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可真奢侈。

她走进陈斯瑶给出的小隔间,第一件事就是打量着陈斯瑶的表情,还好,陈斯瑶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但西淳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这笑也太那个什么了。

陈斯瑶见她来了,拿起那菜单使劲儿的点菜,简直就把这里当成了她自己的家。

完了还问一句西淳,“你还要点什么吗?”

西淳摇头,就这样AA制她都会很肉疼。

陈斯瑶很是从容的把菜单交给一旁的侍者,那笑是怎么看都怎么不怀好意。不过此刻,她的注意力却慢慢滑到了西淳的肚子上,笑意也越来越深了,她眯了眯眼终于看着西淳的脸,“老妈总夸你这样好那样好,让我跟着你学习。如果她也知道你背着她直接就怀了孕,你说她会不会气死?”

西淳沉了脸,有那么明显吗?

明明上次陈斯瑶一点都没有察觉,她摸了又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懊恼。

陈斯瑶撇撇嘴,看来是真怀孕了,她幸灾乐祸,“好了好了,看她以后再怎么好意思拿你来教训我,不错不错,值得庆贺。”

西淳不想理会她,“小宝怎么样了?”

陈斯瑶似笑非笑,她不提,可能自己还没有那么不爽,“吃好穿好住好,长得白白胖胖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西淳一愣,“病好了?是什么病?有没有送去好一点的医院看看?小孩子的病还是要看得彻底一点,不要留下病根。”

陈斯瑶只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西淳也有些怒了,“我说认真的,你别这个样子。你既然把他生下来,就要好好的照顾。小孩子本就脆弱,你别以为像平时做事那般漫不经心,要认真对待。”

陈斯瑶叹了叹,“哎,小宝有没有生病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那亲爱的老妈让我去见了一个肚子可以装下一个大西瓜的老男人。”

西淳一愣。

母亲竟然是想骗陈斯瑶回去相亲,这些年,李慧贤一直帮陈斯瑶带着小宝就是希望她自己能够寻得一良人。但陈斯瑶半点动静都没有,李慧贤也就开始担心了,在家乡到处托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给陈斯瑶留着。陈斯瑶带着一个小孩,所以要求自然不能太高了,做母亲的也只是那样想想,而陈斯瑶回到家知道李慧贤的打算后,相亲就相亲,把那个男人嫌弃得都找不到北了。然后又和李慧贤大吵,两个人似乎磁场不对,看对方就不对眼。

西淳吞吞口水,“谁让你一直单着,妈也是担心你。”

“谢谢你们的担心,无比的感谢。”陈斯瑶笑得惬意,却是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个时候,菜也上来了,陈斯瑶很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吃。

西淳有些无奈,“小宝怎么样?”

“就那样。”

西淳蹙眉,“小宝总是需要一个父亲的吧?”

见陈斯瑶依旧吃自己的,丝毫不理会自己,西淳还是继续开口,“孩子还那么小,你又总是不在家。每次开家长会都是外婆去,每次出事都是外婆出现。那么小的孩子,看到别人有父母接送,心里肯定会很羡慕。他一定会很想要自己的父亲,会有一个人疼爱自己。你不能那么自私,因为自己的某些原因就剥夺了小宝应该有的家庭的关爱,他需要父爱。”

“你废话怎么就那么多啊?”陈斯瑶感到不可思议,“你不去说教真是对不起那些叛逆的学生。”

西淳哑了哑口。

陈斯瑶却吃了几口饭菜仿佛有了力气一般,“你这个好学生,不是也学人家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怀别人男朋友的孩子,自己都不学好,凭什么来教训人?”

“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我很乐于看见你犯错。”说完目光在西淳的肚子上停留了良久。

西淳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孩子有爱他的妈妈也有爱他的爸爸。”

陈斯瑶撇嘴,“少来,你当程家那么好进?天真。”

“你就这样想吧!反正我的孩子会在一个完整的家庭出生,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

“你就醒醒吧,别做梦了。”陈斯瑶简直都不想和她废话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自己真的清楚吗?算了,不想说你什么。这顿饭你付款,谁让你来把我弄回家去受罪的,活该自己出点血。”

“凭什么?”西淳叫嚷。很贵好不好。

“这点小钱你也能跳脚,那程沂北养不起你?我们不说这个,你大学的时候是我打工来养你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是你当时告诉我你特会挣钱,和朋友开了个什么店大赚了一笔,否则我不会要你的钱。”

“用都用了,说些借口来恶心谁啊。”

西淳咬咬牙,“AA,别想赖账。”

“反正我没有带钱。”陈斯瑶一副无奈状。

西淳看她半响,“那把你抵押在这里好了。”说完她自己笑了起来,“我相信,叶总会很乐意来赎你回去的。”

陈斯瑶无语,“我真没带钱。”

“带卡了的吧?”

西淳拿出手机,没卡就让某人来赎人。

陈斯瑶咬牙切齿,“带了。”

因为陈斯瑶刷卡的时候刷的是整的,所以多刷了三块五,一走出饭店,便伸手找西淳要钱,“还我三块五。”

西淳重重的打在陈斯瑶的手上,“想得美。三块五可以吃五毛的七支雪糕,可以吃一碗凉面,可以买一个我最喜欢的大果冻,还可以买一个特大号的气球······”

陈斯瑶跑上去将西淳的脖子紧紧的捏住,“说,要钱还是要命。”

“我要你,你把你自己给我吧!”

陈斯瑶放开她,“想得美,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

又闹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别坐上了相反的车,只是陈斯瑶最后一眼看西淳的目光越发的有深意。

而西淳则是走走停停的,一个人看了不少风景,不少人。

其实她很少能有这样的心境,什么都不想,然后安然的看着这些人这些事。

因为心情不错,连花似乎都好看了不少,而脸上的笑意也浓了。

她看到一个流浪歌手,给了十元钱,因为歌手唱了一句歌词让她心情更加好了,歌词是:男人微笑是为了让他所爱的女人开心,男人挣钱是为了让他所爱的女人花。

但她的好心情,却在回家后划上了终点,印象中,这也是她第一次和程沂北争吵。

原因,他们都感到莫名其妙,准确点莫名其妙的人是程沂北,而争吵着的人是西淳。

程沂北经过花店的时候,看到了一盆假的枫树,矮矮的树子有着许多枫叶,样子很逼真,而且颜色亮丽。只一眼,程沂北便下车将那盆枫叶买了下来,还想着可以用这盆枫树装点一下屋子,想必西淳也会满意。

但他没有想到,西淳看到那枫树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买的?”

“怎么?”

西淳不再问话,而是直接跑上去将那盆枫树给踢打,真的是又踢又打,让那盆里特质的泥土洒在地板上。

他抱住她,“你干什么?”

“我讨厌它。”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犀利,“你买他回来做什么?成心让我不舒坦?”

程沂北放开她,“你胡说些什么?”

而她就是那样直直的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程沂北看她这样,原本因怕她生气影响身体而要妥协却什么都不说,只丢给她一句,“自己收拾。”

他自己走了,去书房处理文件,而她站在那里,一直站着。

 

 


☆、31

程沂北忙到很晚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客厅的灯还是大大的开着的,那光在时刻有莫名的突兀感。他扫了一眼那地板,已经洁净如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真奇怪,明明在刚才的时候,是真心的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这个时候却没有了那种烦意。他向房间走去,将在门边的开关打开,床上很整齐,被子还是早晨出去的时候那般整齐,没有被打开过。

他的手放在门沿,微微掐紧,她不在?

她去哪里了?

在他的认知里,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即使有他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这种她一离开,他就没有办法的感觉让他感到很不愉快,好像她就可以随时离开,不打一声招呼的就走,只要她乐意。

房间其他地方没有被动过,他蹙眉,自己想得太多了,她也不是那种太过小心眼的人。

他走出去,在大门那里发现,她的鞋子都还在,她是穿着拖鞋出去的?

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确定她不在屋子里,他这才跑出去。

外面的风还是挺大的,尤其是这个时间段。他无奈的叹息,女人真是一种无比麻烦的动物,明明构造都差不多,怎么性子差这么多。原谅他,他此刻竟然想到了杜泽芸,不是想她有多好,而是发现这些年杜泽芸从未给自己添过任何麻烦,只是让他做自己的事,不会发小脾气,不会使小性子,也不会缠着他做什么,所以他从未觉得杜泽芸是一个负担,但也因此,杜泽芸在他心中也就没有那么重。

他走了几步,才看到那小妞竟然坐在那人工湖边,真不怕冷。

她穿得很薄,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他走近她,她在微微的呼气,没有很大声,但却能让人知道她是在哭泣,没有惊天动地的吼叫,却可以感到她的伤心。

程沂北在接近她两米处不动了,他现在糊涂了。闹事的那个人是她,怎么委屈的那个还是她?

在这个时候,怀孕的老婆正伤心着,他这个老公是不是该上前去安慰?

可这样不就惯着她那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小性子了?

这可不好。

她的呼气声没有停,他听着就像对自己的控诉,莫名的让他难受。

他叹了一叹,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的抱住她,察觉她一瞬间的僵硬,他的手慢慢向上滑,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掉,有些无奈,“小妞,我们回家。”

她没有动,他摇摇头,“要哭也回家哭,这里又湿又冷,还容易遇到坏人,家里安全。”

许久,西淳才抬头看他,“我腿麻了。”

程沂北一愣,很认命走到她前面,蹲□子给她揉腿。

他其实没有觉得自己的性格有多好,也没觉得自己会是一个耐心特别好的人,只要那事和他无关他通常不会发表什么意见。而杜泽芸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也许自己就回去了,哪里能这么傻还吹着冷风。他大概都能想到如果和自己生活的人是杜泽芸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工作,回家后有做好的饭菜,家里洁白如新,她帮他做一些工作,就是那样,看不到丝毫的意外。或许杜泽芸还会给他做很多很多的事,她是坚强并且也骄傲的人,或许他就该感动了。但他想不到自己可以为杜泽芸做些什么,或者想为她做什么,没有那种欲望,也就少了那样的感觉。

或许,会哭的孩子真的有糖吃,反正程沂北很少看到杜泽芸哭,就以为她不会哭了。

他站起来,小声的开口,“好点了吗?”

西淳抓住他的手,慢慢站起来,“恩。”

他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一直扶起他。

她吸吸鼻子,还是有些难过。

他顺手摸向她的额头,“感冒了?”

“没有。”

他看看她,步伐快了起来,她的身体都是冷冰冰的,手指凉得彻底。

“你生我气?”她跩着他的手,抬头开头。

“没有。”

“你把我丢下就进书房,一直没出来。”她控诉。

他揉揉她的头,“我忙,所以处理公事。我平时不也是这样的吗?”

“可是,你一直都不理我。”

程沂北叹了叹,好吧,他妥协,“我错了,行不?”

她一直看他,看了许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烦,所以想你自己认错后就直接完事了,让我自己也消停了?”

“绝对没有。”他保证。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发脾气,也不该那样说你,可我当时控制不住。”

他把她拖进电梯内,一把就抱住她,在她耳边轻笑,“知错就成,快回去睡觉了,我累死了。”

陈斯瑶拿着一份文件站在叶顼霆的办公桌前,对于他这样把自己叫进来然后又不说什么事,已经很正常了。上次,他把她叫进来只是让她看他和别人谈公事,而她从头到尾都扮演花瓶;上上次,他让她进来给他泡咖啡,这一泡就是两小时;上次的上次的上次,她在这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下午。

这人是把她当成风景来看了吧。

在她的耐心快要磨光的时候,叶顼霆丢给她一份文件,“去,翻译成中文,不能有错。”

她接过文件就转身准备走。

叶顼霆将手中的笔转了转,“去哪里?”

陈斯瑶扬扬手中的文件。叶顼霆挑眉,“就在这里翻译,我马上就好。”

陈斯瑶看到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才坐到另一个位置上,那里放着一台电脑。

叶顼霆笑了笑,抬头看美女,低头看文件,这样效率才能高起来。

陈斯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告诉自己,自己是打工的打工的打工的,把这厮给忍了。

办公室是安静的,只微微能听见键盘敲打的声音和笔与纸张的摩擦声。

陈斯瑶打字打得有些烦了,起来去接开水。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开水后,转身看了一眼叶顼霆,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水,又拿出一个纸杯。她不是关心叶顼霆,只不过是他是她上司,她接一杯水应该也没有什么。

她把水放到叶顼霆的桌子上,眼睛一扫他那份文件,“你要和‘北益’合作?”

同时,惊了的是叶顼霆,只是惊的原因肯定不同,他惊的是她难得的没有用“叶总”那两个他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的字。

“怎么?”叶顼霆眯了眯眼,很明显这个话题她挺感兴趣,所以他也会比较感兴趣的。

她蹙眉,“你会和程沂北合作吗?”

她听闻现在“北益”走势不好,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但传言应该没有太大的误差,事实证明这个圈子里的大部分传言最后都会得到证实。

“正在考虑。”他说得不置可否,即使明明早就有答案,却因为不知她如何想而只好稳重起见。

“也对,‘北益’现在局势有点不妙。”她似乎挺能理解的,“是不是现在很少有人肯与‘北益’合作?‘北益’现在资金很困难吗?如果程沂北不能度过这个难关会如何?”

“你似乎挺关心程沂北的。”他打量了一下她,“你们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你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人会问这么多关于他的问题?这关系也分很多种,比如认识的,比如同学,比如朋友,或者又沾亲带故的。”

“你烦不烦啊。”她发火了,随即察觉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又降下音调,“现在‘北益’是不是面临困难。”

“是,很严重。”他没有说什么慌,只是不是那么严重而已,或者没有外界想象中那么严重,“你想帮他?”

“我帮得了吗?”她无语。

“你可以求我。”他对着她灿烂的一笑。

陈斯瑶讨厌死他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不死远点。”

 

 


☆、32

程沂北在出席了某个饭局后最终敲定了最后合同签约的时间,并且很快的完成了签约,这让他这段时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缓解下来。而他坐在办公室里,揉着发酸的眼睛,微微的叹了叹。

他站起来,站到巨大的窗子前,看着下面那已经看不太清的人影,莫名的感到心静。

这一刻,心很空,什么都没有想,也没有什么值得去想的。

在很多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人。没有太多的爱好,也没有对某物的兴趣。小时候,当别的小朋友成天玩在游戏堆里的时候,他会很听话的在家做作业;初中的时候,当同学都迷上了游戏的时候,他还是半点兴趣都没有,那些在他身边的同学多年后都还在感叹当年那一款风靡全国的游戏在他们天天的奢靡中他竟然还是没被毒害;在高中的时候,已经不少同学流连于萨克斯馆(因为那特能装帅),他连进去的欲望都没有。或许,他离那个好同学有点远的事就是早恋了吧,高二上学期还是下学期的时候和杜泽芸在一起的?他已经有些忘记了。

他似乎真没有什么乐趣,自己都觉得自己平白无味了。

一般不与人为难,不喜欢和别人争吵,但会在内心划分出一个区域,谁是可以一个圈子的人,谁不是。

那活着,意义在于哪里?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有了意义吧。

想得太透,就真的没有意义了。

程沂北先是回了一趟别墅,和夏立科聊了一会儿,然后又试探了一下现在程志沿的口风,这才回到“云中月”。

而西淳今天也接到了陈斯瑶的电话,问了一些关于程沂北公司的问题,然后西淳的一问三不知把陈斯瑶郁闷了,就差在电话里把西淳狠狠打骂了。

所以程沂北一回来就对上西淳狐疑的目光,而他自己却坦然自若,目光里能轻易的看到笑意。

“你今天心情很好。”她手中拿着买来的十字绣,整一针一针的绣着,让她也来试试贤妻良母的感觉。

他直接向她走过来,玩味似的研究了一下她手中的玩意儿,还是没有能激发出他的兴趣,“还好。”

她把手中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有什么好事?”

他将她打量了一下,“明天陪你去买花裙子。”

“那高兴的人不该是我吗?你干什么帮我去高兴?”

“怕你高兴过度,勉为其难的帮你分担一下。”

······

程沂北确实心情不错,早早的就把她叫起来。她一阵埋怨,会不会逛街啊,这么早哪家店会在那里一直恭候着。可惜,这厮半点不羞愧,他很坦白的表示他确实不会,所以拉她起来学。

他先是去跑步,西淳就围着那人工湖走着,然后不厌其烦的数着他跑的圈数,数着数着她自己风中凌乱了。然后,傻愣愣的看着他每一次从自己身边跑过,真想伸脚出去让他摔倒,让他出洋相,这想法会不会太那个了?

他最后一圈跑过来的时候,可能是用手搓了一下头发,整个头简直像刺猬,这把她给乐了。

而他就一边走,然后一边回头看在后面笑着的她,然后冷不丁的来一句,“小短腿,走快点。”

她低头看自己的腿,哪里短了,哪里短了。眼睛不近视,怎么视力这么差。

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腿,怎么能拿他自己当参考物。

偏要走慢点,就要走慢点,地上有没有蚂蚁,千万别被她给踩了。

终于回到屋子,女的做饭,男的洗澡,分工合作。

然后一起出门。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买衣服,西淳也不例外,她最近确实喜欢花裙子,尤其是碎花裙。只是那个扬言带她出来买花裙子的人,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明明挺好看的,明明她穿着都很上身,明明那服务员也觉得很好看,但他就是不满意。

她瞪一眼他,带她来走马观花的?

只是,当程沂北将她拖到了晚礼服专区时,她才隐隐觉得不对。

“需要我出席酒会?”后知后觉。

他点头。

她蹙眉,“我一定得去?”

“也不是。只是我希望你去。”

所以,她还是得去?

好吧,她妥协。

但那贴身的晚礼服,她的肚子是真遮不了,她站在镜子前很是不自在,然后向他求救。他扫一眼她的肚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她焦急成那样做什么?

但还是选了一件能遮住肚子的晚礼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付了款之后,对她挑眉,“怀我孩子让你觉得丢脸?”

“我只是怕别人以为我勾引你,才让你妥协于我。这对你的影响多不好,你那痴情好男人的牌匾不是得重新塑造了。”

他挑挑眉,“对我这么好啊。其实我就想成为见异思迁的人,你怎么能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语气那般叹息,表情那般遗憾。

“我得维护你形象,你信誉扫地了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真是个好妻子,这都能想到。”

“我本来都很好。”

“是啊,睡成日上三竿,有事无事和我抬杠,不天天夸为夫英俊潇洒,还敢在那里暗自嘲笑。”

西淳笑得发抖,程沂北扶住她,脸上的笑意不减,“庄重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抽筋。”

踢了他一脚,他快速的躲过,想偷袭,没门。

正当两人闹成一团的时候,站在另一边的沉听表情换了好几次,诧异,惊讶,感叹,叹为观止,无语,最后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二位。

西淳后知后觉,然后主动和程沂北划分界限。

程沂北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沉听,然后看着西淳,“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