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雅有点心动,“我怕瞒不住。”
“瞒不住也得瞒。你有了孩子,到时进了云王府大门,即便是妾,也比现在的处境好。”
“你真的愿意帮我?”曼雅眼里充满希望。
“当然。”楚昱抚了下她的头发,“本殿下已经下令让知道你怀孕的几个人保守秘密。你就放心吧。”
“那多谢二皇兄了。”曼雅脸上露出感激。
“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跟郑总管说一声就行了。”
“谢二皇兄。”
等楚昱走了,一身太监袍的杨飞走了进来,“公主,您想吃点什么?”
“本宫什么也不想吃。”楚曼雅盯着他算得上英俊的脸,“你可知本宫怀孕一事?”
“昨天太医替您看诊时,小的在一旁,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昨晚本宫醒了,为何不说这事?”
“小的以为公主不会喜腹中的孩子,是以能晚说一时,便是一时,免得公主伤心。”
“不需要你假好心。”楚曼雅讽刺地说,“本宫怀了野种,你还想带我私奔?”
“小的不介意您腹中的孩子,只要公主愿…”杨飞真诚地说,“小的会把您腹中的胎儿当成自己的…”
“够了!”楚曼雅喝一声,“本宫即将成为云漓的女人,将来,这个孩子的父亲会是云漓。”
“小的方才在外头听到了您与太子殿下的谈话。”杨飞皱眉说,“容小的直言,云世子不是普通人,您怀的不是他的孩子,恐怕瞒不住,试想,你进了世子府,随便哪个御医都能瞧出你怀胎几月,何况,传闻云世子妃医术可媲美华佗。小的也听闻太子殿下偶尔会去世子府,想见世子妃,每次遭拒。小的觉得太子殿下忘不了世子妃,只不过想借您拆散云世子与世子妃…”
“不要说了!”楚曼雅捂住耳朵,“那又如何?为什么你一定要点破?就不能让本宫做做嫁给云漓的梦,让本宫幸福一点?”
“即便以这种情况进了云王府,公主就真的会开心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楚曼雅表情恢复正常,“只要能报复君无菲,让她痛苦。不管二皇兄报着什么目的,本宫都愿意做。何况,不就陪男人睡觉,不差云漓一个。就算东窗事发,以本宫的身份,也不至于有多严重的后果。”
“公主太妄自菲薄了。”杨飞脸上浮起沉重,“小的真不愿意公主如此堕落。”
“哼,堕落?”楚曼雅一点也不在意,“要不是看中本宫的身子,你会对本宫这么好?”
杨飞沉下脸色,“小的虽然身份卑微,对公主却是一片真心。若真的想得到公主的身体,昨晚公主献身时,就受了。请公主自重!”恭敬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楚曼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涌起羞愧,见杨飞生气的样子,她的心也莫名地难受。
云王府云阙居,鹅卵石小道旁是一大片青翠的草地,草地旁种了几株花儿,没有艳丽的百花齐放,倒是十分的清静雅致。
草坪上,云漓坐在琴案前,修长的手指游览于琴弦之上,一串串优美的音符自指下传出,如小弦丝切切私语,溪水潺潺铮铮,清澈悦耳,幽幽扬扬。
君无菲在他旁边的躺椅上懒洋洋地睡着,享受着太阳照耀在身上的舒适感。
喜欢听云漓弹琴,自嫁给他之后,他经常会弹给她听。
平视过去正好看到他的后脑,如丝般的头发绾成男子流行的束发,在头顶用玉环圈住,一支玉钗穿过玉环,整洁高贵,他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衫,配清透白纱,显得不食人间烟火,无形中也有一种清冷的高贵。
倾负韶华,说的便是他吧。
云老王爷不说她还不觉得,总觉得云漓对她很好,不难亲近。现在想想,也仅只对她与小宝。对于别人,她从没看他给过多余的表情,他总是淡然得似什么都不在意。
从不同的角度想,他淡逸得让人猜不出心思,换句话叫深不可测。
他是危险的。
想起玄溟曾经强暴真正的君无菲时的粗暴,若他是玄溟,对待一个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甚至连亲骨肉也不管。
那么,他是冰冷无情的。
他的行为除了一个没有心、没有情的人能做到,一般人根本没他狠。
就连她,也没有。至少,她无法抛下小宝。
但他,又是致命的。致命地吸引着她。
要不是他的出现,她也不会看清自己的心,原来,她根本不爱曾经的黎煊,更不爱成了楚昱的黎煊。
玄溟的真面目她从没见过,只是见云漓的第一眼,她就深深的喜欢。
那是一种不同于青梅竹马的感情,不同于以前在现代二十年的理所当然以为只能爱黎煊的那种日久生情?生的情是习惯,是依赖,是好感,是喜欢,她以为是爱。
却真的不是爱。
幽扬的琴声回旋在院子里,四处散去,带着不知明的愁绪,却又淡然若水,如平湖上的剪影,清静宁和。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她轻吟出口。
他背影僵了下,知悉,她知道他在琴声里透露出的情绪。试着调整音符,那股淡淡的念想,仍然泠泠泄出。
她是懂他的。
做了世子妃快四个月了。
她与云漓睡在一张床上,他却没有碰过她。就算他有时候搂抱着她,以为她睡着了会摸她,却没有侵犯她的身体。
她与云漓是清白的夫妻。
觉得有点好笑。也觉得生气,郁闷他为什么不主动碰她?开始以为他好心地与她培养感情。久了,她甚至有时候觉得她吸引不了他。
本来可以主动诱惑他的。开始几天她是害羞,毕竟嫁了个真心爱的人。过了几天就不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圣母,现代时A片也看了不少。
连表哥梁少华都敢调戏,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她也忍着。
她要看看,云漓要瞒着遮月宫主的身份多久?
算算时间,只要再过半个月,离玄溟强暴真的君无菲的时间满了一年。半个月后的月圆,玄溟体内极阴的真气就会乱窜引发身体寒冻,不跟她合欢,玄溟就会活活冻僵而死。
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晃得刺人的眼睛。
想起一个很蠢的问题,现代的太阳圆,还是古代的?
都圆,都晒。
不知在现代的爸妈还好不?一年多过去了,表哥梁少华好么?希望表哥不要被爸妈埋怨,毕竟她是从表哥的办公室摔下去的。
真想跟爸妈说声,别怪表哥,是她自找的。
“唉…”不知不觉,她叹息了声。
云漓停了弹琴,侧首看她,清越的目光里蕴着关心,“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就是有点想念家里人了。”
小宝一直与她一起,唯有君佑廷回了洛月国。他神色划过幽邃,总觉得她说想的家人不是君佑廷,还是问,“是想念你父亲了么?”
“是。”她不想解释她是来自一千多年后,干脆就让他误会吧。
“我派人去将你爹接来,以后就让他在云王府颐养天年。”
“过段时间再说吧。”她摇首。与云漓之间还有点隔阂,她希望更稳定之后。
“嗯。”他心头升起淡淡的无力感。
云老王爷牵着小宝的手走进院子,小宝朝君无菲扑过来,“娘亲…”
君无菲站起身,摸了摸小宝的脑袋,朝云老王爷微福身,“父王。”
云漓则对老王爷视而不见。
老王爷神色有点无奈与歉疚,“漓儿…”
云漓淡然的目光清逸若水,并未开口。
几个月来,云老王爷偶尔会来云阙居,为的也只是见云漓一面,只是云漓始终不理他,连一句话也没说过。也没给不好的脸色,仿若老王爷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君无菲也不相劝什么毕竟是你爹之类的,云漓这样,总有他的理由。
“都是父王不好。”老王爷叹息着说,“多说亦无益。只谈以后吧。如今云王府的形势,朝廷必然容不下。”
“父王打算如何?”问话的是君无菲。
“云王府的财势出乎了本王的意料,足以颠覆朝廷。朝廷是不会容许这样的力量存在。即便云王府暗中撤离,放弃财富,朝廷也不会安心。不是云王府灭,就是朝廷亡。”
“父王的意思是打算灭了朝廷?”君无菲问得直接。
老王爷点头,老脸充满严肃,“近几月,本王带小宝出去玩时被几批杀手埋伏,经查,是太子楚昱手底下一名大臣所派,显然楚昱是主谋。”见君无菲没什么表情,又问,“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事小宝已经告诉我了。”刚知道时是有点惋惜。惋惜楚昱一点儿也不顾念以往的情份。转念一想,一个心系江山的男人,连她都可以不要,何况杀个她与别的男人的儿子?她正色道,“虽然我与楚昱是旧识,那不过是过去。父王放心,儿媳心中已放下过去。今后的事,该如何,便如何。”
“本王等的就是这句话。”老王爷说,“本王,本王还念着旧情,江山是本王送给楚宏的。也未曾想夺楚宏的江山,但楚昱近来的行为越来越猖狂,处处针对云王府,显然是楚宏受意。既然楚宏要灭我云王府,要灭云王府唯一的嫡孙,本王自不会坐以待毙。本王打算夺了江山。”
“儿媳同意父王的决定。”
“漓儿呢?”老王爷看向云漓。
他总算不轻不重地开口,“我不想当皇帝。”
老王爷也说,“本王同样的想法。”
君无菲皱眉,“不当皇帝抢江山做什么。”
一老一少的目光同时往楚小宝望去,小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爷爷,爹爹,你们要我做皇帝?”
无菲问,“小宝也不愿意?”
“刚好相反。”楚小宝站得笔直,负手而立,像个小大人,目光坚定,“男儿志在四方,而四方天下万里疆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能指点江山、造福黎明百姓,小宝自当竭尽全力。”
“今天才觉得儿子这么有志向。”君无菲感叹,“我一直都以为小宝是个小屁孩。”
小宝不悦地垮下小脸,“娘亲,小宝过了六周岁生辰了,你不是说按智商测算,小宝的心智都十六七岁了,娘亲怎能那么说。”
“好好好,是你娘亲错。”说话的是老王爷,“乖孙,你可真让爷爷刮目相看。大宛国的江山,非你莫属。”
云漓淡逸的面庞也露出满意之色。
老王爷一把抱起小宝猛亲,“孙子,近几个月我看你处理云王府的帐目得心应手。想必日后也是个好皇帝。”
“爷爷亲得人家满脸口水。”楚小宝抱怨。
“爷爷是太喜欢你了。”老王爷眼眶冒起泪光,“我与你爹爹都无心执撑江山,总算出了个小宝肯担大梁。”
“爷爷先把江山拿下再说。”
“小宝放心,拿不下江山,我们一家要下黄泉,爷爷怎么舍得我的乖孙受伤害。”
“小宝也舍不得爷爷。”
“乖…”老王爷抱着小宝越走越远。
夜里,君无菲侧躺在床上,看着卧房中央的桌前,正在阅帐目的云漓。
他全神贯注的模样很吸引人,长长的睫毛,漆黑深邃的眼瞳,白皙的肌肤,宁静清越的气质不染纤尘。
几乎每晚都是他看帐目,等她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他才上床。
说实在的,她也有欲望。
没有哪个女人嫁了四个多月,还跟老公是清白的吧?
只要他主动一点,她是很乐意配合的。
他是不是不想要她?
以前玩了六年腻了?
“该死!”她愤愤地咒道。
云漓不解地抬起首,清雅的目光朝她望过来。
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
好像她不对一样,真气人!她豁地起身,满腔怒气地道,“你,给我起来!”
他乖乖地站起身。
她指向门外,“出去。”
他刚要顺着她的话走,走了一步又顿住,不解的眸光加深。
“我叫你出去!”她语调扬高八度。
爱妃发飙,云漓虽不明所以,也不敢违抗,抬脚刚走出门,君无菲就一把将门关了。
云漓站在门口,清俊的面庞浮起无措,轻叩了下门,“君儿…”
房门打开,君无菲塞了套枕头被子到云漓怀里,“从今晚开始,你去书房睡。”
砰!又关了门。
云漓真是云里雾里,好好的,为何要去书房睡?她厌倦他了?她为何生气?
傻站着,不知道怎么办。
“唉!”楚小宝站在院子里大声叹息,“爹爹,你被娘亲赶出来了?”
云漓没答话,表情上写着,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你惹娘亲生气了?”小宝问。
他摇头,又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老实地答道。
“娘亲说更年期的女人容易无原无故发火,可娘亲还很年轻,才二十二岁嘛。”楚小宝敲门。
里头丢出来一句,“别吵!”
“娘亲,你怎么可以把爹爹赶出来?”小宝嗓音稚气未脱。
“要你管。”里头又传来三字。
“可这是爹爹的府里嘢,要赶也是他赶你,怎么反而倒一头了?”楚小宝才说完,云漓不赞同地道,“不许这么说,云王府大小所有事务,都由你娘亲作主。”
小宝可怜地解释,“我只是看爹爹可怜,想骗娘亲开门,不这么说,娘亲哪会把门打开?”
“臭小子,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开门,叫你爹滚去书房,你再罗嗦也滚。”君无菲像吃了炸药一样重火气。
“娘亲,你真是越来越极品了也,一点道理也不讲。”楚小宝抱怨,“还想跟娘亲聊聊天来着,改天吧。”
云漓疑惑地问,“什么是极品?”
“就是娘亲这样的。”楚小宝大叹一声,“爹爹,你自求多福喽。”说完就蹦跳着跑路了。
云漓抱着被子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当君无菲打开门时,云漓已经不见了。
失望,他干嘛不多站会?本来还打算让他进房来着。
书房里,云漓默默在卧榻上铺好被褥,伸手抚过被面,像是感受着她的味道。
睡书房也好。夜夜抱着她无法入眠,每到后半夜,就克制不住欲火,只好悄悄去冲凉水澡。
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心甘情愿接受他了。
只要能在她身边,就算一生不碰她,他亦甘愿,只要看着她就好。
不该奢求太多,却又忍不住想要她的心。
躺在床上,云漓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君无菲的倩影,以及抱着她睡时的温暖舒适感觉。
不知不觉,原来抱着她睡已经成了习惯,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君无菲在厢房里同样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到一伸手就碰到了云漓的身体,被他拥着的安心。早知道就不赶他走了,后悔也没药吃。
第二天醒来,君无菲习惯性地伸了下手,没摸到云漓,心里升起失落,叹了口气。
云漓是在床上呆坐了一夜,真是一刻也受不了她不在身边。
白天君无菲避着她,他只好静静地站在远处看。
漫长的一天过去,又到了晚上。
云漓很想她叫他回房睡,又知道不可能。想了想,他出了云王府,准备亲自去给君无菲挑一样礼物赔罪。尽管他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时辰比较晚了,街上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
云漓站在街上,一时也不知买什么。
“云堂兄!”一道惊喜的女声。
转过身,见是楚曼雅。
她上身穿着红色抹胸,露出一半饱满得欲炸开的胸脯,下身是同色的长裙,配黄色绣花曳地外衫,一头长发作贵族式的环髻,额前吊着水晶花钿,五官上着精致的妆,看起来艳光照人,又无比性感。
曼雅对于他的打量,心升满意,至少他的目光肯为她停留。望着眼前绝色若仙的男子,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清雅得不落凡俗的气质,若是能与他亲近,就是要了她的命,她都甘愿。心头的小鹿撞了起来。
云漓是意外她的穿着,才多看了一眼。毕竟她贵为公主穿得如此暴露,与妓女何区别?
楚曼雅身后还站着一名太监,太监手里拿着一匹布与几个盒子,她说,“堂兄这么晚还在外面。本宫出来逛逛,想亲自买点儿东西。想不到能遇见你。”
“嗯。”云漓微点个头,抬步就要走。
曼雅跟上他,“刚才看堂兄站着发呆,似有什么心事,能有曼雅帮得上忙的地方么?”
“没有。”云漓面色淡然。
突然,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云漓与楚曼雅包围了起来。
“云世子,你的死期到了!”几名黑衣人不由分说举剑朝云漓确。
“堂兄,我好怕!”楚曼雅躲到云漓身后,云漓却不理会她,轻松周旋在几名黑衣人之间。
黑衣人与一袭白衣的云漓成为明显对比。黑衣人杀气腾腾,云漓招式若行云流水,从容不迫,即使是身处险境,仍然无比优雅。
楚曼雅讶异于云漓的武功如此之高,这几名黑衣人是太子手下属一属二的高手,竟然伤不了云漓分毫。
那名跟着曼雅的太监也加入站局。
忽然,“啊!”一声,楚曼雅故意中了一剑,剑伤在手臂,趁踉跄之际,抓住了云漓的手。
一瞬间,其中一名黑衣人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另几名黑衣人则数剑刺来。
云漓一手发出几格暗器隔开数剑,另一手原想去挡粉末,却因被楚曼雅抓着臂膀,而一下动不了。使力一甩,楚曼雅被他扔飞出去,手获自由,但不小心吸入了些许白色粉末。
“啊!”楚曼雅尖叫一声,等着被活活摔死。
小太监跃身而起,在空中接住她的身子,稳稳落地。
几名黑衣人手中的剑纷纷被暗器击断,其中一人还因被暗器打中身亡。不敌云漓,其中一名黑衣人喊了声“撤!”瞬间向四面八方散开遁隐。
云漓没有追。指尖点了下鼻上的粉末,脸色一变,“野火烧不尽!”
那是一种春药,一旦中此药粉,若是女性,放荡狂浪,没十个男人,根本满足不了。
若为男性,经久不泄,长达十二个时辰,能将女人活活弄死。
此乃当今最强悍的淫毒,除了男女交欢,没有办法解此毒。不解毒,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血脉暴烈而死。
如果一男一女中毒,两人交配,倒是正好互相解除淫毒。
身体立即开始灼热,热气像暴炸了一般上涌。
曼雅也中了此淫毒。
太监方将她放下在地上站稳,她便热得想脱衣服,“好热…”还是坚持着问云漓,“云堂兄,你没事吧?”
云漓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清越的瞳仁里盈满了杀气,“最好不要是你设计我。否则…”
月光下,他的身影正好被旁侧房屋的阴影笼罩,清雅全无,邪气莫测。
她突然就觉得他不若外表般是天上的仙,而是地底爬起来的恶鬼!
惹不起。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穿了什么?
恐惧…
“堂…堂兄…”楚曼雅嗓音结巴了。
云漓一拂袖摆,人已没了踪影。
“他去哪了?”曼雅问旁边的假太监杨飞。
杨飞指了下边上的客栈,“他进去了。应该是马上想办法找女人解毒。”
楚曼雅赶紧跟了上去。丢下一锭金元宝,掌柜的说云漓在天字一号房。
杨飞站在原地,想让她别去,却又无可奈何,只余一腔心痛。
客房里,云漓盘腿坐于床上,双手置于膝盖,掌心向上,凝运真气,原想自身内功属寒,想靠极阴的内功压制淫毒,岂料被淫毒反抓,下身胀得发痛,全身的血脉都沸腾了起来。
忽然,楚曼雅闯入房里,娇躯直扑云漓,“堂兄…我要…”嗓音娇媚入骨。
闻声,云漓欲念更深,袍摆一掀,将她扑过来的身子打飞出去。
咚一声,她的身子撞到了墙上。
“呕…”吐出一口鲜血,因为痛,她的意识清醒了些,美丽的双目被欲火折磨得通红,泪流下双颊,“堂兄就这么嫌弃我?可是不碰我,你会死。你也可以找别的女人,但我是现成的。”
“除了君无菲,本世子谁也不要!”云漓嫌恶地别开眼。
“呵呵呵…”楚曼雅突然凄惨地笑了起来,泪眼蒙胧地瞧着云漓绝色的面庞,“云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一宿…”
“再不滚,我就要你的命。”他身上的淡雅之气已消失,余的是如鬼魅般的邪气。
体内的火焰明明在烧,她却备觉得寒冷,知道他是认真的,为了性命着想,还是连滚带爬地出了客栈。
杨飞见到她,惊喜盈上眼帘,“公主!”
楚曼雅紧抱住他,“杨飞,本宫受不了了!我要!我好难受!”
杨飞抱着她,使用轻功消失在街上。
君无菲从屋子转角走出来,微叹一声。还以为云漓多厉害,也会中招。
本来是想去书房偷看云漓在做什么的,哪知正好见他出府上街,她好奇,就悄悄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