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真的割腕了,男孩竟然没有送女孩去医院,只是打了女孩父亲的电话。女孩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直到遇到男孩一事无成。女孩被父亲送去医院,在路途中,女孩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忍不住落下泪来。但父亲却至始至终没有责怪一句话,可偏偏是这样的不责怪,让女孩大彻大悟,从此做回了那个品学兼优的女孩。
很多的时候,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旁人总会批评,总会指责,却不知更多的时候什么都不说的无言支持更让自己觉悟。
当时,语文老师在笔记本上的批阅是“父爱真的很伟大”。
此刻,西淳躺在病床上,她的孩子没了。
她甚至很可恶的没有告诉李慧贤自己结婚了,自己有丈夫;错了,是结过婚,有过丈夫,有过小孩。
可是,为什么妈妈一句都不问?
她咬咬牙,看着坐在床头专一削着苹果的李慧贤,那长长的苹果皮一直向下不停延伸着。
没有指责,没有没玩没了的询问。
她有些想为何不用对姐姐的方式对待自己,姐姐怀孕了,继父气得半死,母亲也伤心难过着。
为何要对自己这么的宽容。
李慧贤将苹果切成四小块,分一块递给西淳。
西淳伸出手,摸到了李慧贤的手。那样的手皮骨分明,就像在骨头上包了一层松垮垮的皮。她竟然想到了生物老师所说的衰老的细胞细胞核大,细胞质少,黑色素也多。
是啊,妈妈已经苍老了,可自己不但没有让她感到安心,还让她那么的担心。
“妈妈,对不起。”
李慧贤将西淳抱在怀中,轻轻的叹了叹,“孩子,对不起别人不要紧,只要不对不起自己。”
李慧贤在医院一直照顾着西淳,却也有些不自在,因为她知道正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西淳总是刻意的做出让自己不担心的笑脸来。
相对于李慧贤的平和,陈斯瑶就显得风风火火了。
那样子,就是来干架的。
陈斯瑶站在西淳的病床前,“你蠢啊,让你签字你就签字。就白白让人家玩了?即使要离婚也去要个几百千万啊,不行就打官司,谁怕谁啊。你都这样子了,那程沂北都没出现过。要是我闹得他程家鸡飞狗跳,非要去找那混蛋出来不可,至少也得给一个说法啊。你说你是不是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谁会可怜你啊,别人都想看你笑话呢!”
西淳咬着牙,任由陈斯瑶发火。
“那程沂北太不是个东西了,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男人,我呸,就那货色。你眼睛不是不近视吗,怎么就看上那家伙了?”
西淳终于有点反应了,“不要,那样说他。”
她不说还好,陈斯瑶一听火更大,“我就要说,程沂北就一渣男,恶心死了。抛弃妻子,不是个东西。还他们的宣布和莫家联姻,有这样贱的人吗?自己的妻子在医院住着,自己却在那里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这还是人吗?”
“不要说了。”西淳抿抿唇,有些压抑,“他有他的难处,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事,终究是我失去孩子的父亲,谁也改不了。”
“你脑袋里装的全是豆腐渣!”
这个时候,李慧贤猛敲了几下门,对着陈斯瑶不满的开口,“在楼下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你不能小声点吗?你看不到你妹妹生病了还躺在病床上吗,还这么瞎嚷嚷。”
“身体生病总会好,我在治愈她精神上的病,我怎么就瞎嚷嚷了?”陈斯瑶不服气的看着李慧贤,“买个饭也去这么久。”
“你跑得快你怎么不去?”
陈斯瑶撇嘴不开口。
西淳看着他们,“下次我去给你们买饭,成不?”
陈斯瑶径直坐下来,“你千万别,否则我肯定会被骂死。”
李慧贤加一句,“知道就好。”
陈斯瑶主动拿过盒饭吃着,“就知道你偏心。”
李慧贤拿走陈斯瑶手中的盒饭,“我很偏心,你别吃。”
陈斯瑶立即一脸的讨好李慧贤,“我说的是你偏心我来着。”
西淳嘴边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浅浅的,淡淡的。
李慧贤没有待多久也就回去了,一来不想让西淳和陈斯瑶说话什么的不自在,二来确实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而西淳自己也出院了,在李慧贤走的时候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李慧贤直说她怎么越来越浪费了。
西淳一直看着那辆车开出去很远很远,而陈斯瑶则有些兴趣的打量她,“你怎么任何时候都能做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刚说完,陈斯瑶自己就意识到不对,蹙蹙眉。
西淳则看着她,“妈妈问过我你常常通电话的那个男的······”
“你说什么了吗?”陈斯瑶紧张起来。
西淳摇着头,“妈只想你给小宝找个父亲而已,没有父亲的孩子真的很可怜。”
陈斯瑶听西淳这样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西淳是有母亲没父亲,自己是有父亲没母亲,然后父母恰好组成了一个家庭。
她们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挺相似的。
陈斯瑶不想延续那个话题,“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陈斯瑶拔高了声音。
西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把这个姐姐惹怒了。
“你说妈为什么急着回去?你以为是真的不习惯住在这里,怕给我们惹麻烦?她一年能见我们几次,哪怕再不习惯也会愿意天天看着我们。她走是因为你啊,你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躲在阳台上哭做什么,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只是不想说出来让你难受而已,妈也是看你这样子不愿意你什么都憋着才离开的。她就知道她待在这里一天,你都会做出你很好的样子来给我们看。你哭什么哭,有本事跑程沂北面前去哭。”
西淳拉着陈斯瑶的袖子,“姐,别生气。”
陈斯瑶看见西淳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且眼睛还红红的很不是滋味。
“姐,你会愿意在叶总面前哭吗?”
我们总是不愿意在两种人面前哭,一种是自己恨的人,一种是放弃自己的人。
——————————————————————————————————————————————————————————————————————————————————————————————————————————————————————
季柏轩拿着一本书坐在病床前不远的地方看着,其实也不怎么认真,突然,他猛的放下书,有些无奈的开口,“你说女人脑子里通常都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可能只会爱着那个让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
程沂北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你问错人了吧?”
季柏轩猛的笑起来,“你果然在装睡。”
程沂北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说说看,你遇到什么麻烦了?现在和玉瑾还好吧?”
季柏轩似笑非笑,“也许我会学你。”
程沂北脸色沉了一下,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季柏轩也看出他不想提这个话题,可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好像从前以为很重要的东西都失去了意义,而我还没有找到新的意义去替代。”
“所以你就屈尊降贵的来照顾我这半个残废?”程沂北挑挑眉。
“别,照顾病人本就是我的责任,何况你母亲可给了我一大笔钱。在这里这么轻松,还可以挣钱,多好。”
程沂北嘴角一动,“还可以让你暂时远离那个让你烦乱不安的女人。”
季柏轩假意咳嗽了一下,“你瞧瞧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程沂北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你说吧,人真挺奇怪的。如果我告诉别人,我出了车祸腿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有人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如果我又告诉别人,正是因为我出了车祸,所以免除于一次空难,于是就会有人说我很幸运了。”
“这世界本就没有倒霉和幸运的区分,遇到比你倒霉的人你自然就幸运了,遇到比你幸运的人你自然就倒霉了。”
程沂北思索了一会儿,“我在想,我相对于你是幸运还是倒霉。”
季柏轩也黯然了,他和程沂北是一起在国外认识的,谈得比较来,也就变成了好朋友。可是,现在却也回答不上来。
“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季柏轩对上他的眼睛,“我没有想过我会爱上别人。”
程沂北看着季柏轩远去的背影,那自己就一直想着会遇到一个自己很爱的人吗?
有想过吗?
究竟有没有,自己有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以为的不在乎。
如果有,为何在狠心按下那么多个电话,在逼迫自己不要去看来电显示后,还是不肯关机,带着可笑的想法,总以为可以通过那些未接来电来证明那些自己想要的在乎,原来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想要被在乎,想要确定自己的重要性,每一分都想得到。
否则,不会在已经做了决定后,已经狠心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已经上了飞机后立即就冲下来。
他并非冲动的人,却还是大意了,开着车在一个岔路口开错了道路,因为只有十几米,于是便想后退回去,没有想到后面的车车速那么快,直接就撞上来了。
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总是这样躺在床上,让他感觉烦闷。
夏立科提着午饭走进来,“今天还好吧?”
“还好。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多在医院观察几天。”
他叹了叹,不太想说话,扬起脸,“我出车祸的消息有传出去吗?”
“当然没有。”夏立科将保温盒的饭菜取出来,很是平常的开口,“不过我特地去告诉了西淳。”
他听到那个名字后,抿紧了唇,目光却死死的看着夏立科,似乎想听下文。
而夏立科似乎并没有那样的打算。
程沂北顿了顿,“上次我在动手术的时候,那些未接来电是怎么回事?”
夏立科一脸平静的把碗筷递给他,“吃了我再说,否则我担心你吃不下。”
他蹙蹙眉,推开了夏立科的手,一脸固执的看着她。
“是西淳打来的电话。”
“说了什么?”
夏立科长长的呼吸了一下,“她说既然你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那那个孩子也就没有必要留下了,但你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所以还是想通知你一声······”
程沂北脸色发青,将离自己最近的枕头扔出去,恰好落在菜碟上,将一个碗碰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夏立科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想法完全不同了,只会考虑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你现在才告诉我,那个孩子······”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甚至不愿意把整句话说完,因为他想到得到与自己猜测相反的答案。
可是夏立科让他失望了,“我当时让西淳自己做决定,毕竟生活是你们的,我在这个事情上没有发言权,可她还是选择打掉了孩子。”
他的手死死的抓住被单的一角,双手青筋暴露。
夏立科看了看他,“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索性就告诉你全部。”
程沂北的目光带着一点迷茫,看着夏立科拿出一份文件,然后那份文件落到自己的面前。
他睁大眼睛不敢看那写着“离婚协议书”的纸,胸口猛烈的起伏着。
在文件的右下角,清楚的写着:西淳
是她的笔迹,他不会认错。
她明明知道自己出了车祸,却还是没有来医院看自己一下,还打掉了孩子,原来她以为他放弃她了,所以也早早的放弃了自己。
她打那么多电话来,他以为这代表着她对自己的挽留。
原来只不过是道别。
他竟然在自作多情。
夏立科拍拍他的后背,就像小时候他睡不着那般轻轻的拍着他,“别想太多了,西淳只是觉得有太多隔阂了,所以不愿意继续坚持下去。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还是有机会去将她追回来的。”
程沂北笑了笑,“我有做错过什么吗?”
“没有,我儿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什么。”
“那为何我还要去努力。”他自己没有发觉,眼里竟然一片湿润,“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对待这段婚姻了,我害怕你不喜欢她,害怕爸不喜欢她,一直想着要做些什么来让你们对她有好感。我尽力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一切,我尽力的对她好,我怕我还是做得不够,甚至还去看些什么夫妻教程。哪怕是她有那样一段过往,我也是尽力的不出现在她面前,让自己努力工作努力的自我消化那些事。我害怕我对着她会忍不住发脾气,她怀孕了,我不能惹她伤心难过。可为什么我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在他没有选择放弃的时候,她竟然选择了放弃。
他的孩子,她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他不是程昱北,所以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放弃,是不是?
现在他可以给自己答案了,相对于季柏轩,自己是那个倒霉的人。
夏立科仍然抱着他,“孩子,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很多东西都是努力了也不会有结果的。”
程昱北目光清明,却状似又想起了什么,“妈,你是亲眼看到她打掉孩子的吗?”
夏立科顿了顿,“没有。”
“那····也许···”也许她只是气他这么久没有出现所以说的气话,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一切就······
夏立科听到自己儿子那卑微的猜想眼睛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我去医院看过西淳,是她打电话让我去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打掉了孩子,所以她交给了我这份文件,并让我告诉你从此以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她还说,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然后过着幸福的生活。”
终于,那点希冀,也虚无了。
“妈,我想安静一下。”
夏立科点点头,“有需要给我打电话,记住,妈妈永远都愿意陪着你。”走了几步,她又叹了叹,“记着,妈妈只会为了你好。”
那种已经超越你心中的女人,确实应该远离,尤其是还和庞雅娴有关,还和那个私生子有关。
程沂北的目光落到那写着“西淳”的名字上,久久的停留。
他眯了眯眼,是不是自己伤害了那么多女人,所以才会轮到自己被伤害。
所以,这是在证明着上帝是公平的。
他不停的咳嗽起来。
然后打着季柏轩的电话,无论季柏轩怎么劝他,他一定要出去一次,季柏轩没有办法,只好陪同一起。
程沂北脚不方便,季柏轩带上轮椅,很吃力的扶着他上自己的车。
程沂北没有太大的表情,季柏轩却累得够呛,将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才开口询问,“去哪里?”
程沂北报上了地名。
“听说那地方环境不错。”
程沂北还没有想好该回答什么。
季柏轩立即又加上一句,“适合包养小情人。”
他忍不住白了季柏轩一眼。
可真到了那地方,程沂北却是坐在车上,也不下去,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柏轩摇头,早知道这样,就不带轮椅了。
季柏轩靠在背椅上,一副乐观的样子,“到底是哪种女人让你这么纠结,真是好奇死我了。”
程沂北不理会他。
“你说她对你感情到底深不深?”
程沂北还是不说话。
“如果她对你感情不够深,一看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我直接一见钟情了该怎么办?”
程沂北还是不开口。
季柏轩忍不住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
在那里,刚开进一辆有些普通的车,停下只几秒,便有一个女子从车上走下来,而车里的男子也走了出来,两人在交谈着什么,而且看样子似乎有些熟悉。
季柏轩看看那一幕,又看看程沂北。
而程沂北的目光让他有些发愣,程沂北明明是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有些静默,可是他却能感受到属于程沂北的难过。
因为程昱北一直看着的是西淳的肚子,那里很平,曾经被他有些“嫌弃”的隆起已经消失。
他想起离婚协议书上她的签名。
心里的某些坚持,终于放下。
季柏轩却还十分的感兴趣,“那个男人是那个女人的新欢吗?”
新欢?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脸色有些发白,“我们回去吧!”
季柏轩犹豫了一下,“不下去看看?”
“不用了。”
一路上程沂北都是沉默。
而在医院的门口,夏立科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见到程沂北也没有责怪。
程沂北看到夏立科后,似乎也累极了,“妈。”
“恩。”
“你上次说莫伯伯家生意出问题了,需要帮忙,那就去帮吧!”
“好。”夏立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自己的儿子终于想通了。
“只是帮帮忙而已。”程沂北再次说了一遍。
“我明白。”
程沂北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所以妈不会给我整出个假戏真做的,是吧?”
夏立科顿了顿,抿紧唇,她是真的很看好莫欣然。
程沂北摇摇头,“我累了,所以我也只说一遍,即使没有西淳,我还是只当欣然是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写文,写点发点,也不知道是我自己情绪的问题还是太敏感了,总觉得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差了点什么。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我总有点不满意,也说不上来。( ⊙ o ⊙ )哎··
☆、77
西淳是被枕头下面的手机铃声所吵醒,一看见那显示着的时间,她便显得有些慌乱了,迅速的接起电话,然后听从对方的一切安排。挂了手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没有主见了。起床换衣服,整理头发,洗脸漱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恍若隔世,原来已经三年过去了,而三年前的那点点滴滴全停留在脑海深处,记忆真是神奇的东西,将过去定格,像保存起来的经典镜头,几分钟几秒钟就可将过去呈现。
而纷乱的过往,从来都不是主旋律。
而与此同时,程沂北刚将车开到小区门口,他握着方向盘,眼睛扫视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不好不坏,优点是离公司不太远,缺点是人多显得有些嘈杂。
想到这,他竟然自己笑了下。念大学的时候,一位老师在讲台上谈起如何正确的评价一个人,既要从正面看,又要从负面看,拿着《英雄》最后秦始皇未被刺杀的例子谈起秦始皇这个人的功绩,即使他很残暴,但当时的格局也只有他才能稳定下来,即使推翻了也不过是现在的再而复反。
但在生活中的自己,也何尝能做到理智,只信自己看到的,只信自己听到的,于是她坏了就是坏了,她好了就是好了。
他拿出一支烟,静静的看着它燃着。
他想到和李观的一次交谈,即使他出面将李观救出来,李观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感激,挪用公款,罪名可不小。但偏偏,他自己还挺欣赏李观那沉着的态度。
李观轻描淡写的提到很多东西,自己和程昱北是同学兼好友,然后提到了西淳。
当年的程昱北和西淳在校园里简直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代表,但偏偏幸福太多会招妒忌,程昱北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在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比较喜欢程昱北,无论什么时候你去问他题,他都会很简要的将过程告诉你,不会嫌烦,也愿意将自己的笔迹拿出来给人分享。每次考试的资料,多半从程昱北那里传出来,所以他们班有一句很出名的话:有程昱北,挂科也难。
可就是那样一个人,竟然毫无征兆的就离开了。
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甚至没有人发现西淳有什么不对。班上的男男女女都哭了,但唯一没有哭的那个人竟然是西淳。同学们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但西淳正常吃饭,正常睡觉,甚至还正常的去上课。可当她笑着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去拍打着西淳的头,“你哭一下吧,哭了就好了,你这样让我们看着更难受。”
可她还是没哭,只是反问,“我为什么要哭呢?”
她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很认真的听课,很积极的回答问题,在放学后和大部队一起去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