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真不愧是帝王之后,果真有见识。”拓跋飏顿下步子,侧过身时,也扳过她的身体,与她相对而望,温柔的大掌拂过她额间飘落的发,声音低哑磁性的道:“怎么办,孤王越发觉得离不开你了。”
“那无双就陪子慕一辈子。”她握住他抚在她脸上的手,望着他的眼神专注,却太过清明,不带一丝的情~欲。
无情,无欲望,全因不爱。
“可是无双的心,不肯给子慕,是不是?”他的视线同她一样的专注,却闪烁着绵绵的情谊,让凌无双生了种想逃的冲动。
她本觉得,他们是夫妻,但是他们不爱彼此,均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这不过是一场对等的交换。
可是,他眼中的情谊,却让她心虚。
她扯落他的手,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无双,既然连一辈子都能给孤王了,何必还吝啬于一颗心?”
“如果可以选择,无双也希望,无双爱的人,是陪无双走过一生的良人。”凌无双苦笑,她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却掌握不了自己的心。
她知道拓跋飏是个明白人,所以当着他的面,她并不想说假话。
而且,爱过便是爱过,她不想遮掩,更不认为那段情是什么耻辱。
在最灿烂的年纪,认识了那个亘城中英雄盖世的男子,她会将这段最美好的江湖事,永远的存于记忆中。
不肯忘记,不是不愿意放手,而是她的生命中,本就有太多的背负,她不想再抹杀去美好,徒留恨与怨。
活得坦荡荡,不好吗?
“无双,不要逃,在心间为孤王开一扇窗。”他低哑的声音软软的,透着丝丝疼惜,听得她不禁心头一疼。
她这会儿似有种幻觉,他是爱她的…
她心里因这样的认知,不禁狠狠的一震颤,有愧疚流淌过心间。
而这时,刚刚那只被她扯落的手,再次落在她的脸上,将她偏开的脸扳正,还不待她反应,他的俊脸已在她的眼前渐渐放大。
他的动作不快,似在给她机会拒绝。
可是,他是她的夫君,她如何拒绝?
他温热的唇,熨帖在她冰凉的唇上时,另一条手臂环上她的腰肢,用力的将她压进怀中…


026 娇羞,教她亲吻

这一次,拓跋飏的吻,不是浅尝即止,湿软的舌,滑过她冰凉的唇畔,勾住她的丁香,引领着她,指引着她。
纵使她无爱他之心,但这种最亲密的接触之下,也难免生了小女子的娇羞,一时间心慌意乱,便连换气也笨笨的不知,憋得一张俏脸通红。
随着呼吸越发的困难,她心里越发着急,却无奈一张樱唇被堵得严严的,又不能伸手推他。
正当她大脑不禁嗡嗡作响,半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她被他缠住的舌,忽然一松,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才拉开些两人的距离,望着她娇憨的样子,无奈的失笑。
“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学。”
她闻言,咬咬唇,硬是将想要低下的头,强制的抬了起来,愤愤的道:“是啊!无双哪敌大王这般经验丰富。”
从小,她最恨的便是男人三宫六院,女人为此争斗个不休。
可讽刺的是,这辈子于她至关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是帝王。
她不敢再有平静度日的奢望,因为这里除了死人以外,任何女人都不能保证有一辈子的平静日子。
他唇角的笑意渐深,定定的望着她,感叹的道:“无双,你这个吃醋的样子,真让孤王喜欢得紧。”
她愣住,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那话,有些酸酸的味道。
是啊!她不希望她的夫君三宫六院,她不是个大度的女人,她仍怀揣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
被他点破心中所想,她不禁一阵的心慌,好在正当这时,有内侍禀报:“大王,翱王求见。”
“恩,孤王这就过去。”拓跋飏点点头,这才松开凌无双,“回去歇着吧!孤王处理过政事,就回去陪你。”
“恩。”凌无双微颔首,刚要对他施礼,便被他扶住,“好了,不是必要场合,无需总是对着孤王行礼。”
他顿了顿话,凝着她,又道:“无双,孤王还是希望你做本来的你,做这塞外广阔天空上的一只快活的鸟儿。”
动情的话音,还在她的耳畔,他的身影却已经走远。
凌无双怔愣在原地许久,直到那背影消失,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犹自出神。
她一直认为,他是她的束缚,却不知他原来也想给她自由。
轻瞌上眼,她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间的纷乱,侧头问一直侍立在身旁的素月,“素月,信送出去了吗?”
“回公主,送出去了。”素月回。
“恩,那就好。”凌无双对素月微颔首,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缓缓的弯起唇角,溢出了一抹恬静的笑。
明日,她便要随军出征了,这一去凶吉难料,未免两国因她而起冲突,祸连百姓,是以,她已经让送亲的特使带了一封亲笔书信给她的皇兄,告知一切皆是她自愿,死伤均与他人无关。


027 落泪,陪着她哭

夜凉如水,银白的月光,洒落床前。
他握着她的手,两个人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任由静寂在两人之间流淌。
凌无双忽然忆起了离开翾国远嫁的那一日,皇兄望着她,母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时,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越是亲近的人,面对无法预料生死的离别时,心间纵使有千言万语,越是敌不过心痛,往往一句都说不出。
在这样的时候,他不哄她,不骗她,如亲人一般,静静的陪着她,温热从他的掌心传上她的柔荑,顺着指尖流淌上她的心头,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想忍下,却终是湿了眼眶,让思念凝结成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他握着她的手,渐渐的收紧,似一种坚定。在暗夜中,用这样的方式陪伴着她。
两人均是一夜无眠,但拓跋飏却好似从来不知道她昨夜哭过一般。
她的倔强,他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就读懂了。
但,她知道,他一直陪伴着她。
当屋子里银白的光亮,镀上淡淡的金光,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她才侧头看向他,不想他竟是与她心有灵犀,也这时侧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他扶着她起身,她的长发从他的手臂上滑落,散发着淡淡的香。在这样微凉的清晨,怡人心扉。
他忽然生了一种冲动,吻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在她的眼角,那里似乎还散发着咸涩的泪水味道。
她因他这忽然的举动,羞得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无双为大王更衣。”
“好。”他不再逗她,掀帘下了床。
她赶紧收起纷乱的思绪,立刻跟着下了床,唤了宫人进来,第一次亲自伺候人梳洗,更衣。
但,她的动作有条不紊,丝毫不似什么都不会的金枝玉叶。
待她为他束好发,刚要让宫人为她束发,他却将她拉到椅子前,按着她坐下。
她转头不解的看他,便听他道:“孤王为你束发。”
“恩。”她微颔首,转过头,乖乖的任由他动作。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发,动作利落的为她将秀发全部束于头顶,用一根红发缠紧,才拉着她起身,接过宫人手里的戎装。
她当即按住他的动作,摇摇头,“让素月来吧!”
“恩。”拓跋飏没有让她为难,将戎装交到素月的手上。
待素月麻利的为她穿好戎装,他才携她步下了无忧楼,用了早膳,才向沙场而去。


028 出征,沙场点兵

旭日东升,她与他并肩而立,站在沙场的点将台上,听着台下士兵们激昂的声音,心间不禁震撼。
年少时,她虽也偷看过父兄点兵,但却没想到她会有一日,站在点将台上,统领三军。
她知道,拓跋飏在意的根本不是她的能力,而是想利用她的特殊身份。
但,她并不为这真实的原因而悲凉,伤痛。声讨别人辜负自己的时候,何不先看看,她为别人又做过了什么呢?
而真心的付出,亦不是施恩于人。
睿翀说过,这世上最容易感化人心的便是真心。
是以,她愿意努力付出,先迈出一步,让他看到她对拓跋的真心。
伴着士兵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他拉着她,步下点将台。
立刻有侍卫牵过两匹马,一匹黑,一匹白,黑的她认识,便是之前她见过的逍遥。
拓跋飏先牵过白的那匹,抚着马的鬃毛,轻声交代道:“玲珑,她以后就是你的女主子。”
玲珑似能听懂他的话一般,冲着凌无双嘶鸣一声,好似在讨好新主人一般。
“孤王扶你上马。”拓跋飏将她扶到马前。
“恩。”凌无双微颔首,对他欠身施了一礼,并没有拒绝的恩宠。
既然,他想让世人知道,他对她的情深意重,她怎能不识大体的不配合?
任他有力的大掌,将她托上马,坐稳后,她转头看向马下的他,声音极轻的道:“子慕,珍重。”
她不知道他能否听到,也不在乎他能否听到,只想像个朋友一般,与他道别。人生已经太多的苦痛,她不想再记恨任何人,尽人事安天命便好。
他眼中的神色,有片刻的怔愣,“走吧!孤王看着你先走。”
“恩。”她对他颔首而笑,清淡的浅笑,在这清晨的阳光下,却格外的耀眼,足以让他记得一辈子。
她不像塞外的姑娘,皮肤黝黑,看着很是健硕。
即便是这会儿身着铠甲,柳腰还是不盈一握,再配上那张白皙的俏脸,虽有英姿,却难免让人觉得她弱不禁风,能否胜任这统领大军,征讨鲜于一职。
她一拉玲珑的缰绳,面上莫邪的方向,声音高亢威严的吩咐道:“众将士听命,出发。”


029 威严,他的轻视

从清晨出发,此时已是晌午,艳阳高照。
凌无双带领的人马,已经走出了拓跋的人烟密集区,寥寂的大地上,只会零星的见到几处帐篷。
且不说这塞外的天气寒冷,就是这一阵一阵卷起的风沙,也时常迷了人的眼,可更遭罪的确实凌无双这一身的盔甲,压得她已经是浑身酸痛。
但,她却不能叫苦,因为她是主帅,若是连一件铠甲都穿不了,那将士们的士气必然低迷。
莫邪行在凌无双的身侧,比她慢一个马头,遵循着臣子的本分。
因为有了他的追随,所以呼延苍野便被调去追随拓跋飏了。
莫邪时不时的会侧头打量凌无双一眼,心里的情绪从轻视渐渐转化为些微不太明显的敬佩。
他以为这个娇滴滴的公主,定然会叫苦,即使是扛得住这天气,那身不轻的铠甲穿在身上几个时辰,怕是也吃不消的。
但,她始终腰板直直的坐在马上,没言一声的苦。
正当他对她的敬佩越发升华之时,她却忽然一拉马的缰绳,举手做了个停下的动作,吩咐道:“停下整顿,让士兵们喝点水,吃点干粮。”
她身侧的莫邪一皱眉,有些不屑的提醒道:“公主,拓跋行军,从来只有两餐饭,他们出发前已经吃过了。若是公主吃不起这苦,饿了,可以一个人留在原地慢慢吃,之后再来追大队人马。”
“本宫的军令,莫邪将军听不懂?还需要本宫再说一次?”凌无双面色无波,语气凌厉的反问。
对待莫邪这种过于自负的人,若是事事都与他好说好商量,只怕是很难达成目的。
她现在才是这两万人马的最高统帅,若是许他以下犯上,下边的人又有谁会将她放在眼里?
而且,她让将士们停下喝水,吃干粮,也不是她不懂行军时只有两餐的规矩。
只是,她有她的目的,她有她的策略,没有必要事事向她人交代。
“是,末将领命。”莫邪强压下怒气,领命。
凌无双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翻身下马,走到一棵大树下,一撩袍子,便席地而坐。
“公主。”素月快步跟走过来,将水和干粮递给凌无双。
“素月,你也坐下休息吧!”凌无双对她笑笑,吩咐道。
“这不合规矩,奴婢站在一旁伺候公主。”素月赶忙拒绝。
“这荒郊野外的,还讲什么规矩。”凌无双伸手拉住素月的手腕,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身旁,刚将手里的干粮递给素月,就见拓跋焰烁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
凌无双皱眉看着一脸笑意吟吟的男人,不禁在心里轻嘲,“他倒是会享福,从出发开始,坐的就是马车。”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行军打仗,有人做马车的,弄的跟游山玩水一样。


030 吃瘪,两个男人

拓跋焰烁还没走到凌无双的近前,莫邪就截住了他。
“王爷,借一步说话。”莫邪压低声音,脸色难看的道。
“不用借一步了,你不就是想告她的状吗?”拓跋焰烁故意拔高声音,让凌无双听到。
“王爷!”莫邪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会儿已经彻底的黑了。
坐在树下的凌无双,虽然看不清莫邪的表情,但听了拓跋焰烁的话,还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拓跋焰烁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坏。
“行了,她有她的主意。大不了兵败,也是她的责任,将军何必杞人忧天呢?”拓跋焰烁抬起手,刚要排排莫邪的肩膀,就被莫邪躲了开。
“王爷,话岂能如此讲?若是当真兵败,赔上的可是我拓跋子民的性命。”莫邪当即不赞同的反驳道。
“本王知道,还有莫邪将军的声名。”拓跋焰烁不紧不慢的丢下一句话,再次将莫邪气得怒火高涨后,他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喜滋滋的向凌无双走了过来。
“小无双!”拓跋焰烁讨好的叫了声,在凌无双身边坐下,故意凑近她,“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王爷,男女有别,本宫不希望还没到边关,闲话就已经传到了大王的耳中。”凌无双向旁边躲了下,拄着地起身。
素月见状,赶紧扶着她,一起起了身。
“小无双,你可真伤本王的心。”拓跋焰烁故作伤心,凌无双却理都不理他,直接向玲珑走去。
拓跋焰烁这人做事太没分寸,她可不敢招惹。她以前虽然也算是个江湖儿女,但如今毕竟身份不同了,怎么都要忌惮些的。
拓跋焰烁见她不理他,也不伤心了,立刻起身,追上了凌无双的脚步,逗弄道:“小无双,你和我一起坐马车吧!”
“不必了。”凌无双顿下脚步,面色严肃,“王爷,本宫初来拓跋,一时还不懂拓跋的那些人情世故。但,有一点本宫懂。”
“什么?”拓跋焰烁抬手捋了下脸侧的发,笑眯眯的,很配合的问道。
“军令如山。”凌无双从牙缝中,狠狠的挤出四个字,生怕拓跋焰烁听不懂一般的又道:“王爷若是再对主帅不敬,既然您是大王的王叔,本宫也会军法处置。”
拓跋焰烁被凌无双那狠劲吓得一愣,凌无双已经转身离去,而这时刚刚走过来的莫邪倒是唇角微扬,似乎已经心情大好了。
凌无双刚刚对拓跋焰烁的犀利,让拓跋焰烁吃瘪,到也算是给他报仇了。


031 鞭打,祸国妖妃

凌无双一行人,在人烟稀少塞外土地上,行了将近一个月,才临近了鲜于西侧。而他们所带的粮草,因为凌无双的新规,每日三餐,吃的已经所剩无几,就是不打仗了,都坚持不到他们回去。
屋漏偏逢连雨夜,纵使凌无双的意志力再坚强,身子毕竟娇贵,几日前就染了风寒,药喝了一幅又一副,却是久治不愈。
据传,她每日不停的咳,战前安营的时候,已经咳出了血来,卧床不起。
“素月,去将翱王和莫邪将军找来。”凌无双嗓音嘶哑的吩咐一句,又揪人心肺的咳了起来。
“是,公主。”素月领命,才要转身,就听到帐外有人禀告:“报,莫邪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凌无双从床铺上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到桌案后,一张俏脸,惨白的入一张纸。
她还没坐稳,帘帐一掀,莫邪的身影已经先冲了进来,撩袍跪在凌无双面前,“公主,我军粮草只余两日的,请立刻发兵,攻打鲜于。”
凌无双端起手边的水杯,淡定的喝了一口,润了润痒痒的嗓子,才不悦的开口反问,“将军没看到本宫病了吗?”
“公主可以留在帐中休息,让末将带兵出征。”莫邪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本宫不远千里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亲自赢这场仗,若是你带兵,本宫养病,那天下人要如何看待本宫?”凌无双揉着发疼的头,娇娇弱弱的回道。
莫邪闻言“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公主难道打算,为了自己虚名,赔上外边两万将士的性命吗?”
“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主子效力的,将军何必大惊小怪?大不了阵亡了,多给些抚恤金便是了。”凌无双站起身,素月立刻过来扶着她,“将军,本宫要休息了,退下吧!”
莫邪闻言,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将军是想留下看本宫宽衣就寝不成?”凌无双冷声质问道。
“还请公主放外边的将士一条生路。”莫邪撩袍再次跪了下去,难得卸去了自负。
“大胆!”凌无双怒斥他一声,当即对帐外吩咐道:“来人,莫邪将军扰乱军心,对主帅不敬,拉出去,赏二十鞭子,以儆效尤。”
莫邪惊得当即瞠圆了双眸,蓦地从地上站起,冷冷的与凌无双对峙着,“大王尚且对我敬重有加,你一个祸国妖妃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对本宫不敬,就凭这里本宫说了算。”凌无双轻蔑的笑,对冲进来的侍卫,复又吩咐道:“将莫邪给本宫拉下去,再加二十鞭子。”
“你…”莫邪气怒的刚要开口,就被凌无双堵了回去,“莫邪将军若是不想延误军情,连累外边的两万将士,就给本宫好好的受着这四十鞭子,认清自己的身份。”


032 提点,心狠狠痛

莫邪被气得浑身直哆嗦,却还是没有再吭声,转身离开受刑。
凌无双揉着发疼的头,又一声接一声的咳了起来。
“公主,您的身子,若是再不喝药…”素月刚一开口,凌无双便对她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去请翱王来。”凌无双的话音未落,帐帘就被掀了起来。
“小无双,不用请了。你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我就是想清静的睡会儿觉,都被那群人都梦中给哭醒了。”拓跋焰烁甚为夸张的说。
“怎么?有人去找王爷,告本宫的状了?”凌无双不甚在意的问了句,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拓跋焰烁大摇大摆的走到凌无双对面,在羊毛垫子上坐下,胳膊肘拄着桌面,掌心撑着头,打量着凌无双,笑眯眯的道:“他们联名上书,让我大义灭亲,斩杀妖妃。”
“那王爷还不动手?”凌无双挑眉问道。
“小无双病得这般我见犹怜,我哪里舍得啊!”拓跋焰烁无赖的一笑,用食指挑上凌无双的下巴。
“王爷莫不是也想挨鞭子?”凌无双不躲不闪,冷声问道。
拓跋焰烁悻悻的收了手,撇唇道:“都病成这样了,还一点都不温柔。”
“说正事。”凌无双不想再与他耗,她身子现在难受得紧,便干脆直接的吩咐道:“王爷觉得,我军胜利的希望能有多大?”
“本来只有三成,现在看来有八成了。”拓跋焰烁顿了顿,神色转为凝重,“只是,你这骂名若是落下了,以后想洗就难了。”
“真没想到,最后懂本宫的竟是翱王。那翱王会帮本宫演完这场戏的,对吗?”凌无双感慨的轻喟,纵使她不在乎为了这场胜利牺牲自己的名声,但心里却也隐隐的期待有人能够懂她。
“你可曾想过,你现在做的,并不是拓跋飏那小子乐见的结果?”拓跋焰烁轻嘲,似在笑凌无双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无双忽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了,若他终于拓跋飏,为何又要指点她?
拓跋焰烁眼含笑意,略带调侃之意的与她对视着,半点回话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王爷不想说,那本宫换个问题,大王乐见的结果是什么?”凌无双的视线紧紧的锁住他的眸子。
“小无双,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何必还要问我呢?”拓跋焰烁唇角的笑意,越加的邪魅。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放在桌案上,“好好的珍重自己,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凌无双的心狠狠的一疼,没错,她猜到了,拓跋飏原本预计的便是她兵败被囚,这样才能再次掀起几国之间的动~乱,他好从中得利。
视线冷然的看着拓跋焰烁起身离开,她才拿起他留在桌上的纸包,缓缓打开。


033 出兵,一定打胜

凌无双没想到纸包中竟是些果干,仔细看了看,应该是梨干之类的。
想了想,她将纸包包好,递给素月,“先收着吧!”
是敌是友,她尚且分不清,他送来的东西,她哪里敢用。她可不想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再临时出了岔子。
“是,公主。”素月将东西收好,又道:“公主,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