畔,低声响了起来,“无双好眼力啊!”
凌无双侧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注意力,根本未在她身上,而是一直专注的看着殿内正在起舞的潇纯。
“潇纯夫人这支舞很精彩,定能博得满堂彩。”她将视线也落在了潇纯的身上,赞赏的说。
她越发觉得这男人对女人的心思,真的很可怕。他既能不冷落了潇纯,还能注意到她那不经意的视线在看谁。她真怀疑,他是不是前后左右都长了眼睛。
拓跋飏闻言,侧头看向她,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孤王更期待你的那支舞。”
“无双定然不会让拓跋王失望的。”凌无双微抬下巴,满眼的自信。
她自信的,不是她的舞姿有多美,而是那支舞的寓意。而别人是否能看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拓跋飏与莫邪是否能看懂!
只是,即便莫邪能看懂,让他甘心听她差遣,只怕也是件难事,她只有这一夜的机会了,她还能做些什么?


018 起舞,存心作死

殿上的人都知翾国公主,今夜要献舞。是以,其他曲目作罢,到最后一支舞时,除了莫邪以外,这殿上大概没有一个不好奇的。
只见,最后一波舞姬退下去后,迅速有人搬上来一屏风,有眼尖的宫中之人,立刻认出这就是昨日被搬上无忧楼的屏风。
随即,凌无双已换上了一身戎装,走入大殿,让人不禁心疑,这位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乐声起,凌无双伴着明显透出激昂的杀伐之气的乐声,英姿飒爽的起舞,大有金戈铁马,万夫莫挡的气势。
凌无双虽将这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表现的极好,但这舞再很多人看来却没有多大的新意。只觉得中原人好大喜功,这还没出征呢,就预祝凯旋了。
但,片刻后,众人又看出了不同。
动作间,凌无双的手指自然的划过屏风,留下一道一道墨迹,一支舞跳到过半的时候,殿中人才隐约看出了凌无双画的是棵枯树。
这下可没人敢再觉得她没心意了,除拓跋飏和莫邪外,殿中人均是倒抽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的望向那端坐于殿堂之上的帝王。
翾国的使臣就更是冷汗淋漓,凌无双的顽劣之名,早已在外。是以,她干出什么来,他们都不奇怪。
可是,人家出征,她画枯树,这不是咒念人,存心作死吗?
若是拓跋飏盛怒之下,把他们都斩了,他们也不占理。
好在,拓跋飏的神情一如之前一般的威严,却不带半分的怒意。
而也正是这片抽气声,让一直低头喝闷酒的莫邪,抬头看向了凌无双。
他微拧眉心,看了眼舞动中的凌无双,但说这舞,他没看出什么好来。
不是说凌无双的舞姿真的那么拙劣不堪,而是任何女人都很难入了他的眼,亦如之前的表演无法吸引去他的视线一般,他本对凌无双也毫无兴趣。
若不是引得众人惊恐万分,他不会抬头看这一眼。
只是,他对这跳舞的公主,实在生不出什么兴致,视线转而落在屏风上,看着那屏风上明显的枯树,他不禁生了几分兴致,很想知道这公主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难道,是嫌命太长了?
太过自负的人,去猜度出了名顽劣的人,自然是不会将她往聪明了想。
只怕,这整个大殿之内,只剩一人还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凌无双的舞姿,那便是大殿之上的拓跋飏。
他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视线始终追随着凌无双,好似根本没看到屏风上的枯树,更没有注意到这大殿之内,过于压抑的气氛一般。


019 仙子,一舞惊艳

激昂的乐曲,近了尾声,凌无双一身飒爽的回转身,双腿极快的劈开,平落于地,视线微抬,迎上大殿上那正望着她的男子。
她知道,这大殿之上,除他之外,再无一人会这般肯定的望着她。
女为悦己者容,这一刻,她的心不禁微颤了下。
她当即收回视线,一手护胸的,将整个身子都平压在了地上,手指迅速解开腰带。
一曲落,一曲又起,却与之前的激昂完全不同,而是换了一种清幽的意境。
凌无双的身子随着乐声响起,缓缓而起,身上的戎装从肩上滑下,顺着手臂而下,跌落在身侧,露出内里湖水绿的衣裙来。
她一手拄地,借力极快起身,如春仙子一般,轻灵的再次起舞。
而这次,凌无双换了左手,时而触上屏风,一片片绿叶乍现于之前画好的树枝上,再配上小桥流水人家一般的清幽乐声,殿内之人,好似已经听到了鸟儿在叫的声音。
一时间,殿上很多人都看痴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春仙子为枯木带来了盎然的生机,也越发让她的美,变得不真实,好似这一曲作罢,她便会飞走一般。
莫邪不禁冷嗤一声,继续喝起了他的酒,不再看凌无双一眼。
尽管这一出枯木逢春,有些新意,但这种女人取悦男人的玩意,他向来没有兴趣,不过是一种无用的奢~靡。
殿内之人的情绪几经变化,怕是也只有拓跋飏,一直处变不惊,稳坐于高位,不露半丝情绪。
待原本的枯枝,缀满了绿叶,曲子也徐徐的落下。
凌无双走到屏风一侧,微微一欠身,“大王,这便是无双预祝大王的凯旋之礼。”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大殿内的所有烛火忽然熄灭,众人一慌,随即被大殿中唯一一处发亮的地方,吸引去了注意力,便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的绿树上,这会儿正绽放着发光的花。
众人还来不及感叹,此情此景的绝妙和美丽,大殿内的烛火便又亮了起来,屏风上只余一颗枝叶正茂的绿色,哪里还有一朵花?
刚刚的景色,便好似是所有人的幻觉一般。
拓跋飏的眸色不禁深了深,迅速藏起那一抹险些情不自禁流露而出的赞赏。
他凌厉的视线,随即扫向莫邪,便见他手握酒杯,僵于半空中,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屏风前的凌无双,好似要将她看透,去琢磨那内里到底是怎样的灵魂。


020 脸红,不够矜持

拓跋飏看到如此失神的莫邪,就猜到他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机,眸色便又是一沉。
他不否认凌无双有些才华,但却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的大智慧。
莫邪这会儿也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缓缓放下酒杯,便又恢复了不将世人放在眼中的常态。
“无双公主的礼物,甚得孤王的心。”拓跋飏将视线落在大殿中央的凌无双身上,一声赞赏惊醒了大殿中的官员。
随即,赞叹声四起,但他们至今也没分出刚刚那繁花绽放的景象是真是幻。
“大王喜欢便好。”凌无双盈盈欠身。
拓跋飏从座位上站起,大步迈下台阶,在众人或吃惊,或嫉妒的视线中,走到大殿中央,伸手亲自扶起了凌无双。
“公主真是上苍赐给孤王的最好礼物。”拓跋飏握着凌无双的手,双目含情的柔声道。
而这大殿之上,他这会儿的话,便等于向所有人宣布了他对凌无双的宠爱。
凌无双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波柔和,唇畔含笑,心里却如明镜一般的清楚,他们之间的情,不过就如那屏风上的花一般,不给是展现给世人看的一种幻想。
拓跋飏与她对视一眼,又将视线调向了翾国的使臣。
“无双公主与孤王情投意合,孤王定不忘翾皇成全之情。”
翾国使臣顿时大喜,愤愤离座,跪下,“恭祝拓跋王与公主携手到老,百子千孙。”
拓跋的官员和妃子见状,也赶紧跪了下去,便是莫邪也放下了酒杯,跪了下去。
“你们的心意孤王记下来,都起吧!”拓跋飏满脸喜色的叫了起,复又道:“夜深了,都散了吧!”
话落,拓跋飏握着凌无双的手,相携向外走了去。
两人一出门,就有人递上了大氅。拓跋飏先接过素月手里的,为凌无双披上,系好后,却忽然抬起大掌,抚过她的发,唇瓣含笑,略有些感叹的道:“孤王真的很好奇,这颗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她从容的回望他,认真的回,“无双只想为夫君分忧。”
她既然心甘情愿来了这里,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夫君,便会倾尽一切的为他。
很多人,不是不聪明,只看她想不想聪明。
她脑袋里装的东西并不多,她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学无术。但,有了想为他分忧的心,自是能挖空心思的想出帮他的办法来。
是以,她的脑中装的真的不多,只不过是一个执着的念想。
本来这话,她说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她本就是个直性子,大胆到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女子。可是话一出口,再对上拓跋飏溢满了柔情的眸子,她忽的一阵心慌,差点就没有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应该矜持些的!


021 诺言,求他相助

拓跋飏看着她羞红的脸,微愣了下,随即放声大笑,引得恭送他们离开的一众大臣,妃子都偷偷的投去了关注的目光。
大概,这一夜的所有人都不会忘记,帝心悦,笑音未落,便已许下了诺言。
“孤王定不负公主的深情。”
凌无双脸上有片刻的怔愣,随即便已经释然,全当他这话是说给身后的那些人听的。
他看着她眼中的淡然,他心里不禁有些恼怒,眸色随之一沉。
但,纵使这情绪万般复杂,他还是瞬间将一切掩去,换上他看着她时,惯有的温情。
他任身后的内侍,为他披上大氅,随后拉过她的手,“走吧!”
“恩。”她轻应,跟上他的脚步离开。
只是,这一路,两人却再无话,有些微妙的变化在两人之间滋生,让人不禁心慌。
拓跋飏是个很勤俭的帝王,在皇宫里往来,从来都是步行。她懂他的心思,他的百姓还没过上好日子前,他不会让自己贪图享乐。
从宴会的大殿到无忧楼,其实也算不上多远,拓跋的皇宫本就不大。
大约走到一半的时候,拓跋飏忽然顿下了步子,侧头看向凌无双,唇畔含笑的说:“你想见的人来了。”
凌无双与他相视而笑,随即缓缓转身,看向那还有些模糊的身影。
须臾后,那黑影来到近前,利落的跪下行礼,“末将见过大王,见过公主。”
“起吧!”拓跋飏叫了起,复又问道:“莫邪将军有事?”
“是,末将有事请教公主。”莫邪直起身,对凌无双一抱拳,“末将想问公主,那幅画的寓意,可是这次出征的用兵之策?”
“将军睿智。”凌无双笑着点头。
“睿智的是公主,末将猜中也不过是巧合而已。”莫邪难得对人谦恭的回。
他本是个目中无人的奇才,对除那人之外的女子就更是轻视几分。
但,今日凌无双一支寓意颇深的舞,却不得不让他对女子刮目相看。
凌无双闻言叹了声,喃喃道:“有计无将,本宫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能否胜这场仗,还要看何人相助本宫。”
莫邪轻皱了下眉心,他是何等的聪明人,又岂会不懂凌无双想要让他加入麾下的意思?
但,欣赏她是一回事,加入她麾下,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莫邪将军,本宫知你有难言之隐,但本宫今日为了拓跋的万千子民,还是要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凌无双说着,抽出被拓跋飏握着的手,对着莫邪便是一欠身,“还请莫邪将军以国事为重,助无双打赢这场仗。”
她是堂堂一国公主,拓跋未来的皇妃,自称名字,给一个臣子见礼,这是何等的殊荣?何等的诚意?


022 激怒,将她烧死

天不遂人愿,莫邪只是略皱了一下眉心,便一掀袍子,跪了下去,决绝的回:“公主行如此大礼,末将担待不起。至于公主所求之事,末将无能办到,还请公主降罪。”
“呵!”凌无双忽然凌厉的冷笑一声,听得在场的两个男人均是一愣。
拓跋飏最先反应过来,唇畔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至于莫邪,之前心里对凌无双的敬意,这会儿已经被她一声冷笑,给笑得消失殆尽。
不禁在心里轻蔑的想,“不过也就是个自持有些聪明才智,喜欢假仁假义,稍微一有人不顺心,就原形毕露的刁蛮公主而已。”
“将军真是好笑,还未做,怎知办不到?既然自认无能,又何必还占着将军的职位?不去牧羊放马?”凌无双冷然的反问道。
莫邪生性自负,哪受得了这般的奚落,“腾”的一下便起了身,满眼怒意的看着凌无双,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拓跋人人皆知,莫邪除拓跋飏外,从不给任何人见礼。即便是王后,还是皇亲贵胄,亦是如此。
今天他愿意给凌无双见礼,实在是敬佩她的才智,就如他敬佩拓跋飏,心里却有怨,不愿意为他效命一般。
“大胆,本宫让你起了吗?”凌无双微昂头,端起公主的架子,眼中尽是蔑视。
“哼!”莫邪冷哼一声,却是根本没将凌无双放在眼中,对着拓跋飏一抱拳,“大王,末将告退了。”
拓跋飏淡定的看着莫邪,没接话。
他这个时候如果开口,拆了凌无双的台,不就等于拆了自己的台?
莫邪一看这两人一条心,也不待拓跋飏回应,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本宫听说,莫邪将军是这塞外战无不胜的战神。”凌无双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话锋一转,轻蔑的道:“原来这战神之名是如此来的!”
莫邪的背影一僵,虽然听懂了凌无双的羞辱之意,却没有理会的意思,继续离开的脚步。
只是,他不搭话,自是有人配合。
“哦?无双此话何意?”拓跋飏立刻饶有兴趣的问道。
“赢了两场,便永不再战,不就长胜了?”凌无双不客气的回了句,又穷追不舍的讥讽道:“本宫还当是什么良将,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还真是浪费本宫的时间。”
莫邪闻言,蓦地转过身,风怒的眸子中,迸射出两道火光,直直的射向凌无双,似要用怒火将她烧死一般。


023 默契,缩头乌龟

拓跋飏看着面对莫邪的怒火,淡定自若的凌无双,对她的佩服不禁又多了点。
倒不是说莫邪真敢对凌无双如何,而是他这般震慑人的气势,天下间也没有几人不心慌的。
两人针锋相对的对视良久,莫邪满含怒火,咬牙挤出几个字,“请公主慎言。”
“原来莫邪将军不只是自负,浪得虚名,还听不得实话。”凌无双话中的讽味越发的浓,便连平日里明亮的眸子,也闪出蔑视莫邪的光芒。不待莫邪接话,凌无双又侧头对拓跋飏道:“大王,久无军功者,竟可占着将军的位置,领着朝廷的俸禄,那让这次为了拓跋,洒热血,抛头颅的将士,情何以堪?”
拓跋飏清了清嗓子,心里不免觉得凌无双这话有些过火了。
莫邪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且不管他怎么自负,都没人动他,必然是有原因的。
他本有了些许的迟疑,但看凌无双眸色一戾,尴尬的扯出一抹笑,却还是配合的道:“无双…无双所言有理!”
他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他因为觉得愧对于莫邪,所以也放任了他太久。这回有凌无双做黑脸收拾他,挫挫他的锐气,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莫邪将军,既然你无心为朝廷效力,就把将军令交出,本宫要用来犒赏这次立下军功的将领。只是,如果不知如果莫邪将军被削去官位,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将军?”凌无双唇角的笑意越发清冷,眼中的光芒也更加的鄙夷,“大王是本宫的夫君,本宫自是不会让他背负上残害忠臣的罪名。届时,本宫会昭告天下,淳于莫邪叛国投敌,大王念其曾对涉及有功,饶其一命。”
凌无双对莫邪虽不算了解,但她看懂了一件事情。
莫邪如果真的半点不在乎将军的位置,早就辞官了,也不等到她来羞辱。而他那么自负的人,又怎么会甘愿背负上叛国贼的骂名?
拓跋飏真有点想为凌无双喝彩了,这天下还没人敢如此羞辱于莫邪。
莫邪虽扬名不久,但扈达这片土地上,却无人不知。
若是判出拓跋,自是有大把的人欢迎他。
是以,只有人唱黑脸,未免将莫邪逼的太久,反而会适得其反。
“够了!”拓跋飏拧眉呵斥凌无双一声,复又教训道:“莫邪将军曾为拓跋立下赫赫战功,还轮不到公主一个外人来教训。”
凌无双消瘦的身子一震,当即不屑的冷哼,“哼!大王当他是自己人,可惜他丢尽了大王的脸,一心做个缩头乌龟。”


024 暧昧,莫邪请战

莫邪与凌无双两人互不相让的视线,又在半空中对峙了半晌,莫邪忽然撩袍,对着拓跋飏跪了下去。
“大王,末将愿请命出征,追随公主,不立战功,情愿埋骨沙场。”莫邪一字一顿,直直清晰有力,眼角的余光却是冷冷的扫着凌无双。
他要让她看着自己立战功,看看他是不是她想的那般,只是浪得虚名。
“孤王准了,莫邪将军,起吧!”拓跋飏并无半点惊讶的应声。
有些话,只能凌无双说。有些事情,也只能凌无双办。
这样的激将法,他不是没想过,但他做起来却一定没用,且有些事情搁在中间,他也不能这么做。
而他身为一国之主,自是不能求人去办此事,凌无双倒真是解决了一桩他的愁事。
“谢大王。”莫邪一抱拳,起了身,“夜深了,明日还要出征,末将回去准备了。”
“恩,下去吧!”拓跋飏威严的颔首,目送莫邪离开后,紧绷的唇角,才绽起了一丝笑意,“无双真是越发的得孤王的心了。”
“无双不过是尽人事,安天命,大王不必放在心上。”有了之前的教训,凌无双再也不敢说显得太过暧昧的话。
只是,她不说了,有人却俯身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不是为夫君了吗?”
凌无双的俏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急急的说了句,“大王,夜深了,该回去安歇了。”
“恩,既然无双邀请…”拓跋飏语气暧昧,却又偏偏摆出一副君子像,好似在说是你邀请我的。
凌无双羞得心跳加速,却又不禁咬牙,堂堂一国之君,就非要这般无赖的喜欢戏弄人吗?
她低着头,犹自在憋屈,他已经揽上她的腰,携她向前走去。
她的身子不禁僵了下,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但须臾后,便也就缓和了。
不是习惯了他,只不过是一种认命。但,却不是妥协,因为她会努力活好每一天。
拓跋飏拿捏分寸,从来都拿捏的刚刚好,比如此刻,无双羞了,他便又若无其事的感叹道:“无双,你是怎么想出那兵法的?”
而这种扫过她心头的感觉,反倒是让她浮浮沉沉的心,觉得痒痒。
“那还要多谢大王的空白屏风。”凌无双谦恭,不傲慢自居的回道。
“这般一听,倒是成了孤王的功劳了。”拓跋飏笑吟吟的回了句,却是话锋一转,语气低沉的问道:“只是,你在大殿上公开表演那舞,就不怕看懂的人太多,泄露了出去?”


025 吻落,心间的窗

凌无双摇了摇头,笑言:“真亦假时假亦真,用兵之法在乎神速,在乎变化。看懂了一支舞不算什么,因为他并不一定知拓跋的具体势力,更猜不到我打算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