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睢炎一脸的把握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绝。
正在伊素末左右为难之际,胸口突然间疼痛起来。她低头看了眼胸前的项链。正是那一日少主拿给她的那条。
他们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了吧,因此控制项链发挥作用,提醒她应该怎么做。
伊素末将脸埋到他胸前:“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想要。”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她轻笑。
这个男人永远霸道又独裁,明明可以把话说得好听一点让人感动的,但他就是这样,毫无情调。
但她爱上的就是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办法?
“好。”她,不想拒绝。也不舍得拒绝。
“乖女孩。”关睢炎满意地吻吻她。
外面在这时响起敲门声,伊素末拉下他的手,起身过去开门。
所见却是一名素不相识的美丽女子。
冷漠的外形让她即刻推测到身份。
素末兀自走进屋,关居爱跟在后面,看到兄长时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弧度:“劫后余生,美人福不浅嘛。”
“师父让你来接我回去?”他懒得因伊素末而和她多废话。
关居爱点头:“连夜走。”
“这么急?”
“老人想见你,我是无所谓。”她径自坐到他旁边,就是素末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然后倒一杯茶起来喝。
“我会带人回去。”
“伊素末?”
“你们来挺久了吧?”这么了解他身边的一切,他的这个宝贝堂妹果然不简单。
伊素末站在一旁看着关睢炎,时而将视线定到居爱身上。
果然是他的妹妹。兄妹俩同样的出色挺拔。
这女子大概有一米七的身高,利落短发,眼睛是那种让人一看便移不开视线的秋水明眸,咖啡色的亚曼尼西裤将她的身材修饰得更为高挑。
总之就是美。
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
关睢爱也转过脸来看她:“想必这位就是我的准堂嫂吧。”
素末微微笑:“不敢当。”
目前为止关睢炎只说她是“他的人”,而这三个字并不能攘括婚姻上所有的一切。
关睢炎让她先去收拾东西,留下两人说话。
“该死的,这次让C给设计了。”
“我说过了让你别大意。”冷眸里是一贯的情调,比起关睢炎,居爱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后果,“所有人都告诉过你,别小看那个组织。”
关睢炎怒火未消:“下一次再搞不掉上他们,我就不叫关睢炎。”
“正好,你不是挺讨厌这名字的吗?”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这小鬼敢这样跟他说风凉话了。简直找死。
伊素末只简单地收拾了两套衣服,装在布包里提着过来。
“就这样?”
“是的。”
关居爱站起身来:“好了,司机已经在村口等我们。”
三个人就这样一起走出去。坐上车后,司机开着车载他们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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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深夜的飞机回去,机仓外是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关睢炎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腰际。两人都没有入睡,只是沉默着,看机仓内偶尔为上厕所而起来走动的人。
“累?”不知多久,她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伊素末摇摇头:“我很好。”
后座的关居爱微眯了会,醒后叫来空姐倒咖啡,然后递两杯给他们。
机仓内音响很小,各处没有入睡的人只是嘤嘤嗡嗡地说话,所以他们也压低嗓音。
“你一早就料到我会来找你?”关居爱将身子贴近前坐,向关睢炎问道。
他点头:“师父会让你这么做的。”
“我还以为你躲在美人窝里迷途末返呢。”
他冷哼了声,明显对妹妹的话很不屑。
伊素末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行列。她可以感觉得到那女子似乎对自己挺感兴趣,但她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冷冽的气味,她不敢轻易接近。
这不是个容易应付的角色,素末可以肯定。只是,她真的要对付他们吗?
关睢炎的手稍稍用力一握,便将她从深思中唤出来:“想什么?”
“我在想,我竟这么轻易就从居住了多年的山村飞到另一个城市。”
“不可思议?”
“有点。”她轻笑,轻轻地把头抵到他强壮的手臂上。
两三个小时后飞机已达目的地。关睢炎到李风华那报到,让妹妹先把伊素末带回家。
关宅的庞大她这回总算见识到了,但并无想象当中的那般富丽堂皇。
这座屋子布置得很自然,墙壁被刷成雪白色,淡色系的窗帘和家具,只有关睢炎的房间和书房全为黑色系。
佣人带她到他的房间,让素末在内梳洗。夏日以清凉透彻的冷水清洗身体,她在镜前看到自己年轻的身体和皮肤如花般盛开,然后便一直睡不着。
关睢炎在凌晨时分回来。
在他抵家的前十分钟,X组织内各个帮系的头皆已在大厅里等候。
“捉到叛徒了吗?”他的眼里出现十分明显的危机。
一位一手下站出来回答:“是的,已关在地下室,等待炎君发落。”
关睢炎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剁去他的手脚,凌迟处死。还有,他家里有几口人?”
“回炎君,如果内外亲全算起来的话,一共是137个。”
“一个也不要放过。”
什么都不必问,那叛徒肯定是被C组织收买了去。这等人留他在世上也没有用。
“背叛我的人…”他的脸因暴戾而微微抽触,那是得到了某种快感后,由衷微笑的信息。
伊素末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将大厅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散了会上楼,就见她站在此处,脸色白得可怕。
“不舒服?”关睢炎搂过她。
“刚刚…”
“只是处罚一个叛徒,没什么。”他平淡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伊素末由内心感到寒冷。137条人命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他居然说“没什么”?
即使自小在C组织里长大,素末也不曾见到过如此冷血的人。
她的身体微微发着抖。
关睢炎干脆抱她上楼。
“炎君?”就在他踢开房门时,伊素末叫住他。
“嗯?”
“你痛恨背叛你的人吗?”
“是的。”
“如果她是有缘由的呢?”
“背叛没有缘由。”他很肯定地断言。
言下之意,只要背叛了他,不论是谁,出于什么原因——都、该、死。
他将她平放到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着她的脸。
“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他们的下场简单而不遗余地。唯有你。”关睢炎趴下身到她身边,“唯有你不行。”
素末的脸上逐渐浮出一抹笑意。如果她是天真的,那么他专横的告白便是绝无仅有的甜言蜜语。
只可惜她不是,她只是个随时会因出卖而被碎尸万段的女人,所以在听闻此话后心里是那么慌那么慌。
关睢炎将脸埋入她发间。
“好香啊,刚刚洗头了?”
“嗯。”
“真想吃了你。”他侧过脸咬一下她的耳朵,在素末轻轻的叫喊之下,得逞地笑出声。
两人将这个姿势维持了许久。直到太空露出鱼白,关睢炎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先睡一会儿吧。”然后他起身,拿了睡衣朝浴室走去。
伊素末在出生不久后便被C君抚养,C组织里,人们以下人对待大小姐的关系敬重她。但素末最终还是选择到小山村生活,因为厌倦组织里日复一日的杀戮和犯罪。
如今在X里,情况并不比当时好多少,但至少有她所爱的男人在身边,让她在痛苦挣扎的同时享受短暂的虚幻欢愉。
这一日关睢炎比平时提早1个钟头回来。
“今天这么早?”伊素末正在大厅里看一本休闲杂志,闻声抬起头来,便过去替他脱去薄外套。
“要参加一场晚会。”他搂着她上楼,进入房间后,到浴室内冲洗,然后素末挑出一套晚礼服替他穿好。
“这样可以了吗?”她拉着关睢炎到镜子前面。
他倒不是很在意,随便看了一眼又说:“你也去换衣服,陪我去。”
“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
伊素末低下头来。
一直对这种浮华似的场面很不感兴趣。会场上的衣香鬓影,呢喃低语,只怕到那场合她会忍不住睡了过去。
关睢炎沉默地看着她。许久后突然转身,无声息脱下身上的礼服外套。
“炎君…”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他淡淡地说道,口气依旧平常,没有一丝生气的味道。
素末自觉不好意思:“那…我去好了。”
“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勉强。”她很认真地说道,那表情让关睢炎浮出一抹微笑。
之后她快速沐浴更衣。
他已在期间叫来了化妆师。
一切演绎就是这样,循着一惯的定律,伊素末和其他女人一样,经化妆师的精心装扮,一下子就似变了个人。
关睢炎看着她:“很漂亮。”
“那是化妆师范的功劳。”
“但是我更喜欢你原本的模样。”那样自然,那样干净,没有任何装扮。
他在内心保留下最后一句话。
伊素末轻轻笑开。之后两人一起下楼,他载着她前往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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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睢炎的占有欲在这一场晚会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过往的所有晚会中,他是从不带女人的。一直独来独往。当然也不会寂寞。因为只要他一现身,会场上诸多妙龄女子的目光便齐齐落到他身上,然后他的舞伴便因此在一小段时间内可一个换过一个。强势之极。
所以当晚的炎君再度亮相,手臂上挂着的纤纤玉手便令大家跌破眼镜。
“要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见这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关睢炎俯首嘱咐她。
“知道了。”
主办方亲自过来恭迎:“欢迎欢迎,炎君您可来了。”
“久等了。”
“哪里?还得感谢炎君肯赏脸过来。”
“张先生客气了。”
关睢炎在黑白两道向来都吃得开,所以任何人无一不是怀着又敬又畏的心情对待他的。
伊素末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男人依旧是一脸的淡漠,嘴上说着生疏的客气话,举止优雅。
这是个传统型的中国男人,带有矜持的习惯。
那姓张的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这位小姐是…”
“伊素末,”他为他介绍她,但似乎没有向素末介绍张先生的打算,“我的女人。”
一言打死对方所有的好奇感。
姓张的摆出那习以为常的招牌式笑脸:“炎君真是有眼光。”
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奉承的话说多了,谎言溜出口也变得无限真诚。
炎君淡淡颔首,之后带着伊素末离开。
“炎君,一起跳支舞吧。”
“炎君赏脸吗?”
“炎君…”
不断有从前与自己跳过舞的女子上来邀他跳舞,关睢炎都拒绝了。他并不知道她的过去,只是认为第一次带素末出来大场合,他应好好照顾她。
残暴冷漠的男人亦有这样真心的一面,惹得众名媛落寞而去。
“能与这位小姐跳支舞吗?”这时,不知是哪一方不带眼睛的男人朝他走过来,问关睢炎道。
他冷冷地看他一眼:“先生,‘我的女人’不习惯和别人跳舞。”
那人讪讪然离去。
伊素末忍不住轻笑:“你这样子,人家会说你小家子气的。”
此时两人已经走上舞池,她靠在他胸前,缓缓移动着身体。
关睢炎皱眉:“难道你想和他跳舞?”
“我在为你的名声着想啊。”
“他不会有意见的,除非不要命了。”
素末微笑着轻摇头。
他轻握着她的腰,不论身外投过来多少什么颜色的目光,关睢炎全都不以为意。
“今晚愉快吗?”
“还可以。”
他看了眼台上弄成三角状的酒杯:“呆会要喝酒,如果不胜酒力,喝一点点就好。”
素末点点头。
不久后喝酒的时刻果真到来。
主办方恭敬地先对包括关睢炎在内的五位嘉宾敬酒,素末跟在他身后,众目睽睽之下将杯中的香槟饮下一半。
关睢炎看着她,在看到香槟被喝下大半时,一把抽过杯子,为伊素末解决掉剩余的东西。
会场上发出轻呼声,女人们一个个既羡慕又忌妒地将目光往素末身上射,令她不舒服极了。
之后关睢炎带着素末回家。
他习惯性地将车开得很快,奔驰的感觉在一时间激发出她的酒兴。方才所喝的那半杯香槟在胃内翻滚着,极其难受。
关睢炎在车镜里注意到她的脸色:“怎么了?”
“没什么。”素末强忍下体内的欲呕感,直到他感觉不对劲,将车停下,她连忙开车门下去干呕。
关睢炎递上手帕给她:“我说过你可以喝一点点。”
“可是刚刚有好多人在看着我。”
“自作孽。”他缓缓地给了个评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伊素末笑得很虚弱。
远处突然冲过来一辆麾托车,车主似乎是喝醉了,开车乱闯,最后直直地往她这边驶来。
“小心。”关睢炎连忙将她拉向自己,“该死的,你差点被撞倒。”
之后他眯起眼注视着那仿佛没事般扬长而去的摩托车,收回目光后拉着素末走进车里。
正当她惊疑着他的怒气之时,关睢炎已拿起手机,播下一连串号码:“阿邦,59346,我明天要这摩托车车主的一双手。”
伊素末的不解即刻转为恐惧:“炎君…”
“别多话。”
“炎君,我真的没事。”
“可是你差一点就有事了!”极其莫明其妙地,他突然大吼出声,巨大的声响在车里回荡着,简直要振破她的耳膜。
素末被他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只是不论她如何极力控制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就这样成串成串地掉下来。
之后她微微抽动肩膀,小小声地哭着。
关睢炎不再理会她,径自将车开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晚他莫名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几乎每做完一次后,伊素末累得沉沉昏睡过去,他又会自后扳过她的身体,在她身上开始下一场甜蜜的折磨。
呻吟声在房间内回荡到快凌晨,伊素末终于忍不住喊出声:“炎君,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停下吧。”
虚弱到极点的声音微微拉回关睢炎的理智。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她,许久后松开素末:“睡吧,可怜的孩子。”
他把她累坏了。
伊素末很快地入睡,他也在片刻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正走近一扇门,推门进去,一个男人正把枪对着一个女子的脑袋,“砰”地一声,血腥的气味便弥漫在一整个空间里。
“不——”关睢炎吓出一身冷汗,睁开眼时,周围是黑洞洞的一片。
台灯“啪”地一声被打开,伊素末起身看着他,小脸上满是担忧。
方才的吼叫声也让她吓出一身冷汗,顾不上什么疲劳困盹,她心疼极了方才痛苦的叫声。
“炎君?”
“素末?”这下子他回过神来看到她,继而紧紧拥抱,“你没事,太好了。”
伊素末有些呆愣地拍着他的背。这一刻,她发现这个男人强大的身躯竟微微发着抖。
她难过地抱紧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炎君…”
“你知道吗?刚才我梦到自己拿着手枪杀了你。天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他无助的脸用力揉入她肩膀。
伊素末微微抖了抖。
他杀她?真会有那么一天吗?
会的,当他发现,她只是敌方派来的一个间牒,当他发现她背叛了他,届时所有亲吻疼爱统统都无济于事了。
伊素末难过地落下泪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滴到他的肌肤上,关睢炎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炎君…”
“不会有那一天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那话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安慰她,“乖孩子,我怎么会失去你?”
“炎君…”
“我不会杀了你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双手双脚缠住她。就像是害怕失去某件珍贵的事物一样,他将她紧紧地握在掌心。
素末终于在这晚发现了他生命里最脆弱的那一面。
那是他在冷漠无情这一表面的掩盖之下另外的无助而脆弱的一面。他这样紧紧地抓住她,就像在她身上找到可令自己安心的地方,他可离群索居,颠沛流离,就是如何也不舍得放开这一种安全感。
他的权倾一世,他的残暴,他的冷漠,原来只是掩护内心所有创痛的一种表像。
这就是他所自以为的安全感。
这一晚,她终于明白。
翌日关睢炎就带素末去见李风华。
“很紧张?”到达时老人还没有下来,两人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她不安绞动着的手指。
伊素末有些羞愧:“有点。”
“师父对自己人都很和气,外界的传闻过火了。”
“这么怕我吗?”不待她回答,楼梯处便传来了老人笑着说话的声音。
关睢炎连忙站起,走过去扶过他:“师父午休了?”
“是啊,睡了一觉,下午才有精神看我的师媳嘛。”李风华在徒弟的搀扶下走到沙发,坐下时抬起头看了眼方才口中所说的女子,突然间愣住。
“倩儿…”
“师父?”关睢炎惊觉他的异状。
老人似乎十分吃惊地走近素末,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盯了许久,然后微微笑:“对不起,失态了。”
接着重新坐回到原位。
关睢炎有些不解:“师父刚刚怎么了?”
“这位伊小姐与你已逝的师娘有三分相似。刚刚师父一时眼花,给看错了。”
他这才笑着坐到素末旁边。
原来如此。
“听说是你在云南救了阿炎。”李风华没有再理会他,径自寻问素末。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是什么救啦,只是刚巧遇上,给带回了家。”
“这也得有心哪,多少人见受了枪伤的就吓得理也不理。”
伊素末低下头来,依旧笑。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包括在一旁看着听他们说话的关睢炎。他温暖的大手包住她的,两人却无法在此刻心灵相通。
李风华问她:“在云南还有亲戚吗?”
“我是个孤儿。”
“难怪与我家阿炎如此投机,”他笑着抚着胡子,“阿炎也是个孤儿,在15岁时才被我收养。”
她有些微惊讶地看向关睢炎:“炎君…”
“吃惊吗?”
“是有点。”
伊素末回过头,又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此趟任务。
同为孤儿,她可以理解那一种疼痛的感觉。他们用尽全力将幼年时无法得到的那一切收归已有。现在应有尽有了,却得到所信任之人的背叛。那一种赤裸裸的疼痛,就像当初失去双亲时陷入的那一种孤独境地,永远也抚不平。
关睢炎用力握住她的手,拉回素末已游荡了片刻的灵魂。
“昨晚睡不好?”
“被你吓坏了。”
他薄唇微扯,露出很淡很淡的笑容。
这个男人,连笑的时候都比其他人不快乐。
伊素末冰凉的小手反握住他的。
李风华在一旁看得不亦乐乎:“难得今天心情这么好,就留下来吃饭吧。”
“好啊,要不连居爱也叫过来?”
“当然,这更好了。”老人高兴地吩咐厨房晚上加菜。
年轻时妻子因帮派间的纷争被敌方杀害,死前并无留下儿女,因此李风华总将关氏二兄妹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好不容易他们可以抽空过来陪陪这糟老头,他自然是高兴的。
这一晚几个年轻人在此呆到九点多。关居爱因为帮内有事提早一些时候离开,关睢炎和素末也在不久后回去。
“现在可以适应了吗?”坐在车上,他问她。
“师父的确待我们很和蔼。”
“小时候在训练时便不一样了,那时与居爱一起,一旦有练得不好的时候便要罚站一整个晚上。刮风下雨皆如此。”
“炎君…”伊素末突然难过地伸出手,抚上他置于方向盘的粗糙手背上。
“怎么?”
“我爱你。”
“知道了。”他淡笑道,在车镜里看着她的眼神。那种感觉似无限悲伤无限留恋。她在感伤些什么吗?
“怎么了?”
伊素末强打起精神来:“没什么,只是想到你的过去。”
她微微笑了笑。
关睢炎抽出一只手抚过她脸颊:“一切都过去了。”
至此他是高高在上的炎君,早已没有人敢再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