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胆颤心惊,若非多年的定力,这会恐怕要狂叫了。
“老大,老大,”一小罗罗突然跑了进来,满脸的惊喜:“绝,绝,绝色的大,大, 大老板来了。”
“你说哪个大老板?”阿梅突然怪叫了起来,面上是掩饰不了的激动。
“绝,绝色的大老板。”
下一刻,南威丢下了我,抓起小罗罗吼问:“绝色的大老板,那个比女人还美的大老板?”
被丢在地下的我身子疼痛不已,但却是松了口气,只是奇怪的望着这个南威满脸的欣喜,还有那份不知所措,甚至脸上还有几许红云的样子,这使他原本狰狞的面目变得古怪而滑稽。
“是,是啊。”小罗罗点点头。
“阿,阿梅,快快,”南威一下子变得急急转,“快把我最好的衣裳拿出来,快去。”
“老大,让他在外面等不好吧?”阿梅道。
作者题外话:二更了
“对,对,”南威拍拍头,一副恍然的样子,“你先去侍候着,等等,你样子太难看了,会吓到他。”目光溜到我身上时,吼叫一句:“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侍候大老板。”
我一愣,忙点头:“是,是。”急不可待的跟着小罗罗离开了。
一出门,方才一直忍住的惊吓使得身子差点软得跌倒。
原来一个人害怕时,竟会变得这般的软弱。
要怎样的容貌才能用上‘妖孽’二字?深宫八年,不乏极美的女子,她们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
眼前的明明是个男子,一身白袍,随散的坐在椅子上,一手轻抬下鄂,目光透过窗户静静的望着天空。
但仅仅是一个侧脸,已然夺神。
我怔怔的望着他,第一眼而已,脑海里便浮上了‘妖孽’二字。
他缓缓转头,便看到了一双深潭似的眸子,清凉而深幽。
看到我时,他挑挑眉,起身朝我走来,动作悠然却又极其优雅。
下鄂被他修长冰凉的食指挑起时,才惊觉他离我只半步之遥。
这么近的距离,更觉他的长相夺人心魄,一时,竟忘了挣扎。
他的目光满是打量,这份打量极为专注,又满是审夺的意味,更像是一种估价,最终目光加深,“货色确是不错。”
货色二字,让我猛的回神,慌然的后退一步,戒备的望着他,难道这个男人也是?
身后传来一道细如蚊的声音:“巫臣老板,您怎么来了?”
是南威,此时的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肥袍,就连脸上散落的几根乱发也规矩的绑了起来,眼神柔和近乎痴迷,像个良家妇人似的站在一边。
紧随而来的阿梅则兴奋的望着这个巫臣老板,指着我的手指都是激动的颤抖:“巫,巫臣大老板,您来我们这里是?”
妖孽男指了指我,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买她。”
南威与阿梅皆一愣,异口同声:“她是女的。”
他挑挑眉,又重新坐下,双腿交叠,一手靠在椅把上手指轻抵下鄂,淡然自若:“开个价吧。”
“这,这个…”南威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反是阿梅欣喜的说:“巫臣老板,这个宫女可是极好的货色,这么多年来,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了,价格上嘛,自然贵了些,您是知道行情的。”
一沉甸的银货出现在了他手中:“一百金,如何?”
我心里惊怒,但这个时候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握紧双拳,恨恨的望着这些人。
人在他们眼里竟如畜牲般能随意交易。
阿梅和南威听得张大了嘴,目露贪婪之色,惊喜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拼命点头。
他随手将银袋丢在桌上,看了我眼:“走吧。”
走?去哪?出了狼窝又进狐窝吗?知道这个时候逃跑是非常不明智的,在这个地方,我压根毫无办法。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里?”见我动也不动,他轻轻一笑,笑得毫无所谓,转身走人,仿佛笃定我会跟着出去。
而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走。
村外是一辆豪华的马车,模样很是奇特,它的车顶仿八角亭,每个角的下面又挂着红灯笼,笼上写着一个‘绝’字,仿佛是某种标志。
车夫忙打开了帘子,弯腰侍候着他上去。
作者题外话:不容易啊,儿子终于上幼儿园去了,时间充裕,开始全力码字了。亲们久等了,吼吼
第三季 天下绝色
“姑娘,请。”车夫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了看四周,这个村庄竟然是建在一坐小山之下,朝回望去,吹烟袅袅,看着普通的小村庄,此时若逃,绝对无法逃脱的。
“姑娘?”车夫又崔了崔。
深吸了口气,咬牙上了马车。
车内的摆设一如马车外表,绫罗绸缎,软垫,案几,还有几盘果点,周壁都给软缎子包裹着。
他懒散而优雅的坐在软垫上,修长的身子就那般随意的靠着,闭着眸,仿佛睡着了似的。
小心翼翼的坐下,端正着身子,微低着头思考着眼前的情形。
这个男人要带我去哪?他是什么人?
如何才能自保?
“看来你在宫里有点身份。”平淡的声音透着几许清凉传来。
我望向他,不知何时,他撩起了窗纱,一手支着下鄂,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微风带过,黑发飘扬,美奂美轮。
“这样规矩的坐姿,这样的恭顺,若非侍候着高主,若非长年累月的自我约束,一般的宫人是不可能这坐姿的。”他继续说着。
而我的目光却被窗外吸引,外面已陆续有了过往行人,最主要的是,这条道路我熟悉,那是通往京城的官道,换句话说,我们正前往京城,那个我异常熟悉的地方。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压下心中喜悦,迫使自己声音平静。
“天下绝色。”他说了四字。
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
“没听说过吗?”拉下了窗纱,他回头望着我,幽黑极又清清淡淡的目光看了我会,突然嘴角微扬,问了一句:“我美吗?”
我一愣,一个男人在问我他美吗?
“想上我的床吗?”下一刻,下鄂被挑起,腰被一双泛长的手围过,身子贴上了他的胸膛,彼此的气息近呼可闻。
骇然的望着他,却没有慌张,因为他的眼底除了幽黑如汪洋,并没有其它的欲望在内,崩着身体说:“不想。”
“哦?为什么?我的美不入你的眼?”他的唇又欺了一分过来。
“公子是位男子,问这样的问题不觉奇怪吗?”我别过脸,硬着声说。
“哈哈哈哈——”他突然放开了我,大笑起来,笑声抑扬,极为好听。
这一笑,使得百花都黯然失色,觉得这样形容一个男人很奇怪,可搜索脑海里所有的词汇,都无法形容一二。
冰凉的指尖又抚上了我的脸,他收了笑容,又回到那个淡淡的懒散的神态,悠然说:“你是第一个见到见了本公子没有泛起红晕的女人。”
一时不解这个男人说这些做什么?他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心里又戒备了几分。
“很好。”说了这二个字,他又撩起了窗纱,一手靠在窗壁上,支着下鄂,看着过往行人。
透过窗外,我的心又雀跃了几分,这分明已经进了城,甚至看到了离皇宫最近的那条街道,难道这个男人的家就在京城吗?
“天下绝色里面都是男人,仅有的女人是侍候的丫头,你的任务就是将宫里训练宫女的那一套教给她们。”他又开口。
第十二章 惊鸿掠影
我一愣,天下绝色?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夜幕降临时,马车停在了一处灯壁辉煌的府砥前,大宅外形的建设与别的房砥不同,墙壁竟是波浪型的,而颜色也是大红色,抬头,天下绝色四个金漆大字闪闪发光。
我的心又提到了心口,环观四周,虽然不知道是在哪儿,但看周围的建筑,也知道还在京城之内,甚至可以说是在京城的中心。
紧闭的大门在此时突然打开,一名长相颇为俊俏的少年走了出来,在见到带我来的男人时,满脸欣喜:“大哥,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嘴角微微噙笑,随手指着我:“带她下去梳洗,等会来见我。”
少年清澈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时,突然涌上无数的柔情,那笑容像是渗了蜜:“姑娘,欢迎来到天下绝色,就让我来为您效劳吧。”说完,就过来搂上了我的腰。
我被他的举动一吓,下意识的避开与他的亲近,暗暗观察着那个大哥的脸色,他脸上并无不悦之情,反倒是那个少年像是吓了一跳似的,心底松了口气,便拘束的说:“我自己会走。”
少年颇为无辜的看着我,眨眨眼,突然咧嘴而笑,变得可爱而调皮:“姑娘不喜欢温柔型的?那现在可爱型的喜欢么?”
“什,什么?”对于少年突然的变脸,我显得呆愣。
那个男人悠悠然开口:“她不是这里的客人,而是我买来调教丫头们的宫女。”
少年一听,迅速撤去了表情,变得一脸淡漠:“大哥不早说,害我浪费表情。”复又对我冷声道:“跟我来吧。”
那个男人对我未再多看一眼,大步进了大门。
我这才算是完整的松了口气,尽管不知道这个天下绝色是什么地方,但看来,他是真的买我来调教他所说的丫头们的,而不是…
买我?想到这几天所发生的事,眉又拧紧了几分。
少年郎很是不耐的带我进了大门,门内又是另一翻景像,三条外放式的走廊将诺大的大厅分隔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都延伸有数十间厢房,妙的是每个厢房的窗口都对着大厅 ,能见到大厅内发生的所有事。
它的结构与精雕的装饰,那是一种近乎于完美的布置,足以令人惊讶。
可如今,再多的惊讶也难以形容我此刻看到的情景,大厅内很热闹,男男女女,男的每一个都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极为俊俏,他们统一穿着洁白的袍子,腰系青色镶丝腰带,谈笑风声,或温柔,或可爱,或冷漠…女的大多是束了发的美貌妇人,也有些年轻女子,他们的交谈举止极为亲密,甚至有的令人脸红心跳。
我慌然别过了脸,心下惊怒,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都在做什么?
“磨磨蹭蹭的在干嘛呢,快点。”带路的少年郎突然拉过我的手,快步走向了厅后。
厅后是个极大的院子,花草之多叫人目不暇接,更是小桥流水,一副江南水乡之景,出了院子是一幢幢小院,此时少年便是带我进了一处院子,刚进院子,数十名丫头装扮的妙龄少女便涌了上来,她们都以新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少年冷冷一句:“以后她就是管教你们的师傅了。”说完,走人。
少年郎一走,丫头们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话来。
“你是从宫里来的?是真的吗?”
“那你见过皇帝罗?长什么样啊?”
“宫里的娘娘们好看吗?”
“都让开。”一声高亢的断喝。
丫头们似乎极为惧怕这声音,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着褐色青布杉的中年女子便走了上来,对着我笑说:“这里的人都叫我王妈,是负责管大家的食宿,姑娘的房间已经备好,进去梳洗下吧。”
王妈的神情和她的声音截然相反,很是和蔼,我点点头,想了下便问:“王妈,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想到方才看到的样子,只觉像极了某个风月场所,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这世上,怎可能有男人…
王妈一讶:“姑娘没听说过天下绝色?”
“没有。”居皇宫这么多年,出宫的次数也颇多,但这个天下绝色确是没听说过。
“天下绝色,搜尽了天下至宝,只要进了这里,不管你要什么,都能买到,就算买不到,只要给了钱也能为你找到你所要的东西。”王妈笑说:“姑娘进来时应该看到楼上的那些房间了吧?说得明白点,那些都是铺子。”
“铺子?”我着实被度住了,下意识的反问:“那楼下的那些人在做什么的?”
王妈噗的一声轻笑,眼神带了许些深意:“姑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脸莫明的一红,那场景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王妈又说:“那些俊俏的小伙子都是这里的伙计,他们奉承着的都是一些贵妇人,这些人可是我们这里的财神爷,渍,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也逃不开情色这一关啊。”
“那这里的掌柜是将我带来的那人吗?”铺子与男色的结合,这样的点子会是那个男人想出来的?
我淡淡笑了笑,紧张的心真正的松了下来,虽然这里的手段有些不当,可至少也是人意人家。
深夜。
安在陌生的环境,睡在陌生的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
脑海里塞了太多事情。
想逃开这里,想知道是谁将我从宫里运逃出来又卖给了人贩子?想知道宫里现在情形如何?
后者只要宫里稍有变动,民间就会有消息。
那到底是谁通过皇宫的层层锁禁将我送出?那些刺客来时竟然没有惊动宫里侍卫,除了那二个暗影。说到暗影,他们会是刘幕派在我身边的吗?
再次见到巫臣华禹时,已是隔日的正午。
他换了一身的青杉,宽松的耷拉在身上,仿佛轻轻一扯便会掉似的,整个人庸懒惬意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鄂望着窗外,另一手则拿了个酒壶轻抿着。
进去时,他没有看我一眼, 只懒懒的问了句:“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一怔,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想了想便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路上你都在察颜观色,小心翼翼,看着不像会是犯错的主,换句话说,你应该不是自愿离宫的,我可以完成你未了的愿望,只要你安心在这里。”他淡淡说。
“知道宫中礼仪的人其实很多,为什么选我?”对这个男人还是充满了戒备,我问得小心翼翼。
作者题外话:事情多啊,看我半夜2点还在写文呢!
“原因很简单,我太过俊美,眼馋的人太多,不厌其烦,”他突然面对着我,幽黑的眸子闪着一丝趣味:“你是第一个见了我没动心思的女人。”
望着这张精致到极致的面庞,脑海里闪过刘幕和刘荣的模样,这三人同样俊美,所不同的是这个巫臣华禹举手投足间尽是懒散淡若,仿佛世间事都不在他的眼内。
他眼底的趣味更浓郁:“在想别的男人?”
“没有。”慌忙收回心神。
“你的心愿是什么?”他轻尝了口美酒。
“我要好好想一下。”这是我对他的回答,然这句回答,我不知道只是应付,还是内心里真的想去考虑他说的话,只是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出宫了,是啊,不管是如何离开的,我是真的出宫了,脱离了那个牢宠。
那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他们想怎样,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我消失,不是吗?
和妃,玉妃,王陵,刘幕,刘荣…这些我曾想过的人,防备过的人,恨过的人,隔了那么一层厚厚的宫墙,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那我去想那些问题有意思吗?
如今都不重要了。
不管这个巫臣华禹是不是值得相信,如今的我所想的也只能是以后的路,而不是以前的事。
眼眶有些湿润。
我真的已经出宫了。
唯一的心愿便是见父母,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便能见到他们。
自告诉巫臣华禹会安心待在这里后,连着一个月,我并没有见到他。
天下绝色的每一个人开始叫我姑姑,而我也如管教宫中丫头们般管教着她们,王妈说,这么做的目的是要让这里女客人感觉到如后妃娘娘般的尊贵。
在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中,我的心稳了下来,安安心心的待在这个大店铺中,偶尔过忙时也会充当丫头去大厅端茶上果点。
那天,听到有人在说‘左相一家全部抄斩,玉妃被废’时,已过去了半个月,我也只是淡淡一笑。
当春暖花开时,已然五月。
不知不觉,二个月过去了。
“青华,快把这上等的碧螺春送去头号铺子,”王妈急匆匆拿着一袋碧螺春过来,说:“这个柳夫人可是我们铺子的财神爷,你茶艺好,又不多话,就由你去侍候吧,别的丫头我不放心。”
“柳夫人?”我来这里三个月,大大小小的贵客尽数都见过,若这位柳夫人是财神爷,没道理三个月都没来啊。
“这位柳夫人啊是当朝右相的小妾,虽是妾可深受右相喜爱,得侍候好了。”王妈道。
“是。”右相的小妾?如今左相被抄斩,朝堂便是右相的天下,幸好荣王爷羽翼日渐丰满,尽管关系密切,但相信荣王爷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摇摇头,这些已不是我该想的。
进了二楼的铺子,就见一身着淡黄襦裙的少妇正与伙计说笑着,也不知那伙计说了什么,逗得柳夫人笑不可抑。
“所以说,如今天下,右相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连皇上也要让其三分啊。”伙计道。
“自那左相被抄斩后,我家老爷忙得不可开交,”柳夫人嘴里埋怨,眼底却尽是得意之色:“人都瘦了一圈,哎。”
“那是,皇上登基才几年啊,很多久自然要依仗右相大人。”
“皇上根本就没在宫里,现在朝事都由我家老爷在管。”柳夫人的眉梢越发得意。
刘幕不在宫里?我泡茶的手停了停,此时听得伙计问:“皇上不在宫里那在哪里?”
“谁知道啊,我也听得模糊。哟,这支珠钗的色泽真不错啊,样式也独特。”
见生意来了,伙计赶紧介绍起东西来,我恭候在一侧,心不知怎的忐忑起来,又觉得是自己多想,皇权,那是每个帝皇心中的至宝,拼命想得到,哪怕粉骨碎身的东西,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刘幕定是会想办法夺权平衡自己与右相、甚至剥夺右相权利的时候,三岁孩子也知道不可能离开皇宫。
再者,他离开皇宫做什么?
只着了单薄的中衣坐在院中望着月亮,在天下绝色三几个月,他们是越来越相信我,除了上街,行动上基本是自由的,甚至还有了俸禄,相信过不久,便能去记忆中的地址看望父母。
“喂?”蓦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被吓了一跳,转身望去,月光下,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翩翩而立,少年生得很是轻灵,犹其是他的眸子,一直骨碌碌在转动着,仿佛时刻都在淘气着,全身上下却有着一股子不驯的味道。
“你是?”我戒备起来,天下绝色虽说是个铺子,但也有武夫在护着,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采花贼,专门来采长得你们这般美的女子。”少年轻挑的打量着我。
我打量着他,复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少年不悦。
“姑娘真爱说笑。”深宫多年,男女身形上的区别又怎会辨别不出来。
反是少年,应该说少女怔了怔,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男子而言,走路的身形在于腰身,直挺,有力,而姑娘的身形,柔软在于腰以下。”我淡淡说道。
刚说话,一道庸懒的声音就响起:“你输了,该回去了。”竟然是巫臣华禹。
“掌柜?”我一愣,他与这少女认识?
听得少女嘟嘴说:“才不回去,好不容易出了家一趟,不好好玩玩那不是亏了。”
“我们可是打了赌的,要是她认出了你是女扮男装,你就马上回家。”巫臣华禹的声音有着淡淡宠溺。
正当我奇怪这二人的关系时,少女脸一扬,不驯的说:“哥,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向来说话不算话。”说完,竟然过来拉着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哥哥说你是宫女,对皇宫应该熟门熟路吧,我上次去皇宫玩,都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你就好了,走,陪我去玩。”
“小丫?”巫臣华禹的声音已有了警告的意味。
小丫嘿嘿一笑,对着我俏皮的眨眨眼,一手扶上我腰身,一娇喝,我只觉身子腾空而起,一陈眩晕袭来,发觉自己竟在半空中起跃着。
这少女,竟然会功夫。
陡听得小丫‘呀’了声,只觉眩晕的身子被谁拉过,跌入了个宽阔温暖的怀抱,巫臣华禹悠然而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许再胡闹,要不然,马上送你回去。”
小丫嘟起了嘴,正要说什么,就听得巫臣华禹一声冷喝:“谁?”
二个全身黑衣的蒙面身影突然飞快的朝他出手,他们的打扮,我心中一惊,分明是暗影,暗影怎会出现在这里?那刘幕?
我慌忙的环顾四周,月夜之下,是起起伏伏的青瓦黑顶,除了夜风徐徐,哪还有什么人影。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巫臣天禹的武功之高,只在喝口茶的功夫就被二名暗影给制服,还是在抱着我的情形之下。
刚离开巫臣华禹的怀抱,其中一名暗影突然撤下了面罩,熟悉的声音也在空中飘荡:“姐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