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宥迪用着另一种眼神看了他一眼,只是眸子绝对和以前是不同的。
难道是“鸿门宴”?
他走进去,还未坐下,杜泽然便开口,“虽然大人物都压轴出现,但在我们这里可没有这个规矩。”然后从平滑得有些过分的桌子上划过一杯酒到程沂北身边。
程沂北嘴角微微泛酸,只一眼,他便知道此酒的浓度非常高,一般人连半杯都喝不下,而即使酒量极好的人也不过喝得到两杯,看来他是真的想要针对自己了。
“规矩都是人定的。”他泰然如常的看了杜泽然一眼,“而且,我们这里有什么规矩?我还真不知晓。”
不是他杜泽然一句话,他程沂北就要照做的,那太子爷的感觉当习惯了可不好。
李少岩此刻轻轻一笑,“沂北在国外待太久了,和他讲什么规矩,知道的觉得杜少是和好兄弟联系感情,不知道的都以为杜少是在欺负人呢!”
“只不过一杯普通的酒而已,看你们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而且沂北的酒量在座的人谁不知道,让他喝酒吃亏的可是我们。”杜泽然的样子还是懒懒的。
而顾泽斌和马斯凯因为和王宥迪关系比较密切,见王宥迪在一边看好戏,也就跟着当什么都没有听见看见了。
李少岩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这杜少就不知了,沂北一向不太爱说话。想必没有人知道,他是个妻管严吧。他喝酒是没有什么,可回到家那就······”他笑而不语了。
程沂北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家真看好戏一般看着程沂北。
李少岩则快速的换掉那杯酒,都是晶莹的液体。不是喝的人想必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程沂北刚准备开口,王宥迪眯眯眼,“那不是就更该喝了吗?”
就唯恐这个世界太平静了,要天下大乱才好。
程沂北扫了王宥迪一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话看起来,似乎是给了王宥迪面子才肯喝,杜泽然见这个样子自然很不悦。
按家世而言,程家和杜家相当,而他们这群人不过是看虎斗然后保其身而已。杜泽然根本瞧不上他们,不过是一起出来找找乐子而已。
杜泽然拉下脸来了。
程沂北也借机开口,“听说杜少和汪行长关系比较密切,不知有没有什么合作?”
原来是想来靠关系的,杜泽然冷哼了一声,又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了,“怎么?我们很多年的感情了。”
也是通过汪行长的关系,向“北益”施压,现在知道得罪了杜家的后果了吧?
“本来很早前就想提醒杜少要防着这个人,但又觉得汪行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一直没有说。不过现在外面的新闻都在报道汪行长捐款潜逃,而且听说他背后还隐藏着巨额的贪污,正被调查着。如果杜少和他没有什么合作,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程沂北语气淡淡的,但却以一种很欣赏的姿态看着杜泽然脸色的转变。
杜泽然和汪行长之间必然有着合作,否则怎么会为了杜家愿意得罪程家,不过也是为了利益而已。
外面也没有报道,只不过他提前说了明天的头条新闻,多少钱都还买不到的新闻。
杜泽然僵了半天,“是吗?沂北知道的真多。”
“我也只是在饭局上听闻的小道消息,真假也不清楚。”他的从容此刻可真刺眼。
其实,在一群人中,程沂北看起来是最无害的,这也是他一般不会树敌的原因,而且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家世说事。在这个圈子,已经有不少人都说程沂北不过是生在了一个好家庭中,一点也不像企业的接班人,没有雷厉风行的作风,同时也看起来无欲无求的样子,这可是大忌。
但此刻,坐着的人都清楚,这一局,程沂北赢了。
虽然没有人知道,程沂北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将汪行长也拉下马的,但他做到了就证明了他自己。处于那个位置的少,有几个是不捞好处的,现在的人通常都是打点上游的人恐吓下游的人,所以也可以保全自己的位置。但汪行长会被动,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毕竟上游没有少打点才对。
杜泽然则气得眼角一抽,却也立即恢复情绪,“我们都是纯友谊,自然不会有着合作,友谊涉及到金钱交易还能算友谊吗?”
撇清了干系。
虽然明明知晓,没有金钱的友谊在这个圈子根本不存在。
王宥迪适时的出来打圆场,迅速的转移话题,也让杜泽然有一个台阶下。
程沂北也故作不知,那汪行长恃才傲物,对上级那是唯命是从,对下级是根本没有把对方当做人,踩低就高。程沂北不过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了某个人,然后他便大肆把对方贬低。那汪行长肯定不知道那某人只不过是他上级的上级派下来熟悉市场运作而已,往后可是提到就能直接让他颤抖的人。
见程沂北此刻心情还算不错,李少岩低声开口,“最近王宥迪似乎和杜泽然走得挺近。”说罢还有些好笑,“你家那位看来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那厮可能回去转了一圈又觉得放不下佳人了。”
见程沂北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李少岩蹙蹙眉,“听闻,他好像为你家那位找那个出版社解决那破书不能出版的问题了。女人这种生物,最大的特点就是会被感动,这一感动就容易心动,一心动就容易行动了。”
这个时候,程沂北终于有反应了,却说了一句和李少岩话中深意无关的话,“你什么时候去研究女性的心理了?你初恋失败所留下来的阴影?”
说完还将李少岩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耻辱,绝对是耻辱,“只是警告你而已。”
“记住你初恋失败的傻样了,不敢造次。”程沂北有些无趣的开口。
还提还提,李少岩闭了闭眼,不理会他了。
而程沂北则目光有着深意的看了王宥迪一眼,让他有些意外,王宥迪还真对西淳情根深种了,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厮是一个情种?
但也并未想得太多,只是想到西淳对他要求回她老家时,她那明显的排斥。他一直以为就算自己不太了解她,但总归相处下来也不错,能让自己安然舒适,那这样一个女人放在家中是一件很不错的人。家中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那才算有家的味道。
而在这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西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身上似乎有着他所不知的秘密。
但现在,他也没空管这些。
☆、28
程沂北开着车回到“云中月”,但他并未将车直接开到停车库,而是停在了楼下的街道处。他点燃一支烟,然后幽幽的吸了几口,他的目光向楼上看去,直到找到了光源所在。他没有将车内的灯打开,所以他隐在一片淡黑暗中,略微能够看到一个身形。他的目光陷在了昏黑中,不知道有着怎样的思绪。而他手中的那支烟,因有着点点火星,仿佛把夜色点燃划开,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又吸了几口,这才踩油门,将车开进车库。
他走出电梯的时候,犹豫着,还是自己开了门。
西淳也慢慢向他走过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他身上带着酒气,很明显的酒气,她颦了一下眉,向后退了一步,她似乎最近越来越闻不得这样的味道了。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还摆着的菜,“还没吃饭?”
最近他都是在家吃的,所以她总是习惯等他一起吃。
她点点头,去给他拿睡衣,他也顺手接过。
趁他洗澡的时候,她就把菜端进厨房加热一下。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说不出的感觉。
当她再次把菜端出来的时候,他也已经洗好了出来,他今天好几个饭局,又喝了不少酒,只是吃得不多,但绝对不饿。只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坐过去,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虽然她在递筷子的时候也犹豫了一下,她本能的觉得他是吃过了的。
她很少炒肉,或许是她自己不爱吃的缘故。但桌子上却有着一小盘回锅肉,配料是胡萝卜。她挺喜欢吃胡萝卜的,但不是只要有胡萝卜就吃,而是胡萝卜被炒得很焉的那种。她有着奇特的怪癖,很多时候她喜欢吃接近于胡了的东西,尤其是对于黄豆芽,略微要胡的时候她会觉得更好吃,她偏爱烧烤味的食物。
他夹了一块回锅肉,因为她是不吃的,只是挑挑拣拣的夹那胡萝卜。
她则歪着头看他,“饭是不的多了点?要不要倒一点出来?”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碗,“还好,看在今天菜色上佳的份上应该能吃完。”
她看着他还算温和的表情,刚才略微有些沉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今天工作得怎么样?”
她一边开口一边用筷子夹白嫩的豆腐,然后放到一个已经盛满辣椒的小碟子里,白色的豆腐瞬间变得通红。她不是只沾了一点辣椒就夹进嘴里,而是让豆腐的四周涂满红色的小辣椒,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放到自己的嘴里。他嘴角一抽,下意识的想到“酸儿辣女”四个字。
她的饮食习惯改变很大,最近的菜他感觉很不对劲,现在知道了是因为放了辣椒。而且不是那种一眼能看到的红色辣椒,她放的是用盐水泡过的青色小辣椒,这样的小辣椒又辣又小,让吃的人还看不见。这种辣椒在遇见她之前,他只在超市里的那种卖泡椒凤爪的袋子里见过。
“工作还行。”他下意识的给她盛了一小碗汤放到她面前。
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你工作就是陪吃陪喝陪聊当‘三陪’?”
程沂北摇了摇头,“还要加上陪笑。”
西淳为他夹菜,“辛苦了,辛苦了,太辛苦了。”
“你才知道。”他倒是照单全收。
她笑了起来。
吃过饭,她没有让他这个“辛苦”了的人再辛苦,自己收拾碗筷和桌子。
她将厨房整理好之后才走出来,现在她穿着有些宽松的衣服,就连袖子也是宽大无比。而如果出门的话,她总是会穿着下摆比较宽松的衣裙,反正有点不想别人知道她怀孕的感觉。
而程沂北并未像平时那般直接倒在床上,而是换了衣服,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她看他这样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愣愣的看他。
“刚吃饭,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
她眸子一闪,随即笑了,然后自然的去挽住他的手。
这样的感觉,才有了夫妻的感觉,才有了家的味道。
其实小区里没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同住一栋楼,但真的不怎么认识,加上这里其实离闹市区挺远的,大家来这里都是喜静。但西淳还是觉得心情无比的好,尤其是每走一步就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那种感觉是属于什么呢?
在她初中的时候翻开一同学的简体版《红楼梦》,有一个情节,她记得很清楚。黛玉吃过饭便要躺在床上睡觉,而宝玉则陪着黛玉聊天说话,只因为他不想让刚吃过饭的黛玉立即睡觉,这样会对胃很不好。很简单的一个事,甚至有些微不足道。可就是在那里,西淳相信宝玉喜欢的人会是黛玉,即使这么多年她从未看过完整版的《红楼梦》。
“今天,我看到王宥迪了。”他一句话彻底的让西淳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
她偏着头看他,有点不明所以他为何在这个时候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怎么了?”
“没有什么。”他淡淡的回应。
西淳一时心里划过无数种味道,咬了咬唇,“我以前写的小说出版出了一点问题,是王宥迪帮了我,现在可以正常出版了。”
她的话飘进了他的耳朵。
“这种事,你是不是最应该先找我商量?”
她听不出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其实她以为他是知道的,他应该都清楚。
“我只是以为你忙。”
“我就算再忙,也不会不管自己妻子的事。”
妻子?她闭了闭眼,为何觉得这个词是如此的陌生。
“抱歉,以后都不会了。”
他沉默了半响,才将原本她挽着的手抽回来又挽着她的腰,“以后,不要和王宥迪有什么牵扯。”
他不喜欢那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而她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所以,不要再有那种关系了。
可对她而言,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委屈,“你是听说乱说了什么吗?”
“没有。”
“没有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有点不服气,有点小小的娇气。
他停下步子,然后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相信我,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他的女人和她前男友有任何关系,哪怕是单纯的见见面。”
她的心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更沉了沉。
☆、29
这一夜,西淳睡得有些不安,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唯一清醒记得的是,她去爬山,和谁一起去的已经忘记了。清楚的是她掉下山的那一刻,没有一个人愿意拉她一把,因为他们都说她活该,都说她自作自受,是她应该有的报应。她看到有很多人都在那里笑,笑得很开心,笑的人有杜泽芸,而拉着杜泽芸手的程沂北也在那里很开心的笑。她让他们别笑了,别笑了。但他们还是不停的笑,而且,程沂北还告诉她,他从头到尾爱的人其实都是杜泽芸,对她不过是生活太腻味,所以轻松一下而已。所以她不过就是一个调剂品,此刻这个调剂品可有可无。
西淳觉得自己很冷,醒来的这一刻开始就觉得冷,可能额头上已经有冷汗了,但她不想动。
天已经泛白,但看那略暗着的光线也知道应该还早。
她翻了翻身,觉得自己现在很难受。她刚一动,程沂北就用手抱紧了她,语气带着一点点喑哑,“醒了?”
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点点头,他肯定是看不到,于是开口,“恩。”
他的一只手向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摸到一些冷汗,这才发现她的衣服都有些湿润,立即开灯,然后把她推起来,“去洗澡,这样会感冒的。”
她一边爬起来,一边睁着不算清明的眼睛看他,“我是不是特别麻烦?”
他看着她小小的脚穿上那精致的拖鞋,“还好,在忍受范围内。”
忍受?有那么夸张吗?
不过,她还是往浴室走去。
程沂北双手枕在枕头上,也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打算,目光看着那纯白的壁灯,也不曾有什么别的动作。直到西淳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的样子有点狼狈,也有点颓废,但他看着这样的她却笑了起来。
她爬上床,很理所当然的爬在他身上,有点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他的手轻轻将贴着她脸的几根发丝牵引出来,然后绕到她的耳后。
“这两个月忙完,应该就轻松下来了。到时候也有不少空余时间。”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恩”。
“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你老家看看你母亲吧!”他还叫不出口那个应该亲密的称呼。
西淳抬起头看他,眼睛眨了眨,“到时候再说吧!”
她不想提这个话题,一点也不想。
程沂北也只是淡淡的看她,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样的感觉气氛有点僵硬,她笑笑,“今天也特别的忙?”
他抬抬下巴,“有事?”
“今天该去产检了。”
他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手情不自禁的去摸她的肚子,现在似乎比较明显的突出了,但她总是穿着一些让人看不出肚子的衣服,跟着都让他产生了错觉他儿子一点都没有长大。腰像多了一圈似的,肉肉的。
她拉下他的手,不准他继续摸。
“我陪你去。”他微笑着承诺。
“好。”她一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去,那感觉总像是偷偷摸摸一般。
她靠在他身上又眯了一会儿,才一起起床。她把被子牵得平平的,几乎看不出什么褶皱。曾看过一则报道,被子最好不要折叠,就这样牵平就好,因为折叠后会让被子里一些原本捂着的气味不能释放,容易造成异味。当然,可能还有一些小毛病,但她记不太清楚了。
他做早餐,她打下手,这样的感觉挺好。
吃过早餐后,他们便出门了。西淳兴致勃勃的将自己新买的靠枕放到他的车后面,他看着她那股儿带着洋溢的劲儿,莫名的就觉得开怀。他这才发现,其实车里好像小小的有着改变,一些说不出的小玩意,她喜欢带着原色的一些东西,一些挂链即使她不带也会买回来。她心情好的时候就拿那些东西稍稍装饰一下他的车,好像也就有了属于她的痕迹。
他们来到医院后,发现来得太早了,那医生竟然还没有来。他们互看了一眼,心急的也不只他们俩,不少准爸爸准妈妈都失望的等在那里。西淳有些无奈,“要不,你自己去公司吧?我再等一会儿。”
程沂北蹙了一下眉,“不用,说了陪你的。”
西淳走在前面,程沂北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突然,她转过身,他愣了一下,随即接上她的目光。
有没有一个瞬间,你会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那样一个人会对你说“我永远在你身后,无论你何时转身”。
他目光有些不明所以,她却笑了,“你跟着我干嘛?”
他傻傻的顿住步子,那他又该干嘛?
西淳走回他身边,“要先问一下我去哪里啊!”
程沂北揉揉额头,“那你去哪里?”
“来早了,你又不去公司,我们去下面的公园吧!”
他闷笑了一声,这次走在她的身边,和她并肩。
他们走到公园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都在那里了。
而在他们前面有一对长相特别耀眼的情侣,不过似乎正处于战争中。
男,“以前我们也和那些小情侣一样牵着手在街上走吧?”
女,恼怒状,“当时是谁在那里说牵手在大街上影响不好啊?”
男,“我说过?”
女,点头,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你当初是和谁在那里牵手啊?难怪当初不肯牵我,是早牵别人去了吧?”
男,“胡说。”
······
西淳忍不住笑了起来,程沂北也笑意盈盈,然后扶着她在一边坐下,她不太愿意这样,即使怀孕了,但她一点没有觉得需要小心翼翼到那种程度,一个孩子的生命力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的。
坐在长椅上,西淳叹了叹,“什么时候天气才能不这么热啊!”
燥啊燥,烦啊烦,没完没了。
程沂北随意的坐着,那姿态倒丝毫不介意这鬼天气,“心静自然凉。”
说了当没说,她撇嘴,“心静不下,凉不了。”
“那就想象一下自己躺在冰柜里。”
“会变成冰棒的。”
“那就不热了。”
“会冷啊。”
他挑眉,“多穿点衣服就成。”
“好。”她接受,“你得陪我一起,这样就不会太冷了。有你还是有好处的。”
额······“好处是?”
“有人陪我睡觉啊,冬天就没有那么冷了,不过夏天会很热,但有空调······”
“谢谢,让我知道我还有这样一个伟大的实用价值。”
“哈哈,不客气。”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拖到时间点,然后排队做产检。
西淳站在里面,看着那些丈夫都贴在那玻璃窗上,谁还再来说丈夫不关心自己的妻子啊。
而程沂北是很淡定的坐在那走廊上,手中拿着一份被人嫌弃了的报纸,他找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版块,然后很认真的看下去。
西淳扫了一眼他,别人的老公多激动啊,他那样子真该打不及格。
算了,她没有嫌弃,真没有在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前台数据又停了,看不到。但你们也不能就此偷懒啊······也让我看看脚印啊···⊙﹏⊙
☆、30
西淳现在是越发的爱睡觉了,真没有发现能有比睡觉更能让人开心的事。这个世界上,倒数第三最爽的事是玩乐,倒数第二是吃东西,倒数第一便是睡觉了。醒来就迎接着阳光的感觉真非一般的舒服,她斜躺在床上,已经彻底忽略了自己已经睡得有些颠倒了。明明昨天头睡的是那一头,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一头了,她记得自己睡觉挺乖的呀。
她拿过自己的手机,开机,然后准备看一下时间。
但被屏幕上那五十几个未接来电彻底得给震惊了,而那名字全都是“陈斯瑶”。
她立马爬起来,迅速的给陈斯瑶回过电话。陈斯瑶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只是将一个地址说给她,然后让她赶快赶去。陈斯瑶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尤其是根本没有几分耐心。
没有办法,西淳赶快跑出去,她可不想等会儿因迟到而被摧残。
只是,到达了那五星级的饭店时,西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装潢华丽,连吊灯都似乎高了几个等级,而那服务员笑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不回一个微笑,而地板光洁得完全可以当做一面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