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菲没把这放在心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是不是你们学校有女生喜欢你?”

程家栋叹了叹,“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算了,不和你说了。”他想常住在学校,也是希望姐姐对自己的关注少点,能多关心一下她自己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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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栋回学校的那个下午,程羽菲坚持要送他,他推脱了一下,没有办法,还是让姐姐送自己去车站。一路上,程家栋都笑着让她赶快给自己找一个姐夫回来,这样他也不用担心她了,反正有另一个男人会保护她,照顾她。

程羽菲听到他的话,只是笑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姐,你当时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啊?”到了公交车站站台,程家栋小心翼翼的问着她。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个姐姐就被人夸奖乖巧懂事,从不让长辈费心,事实上她也真是这样一个女孩,从不调皮捣蛋,不给大人惹麻烦,她做什么,父母也非常放心,哪怕是她的学习成绩也不错,一个年级几千人,她也能考到前两百名去,而且还认定自己的成绩不够好,十分刻苦努力。

但也是这样一个性格温柔起来仿佛没有什么脾气的姐姐,却在高三那年和父母大吵,她坚持不嫁给父母定下婚约的那个男子,一定要选择她自己所爱。也是那时,程家栋才知晓,原来姐姐心里一直有一个人,甚至愿意为了那个人勇敢起来,绝食、大闹、甚至扬言自杀,那些和姐姐似乎很遥远的事,她全都做了。这么些年之后,程家栋还是将那一幕记得清清楚楚,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再没有那般疯狂过了吧!

“啊?什么?”程羽菲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高三完…”程家栋也自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其实他很想夸奖一下自己的姐姐,疯狂起来的样子很美,动人心魄的吸引人,让人都不忍移开眼睛。

程羽菲眉头微微耸起,“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忘记那些事了,你竟然还记得。”

她这般说后,让程家栋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公交车来了,他也就上车了,只是最后看她一眼,发现她正微微失神。

她撒谎时,就是这个样子。

接到薛佳柔的电话后,程羽菲很快就赶了过去。薛佳柔心情好和心情坏都喜欢吃,大吃特吃,什么好吃吃什么,最后不是不吃了,而是肚子撑得吃不下,偏偏就算是这样极端的吃法儿,薛佳柔依旧拥有令人羡慕的苗条身材,让人不羡慕也不行。

程羽菲到的时候,薛佳柔已经坐在了那里,而且已经点好菜,她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吃着了。这家店也属于规格十分高档,程羽菲暗暗猜测着,本城著名的饭店,都有薛佳柔留下的痕迹,而且薛佳柔吃得这么high的样子,哪里像是在电话里冲程羽菲嚷嚷的那个“我心情糟透了,你出来陪我”的女子。

薛佳柔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一边将菜单向程羽菲推过去,这里的菜很有特色,还提供各形各色的甜点和冰淇淋。程羽菲看着满桌子的菜以及各种各样新奇的甜点,连打开菜单的欲望都没有。

“你又怎么了?”她抬眼看着薛佳柔,突然想笑,这个时候的薛佳柔就跟个孩子似的,哪里像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

“别提了。”薛佳柔说到这个就来气,“茵茵要跟着她老爸,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了。”

薛佳柔越想越气,“去吧去吧,让她后妈折磨她一顿,就知道我有多好了。谁稀罕呀,要跟着她爸爸早说啊,省得我当初费那么多心思夺过了她的抚养权,否则还能让徐兆伦多给点钱,死丫头片子。”

程羽菲却被薛佳柔给逗笑了,看得出薛佳柔也不是真的特别生气,薛佳柔真生气的时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薛佳柔是个什么都想得通的人,孩子跟她,她就努力满足孩子的需求,夺得她的抚养权,如果孩子不愿意跟她,她也不会争和哭,她向来懂得尊重别人的选择,哪怕是个孩子,前提是在一定的界线之内。

程羽菲一直沉默,听着薛佳柔不停的说着自己女儿的“错”,等薛佳柔说够了,程羽菲才递给薛佳柔一杯水。

听到薛佳柔的埋怨,程羽菲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羡慕。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如果没有意外,自己也应该有一个孩子才对,她咬住唇,让自己别那么难受,可她连自己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连如何去幻想她(他)长大都不能,然后那个孩子就永远的离开她了。也许是太过强求了吧,所以连上天都不曾给她做母亲的机会。

程羽菲抑制住那股儿来自遥远的疼痛,仿佛是一个化脓的伤口,表面已经长好了疤,仿佛已经好的完全了,她自己却清楚,那个伤口是从里面开始疼。

薛佳柔吐槽完毕,看着对面的好友,颇有点不好意思,正准备说着什么,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却走到了这桌前,女子先看了薛佳柔一眼,露出不屑的神色来,随即看着程羽菲,“程小姐,好久不见啊…”说话时,尾音故意拖长,双手抱胸,“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二位吃饭,只是正好遇见了,还是来给程小姐提个醒。”

程羽菲皱着眉头,很明显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

“程小姐,你看你长得也算美丽动人,年龄也并不算大,一张脸也总是楚楚可人,男人都喜欢你这种样貌的女人,想必今后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想要过富裕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缠着有妇之夫,那就有些不要脸了。”白轻柔说到这里时,脸色低沉,眼睛也没有任何温度,“不过也难怪,听说你过去家境很不错,想来是还不适应从天堂掉到地狱的生活,白雪公主一下子变成了灰姑娘,不过我警告你,你想找冤大头男人也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敢找我老公,你试试看?”

这简直好比是飞来横祸,程羽菲既觉得可笑,又觉得不可理喻,正想要说什么,薛佳柔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服务生,你们就让这么一个满嘴喷粪的人进店吗?也不怕拉低了你们这餐厅的档次。”说罢才看着白轻柔,“真有本事啊,跑这里来欺负我朋友,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你老公给看好啊,来这里找没趣,是你老公也看不下你这嘴脸,看到你就直接躲吧?”

“你…”白轻柔气得不轻,指着薛佳柔,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呼吸,“果真是有什么样的朋友就有什么样的人,你不过也只是个男人不要的下贱货…”

程羽菲这时忍受不住,站起来,直接将一瓶果汁扔到白轻柔的脚下,惹得白轻柔跳脚,程羽菲的脸色也很不好,“黎夫人,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既然你在这里,我也正想对你说,请你管好你老公,别打扰我,这很影响我的私生活,也会让我男朋友误会。”

程羽菲的一双眼睛很冷,竟然让白轻柔说不出话来。

白轻柔闹了个没趣儿,骂骂咧咧的走开了。薛佳柔这才看着自己的好友,忍不住笑了起来,“高中那群暗恋你的男生如果知道他们心中的乖乖女也能这么发飙,不知道会不会幻灭。”薛佳柔说着还拍了拍程羽菲的肩膀。

程羽菲想告诉薛佳柔下次如果遇到这种事不要管,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可想了想,刚才薛佳柔也不过是借此发泄而已,于是只好叹了叹气。

薛佳柔招来服务生付账,看样子心情是很不错。

她们一同走出餐厅,薛佳柔的手挽在程羽菲的手臂上,突然就想到在很久以前程家栋就曾说过,他的姐姐看上去柔柔弱弱,可一旦有她自己在乎的人,便会竭尽全力,不会躲在别人身后等着保护。

“那个黎宏耀还在缠着你?”薛佳柔忍不住叹气。

黎宏耀就是当年与程羽菲订婚的那个男人,现在白轻柔的丈夫,在程家破产之后,黎宏耀不堪家人的逼迫,还是娶了别的名媛,只是黎宏耀在这么多年后,还是让程羽菲等着他,他一定会离婚,然后找她,无论程羽菲怎么说都没有用。

提起这个程羽菲也是相当的无奈,完全就不想提这个事儿。

只是她们走了好一段距离之后,程羽菲突然想到,今天来找她的人是白轻柔,她和黎宏耀之间没有任何纠葛,所以她问心无愧,但今天来找她的人如果是别人呢?

比如说是一个陌生女人,然后以安亦城的名义出现,那么她又该如何应对?还能够这么的理直气壮吗?

她忍不住拽着薛佳柔的手,“安亦城,有没有结婚?”

薛佳柔冷不防她会问这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甩开她的手,忍不住发脾气,“程羽菲,你傻了不成,竟然还问那个男人,他和你有关系吗?还关心他有没有结婚,他难道没有结婚你就有机会不成?”

程羽菲抿紧唇,没作解释,可这态度在薛佳柔眼里就是默认,“我求求你,别犯傻了,你和安亦城不可能,忘掉他,找一个好男人舒舒服服过日子。”

薛佳柔暗自想了一下,“皇城”里的几个领导者,所管的区域都不同,但他们结婚都是十分瞩目的一件事,好像并未传出安亦城结婚的消息,但她却不想告诉程羽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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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菲像往常那般工作完后便下班,只是今天有些不同,当她走出公司大楼时,就已经看到了站在车前不远处的人,想到之前白轻柔说过的话,她的脸色也好不起来。哪怕她自己以无辜者自居,被人贴上了“小三”的标签仍旧不舒服。她听过这样一个观点,美剧里的三观都很好,因为在夫妻双方中男人出轨,妻子不会去找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人,只会对自己的丈夫采取措施…她苦笑一声,可惜了,这不是在美剧,这里永远只会上演女人为难女人的故事。

她没有走几步,黎宏耀就急急的迎了上来,脸上的神色颇为焦急,“她找过你了?我是真不知道,我出差才回来…”黎宏耀满脸的焦急,似乎担心着她会因此生气。

程羽菲伸手将自己额前的发丝挽到耳后,看来他是知晓他老婆来找过自己的事了,她盯着他看了半响,公司下面人多口杂,于是向另一边走去。原本应该约一个地方谈话才好,但那样更招人话柄,并且她突然一点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想法都无。

她站定,“你妻子的确找过我,我想你和你妻子有着什么误会,我希望你能和她谈谈。”说到这里他不由得轻笑一下,她说出这么看似善解人意的话,目的也只是希望他的妻子不要迁怒自己,毕竟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宁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黎宏耀脸色低沉,似乎情绪不佳,“我真不知道她会做这样的事,我和她真的没有感情,早就想离婚了…你别怕,等我离婚之后,我就…我就娶你。”

程羽菲不得不感到汗颜了,她微微一叹,“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去劝劝你妻子,让她不要打扰我。至于你和她离婚或者在一起,其实与我无关,并且就算你们离婚,请你也别说因为我,这个帽子太大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在里面。当初她家出事后,黎家立即就来解除了婚姻,程父程母一时气急,当时她并不生气,哪怕父母一直在自己耳边诅咒着那群毫无人性的人,她从未想过将自己的感情卖掉,黎家提出解除了婚约,她很满意,哪怕在别人眼里,她的少奶奶梦破碎了,她得自己去拼搏属于自己的生活。

“你是不是还恨我?”黎宏耀立即悲恸了起来,“我知道当初我没有能娶你,让你受尽了痛苦,你心里不痛快,但我当时也没有办法,我的父母…”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我知道我自己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一直等着,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久等。”

这样的话,她听过太多次了,她每次都想要笑,每次都告诉他,她没有等他,她只是没有等到合适的人而已,可今天,她仿佛就是失去了耐性,不愿意继续陪他这种无聊的话题了,也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的纠缠。

她不是说不出恶毒的话,只是大多数时候没有必要,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难看。

“黎少爷,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让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是在等着你?请问你是风流倜傥还是俊美无双?并且我再没有头脑,也不会把自己的人生投资在一个已婚男人身上,请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的魅力,也别低估了我的智力。”

薛佳柔说得对,她每次给人留退路,反倒将自己逼得无法脱身,她原本算无辜的,可这个人一而再的出现,别人又会如何看她?在别人眼里,是不会管真相如何,只会以为她品格不端,人品恶劣。

黎宏耀愣了好一会儿,眼眶微微红了,“我知道你这样对我说话,是希望我不要为了你难受,让我好好过生活,但你这样,痛苦的会是你自己。你别怕,原本我们就应该在一起,是她破坏了我们的感情,如果不是她硬要嫁给我,我们也许会是一对幸福的夫妻了,是她非要进入我们的感情,破坏了不说,还恶人先告状。你别怕,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对你好的,你等着我…”

程羽菲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她冷笑了一声,“随便你怎么想吧,只是我请求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因为我从来都不想见到你。另外,我真不是等你,哪怕是当年我们的婚约取消,其实我很开心,因为那时我有着我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嫁给你了,我很满足…请不要打扰我,而你,也请保重。”

她不管黎宏耀什么表情,自己抬步走开。她感到莫名的烦躁,于是连一点面子也不给了,只想着摆脱这个麻烦。那份烦躁,在她问起薛佳柔那个男人有没有结婚开始,就跟随着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在乎,可就是很在乎很在乎。

这个世界上,其实有那么多那么多人违背道德伦理,哪怕被人说笑,可他们依旧过得如鱼似水的生活,明明也知晓,就是这种没有原则的人过得更加幸福,她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怕别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可她知道,自己变不成那样的人,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结婚了,她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待下去,那不止会让她觉得自己恶心,还有她心中的那一抹白,同样会变成黑色,并且永久也洗不干净了,她就是知道。

程羽菲已经沿着那条路走了很远,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定下脚步看向街道上那辆车。似乎她走多块,这辆车就开多快,她狐疑了好一阵,想着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一点,也许那辆车根本不是在跟着自己。

只是当车窗降下来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真可恶,他又换了一辆车。

安亦城看向她,眉梢微微上扬,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让他的心情很不错。程羽菲无端就生出一股儿懊恼,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又来了多久…

很快,他就主动给出了答案。

他先是将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目光中有着探询和评估,良久后扯着嘴角,“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

能让一个男人说出要娶她,还为了她愿意离婚,他怎么就没有看出她身上有这么大的魅力和价值。

她心口一紧,原来他来了那么久,却只是在一边当着看客,现在还这般的讽刺她,突然就十分不舒服,她笑着走到车前,盯着他的脸,“魅力这东西么,真不好说,不过能让你安少看上,真是我的荣幸。”

安亦城的眼睛突然就变冷了,她伸出手去扯她的下巴,向下用力,让她不得不弯下|身,视线与他平视着,他这时才舒服了那么一下,“我这是在夸你,没有看出来吗?”

他生气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可她知道。

直到程羽菲坐进了他的车里,还是不清楚他气愤的是什么,是她被另一个人看中,惹到了他男人的霸占欲,还是她竟然会被别人看中,于是感到不可思议?

她得不出结论。

安亦城却捏着方向盘的手,却那么的僵硬。她能让黎宏耀过了这么多年还对她心心念念着,她可真有本事。他闭闭眼睛,得承认,他难受的不是这个,真正会让他难受的是,过了这么多年后,他竟然也对她心心念念。

真讽刺,他想,他是恨着她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只有这种想法才能让他内心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才能让自己安然,他恨她,他给自己这样定义着。

程羽菲的心情也是百转千回,她突然就恶心起自己来,她这样跟着安亦城,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不过也是把自己卖给了他而已。但却因为他是她心中那个不可替代的白衣少年,她曾对他心心念念,于是她现在的行为就没有那么让人可以唾弃似的。

其实都一样不堪,都一样让人感到恶心,偏偏要给自己包装一层爱情的外衣,好像这样,自己就不会感到自己那么可耻而已。

其实你就是那样一个不堪的女人,她这样想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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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菲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安亦城在床上将她反复折腾,用着各种方式,让她喊出他想要的话,不管是对欢愉的shen吟还是被他折腾不行的求饶,他都要让她满足他,不管她自己愿不愿意。

直到最后,程羽菲都不清楚是他善心大发的放过了自己,还是自己的声音太过刺耳,可她明明全身酸软不行,还是没有能突然晕过去,甚至头晕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

她收回自己的思绪,可还是不能专注的处理着工作,电脑屏幕上的那些字,变成一个个小蝌蚪,甚至还在游动着,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请个假,她这种状态也做不好什么。当她终于下定决心去请假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只是程羽菲很可笑的感觉到自己竟然把自己当做一个看客在看这一场闹剧,因为来的人是白轻柔,进来便嚷着叫程羽菲出去,敢做不敢当,躲在了哪里。程羽菲靠在一边,盯着白轻柔的身影,觉得自己进入了一场充满狗血的闹剧里。

白轻柔还在那里叫喊着,让程羽菲出去,程羽菲站的地方恰好能看到白轻柔,但白轻柔却不能一眼看到她。白轻柔闹了一会儿,惹来了众多观客,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开骂了,先骂程羽菲不知羞耻,恶心,勾引有妇之夫,这种女人应该千刀万剐,破坏别人的家庭…

原本大家都看着好戏,在听到白轻柔这般骂人之后,好几个人便向着程羽菲的方向看过来了,对于破坏家庭的小三,虽然旁观者不能骂什么,但帮帮原配还是可以的。程羽菲不由得微微笑起来,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群人,看到了一点,立即认定便认定别人的罪行,即使错了,也只会怪罪别人不检点,从不反思自己的行为。

程羽菲走了出来,白轻柔一看到她便忍不住跑了过来,恨不得将程羽菲撕扯成几瓣。在白轻柔跑过来时,程羽菲顺手拿了旁边一个当摆设的花瓶,抱在手中,眼睛直直的看向白轻柔。

她从小的生活方式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甚至还有意的对着他人妥协,认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生活也总会教会自己一个道理,很多事情,如果自己退一步,别人便会进一步,直到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

“黎夫人大概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诽谤罪吧?”她今天身体不好,连带的也没有耐性面对这些人,明明知晓闹大了不好,可还是没有忍住,“这般的公然诽谤,是怕没有证人证明你的罪行?”

白轻柔看了看程羽菲手中的花瓶,并没有打算靠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敢勾引我老公怎么就不敢承认?哦,你也知道要脸啊,我呸,要脸还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程羽菲讽刺的笑了笑,“随便你,要骂就骂吧,你继续,最好录下来让众人听听,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你老公为何不要你了。”

“你…”这时白轻柔再也忍不住的冲了过去。

程羽菲直接把花瓶渣到白轻柔脚边,巨大的声响突的响起,白轻柔愣了一秒,突然就哭了起来。程羽菲看了白轻柔一眼,便拿出手机给保安打电话,让与公司无关的人上来,并且有人在这里大吵大闹也不知来处理。

白轻柔哭得甚是伤心,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念着,“你现在满意了,他要和我离婚…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放过我啊…”

已经有好些人对着程羽菲指指点点了,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她。而这时,她的领导也出来了,看到这场面,让人将白轻柔送到会客室,与白轻柔交谈了一会儿,才让人送白轻柔离开。

没有过多久,程羽菲便被请到了办公室。

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一些,毕竟是因为自己,才上演了这场闹剧,所以她先表示了歉意,随后才表示自己并未介入他人的家庭。这位年轻的领导人只问了几句,也没有多说什么,但程羽菲却感到了不安,上司这般的态度,似乎还是责怪着自己,毕竟这种事闹大了,对公司声誉有损。

今天可真够倒霉,她想。

而当她离开公司没有多久,就又接到黎宏耀的电话,他向她道歉,并愿意主动找她的领导说清楚来龙去脉。

程羽菲听到黎宏耀的声音,没来由的一阵烦,“你为什么要离婚?”不等对方回答,她便直接脱口而出,“你和你妻子如此相配,离婚了去哪里找这么适合的人,一对奇葩。”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