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残双拳紧握,痛苦地闭上双眼。她今夜所为与她所有的愁思竟全为的是自己,他多想替她解去愁绪,多想让她笑逐颜开,可是他却无力,也无能办到,我该拿你怎么办?云儿!
赵仲御微愣,她短短的一首诗,不但道出了她的无限轻愁为的是一个叫残的人,更在诗前三句的第一个字点明了她的名字,蓝绮云,她的轻愁为的全是残!赵仲御痛心地承受这个打击他甚深的事实,他转身,飞快向身后的影使了一个眼色,影立即会意地向绮云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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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的话:本章内的这首诗名为〈蓝绮云〉,本诗为小涵原创,绝无抄袭,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这首诗的含义:清绿的水中微微带点蓝,那份清冷似乎寄涵着无数思绪。绮云的愁绪满怀为的全部是残。她为了残如此满腹愁思,不知道是对是错,亦不会去后悔。请不要问她的名字或者她来自何处,因为诗中早己蕴涵。最后一句可另译为,别问本诗出自哪里,出自不才小涵这里。
[正文:第二十七章 不放心]
须臾,影去而复返,赵仲御凝起眉:“这么快就回来,把人跟丢了?”
“是的,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影单膝跪地,语气不卑不亢地道。为了行事方便,王爷吩咐他在人前唤他爷,在人后就没这个必要了,自然得唤回他尊贵的称呼。
“她能甩开你,武功就不在你之下,反正也只是让你安全地护送她回家,现在知道她有绝对自保的能力,你无需受罚,起来吧。”
“谢王爷。”影站起身,静静地站回赵仲御身后。
“影,她是我的,明白吗?”沉默片刻,赵仲御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属下明白,属下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任何非份之想。”影恭敬地回道。他与王爷同年,从小到大,他只是王爷的影子,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保护王爷周全,不得有其它任何一丝多余的想法。王爷喜欢的女子,纵然他再心动,他也没资格期盼分毫,只能深深地埋入心底。
“好,本王相信你。”赵仲御不假思索地道:“但是,若然他日,本王发现你口是心非,下场,你应该很清楚。”他赵仲御想要的人,一定要得到,不管是追随他多年的影,还是那个让她轻愁的残,只要在她心里留下有关情爱的位置,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拔除,不论男女。
“属下明白。”下场是死无全尸。影点点头,这短短的四个字,太清楚地指明王爷是天上的云,他是地上的泥。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相信不日,她就会登门拜访本王了。”赵仲御说完径自走在前头。而影,回复了一句“是,王爷。”便静静地跟在后头。
待他们走远后,冷漠残从树上一跃而下,立于平地上,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他若有所思。听到他们此番对话,他可以确定这个赵仲御够狠,这一点跟自己很像,若是他能够过得了罗刹那致命的一关,不失为一个能够保护云儿的男人。适才那个叫影的护卫说跟丢了云儿,虽然心里知悉依云儿的武功路上不会有什么事,但他没亲眼见她回到起云山庄,他的心里就是不放心,想到此,他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起云山庄,躲过算不上森严的守卫,他悄悄地来到了她的房内,站在她平日就寝的床前,望着床上那叠得整齐的被褥,床上居然没人,莫非云儿没回来,还是她出了什么事?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心头一紧,立即决定去查探她的芳踪,他刚转身,便看到屏风后头走出来一个纤细的白影,不是云儿还是谁。
“冷公子清晨到访小女子的闺房,不知有何指教?”蓝绮云慢慢走到他跟前停住脚步。本想叫他残,可是一想起两日前她被他毫不留情地赶出暗影门,她的心里就一阵窝火,故意把语气放得很生疏。
的确,夜色己过,这么快就己是清晨了,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不,应该是刻意等候,他有点意外,再次与她面对面,他记起自己的无能,突然觉得有点难堪,再听到她生疏地叫他冷公子,他的心里又有些不悦,他并不回话,径自绕过她,跨步向房外走去。
见此情景,她熊熊一步跳到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双手紧紧地抓住他两侧的臂膀,仰起头望着他,以自认为很温柔的语气道:“残,既然来了,那就偷个香,窃个玉再走好不好?”女人就是善变的动物,见他要走,她马上就想通了,他能来,就是还在乎她,不斗气了,先想法办把他留住在说。就算他对她没兴致,她也该想法子让他有兴趣。
[正文:第二十八章 别再逼我]
她变得可真快,前一瞬还语气疏离,下一瞬便犹如八爪章鱼般抓着他不放,还直接让他偷香窃玉,这大胆露骨的话让他有些惊喜,只可惜他是个没用的废人,连偷香窃玉的本事都没有。她变脸比翻书还快,不禁让他猜想她对感情的事,是不是也如此随意善变,思及此,冷漠残并不回她的话,只是以冰冷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猜的。”他没一把推开她,她的眼里多了一抹得意,“赵仲御让影跟踪我,肯定是想知道我的住处,我故意避开影,影折回去复命时,若你还躲藏在树上,你就会知道我没有安全回庄,或许你会因为不放心,前来确定一下。”她顿了顿,“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你如何发现我在树上的?”冷漠残自认为没露出破绽。赵仲御是要影一路护送她,并非要查探她的住处,赵仲御后来与影的对话没提到她的住处,应该己经猜到她是谁,她误会了姓赵那小子的用意,不过,他没有替他解释的义务。
“在影的出现后,我才觉得自己太过疏忽,于是凝心静气,认真地关注着周围的动向,尽管你武功再高,隐藏地再好,由于你躲在树上屏息聆听过久,偶尔换息时,小小的动作,足够我发现你。”
她短短一翻话,让他能确定她的武功之高,几乎不亚于自己,但他有丝不解“也许是别人,你又怎么能确定是我?”
“残,你太小看我了。我在暗中关察了你两年,又怎么会不清楚你调息换气的方式。”
原来,连他的呼吸,她都了解得这么透彻,他的心一阵悸动,高筑的心防差点崩溃,他别过脸,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她双手放开他的肩膀,再伸手将他的头扳正,让他面对着她,她温柔地道:“残,我向赵仲御索吻,只是要气气你,逼你现身,我现在知道错了,别生我气好么?”
他被她的温柔所蛊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突然发现,她现在捧着他头的这个动作,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取下他脸上的面具,他心头一惊,一手护住面具,一把推开她。
没料到他突然推开她,她步履踉跄地定在离他两步之外,内心有些受伤,讶异地吐出个“你”字。再看他护住面具的动作,突然明白他是怕她揭他的面具。罢了,不跟他计较,再原谅他一次。
“你怕我会揭你的面具?你放心,我不会的,我会等到你自愿在我面前取下面具的那一天。”绮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懊悔得要死,她这个猪脑子,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想到把他的面具揭了呢,现在这个机会过了,哭哦,她可不可以再重来一次?重来一次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掀了他的面具。谁让他认定她受不了他的脸呢,她自认为可以接受的,如果让他了解不管他的脸有多恐怖,她都不会惧怕这个事实,他们之间的距离势必就会近很多了。
对于她的说词冷漠残不置可否,她能在他昏迷时都可以打揭他面具的主意,让他如何相信她现在不会?至于自愿在她面前解下面具,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只因,他不想活活将她吓死。
见他又不出声了,她继续展开柔情攻式:“你可知两日,不,现在应该说三日前,你赶我离开暗影门时,我有多伤心?”那时她简直伤心到准备两天不吃饭。要不是后来她发现鬼奴悄悄尾随她,等她回到起云山庄后又走了,她可以断定是他下的令,目的在保护她,让她觉得他的举动是在乎她的,才使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转而努力想着多吃饭,事实上,她也吃了很多饭。
他当然知道她很伤心,她是自己所爱的人,伤了她,他比她难过百倍,千倍,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要伤就伤个彻底吧,“你伤心与我何干。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不会给你任何回应。”冷漠残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森冷,他再次绕过她跨步向门外走去。还没走两步,他就被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的心神一震,随即停下脚步。
随着她的举动,她胸前的柔软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轻轻磨蹭,这无限美好的感触让他心猿意马,身体范起一阵莫名的兴奋,这是欲望的征兆,他这副残败的躯体居然还敢有渴望,莫不是想再跟他开一次玩笑,又来个临阵退缩,他的讽刺地想着。
“残,我舍不得你,你别走好么?”她将小脸贴靠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恳求着。他明明是在乎她的,却拒她于千里之外,她该怎么做才能走近他的心呢?
他多想说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可是,他不能,他给不了她幸福。他双拳紧握,想逼迫自己拒绝她,可是拒绝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无耐地道:“云儿,别这样。”
他又叫她云儿了。他的这声云儿让她顿时觉得一阵心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感觉到背上微热的湿意,她似乎哭了,他强烈地想回身安慰她,理智却不允许,终究,他抵不过内心的渴望,转过身,看到她绝美的小脸上果真带着两行清泪,她的泪烫疼了他的心,他无比自责,不再犹豫,他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他的举动让她哭得更伤心,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好半晌,她哭够了才仰起梨花带泪的小脸,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回望她可怜兮兮小脸,原本冷漠的双眸中不知何时盈满温柔,他执起袖摆,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动作是那么温柔,像在呵疼一个珍宝,让她有种幸福的感觉,真希望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在这一刻,她决定,就算倾尽所有,她也要留住他的温柔。
“残,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阻隔,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答应我,别走好么?”她直直地望进他温柔的眼底,现在的他不再冷漠,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只是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不成个样子,一定是刚才哭过的原故。
他的手一顿,随即当作没听到,继续为她拭泪,直到将她脸上的泪拭净,才作轻轻放开她。
他多心疼她嗓音的沙哑,多感动她的体贴,内心发疯似地想答应她,可是且不说他恐怖到足以吓死人的容貌,他连个男人都不是,如何给她幸福,如何给得起她承诺?他摇摇头,无耐地叹道:“云儿,别再逼我了,忘了我吧。”
突然被他从怀中放开,她心底涌起一股失望,她站直身子,望着他:“忘了你?谈何容易,若是能忘,我早忘了。你明明是在乎我的,难道仅因为你的容貌就将我拒之千里?那我告诉你,我不在乎。”她想不通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别的什么理由能让他一会冷漠一会温柔,如此反复无常。
“不在乎?一句多可笑的话,看都没看过,你就敢大言不惭地说不在乎,你可知我的这张脸己经吓死了很多人,相信你也不会例外。”他冷笑。
“我己经看过了你的唇,我可以接受。”她辩驳着。虽然他的唇己经难看得不能称之为唇了,但她真的不在乎,她只在乎他所受到的伤害。
“多谢你还将那堆泛白的死肉称之为唇,可是我的脸比你所看过的‘唇’更恐怖千百倍,不是你所能接受的。”他的语气中有着自我嘲讽。
“那就给我看看。”她不再辩驳,直接说道。
没料到她这么说,他一愣,随即回道:“不,若是给你看见,你定无命。”她一定会被活活吓死。
“就是无命,我也要看。”她倔强地道。
“不,我不能冒这个险。”他望着她绝美的脸蛋,垂下眼睑。别说她会被吓死,就算她没被吓死,只要她脸上出现一丝嫌恶,他都会心碎,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他爱她,更怕她会伤害,他的心己经千疮百孔,再也受不了一丝伤害了。
绮云望着他逃避的眼神,不再跟他争论。她突然觉得他虽然是江湖上人惧人怕的鬼面阎罗,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懦弱,害怕伤害的可怜男人,一定是他曾经受过的伤害太多太多,才导致他变成这样,想到此,她的心好疼,想陪伴在他身边的想法更甚了。她不再希冀用柔情打动他,要留住这样一个男人,必须不折手段,否则就是天荒地老,他也会一直淹没在自己所铸造的龟壳里,什么方法最快呢?那就是责任,虽然他不是个会被责任所累的人,但是她确定他在乎她,情况又不一样,最快让他背负责任的方法就是她成为他的人,尽管他对她没兴趣,但她想到了绝对有效的一招——春药。
[正文:第二十九章 凄楚]
有了这个想法,她就立即决定实行,可是先前没有想到会需要用到春药,现在突然想起,才发现春药没有随身携带,而是放在墙角边的柜子里,她必须先稳住他,再去拿,思及此,她对着冷漠残道:“残,我们先不谈论这个问题了,你稍等一下,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冷漠残并不回话,但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会等着她。蓝绮云不再多言,径自走到樯角边的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一堆瓶瓶罐罐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后关上柜门又走回冷漠残跟前。
“残,闻闻看,香不香?”她拔掉瓶塞,将小瓷瓶凑到他鼻子下。
他听话地嗅了嗅,点点头,“恩,很香。”一股淡淡地清香,让他忍不住了多闻了几下,这香味好熟悉,但他来不及细想便发现她与自己的距离太近,他立即拿过瓷瓶,戒备的退后两步。
蓝绮云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怕她打揭他面具的主意。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他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小白瓶问。
“不是。”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黄赫色的玉佩递给他。
他接过,打量了两眼随即道:“这块玉色泽清亮,手感润滑,是一块质地上好的和田玉。”
“给你的。”她认真地望着他。
“我不…”他想拒绝。
“三日前我在湖边拾到你的玉佩,不还与你,就当是作个交换如何?”虽是询问句,但她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好吧,既是这样,我们谁也不欠谁。”他考虑了一下,将玉佩收入怀里。
谁也不欠谁?蓝绮云淡笑。这块玉佩是她娘亲的遗物,娘亲临终前曾嘱咐她把玉交给自己将来心仪的对像,他收了她的玉,在她眼里就是收了她的定情信物。
“对了,云儿刚给我闻的是什么?”冷漠残望着这个小白瓶有点好奇。
“纯阳飘香。”绮云笑笑地解释。现在才来问,不嫌晚了吗?
对,就是纯阳飘香,怪不得他觉得这么熟悉。这纯阳飘香是只对男人管用的罕见春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
“我如何?怪我对你下药?我可没逼你,我只是让你闻闻,是你自己乖乖照办的。”她翻个白眼,他要真这么听话,她首先就让他把心交出来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么费事?
她话里的意思是怨不得她,只能怪他自己蠢,的确,碰上她,他做的几乎全是蠢事,可是他却是心甘情愿的。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迫使他与她行夫妻之礼,然后借木己成舟的事实跟着他,她如此用心良苦,他又怎么会怪她。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从十二年前他惨遭毁容亵玩后,没多久,他发现自己对男女欢爱之事亦提不起丝毫兴致,后来他便想到了助男人提兴的药,他找过好几种试用,纯阳飘香便是其中一种,结果这些对天下男人都管用的药,对他却没一丝效果,也许是他曾吃过解毒奇药圣宁丹的原故,也许是连老天爷都不想让他当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冷笑:“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耐何得了我?你的药对我跟本不起作用。”
听到他的话,绮云脸色胚变,一般男人闻过纯阳飘香后立即便会全身燥热难当,双目赤红,神智不清,见到女人便会如饿虎扑羊般扑上去,而他居然没一点动静,她本以为他内力深厚会发作迟些,没想到对他跟本不起作用。她细细望着他依旧黑亮深隧的双眸,确定了他的说辞,她颓然的垂下肩膀,“怎么会这样?”
“幸亏是这样,否则我不是着了你的道?”他语气异常森冰,眼神犹如万年寒冰冷冷地瞪着她道:“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对我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冷漠残将手中的小瓷瓶用力摔在地上,瓷瓶破碎发出“啪”一声清脆刺耳的响声。
他的反应怎么会如此激烈,她有点语无伦次,“不要以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她无助地解释着,被他目光中的寒意吓着了。
“还有下次?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还使这种阴毒的计俩害我,若有下次,我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他语气狂怒,望着她的眼神多了一股愤恨。
“不,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察觉到他眼中的恨意,她慌了,急忙上前就要扯住他的衣摆,他在她碰到之前闪开了,嫌恶地道:“不要碰我,我受够了你的虚情假意,从此你我再不相干,看在你静候了我两年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否则我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他愤怒地说完,毫不犹豫地一甩衣袖施展轻功离去。
蓝绮云两眼失神,颓然地跌坐在地上,他要杀她,他恨她!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不知道他是如此反感她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她不敢了,她真的不敢了,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自她的双颊缓缓流下,她的心好痛,内心正在一滴一滴地淌血,心在剧烈地疼痛,不知何时,她的身体也开始一阵阵抽痛,她又过于激动,引发体内气血相冲了,也好,反正他恨死她了,不如就这样活活痛死吧,不,不能就这样死了,他的身边还有一大堆危险,她还要保护他,她还要得到他的原谅她,她还没有得到他的爱,她不能就这么死了,想到这里,她硬生生地咽下因气血翻腾涌上喉头的鲜血,向着门外大喊了一声:“来人!”,随即她听到有人向这边跑来的脚步声,她嘴角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包迷魂散朝自身撒下,再自点昏穴软趴趴地倒地。
“啊…”荒郊的河边,冷漠残发出一声极度痛苦的震天长嚎,他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跳,指甲早己深深掐进肉里,但他毫无感觉,有感觉的是他那颗犹如被撕裂般疼痛的心,突然,他感觉到有股湿润流入嘴里,他舔邸轻尝,咸咸的,这是什么,泪,他以为他的泪二十年前就干涸了,他居然还会流泪,“哈哈哈…”他又是一阵仰天狂笑,心底却无限凄楚,云儿,对不起,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幸福,我不得不再次伤害你。若我告诉你我只是个没用的男人,我怕你会同情我,我不要你可怜。你为了我己经虚耗了两年,你为我己经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能再耽误你,只能彻底让你死心,只能让你了无牵挂地去找寻另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对不起,云儿!
[正文:第三十章 风]
日落又升,原本在昏迷中的蓝绮云张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饱含关心的黑色瞳眸,眸子的主人见她清醒,眼中多了一抹欣喜,绮云嘴角轻扬,冲着眸子的主人露齿一笑,“风,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恩,”静立在床头边的风点点头,看着她绝美的笑魇有些闪神,“在少爷刚倒下的时候到的。”确切地说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地,他当时心痛得在滴血,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到,要是他在,不管任何事,他都不会让她过于激动,也不至于让她受那气血相冲的痛楚折磨了。多日未见,少爷消瘦了好多,他跟蓝洪、李氏一样,不管是在私底下还是外人前,都统称她这个如假包换的绝色女子为少爷。
“那风可回来得真是时候。”绮云坐起身,苍白的脸上有些自我嘲讽,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她正躺在自己房中的床上。原来她昏迷前听到的脚步声,朝她跑来的人是风,她还以是为洪叔或者庄内的下人呢。
“是,正好看到少爷受不了气血相冲的折磨下重药迷昏自己,顺便再自点昏穴好昏迷得更彻底。”裴允风清俊的脸上无一丝嘲笑,只有浓浓的心疼,“少爷动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吗?”他从绝尘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回到起云山庄没簌洗,一心只想着先见她,在离她房外不远时便听到她大声地唤人,似乎出了什么事,他立即就朝她房内跑,结果,她真的出事了,能让少爷动气的人,只有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