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水水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第一次没有挣脱,而是任由彦少卿拉着她的手带领着她通过了五行八卦阵。

“有股香味。”彦水水一打开木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来。

“这里是青楼自然是充满了脂粉味。”彦少卿仔细的宿了嗅,确实是青楼里贯用的香,只是比往日浓郁了些,二人即刻在屋子里查找起来,

片刻后,彦水水一抹头上的汗水,面色担忧的看着彦少卿,“不对,刚刚的香味有问题。”

闻言,彦少卿立即运气,却发觉浑身的真气竟像散了一般,无论如何也凝聚不起来,“该死,应该是中毒了,快走!”

“中毒?严重吗?”彦水水猛的一怔,担忧的看着彦少卿。

“应该是一般杀手惯用的迷烟散,混杂在脂粉气中,一时不曾察觉,这种毒毒性很轻,可半个时辰里,我们无法运气。”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担忧,彦少卿谨慎的脸上竟漾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有人来了。”彦水水敏锐的听见脚步声,警觉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只有那个木柜可以藏身了。

彦少卿一把拉住彦水水的手,将她拉到木柜旁,“半个时辰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这个时刻他和她同样知道,与其两个同时被抓,不如保护另一个。

“快进去!”彦少卿看着发愣的彦水水焦急的催促道,幽深的眼中不再是仇恨,而是换上对她的担忧。

彦水水静静的看着彦少卿的脸庞,浓黑的眉宇此刻紧皱在一起,薄细的嘴角也微微紧抿着,可凝视着自己的目光却是那样的镇定。

“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彦水水重复着他刚刚的话,素手猛的一把将彦少卿推进了柜子里,对上愤怒的脸庞淡然一笑,随即毫不犹豫的光上了木门。

“呦,我这个湖心小阁倒以内感了贵客。“老鸨讪笑着看着刚要夺门而出的彦水水,“居然也有女人对我这悠远院感兴趣。”

笑脸倏的垮下,疾言厉色的对身后两个大汉喝道:“那下。”

彦水水任由他们将自己捆绑起来,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淡然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害怕。

“说,谁派你来的。”老鸨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见彦水水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即郎笑起来,“在这悠然院里,妈妈我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识过,不说,妈妈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凌厉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老鸨笑意融融的蹲在彦水水身边,狭长的眼中满是凶狠之色,“姑娘,我劝你还是说了吧,否则这刀子划了一下,可就不好受了呀。”

话音刚落,犀利的匕首猛的扎向彦水水的肩膀。

吃痛的闷哼一声,彦水水扬起嘴角看着笑容僵直在脸上的老鸨,平淡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连恨都没有,依旧保持着她一贯的淡漠。

“好,果真是个厉害的绝色,不过不知道你能承受的几刀。”老鸨愤怒的一咬牙,刀子再次的落了下来,这一次却比刚刚用力许多,整个刀身都插了进去,只余刀柄和这汩汩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彦水水的衣裳。

“说不说。”随着老鸨的话,她一寸寸的抽着刀子,凌厉的刀刃也慢慢的割在伤口上。
[第一卷 水月倾颜:第三十五章 噬骨之痛]


彦水水面色已经苍白成一片,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滚落下来,下唇因为痛苦而咬破,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慢慢的流了下来,她咬牙挺住了痛,这时候不能出声,一出声会让柜子里的彦少卿分心的。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一旁的大汉看了眼沉默的彦水水问道。

“哑巴今天老娘也让她开口。”老鸨恼羞成怒,猛的提起刀子再一次狠狠的扎了下来,刀锋没入了彦水水血肉中,离心脏仅一寸有余。

却见彦水水依旧是冷眼观看着盛怒的老鸨,淡然中更多的是冷漠的麻木,似乎这一刀又一刀没有刺在自己身上一般,除了那惨白如纸的脸上早已经失去了血色外,躺在地上的彦水水竟看不出一点痛苦的异样。

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彦水水默默的忍着噬骨的巨痛,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五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因为痛苦,指甲甚至嵌进了掌心中,扣出一个个的血痕。

“废掉她的左手。”看来是受过训练的,老鸨气愤的站起身,向一旁的大汉吩咐道。

“啊!”手腕被生生的扭断,彦水水再也忍不住的喊出声来,苍白的脸因痛楚而扭曲成一团,挣扎在地上的身子也因痛苦而不断的蜷缩着,彦水水凄厉的嗓音里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着血,鲜血的流失带来的晕旋感久久不散。

黑暗的柜子里,彦少卿面色阴冷的凝聚着刚刚才凝聚的真气,阴暗中,他的脸上泛出肃杀的冷光,紧抿的嘴角因听到彦水水的喊叫声而微微抽搐着,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可他知道以她的个性,若不是承受不住,她又怎么会失痛的喊出声来。

虽然彦水水尽量的压抑着声音里的痛苦,可彦少卿清晰的感觉到她此时一定在承受着不能承受的折磨,坚硬的心此刻倏的痛的厉害,那一声喊叫如同尖锐的匕首一般刺进了他心中,所有过往的仇恨在一刻消失殆尽,只余下对她的担忧和不舍。

手腕上的痛微微的缓解,彦水水虚弱的喘息着,看着老鸨的眼睛里染上薄怒,她不是善男信女,今日受的痛,来日一定会加倍的奉还。

余光扫了眼肩膀上的伤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那插在心脏不远处的匕首还未拔出来,刚刚身子一个颤抖,又是一番噬骨的疼痛。

老鸨微微一个颤抖,收到彦水水肃杀而冷寒的目光时,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伸起,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惶惶不安的凝视着彦水水灰白一片却气势迫人的脸庞,这样的眼神太阴冷,大量的失血让她的脸色苍白的骇人,配以满地的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中诡异,尤其是她苍白的容颜和那双阴郁的眼睛,如同地狱鬼魅般阴鹜,似乎在冥冥之中可以摄人魂魄。

“废掉她另一只手,看她说不说。”老鸨敛了敛心神,低声向大汉道,却怎么也挥不掉心头的郁结和惊恐。

手腕处又是一阵被扭断的痛楚,彦水水紧紧的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这时候若再出声,柜子里的彦少卿定然会不安。

终于等到痛楚缓解过去了,彦水水虚弱的躺在地上,衣服里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冰凌的触感和失血而造成的虚弱让她一阵晕眩,趁着他们的失神,余光迅速的瞄了眼柜子,惨白的容颜上淡漠的扬起微笑,幸好,她撑住了!

“看来是受过训练的。”老鸨低声道,冰冷的目光中闪现出杀机,“既然问不出什么,就把她解决了。”

“是。”大汉领命走了过来,粗壮的手臂拔出没进身体里的匕首,扬手往颜水水的脖子划去。


[第一卷 水月倾颜:第三十六章 少卿的愧疚]


电光火石间,木柜猛的被一道真气震裂,一道白色的身影以雷霆万钧之势飞跃过来,彦少卿右手迅速的拍向大汉的后背,左手揽起地上的彦水水紧紧的搂进怀中,噬血的目光在见到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后,阴冷的面容更加的阴鹜。

愤恨的一脚踢起大汉掉在地上的匕首,带血的匕首笔直的飞向一旁错愕的老鸨,惊恐的望着快速飞射而来的匕首,还未来的急躲避,匕首已精准的插进了老鸨的胸口上,一刀毖命,结束了她罪孽的一生。

大汉见状立刻飞身破门而逃,瞥了一眼逃跑的大汉,彦少卿将目光转向怀抱中的彦水水,“怎么样?”

彦少卿沙哑着嗓音询问着面色惨白的彦水水,脸上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对她的不舍的心疼。

“死不了。”淡漠的摇摇头,彦水水微弱的对着彦少卿道,”快走,否则等他们的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沉痛的看着她孱弱的模样,彦少卿点了点头,抱着满身是血的彦水水飞跃而出,修长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下。

鲜红的血顺着彦水水的肩膀不断的滴落下来,彦少卿白色的外衣上也染红了她的血,触目惊心的绚丽。

寒风嗖嗖的刮在耳边,晕眩感不断的席卷而来,彦水水感觉到越来越冷,孱弱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彦少卿温暖的怀中缩了缩,好冷,疲倦的合上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彦水水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彦少卿抱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紧紧的把彦水水搂在怀抱中,脚下的步子更加的急促而匆忙,她不会有事的??????

“不要回客栈,会暴露公子的行踪的。”慢慢的启动着干涸的双唇,彦水水沙哑着嗓音对着彦少卿低声道。

急弛的身子一顿,这时候她还在想着公子的事情,深沉的目光看了眼怀中气息微弱的彦水水,彦杀卿沉重的点头道,“好,我们先去医馆。”

漆黑的夜色下,彦少卿紧紧的抱着彦水水,直到眼前出现了医馆的招牌后,肃穆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

右手提起真气一把拍开木门,彦少卿抱着彦水水笔直的走了进去。

“大夫,快看看她的伤势。”颜少卿对着睡眼惺忪的大夫催促道。

“我的门!”半眯的眼睛在看见破碎成木头碎片的门后,睡意彻底的清醒了,可目光在接触到彦少卿冷寒的眼神后,大夫噤若寒蝉的呆楞住,随即手忙脚乱的替彦水水诊治抓药。

“先替我把手骨接上。”躺在了床上,彦水水对着面色阴冷的颜少卿道。

幽深的目光落到她被折端的手腕处,彦少卿瞳孔倏的收紧,幽深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愤怒,握在她断腕处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啊!彦水水疼痛的哼出声来,彦少卿默默的低下头,用手指轻柔的擦拭她嘴角的血迹,这本该是他承受的,却都落在了她身上,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压抑下这疼痛,他只听到了她喊了一声,她是怕他担心,所以宁愿咬破了嘴唇也不愿意喊出声来。

“公子,这是止血的药,先替姑娘敷上,我再去熬些药来。”大夫在看到彦水水一身的血后也着实吓了一跳,哪有人这么残忍在一个姑娘家身上刺了这么多刀。

彦少卿轻柔的避开伤口,小心的褪下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可在见到她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势后,沉寂的怒气又勃发起来。

握着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对不起。”彦少卿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无尽的哀痛和不舍。

“没事,上药吧。”牵强的对着自责的彦少卿扬一放心的笑容,彦水水默默的闭上眼。

一点点的将止血药洒落在伤口上,除了身子因巨大的刺痛而微微的有些颤抖外,彦水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闭合上的眼帘不曾看到彦少卿眼底那抹深沉的哀痛。

彦少卿默默的将伤口处涂上了药,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从眼中烙进了心底深处,胸口前的那道伤口只要再往前去一寸,她的命就结束了。

门口传来大夫急急的脚步声,彦少卿立刻替彦水水掩好衣裳,肃杀而冷寒的面容上依旧是无法释怀的痛苦。

“药好了,趁热喝了吧,虽然伤的重,不过都不在要害上,休息几天应该可以痊愈的。大夫将药碗递给了颜少卿,”我去给姑娘拿身干净的衣裳来。”

怀疑的目光又扫了一眼躺在床上沉默无语的彦水水,这姑娘该不会昏死过去了吧?否则这么大的痛苦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喝药吧。”

彦少卿刚递过碗,便感觉到刺鼻的药味席卷而来,彦水水摇了摇头,这浓郁的药味让她忍不住的要呕吐。

“乖,把药喝了。”知道她不喜欢药味,可现在已没有办法了,彦少卿低头吹拂着碗里的热气,轻柔的将勺子里凑到了彦水水的嘴角旁,“吞下去就感觉不到苦了。”

察觉到他温和目光里的愧疚,彦水水顺从的喝下药汁,刚吞下腹中,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滚,彦水水急切的趴在床边,把刚刚的药又全都吐了出来。

“别急,慢慢喝。”彦少卿心疼的拍着她纤细的背,温柔的嗓音里是不再掩饰的关心。

“我没事。”虚弱的抬起头,彦水水微弱的笑了起来。

瞥见她嘴角残余的药汁,彦少卿随即伸手轻柔的将她唇畔的药擦去,宠溺的道:“再喝一点吧。”

点了点头,彦水水如临大敌一般看了一眼彦少卿手中乌黑的药汁,强忍下呕吐的欲望,泯了一点咽了下去。

半晌后,终于露出轻松的神情,“我一点点喝,要好一些。”

看着她如孩子般的举动,彦少卿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面容上也露出轻松的微笑,“那喝慢点吧。”


[第一卷 水月倾颜:第三十七章 玄澈的伤痛]


东方已露出白色的光亮,彦水水的伤口在敷药后,也止住了血,自昏睡中苏醒过来,彦水水侧过头看了一眼昂然站力在窗边的彦少卿,修长的身影在白色的光亮中显得那样的伟岸而高大。

虽然看不见彦少卿的脸,可彦水水知道他一定还在暗自悔恨,从他看她的眼神中她可以感知到他的后悔,可她宁愿自己承受这些伤痛,也不愿意身边的任何人在她眼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能做的真的不多。

“我们回去吧,一夜未归,他们会担心的。”

清幽而沙哑的嗓音换回了彦少卿的沉思,转身望了一眼面色依旧苍白的彦水水,彦少卿点了点头。

客栈里依稀可以闻到稀饭的清香,比起正午,这时候大堂要安静许多,桌旁坐着三三两两个早起的客人。

月敖白色的身影在客栈里显得很突出,金色的阳光顺着窗户斜斜的照在高大的身影上,在尊贵中竟显得有几分的落寞和孤单。

暗影沉默的坐在一旁,公子有心事,跟随公子这么多年来,暗影第一次见到公子如此忧愁的模样,似乎连掩饰的笑容都没有了。

孟玄澈一夜无眠的守在钟灵的床前,疲惫的面容上更多的是无边无尽的悔恨,看着灵儿惨白到毫无血丝的脸庞,他恨不能杀了自己。

灵儿是那么的活泼、快乐,可如今眼前这张愁容满面的容颜上,他还可以看见笑容吗?是他不好,他该死!明知道灵儿做事从来不会想那么多,他为什么要强求呢?如今害的灵儿成了如此的模样??????

“玄澈。”幽幽的自噩梦中转醒,钟灵望了一眼床畔的孟玄澈,她多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她还是那个纯洁无暇的钟灵,可孟玄澈痛苦的神情落进了眼中,钟灵知道一切都一发生了,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灵儿,你醒了,手还痛吗?”孟玄澈心痛的将她白皙的小手包进自己的粗糙的掌心里,幽深的目光中充满了血丝,他愧疚了一夜,悔恨了一夜,千言万语卡在心中,却只能以默默的眼神注视着灵儿的一举一动。

“手?”错愕的瞄了一眼被纱布包裹的手腕,洁白的纱布上渗出殷红血迹,如同她的人生一般,洁白中落下了再也抹不去的污垢。

钟灵微微的摇了摇头,她已经自杀过一次了,就再也不会那么傻了,“玄澈,我很好,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灵儿,我陪着你好吗?”孟玄澈看着钟灵眼中的疏离目光,心痛的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冷漠的摇了摇有,钟灵闭上眼残酷的拒绝道,她需要时间来理清楚这一切,需要考虑用什么太度来面对孟玄澈。

“灵儿,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孟玄澈沮丧握紧拳头,一拳接着一拳重重的锤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却怎么也化不了心中纠结的阴郁。

低沉的击打声让钟灵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玄澈,你这是做什么?”

孟玄澈冷俊的面容带着沉重的痛苦,紧抿的嘴角处已流下鲜红的血丝,钟灵一把抓住孟玄澈自残的手,沉痛的目光带着无可奈何的矛盾。

“你不用这样,好吗?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师傅的错,你们都无须自责,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静一静。”

她恳求的语气没有了往日里的灵动轻快,却多了份陌生的沉重,孟玄澈无奈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音恳切的道:“灵儿,你答应我,不可以再做傻事了。”

“我是钟灵,不是月荛王朝那些无知的女人。”慎重的点了点头,钟灵伸手轻柔的擦去孟玄澈嘴角的血丝,“等我一下,我们一切去吃饭,好饿哦,从昨天中午我可就没吃东西。”

不想再让任何人担心,钟灵牵强的勾起嘴角,落寞的眼中却没有染上一丝的笑意。

“好,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她的伪装让孟玄澈心痛的如刀绞一般,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就毁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情何已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孟玄澈沉痛的转过身去,避开钟灵忧伤的面容。

第三十八章 剪不断的情丝

“师傅,你脸色那么难看?”钟灵和孟玄澈刚来到客栈的大堂,瞥见彦水水在彦少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肩膀在钟灵的晃动下,伤口似乎又咧开来了,彦水水吃痛的轻佻秀眉,只见彦少卿以更快的速度拨开钟灵的手。

“很痛吗?”低声询问的嗓音里是不再掩饰的关心。

“没事。”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彦水水摇头道。

月敖寂寞的转过身,看着相携在一起的二人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容里是无限的悲伤,“一大早,你们兄妹两跑哪里去?”

“对啊,师傅你去哪了呀?”钟灵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彦少卿,师傅的脸惨白的骇人。

“我先回房。”伤口似乎又汨汨的流着鲜血,彦水水对着众人仓促的颔首,随即往后院走去。

“等一下。”在她的身子擦肩而过的瞬间,月敖突然伸过手拽住彦水水的手腕。

啊!彦水水闷哼一声,一股巨痛迅速的传遍全身上下,只感觉手腕处被生生的拉断。

“怎么了?”听到彦水水低沉的痛哼声,月敖错愕的抬头,这才发觉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没事,回房再说。”捧着脱臼的手腕,彦水水安抚的对月敖摇头轻笑,可惨白到毫无血丝的面容让她的微笑显得格外的虚弱。

“我替你把骨头接上。”彦少卿神色难堪的望了一眼不知情的月敖,随即搀扶着柔弱的彦水水往后院走去。

余下的众人都不解的相望眼,随即匆匆的跟上了彦少卿的脚步,到底出什么事?

厢房里,在钟灵一再的催促下,彦水水这才脱下外衣。

“师傅!”钟灵不敢相信的一声尖叫。

彦水水肩膀处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不知情的几个人猛的愣住,“师傅,谁把你伤成这样的。”钟灵颤抖着嗓音问道,惊恐的目光甚至不敢停留在她被血迹染红的衣裳上。

“少卿,怎么回事?”月敖冷然的看向一脸愧疚的彦少卿,幽深的目光中满是责备。

“出去说吧。”彦少卿心痛的看了看彦水水,阴寒着脸走了出去。

“你居然让水水?”听清了前因后果,月敖气愤的一拳挥向彦少卿的脸,“不管你们有什么怨恨,她终究是个姑娘家。”

“好了公子。”孟玄澈制止住月敖再次要挥出去的拳头,“那个时候少卿也别无选择。”当时的情况,两个人同时出去的话,必死无疑。

“彦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替彦水水上完药,钟灵气愤的摔门冲了出来,炽热的目光带着愤怒射向彦少卿。

“钟灵。”彦水水随后也跟了出来,这才发现彦少卿俊郎的脸颊上微微泛红,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公子!”无奈的看了眼愤怒的月敖,彦水水叹息的拦在彦少卿的面前,以公子的睿智,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形彦少卿出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公子,钟灵这不关大哥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彦水水清幽的话语如同一道锋利的匕首刺向月敖疼痛不已的心扉。

“你心甘情愿!”喃喃的重复着彦水水的话,月敖忽然纵声大笑起来,笑的张狂而悲伤,原来从始至终自己都是个陌路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插手他们兄妹的事。

彦水水默默的看着月敖寂寥的背影,解释的话又咽回去,最终无奈的转过身走向厢房。

冬夜寒气逼人,凛冽的寒风中东方幽依旧是一身飘逸的银色披风,长发飞舞下,一双黑色的眼眸泛着冷寒的怒气。

“门主,悠然院已经毁了。”赶来的黑色衣裳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

“好,日后要更加的小心。”东方幽淡漠的说着,“传令下去,往后的行动中,不论如何也不准伤害彦水水一丝一毫,违令者,杀无赦!”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错愕的抬起目光,在接触到门主冰冷的眼神后,惊悚万分的低下头“是,属下立刻去办。”

“去吧。”冷眼看着凄冷的月光,东方幽静静的回忆着那段噬心的痛苦,清冷的眼中慢慢的堆满了杀机。那些亏欠东方家族的人都该死,排山倒海的仇恨席卷而来,东方幽压抑不住的一拳砸在身旁树干上,粗壮的树干竟承受不住的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