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彦水水的伤势,月敖一行人又在客栈里多停留了数日。

“师傅,你和彦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钟灵坐在床边晃荡着一双脚,好奇的目光夹杂着揶揄看向躺在床上静养的彦水水。

虽然说她神经大条了些,可她并不笨呀,彦大哥看师傅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虽然钟灵并不清楚深邃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含义,可至少她可以确定,彦大哥对师傅的恨愈加的少了,反而多了份说不清的感情。

彦水水微微挪动了一下僵直多日的肩膀,悠然院一行,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可至少她可以确定,他们确实被别人给盯上了,而且可以判断对手的身份和背景都非同寻常,一夜间悠然院被一把大火烧成了一片灰烬,这个在江南经营了数十年的青楼就这样倾毁在火光中。

看来对手行事果断,也可以看的出他们资产的雄厚,只因为自己的一次探究就可以舍弃这么间经营良好的青楼,看来他们真的不简单。

“师傅,你说话啊?”半晌见彦水水没有反应,钟灵性急的嘟嚷着嘴,似乎想从彦水水沉思的面容中搜寻到蛛丝马迹,可惜那张清秀而唯美的面容上除了一贯的冷漠外,却仍旧找寻不到一点的表情。

“灵儿。”彦水水无奈的侧过头,看着眼前这张孩子气十足的脸庞,微微的叹了口气,对于彦少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定位,他们是兄妹,可她却清楚的明白除了这副躯体,他们什么都不是。

她曾经是以愧疚的姿态来面对他,毕竟这副躯体的主人曾经有过亏欠,所以她她希望可以弥补对他的伤痛,而如今,她却在他的眼里慢慢的察觉出那矛盾而复杂的情感,她不是真正的彦水水,所以她更清楚的明白彦少卿心中不为人知的挣扎。

不管七年前,他对彦水水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可七年后,当她的灵魂附着在彦水水的身体里以后,她慢慢的感觉出了彦少卿的改变,特别是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彦少卿在愧疚的同时,似乎更多了份复杂的感情,虽然那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可彦水水还是清楚的明白那应该是爱。

“灵儿,我没有你那么的简单。”彦水水幽幽的开口,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吐露出自己的心事。

“在现代,我的世界是普通人不敢想也不愿想的,那是一个阴暗而潮湿的世界,处于人世间的最底层,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杀手,在我们的意识里除了生存就是死亡。”

幽深的目光转向钟灵诧异到合不笼嘴的脸上,彦水水继续诉说,“我是一个杀手,一个黑暗世界里顶尖的杀手,那一次我本该死去的,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古代,而在这里,我依旧不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而生活,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无论是彦少卿的妹妹,或者是月敖的暗卫,所以我注定是不能有感情的。”

“师傅你是个杀手?”钟灵错愕的舒了口气,虽然不能接受她亲耳所听见的事实,可她也渐渐的明白为什么师傅的眼中是那么冰冷一片,杀手?一个多么遥远而陌生的概念!

“灵儿,你怕吗?”一双手轻柔的搂住彦水水的胳膊,钟灵亲昵的皱起鼻子,水润的大眼带笑般的眨巴着,“师傅,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师傅,我唯一的亲人。”

钟灵调皮闭上眼,敛下眼眸深处不为人知的痛苦,曾经她以为是为了和玄澈相遇而穿越了时空,可在经历了那场不堪回首的记忆后,她才明白人很多时候那么的无可奈何。

若是在现代,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杀手站在她面前,自己一定会吓成精神病,可此时,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她似乎并不害怕了,如果可以选择愿意成为杀手,永远的活在黑暗中呢。

“灵儿,谢谢你!”彦水水感激的扬起嘴角,淡淡的笑容镶嵌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不在是那么的孤单。

“师傅,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月敖呢?他该不会是知晓你的身份后,出钱雇佣你的吧?”

被她简单的想法弄的发笑,彦水水挫败的摇了摇头,“在现代,我是个孤儿,是赤风盟的盟主收留了我,而如今,我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和盟主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那时我无法回报盟主的恩情,而如今,我至少可以把这一切都回报在公子身上。”

“啊!”钟灵泄气的耷拉着头,稚气的眼中落满了失望,“师傅,若是我和你的盟主长的一模一样那该多,好啊,师傅就可以天天保护我了,白白便宜姓月的了!”

她就说嘛,师傅怎么对月敖那么恭敬,原来是为了报恩,等等!钟灵摇了摇头,怀疑的看向彦水水,说了这么半天,师傅还是没有说她和彦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师傅,你在转移话题吗?”钟灵泄气的看着彦水水,眼中写满了不认同,师傅就是太聪明,七绕八拐的就让自己忘记当初问的问题了,“师傅,你还没说你要怎么处理彦大哥的问题呢,怎么说我钟灵也是过来人了,彦大哥对师傅可不简单哦!”

她实在很好奇耶,兄妹恋!天啊!这发生在古代不是乱套了,虽然说是师傅的灵魂,可终究是别人的身体,是兄妹又不是兄妹,天啊!真的是一天糟!而且彦大哥能接受的了吗?如果彦大哥喜欢的是曾经的彦水水,那她师傅要怎么办?

又或者,彦大哥喜欢的就是师傅,可有一天,他知道师傅真正的身份,会不会接受啊,可千万别把它们当成了疯子,送去了疯人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似乎不仅是师傅的问题,如果有一天孟玄澈知道了她的身份该怎么办呢?又或者有一天她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现代,那。。。。。。。。。。

钟灵喜悦的神色忽然僵直在脸,悲凉的气息慢慢的染上她苍白的容颜,她已经不是那个冰清玉洁的钟灵了,她和孟玄澈已经没有将来,噬心的痛苦肯噬着她柔软的心,为什么会这样?

“灵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不要想那么多了。”从她的眼中看出绝望,彦水水无奈的拍了拍钟灵的肩膀。

第三十九章 曾家大院

彦少卿从府衙带回来的消息更加的证实了彦水水的推测,悠然院果真不普通,那个已经被大伙烧死的老妈子居然在户部找不到任何的资料,由此可以判断这应该是蓄谋已久的布局,不论是针对月敖,或者其他,至少可以说明一个问题,悠然院背后的黑手一定不简单!

“公子,看来我们要多加小心些。”孟玄澈冷静的思考着彦少卿的话,能让少卿皱眉头的事情一定非常棘手。难怪皇上当初要让十二鹰暗中跟随在公子身后,原来早已经窥探出蛛丝马迹。

相对他们的谨慎,月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俊郎的脸上依旧是一派的轻松平和,“大家也不用如此的紧张,正所谓兵来将档,水来土淹,我们静观其变。”

“敌暗我明,大家还是要小心点。”彦少卿静静的开口,清幽的目光却也不由自主的转向彦水水,清和中蕴涵着深深的愧疚,而在亏责的背后却是连自己都道不明的感情。

月敖也静静的凝视着彦水水,含笑的眼眸深处隐匿下一抹犀利的精光,他们既敢伤了水水,就该预想到日后的结果。

“那只是个意外!”彦水水淡漠的耸了耸肩,伤口已无大碍,而且这样的皮外伤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至少发生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彦少卿立即回道,沉寂的面色上是不认同神情,她的漫不经心彻底的击起了他的怒火,那些伤了她的人都该死!

是的,她的无所谓,她的漫不经心,她一切都让 他恼火,当自己一次次的刁难她,她那抹淡漠到虚无的微笑让他难受到心痛,当她把自己推进了木柜中,独自承担下所有的折磨和伤痛时,他更是愧疚到生不如死,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爱惜自己呢?

彦少卿和彦水水无声的凝望着彼此,似乎淡忘了周围的一切。

“一路上大家尽量不要散开,这样可以保证安全。”月敖冷冷的开口,挂在脸上的笑容显得有点突兀而生疏。

“大家出发吧。”收回目光,彦少卿清幽的开口,一行人又踏上了路途。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擦肩而过的瞬间,彦少卿忽然在彦水水耳畔丢下一句话,语气中可以感知的慎重让彦水水倏的一愣,这难道是他的承诺,他对她的承诺!

抬眼看了一脸严肃饿彦少卿,彦水水震惊的回望着眼前幽深的双眸,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而脆弱的东西,曾经的海誓山盟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而如今同样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痛苦,她该相信吗?又或者她还有能力去承受又一次的打击吗?

月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彦少卿和彦水水,将他们凝视收进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在心中,摇头,白皙的脸颊上扬起自嘲的微笑,他应该是在七年之前就已经输了。

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少卿仇恨的背后是那样的情,枉他自诩聪明一世,居然不明白恨有多深爱有多深的涵义。

月敖无言的凝望着广阔的苍穹,离开槐阳一路南行疾苦到江阴了,那里是曾家的地盘,也就是曾依柔的家乡,那水水?

担忧的目光探询的凝视着彦水水淡泊的容颜,或许是他多虑了,有少卿在水水已经无须他挂心了,毕竟在兄妹之外,他们还有着旁人所没有的深情。

沉痛的别过头,月敖雪白的身影迅速的跃上马背,扬鞭子急弛而去,滚滚的烟尘翻滚下,是他碎了一地的伤痛。

彦水水默默的看了一眼月敖已经远去的背影,又回望了一眼彦少卿,神色复杂的坐上了马车,钟灵也慢慢的上了马车,自始自终不曾看过孟玄澈一眼。

寒风呼啸着,迎面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刺痛,月敖挺直了腰杆狂奔而去,孟玄澈则尽职的紧紧的跟随在身后,握着马鞭的紧紧的用力,似乎要压抑什么。

马车里,彦水水静静的闭着眼睛,回想着穿越到月荛王朝的点点滴滴,慢慢的讲话那神秘的银衣男子联系到近日所发生的事情中,他的出现不是偶然,那么说悠然院也是他的据点之一,那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既然是冲着月敖而来的,又为何要向自己透露他的行动,让他们有所准备?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却怎么也理不清楚这发生的一切。

如今彦少卿的感情又纠缠在其中,她又要如何的处理?看来一才刚开始,而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的小心谨慎,等待着敌人的下一步行动。

夕阳静静的把余辉洒落大地,金黄色的阳光下,朱红色的大门上高悬着一块长方的匾额,墨黑的草书如行云流水般书写着--------曾家大院。

彦少卿望了一眼一旁平静如昔的彦水水,随即瞧响了大门。

“您是姑爷?”年迈的老管家望了一眼满前的一行人后,忽然面露喜色的道:“真的是姑爷来了,小三还不快去通知老爷。”

“是。”领命的小厮恭敬的向彦少卿行礼后,迅速的往大厅跑去。

“少卿,快进来。”曾伯凯喜悦的拍了拍彦少卿的肩膀,容光焕发的脸上凭添了许多的欢喜。

“岳父,这几位是少卿的朋友。”彦少卿恭敬的向曾伯凯行礼后,才介绍起身后的一行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几位快请进,寒宅简陋,委屈大家了。”终究在商场滚打几十年,阅人的眼光自然是精准无比,眼前几人无论从穿着,还是气势上看起来都尊贵无比,又是少卿的朋友身份定不寻常。

“伯父客气了,小侄们冒昧打扰,还望伯父见谅。”不知在何时月敖已恢复了他往日的洒落。微笑的向江南第二家族的曾家-------曾伯凯寒暄。

“公子太客气了,既然是少卿的朋友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切随意,小李,带客人去厢房里休息,晚上老夫略备薄酒替各位洗尘接风。”

曾伯凯神色莫辩的看着月敖,纵然他如何的掩饰,可浑身散发的尊贵之息还是表露无疑,看来一切都已经门主的计划而来。

江南的风情在曾家大院的建筑上表露无疑,整个曾家占地近百亩,大院正中央乃是一天然的湖泊,主屋围绕在湖泊四周成四方设计,放眼望去亭台楼阁下是小桥流水般的景致,墙脚处寒梅迎风悄然绽放着美丽的姿态。

原来这就是曾依柔的家,一想起那个曾经死在自己手上的女人,彦水水忍不住的叹息一声,一直隐匿在背后的黑手还没有找到,公子的安全还不能保证,可此刻她却有些混的感觉。

目光依旧凝视着眼前的景色,彦水水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望见不远处月敖正失神的凝视着自己,意气勃发的面容上没有了一贯的笑容,而是换上一副深沉的哀痛,看来公子也知道这里是曾依柔的家了,忽然她明白彦少卿临行时的交代的涵义。

 

第四十章 月敖的表白

“公子。”彦水水默默的走向沉思的月敖,江南一行暗藏杀机,公子也因此而憔悴了不少,甚至连笑容都比往日要牵强许多。

“水水。”月敖收回目光,幽幽的凝视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容颜,他有多久没有和她好好的说过话了,原来有时候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公子在担忧接下来的行程吗?”彦水水微微错愕的看着依旧面色凝重的月敖,以她对公子的判断,月敖是个极其内敛之人,喜怒不行与色,很少有这么沉痛的神情,看来这次江南一行的危险非比寻常,公子才会如此的忧心忡忡。

“公子还记得水水曾经说过的话吗,水水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公子的安全,致死方休!”

再一次的表明心意,彦水水淡漠的语气中更多的是份沉重的严肃。

月敖冷冷的看着严肃的彦水水,以她的聪慧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又或者在她的心目中,永远都停留着一个人的身影,所以才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惆怅落满了心头眉上,月敖沉痛的别过头,每一次见她便多了份苦涩,相见不如不见,可却又舍不得将目光自她的容颜上移开。

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彦水水时的情形,月敖从没有想过那样一张冷寒的面容,在日后会让自己如此的牵挂,“水水,我不需要你这样沉重的承诺。”


心一阵绞痛,月敖低沉的说道,肃穆的面容上收敛起一贯的散漫,幽深的目光带着期待的希望郑重的看着彦水水,他需要的是她温柔的笑容,需要的是她快乐的生活,而不是和暗影一样的忠心。

“你不是我的暗卫,你无须对我有任何的承诺,如果只是因为感激我把你带回彦府的话,就更不用如此了,因为我已经后悔了。”

月敖幽幽的看着依旧保持着沉默的彦水水,深邃的眼中不由的染上了薄怒,以水水的聪明,她该明白自己话里的深意,可为什么她就不能回应自己的感情呢?


“后悔。”彦水水重复着月敖口中的话,“公子你后悔什么?后悔带我回家吗?”其实自己何尝不后悔呢,如若她没有回来,钟灵就不会出事了,可今天她还有后悔的余地吗?错了就是错了,永远都抹杀掉了,如同钟灵遭受的伤害一般。


可公子为什么后悔?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彦水水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公子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愫,可越是否定,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和月敖相处的一幕幕,可这怎么可能?无言的避开他满怀期待的目光,彦水水选择用沉默来逃避突如其来的感情。

“不用摇头了,事情就是你想象的那样。”月敖伸出手轻柔的按住彦水水的肩膀,悠远的目光里是可以感知的温暖和情意。

“公子,水水配不上你。”冷静的拨开月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彦水水的身形慢慢的退后,疏离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一瞬间变的痛苦不堪的月敖。

“公子,我们是不同世界里的人,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又伤害了别人,看来公子确实该后悔。


从第一次见到月敖时,她对他只是愧疚,把所有对盟主的亏欠都转移到了公子身上,可随着日子的相处,她也逐渐的明白公子终究不会是盟主,可他却和盟主一样,无时无刻的关心着自己,甚至到不惜彦少卿翻脸也要保护自己的周全,所以在她的心中,除了愧疚外,也多了份感激,她暗暗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公子的安全,如果说这是对盟主的亏欠,倒不如说是自己自私的想以此来弥补曾经犯下的错,可为什么老天连给她赎罪的机会都要夺去?

她爱不起,也回应不了公子的感情,在被冷风耀重重的伤害后,她早已经疲惫不堪了,心都死了,还会有感情吗?

终于亲耳听见了她的拒绝,月敖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的疯癫而张狂,笑到连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着,可笑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自己满心的伤痛。

水水竟用如此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样疏远而防备的目光里是再也明白不过的决绝。

为什么她可以回抱住少卿,却残忍的拒绝自己的感情。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开来,彦水水沉默的面容下是一颗思绪混乱的心,按耐住想安慰月敖的冲动,瘦削的身子默默的站立在月敖身旁,她给不了公子感情,可她可以用暗卫的身份永远的陪在公子身边,做他的影子,他的护卫。

“是因为少卿吗?”月敖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四周的寂静,背对着彦水水的身影微微的颤抖着,阳光下显得那么的寂寥而孤单。

彦少卿?公子为何知道彦少卿对自己的感情,疑惑浮上心头,彦水是不由的想起钟灵调侃的话,难道彦少卿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明显?

误将她的无言理解成为默许,月敖沉痛的摇头苦笑起来,他是天之骄子又如何,他满腹才华,风流倜傥又如何,他输的一败涂地,他输给他们七年的时间。


七年,又或者更久,“可你们是。。兄妹啊。。你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去开口,因为月敖知道此话一出毕竟重重的伤害了水水,可他却压抑不住的问出口,他希望他们可以明白兄妹的越不过的鸿沟,而他可以给水水最美丽的幸福。


“公子,水水这一生不可能对任何人有感情,公子无须牵挂。”无论是彦少卿还是岳袄,对她而言都永远不可能,因为她已经是个无心之人了,感情这两个字有多么的沉重,她比谁都明白。

痛苦交织在彦水水的眼中
,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幕悲惨的画面,彦水水冷然的面孔上扬起若有若无的苦涩笑容,她已经是一个死了一回的人了,所以她活着唯一目的就是保护身边所有的人,让他们不再受伤害。


彦水水绝情的话将月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为了少卿可以一生绝情绝爱,甚至不惜害死了依柔,甚至用七年的光阴来等待,七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究竟是怎么度过来的,在相思缠绕的时候,她心头又是何种的苦涩,在少卿一次又一次的责难折磨下,她又如何去忍受?


“为什么这么傻呢?明知道不可能还要爱的那么深。”岳袄动容的一把将彦水水搂进怀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眼中是永远都无法退却的哀伤,为什么她周身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他也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是她心中牵挂,思念的那个人,“傻水水,你知道吗?看着你这么痛苦,我有多么的心疼。”


低沉的嗓音里包含着无限的怜惜和无奈,月敖痛苦的闭上双眼,将这份夭折的感情深深的埋进了心中,他依旧是月荛王朝潇洒不羁的二皇子,他依旧是那个谈笑自若的月敖,唯一改变的是他的一切都被怀中这个娇小的身躯所索引,他为她疼,为她忧。

 


第四十一章 曾依情的仇恨


那是?彦少卿脸色难堪的看着不假山处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震惊的目光中蕴涵着无穷无尽的苦涩,刺眼的仿痛让他严峻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握,硬生生的压下拉开他们的欲望。


这一瞬间,他只感觉无边的怒火燃烧在心中,可脚下的步子却像生了根一般,沉重的迈不出分毫,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早已经明白公子对水水不一来的情愫,那样的眼神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纵然公子掩饰的再完美,可不经意间流露的深情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彦少卿默默的转过身,不愿意去看眼前心痛的一幕,原来他真的很自私,从没有为水水想过,七年了,当水水第一次昂着头以严肃的口吻告诉
自己她的威情时,他真的不曾在意过,可七年后,看着水水的冷漠,那双冷如寒冰的眼眸,他竟然暗暗的怯喜,因为她依旧爱他如往昔。


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慢慢的游离出来,冥冥中,彦少卿感觉自己心中的某个地方在复苏的瞬间又慢慢的枯萎死去,她终究是他的亲妹妹,血脉相连,他爱不起,也给不起。

可此刻 ,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抱在怀中,自己却有着噬血的愤怒,他该为水水威到高兴,公子不但身份尊贵显赫,而且在他懒散的外表下掩藏的是异与常人的睿智,有了公子的照顾,水水应该可以幸福的过完一生,

毕竟他已经亏欠了她七年,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七年可以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