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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由于白阮临时挂机,队友破口大骂:“怎么挂机了?**!他妈的小学生真多!”
郎靖风勃然大怒,脱口而出:“操!敢骂我媳妇儿?”
白阮嘴角一抽。
学生的目光睿智得仿佛看破了一切。
片刻死寂后,郎靖风瞪那学生一眼,此地无银道:“没说你们白老师。”
白阮险些背过去。
学生点头如捣蒜:“是是是,知道知道。”

下午体育课临时改成语文,对此早已麻木的学生们为娇弱多病的体育老师默哀三秒钟,便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
语文课下课后,几个学生正好堵到从男洗手间出来的郎靖风,这位传说中请了病假的郎老师走起路来雄姿矫健,虎虎生风,半点儿病态也无。
学生们知道体育老师生病是常规操作,却还是有胆大的男生忍不住打趣道:“郎老师,白老师说你病了。”
“…啊,胸闷气短。”片刻沉默后,郎靖风忽然做西子捧心状靠墙蜷缩,龇牙咧嘴□□道,“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学生们笑成一团,白阮远远看见,也别过脸偷笑。
几年前,在某座山的山顶上,郎靖风畅想未来时曾经向白阮描述过这样的场面。
这一幕确实发生了。
郎靖风正装病,抬眼见白阮在远处笑着看自己,便也回了他一个笑。
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三疯和软软的日常番外暂时写到这~
开始搞皮皮清和师兄
渣受警告:
严格来说皮皮清不渣,连初牵手都给了师兄,别的更不用说…
但是他会嘴花花,前期又是直男,有过逃避的时期,而且傲娇,后来对师兄动心也不愿意承认。
而且师兄会有一些强制爱…攻强制爱应该也是很多小伙伴的雷点。
(当然,不是很黑暗很虐很极端的那种强制爱,那种让我写我也写不出来,但本质上云真确实做出过一些强制爱的行为…)
虐的部分我会略写,正式在一起后也会拼命撒糖的~
不过如果接受不了“嘴花花傲娇直男受逃避痴情攻的追求,痴情攻略黑化通过强制爱加多年隐忍深情掰弯受”的设定,还是跳过下一篇番外为妙~
(改皮皮清人设是臣妾做不到的qaq~因为前文中已经体现出皮皮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了~所以只能这样写了…_(:3∠)_总而言之,小伙伴们千万要注意避雷鸭~~~爱你们)


第67章 番外之【师哥饶命(一)】
落霞观后有竹林。
白云山灵气充裕, 水土养人, 竹子的长势也跟着好。
竹身根根青翠如碧玉, 修直细密, 偶有山风掠过,便激起错落的飒飒声,犹如无形的手掠动了某架宏大乐器的竹弦。
竹影中, 几个道士在打坐。
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最小的大约十一二岁,最大的也就二十出头,皆是闭着眼, 脊背板得溜直。
忽然, 一个少年把眼皮掀开一条缝, 头不动, 只眯眯着眼拼命把眼珠子往侧边抛, 观察他身旁年纪最长的道士。
见那人双目闭合没在监视, 少年便倏地睁开双眼, 一对透亮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 蹑手蹑脚地起身, 刚迈出一步,身侧便传来低低的一声唤:“云清。”
“云真师哥, ”云清一笑,脸上浮出个梨涡, 模样更俊秀了,“我尿急。”
云真望他一眼:“快去快回。”
云清应着, 一头扎进竹林深处,沿着隐秘兽径七拐八拐,绕到一条山涧旁,挽起裤腿下水摸鱼。
师父今日又叫他们在竹林中打坐悟道,云清性格跳脱坐不住,就溜出来玩儿,反正代师父管教众弟子的师哥向来偏疼他,他只要把师哥哄好了,就不怕被告状。
他抓鱼抓得正欢,忽然听见草丛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叽——叽——”
云清跳上岸,循声望去,只见河畔乱草中一只洁白如雪的毛团正在簌簌发抖,两枚长耳朵像两片插在毛团上的柳叶儿般竖得笔直,云清伸手把那蜷缩的毛团拨弄开,却摸了一手血。
是只受伤的小白兔。
“叽——”那小白兔叫得可怜,见有人来,被求生本能驱使着,伸出两只冰冷的前爪死死抱住云清的一根手指,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云清的手指贴在它胸口厚厚的绒毛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那颗小心脏的搏动。
“叽呀…”许是受到过山间灵气的恩泽,这小白兔有些高于常兔的聪明,见云清可能会救它,便忍痛用三瓣嘴讨好地蹭蹭云清的手指,片刻前还凄厉的叫声忽然变得又软又糯。
“知道了,救你救你!”云清脱掉上衣,把那小东西裹起来笼在怀里焐着,撒腿朝落霞观跑去。
山上就医不便,观中弟子平时有什么小病小伤都靠自己解决,故而云清知道怎么处置伤口,消毒止血包扎一气呵成。处理完毕,云清把这毛绒绒的小伤员放在软垫上,喂了它几口清水让它休息。
小白兔瘫在垫子上不动了,云清把沾血的道袍丢进盆里,正要去找身干净的穿上,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云真阴沉着脸走进来:“你去哪…”
话说一半,噎住了。
——云清上身裸着,道士髻在方才的跑动中松散了,几缕长发从鬓边垂下搭在锁骨上。那锁骨、肩膀、手臂与腰肢的线条精致而不失锐气,皮肤也白皙剔透,好看得像是被刻刀雕琢出的玉石像,那下河摸鱼弄湿的裤腿儿也高高挽着,露出整截修长劲瘦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
云真咽了口唾沫,眼珠子突然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梗着脖子一扭头,神色僵硬,看着挺像是在生气。
“师哥。”大家都是男人,云清不觉得在师哥面前裸上身有何不妥,只上去扯云真的袖子,讨好道,“我救了只小兔子,因为这个耽误了,不是故意偷懒。”
云真不敢看他,额角青筋微凸,冷声道:“不只今天,你悟道时经常偷懒。”
云清绕到他前面,嘀嘀咕咕地抱怨:“这也不全怪我,师父光说让我们在竹林悟道,但不说要悟什么道,又不说怎么悟,这不存心难为人吗?我看他就是嫌咱们在观里吵吵闹闹的耽误事儿,找个借口把咱们撵出去好跟师娘那什么…”抱怨完,还试图拉拢云真和自己统一战线,“师哥你说是不是?”
云真垂着眼,干巴巴道:“师父吩咐,就得照做。”
云清反手捶捶自己的腰,又捶捶背,两腿一岔,卖惨讨饶:“我也不是没照做啊,我在那盘腿坐了两个多点儿呢,坐得我腿都合不拢了…”
“闭嘴,”云真面颊泛起可疑的薄红,“乱说什么!”
云清一怔,乐了:“不是,我乱说什么了?我腿真合不拢啊,师哥你不信你摸摸,我这儿关节都不打弯儿了,肌肉都僵着呢…”
说着,拉起云真的手就往自己腿上按。
云真像碰到烧红的火钳似的猛地一抽手。
云清热情邀请:“师哥你摸摸,你摸摸。”
云真飞快转身,背对云清:“胡闹!”
云清哈哈大笑,脚一踮,亲热地勾着云真脖子把他往床边领:“给你看看我救的小兔子,你听过兔子叫没?可好玩儿了…兔兄,你叫一个。”
说着,在小白兔毛绒绒的小身体上轻轻一戳。
小白兔一哆嗦:“…叽!”
云清乐得拍手:“再叫再叫!”
小白兔温顺地动动耳朵:“叽叽。”
云真原本绷着脸,见云清乐得像个小孩子,嘴角抽搐几下,没绷住,浮起一抹笑意。
他的容貌虽不像云清好看得那么出挑,但也算是很不错,只是平时寡言少语,刻板如石,让人想不起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一泛起笑模样,才让人觉出他的英俊帅气来。
云清偷眼观察他神色,溜须拍马:“哎,师哥,我发现你一笑特好看。”
小白兔讨好地叫个不停:“叽呀叽呀叽叽叽。”
云真别扭至极,敛起笑容,直勾勾地盯着那小白兔,强行岔开话题:“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叫的兔子。”
云清转向小白兔:“兔兄,你是个话痨吧?”
小白兔闭紧三瓣嘴,不吭声了:“…”
云清玩心大起:“它好像有点儿灵识啊,还挺通人性的。”
云真机械道:“白云山灵气重,它天赋也好。”
云清喜滋滋地搓手:“那我给它度点儿灵气玩玩,搞不好哪天就会说人话了呢?”
云清上半身光.裸着,云真眼角余光里便一直是一片晃眼的肉色,也不知那肉色是怎么招惹他了,总之他就是越瞄越觉得焦躁,再一开口时,连嗓音都是干涩的:“你随意。”
语毕,深觉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就要走。
“师哥,”云清拽他,“打坐那事儿你别告诉师父呗,我怕他抽我。”
指的也就是他打坐偷懒的事。
云真正要答应,却不知忽然想起什么,嘴唇一抿,寒着脸不答话。
云清双手合十摆了个求饶的姿势,笑嘻嘻地望着云真,一迭声地叫:“好师哥,亲师哥,最疼我的师哥…”
云真全力压下上翘的唇角,面无表情道:“这次我不说,但你以后不许再偷懒。”
语毕,拂袖而去。
“师哥你最好了!”云清猴急地关上门,乐颠颠地跑回床边,伸出一指搭在小白兔身上给它度灵气,小白兔似乎知道云清在给它好东西,乖顺得不得了,还时不时用前爪轻碰云清的手指以示感谢。
“兔兄啊,给你度点儿灵气,你好好修炼。”云清目光炯炯,殷殷期盼,“争取将来成个精给我玩玩儿。”
小白兔温顺地叽叽叫,也不知听懂了多少。
这时,云真已回到自己房间。
他手很巧,平时常自己琢磨着做些小玩意儿,所以床对面的桌上摆满了锉刀、锤子、凿子之类的工具和各种材料。
云真愣愣地走到桌边坐下,耳中反复回放着云清那一声声亲昵的“好师哥,亲师哥”,这些声音仿佛有温度,在他耳朵眼里放肆地滚来滚去,滚了一圈又一圈,烫得他耳朵泛红发热,又是兴奋,又是羞愧。
明明是自己诱着他叫的,真的听见他叫了,却又觉得自己卑劣,云真暗暗咬紧牙关,把那一声声“好师哥,亲师哥”逐出耳朵,低头胡乱抓起个工具在一块木方上瞎刻,整个儿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样。
待心绪平和些了,云真才拿起一块玉牌。
玉牌方方正正,巴掌大小,质地不算多么了不得的上乘,可已经是云真能弄到的最好的材料了,玉牌正面是雕琢到一半的镂空纹饰,背面角落中则镌刻着“云真”两个小字,这两个字加起来也就米粒大小,很难辨认。
落霞观的弟子行成人礼后会得到师父赠剑,云清眼看也要拥有自己的佩剑了,云真便打算给他做个剑穗。眼下珠络串完了,穗子也打好了,再加上这块玉牌,就是个漂亮到奢侈的剑穗了,这玉牌上刻着云真的名字,即便再不起眼,云清也是把他随身带着了…
工匠在成品上留名字太正常了,没什么别的意思,云真甩甩头,用借口糊弄自己,埋头继续雕琢玉牌正面半成的纹样。
没对师弟动心…锉刀挫下些玉屑。
没对师弟动心…一根修长的手指将玉屑抚去。
没对师弟动心…又一锉刀下去。
云真念经似的反复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68章 番外之【师哥饶命(二)】
白霜似的月光将小院映得清清冷冷, 云真背着手站在云清房门口, 脸色很黑。
时代变了, 道士也要休假, 落霞观的弟子们每周有一天休息。这天他们不用做功课,不用学术法,还被允许下山闲逛玩耍。师父每月给发零花钱, 太奢侈的不行,吃吃喝喝买两件衣服还是可以的。
这天就是休息日,云清一早就下山玩儿,云真欲与师弟同去的暗示太过隐晦没被成功解读,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师弟撇开自己下山。
这一日云真无事可做, 在房中打磨玉牌, 傍晚时便拿着完工的剑穗去云清房门口等。
他是有算计的:云清回时天必然已黑透, 弟子房门口又没灯…他送剑穗时即使脸红, 云清也看不出来。
可是从暮色四合等到月至中天, 云清却不见人影。
师弟夜不归宿, 该打!云真焦躁踱步, 在脑内打小师弟的屁股。
他正想着, 忽然一个人影翻过院墙,猫儿般灵巧跃下, 身后坠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口袋,落地时里面叮当乱响。
云真急急抬手拢了下头发, 又背过手,脸一沉, 低喝道:“云清!”
那黑影缩在墙根不动。
云真:“出来!”
云清捏着嗓子学他兔兄叫:“叽——叽——”
云真被他叽得一阵心慌意乱,大步上前往墙根处捞去,提猫似的将云清提起来:“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师哥,”云清抵赖不过,迅速换上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我能干什么去,就是买东西没算好时间。”
“哎我说咱们山上蚊子太厉害了,我背上贴驱蚊符都挡不住。”云清岔开话题,撸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臂,又敞开领子迎着月光让云真看他的胸口,嬉皮笑脸道,“你看看它们给我叮的,这一个包,这一个包,这还一个…我都这么惨了,你就别训我了,不然我让你打两下?”
云真咽了口唾沫,想着方才脑内打的屁股,云清却把掌心一翻,笑嘻嘻道:“师哥,手板给你打。”
“以后长点记性。”云真黑着脸,抬手在云清掌心打了一下,可那力道轻得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摸。
云清美滋滋:“就知道师哥疼我,不舍得用劲儿。”
借着月色,云真打量他片刻,不解:“怎么穿成这样?”
云清模特似的转了一圈,象征九十年代潮男的短夹克将那清瘦身材衬得阳光活力,牛仔裤勾勒出两条长腿流畅的线条,他没绾道士髻,只扎个挺帅的小辫子,领口挂着墨镜,唇角斜斜翘着,还呱唧呱唧嚼着泡泡糖——把他扔大街上跟人说他其实是个道士,一百个人里也不会有一个信的。
“你就说好不好看吧?”云清一笑,映着月色的瞳仁愈发明亮,他头一动,那双眼便像两颗萤火虫般悠悠冉冉地从黑暗的底色中飘过。
云真嗓音艰涩,却不说好不好看,只盯着问:“…怎么不穿道袍?”
“穿道袍下山我回回被围观,”云清抱怨,“还动不动就有人找我算命,要是给漂亮姑娘看看手相还成,嘿嘿,但全是老头儿老太太,没意思。”
云真本来没发火,只是师弟犯错,他身为大师兄不假装生生气不合规矩罢了,可听了云清这番话,他心头却真蹿起了一股无名火,遂紧攥手中剑穗,真情实感地怒喝道:“不像话!还不换下来!”
云清脖子一缩,连声应着,旋身往房里跑,身后包裹叮叮当当。
“包里装的什么?”云真余怒未消,半点不肯放水。
向来无理搅三分的云清竟是哑火了:“呃…”
云真疑虑更甚,伸手去拽那包,云清一躲退进房内,云真不依不饶地跟进去,质问:“究竟是什么?”
云清见糊弄不过去,臊眉耷眼地点灯关门,卸下包裹拉开拉链。
——里面赫然十几个酒瓶子!
“…你!”云真气急,“师父最恨弟子饮酒!”
云清急急地劝:“酒是好东西,师哥你就是没喝过,你尝尝就知道了,一杯飘飘欲仙,两杯昏昏欲睡,三杯…不可描述。”
云真不听,拎起一瓶就要往地上砸。
云清大叫:“等等,这瓶子押金五块钱呢!”
听见一个瓶子五块钱,云真动作一滞,显然是出家出得不够彻底。
“师哥我给你倒点儿你尝尝?喝一小杯不算破戒。”云清见有回旋余地,脑袋一歪,大讲歪理,“师哥你看啊,从科学的角度来讲,我们的世界是由微粒组成的,观里虽然不让喝酒,但每天来上香的香客那么多,总有喝过酒的,喝过酒的人他身上嘴里就残留着酒的微粒,你一和他说话,就把酒的微粒吸进肚子了,这日久天长的,你这一辈子积攒下来其实也不知不觉地喝了不少酒,不差这一杯半杯的不是?只要不酗酒误事,就应该算是没犯戒。”
云真被他说得愣怔:“…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再说,又不是我要饮酒,兔兄出来。”云清一拂袖一叉腰,端的是一身浩然正气,话音未落,他衣服下方一个不明显的小鼓包便动了起来,顺着云清领口蹿出,乖巧地蹲在他肩上,原来是那只小白兔。
这小白兔模样可爱又通人性,所以腿伤痊愈后一直被云清留在观里,当个宠物养着。云清这些日子时常给它度灵气玩儿,它也被灵气催化得愈发机灵懂事,几乎顶个人类小孩儿。
“兔兄可不是一般兔子,它嗜酒啊。”云清神叨叨地编排,“我今天路过那买酒的地方,兔兄就跳过去死赖活赖不愿意走,我没办法,就给它买了一瓶,结果它不干,还用爪子在地上写了个‘十’字儿,要十瓶,我养的兔子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惯着…”
小白兔瞪圆眼睛扭头看云清,一身绒绒的毛都炸了起来,叽呀叽呀软绵绵地反驳不停。
“你叽叽叽地瞎叫唤什么,叫你叽叽得了。”云清张口就是一个外号。
小白兔恼怒:“叽!”
“都怪你,害我师哥生气。”云清把小白兔拎起来往地上一放,在那软唧唧的小身子上一戳,“去去去,面壁思过去,要不不给你草吃。”
小白兔这些日子在观中养尊处优,被喂得胖了一圈,身子圆得活像个被插了四条短腿儿的温水袋,这温水袋背着黑锅跳开,背对着云清在墙角缩成肥嘟嘟的一团,似乎在赌气。
“肥嘟嘟的,还是叫你嘟嘟吧。”云清灵感爆发,瞬间又起了个外号。
小白兔气得小肥肉乱颤。
云真被他这一通插科打诨弄得一时语塞,云清甩完锅,语重心长地教育小白兔:“兔兄啊,你肠胃太脆弱,喝酒容易喝死,我勉为其难帮你喝喝也算救你一命了。”
小白兔干脆用两只前爪把长耳朵倒扣在脑瓜上,不听他放屁。
云清抄起一瓶啤酒熟练地咬开瓶盖,一脸绿林好汉拉人落草的神情招呼云真:“师哥,一起一起,救命要紧。”
云真先是被他气乐,又忙咬住嘴唇,忿忿地挤出四个字:“胡搅蛮缠。”
云清见他笑了,也随着嘿嘿一笑,仰头灌了口酒,酒瓶瓶口被沾湿,微微泛着点儿水光。
云真的视线落在瓶口上,许是那点儿水光落进了他眼底的缘故,他的眼睛显得很亮。
“来一口?”云清撺掇云真,直把手里喝过的酒瓶往云真手里递,“来一口吧。”
许是鬼迷心窍,云真喉结滚动,机械地接过酒瓶,将云清喝过的瓶口贴上嘴唇,仰头就是一口,交了投名状。
成功把一向正经的师哥拉进自家阵营,云清乐不可支,怕云真喝了不喜欢,在一旁紧着解释:“你刚喝肯定觉得苦,多喝几口习惯就好,其实味道香着呢,你仔细品品…”
冽酒入喉,云真只觉得甜。
甜中又泛着些卑劣的不安。
“怎么样怎么样?”云清急问。
“…很香。”云真像是从头到脚被一根超长的钉子钉进了地里似的,身子纹丝不动,连眼珠都不敢转,直直望着地面。
云清得意地笑,拿回云真手里的酒瓶,从裤兜里摸出一沓皱巴巴的玄冰符,抽出一张念念有词地往酒瓶上一拍,符纸接触到瓶身的一瞬,瓶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一层白霜。
云清仰头灌了一口,哈地一抹嘴:“爽!”
云真夺过那结霜的酒瓶,也是一口。
“哈哈哈!”云清几乎笑死,“嘴上不要不要的,喝得这么急!”
云真不答,只塞回给他:“你喝。”
云清观他神色,啧啧摇头:“师哥你酒量不行,两口就上头,脸红成这样。”
云真乐得被误会,附和道:“我酒量不行。”
“我能喝两瓶!”酒量着急的云清竟体会到一种虐菜的快感,从包里掏出烤鸡猪耳朵毛豆花生米,乐颠颠地摆了一桌,“来来来,吃菜吃菜!”
云真叹气认栽,默默在桌边坐下,师兄弟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吃喝喝,云清的嘴几乎一刻都没停过,云真听着他说话,向来冷峻的脸上竟有些温柔。
酒过三巡,满以为能虐菜的云清倒在桌上睡得门户大开,云真脸红归脸红,人却没醉,他在云清身边站了半晌,将小师弟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脱去外套和鞋子,盖上被。
云清被人摆弄着,睡得就没那么实了,开始嘀嘀咕咕地说些醉话,两片形状诱.人的唇瓣开开合合,吐出些温热的酒气,云真正在给他擦额头的汗,脸贴得近,那些气流便尽数扫在他脸上,热乎乎的,还带着云清的味道,惹得云真邪念丛生。
云真咬牙,连魂儿都被吸进那两片嫣红水亮的唇瓣里了,他不敢妄动,却也不舍得走,只神思恍惚地继续给云清擦汗,云清嫌那在自己脸上脖子上扫来扫去的手帕痒痒,身子无意识地扭来扭去,还醉笑着:“痒痒…别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