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瑶在他书房了走走看看,随意的开口。她还真挺好奇这一对的相处方式,他看不出多宠爱西淳,但那种温馨的感觉却一直存在。她也看不出西淳多重视程沂北,但微微的细节却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这是一对让人好奇的情侣。

看起来相处了许久,似乎也一直很契合。但就是差点什么,就是感觉不对。

“这个是自然。”程沂北的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西淳睡眠不是很好,晚睡会让她身体变得很差,所以她习惯早睡。”

淡淡的一句话,让她刚才的话变得像挑拨离间似的。

她自己对着一块玻璃笑,话说,她本就是想要挑拨离间。

玻璃倒影出程沂北的样子,并不十分清楚,但大致轮廓还是很清明。其实她是听闻过程沂北的名字,只是听闻过而已,一向是好男人的标杆,只是想象一下让众人知道程沂北和西淳在一起,可真是一件大新闻。

她有些好奇,为何程沂北愿意为西淳放弃他八年的女朋友。

西淳就真的那么好?

为何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能看出这一点来,她从不觉得西淳有什么特别之处,万个人中一千个立志成为老师同学心中的好学生而已,并未有几分特别。

何况,现在的“北益”似乎面临不少危机呢!

她心里很愉快,真的很想知晓。

对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西淳,从小到大都不喜欢。

所以她微微一愣,“西淳睡眠不好吗?可我记得她睡眠很好啊。”

好男人,醒醒吧,西淳是和你在一起后才睡眠不好的。

“人都会改变的,你记得的大概是她小时候。也难怪,你们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面,或许已经不太记得她的喜好了。”语气仍旧很淡,没有突兀的反感她,也没有下逐客令,只是淡然的想让对方自己“懂得起”的离开。

陈斯瑶刚想回什么,一想到程沂北的用词,这人,似乎在暗示她这个姐姐对妹妹关心不够似的。

要知道,西淳念大学的费用可是她这个姐姐一点一点挣的。当西淳在大学里牵着男友一同出去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某宾馆当服务生。当西淳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时候,她还在被某客人因做错一微点事而打骂;当西淳拿着毕业证的时候,她已经尝尽了社会冷暖。

西淳就是那个正面形象,她就是那个反面形象了。

她嘴角扬起一丝讽意,“妹夫又了解西淳几分呢?你知道她小学的时候每次考试考了几分吗?你知道她小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她中学的时候收到了多少情书吗?你知道她大学的时候交过几个男朋友吗?”

她敢保证,他都不了解,一点也不了解,如果他了解,定不愿意同西淳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觉得滑稽而又很想笑,全世界可能就是他程沂北不会和西淳在一起了,偏偏西淳命中率如此之高,就那唯一的一个遇见了,这是讽刺吗。不是,她就单纯的想笑而已。

“我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珍惜当下就好。”

陈斯瑶皱眉叹息,怎么感觉这人就油盐不进?

当她白说了,她本来很想很好心的提醒他小心西淳一点的,看吧,是有人自己不听劝。

“原来这么晚了,妹夫也别忙太晚,身体要紧。我也先去睡了。”

程沂北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陈斯瑶出了书房,然后拿着一个杯子去接开水。她回到自己的客房,那里的灯一直亮着,就好像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没有没有开空调,她觉得确实冷上了几分,开水又还很烫,所以她只握住杯子,然后对着此刻坐在自己床上的西淳笑。

西淳闭了闭眼睛,“你出去了三十二分钟零47秒。”

西淳穿着一件其实有些保守的睡裙,睡裙上有着绿色的花朵,她的头发披在双肩,眸子很淡,她的皮肤很好很好,就这样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陈斯瑶在脑海里搜寻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样的西淳,对了就是时下那些宅男十分喜欢的女孩风,颇有点校园清新风,感觉舒适。

陈斯瑶将手中的水杯放到就近处,“你在担心什么。”

“我警告过你,不要乱说话。”西淳看着她,目光很是坚定。

“你在害怕?”陈斯瑶扬了扬眉。

西淳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就好像,心中一直藏着某件事,一直很小心的藏着,以为这一生,以为这一世,或许它就会永远的埋藏起来。但突然,知晓,这个藏着掖着的事,也许在下一秒就会被揭开。

害怕什么呢?

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那为何舍不得。

在贪恋着现实的温暖。

陈斯瑶关上门,然后向西淳走过去。她将鞋子随便一甩,然后躺在西淳的身边,“你在害怕。”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西淳没有开口。

陈斯瑶叹了叹,带着几分低迷,“好吧,说个让你开心一点的事。刚才我去勾引程沂北了,那厮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说他给我一个厌恶的眼神也好啊,让我也觉得受到了重视。但他就能让我觉得我和空气是等价的,直接被无视了。”

西淳这个时候笑了起来,看向她,“你比不上空气,空气是必需品,你不是。”

好吧,陈斯瑶承认自己不太喜欢西淳,有时候也挺讨厌的,甚至嫉妒羡慕恨。

但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西淳是她很亲很亲的人。

或者说,西淳是她的一面镜子,照出的是她都没有的那一面。

“是啊。你才是他的空气。”陈斯瑶有些怨气了。

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西淳这种类型?

陈斯瑶恍然了。

她不经意想到某人了。立即恶寒起来。

 

 


☆、25

西淳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程沂北刚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的脸上有着细密的水珠,手上拿着一块干毛巾正擦着头发。看到了她,他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那目光带着深意。西淳觉得很是古怪,但也只是看着他。

程沂北将吹风拿到床边,在床头的插座上将电源接上。这才看了看正爬上床的她,于是用手敲敲她的头,示意她该为他这个忙碌到深夜的老公服务了。西淳撇嘴,但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吹风,只因他真的看起来有些累。

有些人只说不做,有些人只做不说。

她知道,他是哪一种人。

程沂北趴在床上,她坐在他身边为他吹头发。

他的头发真的很粗也很黑,看起来很健康。都说吃蔬菜的人头发才会养得这样好,这厮似乎也没有多爱吃蔬菜啊。

当她把吹风收好的时候,他紧闭的眼睛突的睁开,一副很有趣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对我特没有信心啊?”

“恩?”她还反应不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等到想清楚的时候,只好拉下脸,“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她才没那份闲心让陈斯瑶故意穿着暴露跑到他身边去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心猿意马。

他还是对着她没完没了的笑。

她抱着一个枕头,拿起就往他脸上压,让他笑,让他笑。

程沂北伸手拿开枕头,“这控制欲也太强了,连笑都不允许了。”他眉眼都是暖意,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你知道我在笑什么?”

反正是在笑她就对了。

她不理会她,将枕头又抱回来,枕在上面,眼睛斜斜的看他。

而他的手则有些不规矩的向她的裙摆摸进去,她打掉他的手,带着一点警告的目光。

“我只是在想,你姐姐身材比你好多了。”

她鼓着脸,咬着唇,爬起来就扑到他身上,“闭嘴。”

他用手稳住她的身体,也乐于陪着她玩。直到她自己也累了,才准备睡觉。

他用手捏着她的几丝发,很细,但却很直。将她扶到自己的怀中,这才抱着他进入睡眠。

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了,所以第二天生物钟被打乱了,一向早起的程沂北也睡得日上三竿,更别说常常睡成中午的西淳了。

当他们起床后,洗漱完毕之后,才发现陈斯瑶已经将早餐做好,只等着吃饭了。

陈斯瑶完全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随意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姿态是要多随意便有多随意,一副慵懒的样子。

陈斯瑶在看到他们出来后,便招呼着吃饭了。吃过饭,她就要回老家,虽然她真的觉得,小宝怎么可能生那么严重的病,不过既然答应了要回去,那她就说话算数。

吃过饭,那程沂北是半分面子都不要的人,自觉自愿的去洗碗。

陈斯瑶看着程沂北那一副好男人的样子,带着几分不屑。

而西淳也只当做没有看见,一直劝说回去后不要惹母亲生气,即使母亲说的话不如意,也不要和她发脾气,当做没有听见就成。陈斯瑶懒得听她说教,自己起身。西淳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去房间拿出一些买的东西让陈斯瑶给母亲带回去。母亲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能不用钱就不用钱,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有些酸涩。

西淳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会拿着弯弯的镰刀去割一些草,然后晒在石板上。那些草一经过太阳的暴晒,立即变得很干很干,也不会有多重。但母亲会到那些山坡上一大篓一大篓的背回家,晒干后拿到集市去卖。因为听说那些草是可以做成中药的,母亲总是这样节俭着。甚至还会去树枝上捡某种小动物的壳来卖,那个东西比较贵,可以卖四十元左右一斤。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

母亲省吃俭用来抚养他们,但她们成长之后,生命里最重要最关心的那个人却不是母亲了。

陈斯瑶和西淳的想法则相反,每次看到李慧贤这么大年纪还去种菜,还要挑水给菜浇水,她就会气急败坏的说李慧贤很久。又不是没有给她打钱回来,自己老了就享福啊,非要种点玉米稻谷的,一个老人这把年纪也学不会享受。然后便是没玩没了的争吵,陈斯瑶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争吵,也不介意。她每次回家的前三天和母亲相处得非常好,一旦到了第四天便开始争吵了,李慧贤会说她几句,而她自己也顶几句,像大战似的。所以陈斯瑶不怎么爱回家。

陈斯瑶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程沂北很认真的洗碗。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敷衍,也不是那种男生一般嫌弃的目光,就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做一件事,好像洗碗和他看文件就是一样的。

这样认真的感觉,他的背影其实有些偏瘦,却让人感觉安定。

曾经,也有一个人有着这样的背影。

她看着程沂北的动作,那般的熟悉,阳光落到他的脸上,带着一点温暖的气息。

物是人非,是这样的吗?

她内心有些难受,不知为何,眼眸竟然有些湿润。

她立即走开,不想让人发现自己这样的情绪。

只是,她有些沉默。

西淳把东西收拾好之后,便让程沂北开车送她们去机场。

程沂北去车库取车时,她们在一边等着,陈斯瑶看了看西淳,“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恩?”

“男女朋友?”

西淳摇头。

“同居关系?”

“可以这样说。”

陈斯瑶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脸上,“你不该奢求也不该接受他。”

西淳微微一愣。

“没有人有资格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西淳还想说什么,程沂北的车已经开到她们面前。

上了车,西淳一直在想陈斯瑶的话,那代表什么。

西淳和陈斯瑶坐在后面,一路无言,而到下车的时候,陈斯瑶突然凑近她,“你这样做要么受伤的是你自己,要么是程沂北。我不知道该说你是深情还是凉薄,只是你真的忘记那个人了吗?”

西淳愣愣的看着陈斯瑶,手微微发抖。

陈斯瑶自己拿着东西离开,没有再回头看西淳一眼。

而程沂北也发现了西淳的不对劲,有些担忧,“身体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抬头看他,会不会有一天,他再不会用着这样担忧的神情看她,他的目光中只有厌恶,只有讨厌,他再也不想看见她。

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为何这样想想,她会觉得有些难受。

“那是想家了?”他猜测着。

她还是摇头,“我没事。”害怕他不信,“真的没有事。”

程沂北也不再这个话题打转,先送她回家,只是又想起了什么,“我们是不是该选一个时间回你老家一趟?我们就这样,你母亲应该会生气吧!”

其实,更生气的会是他的父母。

她捏紧自己的手,手心全是冷汗,“以后再说吧!”

她不想提这个,一点都不想。

程沂北看到她排斥的样子有些不郁,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前台数据一直不显示,我也看不到更新的章节,很郁闷···希望你们能看到

 


☆、26

西淳并没有回家,而是借口有事让程沂北将她随便放在某个路口,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正常,也知道程沂北眼中的不悦,但她现在很乱,乱到不想去过问他会怎么去想了。

程沂北是一定会去公司的,她已经耽误了他很久。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穿过隧道,和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擦肩而过。她似乎很少这样一个人出来,总是喜欢和别人一同出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她走到广场,那些走着的人都是两个或者三个一起,有些是情侣,有些是夫妻,他们之间无比的亲密。

她坐到某个圆石头上,买了就近了的一块菠萝。这种菠萝是被削掉了外壳,划成几片泡在水中,一片两元钱。她拿起菠萝,一口一口的咬着,只是一些水不停的往下掉,她想她的吃相一定不怎么好看。

广场的另一边全都是卖手机贴膜的,还有一些举着气球的老人在那里吆喝着,不时有着挑着水果担子的小贩走过。

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菠萝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只的接了这个电话后,她却有些狐疑了。

那个出版社,又告诉她她的小说可以正常出版了。难道杜泽然没有施压了?她当然不会这么的天真,于是又回过去电话,希望对方能告诉她是谁帮了她。开始的时候对方怎么都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姓名,但她表示自己不想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人情,如果不知道是谁帮助了她,她宁愿自己的小说就这样,不出版就不出版,反正她现在也饿不死。

当听到“王宥迪”三个字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她是真的想着,那个名字或许是“程沂北”。

或许,人的欲望就是那样慢慢上升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要和程沂北有着任何交集;但他们有着那样的交集了,她对他有着隐秘的想法;然后他要和她结婚,也许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但在婚姻中后她又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关爱,就这样一点一点想要摄取更多。

明明在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忙到不行了,明明她就一直在对他拖着后腿,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那点宠溺的关爱。

她果然是很贪心的动物。

再次看到王宥迪,她的内心平静得几乎要羞愧了。

王宥迪坐在餐厅的靠窗位,他是显眼的,她也不是今天才察觉。

只是简单几步走过去的路,她却想起了曾经一个女孩告诉过她的一件事。那个女孩是她的初中同学,女孩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桌。虽然西淳一直认为那个男孩不算优秀,也想不出来那个男孩到底有何种魅力。但到了高中,当一切都几乎成为过眼云烟的时候。西淳见到了那个男孩,似乎真的有点深藏不露的感觉了。那个时候,西淳除了感叹一下原来女孩的眼光挺不错外,没有任何的想法。后来女孩告诉西淳,有一年的春节,女孩独自一人去了当初学校的那一条集市,只想去见一见男孩。女孩的家其实离那里很远,只是划分区域的时候划分到了那里,实际上一般逛街什么的都不会去那里。可是,女孩坚持自己去,她运气也挺好真的见到了男孩。女孩想要去证明一下自己,再见到他会是什么感觉,还会不会心酸,还会不会全身发抖,还是只不过感叹一句:这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

女孩只是告诉西淳自己去证明了,却不肯把结果告诉她。

西淳想到这里,自己的平静,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理智压过了吃醋或者别的,那是不是间接的证明了其实她对王宥迪也根本没有付出过什么感情?

心中划过了什么,那算亏欠?

她坐到王宥迪的对面,这个时候侍者才拿着菜单过来让他们点餐。西淳也不知该吃什么,她最近的胃口其实不怎么好,但硬着头皮还是该吃点,只好点了一些看起来不那么血腥的,因为她现在看到那些带着红色的油汁都忍不住胃犯恶心。

王宥迪对点餐没有半分意见,只是一直忍不住打量着西淳,最后说了一句让他自己都笑出来的话,“最近都还好吧?”

这千年不变的说词,真是适合很多人,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多年不曾相遇的老情人,或者多年后偶遇的一对好朋友,他们算哪一种?

西淳笑笑,“还好啊!”

她不怎么说谎,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相信。

只是她今天,并非是来说谢谢的。

她看着他,“你也应该不错吧。”

没有继承人的光环,却多了更多别人难以想象的自由,只要做的事不会太出格,就是如鱼得水的生活。

“以前觉得不错,但现在似乎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了。”他感叹了几下,“或许真的要到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她蹙了蹙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某一天某一刻发现失去了的只不过是为了遇见下一个更好的之类。而且,因为失去所以才会成长,也学会了珍惜,怎么看都可以算做对自己挺好的一件事。”

“你在安慰我?”王宥迪挑了挑眉,明明她是听得懂的,却这样敷衍过去了。

“算吧,如果你觉得你需要安慰的话。”

一顿饭,他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了,只好挑选一些无害的话题,然后在上面打转。

西淳也配合的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话。

其实,他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即使会犯错,也会及时纠正。而更多的是她不曾,也不肯给过他机会。陈斯瑶说她其实是凉薄之人,这一刻西淳自己也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挺凉薄的。

因为,她没有感动,真的没有,哪怕王宥迪默默的为她做了这一切,她还是没有半点感动。

当她自私吧,她会觉得自己没有要求他做这一切,他自己做了这些看似对她好的事,反倒让她觉得亏欠了,是亏欠而不是感激,而她也不想有这样欠人的感觉,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来还的。

她一边小口小口的吃饭,一边想等会该怎么措词。

后来,她也觉得没有必要,说那么多的废话,还不如直接开口来得痛快。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才看向他,“我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我不希望有什么意外来干扰到我的生活。”

她适可而止,而王宥迪则有些愣愣的,他干扰到了她吗?

他讪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出版社的事,谢谢你。但我希望你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合适。”她顿了顿,“而且程沂北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不介意他的女人让别的男人帮忙吧。所以,你以后不要管我。”

当她不知好歹吧。

王宥迪的脸色僵了僵,却还是读懂了重点,“你是担心程沂北生气?”

她沉默。

如果按照他的脾气,他会直接把桌子给掀开,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真的,她似乎从未对自己这样过。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有些恍然的看着她,“以后不会了,不会打扰你一丝一毫。可是,我们还是朋友吧!朋友之间帮忙,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喉咙一紧,说不出话来。

然后是王宥迪主动请缨送她回家,而她自己拒绝了。

她不知晓此刻王宥迪的感受,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但也许还有着机会。就像他能觉察到即使程沂北此刻对她很好,但不能保证以后就好,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而他,很不善良的希望,她和程沂北之间赶快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刷我的前台都显示不了,我快崩溃了,还能看到的孩子真好

 


☆、27

程沂北今天连续参加了好几个饭局,他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快僵硬了,笑得都累。

而偏偏在最后一个饭局结束后他有些庆幸一天终于自由了的时候,李少岩又好死不死的给他打来一个电话,说哥们几个已经好久不曾聚聚了,这也太不像话,逼着他一定要去出席他们那个所谓“自家人”的聚会。

他开着车来到“不夜城”,现在这个时间段,找一个停车位还真是困难。

把车停好。看着那一排排全是奔驰宝马的车,他也只是淡然的划过,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走进包厢,看来他是最晚出现的人了。顾泽斌和马斯凯两人是斗酒斗得不亦乐乎了,而李少岩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杜泽然还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真当他自己君临天下了,以为比他们这群人都要大上两岁,总是把他们都当成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