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玉哼了哼,“怎么不行,人长得多机灵多乖巧!她还是你老同学的妹妹,你怎么还是爱理不理的态度!”
沈之曜揉揉眉心,知道她的心思,发动车子,“行了我待会儿还有事,不聊了——”
吴知玉听他挂了电话,气得骂了一句。
沈之曜的车子开出路口,舒茉看着他过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见他的车子缓缓停下,她咬住了嘴唇。
车窗摇下,蓝色的雨伞啪地丢了出来。
舒茉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气得跺了跺脚。
见过了客户,沈之曜从餐厅出来。
雨还是不大不小,一丝丝的从天空中飘下来,他用手心接了下雨滴,神色有些恍然。
手机响起,他掏出来。
Amanda的声音传来,“老板,舒茉有没有找过你?那边说她送了文件,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公司来。”
沈之曜蹙眉,“找不到她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Amanda咳了咳,“我以为你会送她或者…她是你同学的妹妹。”
沈之曜看了眼手机,莫名其妙,“我同学的妹妹多了,我每个都要送?她工作要是不合格,马上给我开了她,她在一天,我妈就罗嗦一天。”
Amanda应了,心里却想,你们的家务事,我可不参与。
沈之曜有些恼,“听到没有!为什么她来实习你不征求我的同意?”。
Amanda吐吐舌头,“太太说不用告诉你,老板,别为难下属吧,我有尽心尽力的帮你找小星小姐——顺便多嘴一句,太太是看着舒莱和小星小姐像,又觉得你对她还不错,所以就…”
沈之曜咬咬牙,“不错?”
“我当然知道老板你洁身自好了——”Amanda急忙解释,“可是老板,如果你在附近的话,能不能去看一看舒莱,她刚才来电话说被车子刮蹭到了,好像受伤了。”
沈之曜冷冰冰,“她还能再笨点吗?送一趟文件就出这么多事!”
Amanda叹气,“新人当然会紧张,而且是太太临时把她塞进公司的——”
沈之曜心烦的厉害,快步走到车边,上了车,“行了,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将车子开上路。
星空撑着伞来到楼下,想了很久,还是没有上楼去。
站在门外的雨遮下,她看着外面的雨滴。
这时候他快要下班了,不知道会不会回到这里,他如果回去那边吃饭,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过去。
有些冷,星空看了看表,还是转身上了楼。
房间里一切如旧,她的东西都在原位,星空看着两个人的合照,鼻子微微发酸。
沈之曜打开房门的时候,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微香。
他心头一颤,迅速的推开门。
靠在沙发上翻着影集的星空一颤,转头看着他。
也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孩。
那女孩比自己还要小,青涩的脸上写满了天真和纯净,嘟着嘴,“你走慢点啦!我快要跟不上了!”
星空看着她,恍然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沈之曜看着星空,脸上的冰冷和不耐烦瞬间打破,几步走进去,停在不远处看着她,怕太近了吓到她一样,眼中的情绪瞬息万变,好半天,才低低的叫她,“小星…你回来了…”
星空合上相册,看着他。
眼底的憔悴和丝丝痛意仍旧让她心疼,星空抿了下嘴唇,握了握手掌,“我打扰你们了吗…”
那女生看着星空,从沈之曜身后探出头来,好奇的问,“沈先生,这是你妹妹吗?”
沈之曜回头扫了她一眼,舒茉被他的冷意吓得缩回去,不敢在说话。
走到置物柜旁,沈之曜掏出一本册子,转身丢给舒茉,“拿走——你自己去医院,我要和我未婚妻说话。”
舒茉瞪了下眼睛,看着星空,明明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舒茉眼圈微微发红,抱着册子跑出去,“你骗人!”
门被关上,沈之曜看着星空没有情绪的眼睛。
星空放下相册,觉得有些紧张,转身去开了窗子,微凉的空气扑进来。
她喘口气,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的样子让她很想走过去亲亲他,可是此刻她只是觉得周身发凉。
她开始怕他。
()。
沈之曜看出她的犹疑,叹口气,“不原谅我吗…”
星空靠着窗台,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握了握掌心,“你觉得我该原谅你吗…”
沈之曜低低的笑了一下,充满了落寞,走到沙发旁,靠在那里,抽出一根烟来抽,吐出一口白烟,“我觉得没有用,你心里对我有芥蒂了——小星,我开枪的时候就料到了,你会恨我,怪我一意孤行。”
星空看着他,“是吗,知道我会怪你你也会这么做?”
沈之曜看着她,“不然呢,我不一意孤行,难道要跟你商量?算了,不想说这些,你的伤好些了没有,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星空摇摇头,“感谢你那一枪偏开了我的心脏。我没事。”
沈之曜淡淡笑了下,摇摇头,“我觉得我好像不需要解释了——我原本准备了很多话的,你不想听是不是。”
星空转身看着窗外,叹息,“沈之曜,我能理解你,但是不代表可以接受——我现在每晚做梦都能梦见你红着眼睛对我开枪,你叫我滚,说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知道吗,这些话,我宁愿死也不要听到…”
腰上一紧,星空瑟缩了一下,熟悉的呼吸扑过来将她包裹住。
沈之曜将脸埋入她颈窝,轻轻的磨蹭,呼吸低沉,“小星…你有多痛,能用语言形容吗…是撕心裂肺,还是比死还痛?”
星空红了眼眶。
“我比你痛一百倍,你是我身上的最为敏感的那块肉,你一痛,我就十倍百倍的感应…”沈之曜用额头抵住她肩头,摩挲她的头发,“恨我吧,可是你要好好的…我看着你好就行了。”
星空靠着他,眼睛发涩,看着远方,“沈之曜,我们以后怎么办…你告诉我,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摸摸她的发丝,沈之曜轻叹,“我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你如果觉得无法面对我,就去自己觉得放松的地方整理下心情,多久都好,我会等着你回来。”
星空湿了脸颊,“我们前阵子不是一直要宝宝吗…沈之曜,你现在还想要吗?”
大手停滞了一下,沈之曜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现在别说那些了,你身体还虚弱,我不想让你冒险——你跟我去医院做检查,如果需要,现在就给你注射解药。”
星空看着他,“你拿到的解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可以完全解掉——如果你身体还允许,我想等研发出完全能制毒的药物再给你用,解药里也有毒素,我怕会对你有其他伤害。”
星空攥了攥手心,“会不会对怀孕有影响?”
沈之曜揉揉她头发,“你是怎么了小星?记得我们回来的时候体检过吗?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是不易受孕,几率比较低,我那时候没有告诉你,怕你难过,可是现在想想,其实应该感到庆幸,你身体里的毒素会随着你的身体机能产生变化,如果怀孕,会加重你身体的负担,反而会对你不利。没关系,等解了毒,到时候再想孩子也来得及,你还年轻。”
星空看着他,神色有些空,“是吗…如果我之前不小心怀了孕,你会怎么样…”
沈之曜搂着她,叹口气,“还能怎么样?你总是叫我做两难的选择,我是要我的女人,还是要个没见过面的小肉球?你说我会怎么选?”
星空揪着他的衣领,“你会拖我上手术台吗?”
沈之曜揉揉她头发,“也许吧…我不想你有危险,知道吗?我可以忍受你恨我,不理睬我,可是我无法忍受你出事,只要你还在这世界,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星空低了低头,手微微发抖,“可是你都说了,我怀孕有困难,如果错过了这个,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沈之曜按住她肩膀,神色决然,“孩子只是你的附属品,没有你我要孩子还有什么用?”
星空微微一抖,挥开他的双臂,一边往门口退一边看着他,“你说的不对,怎么会是附属品,他是个小生命,他有权利来到世界上看看这里的美好…你怎么这么狠,自己的孩子你也这么毫不犹豫的不要?”
沈之曜眯起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怀孕了?沈星空,说实话!”
星空往后退着,看着他眼底的凛然,吓得不停的摇头,抓住手边的瓷瓶,举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要对我下毒手是不是?”
沈之曜眸子一眯,神色有些冷,“还要对你下毒手?沈星空,你就是这么定义我的为人的?我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没有一点点的理解?”
星空捏了捏手心,有些紧张,“我不跟你说这些,我只是觉得你是冷血…沈之曜,你真的很可怕…”
愠怒的男人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刀,“我冷血?很好,你形容的真好…我问你,是不是怀孕了?如果是的话,马上跟我去医院!不能留着他!”
星空见他走过来,将瓷瓶狠狠的丢过去,低低的叫,“别过来!”
啪地一声脆响,瓷瓶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星空低头去看,心头一颤,是那件‘相依’,她的第一个作品,两个盘根错节的人在一瞬间就一起摔成了碎片。
她抬头,看着抿唇微微发抖的男人。
星空觉得他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晚,她瑟缩了一下,冷气不停的往上窜,星空抱住肩膀,看着沈之曜,一字一字,“没有,我没有怀孕…沈之曜,我忽然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违心的…你嫌我烦,嫌我无理取闹,你说陪我玩陪得累了…叫我别烦你,其实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沈之曜骨节发出轻响,情绪隐忍克制到极限。
星空踉跄几步,狠狠撞在门板上,咽了咽狂跳的心脏,看着他,“你喜欢更乖巧的女孩是不是?你厌倦了我利用完了我,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对吗?刚才那位,如果我不回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在这间房子里一直独处或者做更亲密的事情?”
沈之曜几步走上去,揪着她的衣领,额头上青筋凸起,瞪着她,警告道,“沈星空,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最好闭嘴——”
星空被他勒得有些窒息,按住他手腕,“我说错了吗…你偏开的一枪是故意还是意外?我回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星空只看见他猛地提起拳头,一阵猛烈的气流扑过来,她一瑟缩,只听到咚的一声巨响——
沈之曜的拳头重重的打在门板上,他红着眼睛,盯着她,神色隐隐带着狂怒,咬牙低吼,“我是后悔了!我一枪打死你也不会比现在被你这样质疑来的心寒!沈星空,你的心呢?你为什么就不肯用心的来体会我做的事情?你这个石头做的女人!”
星空闭了闭眼睛,推着他,“你不是石头做的,你说如果我怀孕,就要打掉孩子!”
沈之曜捏住她下巴,“我是为了谁才这么狠?我要你生下孩子就是要你去冒险!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去保孩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以为死了还可以活,一睁眼就有下辈子了?”
星空看着他,觉得陌生,低头咬上他的手腕,狠狠推开他,“你才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我如果生下来小孩,谁说过百分之百我会死?可是我的孩子来的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拿掉他,他才是真的死掉了!你连想都不想就叫我打掉,你不配当父亲!”
沈之曜扼住她喉咙,恨不得就这么一用力捏死她算了,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沈星空,你说我自以为是,到底谁才是?你怎么知道我刚知道你不可以生小孩的时候多么痛苦?你知道我有多想要小孩吗!我甚至在几年前就买好了小孩子的鞋子!我不配当父亲,你就配当母亲了?自己的生命不爱护,你有什么资格去孕育下一代!你身体里的毒根本没有根治,你怎么知道小孩子会不会受影响!万一他生出来是畸形或者有不治之症你怎么办!你一意孤行的要生下来,这样就是负责任了?”
星空咬着嘴唇看着他,心里面痛的厉害,她不要拿掉小孩,也许此生只有这一个了,她不怕自己死,她怕会错杀自己可能健康的宝宝…
沈之曜撑住门板,低头凝视她,眼神压迫的她无法呼吸,他吐着冷气,压着她,“说实话,有没有怀孕?”
星空知道两个人没法在这个问题上妥协,摇摇头,甩掉眼泪,看着他,字字决然,“没有,我也说过,我不想这么早生小孩,尤其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炽烈的感情,现在有孩子,只会加重裂痕——沈之曜,你说的那句话我考虑过了,分开吧,你说如果我无法面对你,就让我离开去个舒服的地方。我现在要用我的权利,我要离开。”
沈之曜攥住拳头,咬着牙冷笑,“是啊,你就是逼我说这些话来找我的把柄是吗?我说不要孩子,你就用这个借口来离开我?”
星空别过脸,呼吸急促,“随你怎么说…我庆幸,没有怀孕!”
沈之曜起身离开她,转头去继续拿了根烟狠狠地抽,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还是老规矩,你要走,就别再见面,上次是四年,这次你打算几年,还是,一辈子?”
星空裹紧外套,看着他孤绝的背影,“也许是后者吧…沈之曜,也许我们彻底的离开彼此,会更幸福,你不必在为了我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操心,我也不必再和一个冷血独断的男人生活…分开吧,我拜托你照顾好爷爷和我爸爸,我也需要过自己一个人的人生。”
吐出一口浓雾,沈之曜冷笑,“多少人巴不得有人替自己安排好一切,偏偏你不稀罕——”
星空看着他,双手按在肚子上,擦了擦眼泪,“如果你能找到一个稀罕你安排好一切的人,我祝福…阿曜,我好好的,你也一样…”
沈之曜没有动。
星空打开门,眼泪又掉下来,如果留下来,就不能有宝宝,两难的抉择,她只有离开…
星空回头看了他一眼,其实想抱抱他,可是他颓然清冷的背影像一道墙,她再也没有勇气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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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家走出来,星空觉得自己虚脱了一样。
在街上胡乱的走,也没有方向和目的地。
车喇叭在身边响起,她吓了一跳。
车子降下车窗,露出一张踏实安稳的脸,看着她,“不要淋雨,上来。”
巾星空行动有些迟缓,爬上车子,坐在了副驾驶。
阿进侧头看着她系上安全带,淡淡的笑了下,“真是小心——谈的怎么样。”
星空看着他,“你猜呢。”
勹阿进把车子开上路,“看你的情绪就知道又吵架了。”
星空靠着窗子,头有些疼,“‘又吵架了’…这阵子是比较经常吵…阿进,我惹他生气了,我说他故意拿枪想杀我,我说他偏开了心脏,是不小心…”
阿进看了她一眼,凝眉,“为什么这么说?你明知道他不是的。”
星空靠在椅子上,裹紧外套,“我不这么说,他不会恼到不想看见我,他骂我没感觉,说我是石头做的女人,我也知道那些话过分,可是不这样,我就没法留下这个孩子,我不能叫他知道,他真的会拖我上手术台。”
阿进握着方向盘,眉宇带着沉重,“他这么做肯定有充足的理由,你得为他着想,他是不想让你冒险。”
星空抚了抚脸颊,叹息,“是啊…他不想让我冒险,他说宁愿永远没有孩子也不要我冒险,可是我不能这样,如果一辈子没法研发出可以彻底制毒的解药,我的生命还是很短暂,我想过,如果我过几年就死掉了,那么沈之曜一个人要怎么办,他要孤单一辈子吗…他想让我一直活下去,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的命就是这么飘摇脆弱,我怕我陪不了他,我也知道他想要小孩,我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机会了,我舍不得拿掉,舍不得错过一次得来不易的机会。”
阿进看着她红着眼眶看着窗外,抿了下嘴唇,“何苦,他为了你伤你,你为了他伤他…明知道时光匆忙,偏要这样互相推离。”
星空低了低头,用纸巾擦了擦鼻子,“我问过医生,他说怀孕20到24周内,可以查出孩子是不是身体健康,我想赌一赌,到时候如果健康,我就留下来,到时候沈之曜没法再逼我,他也不会有多余的担心,所以我不会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
阿进蹙眉,“如果孩子不健康呢?”
星空的手微微一颤,摇着头,“不会,怎么会不健康。我每天都吃对他有利的食物,我保持心情愉悦,我不做对他不好的事情——他会留下来,我会留着他到看到这世界的美好,留着他,叫沈之曜一声爸爸。”
阿进不知道该说她什么,轻叹,“瞒得了他吗,他只要怀疑,就能查出吧。”
星空把手心放在肚子上,“我跟为我检查的医生说过了,他会替我保密,而且阿进,我不会再呆在你那里了——我会去一个沈之曜找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等孩子长大。”
阿进看着她,摇摇头,“何苦。”
星空躺在椅子上,闭上眼休息,“我能为他做的很少很少,算我任性最后一次吧,我想留给他一个孩子,让他陪着他,如果我不能,就让他来代替我陪伴他…”
()。
医院。
医生看着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的男人,咽了下心跳。
沈之曜看着墙上的锦旗,微微有些怔。
医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重复了一遍,“沈先生我没有说谎,小姐真的没有怀孕,她是做过检查,可是绝对没有。”
沈之曜转过头,清冷的眸子仿佛能看进去人的心深处一般。
医生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为了帮星空应付过去,病例全都销毁,结果全都重做了。
她为了让医生帮着隐瞒,说谎骗了人,她把沈之曜描述的很坏,她说,她只想保住孩子,而沈之曜一心要扼杀这个小生命。
医生同情她,帮她滴水不漏的做了隐瞒。
找不到任何关于星空怀孕的证据,可是沈之曜有所感觉,她怕失去孩子,所以无情的把他推出圈外,让他失去主宰一切的权力。
从医院出去,秘书打来电话。
沈之曜捏紧了拳头。
那女人,再一次毫无痕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天气一点点渐冷起来。
星空早起之后头有些沉,穿了厚厚的衣服,刚从床上站起来,就觉得脑子像炸开一样嗡地一响。
她踉跄了一下,跌坐回去。
心怦怦的跳,星空满头都是虚汗,大口大口的喘息几下,就觉得自己的鼻尖一凉。
抓过纸巾一擦,竟然是血。
门外传来先凌的声音,“姐,快来吃饭了。”
星空急忙把纸巾团起,快步走去卫生间,把纸丢进马桶里,迅速的冲走。
出门去,坐在餐桌前的阿进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星空抚了抚自己的脸,抿唇笑了笑,走过去坐下来,“正常的,三个月了,妊娠反应该有了。”
阿进看着她,“等下我带你去检查。先吃饭。”
星空看着一旁笑嘻嘻的先凌和先成,舔舔嘴唇,“不要耽误工作了,这都是正常反应,不用每天都去检查。”
先凌把粥端给她,笑嘻嘻,“姐,想不到我哥木头一样的男人,对你可真是细心。”
先成捅捅她,“快吃,我们速速离开给他们空出二人世界——不是,是三人世界。”
先凌点头,两个小鬼头默契的笑着,飞快的吃了饭去上学。
阿进被取笑的有些窘迫,给她递过去酱菜,“吃些这个酸黄瓜,会舒服些。”
星空夹起来吃了口,很爽口,看着他温温的注视,“阿进,谢谢你。”
阿进挑了下唇角,脸颊上露出个孩子气的酒窝,“不用说这些,先生对我有恩。我得替他照顾好你。”
星空撇撇嘴,“谁要是对你好可是赚到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阿进没吭声,把菜都推到她跟前…
吃了饭,星空送他出门。
收拾了一下,她搭车去医院。
看着外面萧瑟的秋景,她心里面有些忐忑。
医生拿给她检查结果,很郑重的解释了她的情况。
星空看着他翕合的嘴唇,手有些发凉。
医生说,她身体有些虚弱,孩子也没有太大问题,可是这孩子像个会吸走她精力的寄生品,他一天天变大,她的身体就愈发的弱下来。
医生给她开了些补身体的方子,叫她下次不要自己来,叫她的丈夫陪她一起。