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后宫中最怕的就是空穴来风,若和妃真要拿这事做文章,后宫只怕又会卷起风云。
“这一次,我要她永远无法再翻身。”和妃直视着我的目光如冰棱:“傅青华,你若不与我联手,迟早做她手下冤魂。”
“娘娘请回吧,我只想守在这一方天地里。”我的回答很干脆。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和妃腾的站起,恨恨的望着我。
“不送了。”
“你?”和妃瞪着我半响,愤愤离开。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选择,和妃选择了报仇,而我却选择了放下。
不放下又能如何呢?再回深宫之中利用与被利用么?
我找不到方向,继续斗下去,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得到什么?
竟然是一片空白,没有野心,也没有奢想,那又何必再去淌混水呢?
万物复苏的季节,谷白神色怪异的出现在废宫之中。
我为他泡上了亲自采制的迎春茶。
“玉妃有孕了。”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着我。
我神色平常,只顾喝着茶。
他又说:“皇上虽时常会上玉妃娘娘宫里安置,但应该并未宠幸娘娘,娘娘又怎会有孕呢?”
“什么?”一时没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谷白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从怀中拿出一片形状怪异的叶子给我:“姑姑可认得这叶子?”
“你怎么会有这种叶子?”我一惊,这叶子并非大汉之物,而是西域一种能迷惑人心智,用后能使人觉得欢爱了一场的催情药引,味道与一般的玫瑰花香无异。
“看姑姑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这是我无意间在玉妃娘娘的香料里发现的。我还发现,每当皇上要去玉妃娘娘那时,就会命人放这个进玉妃娘娘的薰香里。”谷白一陈纳闷。
“你说什么?”我一怔。
谷白不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叶子。
将谷白说的话好好的想了一遍,却越想越心惊,甚至想到了那次玉妃给刘幕用的春药,那天刘幕并没有宠幸玉妃,但隔天,玉妃却是满脸被宠幸的幸福模样,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也如此。
再加上玉妃一直没有受孕,若刘幕没有宠幸过她,她又如何受孕呢?
还有前个月和妃的那翻话。
方才谷白又说她有了身孕…
“怎么可能呢?”我下意识的喃喃,“这不合常理啊。”
“姑姑想到了什么?”谷白问。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有些怪异而已。”见他一脸的困惑,我忙道:“这些话你没跟别人说吧?”
谷白摇摇头:“在这个宫里我只相信姑姑一人,这种事我又怎可能乱说。只是奇怪皇上那天的反应,当我告诉皇上玉妃有身孕时,皇上的神情很怪。”
“当时皇上说了什么吗?”事情有些想不通。
“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表情也没有。直接让我退下了。”
“既然皇上都没说什么,那应该没什么事才是。”若真如和妃所说,刘幕是不可能姑息这种事情的存在的。
谷白点点头,给自己上了茶,叹了口气说:“最近左右二相闹得厉害,皇上也不省心啊。原本荣王爷还是中立的,自迎娶了右相小女儿为侧妃后,就彻底的站在了右边这一边。”
作者题外话:十五过后才会把落下的那几章补上哦,亲们稍等些日子啊。
侧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刘荣离去时冰冷的眼神。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现在右相有了荣王爷,朝中的势力已大大超过了左相,听说右相还私下搜罗了左相很多的罪证,准备弹劾他。”谷白像是拉家常似的,边喝着茶边优哉游哉的说。
“你是大夫,倒对朝堂的事很上心啊。”我淡淡一笑。
谷白突然苦笑了下:“若非家父逼迫念医,这会我应该已考取功名。”
我微讶:“原来你志在朝堂。”
谷白笑得无奈:“别看我长得文弱,却胸怀抱负,只可惜一脉单传,只能弃仕途承祖医。不过入了太医院,也把家父给气得生了病,自此断了与我的父子缘份。”
这是第一次听谷白说起他的家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亲情是割不断的,总有一天,你们会再团聚。”
“但愿如此,那姑姑呢,姑姑最想做的是什么?”谷白突问。
“我?”这一问还真难倒我了,摇摇头:“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他的愿望,姑姑怎会不知道呢?”谷白奇了。
“在这深宫里,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说得无奈。
谷白则沉默了。
落叶飘舞时,乌丝已及腰下。
将一片落叶捡起时,竟看到了刘幕。
他静静的站在院中,一身月白镶金御用常服,俊美面容满是沉沉的倦容,以及那抹无法让人猜透的深沉。
“朕来看看你。”他说,声音亦是满满的疲惫。
我施了礼,“皇上请坐,奴婢给你泡茶。”
“不用了。”他走了过来,站在一步之外,“朕一会就离开。”
大半年不见,眼前的他与记忆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眼底的那份薄凉被沉稳所取代,肃迫之气也内敛了不少,俊美依旧,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是了,上位者的锐芒隐去,成就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
时间在沉默中轻轻流逝。
秋风一过,又卷起落叶飘舞。
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下意识的,我避开,才发现,他只是想拿走我肩上不知何时落下的灰尘。
我的一避,他的手落在了半空,神情晦涩难懂。
“奴婢自己来。”我赶紧挥落肩上灰尘。
他突然说:“右相上了左相无数罪证,皇弟也与他联手弹劾左相,朕准备准了他们的折子。”
我详装平静的听着,心里却暗暗惊心,对皇权而言,左右二相的不合才能维持皇权平衡,要是右相联合荣王爷弹劾左相成功,那朝堂便是右相一人的天下,当年太后那么辛苦的维持着二相的平衡,如今…
“玉妃所怀的孩子并非朕的。”刘幕突然道。
猛然抬头望着他。
刘幕深深的望着我:“她回来后, 朕便从未碰过她。朕会将左相的势力连根拔除,包括后宫。青华,到时,能回到我身边来吗?”是我,而非朕。
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能愣愣的望着他,这样的改变,让人不知所措。
“相信我,不久之后,我便能保护得了你。我会给你所要的一切,平静,平凡,安逸。”刘幕直视着我,目光里有着淡淡的温暖,深深的期待,还有着轻微不可见的紧张。
这样的刘幕我从未见过,习惯了他的薄凉,他的压迫,甚至是绝情,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改变…
“可能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不知道,没明白而已,等发现时,已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刘幕坦然的直视着我,星夜般的眸子透着真诚,还有绵绵情意:“青华,我会慢慢的改变,能再回到我身边来吗?”
我不知如何回应,甚至有丝慌乱,不习惯这样的温柔,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温和。
我的沉默让他苦苦一笑:“接下来,朕要做的事情会很多,可能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下次朕来看你时,希望能得到你的回答。”
话完,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陪着我一起站立良久,良久。
就在他迈步要离开时,我轻轻开口:“皇上,一切小心。”
刘幕眼底欣喜,轻点头:“朕知道。”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我怔忡良久,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
回到他的身边?那是我压根没有想过的问题。
他的转变,更是让人不敢置信。
平静,平凡,安逸的生活…那却是我奢望并且盼望的。
他承诺了。
可以吗?可能吗?能相信吗?
脑海里闪过与刘幕的点点滴滴,那全是痛苦与折磨。
不管是任何的回答,一旦出口,便会锁住自己一辈子。
会说出最后一句话,只因内心也明白,做为一个帝王,这样的转变不容易。
那我呢?是要在这个废宫里度后半生,还是试着敞开心扉?
脑海一片混乱,就在这片混乱中,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和妃的再度出现,使我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的神情比上半年见到的那一次更加毫无血色,那时她的眼底还有凌厉之色,如今是一片消沉,仿佛被什么事打击得毫无意志。
我为她泡上了茶。
“他们说,我再做点什么,就直接毁了我。”和妃无力的绝望的看向我:“你说,为什么我会生在这样的家族里面?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要毁了我?”
我没有回应,只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玉妃要生了,她会生个皇子,”和妃的声音带了不甘的哽咽:“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吗?因为家族已经为她准备了一个男婴,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生个儿子。你要去告诉皇上吗?”
我继续喝着茶水,没有震惊,甚至连丝毫的表情也没有。
“为什么你不惊讶?”和妃腾的站起,指着我,厉声道:“你应该去告诉皇上这个惊天的秘密。”
抬头望着她,平静的说:“我连废宫都走不出,又如何去见皇上?”
和妃冷笑:“后悔了吧?要是你肯与我合作,如今说不定早就腾飞了,还用蹲在这种地方受苦?”
“我怎可能与杀我孩子的凶手合作?”
和妃一愣,喃喃:“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说完,她的双手又抚上了自个的肚子,神情凄迷。
“痛苦吗?”面对她怔愣之后泫然欲泣的表情,我的声音越发淡漠。
“你什么意思?”
“孩子很可爱吧?”漠然一笑。
和妃脸色一下子惨白。
“他原本应该好好的活着,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开始丫丫学语,甚至能叫你一声娘亲了。”
“别说了。”
“当产婆告诉你孩子已经没气时,你哭了吧?”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他长得像谁?皇上?还是你?”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和妃痛哭出声。
眼眶也湿了起来,面对扑在桌上痛声而哭的女子,感觉不到一丝快意,有的只是沉重,悲悯她,悲悯孩子,甚至悲悯自己。
“所以我更不能让玉妃得逞,我要为自己,为孩子报仇。”和妃洒满泪水的眸子陡凶:“她休想坐上皇后之位。要不是家族监视着我,这会我早告诉皇上了。”
看着和妃这模样,心里一时复杂难辩,若当初自己执意报仇,这会也是不是这般面目可憎?
“报了仇之后呢?”我问:“玉妃的罪,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也逃不了。”
“我还怕死吗?”和妃狂笑,又落泪:“我的人生早没希望了,既如此,大家都别想过得好。只要这会你去将这个秘密告诉皇上,皇上定会宠信你,傅青华,这般大好的机会落在你面前,你就一点也不心动?”
“娘娘大可以去成全别的人,我相信想承你这个情的娘娘应该会有很多。”
“说来可笑,但却是事实,整个后宫中,能让我相信的人只有你。”
“那要让娘娘失望了。”
“你?”和妃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我。
“娘娘自便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陪了。”既然刘幕已经知道整件事,我相信有他的安排,玉妃生孩子应该就在这几天了,一旦生下孩子,显而易见的事,左相便会逼着刘幕立后立太子,看来,这几天已至关重要。
还是紧张的,尽管和刘幕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但在这种事情上,却并不希望他出事,和他一起成长,帮着太后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看着他登基,绝不可以败在这里。
不知道和妃是如何离开的,当我从内屋出来时,她已不在。
冬天的夜来得很快。
望着满天繁星,了无睡意。往常的这个时候,我早已安睡,今夜却怎么也没睡意。
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月上树梢,凉意爬上全身,才不得不转身回殿。
入了被褥,看了好一会窗外零星射进的月光,依然毫无睡意,只得起身。
却不料刚坐起,一道黑影突然破窗而进,朝我扑来。
下意识的尖叫,哪知那黑影还未接近我,二个蒙着脸人影瞬间挡在了我面前,这二人的装扮,竟是帝王随身的暗影。
一时,三人打在一起。
我看得心惊,更是胆颤:“你们,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暗影是皇帝的人,换句话说是在护着我,那道黑影又是谁,或者说谁的人?
哪知我话音刚落,又有五道黑影破窗而入,将二暗影围中间,亮出了刀剑。
“快离开这里。”稍纤细的暗影低声朝我喊,声音竟有些熟悉。
不由多想,我赶紧朝门外跑。
刚一出门,便被数条黑影围住。
“你们到底是谁?”这陈势,是冲着我来的吗?为什么?
是要杀我?
为首的人一个手势,一个黑影冲向我。
我只觉肩上一麻,瞬间失去知觉。
醒来时,感觉身子颠簸不已。
眼晴被蒙了起来,嘴里也被塞着布料。
动了动,才发觉身子还被绑着,而且颇为无力。
耳边有马的嘶啼声。
想起发生的一切,顿觉全身发冷,那些刺客是谁?没有杀我,反而绑架了我,又要带我去哪里?
又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
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让思绪清明。
难道是刘幕…不,不可能,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我只是小小宫人,何必如此?
难道是和妃?不,她倚仗的也只是家族,如今她的家族不可能再护着她,况且她也没理由这样做啊。
玉妃么,也不可能,她应该忙着产子。
越往下想,越是迷茫,越迷茫,也越觉得事情怪异。
也就在这时,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男子的交谈声也传入了口中:“还没醒吗?”
“下了中量,应该再过一个时辰才会醒来。”
“可得小心些,已经好几年没宫里的货了,就靠这一个把人气给抬起来。”
“妈的,就为了这次的货,老子可把三年的积蓄用光了。”
“验过货没?”
“绝对上等,就连睡着的样子都雅致的很,我敢保证,这货在宫里待了绝对有年头,最主要的是绝对年轻。”
“那就行。”
越听心就越沉,宫里的货?指的是什么?
此时,有人进了马车,一陈眩晕,他扛起了我。
全身并没有什么力气,只能任由动作。
耳边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打骂声,以及女子的惨叫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突然间感到了害怕。
身子被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有人在为我松绑,嘴里的布,眼上的蒙巾也被拿开。
“阿梅,好好侍候着。”听到男子粗劣的声音说道。
“哟,宫里来的就是不一样,单这样看着也挺赏心悦目的。”叫阿梅的女子笑着,声音不若女子般娇细,反而带了些红尘味。
“那是当然,花了大价钱的。”男子的脚步声远去。
我始终紧闭着眼,只因一直觉得那阿梅的视线在我身上徘徊。
就在紧张之时,一只手突然抚上了我的脸,肩膀,然后是胸口。
猛的睁开眼,狠狠的撩开了那只手。
叫阿梅的是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肥胖的身子却还穿了一身的红艳襦裙,浓妆艳抹,眼形是少见的倒三角,目露贪婪税利之光,手上还拿了个烟斗,正一抽一抽的吸着。
作者题外话:亲们等急了,还在乡下呢,家里不住人所以没设网,每次都上隔壁家,因此有些麻烦,昨天又没网,晕死我。今天补上昨天的啊,16我才能回城,亲们等我啊。到时把以前的慢慢补上。
亲们猜猜是啥子阴谋?
“看来姑娘是早醒了。”阿梅敲敲她的烟斗,又上上下下的将我打量了一遍,
“你是谁?”我戒备的望着她,又环顾四周,这是间极为漂亮的房间,说是漂亮只因全部的颜色都以粉红为主,还散发着浓浓的胭脂味:“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奴隶市场。”阿梅很平常的说出这四个字。
“什么?”猛然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阿梅又敲敲她的烟斗,睨了我眼:“惊讶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明明是在皇宫的,怎会?”奴隶市场,又是什么地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看来你是个做错了事的宫女,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被人卖了?”
“价格还挺高的,”阿梅笑得倒三角的双眼都成了一线:“我们就等着你带来好运呢。”
“什么?”
“好好待着,再过三天就要拍卖了。来人,侍候姑娘沐浴。”阿梅声音刚落,就进来二名妇人。
我冲下床就往外走,这到底是哪里,我要看看周围。
阿梅和二名妇人并没有来拦我,然而,走到外面,脸色瞬间就惨白。
这是一个村庄,每间屋子都没有门,不,有门,但那不是门而是像地牢一样的栅栏门,而门内,关着女人,男人,还有孩子,她们一个个不是神情木滞,就是绝望的表情,有的门内,还能听到女人的惨叫声以及鞭打声,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
阿梅走了出来,抽着她的烟说:“放心吧,只有不听话的奴隶,才会遭到那样的待遇。”
“不听话的奴隶?”奴隶市场?难道…曾经听老宫女说起过,宫里犯了错的宫人会被贪钱的管事明着处置了,暗中却将她们卖到了一个地方,宫里的宫女从小受训,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不比普通百姓,能卖个好价钱,这个地方就叫奴隶市场。
莫非我…摇摇头,只觉一陈眩晕。
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明明是在深宫之中,怎么一眨间的功夫竟来到了什么奴隶市场,那些人是如何带我出宫的?里十层外十层的守卫,怎可能这般轻易的将人带出皇宫?还被卖了。
“愣着干嘛,扶姑娘回房。”阿梅断喝。
二名妇人赶紧来扶住我,被我一手甩开,冷冷看向阿梅:“我要找你们这里的老大。”
阿梅怔了怔,才怪笑道:“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静的,你见老大要做什么?”
“废话少说,带我去见他。”那些蒙面人是谁?又为什么要将我卖到这里?目的是什么?谁又有这样的胆子?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是卖而不是杀?能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宫,这样的势力只怕不是后妃能做到的。
“我们老大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带她回房。”后一句是对二名妇人说的。
就在二名妇人擒上我时,我拿下发上的钗子,尖锐一面抵在脸上,厉声说:“带我去见你们的老大,不然划破了脸,对你们无益吧?”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若不然别说离开,更无法自保。
作者题外话:亲们,我终于回来了。
“哈哈哈,”阿梅大笑起来,身上的肥内也一抖一抖的:“你这种人我可看多了,真敢的话就划吧。”
脸自然不能划破,一旦划破,就会影响有利的条件,不过在下一刻,我将钗子划上了手臂,一道极深的血痕出现。
“你?别啊,千万别啊。”阿梅慌了。
“你以为我会怕这样的痛吗?不带我去见老大,现在是手臂,等会就是脸了,反正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也不想活着离开。”我再次将钗子抵在了脸上。
“好,好,我带你去。”阿梅是真慌了,赶紧走向一间低矮房。
所谓的老大,是个三十开外的男子,名叫南威,脸上有三道疤痕,看上去面目狰狞,粗嗓门听起来也似用咆哮的:“你找我?”
“我想知道是谁将我卖给你的。”我开门见山。
南威眯起了眼,突然站起围着我走了圈,手指摸着下巴渍渍了声:“跟以往的宫女大大的不同啊。眼神,动作,走路的样子,真漂亮。”
我拧起眉,提高声音:“我想知道是谁将我卖给你的。”
南威‘嘿嘿’二声:“想知道不难,等老子玩够了你自然告诉你。”
在我的惊叫之下,他突然将我扛在肩上往内房走去。
“老大 ,”阿梅慌忙上前拦住他:“哎呀老大,你糊涂了,她可是要帮我们转运的,你要是睡了她,价钱不是大打折扣了?”
“放我下来,放下我下来。”我挣扎,使出全力又是踢又是打,遇过那么多事,却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般无助与害怕的。
南威停下步伐,想了一会,狂笑了声:“老子没见过这般精致的女人,不卖了,留着做老子的女人。”
“老大,你不能把每个稍有姿色的女人都留下当你的女人啊,就放过这个宫女吧,比起别的贩子村,我们的收入已经很可怜了,再这样下去,大家的伙食费都难啊。”阿梅苦了脸。
“这么好的货色,老子可没见过,老子答案你,这是最后一个了。”南威哈哈大笑着又要进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