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她的手轻轻抖了抖,在他背上停下来,然后被关睢炎一把拉过。
“啊——”她看着他突然间伸手将她拉下浴盆,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呈现出透明状。
“要问吗?”他的手顺着呈出的胸罩的勾划过弧度。
“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她看着他英俊的面脸线条,片刻后道。
他想也不想:“关睢炎。”
“炎君?”伊素末的惊讶毫不掩饰地体现在脸上,在关睢炎听闻此话后微微皱眉的同时,她解释道:“我曾经在‘你的范围’内生活过。”
他大概以为她是个纯朴的乡村小女孩吧?然而过去的种种,所有的一切,他并不明白。
关睢炎沉默地盯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将你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吗?”
伊素末笑了笑。
是啊,她有什么能力,可以影响到炎君将来的生活?即使她可以快速地跑到外面向他的敌人告密,他亦可以以更快的速度离开村庄。
放眼所及,这附近已经有许多外地人秘密地像是在寻找什么。大概与他有关吧。
伊素末垂下眼,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圆圈:“炎君,你居然是炎君。”
“吃惊吗?”他抓住她纤细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吻。
她无言。
对身份的认知是否也暗示着分离的到来?
伊素末几乎不敢想像。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天呢?为什么会让她遇上他呢?
浴盆里的水已经开始变冷,关睢炎抱着她走出来,取出大浴巾,体贴地为素末褪去衣服然后擦拭身体。
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复元,又要恢复回炎君的身份了。
两个人在此相遇邂逅,然后错过彼此。
多常见的爱情剧。
伊素末无声露齿而笑,也取过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古铜色的肌肤上带有点点水珠,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地发着光。
非常漂亮的颜色。
今后还会属于她吗?或者,他从未属于过她?
关睢炎密切注视着素末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在想什么?”
“没什么。”
“真的?”擦拭好身体后,他将毛巾扔到一边,伸出手轻轻勾起她下巴。
伊素末淡笑:“在想,每晚睡在我身边的男人,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炎君。小女子何等荣幸。”
不是吗?万中选一如同古代君主的女人。倘是在平常情况下,他大概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吧,而此刻的伊素末却可“荣升”为陪床。
莫名而来的幸运,种种种种,只是在她心底,有着更深一层的顾虑。
稍晚的时候一名女子出现在森林里最隐蔽的地方。已有黑衣人在此等候,听到脚步声后他回过头来。
“素末。”
“少主。”她轻轻颔首。温柔依旧,只是此刻的她多了一层利落。
是的,这就是方才与关睢炎共享过鸳鸯浴的伊素末。此时的她一副居家打扮,再次出现于森林里。
“少主,素末想离开村庄了。”
黑衣男子轻挑起眉:“为什么?”
“素末最近一直感觉身体不适,想要到城市里接受较先进的医学治疗。”她毕恭毕敬道,微垂下脸没有看着他。
“素末,你今年几岁了?”
“19。”
“这么说来C君已经抚养了你十九年。这十九年来组织里都教了你一些什么,难道素末准备就因一个男人全部忘记吗?”黑衣男人尖锐的眼光中闪烁出一丝讽刺,仿佛洞悉一切的黑眸,炯炯有神地定住她。
伊素末将脸埋得更低了:“对不起,少主。”
“你的一举一动,C君全然清楚。素末,我们可是信任你,才放任你在此居住那么多年,你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是的,少主。”
他看似满意地点点头,交给她一件东西。
“这项链,时时刻刻得戴在身上,清楚吗?”语毕不待伊素末出声,男人已经离开了,风一样地消失于眼球内。
她微怔,片刻脑部空白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一只高技术研制的项链。在项链坠子的背部安有超小型的窃听器,没有仔细研究一般是看不出来的。且此项链还有一个独特之处,人们一旦戴上它,就像平常人吸食鸦片一般,再也离不开这项链。一旦将它脱下,几个时辰后就会全身不舒服。
伊素末呆呆地看着这只项链。
原来,C君早已知晓这边的一举一动。因此要求以自己当作饵,来引这个男人上勾,然后让他再次全军覆没。
只是,她可以背叛他吗?亦或者背叛抚养了自己十几年的C君和少主?
原本她是打算在C组织发现她救活了关睢炎之前离开这个村庄,待他几日后也离开了,两者形同陌路,那么她便与他再无任何交集。不必背叛他,也不必背叛C组织。
但事实并不尽如人愿,最可怕的问题,她最终还是面临了。
回到家时关睢炎还没有入睡。坐在床上看一本破旧的古书。
这乡村的纯朴或自然对他而言简直无聊至极。人们所喜欢享受的清闲,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巴不得身上的病早日康复,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心里还是有隐隐不舍的,那是因为伊素末。
“这么晚?”
“是啊,想去拾点柴火,但是森林里的雾气实在太大了,根本看不到路,我还几乎回不了家呢。”她温柔地朝他走过去,看看男人手中的书。
“捡什么柴火?大热天的还怕冻着吗?”
“是隔壁林奶奶需要的,她的脚长了冻疮,需要用热水敷。”
关睢炎拉着她躺上床。纤细的小手或许因长年工作,已经长出了一些茧。他不满地皱起眉头,一下拉过她柔荑…
“我的女人,不需要太有爱心。”
他实在不乐意看到她为了别人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有权利对她的身体做点什么的,除了她自己外,就只有他,并且只能有他。
别人,那算什么?
关睢炎的狂妄与不可一世并无比从前减弱多少。
素末轻笑。
“你的‘宠幸’快折煞我了。”轻轻柔柔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开玩笑亦或是认真。仿佛自听闻到他的身份后,伊素末便无言地在两人之间建起一道墙。令他不舒服极了。
关睢炎一把将她搂到怀里,下巴抵在她发丝上,然后将书扔到一旁:“怎么这么别扭?”
“有吗?”
“没有吗?”
她突然间沉静下来,不再说任何话,亦不再微笑。
她可以将此时内心所有的恐慌让这个男人知道吗?她可以就这样表现出来吗?此刻的素末即不想离开他,又不想靠近他。彼此伤害,最后让大家都遍体鳞伤。
这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此刻最想紧紧握在掌心去珍惜的一颗珍宝,却也终因身份不容许,最终错过所有美好结局。
关睢炎的手掌抚过她脸颊。粗糙的触觉,粗暴中不乏温柔成分,让人很舒服。
她突然间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然后徐徐握下到自己胸前。
“要我吗,炎君?”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他动容地吻着她。褪去衣物后,唇与手掌一同拜膜着她的身体。仿佛当这是极其神圣的一件事。仍旧和第一次一样,他的动作很缓慢,很轻柔。温暖的手指这样覆盖住她的,将自己的体温赂在她身上。
他们在沉默中做爱。没有任何语言,只是呻吟,大口喘息,最后在黑暗当中,将所有现实,差距,背叛后的痛苦,全部归结于眼前的欲望当中。
漫漫长夜就此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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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除了伊素末,关睢炎到此后并非工没有与任何人沟通。村子里的老老少少似乎都对这个男人很好奇。
“末儿,听说那个男人脾气很不好。”这个上午伊素末在林奶奶家为她治疗脚冻疮,奶奶突然间说道。
“怎么会?他只是比较不爱说话,所以很少和别人交往。”她轻轻一笑,利用那句说烂了的台词否决老人的想法。
似乎自关睢炎到这里来以后,左邻右舍便不停地过问她这个问题。每一次皆是外人一脸忧心地看着她,然后素末淡笑否决。
不论事实如何,她总是不希望他在这村子里遭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是啊,叔叔和末姐姐可好了。上次我还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姐姐用筷子喂他呢。”在一旁的小林子听到两人的对话,毫无心机地道出几天前无意中在素末家门外看到的景象。
她的脸颊立即烧红。
伊素末记得那一天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突然间关睢炎面无表情地放下碗筷来,看着她。
“怎么啦?”
“喂我。”他淡淡开口。
伊素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男人脸上出现了不耐,懒懒地将话再说一遍,她才完全肯定。
他要她喂他?多奇怪的动作。
但是看到关睢炎那张严肃得不像话的脸,她又不敢不遵从。
素末将菜夹到饭里面,然后像喂小孩子似的一口一口地喂他。
他也非常配合,没有为难她丝毫,只是在吃下最后一口饭后,突然间咬过她的食指。
“啊,好痛——”
关睢炎握起她的小指头,脸上的冷淡依旧,但是动作十分轻柔:“我看看,哪里痛?”
她指了指手上的齿痕。
他突然间又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正好,我帮你消毒…”
是的,肯定是那一天了。
林奶奶笑呵呵地注视着素末脸止的红晕。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啊。
孤男寡女,日久生情。
年轻人的把戏总是太美妙。
“姐姐,我们到河边玩水吧。”看伊素末替奶奶弄好药后,小林子一把拉起她。
素末向奶奶道别,然后就与他一起到河边。
这是靠近几家住宅的一条小河,平日里妇女们在此洗衣做饭,待她们忙完后,一大群的孩子就会到这里玩水。
到达时其他孩子都在了,见到伊素末走过来,便一起在那叫着她的名字。
“末姐姐,快过来一起玩啊。”
“末姐姐,你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末姐姐…”
素末俨然成为这村子里的孩子王。
男人女人们出外工作的大部分时间,就由她看着这一群孩子。所以村里人多数很喜欢她。
“好凉快哦1”大伙咯咯地笑起来,互相泼着水玩。
河水又清又浅,大概到一个十岁孩子的膝盖上,所以他们可放心地在内尽情玩耍。
之后一大群孩子众星拱月似地围着伊素末,一起坐到河边听她讲故事。
“末姐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吗?”
“当然有啦。只要我们真心相信,乖乖的,天使就会存在并保佑我们。”她微笑着看孩子们天真的眼眸。
这种感觉多好啊,与一大群喜欢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讲讲故事唱唱歌,谈天说地地就这样简单地渡过一个下午。没有背叛或纷争,没有烦恼,也没以有谁对不起谁。
小林子说:“末姐姐就像个天使一样,这么漂亮又温柔。”
“是啊,末姐姐,如果你以后没有男朋友,长大后我当你的男朋友好不好啊?”又一个声音附和。
伊素末几乎笑出了眼泪。
这些小鬼头,真是傻得可爱。
她与他们说笑着,然后开始讲起另一个故事。忽略了身后紧紧锁住自己的那一道炽热光芒。
关睢炎从屋内走出来,想到河边去乘凉,放眼所见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色。
十九岁的少女,周围是一群稚气未脱的小朋友,一个个以着喜欢又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这画面几乎是干净而漂亮的,那样的自然与明白。
他缓缓地朝他们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正好听到小林子与另一个小男孩的说话声。
伊素末发了“咯咯”的清笑,继续为孩子讲故事。直到有人无意中抬起头来——
“叔叔来了。”
一瞬间好几个孩子一跃而起,亲热地拉着关睢炎。
“叔叔给我们讲故事。”
“叔叔和我们一起玩水好不好?”
他微微皱眉,似有些不明白孩子们的做法。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出这种动作。
一旁的伊素未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几个奋力拉着他的孩子。
天哪,他们可知道自己拉着的是谁?
片刻后关睢炎终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仿佛看出了素末在担心些什么,他徐徐浮起一抹笑意,坐到她旁边。
“怎么?不欢迎我?”他的嘴唇几乎贴到她耳垂上。
伊素末连忙拉开距离:“哪有?”
“不然怎么一见到我脸色就刷白了?”
“胡说八道。”她小小声道,轻垂下脸掩过因他方才的亲密动作而引起的红晕。
周围的孩子发出快乐的笑声。小勇突然说:“叔叔和末姐姐好配哦。像王子和公主一样。”
其他孩子立即附和:“是啊是啊…”
关睢炎向来冰冷的脸这下子有些表情。他看向一旁的女人,发现她的红晕已一路漫延到耳根。
他突然挺感兴趣地想:如果现在吻住伊素末,她会不会吓昏过去?然而看她这一副快不行的样子,他还是大发慈悲打消了这个念头。
多了一个男人在场,孩子们似乎更兴奋了,直嚷着让他们的末姐姐快点讲故事。
而她却因关睢炎的在场,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灼热的目光仿佛要烫伤她似的,一直集中在伊素末身上。无穷无尽的冷漠,无穷无尽的情义。
复杂吗?
是的,可这就是他的为人。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傍晚的时候太阳缓缓落下,余辉染红了一整片天空。小村子里炊烟又起,在父母的呼唤下,小勇小明小林们一个个回家去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没有生气吧?”看孩子们都走光了以后,伊素末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不置一词地盯着她。
“如果没生气,”素末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那就太好了。”
关睢炎懒懒地勾过她的肩膀。
两人在河边坐着看夕阳,直到它完全落下,然后一枚弦月在半空升起。
他突然间问她:“与他们在一起,你很快乐吗?”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总之就是好轻松,好愉快。”伊素末转过脸面对他,笑容十分甜美。
他微微失了神。
“你呢,你下午也觉得快乐吗?”看他不置一词的表情,素末又问道。
关睢炎看向河水:“我无所谓。”
一边说一边让脸孔逐渐地不再有任何表情。
这才是真正的他。冷漠、自闭,很多时候学不会与外人沟通。
伊素末有些好奇地问他:“那么什么才可以让你快乐?”
“权力,至高无尚的权力。”
“可是你已经拥有了。”她有些落寞道。
关睢炎低沉着声音:“所以我便无所谓快不快乐。”
有些人是以这样的方式生活着的。例如他,自幼失去平常孩子所拥有的父爱母爱。受到同龄人欺负时无人替自己做主,一切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他记得刚进孤儿院的头一年,一大群小朋友联合起来,将他的名字念成有些相似的“关节炎”。一次、两次,之后便习惯性“关节炎”“关节炎”地唤他。
到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炎君原名关睢炎,可还有谁敢这么不怕死地再乱叫?恐怕是连想也不敢想了吧。
可见权力是多少重要的一件事物。他曾经被这样贱踏过的自尊,因此而重新振奋起来。
即使需为此付出艰辛,童贞,快乐,人性。这一切一切的代价,他早已在所不惜。
素末有些心疼地抚过他的脸,那上面的冷漠或残暴,曾是用多少痛苦和寂寞相辅而来的。这一瞬间,她仿佛看透了这一切。
关睢炎道:“乖孩子,不要对我付出太多感情。炎君从欣赏一个女人到厌倦她,历时往往是一个月。”
“刚好你离开。”她笑得有些讽刺。
关睢炎无言。
“可是如果我说一点也不爱你,炎君会相信吗?”
“那么一点点即可。”
伊素末笑:“好。”
然后她主动转过脸,表涩地在他颊上落下一吻。
关睢炎有片刻呆滞。
以正常的角度来讲,对于优秀的男人,越是难以驯服的女人他越是有兴趣。然而这一刻,他竟发现素末的乖顺给予自己一种无以名状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归宿,有人在陌个地方默默地等待着自己。她安静而执著,无声息包容所有巨大的风暴。
关睢炎拉起她回屋。
做晚饭的时候素末在灶前忙碌,他就在一旁看。
依旧是那咱冷冷的表情,但是因为素末习惯了,也就不再以为意。
他突然间起身走到灶前,自后搂住她的腰,疲倦的头颅孩童般用力揉入她发间。
伊素末微笑:“你这样我怎么做饭啊?”
“那就别做了。”
“可是…”
可是,不待她说完,关睢炎已低头吻住她,抽走了所有欲出的话语。
伊素末对他的纠缠一直没有招架能力。
直到他放开她,让素末以为这场舌吻已经结束了,他却倏地抱起她:“我们做点别的。”
然后他的表情再次出现出邪气,不待她反应过来,已双双走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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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关居爱已将势力延伸到这个山村,然后密探们纷纷进入,两天后,她也来到云南。
“爱小姐,已经有探子回说在附近的山村里收到炎君的消息。”
“他没死吧?”
“是的,并且已经康复。”
“很好。”冰冷的佳容上出现一丝笑意,她坐在落地窗前皮椅上,双眼盯着外面的天空。
云南是个纯朴的地方,这边山区众多,人们操着有些奇怪的地方语,热情欢迎外客。
她们都有天真的眼睛。
关居爱点燃一要雪茄烟。
“知道是谁救了他吗?”
“回小姐,是村里一名叫伊素末的年轻女子。”
“有父母吗?”
“没有,一个人住。”
她的嘴角再次出现淡淡笑意。
大概就是这个人了。
李风华一直极其相信卜卦。在有消息说关睢炎遇难后,他天天求神占卜,然后突然有一天一脸喜气地叫来居爱:“今天算命先生说,阿炎会在不久后回来,他此趟出门遇上贵人,所以平安无事。”
居爱并不很以为意,毕竟算命这回事,可准可不准。但李风华却足足在她耳边叨念了两天。
要是不清楚内幕的人,谁会相信这就是X的前任帮主?简直平和得像个居家老人。
“先观察两天,有我的命令再去接他。”语罢关居爱挥挥手示意手下离开,兀自陷入沉思中。
“最近村子里好象怪怪的,莫名其妙地来了许多外地人。”这一日伊素末家来了个看头痛的妇女,在素末为她开了药后,她这样说着,然后离开。
她在原地愣了愣。
关睢炎正坐于一旁的餐桌上喝茶,听了老妇人的话,也看清伊素末片刻呆滞的表情。
“怎么?”
她连忙回过神来,速速收拾医疗箱。
这种奇怪现象很显然是因为而起的。彼此心知肚明,早已不需要再过问。
伊素未走到他旁边:“是敌是友,清楚吗?”
“都是我的人。”
看来居爱那丫头也到了。前几日关睢炎站在窗口,看到眼前一晃而过的身影正是关居爱的贴身保镖,他便大概知道了情况。
伊素末没有停下倒茶的动作:“你快走了吧?”
她微微笑了笑,走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已然挂起的圆月。
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天真而不畏惧失去地去爱他…
关睢炎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震,莫名的空虚感一阵阵涌上心来。
这个在几十个日子来日日夜夜陪伴他的女子,她,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特别的,却始终如一地干净温和。一日一夜中,漫漫渗入他内心。
“打算报负那些害你的人吗?”突然,伊素末开口,打断了他思绪。
关睢炎想也不想:“当然,待我一回去,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些他额上的青筋就明显地暴起。在此呆了一个多月,心里的怒火丝毫也没有为村庄里的闲适景致所平息。反而越燃越炽。
伊素末走过去,伸出手温和地抚过他额头:“不要为他人气坏了自己。”
“所以报负是最好的方法。”
她微笑。很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两人根本无法沟通。
关睢炎拉下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热温的薄唇贴住她耳垂:“跟我回去吧。”
“什么?”伊素末以为自己听错了。
纵使C组织在之前似乎已算好让她跟他回去,可是她一直没有想到这会成真。凭着他关睢炎女人众多,何须多出她一个?
多奇怪的事。
关睢炎淡笑着看素末脸上的表情:“怎么?不愿意吗?”
她的确是不愿意,不论多么舍不得,也不愿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够不背叛任何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