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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初语醒来的时候,陆湛江早已经离开,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只是片刻的愣神,随即就释然了。反正总会是这样,何况又不是第一次,犯不着感到受伤或者什么。并且至少和陆湛江在一起,总比和杨老板在一起心理好接受一些吧?
真好,自己还能找出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她起来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换上衣服后,就下去吃晚餐。吃过饭以后,她这才拿出手机,再次登录那个邮箱,因为害怕别人会发现什么,她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的背光处。邮箱里躺着一封新的邮件,她迅速的打开,在打开的瞬间,轻呼了一声。
因为邮箱中有一个只有十秒的视频,周瑾峰在其中,他面色蜡黄,不知道在冲着谁吼着——放了我,你们这是在犯法…
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控制住激烈的情绪,然后仰起头,害怕只要垂下头,眼泪就直直的落下来。全都是因为她,才让周瑾峰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聂初语你怎么可以让周瑾峰在那里受苦,自己却当做没事的人。
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再看了视频一遍,这一次认认真真的看那视频,看到周瑾峰虽然脸色不好,头发也杂乱,他所处的环境经过模糊化看不出好坏,可他身上并没有伤之类,至少他身体没有受到损害,她这才感到有些安慰。
把邮件继续拉下来,下面有一串半威胁的文字,如果她敢把这一切都告诉陆湛江,那就是周瑾峰的死期,而且他们直接告诉她,这邮箱有着特殊的监控,只要有人想通过这邮箱查找什么,便会自动生成程序通知他们,所以让她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就别管他们不客气了。
她的目光被最后那段文字所吸引,他们告诉她,让她去另一个平台看一份资料,并尽快将那些资料背下来,邮箱中给与了地址账号和密码。
她立即背下来,然后关掉邮件,和以往一样,在一分钟后,邮件自动删除了。
她用手机打开网页,然后进入那个地址,是一个保密性很强的储存平台,她花费很长时间才登录上去,再输入密码,之后终于出现了一份资料,资料分成了五等分,每一份都独立出来。她点出第一份资料。
受害者:陈锁华年龄:38 出生:19xx年6月18日
(在三年前,当时我和陆湛江刚开始交往,还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面子,于是就傻傻的跟了他。有一天我半夜醒来,发现他已经不再了,觉得有些奇怪,就起身去找他,然后发现他的书房里的灯都开着,因为觉得好奇,就跟了过去。然后我从门缝中看进去,就看到陆湛江坐在书桌后面,正和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似乎和生意相关,但他们似乎没有谈拢,因为他们争吵了起来,吵得很剧烈。我看到陆湛江向他最得力的助手使了一个眼神,于是他的助手就端上了一杯茶上去,那个男人喝了,没有过多久,那个男人就倒下了。我看到陆湛江冲着他助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我当时害怕极了,立即跑掉了。后来我再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了,直到新闻上说那个男人失踪了,我特别害怕,就一直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聂初语诧异的看着这样的内容,竟然还是第一人称,难怪金浩要求自己背下来。她扫过另外的几份资料,和这一份资料大同小异,不同的是犯事的程度更加高级,如果这些事全都是事实,那陆湛江做下的这些事通通都是犯罪,各种谋杀和绑架折磨人,每一项单独拿出来,都能让陆湛江付出惨重的代价,可如果是真的,又为何要让她这样全都背下来?
她咬着唇,关掉了这些页面。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找到自己的包,迅速打开包里面的夹层。之前金浩曾在邮件中告诉过她,夹层中放着一个手机,如果出现很特殊的情况,可以用这个手机给他打去电话,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打电话。
她反锁上房间的门,这才把那个特殊手机拿出来,手机中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她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
手机反复的响着,她的心也猛烈的跳动着。
终于手机的另一端有人接听了,金浩似乎很不耐烦,“不是告诉过你,不是特殊情况不要打电话吗?陆湛江在哪里,你可别露出什么马脚。”
“陆湛江不在。”
金浩的语气这才好了那么点,“说吧,有什么事?”
“我刚才看了那些材料。”
“既然看了,那就快点背下来,别想蒙混过关,到时候我会让人来询问你背的情况。”
“你为什么要让我背那些?你究竟要做什么?我明明都没有看到陆湛江做过那些事…”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你这是想通过我陷害他?你这是在犯罪。”
金浩笑了起来,“犯罪?你觉得我还怕犯罪?”
他怎么会还怕犯罪,如果害怕,就不会将周瑾峰绑架来威胁她了。
她倒退一步,她到现在才发现,她进入了一团淤泥中,想逃也逃不出来,只能够一步步向前了,哪怕前方的淤泥会让自己陷进去,甚至淤泥将自己掩埋。
金浩见她一直不说话,笑了出声,“怎么,你不愿意做?也是,周瑾峰的死活算什么,你上了陆湛江的那条船自然要什么有什么,既然如此,不如我帮你一把好了,帮你把周瑾峰这个碍事的除掉,你说好不好?”
“你不要伤害他。”
“原来还是在意周瑾峰的死活啊,我还以为你爱上了陆湛江,然后不在意他了呢!”
“我怎么可能爱上陆湛江,他不过是把我当做替身而已,我有那么蠢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么,你别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对我不利而已,你让我这样陷害陆湛江,如果到时候事情被发现,你自然可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我就不就成为了你的替罪羊吗?何况陆湛江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这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要求去做,陆湛江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到时候你可是人民的英雄,为民除害来着。何况陆湛江这么多年做的恶事多着呢,甚至比这些资料上纪录的事残忍一万倍,对于这样的人渣,你是在做大大的好事。”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聂初语这才偷偷吐出一口气。
“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心思,想让周瑾峰好好的,那就照做。”
“放心好了,我会让你满意。”
“最好是这样。”
终于挂了电话,聂初语只觉得自己冷汗阵阵,心也跟着冷了起来,她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然后低低的哭泣起来。她从不知道,原来他们的世界这么恐惧,而无论前面的路多么艰难,她也只有努力走下去。
她害怕,想要有一个肩膀可以让自己依靠,可注定她只能够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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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她都没有看到陆湛江,他似乎在忙碌着什么,陆湛江不在,缓和了她的心理压力,因为金浩那边正强迫性的让她背下关于陆湛江犯下的“罪行”,不仅仅是背下,还得描述那些案件当时是如何发生。金浩从她口中知道陆湛江并不在这里后,就毫无顾忌的让人对她进行考核,随便说出一个名字,她就必须说出那个人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陆湛江,然后被陆湛江约在哪里,又是以什么方式将那人杀害,那个人的尸体又是被如何处理掉。
聂初语每天接触的都是这些陆湛江“犯罪”的过程,让她都开始产生了错觉,陆湛江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而她真如金浩所言,是因为受不了陆湛江的残暴,才在多年前离开,如今为了将陆湛江绳之于法这才又回到陆湛江的身边。
聂初语每天都被反反复复的询问着,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一提到一个名字,立即能说出整个案件。
在她背下这些东西之后,金浩又开始让她表现自然些,不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背的,于是又开始隐藏下来某些信息,然后又将一些东西模糊化。
信息不算特别多,但她却感到无比的累。她不算多聪明,但是会思考,金浩选择让她来做这些事,肯定是因为她三年前和陆湛江交往过,那一段经历没有人能否认,再借由她的口去指证陆湛江做下的恶事,似乎能够说得通,毕竟当年她的确是陆湛江的身边人。这些由她说出口的话,也因此变得可信起来。
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她躺在床上就直接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外面的声音所吵醒。她立即睁开眼睛,打开灯,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上,看到几辆车开了进别墅,车很快停了下来,然后陆湛江被纪年从车上扶了下来。
聂初语的大脑轰的一声,几乎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急匆匆的从楼上。
跑下去,因为跑得太快,差点崴了脚。
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他受伤了,他为什么会受伤。
她刚冲下来,正好与进来的纪年与陆湛江面对面,陆湛江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她眼神在他身上打量,最后停在他左边的肩膀上,上面有些显眼的血迹。
“你怎么了?”无数的话想说,最后全汇聚成了这样一句话。
“没什么。”陆湛江说完就示意纪年扶自己上楼。
聂初语跟了上去,她此刻满腹心事,于是没有看到纪年和陈平看自己时眼中的意味深长。
聂初语站在门口,这会儿医生已经来了,正在为陆湛江检查伤口,直到医生说伤情并不严重,她这才放下心来。陆湛江肩膀的伤处理好后,他立即让医生为纪年和陈平处理伤口,聂初语这才发现原来陈平和纪年也受了伤,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怎样的事。
知道陆湛江已经没有大碍,纪年和陈平这才放心的去处理伤口了。
他们离开口,聂初语这才一步步镀到床边,她看向他绑着绷带的肩膀,似乎可以想象到他有多疼,“还疼吗?”
陆湛江定定的看着她,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你这是在关心我?”
关心吗?理智想摇头,但她突然想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于是点头。
陆湛江笑了,招手让她过去坐,在她坐下后,他用手揉着她的头。这是他们当初在一起时他对她常会做的动作,她呆呆的看着他,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当初为何要离开呢,哪怕是成为一个替身,她也得到了这一生从未有过的宠爱。
如果再来一次,她会不会什么都不计较,只求留在他的身边。可理智告诉她,即使再来一次,她还是会离开,还是会对她是别人的替身感到耿耿于怀。
理智让她清醒过来,她在关心这个男人,但这些天她又在做什么呢,哦,在记下他的那些罪行,在为他的敌人做事。
陆湛江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表情的变化,只是揉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细很软很滑,摸着的时候很舒服。
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和谐的气氛,陆湛江收回手,让人进来,陈平于是进来,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聂初语一眼。
陆湛江立即冲聂初语招招手,“你回房去休息。”
她刚想要拒绝,立即反应过来,这是陈平有话要对陆湛江说,这些话显然不该自己听到。她这才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她回到房间,摸出自己的手机,竟然有一个未接来电,她认出了这个号码是金浩的,但金浩从未用这个手机给自己打过电话,何况金浩也表明不会用这个手机打电话。
她删了来电显示,又立即登录了她和金浩联系的邮箱。里面果然又有了一封新的邮件,邮件中反复的警告她别想做什么违背他的事,并且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必须去陆湛江常用的办公电脑中复制出那个A事件的文件夹。
在她还来不及消化这件事时一封新的邮件又发来了,她打开邮件,邮件里只有一个视频,她点开视频,立即捂着嘴哭了起来。
视频中的周瑾峰被人强制性按住,有人将他的左手按在一块板子上,然后是一把刀,直接将他的小手指切了下来,鲜血直流…
聂初语全身颤抖,手机几乎拿不住,周瑾峰那一声恐惧的呼喊声搅得她天翻地覆,她蹲在地上,捂着嘴猛烈的哭泣着。
她哭了一会儿,立即拿出包中夹层里的手机,直接给金浩打去电话。
“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人的手,是手…”她的情绪太过激烈,已经不能完整的表达出自己所想了,满脑子都是周瑾峰的小手指没有了,还有他那一声恐惧的叫喊声,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亏欠那个男人了,再也还不清。
比起聂初语的激动,陆湛江自然是情绪平和,他呵了一声,“还不够,你做得还不够。”
聂初语的情绪几乎快要崩溃了,“你要我怎么做,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尽快用我交给你的U盘去复制我之前所说的那个文件夹,千万别耍任何花招,否则周瑾峰失去的可就不是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你最好速度快一点,我的耐性可不好,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干点血腥的事…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看着被挂掉的手机,真的好恨好恨,金浩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活着,而自己还得听从金浩的一切安排。
…
陆湛江躺在床上,并未将这点小伤看在眼里,当年他代替周承业去做的那件事,比今天发生的事艰险一百倍,他照样平安归来了。经历过太多的事了,于是能够很平静的接受,同时也不以为意。只是他自己不当一回事儿,别人却不那么认为。
“陆少,你今天不该亲自去。”陈平还是对陆湛江的出现表示不妥。
“这是我自己考虑清楚后的结果。现在已经发生了,你也可以闭嘴了。”
陈平蹙着眉,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多嘴多舌,只能够吞下那些准备好的话。原本陈平和纪年这段时间都在打探金浩会将周瑾峰藏在哪里,为了摸清楚具体位置,他们派了很多人盯哨,不只是关注金浩的一切行动,还包括金浩身边人的一切行为,终于能确定周瑾峰被藏的大概范围了,只是金浩越发的狡猾,始终没有摸到具体的位置。
陈平和纪年便想着今天亲自去摸清楚具体的位置,结果没有想到,陆湛江竟然亲自赶了过去。等陆湛江亲自到达时,才知道原来金浩早有防备,开始对他们进行疯狂的反击,如果不是害怕事情闹大引起警方的注意,或许不只是拿刀砍那么简单,会直接用上枪。
陆湛江闭上眼睛,他只是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而已,然后从金浩的性格开始分析这次的事件。金浩做事十分谨慎,即使他没有找上门去,也依然会让人潜伏在藏周瑾峰的地方附近。如果他不理会周瑾峰这个人,那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但如果一旦理会了,那那些埋伏下的自然,就可以将他的左膀右臂完全留下。
今天那些人完全是以拼命的架势,如果他没有赶去,纪年和陈平无论谁折在那里,都会是他的损失,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样的事发生。而金浩绝对不会想到他会亲自赶去,当金浩的人通知他自己也赶过去了,以金浩的为人,绝对会让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留下,死活不论,自己赶去可以吸引那些人的火力点,纪年和陈平就可以得以保全了,而他自己自然能够想办法逃脱。
陈平不再提这件事了,“但我们还是不能确定周瑾峰的下落,是不是要放弃…”
陈平和纪年完全不解为何陆湛江要将周瑾峰找出来,如果周瑾峰出事了,对他和聂初语之间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做这些事,如果放弃了,自然是更好。
“这几天让人盯着金浩,做隐秘一点。”
陈平有些不解,“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周瑾峰,金浩如今一定会更谨慎。”
“他就是太过谨慎了,无论我们是否知晓了周瑾峰的藏身之地,以他谨慎的性格,都不会放心周瑾峰继续留在那里。这几天,他一定会将周瑾峰转移目的地,所有必须盯牢他。”
陈平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是,我会安排好。”陈平看着陆湛江,突然想到,他是不是故意做下今天的事,表面上看今天是去解救周瑾峰,事实上是为了让金浩为周瑾峰换地方,这样他们便有机会摸清楚周瑾峰之后的藏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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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初语下楼就看到阿姨正端着饭菜准备上楼,她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饭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感到十分有食欲。
她拦住阿姨,“我端上去吧!”
这里的人隐约都知道她和陆湛江之间的关系,何况她是陆湛江唯一带回来的女人,自然对她的提议没有反对。聂初语端着饭菜上楼去,先是敲门,在陆湛江喊进之后,她才推门进去。
陆湛江看到她端着饭菜进来,挑了一下眉。
聂初语把饭菜摆好,这才看向他,“先吃饭吧!”
陆湛江之前正在看着报纸,此时将报纸收起来,准备开始吃饭,他拿起筷子,却是看着她,“你还没有吃饭吧?”
聂初语张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她的确还没有吃饭,只是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完全没有吃饭的打算,只是就这样被他问起,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想了一会儿,想说自己并不饿,话还没有出口,陆湛江已经让佣人再拿一副碗筷上来了。
她轻轻一叹,眉头皱了下,这时是真不想说话了。
佣人将碗筷拿上来后,聂初语就只好陪着陆湛江吃饭了。
“昨天没有睡好么?”陆湛江看着她眼睛下面明显的黑眼圈,脸上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聂初语笑笑,“做了个噩梦。”
看出她不想提这个话题,于是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吃着饭。
吃过饭,陆湛江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洗澡。聂初语看出了他的意图,也站了起来,他才受伤,伤口自然是不能碰水的。
陆湛江瞥她一眼,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
“你小心点,伤口别碰到水了。”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的建议。”陆湛江表情促狭,很明显的这句话带着深意,最好的建议自然是她能主动提出为她洗澡了。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这话背后隐藏着的含义,脸色微红,自己又坐了下来,“你反正小心一点就是了。”
陆湛江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拿着衣服进浴室,伤口碰水自然是很不好,但不洗澡躺在床上,那感觉更加不好。
陆湛江进了浴室,聂初语收拾着碗筷,原本准备将碗筷端到楼下去,晃眼扫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电脑时,身体瞬间僵硬。她的脑海里闪过视频中周瑾峰痛苦的脸,还有周瑾峰被人按着切下小手指的那一幕,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走过去,看到笔记本竟然没有关闭,看来陆湛江之前还在使用。
她立即掏出身上的U盘想□□USB孔里,因为太过紧张,U盘掉落在了地上,她迅速捡起来,然后迅速查找着金浩曾提过的那个文件夹,但她找寻了好几次,依然一无所获,而且她留意过,这个笔记本中放着的资料专业性极强,绝对是陆湛江用做办公的电脑,如果不是陆湛江受伤,恐怕她也无法接触到这一台电脑。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她立即将U盘取出,同时把笔记本摆成最初的样子。趁着陆湛江还没有出来,她端着碗筷立即出了这个房间。
从浴室走出来的陆湛江站在房间里,他看向自己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眼神晦暗不明。
聂初语将碗筷等放到厨房后就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她并未找到金浩提及的那个文件夹,不知道金浩会作何反应,她害怕金浩一怒之下又对周瑾峰做出些什么事来。
她甚至没有通过邮件向金浩报告这次的事,而是直接给金浩打去电话,她十分紧张的表明她真的认真找过了,根本没有金浩提及的那个文件,而且这个笔记本绝对是陆湛江常用的办公笔记本。出乎意料的,金浩并未像她以为的那般生气,只是反复的确认她是否将U盘用上了,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后,金浩才骂了她一句没用,让她以后都不必再做这件事了,以免露出马脚,至于这件事他会安排别的人做。而她现在,只需要将陆湛江犯下的罪行记好就是了。
挂了电话,她似乎全身都没有了力气一般,直接倒在了床上。深呼吸了几口气,她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之处,为何从金浩的语气中读不出愤怒来,并且金浩好似松口气一般。
她联想到金浩每次都强调着那个U盘,难道这个U盘才是关键?金浩只让她复制那个文件夹,却不曾告诉她文件的内容是什么,何况一个普通的文件原本就可以随意改名。她越想越感到不对,可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天晚上,纪年再一次为陆湛江喊了医生,陆湛江的伤口还是碰到了水,身体有发烧的迹象。医生来检查后,开药后才离开。
陆湛江生病,聂初语作为别墅里唯一的“女主人”自然该陪同。她为陆湛江倒了水,让他吃药,陆湛江拿着药,脸色比黄连还苦,这倒让聂初语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他竟然害怕吃药。
真的是很难得看到他这一面,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让你不小心让伤口碰到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